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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汤圆的鱼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晚棠季云深的女频言情小说《宁晚棠季云深的小说海棠不知情深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吃汤圆的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云深挠了挠头,感觉很奇怪。这几天宁晚棠早出晚归,很少见到人,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季云深没有回拨电话,一方面没必要,另一方面他是哑巴。直到走进宁家别墅,先前上药的佣人第一个跑过来。“先生,您去哪了,您消失一天,宁总着急的不行。这不吃那不吃,还把厨师骂了一天,甚至还有几个佣人背后说您坏话呢!”季云深眼睛不由地瞪大,原来宁晚棠是因为饭菜不符合心意而生气。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倒计时还有十八天,他不欠宁晚棠什么的。季云深被佣人推进客厅,发现一切平静。于是转而上楼回到卧室,却瞧见整个窗帘都被拉住。屋子里一股酒味,宁晚棠躺在柜子边睡着了。季云深并不想惊动眼前的人,可是迟了。下一秒宁晚棠疲倦地睁开眼,眼里遍布血丝。“你去哪里了?还有你衣柜里你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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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深挠了挠头,感觉很奇怪。

这几天宁晚棠早出晚归,很少见到人,她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季云深没有回拨电话,一方面没必要,另一方面他是哑巴。

直到走进宁家别墅,先前上药的佣人第一个跑过来。

“先生,您去哪了,您消失一天,宁总着急的不行。这不吃那不吃,还把厨师骂了一天,甚至还有几个佣人背后说您坏话呢!”

季云深眼睛不由地瞪大,原来宁晚棠是因为饭菜不符合心意而生气。

但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倒计时还有十八天,他不欠宁晚棠什么的。

季云深被佣人推进客厅,发现一切平静。

于是转而上楼回到卧室,却瞧见整个窗帘都被拉住。

屋子里一股酒味,宁晚棠躺在柜子边睡着了。

季云深并不想惊动眼前的人,可是迟了。

下一秒宁晚棠疲倦地睁开眼,眼里遍布血丝。

“你去哪里了?还有你衣柜里你的东西呢?”

季云深吓了一跳,快速打好字。

“去孤儿院了,衣服和一些东西给那里的孩子了。”

“你怎么突然想做这个?”

季云深觉得奇怪,几年前他都开始做这件事了,只是宁晚棠不关心更不在意。

他敲下一行字,

“心血来潮。”

女人点了点头,紧紧地搂住季云深,好像生怕他消失不见。

“行吧,下次不能再不告而别!”

季云深只能点头。

“行了,快去给我做早餐,中式西式都来点!”

季云深果断摇头,他的胳膊还没上药,身上哪哪都疼,为什么非要听宁晚棠的话。

他把想好的理由写在手机上。

“我烫伤蛮严重,沾不了水的。”

宁晚棠思绪一片空白,清了清嗓子。

“你是不是因为我先让医生查看阿彦伤势生气了?他从小爱哭,最怕疼,你皮糙肉厚,再严重好的也快。”

“我不让你给阿彦做早餐行了吧,你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斤斤计较,天天闷胡芦一样,多少人都想成为宁先生。”

季云深被这一番话震惊地三观都碎了,宁晚棠总有无数多理由,而他最讨厌找理由的人。

男人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开始收拾出客房,他要休息,还要以最好的面貌见哥哥。

在系统的提醒下,季云深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癌症,就当留个病死的证据。

“宿主,我为你安排了肺癌一条龙服务,十几天足以让你死亡,坚持就是胜利。”

他平静地拿着肺癌晚期的确诊单看着医生。

眼见无论自己说什么,患者都点头,医生有些奇怪。

直到季云深把手机上的打字页面递给医生,他才知道这病人是个哑巴。

“唉,你也别灰心,化疗可以让你多活几个月,你家人呢?”

季云深打下一行字。

“没有家人,我不打算治了,谢谢您。”

他在医生复杂的目光里离开,却撞见宁晚棠从妇产科出来,旁边是欣喜的许彦。

三人目光对视,气氛瞬间尴尬。

宁晚棠神色莫名有些惊慌,

“我身体不舒服,阿彦才来陪我检查。”

季云深点了点头,探究的目光看向宁晚棠。

难道他们连孩子都有了?也好,自己一走,他们也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宁晚棠心下安心了不少,瞥见季云深手上的确诊单目光抖然一缩。

“你来医院干什么?你手上的肺癌确诊单谁的?”

季云深感觉莫名其妙。

为了不让计划失败,他低着头开始打字。

“孤儿院院长奶奶的,她身体不好。今天才拿到确诊单,你可以替我保密吗?我不想她难受。”

宁晚棠看着男人发红的眼眶,莫名心痛了一下。

是她想多了,季云深身体好着呢,七年前为她挡了三刀又喝酒到酒精中毒都没死,更何况这么年轻怎么会得癌症。




宁晚棠赶来时看到的就是狼狈不堪的季云深和一瘫血迹。

“来人,叫医生!”

季云深慢慢爬了起来,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医生。

他浑身奶油,一股甜味让他恶心。

眼见男人脸色白的如鬼,宁晚棠还是不放心,强硬地拉住季云深。

却听见许依依大喊大叫的求救声,

“快来人,我弟弟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宁晚棠面露为难,转而松开男人的手。

“你先自己处理,阿彦那边情况更严重,我必须得去看看!”

女人大步跑了过去,人群散去,无人在意季云深这个哑巴。

褚夕却走了过来。

“纱布怎么掉了,要不我带你去处理?”

季云深笑着点头。

一路上两人沉默,褚夕终是忍不住开口。

“季云深,我想不明白。宁晚棠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在她身边受气?你不难受吗?”

男人垂眸,拉住褚夕的手心写下,

“难过,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需要完成任务。”

最后两个字落下,褚夕意识到什么。

原来他是受人所托不得不待在宁晚棠身边?

季云深没有再解释,他告诉褚夕的已经够多了。

当晚宁晚棠醉熏熏地回来,一问才知许彦喝了宴会的果汁重度过敏,现在人还在ICU。

宁晚棠还说,如果找出给果汁做手脚的人一定千刀万剐。

季云深只觉得好笑,把打好的字指给宁晚棠看。

“孤儿院要举行个慈善晚宴,想邀请你参加。你只要签了字不去也没关系。只要你签,我就为先前的事原谅你。”

宁晚棠眨了眨眼,转而低声笑了起来,

“好,只要你原谅我就好。云深,我做错了任何事你也会原谅我吗?”

季云深看宁晚棠迟迟不签字,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女人飞快签好字,紧紧抱着季云深不撒手。

早在几天前,她查出自己怀孕时害怕季云深生气,可她也需要一个继承人。

只要孩子生下来就好,她暂时不会离婚,毕竟季云深那么爱她。

而清醒的季云深强压下心里的烦躁,他很讨厌别人触碰,尤其是一身酒味的宁晚棠。

可只要想起哥哥,他又可以忍受。

倒数第三天,季云深把所有衣物烧毁,宁晚棠在医院陪许彦。

倒数第二天,许依依派人上门质问季云深,是不是故意害许彦,他否认却被匆匆赶来的宁晚棠关了起来。

倒计时最后一天,宁晚棠带着作为人证的女佣来和他对峙。

“你为什么要害许彦,我是怀孕了但我不会离婚。季云深,你就这么容不下阿彦吗!”

宁晚棠甚至没给季云深辩解的机会,当着许彦的面把季云深绑了起来。

“阿彦,你尽管出气,!”

许彦抹着泪,眼里却是得意。

保镖一鞭又是一鞭打在季云深身上,他想比划着手语想解释,可双手却被牢牢绑住。

他开始剧烈地咳血,肺部的阻塞让人窒息,季云深只能在脑海里联系系统。

“帮我联系褚夕,我的尸体不要落在许彦和宁晚棠手里。”

系统应声,已经神志不清的季云深看着陪伴倒计时一点一点变少。

直到还剩五分钟时,褚夕赶了过来。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季云深笑了笑,费力比划。

“谢谢你来帮我收尸,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季云深看到时间归零那一刻松了口气。他安然垂下了手,而褚夕抱着男人的尸体红了眼眶。

宁晚棠原本在上班,只是签着文件感觉越来越心烦。

她怎么也没想到季云深会害阿彦,阿彦动手打季云深一顿还便宜他了。

然而别墅的座机却打来电话。

“宁总,您快回来吧,有个女人人把晕迷的先生带走了!”




接下来几天,季云深过得很快乐,不用伺候宁晚棠,不用听佣人说他坏话,只是身体越发不好。

他开始噬睡,咳血,不过依旧开心,因为他马上要见到还活着的哥哥了。

褚夕闲下来会给他讲故事,季云深也会和她分享自己孤儿院的往事,两人交谈很愉快。

而许彦时不时发各种暖昧照片给季云深,小到亲吻拥抱,大到酒店大床、散落的衣物。

“你知道吗?晚棠姐姐马上就会提离婚。季云深,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在许彦的照片里,宁晚棠温柔又体贴,确实与季云深面前的形象不同。

他果断拉黑许彦,心里却想着怎么让宁晚棠签离婚协议。

倒计时第五天,季云深终于出院。

他将联系好的火葬场地址给了褚夕,最后用手语比了个感谢的手势。

男人回来时正巧宁家下人在布置宴会厅,季云深才意识到今天是宁晚棠的生日。

客厅里,俩人拿着衣服似乎在讨论什么。

看见季云深进来了,宁晚棠顿时咬紧了唇。

“你的鼻子和下巴怎么了,受伤了吗?”

季云深摇了摇头,用手语比划出那句。

“我把假体取出来了,很快就可以恢复原貌。”

宁晚棠掐了掐手心,她总觉得季云深不对劲,心上夹杂着一丝不安。

“为什么突然想恢复了,当初你可是借钱都要整成阿彦的样子。”

他嗤了一声,比划起来。

“我把自己整丑了,现在恢复容貌有什么问题吗?”

宁晚棠脸色沉了沉,没吭声,许彦也感觉不妙。

季云深一向以自己替身出现,现在恢复原貌是想干什么?

“今天我生日,你穿的得体些再出来!”

季云深翻了个白眼,想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只能点头。

晚上喧闹的人群很快聚集,以许依依为首的H城名媛带着许彦,两人一踏进宴会厅就吸引众人目光。

“快看,那是许家的小姐和少爷,尤其是许彦,宁家继承人心尖上的人,听说他离婚后就住进宁家,宁总真是喜欢他。”

“就是,现在那个宁先生,听说是个哑巴舔狗,要我说不愧是私生子就是下贱,你看站在旁边没准都哭了。”

有几个和宁晚棠玩的好的大小姐嗤笑出声,

“可不是吗?宁晚棠喜欢许少爷是出名的,俩人前阵还去医院,没准好事将近。”

一群人哄笑间,季云深默不作声站在旁边喝着橙汁。

许依依见季云深又是一副受气佬的模样,带着圈里的纨绔就围住季云深。

“哟,几天没见去整容了?你就是再帅,宁晚棠都不喜欢你!”

“我早让你提离婚不愿意,现在丢人现眼满意了?”

许依依一把揭开季云深的纱布,怔住了,赫然是季云深未整容前的模样。

“你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季云深!”

“别说,他原本长得跟男模样勾人,整了后比例都奇怪了,宁总没福气咱们可以试试!”

眼见说话越来越露骨,季云深想走却被一个公子哥推进了三米高的蛋糕里。

众人瞬间一阵慌乱。

因着力道不小,季云深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血迹吐在蛋糕上,开出艳丽的花。




凌晨一点,季云深已经在客厅苦等了五个小时。

昨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和宁晚棠的七周年结婚纪念日。

男人揉了揉发痛的脖子,端起精心准备的九菜一汤倒进了垃圾桶。

看着一片狼藉的汤汤水水,他有些恍惚。

九年前,他绑定了陪伴系统来到宁晚棠身边。

按照系统的指示,他需要以一个哑巴的身份,去追求宁晚棠这个天之娇女。

以至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一个哑巴爱宁晚棠爱的发疯。

一次聚会上,宁晚棠终于松口。

“只要你整成许彦的样子,我就同意你留在我身边。”

季云深毫不犹豫借钱去整容,只为了与许彦,这个宁晚棠的白月光有七分像。

他学着去赢合她的喜好,学着做菜,学着照顾这个大小姐。

虽然,她好像只把他当成保姆。

他不在意,反正只要九年一到,自己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他把对宁晚棠的好当成自己的工作,更是以卑微的姿态服从她所有要求,包括结婚这件事。

而宁晚棠对此一无所知。

凌晨一点三十分,宁晚棠敲开了门,看着冷清的客厅一阵薄怒。

以前就算自己回来的再迟,可季云深从来没有不等她过。

她气愤地摔了还未处理的餐盘,把季云深从睡梦中拽起来。

“季云深,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你为什么不等我就睡了?”

脑袋发懵的季云深比划着手语。

宁晚棠却愈加不耐烦,

“别乱比划了,我又看不懂。过来给我放洗澡水!”

后背被重重一推,季云深立即重心不稳向着满地的碎渣摔去。

手肘和双膝一阵刺痛,他不由地发出粗嘎的呜咽声。

宁晚棠皱紧了眉,语气愈加冰冷。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想做,当初可是你求着要留在我身边的。”

生理性地疼痛让季云深眼角溢出了泪水,他正要去洗手间放水,却又忽然被宁晚棠紧紧抓住双手。

“算了,别放水了,今天陪我。”

说着,女人绯红的嘴唇就凑了过来。

季云深看着她胸口的吻痕,心顿了一下又恢复正常。

急忙用手语比划着,

“我今天胃疼的厉害,没有办法陪您。”

宁晚棠嫌弃地放了手,颇有些扫兴地自己去了浴室,然后重重把门关上。

很快浴室传来宁晚棠的笑声,

“阿彦,明天我陪你去吃私房菜吧?回国你都瘦的不行,我还带了你上次拍卖会看中那枚胸针......”

宁晚棠甚至哼起了歌,声音不算小。

季云深面无表情,

他一边小心地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掏出怀里的老式手表。

里面是一张他和哥哥的合照,那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

“系统,陪伴任务还有多久结束?”

“三十天零三个小时五十八分......”

季云深如同死水的心瞬间泛起波澜,太好了。

微信视频通话响起,许依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季云深,是不是你又惹我弟弟了,他大晚上发布了一条喝酒的朋友圈,阿彦被你逼得出国结婚现在又离婚了,你真是害人精!”

季云深反应过来急忙摇头,他拿着手语比划。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告诉我......”

“行了,问你也是白问,你个臭哑巴给我安分点!阿彦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有脸占着宁先生的位置?我命令你立刻向宁晚棠提出离婚!”




“云深哥,你这是怎么了,听姐姐说你摔下楼梯了?”

许彦一屁股坐在了季云深受伤的腿上又压了压。

“如今我离婚了,你以为晚棠姐姐还能看上你吗?你顶着我的脸去讨好晚棠姐姐恶不恶心呀。”

许彦扬了扬脖子,笑的明媚。

季云深咬紧牙,不让痛声溢出喉咙。

许彦却突然对自己脸掌掴了一下,

“云深哥,你别生气,如果你想打我来消气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谅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许彦甚至哭了出来,泪水滑过脸庞,十分可怜。

下一刻,门被打开,宁晚棠快步走了进来。

她心疼地查看许彦的伤势,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向季云深。

“你竟敢打阿彦,真是翅膀硬了,季云深,快点磕头道歉!”

季云深这才意识到许彦的目的。

刚想比手语又想宁晚棠肯定懒的看,只能用手机打下一行字。

“我没打他,真的。”

旁边许彦小声地靠在宁晚棠肩膀,眼眸含泪。

宁晚棠脸更臭了,示意保镖一把拽起病床上的面色苍白的男人。

“我数到三,你不跪就永远别进宁家门!”

巨大的疼痛让男人跌坐在地上,移动一丝骨头就传来刺痛。

季云深低垂下眉眼,毫不犹豫磕下了头。

耳边传来宁晚棠的嗤笑声,许彦声音还在继续。

“晚棠姐姐,我相信云深哥。他只是太生气了,都怪我回国,我还不如一辈子不回来。”

“阿彦,别提那些过去的事了。”

两个人搂的紧紧的,不知道以为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还是系统终于看不过去:“宿主,您可以不理睬的,我把病房监控拿出来就行了......”

“不,没必要,宁晚棠只相信她看到的,还有二十九天,快了。”

季云深在医院休养了三天,就被宁晚棠带回了家。

原因是许彦想吃季云深做的饭。

于是季云深坐在轮椅上被人送回了秦家,只是没想到许依依也在。

“哟,石膏都没拆还想着做饭,你个野种还真喜欢当保姆!”

季云深没理她,转动轮椅就想走。

轮椅却在此时被许依依拦住,还没好全的腿就这么硬生生摔到了地上。

“我是你姐,见到人不打招呼就想走,没礼貌的野种!”

许依依勾了勾唇,笑的更大声了。

“你还是早点滚,留点脸面。不对,你早就没脸了,谁不知道你跟舔狗一样癞在宁晚棠身边,人人都笑你下贱,偏偏你最好笑。”

许彦不知何时已经过来,拽了拽许依依的袖子,

“姐,你别这样说云深哥,晚棠姐姐人那么好有追求者正常的。”

许彦的脸羞涩还带着腼腆,转而看向季云深。

“云深哥,我刚回国还没找到房子,晚棠姐姐说我可以住在宁家。”

季云深点了点头,扒住轮椅的扶手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而宁晚棠也终于赶到,看着季云深一脸平静的样子,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阿彦要在这住一段时间,他有点挑食,你就每天五点起来给阿彦做早餐吧。”

“晚棠姐姐,会不会太麻烦了,云深哥还是病人......”

宁晚棠立马摇头,

“怎么可能,他一向爱做饭,做惯了家庭煮夫,给阿彦做早饭是他的福气。”

季云深笑了笑,敲下一行字。

“不麻烦。”




许依依瞬间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把菜塞到了季云深怀里。

“哑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信不信我告诉宁晚棠你又偷懒!”

季云深看着买回来的菜,都是海鲜和肉,没有一点素菜。

他叹了口气,自己对海鲜过敏,也不爱吃肉,看来中午这一顿是吃不好了。

不过想到只剩二十多天,他顿时一股动力。

才半个小时,许彦就跑了进来。

“云深哥,饭怎么还不好,你是不想给我做饭吗?”

“他敢,季云深你动作放快点,阿彦都饿了!”

宁晚棠夹带怒气的声音响起。

季云深只好换锅,重新倒汤处理份量。

许彦却突然抢过季云深手里的肉汤,身子抖然一倒,那刚出锅的肉汤洒到季云深的后背和胳膊。

“阿,阿......”

季云深皱紧了眉,嗓子费力地发出刺耳的痛声。

肉汤浸湿了他的衣服,狼狈至极。

“季云深,你没事吧?来人,快叫家庭医生来!”

宁晚棠侧身想察看男人的伤势,却听见许彦的哭声。

他指着手背上鼓起的水泡揉着眼,

“对不起云深哥,我就是想帮你,但这个水泡真的好痛!”

许依依早已赶来,扶住许彦就要走,

“阿彦从小没吃过苦受过伤,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

宁晚棠没有犹豫,小心扶着许彦离开。

“季云深你自己去医院吧,家庭医生只有一个,阿彦伤势重需要先用。”

闹剧结束,季云深转动轮椅看向客厅手忙脚乱的一群人,顿时低声苦笑。

他示意佣人要一套厚的衣物,却没人理他。

十几个女佣保镖拿着不同的烫伤药膏围着许彦。

季云深无奈只能咬牙忍着痛去找衣物披在身上,然后摇摇晃晃打了车去医院。

到医院后,衣服已经和肉黏在一起,就连烧伤科的医生眉头也皱成川字。

“小伙子,你一个人住吗?怎么不早来医院?这皮肉和衣服沾在一起,抹药时会很疼的。”

季云深看着眼前慈祥的医生,眼框有些发酸。

他没说为什么来医院迟的原因,只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了摇头。

随即迅速打下一行字,

“我是哑巴,麻烦您直接把注意事项写出来就好,谢谢了。”

男医生愣住了,叹了口气。

“好,注意按时抹药膏,不要沾水......”

回到宁家时天早已黑透,大半个身体被纱布包裹着的身体,让他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还是一个佣人看不下去,才主动帮季云深的轮椅弄到楼梯上。

“先生可真可怜,浑身是伤,夫人还在陪那个许少爷吃饭,”

“你知道什么,这位可是手段多着呢?爱夫人那么多年跟舔狗一样,他还是许少爷的替身呢!”

“要我说就活该,谁让他鸠占鹊巢,跟癞皮狗一样!”

佣人议论的声音传入季云深耳中,他并不在意,冲那个佣人道了谢,将打下的字递到佣人面前。

“麻烦你在九点以后来我房间帮我上药,我够不着。”

佣人怔了怔,他知道宁家的这位先生脾气很好,但没有想到说话也很尊重客气。

季云深一进宁家就看见餐桌上两人互相喂饭,

“来,阿彦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宁晚棠的眼神缱绻似乎能滴出水,许彦脸上也满是甜蜜的笑意。

季云深反而有些不理解,现在看这俩人也算互相喜欢,怎么当初宁晚棠为什么没嫁给许彦呢?

许彦一看见季云深,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云深哥,你回来了”

季云深点了点头就要走,宁晚棠反而不自在起来。

她总觉得季云深最近对她很冷淡。

“你包扎好伤口了?需不需要我给你上药?”

宁晚棠一副施舍的模样让季云深莫名觉得好笑,

他拿出手机打好字。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先休息了。”

季云深果断转身,因而没瞧见宁晚棠阴沉的脸色。

她忽而意识到,难道季云深是生气吃醋了?




“晚棠姐姐,我饿了。”

许彦怨恨地瞪了季云深一眼,然后拉着宁晚棠的衣袖撒娇。

宁晚棠宠溺地笑了笑,叮嘱季云深按时回家后便离开了。

脑海中系统急忙出声。

“宿主,你为什么不说自己得癌症了呀?”

“我担心徒增事端走不了,另外我要在走之前把脸恢复......”

季云深立刻预约了当初给做整形的机构,说清了自己要恢复原貌的要求。

“你终于想通了,当初劝你不要整,你死活不听!”

季云深笑了笑,看向给自己操刀的医生褚夕。

他原本想打字被褚夕拦住了,

“比手语就好,我早就学会手语了,还挺有趣。”

季云深眼晴亮了下,立马用手语说出自己的要求:取出所有假体,创口要小且要恢复快。

褚夕点了点头,看向安安静静的季云深。

早在七年多以前,自己就知道季云深是许家的少爷,后来更是成为宁家那个有名的女强人的丈夫。

她听说是宁晚棠让他整容成那个许家假少爷的样子,心里哭笑不得。

自己做的手术快上千台了,只有季云深非要把自己整丑,拦都拦不住,现在看可能是清醒了。

倒计时第十五天,季云深来到宁家收拾行李。

明天他将要手术,褚夕要说至少要住一周院才可以。

他果断收拾行李,又找了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他想明白了,既然要去见哥哥,就要斩断这个世界讨厌的一切关系。

季云深提着行李箱出门时正好撞见宁晚棠,

“你去哪?”

他把准备好的腹稿递给宁晚棠,

“我去医院照顾院长奶奶,她活不了多久了,我想再陪她一周。”

宁晚棠第一反应是季云深心里还在生气。

她想了想掏出怀中的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给你的礼物,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季云深皱了皱眉,她头一次以商量的口吻送自己东西。

以前都是随意甩给他,甚至羞辱他。

许依依也在这时候走了进来,瞥见手链张大了嘴,

“晚棠,我就知道这手链是你咋天三千万拍下的吧,是送给阿彦的吧。”

许彦笑着走了进来,满是害羞地看向宁晚棠,

季云深没说话,宁晚棠面露为难,却还是将手链递到许彦面前。

她甚至不敢看季云深的脸色,怕瞧见男人受伤的神情。

事实上季云深没在意,宁晚棠对许彦是真爱,每年寄向国外的礼物多的不行堆满了房间,送自己这个丈夫的礼物屈指可数。

手术很快,由于打的全麻,季云深只感觉睡了一觉就结束了。

他看见自己的鼻子下巴贴着纱布,看着却没之前垫假体时吓人。

只是身体却愈发脆弱,胸骨更痛的不行,没日没夜的咳嗽让褚夕也感到不对。

“你生病了吗?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吗?”

季云深看着眼前的女医生,算是这个世界他觉得人还不错的朋友。

他没用手语,拿着手机打下一长段话。

“不瞒你说,我确实生病了。算我求你,我死那天请帮我把尸体火化,骨灰就撒到大海里。我讨厌这个世界,可我又不得不待在这里......”

褚夕愣了愣,怎么没想到几年不见的朋友即将去世。

她还记得男人是二十岁那年找自己整形。

“好,我答应你......”




九点钟,敲门声准时响起。

季云深以为是佣人忙下床,开门却是宁晚棠拿着纱布和碘酒药膏。

“我知道你生气了,但阿彦一直把我当姐姐,我们之间没什么。”

季云深抬眸看向宁晚棠的眼睛,果然闪过一丝心虚。

他开始比划出自己的意思。

“我相信你,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季云深一把夺过药膏,女人却想抢过去,直到一个女佣气喘吁吁跑来,

“许少爷在浴室摔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宁晚棠立刻松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云深莫名觉得心酸,从前自己摔伤时她会一边骂他一边上药,现在却毫不犹豫离开,果然她爱的一直是许彦。

不过他很快就抛弃这个想法,宁晚棠就是再好自己也早晚会离开,更何况她对他并不好。

佣人最后还是来了,低着头道歉。

“对不起,先生,夫人非要抢着上药,我阻止不了。”

季云深摇了摇头。

“没事,你上药吧。”

直至佣人看到打好字的屏幕才咧嘴笑了起来。

当晚宁晚棠没有回房,季云深也没在意。

他开始清点这些年自己的东西,一看果然不多。

季云深的衣服大多日常,西服配饰也只有宁晚棠允许才可以穿戴。

认识宁晚棠九年内,他准备的礼物都被宁晚棠随手一扔,似乎都落灰了。

他的礼物有风铃,订制的戒指,最贵的也只是块十几万的表。

可这也花费他一年的工资,由于没有许家支持,加上哑巴原因很多工作都不要他。

好不容易找的编缉工作还被宁晚棠嫌丢人逼他辞了,所以他的手头真不宽裕。

不过他马上离开这世界,再多的钱也带不走。

于是他将宁晚棠不要的礼物和自己不穿的衣物打包准备寄到孤儿院。

为了更好分配这些东西,季云深一大早就打车离开。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中间手机没电了也没在意。

孤儿院里,孩子一见季云深立马围了上来,齐声打招呼。

“云深哥哥终于来了,我们好想你......”

一个个小萝人头围着男人问东问西,其中一个叫小阳的小男孩更是抱着胳膊撒娇,

“云深哥哥,我半个月就学会日常用的所有手语,院长奶奶都说我聪明呢,”

季云深不觉有些发笑,开始比划着手语。

“小阳真棒,好厉害。”

下午季云深一一把礼物拿出来让孩子们挑选。

看到他们兴奋的模样,季云深不禁回忆起了过去。

他是被孤儿院的哥哥云廷养大。

虽然他们没血缘关系,可是对季云深来说,云廷承担了爸爸和兄长的角色。

但这么好的人却死在了九年前一场连环车祸里,彼时他才二十五岁。

而他本可以不用死的,只是因为听说季云深在学校摔倒就匆匆赶来......

不知何时,季云深早已泪流满面。

他又想起哥哥满身是血的尸体,心狠狠抽痛了一下,转而摸了摸怀表中云廷的笑脸,心里柔软了不少。

因着院长奶奶和孩子们的强烈要求,季云深选择了留宿。

第二天醒来时他才反应过来,笑着同孩子们告别,最后恋恋不舍上了出租车。

好不容易借司机的充电宝充电开机,就看见300多条未接来电,其中两百多条是宁晚棠。

下一秒许依依的电话打了过来。

“终于肯接电话,听说你离家出走了,你知道阿彦多担心你吗?还有宁晚棠也是满世界找你,你就是欲擒故纵!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宁晚棠也只喜欢阿彦,你这个替身永远别想爬到阿彦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