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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而是瞥向她锁骨处的红痕。
密密麻麻,可想而知昨夜两人纠缠了多久。
察觉到我的视线,苏婉婉敛了敛领口:“可能是怀孕综合症,我有点过敏,脖子上起了这么多红疹子。”
她装作不经意地转移了话题,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没有揭穿她的谎言,而是淡淡地敷衍了过去。
不多时舒奇文也醒了,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餍足的笑。
“明煦哥,婉婉说你的厨艺一绝,早餐就辛苦你了。”
他像是吩咐下人般理所当然地指挥着我。
看着苏婉婉和舒奇文对了眼色,前后走进洗漱间。
我却并没有如往常为苏婉婉做饭那般,殷勤地走进厨房。
而是掏出手机,随后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
水龙头开得极大,洗漱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可仍然掩盖不住男人克制的闷哼和女人溢出的娇吟。
等两人从洗漱间走出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苏婉婉嘴唇殷红,发丝凌乱,显然被舒奇文蹂躏许久。
舒奇文原本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却在见到我坐在餐桌上时,笑意僵在了脸上。
苏婉婉脸上不可置信:“老公,你怎么只做了你一个人的饭?”
我咬了一口饼,平静地解释这是我点的外卖。
“我想着你怀孕了,又把照顾你的事全权委托给了舒奇文,我也不好插手,毕竟大家都是朋友。”
苏婉婉脸色阴沉,显然是生了气,指着我的鼻子便骂起来:“方明煦,你耍脾气也得有个度吧?
我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不怕对孩子有不好的影响?”
我心说你是怕伤害到我的孩子吗?
只怕是饿着舒奇文的血脉罢了。
舒奇文跟着拱火:“是啊明煦哥,婉婉怀孕已经很辛苦了,你应该理解她才对。”
可我只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波澜不惊地承受着苏婉婉的怒火。
苏婉婉见我并未如往常般上赶着哄她,有些意外。
在她心里,我本就爱她入骨。
如今怀了孕,我更应该事事顺着她,好好照顾她才对。
殊不知我早已经彻底死了心。
死在了她和舒奇文吱呀吱呀的床上。
我平静地吃完饭,将碗筷收拾好。
眼见我没有丝毫做饭的意图,舒奇文即便再想要将战火转移到我身上,也不得不给苏婉婉点了外卖。
毕竟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吃完饭后我准备去上班,却被苏婉婉冷着脸叫住送她和舒奇文去寺庙。
我把车停在山脚,看着山顶云雾缭绕的寺庙,心中无限讽刺。
明明是清修之地,却迎来了苏婉婉和舒奇文这样的人。
这样感情不忠的人,凭什么能得偿所愿?
两人下山的时候我仍旧冷着脸。
“我特意为了我们的祈福,方明煦你却只会跟我赌气?”
说着说着苏婉婉的话语里带了委屈。
她红着眼眶看着我,似乎真的很受伤。
可我知道不过是假象罢了。
我懒得跟她逢场作戏,只是沉默着打开了车门。
却被苏婉婉一把拦住:“让奇文开车吧,刚刚大师说了,奇文的八字与我极为相符,一定会护我周全。”
舒奇文与她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甜蜜的笑。
相比之下似乎他们是恩爱的夫妻,而我才是那个毫无关系的外人。
舒奇文为挑了挑眉,神色得意地坐上了驾驶座。
嗓音却抱歉:“不好意思明煦哥,这是刚才的大师说的。
可能我跟婉婉,注定很合适吧,不然也不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关系好到上同一张床,怀了你的孩子。
我沉默着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舒奇文的车技虽不算绝佳,却也勉强过关。
可没过多久,我便感到呼吸一阵急促,脖子像被人掐住般喘不过气。
脸也变得涨红。
“舒奇文…你把车窗打开,我透透气。”
我艰难地开口,只觉得多说一个字,胸腔里的氧气便少一分。
可不等舒奇文说话,苏婉婉便不悦地皱眉:“不能开窗!
把我求来的香灰吹跑了怎么办!”
她说着小心地捂住手心的纸包,像是护住什么珍宝。
“大师说了,这会保我们母子平安,家庭顺遂!”
只是家庭究竟是指她与谁的,就不好说了。
我却脸色大变,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你把香灰带回来了?!”
我对香灰过敏,无论嗅到还是碰到,只要有任何一点接触,便会立刻起疹子。
方才我没有跟着两人一起去寺庙,虽说有膈应的心理在,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我的过敏。
可苏婉婉竟然把我的过敏原带回来了?!
“赶紧丢掉,立马带我去医院!”
我将领口敞开,试图用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不适。
“方明煦你有完没完!
闹脾气也得有个度!
我…”苏婉婉张口便是训斥,她不耐烦地回头,却在看到我被憋的通红的脸时哑了声。
语气也变得慌乱:“方明煦你怎么了?
你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舒奇文闻言也是一愣。
我断断续续地开口:“我对香灰过敏…你赶紧把它扔了,然后送我去医院!”
“奇文,赶紧停车!”
苏婉婉脸色一变,立即命令舒奇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