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向阳白珍珠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卖掉前夫成富婆完结版裴向阳白珍珠》,由网络作家“秋色绯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每一针打个死结,间隔一厘米的样子。霍征能清楚的感觉到针线从他肉里穿过去,他捏紧拳头咬紧了牙关,疼得满头是汗都没吭一声。“哥,你拿条毛巾让他咬着。”白珍珠不敢看霍征,但是能感觉他的身体在隐隐发抖。白静思拿了干净的毛巾折叠好,让霍征咬着。好在白珍珠动作又快又稳,下针毫不含糊,七针缝完,这种痛苦总算结束了。后面的消毒上药就轻松多了。最关键的是,伤口真的没有继续出血了,如果伤口不发炎感染,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多大问题了。霍征自己也会一些外伤的护理知识,他让白珍珠把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然后只用一层纱布把伤口轻轻缠了一圈。现在天气热,伤口晾着好的也快一些。白珍珠看着自己的杰作,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当年我真的动过心思考医学院呢。”丝巾外面露着...
每一针打个死结,间隔一厘米的样子。
霍征能清楚的感觉到针线从他肉里穿过去,他捏紧拳头咬紧了牙关,疼得满头是汗都没吭一声。
“哥,你拿条毛巾让他咬着。”白珍珠不敢看霍征,但是能感觉他的身体在隐隐发抖。
白静思拿了干净的毛巾折叠好,让霍征咬着。
好在白珍珠动作又快又稳,下针毫不含糊,七针缝完,这种痛苦总算结束了。
后面的消毒上药就轻松多了。
最关键的是,伤口真的没有继续出血了,如果伤口不发炎感染,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多大问题了。
霍征自己也会一些外伤的护理知识,他让白珍珠把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然后只用一层纱布把伤口轻轻缠了一圈。
现在天气热,伤口晾着好的也快一些。
白珍珠看着自己的杰作,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当年我真的动过心思考医学院呢。”
丝巾外面露着的眼睛含着笑意,一抹遗憾从眼底迅速溜走。
霍征的视线在她那双有些粗糙的手上停留了两秒,明白了其中的无奈。想着她一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没能上大学。
“谢谢。”他睁着黑眸看向她:“你的手比外科医生都稳。”
白珍珠摘了丝巾,笑道:
“是吗?希望你的伤口别发炎。”
重生后这段时间,这大概是她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来,格外灿烂了一些。
前面几天她表面看着没事,其实心里一直压着事,一直陷在自我怀疑的状态里。
但是今晚,她彻底想通了。
现在社会已经稳定了,人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可是像霍征这样的人,为了打击坏人受了伤却连医院都不能去。
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为什么她要反省、要自我怀疑?
不是她不够好,是裴家人配不上她的好。
大概是她笑容太灿烂了,连白静思都多看了自家妹妹两眼,又瞅了瞅霍征……
白珍珠没有注意到三哥的眼神,匆匆把她的“手术工具”收拾了,对白静思道:
“三哥你再给霍同志擦擦,我去给他做点吃的。”
为了避免尴尬,白珍珠又回卧室找到一条方巾。
这条方巾好几年了,白底印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四四方方的很大,她准备用来搭在电视机上防尘的。
现在先拿来给霍征遮羞了,毯子还是太厚了,这么热的天伤口捂着不好。
重点部位和伤都被方巾盖住,霍征确实自在多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心口不可避免地又麻了一下。
只是不等他仔细品味那种让他失控的滋味,手脚麻利的白珍珠已经下楼给他做吃的去了,还带走了他换下来的衣服和被血染红的毛巾。
没过多久,白静思端了一碗红糖红枣炖鸡蛋上来,上面还飘着红枸杞。
这完全就是坐月子的标准。
大概因为失血过多,人也确实虚弱,霍征吃完了那碗鸡蛋不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外面已经大亮。
霍征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盯着他。
看到他醒了,朔朔赶紧冲卧室里喊了一声:
“三舅妈,叔叔醒了。”
张敏敏从屋里出来,手上织着毛衣笑道:
“同志你醒啦?是不是饿了?灶上给你留着饭呢。”
说完又吩咐朔朔:
“朔朔,照顾叔叔方便啊,舅妈马上回来。”
霍征的是伤员餐,白芍炖乳鸽连肉带汤一大碗,还有四张饼,一盘子凉菜。
他在这吃了几顿饭,发现白珍珠的厨艺是真不错,难怪要开饭店。
只是他躺了一天,唯一的活动就是下楼去洗手间,肚子根本就不饿,吃了鸽子汤和凉菜就饱了。
晚饭后时间还早,白珍珠就拿上洗干净的床单被套,带着白成磊白成祥去了粉条厂的家属楼。
粉条厂是沅县的主要产业之一,家属楼总共有四栋,这个小区起了个名字叫幸福小区。
白珍珠买的房子是303室。
夏荷舅舅一家全都已经搬走了,屋里的东西几乎都没有动,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在。
只电视机和洗衣机没了,毕竟是大件,人家处理也是正常的。
卧室里的床和衣柜等大物件也全都在,甚至连被子褥子都留着,衣柜里还留了一些老两口不穿的旧衣服。
夏荷说她大表哥在蓉城做生意赚了大钱,就在他们住的小区还专门给老两口买了新房子的,啥都置办好了,就等人过去。
白成祥满脸惊喜:
“珍珠,你说把这房子给我们住啊?”
白珍珠手脚麻利的换床单被套:
“对呀,刚好两个房间,等大嫂二嫂过来了,你们住这里相互也有个照应。”
白成磊忙道:“我看这床单被套挺干净的,不用换了。”
白珍珠换的是新的床单,上面印着大朵的牡丹花,特别好看。
“你们不嫌弃别人用过的,可也得再洗一洗啊。”
白成磊呵呵笑了两声:
“不嫌弃,这些都好好的呢,有什么好嫌弃的?”
又对白成祥道:
“老二,你跟弟妹住大卧室,以后还有小娃娃,宽敞一些。”
白成祥不跟大哥客气,拿了床单被套自己去另一边的大卧室换了。
屋子很干净,也不用打扫什么。
白珍珠又跟他们说明了一下水电气的使用方法,阳台上堆满了蜂窝煤,还有两个蜂窝煤炉子,厨房里还有一个煤气罐,夏天用煤气灶烧水做饭方便一些。
白成祥连连感叹:
“这城里就是方便,用水也方便,难怪城里人都整洁白净。”
白珍珠道:“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可以拿到饭馆去洗,我买了洗衣机的。”
白成祥摆手:“夏天的衣服随便搓搓就是了,不麻烦。”
又叮嘱了一遍煤气罐的注意事项,换了锁,留给两个哥哥两把钥匙,白珍珠就带着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回了饭馆。
第二天,白珍珠一大早起来去市场买了一个15斤重的猪头,三只鸡,三只鸭。
饭馆还要弄几天,今天开始她要先把卤肉店开起来。
这第一天是试营业,而且天气热放不住,她没敢做太多。
市场里还没有卤肉店,不过有推三轮车卖的。
上午白珍珠在家做卤肉,除了有一只老母鸡留下来煲汤,其他食材全都处理好卤上了。
她在家卤肉,白成磊和白成祥就去店里整理,白静思则去找到做招牌的,定做了两块招牌。
卤肉店和饭馆的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前面她就抽空办好了,今天直接挂起来就行。
卤肉的香味很快就传遍了楼上楼下。
这年头的人还是馋肉的,特别是小孩子,军区大院里谁家炖了红烧肉,那满院的孩子都要闹腾。
但是趴在小桌子上写字的朔朔却不这样。
他在写字,就跟没有闻到楼下的香味似的,写完一页还拿给霍征看:
大湾村。
夜已经深了,村里的狗都睡了,裴向阳一家却还在闹。
已经回过味来的曹大妞不干了,撕扯着大儿子: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给白珍珠那娼妇整整四万,却一分钱都不给你老娘,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就这么孝顺老娘的?当初还不如把你摁尿桶里淹死。”
裴向阳心里也烦躁的不行:
“我哪有钱,那钱都是夏莉莉给的。”
提到这个曹大妞更生气了:
“她给白娼妇四万,却只给我这个婆婆两千,怎么有这么蠢的婆娘!”
裴向阳耐着性子解释:
“那不是哄着白珍珠离婚吗,不给够好处她怎么可能愿意离婚?而且我还想让她留在裴家帮你们干活。”
他没敢说其实是他自己贪恋白珍珠的身子和感情。
白珍珠以前对他多好啊,家里家外床上床下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完全以他为尊。
在夏莉莉面前,他却跟孙子一样,就连床上都是他在讨好夏莉莉、伺候夏莉莉。
那婆娘一个不高兴就甩脸子,在外面也完全是由着她自己的性子来,完全不给他面子。
越是这样,裴向阳也就越是舍不得白珍珠。所以他从心里就没想过要跟白珍珠离婚,舍不得她的温柔小意。
谁知道白珍珠竟然摆了他一道,不仅假戏真做,还从他手里骗走了十四万四。
裴老头也不满地哼了一声:
“四万块,就是请一个长工都能请十年了。”
裴向阳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怎么把钱弄回来,很不耐烦:
“我有什么办法?我本来只想给两万,是白珍珠要四万,不给钱就不签字离婚。你们也知道,我要是不拿到离婚证,夏莉莉就不可能跟我结婚。”
曹大妞嫌弃道:
“她那肚子不是已经揣上娃娃了吗,她不嫁给你嫁谁?”
裴向阳就觉得父母真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民:
“外面的女人狠着呢,夏莉莉说了,明天见不到我的离婚证,她回去就把孩子打掉。”
“那怎么行?”曹大妞瞪眼:“那可是我孙子,现在只准生一个,她肚子里那个必须给我生下来。”
裴朔被白珍珠带走了,想要回来估计也难。
不过要不回来也没啥,反正那是裴家的种, 这一点改不了,白珍珠愿意养就让她养,还省钱。
裴向明见话题又扯到夏莉莉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上去了,就觉得这一家子真是拎不清:
“爸妈,大哥说的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白珍珠和那四万块钱,是让大哥紧紧抓住夏莉莉这只金凤凰。”
“等大哥和夏莉莉结了婚,咱们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区区四万块算什么?”
四万是不算什么,可那是十四万四啊,裴向阳有苦说不出。
要是老两口知道他给了白珍珠那么多钱,肯定打死他不可。
都怪夏莉莉那个蠢货,不是说好最多就给五万吗?
那个蠢婆娘,别人一张口就十万把他卖了,他每次找她要钱花却千儿八百的打发他。
被小儿子提醒,曹大妞终于想起了白珍珠走之前说的话。
“对对,向阳,白珍珠那里的钱你不用管了,交给妈,你赶紧回去跟夏莉莉那个蠢婆娘把婚事定下来,看好了日子我们就去沪市找你。”
裴向阳一愣:
“你们去沪市找我?在家待的好好的找我干什么啊?”
裴文艳开心道:
“当然是跟你一起住啊,大哥,你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在大城市享福就不管我们啊。我还想去沪市读书呢,以后就在沪市上大学。”
她已经想好了,以后就在大城市找个青年才俊结婚,这农村的泥腿子她才看不上。
裴向明也道:
“大哥,我的录取通知书很快就到了,等我大学毕业就去沪市工作,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裴老头吸着烟点头:
“一家人是该在一起。”
裴向阳头都大了:
“你们、你们不要被白珍珠那女人洗脑了啊,她是骗你们的。我在沪市脚跟都没站稳,你们现在去干什么?就算要去,也得等我安顿下来,我肯定会接你们过去的。”
曹大妞已经不相信这大儿子了:
“你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开小轿车,还有人伺候,就让你老爹老妈在家当农民,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裴向阳解释:“那车子是夏莉莉的,大哥大也是她家里人不要才给我的,他爸妈看不上我,一直防着我呢,你们现在过去不是添乱吗?”
曹大妞不听:“她都怀了我们老裴家的种了,那就是我们家的人,她的东西不就是你的?”
一家子又闹腾起来。
隔壁刘慧英两口子也还没睡,听着裴家的动静,刘慧英嘴上不说心里很痛快。
她家婆婆嫌弃她生的是个女儿,都没有曹大妞对白珍珠狠,也就白珍珠性子好,换她娘家有那么多兄弟,早就跟曹大妞打起来了。
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
“我跟你说啊,你不许跟裴向阳去打工。”
她男人跟裴向阳是堂兄弟,看到裴向阳赚了大钱,早就心动了。
“男人的事你们女人不要管。”裴勇转过身背对着刘慧英,很不耐烦:“强娃子他们都要跟向阳赚大钱去,我傻啊我不去?”
刘慧英却有她自己的打算:
“我是想着我们要打工不如去羊城,那边大厂多,我们一起去,把佳佳也带上,这样我们一家人还能在一起。”
这两年去羊城那边进厂的人越来越多了,刘慧英娘家就有个小姐妹在那边进厂,每年能攒好几千呢。
谁知裴勇却腾地一声转过来,在黑暗中恶狠狠瞪着刘慧英:
“你也想出去打工?还要带上佳佳?你疯了吧?”
“你出去了,家里的地谁种?”
“你看哪个结了婚的女人出去打工?还要带上佳佳,带她一个女娃子干啥?”
不等刘慧英开口,他又翻过身,冷冷哼了一声:
“我看你就是穷骨头发骚了,好好在家养你的猪,敢生那不安分的心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刘慧英闭上了嘴,眼前闪过白珍珠离开裴家时那张笑着的脸。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珍珠就起床了。
昨晚睡觉前她捋了捋后面十年国家的发展,已经决定好怎么处置这笔钱了,所以起了个大早。
这钱毕竟是她从夏莉莉和裴向阳手里弄来的,得赶紧花出去落到实处才能安心。
看到院子里的情形,白珍珠心里有数了,白家人已经按照她交代的占了上风。
看到她回来,跟她关系好的刘慧英王大妈等人纷纷围了过来:
“珍珠啊,你真的离婚了?”
白珍珠朝众人笑了笑:
“离了,多谢大家这些年对珍珠的照顾。”
在后面停车,慢了一步的裴向阳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又听到白珍珠的话都愣住了。
他一把扯过白珍珠:
“你胡说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
院坝里站满了人,裴向阳也不好明说,只扯着白珍珠:
“我们说的好好的,我给你们的生活费翻倍,大家还像以前一样……”
白珍珠突然用力甩开了裴向阳的手,后退几步站到了白老爹身边,冷冷道:
“说好什么?说好了跟你离婚不离家,你去外面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我在家里继续像老黄牛一样给你家干活,供你弟妹读书、侍候你爸妈?”
裴向阳不敢置信地看着白珍珠,总算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你、你不同意?”
白珍珠冷笑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不都是你觉得我傻,好拿捏好骗,以为你几句花言巧语我就会像当初死活要嫁给你一样一直对你死心塌地吗?”
“裴向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裴向阳顿时有点慌,白珍珠反悔了,那她手里的钱怎么办?
那可是十几万啊,他手里都没那么多钱。
“珍珠……”裴向阳伸手就去拉白珍珠:“我们进屋说话,你听我解释。”
白成祥一把推开他:
“你们姓裴的老的小的这么喜欢进屋说话,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算计吗?就在这里说,让大家都听听你是怎么骗我妹子的。”
裴向阳急得满脸汗:
“爸,二哥,珍珠,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我没有……”
不等他否认三连,白珍珠从包里拿出离婚证,把裴向阳的那一份丢给他:
“你想说你没有在外面找女人?你想说离婚是假的?那你当着大家的面把离婚证撕了。”
裴向阳拿着离婚证。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夏莉莉说了,明天上午她见不到离婚证,他就不用回去了,等回到上海她就流了孩子。
夏莉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想尽办法才种下的,没有孩子,他就不可能娶富家千金从此摇身一变成为有钱人。
所以这离婚证他是不可能撕的。
白珍珠就知道他不会撕,也不想再看他那张恶心的脸。
转头对白成祥道:
“二哥,我们赶紧搬吧。”
白成祥笑着道:“对,早点搬完早点回家。”
曹大妞披头散发的跑过来,一把抱住儿子就哭喊起来:
“向阳你终于回来了,白珍珠这个小娼妇不是人,你看她们把你妈打的。”
曹大妞一张脸又红又肿,脸上和脖子上还有血肉翻飞的抓痕,看着就疼。
裴文艳也从屋里跑出来,捂着脸哭:
“哥,她们抢东西还打人,跟土匪一样。”
裴老头沉着脸:“向阳,你不是说跟你媳妇都商量好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向阳也很懵,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珍珠竟然假戏真做真跟他离了,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白珍珠回到卧室,这里面已经被两个哥哥搬空了,连陪嫁的架子床也被拆了搬走了。
她走到原来放床的地方,这里的人喜欢在床底下放东西,什么针线篓子鞋的,讲究的人家就会在地上铺一层毡子防潮防尘。
白珍珠掀开地上破旧的防潮毡,露出一块石板。
她继续掀开石板,石板下面就是一个洞。
这个洞就是她专门用来藏钱和贵重物品的。
没有办法,家里有一个喜欢翻她箱子的婆婆和小姑子,她也是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洞里除了卖畜生的十万块,还有她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不多,只有120块,是她攒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家里没有分家,是曹大妞当家。
农村人大多愚昧,病了都是硬抗。朔朔三岁的时候发烧,曹大妞拦着不让上医院,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黄符纸烧了给朔朔灌下去,非说灵的很。
要不是白珍珠不顾阻拦抱着朔朔去了镇上卫生院,医生说再烧一会儿孩子就烧傻了。
付医药费的时候曹大妞百般不情愿,一个劲儿埋怨白珍珠乱花钱,还说朔朔之所以退烧都是她那符纸的功劳。
从那以后白珍珠就开始偷偷攒钱了。
她又掏出来一只手表,是结婚的时候买的,没戴过几次,裴文艳一直惦记她没给。
以前,她看在裴向阳的面子上一直忍着婆家人的恶劣行径,一直盼着裴向阳赚钱回来修房子分家。
现在想想,那也不过是裴向阳给她画的大饼,裴向阳从没想过要分家,他就是专门把她娶回家当牛马的。
装好钱,白珍珠又从针线篓子里拿了一把剪刀出来放进包里。
刚出门,裴向阳就过来了:
“白珍珠,你这么着急跟我离婚,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白珍珠被这倒打一耙的指控气红了眼:
“野男人?裴向阳你要不要脸?”
“你出门打工之前怎么跟你妈交代的你忘了吗?我天天被你妈拘在家里干活,我上哪去找野男人?你不要以为自己裤裆脏了别人屁股上也是屎!”
裴向阳一想也是,离家之前他可是仔仔细细交代过家里人,让他们好好看着白珍珠。
白珍珠长得漂亮,万一趁他不在家偷人或者被人勾搭跑了,那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按照他妈那性子,肯定管得白珍珠连话都不敢跟别的男人说。
这么一想,裴向阳心里就舒坦了一些。看到白珍珠红彤彤的眼睛、红嫩嫩的嘴唇,那羞愤却极其勾人的模样,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激荡。
他还想着今晚要弄一整晚让她好好伺候他呢,现在却连床都被拆了。
“珍珠,好珍珠,我真的舍不得你,你别闹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踹了夏莉莉跟你复婚……”
裴向阳嘴上说着甜言蜜语,手却悄悄摸向了白珍珠的帆布包。
白珍珠心中冷笑。
裴向阳的手刚放到她的包上,她掏出剪刀顺势就从他掌心狠狠划了一刀。
围观群众再一次沸腾了:
“真离婚了啊?这珍珠比刘慧芳还要硬气,说离就离了。”
“难怪珍珠连裴向阳的车都不坐,这裴向阳也太没良心了,珍珠生孩子都没回来,这几年就回来一次,原来在外面找女人。”
“珍珠多好的女人啊,嫁到咱们村跟谁都和和气气的,整天不是忙家里就是忙地里,比那有些男人还能吃苦,唉……”
“我还没听说过谁离婚呢,孩子都那么大了……”
“不就是找女人吗,阳哥那么有钱,找女人怎么了?”
“离婚可不好听,她一个女人离了婚,娘家都要跟着被人指指点点,这不是祸害娘家的兄弟吗?”
“向阳跟那个女人居然是这种关系,我听说啊,外边可乱了,出去的男人十个有九个喜欢乱搞的。”
“……”
本来还想让自己男人跟着裴向阳去打工的女人们心里都突了一下,万一自家男人去了外面也找女人,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们可没有白珍珠的勇气和魄力,也没有白珍珠那样为她出头的娘家敢离婚。
听到大家的议论裴老头一张老脸臊得黑里透红,把白老爹往屋里请:
“亲家,我们进屋说,进屋说。”
白老爹虽然比裴老头大好些岁,但白老爹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身板挺拔又硬朗,看着比裴老头有气势。
“没什么好说的,这婚已经离了,你们最好不要阻拦,否则我就报公安,告你儿子重婚罪。”
裴老头和曹大妞不知道什么是重婚罪,但是一听报公安,顿时就吓住了。
看到白成磊和白成祥抬了白珍珠的大衣柜出来,曹大妞一拍大腿,直接就坐地上嚎起来了:
“没天理啦,白珍珠那个小娼妇勾搭汉子……”
“啪”的一声,刘芳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把曹大妞打懵了。
许茵也挺着肚子过来帮忙。
大嫂嘴巴笨,她嘴皮子好使,一个动手一个动嘴,配合的天衣无缝,完全不给曹大妞泼脏水的机会。
“死老太婆,我家妹子娇滴滴一朵花儿,在你家几年都快被你磋磨成野草了。你们天天把她困在地里干活,连赶场都不许去,回娘家还要你批准,你以为你是皇太后啊?”
“我呸!”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恶毒的老婆子,你还敢空口白牙给我妹子造黄谣?看我们不撕烂你那臭嘴!”
“各位老辈子你们做个见证,我妹子在裴家任劳任怨清清白白,连你们村的小伙子都没说过几句话,要是这死老太婆后面胡说八道给我妹子泼脏水,她那宝贝儿子裴向阳裴向明宝贝女儿裴文艳全都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你这个娼妇……”曹大妞指着许茵。
当年曹大妞生裴向阳的时候伤了身子,过了八年才生了二儿子裴向明,又过了四年都三十多了才生的小女儿裴文艳,三个孩子都是她的心肝肉,这许茵竟然敢拿她的心肝肉下毒咒,曹大妞都快气死了。
“我跟你拼了!”
曹大妞也是气坏了,使出泼妇杀手锏第二招,脑袋一伸,炮弹一样就朝许茵撞了过去。
刘芳赶紧把许茵拉到一边,然后一把推开了曹大妞。
曹大妞摔在地上,开始撒泼:
“打人了,白家这些娼妇打死人了……”
围观地人看不过去,纷纷劝:
“都是亲家,有话好好说。”
许茵立刻怼回去:
“等你女儿被人欺负你记得好好说话。”
那人:“……”
这曹大妞在村里名声不怎样,以前集体的时候就是个偷奸耍滑、尖酸刻薄的,关系一般的乡亲不想被许茵骂,懒得触霉头。
等裴家本家的长辈闻讯赶来,白家父子几个已经把白珍珠大部分嫁妆都搬出来了。
西偏房里,裴文艳正跟刘芳抢梳妆台。
“这是我的,你们白家人好不要脸,当初我哥娶白珍珠是花了钱的,这些陪嫁就是我们家的了。她要滚就滚,反正她穷鬼一个,我才不稀罕她当我嫂子……”
“啪”,刘芳又一巴掌扇在了裴文艳脸上:
“没有妈教的东西,霸占嫂子的陪嫁你还有脸了?那么想要自己嫁人去。”
裴文艳被打傻了,从小到大,她还没挨过耳光。
刘芳一胳膊把梳妆台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搬起梳妆台交给白成祥,又折回屋里搬箱子。
“我的百雀羚!”裴文艳小小年纪就爱美,那擦脸的百雀羚还是她缠着白珍珠给她买的。
等她把地上的擦脸油发油捡起来,又看到刘芳把她箱子里的衣服全都扔到了地上。
“我的衣服!”
刘芳才不管她,抱起那口樟木大箱子就走。
白家父子都是木工,白珍珠这一套陪嫁家具是他们父子三个亲手打的,用的都是好料。
珍珠说了,所有的陪嫁都要拉走,连装碗的碗柜,洗脸的脸盆和脸盆架子,桌子凳子板凳,装粮食的柜子,床,缝纫机,大书桌……
当初白珍珠嫁到裴家的时候,裴家刚修了房子没几年,里面空荡荡的。
现在白珍珠的嫁妆一搬走,这屋子里立刻又空荡荡了,就剩曹大妞当年结婚打的两口黑漆漆的箱子和一张八仙桌,四条同样黑漆漆的板凳。
连吃饭的碗都没地方放,全都摆在灶台上。
裴家本家的人看到这副场景自然要上前帮忙,只是不等他们动手就被白老爹拦住:
“离婚证都已经拿了,裴向阳是过错方,政府领导都同意了,我家珍珠可以拉走所有陪嫁。”
“你们如果敢拦着我们拉东西,我们就报公安。”
连政府的领导都同意了,又听白家人要报公安,裴家人纷纷退了回去。
曹大妞气得大骂: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大牛,你不想跟着向阳干了?”
“赶紧把东西给我抢回来啊,那是我家的,当初向阳结婚我们家可是给了整整五百块的聘礼,别说这些东西了,白珍珠就该给我们家当牛做马生儿子。”
“强子,你们把东西给我抢回来,不然别想跟着向阳干。”
那几个一心想要跟着裴向阳出去赚大钱的男青年纷纷站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自行车铃声响起。
有人喊了一句:“珍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