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杳杳无音不归渡张郁青喻思杳
杳杳无音不归渡张郁青喻思杳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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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开森路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郁青喻思杳的女频言情小说《杳杳无音不归渡张郁青喻思杳》,由网络作家“福开森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的张郁青,已经完全没了昔日的威风神情,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郁青艰难地张口:“傅社长,我不知道傅清辞是您的儿子。”“哦?是不是我的儿子,又怎样呢?难道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应该区别对待吗?”张郁青眼神闪躲地低下头:“不……不应该。”“小宋,你是个工人,工人的职责是建设祖国,爱岗敬业!而你呢?你居然仗着手中那点权力,欺压普通人!”张郁青低声说道:“傅社长,我知错了,但我也是太心急了,我想把思杳带回去……”傅社长摇摇头:“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喻知青和你并没有夫妻关系,你却在这里拨弄是非,破坏清白女子的名声!”“张郁青,你这样如何配为一个厂长?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喻知青道歉!”在傅社长的威压下,张郁青缓缓转向喻思杳,心不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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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郁青,已经完全没了昔日的威风神情,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张郁青艰难地张口:“傅社长,我不知道傅清辞是您的儿子。”

“哦?是不是我的儿子,又怎样呢?难道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应该区别对待吗?”

张郁青眼神闪躲地低下头:“不……不应该。”

“小宋,你是个工人,工人的职责是建设祖国,爱岗敬业!而你呢?你居然仗着手中那点权力,欺压普通人!”

张郁青低声说道:“傅社长,我知错了,但我也是太心急了,我想把思杳带回去……”

傅社长摇摇头:“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喻知青和你并没有夫妻关系,你却在这里拨弄是非,破坏清白女子的名声!”

“张郁青,你这样如何配为一个厂长?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喻知青道歉!”

在傅社长的威压下,张郁青缓缓转向喻思杳,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

“喻思杳同志,对不起,刚才那些话都是我胡说八道。我还说咱俩有事实婚姻……也不是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张郁青从未对别人低过头,这唯一一次低头,居然是对一个女人,还是他自己的女人。

张郁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他宁愿流血,也不愿受这种折辱!

喻思杳欣赏着张郁青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禁觉得好笑。

傅社长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

“张郁青,你身为东北钢铁厂的副厂长却仗势欺人,败坏了工厂形象,这次必须要给你降职处分,由副厂长降为主任!”

张郁青咬着牙:“是,傅社长。”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郁青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傅社长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插手。”

“但我要说一句,小张,现在是新时代了,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你那一套大老粗的做法行不通了。”

“你要是真想追回喻知青,就和阿辞公平竞争,让喻知青自己决定!”

张郁青愧疚不已:“傅社长说的是。”

傅社长又关心喻思杳几句后,便匆匆离开去处理公务了,张郁青也灰溜溜地走了。

喻思杳的生活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她每日依旧认真干农活、上山采蘑菇,时不时和傅清辞约会。

只是张郁青偶尔会来刷个存在感。

有时是一个罐头,有时是一盒蛤蜊油,有时是几张糖票。

张郁青看起来是听了傅社长的话,决定开始追求喻思杳。

只是他从没做过这种事,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总是黑着脸把东西往喻思杳怀里一塞,然后掉头就走。

喻思杳哭笑不得,只能追上去再还给他。

看着张郁青的改变,喻思杳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看到张郁青对她如此用心,她一定会感动万分。

而现在,这点示好行为已经激不起她的波澜。

迟来的深情,最是不值钱。

这天,喻思杳正在田里下地干活,却突然冲进来一个人。

“喻思杳,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你给我滚出来!”

喻思杳惊愕地从地里抬起头,看清来人后,她愣住了。

居然是李佩仪,她来东北了!

李佩仪已不复往日温柔娴静的模样,她披头散发、脸色灰暗,一看就是长期没有休息好。

此刻她眼中充满怨毒,正在用凌厉的目光搜寻着喻思杳的身影。

李佩仪在田地里扫视了一圈,很快看到了喻思杳,她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居然敢勾引我未婚夫!”

“你到底给张郁青喂了什么迷魂汤?他亲手把我哥哥送进监狱,又把我赶出家门,还申请调任来了东北!”

“他家也不要了,前途也不要了,你居然还设计让他降职成了主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村民马上炸了锅。

知青们议论纷纷,还有些女知青用毫不掩饰的讽刺目光,上下打量着喻思杳。

傅清辞长相清秀帅气,性格开朗阳光,还是知青的老大,有很多女生暗恋他。

喻思杳和他走得近,本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此刻抓到机会,更是要落井下石。

“真是人不可貌相,喻知青平时看着乖巧老实,没想到私下里玩得这么花。”

“都被原配打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清辞哥还会不会护着她。”

“真是丢我们大洼子公社青山大队的脸,这种人就应该送去改造!”

李佩仪大步走到喻思杳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从田地里拖到田埂上。

“我打死你个贱人!”

喻思杳吃痛惊呼,她努力抓住李佩仪的手,试图阻止。

公社书记看到有人打知青,马上大声喝止李佩仪,并派了几名知青去喊公安。

李佩仪充耳不闻,她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喻思杳,扬起手就要扇她耳光。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李佩仪的胳膊。




在等待去基地的日子里,喻思杳意外迎来了一个人。

六年不见,张郁青身形消瘦、脸颊凹陷,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往日那个威风八面的张厂长的影子。

“思杳,对不起,我打破了承诺,还是忍不住来见你了。”

喻思杳却只是微微一笑:“没关系,正好可以和你告个别。”

经过五年的历练和沉淀,喻思杳变得成熟沉稳,对于往昔的那些爱恨纠葛,她已经能淡然面对。

“思杳,我听说你要去青海工作,你真的想好了吗?”

“据我所知,青海位于高原地带,整日飞沙走石,水资源奇缺,条件异常艰苦。”

“而且进入基地的人,为了满足保密要求,都要隐姓埋名,几年都不能走出基地一步。全身心奉献给研究,却连名字都不能留下,这样值得吗?”

“思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找一个轻松稳定的工作,不必去那里受苦。”

喻思杳轻轻摇头。

“张郁青,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以前的我,囿于一方天地,我的全部世界只有你的喜怒哀乐。现在走出来,我才发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精彩。”

“我现在的梦想就是投身祖国建设,为国家的强大添砖加瓦。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心中有信仰,再艰苦的生活都是幸福的。”

喻思杳微笑着伸出手:“张郁青,那我们就此别过。江湖路远,有缘再会。”

张郁青怔怔地看着喻思杳。

昔日那个唯唯诺诺、扭捏自卑的女孩已经不见踪影。

现在的喻思杳,淡定从容、胸有丘壑。

自己从前把她困在家中,说是为了让她安心相夫教子,但其实这只是他的借口。

真正的理由,是他怕。

他怕喻思杳一旦觉醒,自己便再也无法掌控她。

但蛟龙终非池中物。

在她面前,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张郁青也伸出手,同她郑重一握:“喻同志,祝你一路顺风。”

喻思杳与傅清辞一起来到青海,来完成了他们的约定。

两人一来就迅速投入了研究工作。

他们本就是名校高材生,又肯吃苦、肯钻研,很快便成了基地的技术骨干。

在研究取得重大成果的第二天,喻思杳和傅清辞在高原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没有丰盛的酒菜,没有华丽的衣服,有的只是两个纯粹的灵魂,向对方给出自己一生的承诺。

两人成了基地中有名的伉俪。

基地中的日子艰难困苦,但心中有信仰,生活便能从沙漠中开出花。

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一群心怀理想的人,将国家的安全作为自己的终身抱负,忍着日复一日的艰苦,夜以继日地为祖国奋斗着。

结婚后,喻思杳和傅清辞想要个孩子,却迟迟无法如愿。

经过基地医生诊治,喻思杳在几年前身体没养好,亏了气血,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听到这个消息,喻思杳身子一颤。

她紧握双手,指甲嵌入掌中。

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摆脱当年的阴影。

难道她想做母亲的愿望,注定无法实现吗?

傅清辞轻轻拉过喻思杳的手。

“思杳,我们慢慢养好身子就是。哪怕一辈子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们老了就去游山玩水,一直过二人世界。”

在傅清辞的包容关怀下,喻思杳渐渐放下了心结,继续投入到科研工作中。




喻思杳回家后不久,张郁青就搀着李佩仪回来了。

见到喻思杳,张郁青很诧异:“你怎么提前出院了?医生不是说让你多住几天吗?”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板起脸来:“你现在就能出院,果然是在装病骗人,可怜佩仪却被你害成这样子!快点给她赔礼道歉!”

喻思杳心中冷笑,张郁青给李佩仪办理出院的时候,都没想过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如果他问过哪怕一句,就知道她身体还很虚弱,她是不顾医生劝阻,强行出院的。

“明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要去给他扫墓。”

张郁青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

“那我和你一起去。”

“看在你爸的份上,道歉就算了。但是佩仪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带她回家住几天,你要尽到妻子与朋友的职责,把她照顾好。”

“她身子受凉了,要住南向主卧,咱们搬去客房住。”

喻思杳无所谓地点点头。

张郁青十分满意:“这次受伤后,你性子温顺了许多。你记住,在工厂厂长是天,在家里丈夫是天,我的命令你都要服从。”

“现在赶紧去厨房做饭,多做几个拿手好菜,把佩仪招待好。”

总归是要走了,也不差这一顿饭。

毕竟她已经给张郁青做了这么多年,现在给他的心上人做一次,又有何妨呢?

喻思杳不愿多生事端,点点头便走进厨房。

她拿出菜盆想要洗菜,双手刚浸入水中,手腕就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喻思杳咬着牙,弯下腰去切菜,可刚刚脱臼的手根本拿不起那么重的菜刀。

她脸色苍白,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出厨房。

“郁青,我不方便做饭,你能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菜吗?”

张郁青看到喻思杳这副样子,不禁拧眉。

“你装够了没有?你好好的,哪里不方便做饭?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去做饭!佩仪是病人,不能让她饿着!”

喻思杳死死咬着嘴唇,最终没有出声辩驳。

她也是病人啊,为什么张郁青想不到呢?

其实不是想不到,只是不在意罢了。

喻思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硬是撑着那一口气,拖着依旧虚弱的身子,在厨房里忙忙碌碌了好一阵子,总算做好了三菜一汤。

饭菜做好后,喻思杳缓缓来到卧室,本想轻声喊他们吃饭。

然而,当她轻轻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只见张郁青正端着一个搪瓷缸,坐在床边,神情专注而温柔。

他拿着勺子,极为小心地一勺一勺喂着李佩仪喝着什么。

李佩仪则一脸娇羞地靠在床头,微微张开嘴巴,享受着张郁青的悉心照料。

两人之间的氛围是那样的亲昵与和谐,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而喻思杳倒像是个多余的外人。

李佩仪眼尖地发现了喻思杳,她娇滴滴地开口说道:“思杳妹妹,谢谢你给的麦乳精。不过你不用这样,都是我不好,和郁青走得太近,你才会气晕了头推我下楼的。你不过你放心,郁青是你的未婚夫,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喻思杳这才看清,搪瓷缸里泡的是麦乳精。

“什么麦乳精?”喻思杳疑惑地问道。

在这个年代,麦乳精可是稀缺资源,她自己从不舍得喝,怎么会给喻思杳买?

张郁青开口说道:“哦,你在医院的时候,你姑姑带了一斤麦乳精来看你。”

喻思杳感到全身的气血在上涌。

“张郁青,你太过分了!你明知道我姑姑条件不好,这一斤麦乳精他们不知道攒了多久,你就这样全都拿给了别的女人?”

张郁青的脸色变得铁青:“什么别的女人,喻思杳,佩仪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佩仪身子弱,比不了你干惯了家务活身体硬朗,不过是一点麦乳精,拿给她补补怎么了?”

喻思杳紧咬嘴唇,眼圈泛红,她眼前浮现出姑姑苍老的脸和满是老茧的双手,浮现出她是怎样求遍了街坊邻居,才借到这一斤麦乳精。

张郁青看着喻思杳一脸委屈的表情,更加不耐烦。

“你既然是厂长夫人,自己也是先进工人!区区一点麦乳精都舍不得,你懂不懂先人后己的道理?”

李佩仪适时用疲累的声音开口:“对不起,思杳妹妹,我身子弱,给你们添麻烦了。”

喻思杳忍住泪水,声音颤抖地说道:“医生今天说了,我营养不良,还从楼上摔出了脑震荡,我难道不需要补充营养吗?”

张郁青面无表情:“我少过你一口吃的吗?怎么偏偏就你娇贵,还要喝麦乳精补充营养?”

喻思杳不再开口,她知道争论无用。

在张郁青心中,她喻思杳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第二天,张郁青和喻思杳准备好扫墓用品,正要出门,李佩仪突然跌跌撞撞地走到卧室门口。

“郁青,我头好晕……”

话还没说完,李佩仪就向张郁青身上倒去。

“佩仪,你怎么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卫生所!”

张郁青向来持重,是工厂里不苟言笑、杀伐果断的冷面厂长,此时却着急得声音都变了形。

他俯身抱起李佩仪,刚要往门口冲,突然想到什么,停住了脚步。

“你先自己去扫墓,等佩仪没事了,我就过来找你。”

话音一落,就急匆匆地走了。

喻思杳独自一人来到烈士陵园。

看着遗像上那个慈爱又威严的父亲,喻思杳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

“爸爸,对不起,我要违背您的遗愿了……”

喻父和张父原本是公安,十年前,喻父以生命为代价,在一次特别行动中救了张父。

弥留之际,喻父向张父托孤,希望他好好照顾自己的独生女儿喻思杳,给她许一个好人家。

待喻思杳成年以后,张父直接为喻思杳和张郁青安排了定亲,并把喻思杳接来工厂,算是完成喻父的遗愿。

喻思杳早就心仪这个高大帅气的竹马哥哥,没多说什么就红着脸同意了。

张郁青却另有心上人,就是喻思杳的闺蜜李佩仪。

奈何李佩仪看不上当时只是个车间主任的张郁青,她攀附上了省城的一个干部,毫不犹豫地嫁了过去。

张郁青心灰意冷,同意了父亲的安排。

直到几个月前,张郁青听说李佩仪过得并不如意,干部又找了个领导的女儿,一脚把她踹了。

张郁青拼着被举报的风险,强行将李佩仪调回了县城,安排在自己工厂做会计。

“爸,我决定去下乡做知青了,三天后就要去东北大洼子公社。”

喻思杳拿出一张红彤彤的下乡通知书。

以前她因为喜欢张郁青,安心留在厂里和张郁青结婚过日子。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喻思杳在烈士陵园坐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张郁青。

她回到家时,家中空无一人。

喻思杳倒也不甚介意,她趁这个机会,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从衣柜的深层翻出一堆票证,打算留给张郁青一部分,自己带走一部分。

数着数着,喻思杳愣住了,她攒了很久的一沓布票,全都不见了。

正在喻思杳努力回忆,自己是不是放错地方的时候,张郁青和李佩仪回来了。

看到李佩仪身上那件崭新的呢子大衣,喻思杳瞬间明白了。

看到喻思杳攥着一堆票证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张郁青不禁皱起眉头。

“你把这些东西翻出来干什么?没事做的话就去厨房做饭,家里乱糟糟的,你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喻思杳冷笑一声。

“要不是我没事干来翻这些,哪天家被人偷光了都不知道。”

张郁青瞬间愠怒,提高嗓音说道:“什么叫偷?不就是几张布票吗?佩仪这次被你推下楼梯弄破了衣服,我给她买件新衣服,你都要计较?”

“张郁青,”喻思杳轻轻开口,“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

“你说我好几年都没买过衣服了,要在结婚时给我置办一套新衣服。这些布票,我们足足攒了一年。”

张郁青怔住了,他确实已经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看到喻思杳身上是一件颜色朴素的工厂厂服,已经穿了很多年,几处开线的地方,冒出了一截截棉絮。

张郁青轻咳一声,声音依旧冰冷。

“思杳,作为厂长夫人,你应该有舍己为人的觉悟。这次你就先委屈一下,衣服我以后会补给你的。”

喻思杳冷笑,她和张郁青,不会再有以后了。




发现未婚夫和自己的闺蜜勾搭在一起后,喻思杳累了。

她决定撤回了结婚申请,报名下乡当知青。

至于未婚夫张郁青,她不伺候了。

离开的第一天张郁青问:“她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就让她回来。”

陈秘书:“她下乡了。”

离开的第一年张郁青问:“她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我就去乡下接她回来。”

陈秘书:“她考上大学了。”

离开的第n年张郁青问:“她知道错了吗?知道错了,我就再办一次婚礼,娶她过门。”

陈秘书:“她结婚了。”

——————————

“同志!你真的要报名去下乡?”办事处的同志满脸震惊地问道。

喻思杳二话不说,直接将手里的户口本递了过去:“对。”

“目前北方就只剩下一个下乡的名额了,你去不去呢?” 办事员一边接过户口本,一边接着说道。

“可以的,我去。”

喻思杳办好了下乡的流程,剩下要解决的是厂里的工作。

她虽然是纺织厂的工人,但她的工作可不是张家给的,是她自己考进去的。

她的好闺蜜李佩仪才是被张郁青安排到的纺织厂工会,和张郁青成为了同事的那个关系户。

进了纺织厂,喻思杳无视了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凭着记忆找到了一个家里需要工作的人。

对方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姓李,听说喻思杳要卖工作,太吃惊了,“你要把工作卖了?”

“嗯。”喻思杳将和张郁青退婚的事告诉了他。

李主任再次瞳孔震惊:“退婚?你不是和张厂长结婚了?”

喻思杳苦笑,“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他喜欢上了别人……”

李主任听明白了,真没想到张郁青是这种人!

这不是害人吗?

喜欢上别人早点说啊!

闹到今天怎么收场?

“我们婚都退了,要是还在一个厂上班,见面也太尴尬了,不如换个其他工作。”

李主任倒是挺理解喻思杳的心情,确认了她是真心想卖工作,就问道:“一千行吗?”

两人说好了价,李主任让人去家里把女儿找过来办交接。

办完交接后,喻思杳回到家,将今天要给工会申请结婚的户籍证明撕得粉碎。

几小时前,在那稍显清冷的县卫生所里,喻思杳躺在病房的病床上悠悠转醒过来。

彼时,她的意识尚有些模糊,脑袋昏沉沉的。

而坐在床边的,正是她的未婚夫张郁青,见喻思杳终于醒来,张郁青轻轻皱了下眉头。

他以低沉且平静的声音问道:“醒了?”

喻思杳听到这声音,缓缓地挪动了下身子,可才刚有所动作,她便感觉浑身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

并且,小腹那里也隐隐作痛,喻思杳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佩仪就在隔壁,既然你醒了,就去和她道个歉。”张郁青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决,仿佛此事是必须完成的任务,毫无商量的余地可言。

听到“佩仪”这个名字,喻思杳的瞳孔猛地一缩,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愕与愤怒交织。

刹那间,昏迷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股脑儿地涌回了她的脑海,她一下子就恢复了昏迷前的那段记忆。

她清晰地记得,当时是李佩仪故意朝自己靠近的,毫无防备的她只感觉背后被人猛地用力一推,整个人便瞬间不受控制地朝着楼下栽了下去。

那失重的感觉,还有那满心的惊恐,即便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不禁心有余悸。

而更令她气愤难平的是,李佩仪在将她推下楼之后,竟然还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硬是做出这副好似受害者的模样。

彼时,张郁青像是发了疯一般从远处狂奔而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然而在看到喻思杳和李佩仪所在的位置后,竟毫不犹豫地跨过喻思杳横躺在地上的身体,径直朝着李佩仪的方向奔了过去。

喻思杳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张郁青的身影从自己上方一闪而过。

她只感觉心仿佛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疼得钻心。

而就在她昏迷之前,最后映入眼帘的画面,是李佩仪柔弱无力地将手搭在张郁青的肩膀上,还对着喻思杳露出了一个充满胜利者姿态的微笑。

她顿觉眼前一黑,随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想到这些,喻思杳的声音愈发冷淡了下来:“我没有推她,为什么要道歉?”

张郁青瞧着喻思杳这副倔强且带着明显抗拒的态度,心中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就冒了起来。他猛地握紧拳头,指节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与此同时,他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眼眸里透着恼怒、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表的烦躁。

在他心目中,喻思杳此刻就应当乖乖依照他所说的去做,去给李佩仪道歉才对,可她这般不配合的样子,着实让他既气愤又头疼不已。

“佩仪都跟我讲清楚了,你怀疑她勾引我,一气之下就把她推下楼去了!你难道不该跟她赔个不是,道声对不起吗?”

喻思杳忍不住又气又笑:“明明是她推我下楼的,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不然我怎么也会跟着摔下楼呢?”

张郁青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渐渐爬上了愠怒的神色,他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说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看到我跑过来了,为了蒙骗我,就自己也跟着滚下楼去呗!喻思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计、这么爱骗人,撒谎都成习惯了?”

喻思杳听着张郁青的这一番话,望着他那因恼怒而愈发紧绷的神情,嘴角缓缓地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曾经,她满心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将会是自己一生的依靠。

然而到了如今,她才恍然明白,在他的心里,自己恐怕是远远比不上李佩仪重要。

她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身体依旧虚弱无力,浑身多处都隐隐作痛,可他却一门心思地只想让自己,去给那个将她推下楼的李佩仪赔礼道歉,这是何等可笑又何等可悲的事。

自从喻思杳的闺蜜李佩仪,来到张郁青的工厂出任会计一职。

她这个未婚妻的名分,便已然是名存实亡了。

曾经,望着张郁青给予李佩仪那细致入微的体贴照顾,喻思杳的心里满是委屈与不甘。

她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的未婚夫,把那份温柔与关怀全都给了别的女人。

于是,她哭过、闹过,企图凭借自己情绪的爆发来引起张郁青的关注,好让他知晓自己内心的苦楚。

可哪曾想,每一次,她所得到的并非张郁青的理解与安慰,反而是他的勃然大怒。

张郁青会即刻变了脸色,对着她疾言厉色地加以指责,说她是在无理取闹。

在张郁青看来,似乎喻思杳的这些情绪宣泄都是毫无道理可言的,全都是在故意给他添乱。

他压根儿就不顾及喻思杳之所以会这般痛苦的真正缘由,只是一味地维护着李佩仪。

这一回,喻思杳是真的累了。

在从那失重的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刹那,她终于想明白了。

这婚,她决定不结了。

闺蜜,她也不想再要了。




喻思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张郁青,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和你闹脾气吗?”

张郁青皱眉:“不然是因为什么?我承认我对李佩仪关心过度,但我都解释过了,那只是因为她是工厂的员工。你居然因为这点事情就离家出走,还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真是越来越任性了。”

“张郁青,我对你和李同志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来这里是为了建设农村,是认真的,不是和你赌气。”

“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建设农村?我之前是说过你不如李佩仪,但那是实话,不过你也是有优点的,比如贤惠,我觉得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当我的妻子,只要料理好家里的事情就行,不需要这么辛苦!”

“行了,有什么事先回家再说!”

张郁青上来就要拉喻思杳的胳膊。

傅清辞不动声色地挡在喻思杳面前。

“这位同志,请你不要对我公社的女知青动手动脚。”

张郁青阴沉着脸,用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傅清辞,忍着怒气对喻思杳说道。

“他是谁?你不会是为了这个小白脸,才不愿意回家的吧?你居然在外面偷人?”

喻思杳又羞又恼,傅清辞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她不愿看到傅清辞被牵扯进来。

喻思杳刚要开口,傅清辞却抢先一步。

“你以什么立场问我的身份?你又是谁?”

面对张郁青的威压,傅清辞不卑不亢,声音清朗。

“哼,一个毛头小子,还敢问我是谁?告诉你,我是他丈夫!”

喻思杳抱起胳膊翻了个白眼:“什么丈夫,前未婚夫而已。”

傅清辞摊了摊手:“这位同志,看来喻知青并不认可这一点呢。”

张郁青声音中的怒气已经压抑不住。

“喻思杳,你把我们的婚约置于何地!我说你是我妻子,那你就是我妻子,就算化成灰也是我的人!”

喻思杳讥讽地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应该没有登记吧?”

张郁青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还不是因为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去工会拿回了结婚证明?”

“哦?那我为什么拿回结婚证明,你要不要也说说?讲一讲你是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病房,跑去照顾别的女人?”

张郁青怒气冲冲的脸慢慢垮下去,罕见地露出愧疚神色。

他想到了当初自己不分青红皂白,便指责喻思杳推李佩仪下楼。

张郁青缓和了语气。

“这件事……确实是我冤枉你了,查清以后,我把李佩仪送到了派出所,但是公安说证据不足,不能抓她。”

“不过李国强那件事我已经帮你出气了,他以流氓罪被起诉,估计要送去农场改造。”

“这两件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弥补了,你就不要再抓着不放了。”

喻思杳看着张郁青的眼睛,感到一阵可笑。

虽然推她下楼、猥亵她的是李佩仪兄妹,但让她真正心寒的,却是张郁青的偏袒和不信任。

如果不是他助纣为虐,李佩仪姐弟怎么可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对她?

如今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揭过所有的过往,让喻思杳和他重新开始。

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喻思杳轻笑一声:“张郁青,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吗?”

“你对我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张郁青本已缓和的脸色再次涨红。

“喻思杳,你有完没完?我都和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喻思杳摇摇头:“张厂长,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张郁青绕过傅清辞,拉住喻思杳的胳膊往自己身前狠狠一拽。

“今天你说什么都要跟我回去,这事由不得你!”

喻思杳被张郁青猛地一拉,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向前跌去。

傅清辞稳稳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