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娘娘步步为营,冷戾王爷脑补上位晁燕凉温辛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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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且

    男女主角分别是晁燕凉温辛的其他类型小说《娘娘步步为营,冷戾王爷脑补上位晁燕凉温辛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狗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辛宠辱不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把钱袋子不动声色地塞进福公公手中,“让公公费心了。”福公公颠了颠不轻的钱袋子,很是满意,心想这位可比朝阳宫的那位聪明多了,“这是咱家应该做的。”等人都走出去了,墨衣人都还是呆的,“小姐,这......”温辛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这就被吓到了?”墨衣喃喃道:“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温辛被逗笑了,“没出息,墨衣这才刚刚开始呢。”“才,才开始?”墨衣茫然。温辛还不想吓着丫头,只是哄着道:“你只需要看着就好了。”.安昌王府。一袭黑影如燕子掠上墙头,径直到了后院的书房前,落了下来。锋影推门而入。“主上,已经审出来了。”书房内,书墨香气弥漫。晁燕凉在练字,白纸被墨汁晕染开,有些漫不经心。听见响声,他微微抬...

章节试读

温辛宠辱不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把钱袋子不动声色地塞进福公公手中,“让公公费心了。”
福公公颠了颠不轻的钱袋子,很是满意,心想这位可比朝阳宫的那位聪明多了,“这是咱家应该做的。”
等人都走出去了,墨衣人都还是呆的,“小姐,这......”
温辛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这就被吓到了?”
墨衣喃喃道:“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温辛被逗笑了,“没出息,墨衣这才刚刚开始呢。”
“才,才开始?”墨衣茫然。
温辛还不想吓着丫头,只是哄着道:“你只需要看着就好了。”
.
安昌王府。
一袭黑影如燕子掠上墙头,径直到了后院的书房前,落了下来。
锋影推门而入。
“主上,已经审出来了。”
书房内,书墨香气弥漫。
晁燕凉在练字,白纸被墨汁晕染开,有些漫不经心。
听见响声,他微微抬头。
一张俊美的脸庞如同天边皎月,断眉狠戾,薄唇冰冷,天生一张薄情寡义相。
一双狭长压抑的眼眸像恶狼,森然漠然,让人不敢直视。
他开口。
“说。”
“淑妃娘娘并不是因难产落下来的病根,而是因吃了慢性毒药才病发,南路西角小药铺的掌柜是以假死脱身的林太医,眼盲腿瘸不过是装的。”
锋影语气中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怒意。
“而这一切都是......太后设计。”
淑妃死后,晁燕凉就被收养到了太后身边,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发配到了边疆,十五岁一战封王,少年成名。
淑妃死后,晁燕凉还太小,等长大后去查,早已被磨掉了痕迹。
原以为淑妃的死是意外,不曾想一切都是蓄意谋杀。
锋影刚抬头,便瞧见晁燕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阴冷了下去,之后眼尾泛起了一抹猩红,眸色渐生阴怖,戾气昭然。
底下的锋影感受到了巨大的强势威压扑面而来,吓得跪了下去。
咔嚓——
手中的狼毫被碎成两截。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锋影的腿都麻了,上面的男人才开口,嗓音沙哑晦暗。
“给本王查一个人。”
“温府二小姐,如今的馨贵人。”
“温辛。”
夜已深,繁星闪烁,琉璃灯盏长燃,整个屋内灯火通亮。
一抹无声黑影矫健地潜入了进来,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无声无息,危险气息逼近。
寝殿内,华光如水,映在素白帐幔上,照彻满室清辉,一阵阵独属于女子的馨香气味传来。
黑影往内走去,目光在触及床榻上女子时,一眼心颤,呼吸都瞬间急促了几分。
帐幔无风自动,侧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三千青丝如墨一般差点垂在地上。
她背对着门外,衣着轻薄,露出大片如雪般透亮,线条优美的背部,蝴蝶骨凸出,像是要展翅欲飞的蝴蝶。
晁燕凉很小就被派到边疆,看到的是漫天飞沙,枯木枯骨,血肉横飞,脑袋是提在裤腰带上的,随时都可能碎尸万段。
情欲这两个字早就与他分割了。
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般。
极致的美感,令人无法抵抗。
晁燕凉瞳孔震颤。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都忘记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突然,晁燕凉感觉鼻腔内一阵温热,有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下意识地抬手一抹,竟是鲜红的鼻血。
犹如沉寂多年的一潭死水中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令人心旌荡漾。
晁燕凉几乎是捂着鼻子落荒而逃。
脚步是少有的凌乱,差点撞到了旁边的花瓷。
背对着门的温辛睁开了眼睛,看向来不及关上的窗棂,露出了漫不经心的笑容。
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连晁燕凉都逃不过。
只不过,也太不禁逗了。
来到书房的锋影刚想汇报,就发现此刻的主上的不对劲,他还穿着夜行衣,高挺的鼻子下残留着可疑的红,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热度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却还强撑着镇定模样。
锋影心中疑惑,主上的表情好奇怪,怎么跟懵懂少女思春的表情一模一样。
一旦代入进去锋影就无比恶寒。
“主上,主上?”
叫了好几遍,晁燕凉似乎才从某个想法中回过神。
锋影道:“主上,要查的都在这里。”
晁燕凉接过信封打开。
温辛的身世其实没什么好调查的,干干净净本本分分,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后面被皇上看上封了一个贵人,没有一点可疑之处。
可如果真的如调查中这么简单,那温辛又是从哪里得知关上皇宫的秘辛。
温辛根本就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晁燕凉凝神深思,蓦然被旁边的锋影打断。
顶着颇有压抑的眼神,锋影心惊胆战的道:“主上,您,您流鼻血了......”
晁燕凉一惊,迅速捂住鼻子,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低吼:“备水!”
莫名遭殃的锋影立马下去叫人备水。
安昌王府第一次出现如此兵荒马乱的场面。
晁百京并没有掩饰对刚入宫的馨贵人的宠爱,每日都有不少的好东西往芙蓉殿里搬,不知道惹多少人眼红。
耍性子的贵妃娘娘都按捺不住主动来了御书房。
福公公在旁边附和,“娘娘心里还是有陛下的。”
晁百京对温嫣的到来似乎没什么多大的反应,表面上端着皇帝姿态,头也没有抬。
温嫣行了礼,脸色苍白,眼尾泛红,身体还在虚弱中,声音都没有往日的张扬,“臣妾想问皇上一个问题,皇上是否还记得曾经的诺言?”

春转夏,也许是那日穿着单薄的舞衣在风中跳了舞,这几天都不是很舒服,今日便发热了起来。
连一抹黑影闯入了进来都没有发现。
高大修长的黑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甚至还发生了轻微的响动,床纱幔中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迟疑了一下,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床榻那人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了乌黑柔顺的发丝和半张脸,如盛开的莲花般铺展在枕上。
晁燕凉迟疑着伸出手,隔着被子握住了温辛的肩头。
女人的肩膀单薄,肩头小巧,哪怕是隔着柔软的被褥,也能被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掌控着,甚至还多出了几分间隙。
见人还没有什么反应,晁燕凉甚至都没用力,就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那张藏在发丝中的小脸也暴露了出来。
很苍白的一张脸,脸颊又染着晕红,颤颤发抖,吐出来的呼吸滚烫。
浓密的睫毛紧紧地闭着,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睫毛有些抖,很不安的模样。
见惯女人狡黠灵动的模样,陡然撞上了她这幅极度脆弱苍白的模样,晁燕凉骤然一愣。
接着像是怕自己粗手粗脚把她弄疼了似的,触电般地松开了手。
晁燕凉和这种娇气如瓷器般的女人没有过接触,他先是手无足措地在旁边站了一会,接着笨拙地抬起手。
怕手心过于粗糙的厚茧子扎人,晁燕凉用手背覆在了温辛的额头上。
手背下的温度烫人,是要把人给融化开来。
应该是受寒了。
晁燕凉便要收回手,想要弄点动静把温辛身边的贴身丫鬟引过来。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收回手,一只热腾腾的手就缠了上来,握住了他的手。
软热又白腻,软绵绵地拉着他,力气小得要命,却让晁燕凉的手僵在了原处。
“别走......”床榻上的人声音虚弱至极,尾音轻轻打颤,让人的心也跟着发颤。
晁燕凉听见了温辛呓语般的声音。
“墨衣,别离开我,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那声音实在是小,晁燕凉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楚一两个字,虽然没有听清,但也能从她的表情和声音中听出痛苦和不安。
瑟瑟发抖的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晁燕凉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温辛的手。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毫不费力地就把那只细嫩的手笼罩在掌心中。
晁燕凉刚从夜色中来,身上的温度偏低,意识不清的温辛浑身发热,抓着那冰凉的手不愿意松开,轻轻喟叹了一声,竟是费劲地将那只手拉近了。
下一刻,滚烫又白软的脸颊,贴在了晁燕凉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温辛梦到了上一世墨衣惨死的场景。
不管她如何跪在地上祈求磕头,哪怕是额头磕破流血都无动于衷。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衣瘦小的身影在乱棍中变成血肉。
血流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的双腿和额头早已痛到麻木。
温嫣依偎在晁百京怀里,亲密无间,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施舍在她的身上。
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无双,恩爱甜蜜。
冰冷的雨拍打在她的脸上,身上。
“不过是一个廉价的赝品,不及嫣儿一根头发丝。”
除了风声,雨声,她还听到了男人透着的漫不经心,是对她的不屑一顾的声音。
男人终于看了过来,眸光里的轻蔑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刀,看死人一般的冷漠。
恨意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在这绝望中,温辛睡得并不踏实,噩梦缠绕着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辛在混乱中幽幽转醒。
脑中混沌一片,她的身体是滚烫的,心却是冰冷一片。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烛火摇曳,刺疼了她的眼。
温辛浑身酸痛,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床幔,一时之间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她一只手撑着,颤颤巍巍坐了起来,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喉咙一痒就变成了一串咳嗽。
“小姐!”
是墨衣慌张的声音。
温辛咳得眼前发黑,下一秒被人拢进了宽厚的胸膛里,有一只有力的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动作轻柔地拍着。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缓了过来,温辛这才泪眼朦胧地看了过去。
男人本就身形高大,烛光下拉长的身影将温辛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她看见,梦中对她一屑不顾的男人。
此刻却完全没有在梦中的冷漠,晁百京的眉眼破天荒地柔和了几分,动作和神情之间都带着怜爱。
墨衣就跪在她的床榻前,趴在床沿上,急得眼睛都红了,紧紧盯着她,抖着嘴却不敢出声。
鼻尖是无比熟悉的龙涎香,温辛单薄的身子忍不住发抖,身子越发的无力。
这也迫使她整个人更加往晁百京的怀里面缩。
晁百京望着脆弱依赖他的温辛,心都软了,可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温辛便推开了他。
她对着墨衣伸手,“墨衣,墨衣,过来,来我身边......”
晁百京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推开过,隐隐有一丝不悦。
更何况推开他的人,竟然只是因为一个丫鬟。
晁百京眼神冰冷,给了太医一个眼神。
太医见状匆匆上前,在床榻前跪下,隔着薄薄的丝帕,搭上了温辛的手腕。
晁百京往后让了两步。
谁也没注意到,他方才给温辛擦下巴的右手躺在了袖子里,缓缓捻了捻手指,握了起来。
湿润的,令他的整只手都酥了。
要不是有这么多人,他可能会不受控制地用鼻尖去嗅。
这个想法一出来,晁百京自己都被惊住了。
太医把完脉,起身恭敬道:“馨嫔仍是因着体虚,加之这几天受寒,便使湿寒之气侵体,受了风寒。臣已叫人熬好了药,一会馨嫔喝了睡下,想必明日一早便可退烧,再静养几日便没什么大碍了。”

说罢就有宫女将药给端了过来。
温辛靠在绵软的引枕上,拉着墨衣的手,情绪已经缓过劲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晁百京,见他并没有动怒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晁百京果然是喜好这种别人越拒绝,他便越来劲。
真是个贱骨头。
不过,由不得温辛多想,便有一道刺鼻的苦味飘到了她的鼻尖。
温辛瞬间皱起了眉头。
便见一碗漆黑如墨的药汁,被盛在白玉碗中,端到了她的面前。
墨衣眼睛红肿着,可以看出她应该不久之前哭了蛮长时间,声音几乎是哀求着,“小姐,快把药喝了。”
温辛安抚地拍了拍墨衣的手臂,忍着恶心把药给吃了,下一秒嘴里就被墨衣塞了两个蜜饯。
等到躺下了,温辛都没有松开墨衣的手。
晁百京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匆匆留下一句好好休养便离开了。
脚步凌乱地走出殿门口,逃脱了殿内张牙舞爪的馨香,晁百京立在原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鼻尖已经抵在了手掌中。
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晁百京立马放下手。
刹那间种种不堪的欲望都从心底钻了出来,犹如失控的野兽疯狂乱撞,撞得晁百京的四肢百骸都微微发热,口干舌燥。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自己竟然因为一个替身,而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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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辛总感觉不对劲。
虽然那晚她烧得神志不清,但是在迷迷糊糊中她能感受到自己抓住了一个人的手。
冰冷的,宽大的,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还有他身上的气息也并不是龙涎香,而是一种,一种她无法形容出来的气息。
温辛没有多想,因为芙蓉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温嫣穿着雍容华贵的走来,下巴微昂,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骄傲。
但温辛知道其中有一些东西正在悄然地改变。
温嫣见到她的第一句,便说:“听说你病了,本宫便来看看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温辛像是没有察觉到她这句话刺人,只是温温和和一笑,“谢谢姐姐关心,妹妹已经好多了。”
那夜晁百京头也不回地走让温嫣有了危机感,她现在才真正地把温辛放入了眼中。
如今看着温辛虚伪的面容,真的很难维持表面。
她一步步地逼近温辛,气场压抑。
温辛站在原地,没有后退,目光无波无澜。
温嫣凑近,“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皇上被你迷得团团转,这只不过是我施舍给你的,你再怎么样骨子里面依旧是低贱的庶女,你拿什么和我比?”
温辛怎么能听不出她的愤恨和咬牙切齿,“姐姐,听说皇上已经好几日都没去朝阳宫了。”
一句话踩到了温嫣的痛处,她怎么能容忍以前从来都看不上的一个庶女踩到她的头上?
想也不想地一巴掌扇过去,温辛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后一推。
“啊——”
她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温嫣却自导自演地摔在了地上。
温辛反应过来,可已经有一抹白衣身影先行一步冲了过来。
“啪——”
同时,强压怒气的低沉嗓音喝道:“温辛!你太无法无天了!”
温炎把温嫣扶了起来,白俊的脸下颚收紧,双眼迸射着怒火。
先是焦急地询问温嫣有没有受伤,见红肿破皮的手掌眼中怒火更甚,他冰冷地看着温辛,目光凌厉,连呼吸都带着怒意。
温炎是一个脾气很温和淡然的一个人,很少有人见他发怒。
温嫣红着眼拉住温炎的手,解释道:“哥哥,小妹也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有站稳,她现在毕竟是嫔妃娘娘,有一点小性子也很正常,哥哥怎么能打她呢?”
“嫔妃娘娘又如何?就算她是天王老子,我是为她的兄长,我也有资格管教她!”
右边的脸已经疼到麻木了,温辛转过被打歪的脸,她的视线落在了温炎的脸上。
这张脸,救过她,保护过她。
会真的像个兄长一样给她温柔,可也真正的在上一世眼睁睁冷眼旁观看着她去死。
温辛看着温炎,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温炎不自觉拧紧了拳头,莫名被她笑得发慌。
等笑够了,温辛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温炎,你扪心自问的,你真的对得起兄长这两个字吗?我从小被欺凌的时候,你是真的来保护我,还是因为怕我去向父亲告状?把温嫣抖出来。”
闻言,温炎一愣,瞳孔微微的放大。
温嫣年幼时最是调皮,总喜欢过分地捉弄人,温父是个最看重兄弟姐妹之间情谊这种事情,更不允许欺凌亲人这种事情。
温辛年龄最小,不爱说话,温嫣最喜欢作弄她。
逼她吃恶心的虫子,拿蛇吓唬她,和其他姐妹一起作弄她。
温炎轻声训斥过,但根本没用,反而温嫣还认为是温辛勾引了温炎,更加变本加厉。
“温嫣是你妹妹,我便不是吗?难道是因为我生来就比温嫣的命下贱吗?兄长?”
后面兄长两字,充满了嘲讽。
温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人狠狠捶了一拳,锤得他竟是一个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温辛那眼眸中的恨意毫不掩饰,几乎是要将温炎整个人都烧个干净。
温嫣从小就不听话,他自然更多的心思花在管教温嫣身上,从而忽略了温辛。
但他知道温嫣本性是不坏的,年幼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也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懂事。
不曾想温辛竟然一直记到现在。
温炎依旧想要解释,“嫣儿小时候不懂事,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完全可以同我说,我让嫣儿同你道歉便是,何必闹出这样?”
“不必了。”温辛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整理了稍微凌乱的发丝,她再次看向温炎的眼神是无比的冷漠,“已经晚了。”
“兄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温辛一字一句,“从此往后,你我兄妹情分已尽,再无瓜葛。”

深夜晁燕凉在书房练字,总觉得手里的狼毫不趁手,让他怎么写都不对劲,手上的力道难免重了几分。
每当他心情浮躁,难以压制的时候就会练字,可今日他都练到了半夜了都无用。
他努力使自己将注意力都放在白纸墨水,却并没有效果。
他的眼前总是浮现起白日里温辛的脸,那一闪而过的悲痛,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
是爱而不得,还是什么?
爱而不得又是爱谁?
是晁百京?
咔嚓——
手中的狼毫不堪重负地被捏碎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只被它捏碎的狼毫了。
晁燕凉有些烦躁,一股莫名的火焰总是冲撞着他的胸膛,已然无心再练。
许是昨日没有睡好,才使得他今日一直都胡思乱想,火气旺盛。
毕竟他从前从来都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纠结于心。
......都怪那个女人。
柔柔弱弱地总把自己惹了一身伤,还说要帮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帮他?
总是对他动手动脚都没说什么,自己不过是抓了一下她的手,竟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真是不可理喻,满嘴胡言。
这女人果真就是个祸害。
.
皇上一连几日都没有来芙蓉殿,温辛并不着急。
有闲情甚至还会泡泡茶,墨衣心里也不想让皇上来,只有她和小姐两个人是最好最幸福的。
喝了一口刚泡的茶,墨衣差点吐出来,红着脸咽了进去。
面对小姐期待的目光,墨衣艰难地道:“好喝,特别好喝!”
小姐什么都好,就是泡茶这本事真不适合,再好的茶只要经过小姐之手,都逃不过被糟蹋的下场。
温辛刚想自己尝尝,茶杯就被墨衣抢走了,“小姐就赏给奴婢吧,奴婢真的很喜欢。”
“小馋猫。”温辛也是笑笑。
但这欢快的场面很快就被打破,一个宫女跑了进来,“娘娘,温侍郎求见。”
墨衣想都不想就说:“不见。”
温辛说:“见。”
“小姐......”
“无事。”温辛神色淡淡,“让温侍郎过来了吧。”
温炎一身白衣,翩翩公子,温和淡然。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温辛,确定温辛身上没有伤,才松了一口气。
温辛坐在贵妃榻上,手上泡茶的动作不停,“不知温侍郎来芙蓉殿所谓何事?”
温炎从衣袖中拿出一份玉佩,色泽上等,雕着灵活灵现的小鱼花纹。
“这是兄长为你准备的,上次来得匆忙所以才忘了,小辛儿别怪为兄。”温炎眉眼温润,弯眸全是温柔。
小猫跳了上来,爪子拨弄着玉佩,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温辛笑道:“这小畜生,喜欢就送给它吧。”
墨衣假意为难:“娘娘,芙蓉殿虽然不缺这种俗物,但这毕竟是温侍郎送的......”
温辛看向神色僵硬的兄长,明知故问,“我想温侍郎也不在意,你说是吧温侍郎?”
他清冷无波的眸子微微一怔,眉头紧锁,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来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温辛不再看他。
温炎五指慢慢收拢,平复了冒出来的怒火,“这宫中的事情,我已经听嫣儿说了,我不明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让我感到陌生,还是说我从未了解过你。”
温辛噗嗤一笑,一笑之下,仿佛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我一直都是如此,温侍郎想要如何呢?”
“温辛,你太让我失望了。”温炎面沉如水,似乎耐心告罄。
不明白明明沉默善良的小妹,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心口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将他包裹,竟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辛听到温炎这话,只觉得无比的嘲讽。
她从小被温嫣陷害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甚至那日跌落河中都是温嫣算计的,温辛不相信他不知道,如今,她只不过是稍微的反抗了一下,温炎竟然就说对她失望了。
那么后面的事,恐怕更让他失望呢。
最后是温炎气急败坏的离开。
温炎很少动怒,重礼节,这次气得连礼节都顾不上了,恐怕温辛真的把他气得不轻。
温辛并不在意,算算时日,也觉得差不多了,“我前几日让你准备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温辛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
照在身上是温暖的,可看久了便又觉得刺眼了。
皇上近日心情不怎么好,没人敢出这个霉头。
晁百京这几天不去芙蓉殿,是想让温辛明白,可以给她无尽的,令人羡慕的宠爱,也可以在一夜之间把她所有拥有的一切都收回来。
原本以为像温辛这种柔软的性子,恐怕不过一日就会巴巴地来找他认错。
不曾想温辛这么没有眼力见,一直躲在芙蓉殿里不出来。
别的妃子天天来晁百京这儿刷存在感,都比温辛懂事多了。
以至于他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晁百京如今好像忘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原本只是因为温辛和温嫣长得有几分相似,后面想着利用温辛刺激温嫣。
可如今他的心神已然被温辛夺走,偏偏本人还无所察觉。
他刚从箭靶场下来发泄了一番,浑身冒着热气,身在高位已久,晁百京身上不怒而威,人不敢直视。
晁百京走得快,把后面的人甩了一段距离。
在途经芙蓉殿时,晁百京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几日没来,墙头的花好像更加艳了。
等他回过神,已然走了进去。
心中不由升起了恼怒,晁百京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行为,转头刚想离开,却被一抹艳色的身影吸引。
她一身绯色舞衣,头插雀翎,翩翩起舞,绯色纱衣随风飘动。
腰肢如同婀娜多姿的垂柳,纤手宛若翩翩舞动的蝴蝶。
偶尔露出倾国倾城,明眸皓齿的小脸,步步生莲。
晁百京不禁看入迷了。
温辛看到了明黄色的身影瞬间就慌乱了,不小心踩到了裙角,一个踉跄,整个人都朝着一旁扑摔而去。
但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反倒是那一股子熟悉的龙涎香闯进了她的鼻腔。

喜欢掌控他们所有的情绪,这是属于上位者的通病。
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让晁百京很稀奇。
温辛咬着唇,干净纯洁的眼眸被逼出了水色,盈盈秋水般望着他。
似乎陷入了爱情的苦海中无法自拔。
晁百京缓缓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眼底却不见半丝笑意,只余一片足以使人窒息的浓稠的暗黑。
男人不自觉地动情,因为她的眼泪,心的确是有些软了,但也就是一点点,微小的甚至发现不了。
于是不经意间说道:“皇上就那么姐姐吗?哪怕姐姐不喜欢皇上......”
晁百京目光里的感情渐渐散去,一片冰冷,“你胆子很大。”
温辛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一般,住了嘴。
也许是真的刺激到了晁百京,到了晚上,他脸色难看的直接闯进了朝阳宫。
一言不发地挥退了所有人,温嫣还来不及说话,便被男人强势霸道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亲密了。
之前温嫣一直都端着架子不愿意晁百京碰,因为她知道晁百京的性子。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如今晁百京的态度也让她有些慌,慌了必定会乱。
于是对于晁百京的吻,温嫣没有躲,反而主动纠缠。
还没有等她沉沦,晁百京就先一步撤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嫣通红娇羞的脸,气喘吁吁,眼神妖媚。
温嫣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眼中是遮不住的爱意。
等真的看到了这样的温嫣,晁百京反而觉得陌生,印象里她完全不像后宫里的女人一样勾心斗角,她不惧怕他,会同他闹,同他笑。
每当他想要靠近的时候,她都会缩起来,欲拒欲还,把他勾得心痒痒。
可是等真的实现了,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和兴奋。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张风情万种却又清纯干净的脸,他眼底猩红,像是为了确认什么,问道,“嫣儿,你爱朕吗?”
温嫣娇嗔地看了一眼,红着脸很害羞,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令人别扭了。
她爱晁百京,可是她不能说出来。
晁百京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只有这种男人可以配得上她。
晁百京强势绝对地再次按住了她的后颈,动情地亲吻了上去,直到她娇气粗喘似乎快要喘不过气。
晁百京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下去了,于是身体僵硬地不动了。
温嫣望着他,可就迟迟等不来他的下一个动作,可是他依然没有动。
温嫣也察觉出异样,脸色微微发白,她知道男人骨子就是这种,主动的不喜欢。
晁百京更是其中的翘楚。
男人背对着光,令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冷风一吹,温嫣也反应过来晁百京的不对劲,以前晁百京是很想得到她的,可温嫣一直端着架子,他因为真的爱她,所以也尊重她。
温嫣其实也想早点怀上龙嗣,可她知道晁百京和其他男人不同,如果她自甘下贱地献身,晁百京一定不会多看她一眼。
却不曾想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
温嫣心急了,她紧紧地抱住男人,娇声低喃,“百京,要了我吧......”
晁百京猛地后退了一步,他背过身,不去看衣裳凌乱的温嫣。
“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
空气中刚升起来的情欲被风一吹就散了。
温嫣攥紧手指,眼眸颤动,浑身都在发抖。
她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了,晁百京竟然依旧不愿意要她。
从上一世和晁百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温辛有的时候比晁百京更了解他自己。
晁百京从一出生便是太子,皇后对他格外严格,稍微没有达到的要求,便会换来毒打。
而因为他尊贵的身份,所有人都对他阳奉阴违,毕恭毕敬,无人敢反抗他。
这便导致他对于感情,或者说爱情,有种偏执的执拗。
有一种更加露骨的词来说,晁百京缺爱,缺的是母亲的爱。
温嫣热烈奔放,和太阳一样,照亮了晁百京阴暗的内心。
他渴望太阳,或者说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于是他病态地去追逐。
可如果等真正轻易到手了,他才发现,太阳的确是温暖,却也格外的刺眼。
温辛摸着娇嫩艳红的花瓣,低头轻嗅,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姐姐今日好像格外的高兴。”万淑容吃着精致的糕点边问。
万淑容入宫比温辛早,现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她没什么大志气,不争不抢,装傻充愣,才在这宫中活得不那么艰难。
近日一直来芙蓉殿找温辛聊聊心。
温辛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有一缕散落的青丝轻轻摇曳着,乌黑的发丝愈发衬得她肤如凝脂。
声音带着笑意:“只不过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罢了。”
万淑容看着女人的容颜,哪怕这几天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是依旧会被这绝美的容貌惊到,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心声,“姐姐真是人比花娇,后宫的美人,都不及姐姐风采,难怪皇上日日夜宿芙蓉殿。”
若是其他人说温辛可能觉得是吃味或者暗讽她魅惑皇上,可从万淑容的嘴巴里说出来,她就知道对方是真心所说。
温辛摸了摸自己的脸,轻笑一声,“美,并不是好事,也有可能是坏事。”
“但是美的人没有错呀。”万淑容反驳道。
温辛一愣,随后笑骂一句:“油嘴滑舌。”
墨衣在旁边附和:“奴婢倒是觉得淑贵人说得很对。”
万淑容很喜欢墨衣,当着温辛的面挖墙脚,“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得很,要不就跟着我吧。我那边可比这芙蓉殿自由自在多了。”
温辛自然知道是玩笑,“芙蓉糕都堵不住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