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全局

本书作者

钟晴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彦初谢南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全局》,由网络作家“钟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自己武将之身,尚且无法忍受地上的冰冷,谢南伊那样瘦弱的身体,跪了两个时辰,如何不生病?宋彦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疼。转念一想,身为儿媳,对公婆不敬,谢南伊就算跪一跪也是应当的。他突然又坦然了。跪了两个时辰时,他已经意识开始模糊,膝盖钻心地疼。御书房的灯已经熄灭,皇上却没有出来,显然是从后堂离开。他艰难地扶着地抬腿,缓缓站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一旁的小内侍瞧着他快要昏倒,眼疾手快地扶着他:“世子小心。”宋彦初站稳之后问:“皇上呢?肯见我了吗?”小内侍一脸为难地道:“世子还是回去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你在这里跪着也没用,宫门可马上就要落锁,到时再不离开,皇上必会怪罪。”他是好心,宋彦初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谢南伊的...

章节试读

想到自己武将之身,尚且无法忍受地上的冰冷,谢南伊那样瘦弱的身体,跪了两个时辰,如何不生病?
宋彦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转念一想,身为儿媳,对公婆不敬,谢南伊就算跪一跪也是应当的。
他突然又坦然了。
跪了两个时辰时,他已经意识开始模糊,膝盖钻心地疼。
御书房的灯已经熄灭,皇上却没有出来,显然是从后堂离开。
他艰难地扶着地抬腿,缓缓站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一旁的小内侍瞧着他快要昏倒,眼疾手快地扶着他:“世子小心。”
宋彦初站稳之后问:“皇上呢?肯见我了吗?”
小内侍一脸为难地道:“世子还是回去吧,皇上是不会见你的,你在这里跪着也没用,宫门可马上就要落锁,到时再不离开,皇上必会怪罪。”
他是好心,宋彦初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谢南伊的那句话——
“你若是真的心疼她,大可跪死在御书房前,求皇上给你们赐婚!”
他把心一横,将衣摆甩开,重新跪下去。
不就是跪吗?
谢南伊跪得,他也就跪得。
说什么也不能让心爱之人伤心,更不能谢南伊将他看扁了!
次日上午,宋世子久跪一夜,求皇上赐婚他和沈云娇的事情就不胫而走,大街小巷议论得更多了。
得知消息,谢南伊忍不住笑了。
这次可不是她算计,宋彦初自己上赶着送素材给戏班子。
多么让人感动的爱情故事,必须让戏班子好好渲染,感动众人才是。
这爱情故事越感人,谢南伊的身份就越尴尬,到时她只要在皇上面前哭一哭,想必事半功倍。
不出三日,戏班子的风向突然变了,大家都开始歌颂宋彦初与沈云娇的爱情故事。
斥责谢南伊,是破坏他们感情之人。
芍药忍不住问:“小姐如何能知道,那些人会如何想?”
“这个世上,女子总是更容易被指责。”谢南伊不屑地轻笑,“男人年少多情,却会被人说他是个痴情的好男人,从来没有人在意,他的痴情背后,是带着何种目的,又伤害了多少人。”
经历了一场婚姻,她看透了很多东西,更理解这世间女子的不易。
她就是要利用这个不易,让她在皇上眼中,变得更无辜。
可皇上处置宋彦初的消息没等来,却把宋彦初等来了。
这日晌午,谢南伊刚睡醒,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芍药,出了何事?”她问。
“小姐,宋世子来了,据说是带着二小姐一起回来的,瞧着很生气的样子,直奔老夫人院子去了。”芍药低声答。
谢心妍?
谢南伊蹙眉,这个丫头去了趟江南,回来瞧着安分了许多,怎么又惹事?
她还来不及问谢心妍闯了什么祸,就听到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请她去兆华院一趟。
这小丫头,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最是能闯祸。
而且每次闯的祸都不一样,府里除了她,没人能镇得住这个混世小魔王。
虽然已经及笄,却依旧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温婉。
老夫人让她过去,是让她镇住谢心妍,也是想将宋彦初的怒火转嫁到她的身上。
她很清楚,却也想看看,到底谢心妍给宋彦初使了什么绊子,让他能怒火中烧,失了分寸。
谢南伊嗤笑着摇头,换了身衣服就前往兆华院。
院里,谢心妍不知所措地低头站着。
宋彦初则满脸怒气地坐在老夫人身旁,紧紧盯着她。
瞧见谢南伊进来,宋彦初的目光才收敛了些。
“姐姐。”谢心妍却像是看见救星似的,站在她身后,“你快救我,宋世子他冤枉我,还威胁我!”
闻言,宋彦初面色更难看:“你倒是学会恶人先告状,你将云娇打成那个样子,你怎么不说?”
“我说了,我没有打她,你怎么就信那个狐狸精的,不信我的?”谢心妍撇了撇嘴,眼中满是不服气。
宋彦初一副肺都要气炸的神情,咬着牙怒斥:“谢南伊,这就是你的好妹妹,打了人还用恶毒的语言骂云娇,你就是这么教她的?”
谢南伊瞥了他一眼,又侧目看向身后那只小白兔般,红着眼看她的小丫头。
她大概明白,这件事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定是谢心妍碰到沈云娇,忍不住动手打人。
沈云娇也不甘示弱,将此事添油加醋,好好跟宋彦初告了刁状。
若是以前,她可能会训斥谢心妍几句,一来她以前喜欢宋彦初,二来她也的确不喜欢自己这个刁蛮任性的妹妹。
可今天,她却完全将谢心妍护在身后,冷眼看着宋彦初:“宋世子此言何意?你亲眼看见我妹妹打人?你一个外男,不仅私自进入丞相府后院,还抓着我未出阁的妹妹不放,意欲何为?”
宋彦初:“......”
这是在,倒打一耙?
老夫人也怔住,没想到谢南伊这次会护着谢心妍。
屋内,只有谢心妍看着她的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
沉默片刻,宋彦初沉声道:“云娇脸上青一片紫一片,手臂上也全都是红痕,难不成还冤枉了她?”
“脸上身上有伤,就能证明是我妹妹打的?”谢南伊嗤笑,坐在他对面,平时他的目光,“说不定是她自己打自己,来陷害我们丞相府二小姐,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问罪,拿丞相府当什么?”
她知道,老夫人最是在乎丞相府颜面,这么说,老夫人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老夫人就忍不住看着宋彦初道:“宋世子,今日之事,你确实鲁莽了些,沈云娇乃罪臣之女,她不过寥寥数语,就唆使你登门兴师问罪,此女断不可留!”
谢心妍看着姐姐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转头朝着宋彦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沈云娇打便打了,你能奈我何?
宋彦初气得简直七窍生烟,上辈子丞相府所有人对他,分明十分尊重。
尤其是这个谢心妍,整日跟在他身后,“姐夫、姐夫”叫着,如今怎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芍药满脸疑惑,不明白小姐这个时候还要瞧什么热闹。
而且,就因为宋世子不喜欢,小姐不是从不穿这些亮色衣裙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准备好了衣裙,为小姐更衣。
街上,禁军的队伍急匆匆跑过。
谢南伊一时间有些怔愣,思绪瞬间回到上辈子最后的画面。
那对狗男女害了她一辈子,自己作死还要拉着她。
这次,她要亲眼看着他们遭殃才行!
她选了距离沈家最近的茶楼,二楼视野最开阔的一个雅间等着。
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沈家院内的情形。
沈府。
此刻府外被禁军包围,府里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声。
沈云娇出来时,鬓边的发丝甚至都没有乱,依旧美得动人。
十年如一日的白色长裙,衬得她飘然若仙。
看到她的瞬间,谢南伊不由得握紧了手指。
上一世的今天,宋彦初心急如焚地去找他的云娇,想要救她的命。
谢南伊生怕他闹出什么事,影响前途,也会让她成为满上京的笑话。
于是,她就将此事告诉宋彦初的爹。
宋彦初半路被宋家人抓回去时,盯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恶毒。
因为这件事,十年的夫妻,但凡有独处之时,他都会用话来刺她。
说她是因为嫉妒沈云娇,才会做出那种事。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骂她,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女人!
想到他曾经的嘴脸,谢南伊自嘲似的笑笑。
这辈子,她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旁人急着送死,那就去好了。
她正好瞧个热闹!
瞧她如此坦然,芍药却很急:“小姐,宋世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情,小姐的名声也会跟着受连累。”
“不妨事。”谢南伊轻笑着摇头。
小姐不急,芍药再着急也不敢多说,只能看着沈家那边,希望宋世子别太蠢。
这时,巷子口进来一群人。
其中一人,就是化成灰谢南伊也认得!
正是满脸担忧的宋彦初。
他果然来了!
谢南伊笑笑,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领头之人是内侍官,看热闹立刻自觉让开一条道。
谢南伊蹙眉,上辈子宫里可没有来人。
她疑惑之时,内侍官已经进了沈家宣读圣旨。
声音远远传来:“沈家虽罪无可恕,但,朕念及沈卿对我大越曾经的功绩,免其全家死罪,改为流放,其女沈云娇准予留在上京。”
沈家众人,脸上瞬间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宋彦初站在人后,远远看着沈云娇。
即便看不清,谢南伊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痴缠。
圣旨,很明显是宋彦初求来的。
这次他怎么突然有脑子了?
他去求皇上,皇上特赦,以后就算太子记恨,也不能有什么动作,倒是暂时能保住他们。
只是,上一世分明是抄家灭族,怎么这一世变成流放?
谢南伊轻声道:“芍药,你去打听打听,圣旨是怎么回事,顺便找人跟平南侯说一声。”
芍药去打听消息时,沈家人已经被禁军带走,去往极北之地流放。
沈家人被押送着浩浩荡荡离开,沈家的府门也被大理寺的封条封上。
沈云娇被禁军轰出来,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哭泣。
痛哭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只可惜,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我呸!什么千金大小姐,连自己爹娘和弟弟都不顾,竟是只保全自己!”
“可不是?如此自私恶毒的女人,真该一根绳子吊死了事!”
有好事者,甚至解下腰带扔给沈云娇,等着看好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在这么多人的声音中,沈云娇干巴巴的解释,显得苍白又无底气。
茶楼上,谢南伊看得津津有味。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扫向人群中的宋彦初。
那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都被人欺负成那个小可怜样儿,怎么也不上去帮她说两句?
其实,宋彦初几次都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小厮死死拽着手臂。
恰好此时,沈云娇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神情登时无助极了,一双眼睛像小鹿般湿漉漉的,惹人心疼。
下一瞬,她刚要起身,却直接昏了过去。
宋彦初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小厮,直接冲过去接住她下坠的身子。
“不想死就给本世子滚开!”
茶楼上,谢南伊轻呵了一声。
有情人想要在一起,就该冲破艰难险阻,这样才有意思。
他们离开,谢南伊也坐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宋彦初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却被下人拦着不让进。
“让开!”
管家为难道:“世子,侯爷有令,沈小姐身为沈家一份子,应当随着沈家人去极北之地,一路上照顾爹娘和幼弟。”
“闭嘴!你们若是不让,就休怪我不客气!”
宋彦初抽出马鞭抽在挡在最前面的下人身上。
下人抽痛地滚落在地,宋彦初的第二鞭就要落下,平南侯带着护卫出来。
“把这逆子给我捆了!”
宋彦初不敢反抗亲爹,只能束手就擒。
平南侯朝着东宫的方向拱手:“臣教子不严,才纵得他今日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他亲自持鞭:“今日,我要教这逆子重新做人。”
“爹,不——”
求情的话未落,平南侯的鞭子已经落下。
整条巷子里,只剩下宋彦初痛呼之声。
谢南伊看得十分满意,平南侯果然没让他失望,宁愿舍了最疼爱的儿子,也要与太子化干戈为玉帛。
宋彦初还真是跟前世一样的盲目自信,他以为,平南侯就他一个子嗣?
等她回到府里,芍药也打听消息回来了。
“小姐,奴婢刚去打听了,听说圣旨是宋世子用自己的军功求来的。”
“军功?”谢南伊诧异地看向远去的宋彦初。
他是这上京贵公子里十分出挑的,十五岁就随父出征,成为最年轻的先锋官。
三年时间,立下赫赫军功,皇上都亲自奖赏他。
如今,他是上京炙手可热的新贵,竟为了沈云娇如此自毁前程?
这一世的走向,为何与之前完全不同?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缘故?
“小姐,可怎么办?”芍药替小姐委屈,“还未成婚,宋世子便如此不将小姐放在心上,这以后......”
“芍药,我不想嫁给他了。”谢南伊温声道。

皇后四十余岁,身着明黄色宫装,雍容华贵,却透露出几分英气。
她曾是将门虎女,所以说话做事都十分爽利,向来不喜上京做作的贵女们。
所以,谢南伊在她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
她问的话,语气平淡,并无半分真心。
谢南伊轻声道:“多谢皇后娘娘挂怀,臣女只是前几日偶感风寒,刚好了些。”
“来人,快赐座!”皇后摆手吩咐,看着她们两人坐下,这才又道,“你这丫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自是心疼你,若非你当初中意宋家那小子,本宫倒是有意让你成为哪个皇子妃,入宫时常陪伴本宫。”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臣女资质愚钝,自知配不上各位皇子。”谢南伊轻咳了两声。
皇后说这话,原本也是为了引出她的婚事,自然是不在意她的“谦逊”。
打量一番谢南伊和李舒玉的表情,皇后问:“前几日的事本宫都听说了,宋家那小子着实过分,皇上已经狠狠教训过他,若是你还不解气,本宫便将那小子叫来,你随意处置。”
皇上让她来安抚谢家丫头,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她看着就头疼,如何安抚?
还不如将宋彦初那小子叫来,直接揍一顿解气!
“不是的,娘娘。”谢南伊笑着摇头,眼中有一闪即逝的隐忍和委屈,“世子有他的考量,沈小姐已经有了身孕,那是侯府长孙,臣女都可以理解,不会怪他的。”
瞧着她这个不争气的样子,皇后心中就觉得恼火。
宋彦初都带着那个妾室打上门了,她却说不怪他们,还“可以理解”?
瞧着皇后生气,身边的婢女不得不咳嗽一声,提醒她,今日是皇上让她安抚谢南伊。
她这才笑了笑道:“你能这么想,就是宋家那小子有福气,你们两个郎才女貌,本宫瞧着极为般配。”
“谢娘娘夸奖。”谢南伊十分懂事地欠身行礼,“沈家妹妹毕竟有了身孕,臣女想为她求个恩典,让她成为世子的平妻。”
说是平妻,其实上不得家谱,终究是个妾!
她这么说,就是要让皇后觉得,她当真是个不争气的,极好欺负,受了委屈都不说。
这样,即便将来宋彦初与沈云娇在帝后面前说她的不是,他们也不会相信。
皇后冷哼了声:“平妻,凭她也配?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可她是罪臣之女,能容忍她留在上京,无名无分地做个通房丫头,就已经是格外开恩,平妻,还是别想了!”
谢南伊还想“求一求”,可接触到皇后那略有些冰冷的眼神,终究没再多说。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过来本宫身边。”
见她如此“懂事”,皇后招手让谢南伊过去。
谢南伊不敢不去,立刻走到皇后身边。
眼瞧着皇后,将手腕上一个玉镯褪下来,戴在她的手上。
“这太贵重了!臣女不敢收!”谢南伊瞬间跪下。
“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你只管收下就是。”皇后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李舒玉。
“瞧着这样瘦弱,谢夫人可要回去好好给她补一补身子才是。”
李舒玉从进来就没有插上话,此刻皇后点她,她慌忙起身应声。
皇后今日说的话够多了,解决完这件事便示意她们可以退下。
至于赏菊宴什么的,她待会儿去露个脸就是。
从凤仪宫离开,谢南伊也不敢置信,皇后就这么容易让她们走了?
上辈子她也见过皇后,但都是跟着一群命妇进宫请安,从不曾与皇后真正说过话。
怎么觉得,皇后爽快且简单,还挺好相处呢?
还未走到御花园,她们竟碰到宋彦初。
宋彦初朝着李舒玉拱手行礼:“伯母,晚辈有几句话想对南伊妹妹说。”
看了眼谢南伊,李舒玉颔首道:“你们两个最近有些误会,话说开了也好,南伊,母亲去那边等你。”
待她走远了,宋彦初才拿出那副倨傲的神情。
这是他被谢南伊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十年,养出来的毛病。
谢南伊垂眸,讥讽地笑。
“谢南伊,你方才找皇后娘娘做什么去了?”宋彦初冷声问。
方才他去御书房求皇上,特许他纳沈云娇为平妻。
可皇上大发雷霆,将他臭骂了一顿,还让他死了这份心,好好对谢南伊!
他是为大越立下汗马功劳的少年将军,之前皇上对他可是有求必应。
这次非但不同意,还将他大骂一顿,他觉得事有蹊跷。
离开御书房之后,他才得知,原来谢南伊也入了宫,还先他一步去了皇后娘娘宫中。
她定是在皇后娘娘面前哭诉,这才惹得皇上不快。
亏他之前看到她替自己和云娇解围,还对她刮目相看,以为错看了她,她也不是那么市侩轻浮。
没想到,这才几日,就原形毕露了!
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对她多看两眼?
做梦!
他向前走了两步,逼得她后退,这才再次冷声道:“谢南伊,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做出这种事!你当真令我感到失望!”
谢南伊疑惑地看着他,根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见她装傻,宋彦初咬着牙冷笑:“你以为你求皇后娘娘,不让我纳云娇为平妻,我就没办法了?你真是天真!”
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谢南伊眼底浮起一抹嫌恶。
此刻这里没有别人,她也不想再演。
“世子当真是自以为是得很,沈云娇是什么身份,她配我为了她,自降身份,去皇后娘娘那里哭诉?”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她从来都没有将沈云娇看在眼里。
宋彦初,才是她上辈子受苦的根源所在!
“你别装了!”宋彦初根本不信她的话,“你以为你说的话我还会信?谢南伊,我刚以为你变了,想要婚后好好待你,让你也和云娇一样有个孩子傍身,你却不知好歹,我看还是免了吧!”
听着他施舍般说出这句话,谢南伊更是被气笑了:“从前几日到现在,我一直都是在帮你挽回名声,若是世子眼盲心瞎,就请去找御医医治,我不懂医术,医不好你脑子的病,也不想接受你的偏见,告辞!”
看着她转身离开,宋彦初怔住。
她,就这么走了?

谢南伊略颔首,不曾正眼看他。
“赐婚是皇上恩德,两个孩子也到了年纪,该成婚了。”侯夫人何月琴笑得满眼都是温柔,“南伊是我瞧着长大的,知书达理,看着就叫人喜欢,我们可都盼着她与彦初成婚呢!”
“可不是?”李舒玉也笑得开心,“彦初这孩子,少年将军,上京少有的才俊,又得皇上赏识,南伊能嫁给彦初,也是修来的福气。”
两人都在互相吹捧,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把婚期定下来。
何月琴也明白了丞相府的意思,根本没有介意之前沈云娇的事情。
她神色间便倨傲了几分:“侯爷的意思是,今日婚期便定下来,谢夫人以为如何?”
李舒玉看了眼谢南伊,有些尴尬地笑道:“南伊的婚事,还是要看她自己怎么想。”
“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还轮得到小辈来说?”何月琴瞧了眼谢南伊,语气不善,“难不成,外界传言谢大小姐娇纵任性,都是真的?”
李舒玉不说话,默默低头,看似委屈,实则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瞥见她的神情,谢南伊低声问:“我想请问侯夫人,沈云娇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与你一同入府,做个贵妾。”何月琴道,“她已经怀了侯府长孙,侯爷的意思是,让她拖到与你一天入府,足见侯爷对丞相大人的尊重。”
“这话,侯夫人可万不敢乱说。”谢南伊平静地笑,“你方才也说,我与世子是皇上赐婚,你们却在我成婚那日,一同抬个妾室入府,此事若皇上知晓,不知会如何想?”
自古赐婚就是皇帝对臣子重要的嘉奖之一,因此臣子对于赐婚都十分重视,彰显自己的忠心。
可平南侯府竟然要在成婚当日一同纳妾,这件事若是皇上知道,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只怕是对平南侯府不利。
闻言,何月琴变了脸色,目光冷厉地看着谢南伊。
宋彦初也忍不住道:“谢南伊,你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云娇那么可怜,你一定要将她赶出去才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七出之条里,可是有善妒这一条!”
他心中恼怒不已,若非爹娘非要他来,他本想要与谢南伊退婚,和云娇双宿双栖!
上辈子他没有能够给云娇一个婚礼,这次竟也不能娶她为正妻,已经够憋屈,谢南伊居然还要挑刺!
“世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谢南伊眼中透出几分冷意,“若是觉得我善妒,你大可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当初都以军功求沈家性命,为何不连婚事一起求来?”
宋彦初蓦然站起身,想要告诉她,自己以军功求了,只是皇上没有答应罢了。
可他想了想,还是沉默着坐回去。
何月琴冷哼了声:“谢夫人,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规矩?长辈还在这里,她就如此出言不逊!”
“抱歉,南伊被我们宠坏了,她其实是无心的。”李舒玉看似解释,实则坐实了谢南伊娇纵的名声。
“无心?”何月琴嗤笑,“南伊,嫁入府中,你就是世子夫人,沈云娇的孩子生下来,也得喊你一声母亲,你在介意什么?”
“世子会同意吗?”谢南伊静静看着宋彦初,眼里带了几分委屈,“世子那般喜欢沈小姐,到时沈小姐吹吹枕边风,我又如何能左右他的决定?”
她原本就长着一双明净纯澈的杏眼,此刻眼角微红,贝齿紧咬下唇,越发显得她委屈却又极力隐忍。
上辈子她刚嫁给宋彦初,新婚之夜他不入新房,一直不肯与她圆房,让她被众人笑话,她便是这般看着他。
那时的宋彦初,厌烦极了她这个神情,看见转身就走。
此刻她就是要让宋彦初生气,说出过分的话。
她猜得没错,宋彦初当下便气愤地道:“云娇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要夺她的孩子不成?你这样的女子,简直自私凉薄肤浅,不配为我世子夫人!”
话音落地,在场除了谢南伊,其他两人都震惊了。
何月琴恨不得直接堵住他的嘴:“彦初,你胡说什么?”
即便李舒玉再怎么不愿,此刻也不得不维护谢南伊:“世子若是这般不喜南伊,我看此事不如缓一缓。”
“彦初这孩子就是被沈云娇那个小丫头片子给迷惑,他乱说话,谢夫人还请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何月琴立刻陪着笑脸道。
说完,她转头看着突然变得愚蠢的儿子,怒斥:“还不给谢夫人和南伊道歉?”
宋彦初梗着脖子不肯,直接起身道:“既然夫人都说了,此事便缓一缓!”
说完,他转身径直离开。
何月琴:“......”
她震惊地看着转身离开的儿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时今日,侯府面临什么样的风波,这个蠢儿子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到吗?
她也不能起身去追,显得不体面。
谢南伊趁机哽咽着道:“原来世子这般不满意这门婚事,南伊也不是纠缠之人,不如侯夫人与世子商议妥当再来处置。”
“南伊啊,你可千万别多想。”何月琴一改方才的傲慢,“彦初这孩子就是直性子了些,谢夫人,咱们先定下婚期,等南伊嫁过去,夫妻恩爱,那沈云娇自然不是问题。”
李舒玉还未说话,谢南伊抢先一步道:“我丞相府绝不是上赶着要与你们侯府结亲,世子这般不将我爹放在眼里,难不成是功成名就,所以就目中无人了?”
这话完全是给宋彦初脑门上刻上“嚣张跋扈”四个字,这可是皇上最忌讳的。
担心今日之事传出去,何月琴不得不低声下气:“南伊好孩子,我今日回去定好好罚彦初,让他来给你道歉。”
说完,她也没脸再待在这里,起身也迅速离开。
待他们母子离开,李舒玉才开口:“南伊,你还未成婚,就这般让婆母和夫君下不来台,属实有些任性了,若是明日彦初给你道歉,你便好好跟他说,你知道的,你爹的意思,是让你早日将婚事定下来。”

宋彦初蹙眉,谢南伊跟他说话竟如此难听,完全没有以前温婉贤淑的样子!
他紧走两步拦着她:“谢南伊,你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吗?你一个未来侯府世子夫人,竟无半点容人之量,吃味到面目可憎!”
谢南伊睁大眼睛,眼底满是嘲讽:“世子好有容人之量,不仅容得下罪臣之女,甚至连同她一家都容得下,户部沈侍郎贪墨银两众多,多少百姓因为沈家而流离失所,你为一己私利,让他们免于应有的罪责,可想过,你的面目在百姓心中如何?”
说完,她冷哼着越过他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补了句:“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护佑百姓?我瞧着,不过如此!”
最后这句话,彻底将宋彦初仅存的自尊踩在脚下!
他一张脸红的发紫,又转黑,气得浑身发抖。
更是想不通,好好的,她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好好规训一番谢南伊,却发现她已经不见身影。
他更生气了!
谢南伊已经到了赏菊宴,却没瞧见司锦年。
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瞧见她来,立刻散了开去。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议论这几日上京的流言。
她也不理会,只在人群中寻找司锦年。
今日她怎么觉得心有点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宋彦初追过来,站在她身旁,冷眼看着那些嚼舌根的人。
待他们全都转身不敢看他,他才对谢南伊温声道:“我知道,这些日子的议论,让你的名声受损,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南伊,你要知道,成婚之后我们就夫妻一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平息眼前的流言,让两家的名誉保住,你若是再这么闹,到时候面上都不好看,听话,别闹了。”
听着他说完一大段话,谢南伊险些恶心地吐出来。
上辈子,他有求于她,想要让她用嫁妆贴补侯府时,就会说几句看似为她考虑的软话。
那时的她傻,总是信他。
如今她听到这些,只想给他一个大耳掴子!
谢南伊嗤笑:“世子,现在保不住名声的,是你们平南侯府,我们丞相府可是受着天大的委屈,你们想委屈我来成全你们平南侯府,成全你的名声,手段是不是太过肮脏?”
“谢南伊你!”宋彦初气结,拦着再次想要将他甩掉的谢南伊,咬着牙低声下气地道,“你骂也骂了,我也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云娇也成了妾,你还想要怎样?”
“是我让她成为妾?是我不让她进侯府?又是我让你非要来跟我说话的?你若是真的心疼沈云娇,就该直接去求皇上给你们赐婚,皇上若是不答应,你大可跪死在御书房前,这才显得你重情重义,令人钦佩!可你不敢,你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逼我接受沈云娇,还要我听你在这里狗吠!真以为我好脾气?”谢南伊气都没换,就骂出一连串。
宋彦初的神情立时难看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讶异,好似重新认识她。
“宋世子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最好离我远点!”谢南伊心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听的话给你!”
看到司锦年的婢女找她,她立刻丢下宋彦初,着急地跑过去。
“谢小姐,我家小姐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在那边......”婢女满脸羞红。
谢南伊很清楚,今天是皇后的宴席,自然不能失了体面,谢南伊立刻吩咐人去拿一身换洗衣服,跟着婢女去找司锦年。
司锦年正捂着肚子,满脸苍白地靠墙站着,英气的脸颊上冷汗涔涔而落,一双手微微发抖。
“年年,我带你去找御医!”谢南伊吓了一跳,慌忙伸手要扶她。
“不,伊伊,你一定要帮我!”司锦年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缓缓喘着气,“伊伊,今天我娘让我穿成这样,是去见宋辰安,她相中了大理寺卿做女婿,可我......我不喜欢,你假扮我,帮我搅黄了它,好不好?”
她难得出现这样虚弱的时候,一双凤眼里满是期待。
谢南伊心软成一团,下意识就点头答应了。
“飘絮,带谢小姐去,快去!”司锦年说完,便被医女带走。
谢南伊看着她到偏殿,御医亲自诊断无大碍,这才与飘絮一同去与宋辰安见面的地方。
走到御花园深处,瞧着四周无人,她才有些后悔。
宋辰安前世可是搅弄风云,冷血腹黑的摄政王,万一记恨上她,这以后还不知道如何为难将军府?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无意间瞧见不远处那个颀长的身影。
他负手而立,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俊逸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谢南伊原本打算欠身,想到自己假扮的是司锦年,便改为拱手行礼。
宋辰安那日在丞相府门口看到她时,他在马车上,她戴着面纱,所以他应该是不认识她的。
就在她紧张地想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时,却听他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司小姐,今日来的目的你我都清楚,你我直接定下婚期,小姐以为如何?”
谢南伊:“......”
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没忘自己来得目的,冷笑道:“怎么,大理寺卿这么着急成婚,是为了挽回你们宋家的颜面吗?你们宋家欺辱弱女子,以军功求罪臣之女豁免于罪,这事上京都传遍了,如今你也要以你的权势压我将军府不成?”
宋辰安原本是侧身站着,没有正眼看她,听她说完,灼灼目光才落在她脸颊上。
瞧着如此柔弱的女子,怎的语气这样咄咄逼人?
谢南伊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微滞。
以前,她从不曾仔细看过宋辰安。
众人都说,宋彦初是这上京城最好看的少年郎,英武不凡。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却已是威严天成,剑眉星目,比宋彦初更好看。
在她打量的目光中,他略微蹙眉:“若是我没记错,这门婚事是将军夫人托人找上平南侯府,并非我强行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