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滚宝大柱的其他类型小说《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滚宝大柱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北岛之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阵高过一阵的嘲笑声,如同引子被抛向人群。姜云棠不用猜也知道,那些难听的话是谁故意散播的。可她并没有理会。此刻,没有任何东西比滚宝更重要。这是她的救赎......她低头牵着滚宝的小手,站在通往财神庙的阶梯上,无视冰天雪地,一步一叩。虔诚的模样,仿佛周围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能干扰她。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此情形,渐渐地竟没有了声音。待跪至财神殿中,姜云棠额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清脆有力的声音穿过大殿飘进了众人耳中——“信女姜云棠,愿收养滚宝至膝下,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用一生供养她爱护她,求神仙成全。”说完,她便再次重重地磕下三个头,长伏不起。一瞬间,财神殿外的天空,亮了。雪,缓缓停下。一缕阳光自东方破云而出,直直地照进了财神殿里,投在了滚宝...
姜云棠不用猜也知道,那些难听的话是谁故意散播的。
可她并没有理会。
此刻,没有任何东西比滚宝更重要。
这是她的救赎......
她低头牵着滚宝的小手,站在通往财神庙的阶梯上,无视冰天雪地,一步一叩。
虔诚的模样,仿佛周围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能干扰她。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此情形,渐渐地竟没有了声音。
待跪至财神殿中,姜云棠额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清脆有力的声音穿过大殿飘进了众人耳中——
“信女姜云棠,愿收养滚宝至膝下,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用一生供养她爱护她,求神仙成全。”
说完,她便再次重重地磕下三个头,长伏不起。
一瞬间,财神殿外的天空,亮了。
雪,缓缓停下。
一缕阳光自东方破云而出,直直地照进了财神殿里,投在了滚宝和姜云棠的身上。
百姓们见此奇观,纷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很久之后,仪式完成,那束阳光才再次被云层遮住。
鹅毛大雪也再次纷纷而下。
姜云棠抱着滚宝,从财神庙里走出来,站在一面锣鼓前停住。
不过片刻,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声音就近了。
百姓们回过神来,赶紧连声道喜。
“恭喜将军!恭喜将军夫人!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将军夫人大喜啊!如夫人这般美貌善良,定会夫妻美满子孙满堂!”
“哎?汐夫人成了将军夫人,那刚才那个......”
“切!提她做什么真晦气!你没听说过吗,叶将军和汐夫人十多年前就订过亲,要不是被前头那位抢了亲事,二人早就终成眷属了!”
“这叫什么!这叫冥冥中自有天意!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姜云汐坐在花轿内,听着这些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是故意选择在城北的庄子待嫁,也是故意经过这里。
她要让姜云棠亲眼看着,叶相尧是如何八抬大轿将她迎进门的!
今日,青州城的官眷贵女都会去将军府贺新婚,姜云棠以为组织平民百姓吃个席,就比她有脸面了吗!
也不听听城中百姓都是如何议论她姜云棠的!
等赐婚的圣旨下来,姜云棠就会被她彻底踩在脚下!
姜云汐这般想着,不由轻笑出声。
正在这时,前方出现一声高喊——
“圣旨!圣旨到了!将军圣旨到了!”
百姓们一听,赶紧齐齐跪下身来!
“是赐婚的圣旨到了吗?这下这门婚事,可就是板上钉钉了!以后两位将军夫人,就不分大小了?”
“说是这么说,可哪能真不分大小,这汐夫人有一儿一女傍身,又有叶将军宠爱,财神庙那个哪能比得过她!”
“你们说巧不巧,圣旨早不到晚不到偏偏现在到了,这不就是天赐姻缘吗!”
“前头那位夫人够惨的,亲眼看着自己的相公娶别的女人就算了,还撞上宣旨,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
百姓们瞅着财神庙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真是怎么看怎么单薄可怜。
待传旨的大监到了,叶相尧将姜云汐从喜娇中扶出来,齐齐跪下接旨。
大监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扬着太监特有的调调宣旨——
“朕膺昊天之眷命,谕令北定大将军叶相尧,即日携众家眷回京,不得有误!”
叶相尧听完,直接僵住了!
姜云汐脸上的笑容先是凝滞继而裂开,震惊得瞬间失态,掀开盖头便问:“不是赐婚的诏书吗?圣上是不是弄错了!”
“放肆!”
小太监上前一步,啪啪几巴掌扇在姜云汐脸上!
“圣上旨意,岂容尔等质疑!”
叶相尧赶紧按下被打蒙的姜云汐,俯身认罪:“大监恕罪!贱内并非有意冒犯天威!”
大监淡淡地冷哼一声:“叶将军,既知道不该冒犯天威,便脱下这身喜服,接旨吧。”
叶相尧不敢耽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立刻脱下喜服喜帽,素衣接旨。
大监这才笑了笑,对着一直匍匐在地上发抖的姜云汐道:“起吧。”
姜云汐胡乱地扯住盖头,想要遮住脸后再起身。
可一阵冷风吹过,将她的盖头吹出去好几丈远。
她死死咬着牙关,低垂着头朝叶相尧伸出手。
叶相尧刚要去扶,大监突然咳嗽。
二人同时一僵,看热闹的百姓表情登时一个比一个精彩。
姜云汐头一次丢脸丢到如此境地,只能落着眼泪狼狈不堪地自己爬起来,躲到叶相尧身后低声啜泣。
众百姓瞧着这场面,又瞧瞧脸比胖子肿嘴比喜服红的姜云汐,哗然窃语——
“圣上这是......不同意这门亲事?”
“这还不明显吗?婚事若是再进行下去,就等同于抗旨!”
“那汐夫人——”
“还什么汐夫人东夫人,以后她充其量就是个外室!将军府里只有一位夫人,就是财神庙那个!”
百姓们这才想起什么,纷纷往财神庙那边看去。
只见方才还看着清冷的两道身影,如今瞧着竟是分外大气镇定!
叶相尧忍着震惊复杂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财神庙门口看了一眼,躬身道:“劳大监千里迢迢前来宣旨,请先回府上歇息片刻,待末将收拾好行装,便随大监回京复命!”
“叶将军,我瞧着,你府上现在似乎不方便。”
叶相尧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吩咐小厮:“快回府上传令,撤去一切装点之物,遣散宾客!”
这时前方再次传来一声叫喊——
“将军!失火了!府中又失火了!”
叶相尧脸色一下子又成了锅底!
怎么又失火了!
又是谁干的!
在场其他人则忙抬头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只见城中一处天空中火光弥漫,那火势头大火力猛,可就逮着那一块烧,在烈烈寒风中偏寸不移,于纷纷大雪之下显得极为诡异!
叶相尧只觉得这情形分外熟悉,倏地转头看向财神庙!
姜云棠隔着风雪对他冷冷一笑,然后抱起滚宝捉着她的小胖手,拿着鼓槌一棒一棒地敲响大鼓!
“咚!”
“咚咚咚!”
滚宝开心地扯着嗓门,奶亮奶亮地喊——
“开席咯!”
何老婆子连同何家其他人,很快就被罗家的打手抓走了。
姜氏带着滚宝回到客栈,越想心越慌,关上门便将滚宝按在了凳子上,焦急地问:“许的愿能撤回吗?”
滚宝疑惑地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满脸无辜地摇头。
姜氏面色一白,心中想着补救之法,又问:“那......我能许愿得更具体一些吗?”
这个要求滚宝可以满足,掏出自己的大海碗往里指了指。
姜氏赶紧给她拿了几块糕点放进去,绞尽脑汁逐字逐句地补充。
“信女姜云棠,年岁二十七,嫁入京城安乐巷北定将军府,非与我同姓同名的其它女子。
“愿用一生所享之财帛交换,并非要散尽家财落魄卖身,也不能落得缺胳膊少腿伤及发肤的下场。
“夫妻恩爱和睦,是指我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身心都只有彼此。
“同夫君共育之后嗣,必为我与夫君亲生,不论子女只求孩子身心俱全。”
说完,姜氏还仔细梳理了一遍,确定具体到没有疏漏后才松了一口气。
见滚宝仍旧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她那口气又立马提了起来,试探地问:“你能听懂吗?”
滚宝听懂了。
没问题吖,姨姨没说不能换夫君吖。
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
姜氏觉得自己如此行径着实荒谬,但她赌不起万一。
这时派出去的心腹丫鬟代巧回来了,神色悲戚又气愤,一进门就跪在了姜氏面前。
“夫人,奴婢悄悄找了三个大夫验药,那药......那药根本不是什么求子偏方,而是避子用的!长期服用还会伤及女子根本!”
姜氏呼吸一窒,难以置信地怔愣住。
“怎么可能......药是娘亲自为我求来的......她是我亲娘怎么会......”
一只小手拽住了她的衣袖,奶呼呼地开口。
“姨姨身上没有爹爹娘亲的财气滋养,你的爹爹娘亲不疼你哟。”
姜氏:“......”
她自小流落在外,十五岁才回到亲人身边,的确与双亲并不亲厚。
可为了获得母亲疼爱,她对家人言听计从无有不应,努力学着去做一个大家闺秀,甚至代替养妹嫁入将军府受了七年流放之苦,她娘不该这样害她才是!
姜氏心口发疼,想不通,却又觉得庆幸。
幸好,滚宝保佑了她。
姜氏强按下情绪,红着眼吩咐代巧:“你去买些干粮和小孩的衣裳回来,再去请一趟亭长大人,告诉他我愿出银子重修财神庙。”
代巧刚应了一声,外头就有婆子在喊:“夫人,亭长大人带着许多百姓围在客栈门口,说要找小乞丐。”
滚宝麻溜儿地从凳子上蹦下来,摇着铃铛就跑下去了。
她一出现,亭长大人便带头后退好几丈远,两只手还直哆嗦!
就差把害怕俩字儿写脑门上了!
滚宝忍不住小大人似的叹气。
亭长伯伯前年烧了头香,说想要过上天天数银子的日子,他现在每天都在衙门库房数银子吖,怎么还不满意?
大人真的好难懂哦。
亭长可不知道滚宝怎么想的,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小瘟神送走,伸手就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老泪。
“滚宝啊,财神庙被何家给烧没了,镇上考虑到庙里一直没什么香火,所以也不打算重新盖了。
“你自打落在咱们临水镇,就一直住在庙里,如今庙没了,你的去处就成了问题,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滚宝没来得及有想法,跟出来的姜氏便问:“若我愿意出银子,且每年送来一百两香火钱,镇上是不是能重修财神庙?”
亭长和镇上百姓一听,天塌了!
他们私下都商量好了,只要能让滚宝离开临水镇,他们愿意倒贴银子!
这娃是真邪乎啊!
何老婆子清早上香,晌午就落了个破家为奴的下场!
虽说何家是罪有应得,可大家伙儿都觉得,这事儿多多少少和滚宝有关!
而且这娃越长大,祸事发生的越快!
她要是在临水镇住一辈子,那整个镇子都能被她祸祸没了!
亭长当即腿一软差点跪下,绞尽平生脑汁想出各种理由拒绝!
“这位夫人,其实财神庙那块地,官府早在两年前就准备征作它用了,咱们临水镇是个边关小镇,来往的人不多香火也不旺,着实是没有必要!
“如今财神庙被烧了,估摸着也是天意,府衙不可能再为了一个小娃娃继续拖下去,所以夫人的心意咱们只能心领了!”
姜氏怜爱地摸了下滚宝的小脑袋,民意和府衙态度如此,她也不能强人所难。
“那亭长打算如何安置滚宝?”
亭长紧张地在寒风中抹了把冷汗,小心翼翼看向滚宝,试探地说:“滚宝啊,隔壁镇上也有个财神庙,要不......”
滚宝一脸懵懵哒,小脑瓜还没反应过来。
姜氏却已经明白了。
他们摆明已经商量好了,不想再让滚宝呆在临水镇,否则哪怕给她一间破屋子也能继续养活。
他们知道自己赶走的是什么吗?
是财神啊!
姜氏心疼滚宝,心里蓦地起了个念头。
刚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就见滚宝突然抱住了她的腿,再次仰着萌呼呼的脸问她。
“姨姨,要孩子嘛?能养你的那种!”
亭长伯伯好像不想养她了,没关系哒!
姨姨要把一生的钱钱都拿来供奉她,她直接让姨姨养就好啦!
滚宝真是太聪明啦!
姜氏听了这话愣住,因为滚宝竟是说出了她的想法。
她蹲下身来,认真地望着滚宝,充满敬畏地问:“滚宝,你真愿意跟我走?”
滚宝开心地点头,还在姜氏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大口!
“姨姨放心叭!滚宝可会养大人啦!”
姜氏被她柔软的小嘴亲的,心头软得一塌糊涂,直接抱起滚宝看向亭长,问:“我与滚宝投缘,且正好膝下无儿无女,可能收养她?”
“能!太能了!”
亭长激动得差点哭了,生怕姜氏反悔,脚踩风火轮立马去府衙取了滚宝的身籍,还有大伙儿凑的二两银子!
一股脑全塞进了滚宝的海碗里!
翌日一早,穿戴一新的滚宝睡在姜氏怀里,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临水镇。
亭长带头目送马车出了镇子,老泪纵横:“可算是走了!咱们临水镇不求发财,只求家家户户都能平平安安啊!”
收了二两香油钱的滚宝打着小呼噜表示:收到!
临水镇一定会穷的很稳定哒!
“云棠,你先冷静!母亲还在这里,你知道她最讨厌看你舞枪弄棒!”
叶相尧清楚自己不是姜云棠的对手,但成婚多年,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她。
果然,姜云棠听到这话,攥着长枪的手迟疑了一下。
马车上的姜老夫人立马恶狠狠地推开车窗!
“姜云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做出这副杀人的模样,是想弑母吗!”
“我就知道,不是我亲自养大的,再怎么对你好都是枉然!这么多年,我只当自己生了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认回来!”
姜云棠身体猛地僵住,面对一声声熟悉的指责,她条件反射似的不知所措。
叶相尧见机会来了,赶紧去夺她手中的长枪。
滚宝的小米牙咯噔一下,真的咬碎了!
太欺负神啦!
“就你会打胎!就你会叭叭!”
滚宝气得在碗里一掏,一双无形的手立刻附在了姜氏的手腕上!
长枪反手一挑一送,将叶相尧捅飞的同时,马车也被掀翻!
姜老夫人抱着三岁的小姑娘,摔进了一坨热乎乎的马粪中,嘴被糊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还有一个摔趴下的年轻妇人和裹着襁褓的男婴。
滚宝好奇地咦了一声。
这个姨姨怎么浑身上下都是劫财之气,抢男人就算了,抢人钱钱好坏哦!
而且她的耳朵长得好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确定再看看......
姜氏却在看到那妇人和男婴后,目光再难挪开,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姜云汐,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当初死活不愿嫁入将军府,闹得母亲逼她这个亲生女儿替嫁,如今倒好,暗地里同她夫君珠胎暗结,还结了两个!
所有人竟都帮她们瞒着她!
姜氏手里的长枪下意识动了动。
叶相尧迅速挡在姜云汐母子身前,眼中的心虚全然化成了愤怒和警惕,冷声喝道:“姜云棠,你闹够了吗!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姜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夫君护着养妹的模样,过往的所谓恩爱,在她心里轰然崩塌。
“夫君,我与你成亲十二载,你可有一次这般护着我?”
叶相尧盯着她的手,表情憋屈地丢出一句:“以你的身手,何须我来护?云汐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文静的弱女子!”
“夫君的意思,是嫌我粗莽?流放那七年我次次以身护你亲人,你当时可觉得我不够文弱?”
叶相尧登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依偎在他怀里的姜云汐却在此时抬起头,泪盈盈地开口。
“将军从未嫌弃过姐姐,相反,是姐姐从未给过将军机会,也从不顾忌将军的颜面。”
姜氏闻言愣住。
刚要开口反驳,姜云汐又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姐姐是不是想说,你陪将军流放七年与他同甘共苦,又在京中照顾夫君一家老小劳苦功高,他不该负你?”
“可这一切不都是姐姐自愿的吗?将军可曾逼你为他做这些?姐姐又可曾问过,将军需不需要你为他做这些?”
“可姐姐仗着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挣了贤名捏住了将军的短处,不许他纳妾,更不许他与别人有子嗣,否则便是薄情寡义,姐姐可曾想过将军的难处?”
姜氏再次怔愣住,张了张嘴根本无法出声。
叶相尧却面色缓和,看着姜云汐的眼中,满是心思被理解后的温柔。
滚宝歪着脑袋看了好半晌,尤其盯着姜云汐那时不时发光的耳朵,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读心耳!
她选耳朵的时候,见过一模一样哒!
所以读心耳的作用,就是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嘛?
这样的仙界法器,怎么会长在一个坏姨姨的耳朵上?
滚宝想也不想,从破碗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巴掌朝姜云汐扔去!
拿来吧你!
姜云汐正同叶相尧深情对望,突然被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了脸上,整个脑袋尤其是耳朵嗡嗡直响!
叶相尧见状,立马紧张地皱眉:“云汐,你怎么了?”
姜云汐耳朵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捂着脑袋摇头。
叶相尧赶紧将她打横抱起,同时愤怒地瞪向姜氏,冷声道:“云汐三个月前刚为我生下长子,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为妻!你若有怨便冲我来,别伤害她!”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驿馆。
姜氏僵硬地站在冷风中,只觉得从里到外,浑身都凉透了。
“为什么......”
她嘴里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
滚宝伸出小手接住那对读心耳,捧到姜氏面前,奶声奶气地问:“姨姨,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嘛?”
姜氏低头看着小滚宝,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哽咽着点头。
滚宝掏出大海碗,走流程。
姜氏却将自己浑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滚宝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香油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姨姨,滚宝刚才好生气,把耳朵打坏了亿点点,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说完,就把那对耳朵啪叽安在了姜氏的耳朵上。
一瞬间。
姜氏感觉自己的听觉灵敏了许多,就连远处落雪的声音都清晰了百倍。
最为诡异的是,她好像听到了将军府侍卫们自言自语的声音——
“哎,可怜的将军夫人......将军当初就是为了养外室,才自请来青州驻守,压根就没想过要回京城,闹成这样除了自己没脸,什么都落不着,何必呢?
“将军每年的家书都是我去送的,嗐......那算什么家书,就是汐夫人找人临摹将军的字迹,照着画本子编的些酸话,也就将军夫人这种傻子会信。”
“女人真麻烦,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汐夫人可比这位将军夫人懂事体贴多了,难怪将军心里只有汐夫人。”
“咦?那个小娃娃是谁?将军夫人的孩子吗?长得跟将军还有点像,可大伙儿不都说将军夫人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
......
姜氏确定自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可仔细看去,那些侍卫根本没有张嘴!
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姜氏蓦地想到在财神庙时,她也这样听到过滚宝的声音,立马蹲下身看向滚宝。
滚宝伸出小手手,指指她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小胸脯,告诉她:“姨姨,爹爹说过,人心里说的话,都是真哒。”
姜氏猛地捏紧掌心,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滚宝又补了一句:“这个耳朵是从坏姨姨脑袋上揪下来的哟。”
姜氏目光缓缓一滞。
青州城。
姜氏的马车一到北定将军府,管家就规矩地将人请了进去。
“夫人,奴才估摸着您这一两日就该到了,梅园该准备的东西一应都备好了,您请。”
姜氏刚抬脚,怀中的滚宝小鼻子就动了动。
“姨姨,你要去的这个方向闻起来好穷吖。”
姜氏脚步立马顿住,并且意识到了一个她五年来从未在意的问题——
她所住的梅园,十分清冷偏僻。
从前她太傻了,叶相尧安排她住哪个院子她就住哪个,还信了他的鬼话,说梅园的梅花最是好看,是他亲自为她挑选栽种的。
因为叶相尧喜静,梅园的下人也少的可怜。
而叶相尧每三日才抽空去她院子里一次,他不在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敢出来乱走动,都是窝在梅园里看梅花。
她的脑子应该就是那时候看坏的......
“我要换院子,不住梅园。”姜氏果断道。
管家脸上的表情隐隐变了,赶紧躬身说:“夫人,这个奴才可做不了主。”
姜氏淡淡睨着他:“我乃将军夫人一府之主,想住哪个院子自己乐意就行,何须你来做主?”
然后悄悄问滚宝:“哪个院子闻起来最有财气?”
滚宝小鼻子四面嗅了嗅,然后指向西边:“那里!”
管家眼见拦不住,赶紧接话:“夫人,那边除了一处园子亭台,就只有库房啊!您对府中不熟悉,还是由奴才来安排吧!”
姜氏闻言,脑子又是一动。
库房?
那地方她是得趁着叶相尧回来之前去一趟。
以后不管和离还是被休,她都拿不走叶家一文钱,不趁现在赶紧花掉,难不成留给那对狗男女!
而且叶家在京城的铺子都靠她打理,她生怕夫君在边关受苦,宁愿自己忧思操劳省吃俭用,每月也要匀出几百两银子送到边关。
如今想想,真是喂了狗了!
姜氏抬脚,果断走到了库房门口,门上挂着三把厚重的大锁。
管家虽不知她想做什么,但已经明白将军夫人好似和从前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来者不善的气质,极力劝阻。
“夫人,库房的钥匙在......在将军手上,奴才也打不开啊!要不等将军回来了,您取了钥匙再——”
铮地一声——
管家话音未落,就见姜氏拿了红缨枪在门上一刺一转,轻轻松松便将门上掏了个大洞,门锁不用开就一起掉落在地上,然后库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要什么钥匙,这不就开了?”
姜氏抱着滚宝走进去。
管家被她这土匪作风吓得面无人色,赶紧带人跟上去。
可脚还没迈上台阶,库房门又啪地一声合上了,一杆红缨枪猛地插斜入地,任谁都推不开!
姜氏的心腹丫鬟代巧,也握着长鞭守在门外。
滚宝掉进了钱窝窝,享受地深吸一口气,指着最角落一大一小两个箱子,说:“姨姨,这两个!”
姜氏走过去打开,是一盒银票和一箱银锭子。
她当即数了数,银票三万两,银锭子大约四千两。
“字画器皿我都不懂,唯有这银子我喜欢的紧,就它们了。”
滚宝赶紧掏出自己的大海碗,小手手往里面指:“滚宝可会攒钱啦!”
姜氏被她逗笑,想着银子在自己身上不一定能保得住,还不如给滚宝,于是果断地放了进去。
只一眨眼,放进去的银票和银子就全都消失不见。
姜氏震惊,以为这钱真没了。
说实话有点肉疼。
滚宝收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香油钱,整个人都在噗嗤噗嗤地往外冒金光,白嫩嫩的小脸在金光掩映下通透无比,还胖嘟嘟一颤一颤的,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姨姨放心叭,滚宝会分你一半哒!姨姨今天又可以许一个愿望哦!好大的那种!”
姜氏听到还能拿出来,松了口气。
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比着大拇指夸:“滚宝真棒!”
然后一大一小大摇大摆地出了库房。
管家见她们什么都没拿,一头的雾水,但还是赶紧让人进去检查了一番。
滚宝小鼻子再次嗅了嗅,指向北边:“那边有好院子。”
管家这回肉眼可见地慌了!
那边可是汐夫人的院子啊!
若是让将军夫人发现,那还得了!
“夫人!那边、那边——”
管家借口还没编出来,姜氏就抱着滚宝大步流星地往北边走去。
不过片刻,一座华美精致又宽阔的院落就映入眼帘,取名作“云梦朝汐”。
一个汐字,足以说明这是谁的院子。
而且正好和梅园处在相反的方向。
姜氏盯着牌匾上无比熟悉的字迹,心口还是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滚宝不懂欣赏院子,但喜欢闻财气,催促着姜氏赶紧进去看看。
越往里走,院落的布置越精巧。
别说梅园,就是她在京城的主院,都不敢布置得如此奢华。
姜氏每看一眼,都像在嘲笑自己从前多么眼瞎。
滚宝却越闻越觉得不对劲,悄悄说:“姨姨,这里面的财气好奇怪吖,和主人命格里的财气一点都对不上。”
姜氏没太听懂,问:“若我一把火烧了这里,会损自己的福报吗?”
滚宝还没回答。
管家就已经彻底回过味来,带着奴仆侍卫们噗通一声跪下:“夫人!您莫要冲动!”
姜氏笑出声,知道这些人怕都觉得自己疯了。
她的确疯了,嫉妒也好,不甘心也罢。
“若是秋日,我定一把火点了这院子,可惜如今外头满天飞雪,我想烧也烧不着。”
话音刚落,滚宝噌地一下竖起大拇指,撅着小嘴说:“姨姨,滚宝的真棒着火惹,吹不灭怎么办......”
半刻后。
叶相尧的马车终于抵达青州城。
还未入府,便已见府内火光冲天!
而府中的奴仆们全被一杆红缨枪挡在前院的石子路前!
叶相尧目眦欲裂,对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怒吼出声!
“姜云棠!你疯够了没有!这里是北定将军府!你可知烧毁三品朝臣府邸是何罪过!”
姜氏转身,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畅快笑意。
“我是疯了,我在京城劳心劳力打理叶家中匮,省吃俭用恨不能月月往边关送银子,却不想肥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口袋!
“你们不是有银子吗,再去置办不就行了吗?叶将军若实在不服,也可送我去官府,正好以我疯名休妻,如何?”
叶相尧一口气狠狠憋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姜氏也没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通知他:“我要换院子,还没选好,等我选完了你那外室再选,否则她选哪个我就烧哪个。”
话落,她看也不看冲进来的姜家人一眼,抱着鼓掌的滚宝转身进了后院。
一行人回到安乐巷北定将军府。
不知为何,将军府门前此刻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滚宝伸着小脑袋瞅了人群中的代巧一眼,偷摸对她比了个真棒。
然后,便听到抱着她进门的娘亲突然转身,对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姜云汐,冷笑一声。
“姜云汐,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堂而皇之地进我将军府的大门?”
姜云汐方才便觉得蹊跷,听到姜云棠突然朝她发难,眼中迅速泛起泪意,柔弱无骨地靠进了叶相尧的怀中,委屈地喊:“将军,姐姐她......”
叶相尧当着众人的面一阵尴尬,却义正词严:“云汐虽未进门,却跟了我多年,还为我生下两个孩子,我叶家的血脉,怎可流落在外!”
“哦?原来是外室和外室子啊。”姜云棠哂笑。
“将军若是想认回孩子,就请先纳姜云汐为妾,如此,孩子自然能名正言顺地回叶家,我作为将军夫人,也愿意大度地接纳她们。”
姜云汐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失声娇喝:“我绝不做妾!”
然后指着滚宝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反击。
“你说我的儿女没资格进叶家,那你怀里这个野孩子就有资格了吗?叶家可没认她!”
姜云棠揉了下滚宝的小脸,故意提高嗓门,笑得镇定又嚣张。
“滚宝是我祭天告庙宴请全城百姓认养的女儿,圣上都认了,那叶家不认也得认!
“只要她是我的女儿,便能堂堂正正进将军府的门,因为我姜云棠才是北定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夫人!”
说完,她又嘲讽地看向叶相尧。
“姜家二小姐如此迫不及待,我看叶将军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纳了她吧!我也不是那等不容人的,一个妾罢了!”
姜云汐被“妾”这个字刺得脸色发青,生怕叶相尧真动了这样的念头,慌忙看向他。
可叶相尧现在哪敢!
明知姜云棠是故意闹这么一出,他却根本拿她没办法!
再折腾下去,不过是让更多人看将军府的笑话!
“云汐,你和孩子先回姜家!”
姜云汐不可置信,瞬间红了眼眶,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兔子。
叶相尧瞧着她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可怜模样,语气跟着软了几分:“听话,我自会想办法。”
姜云汐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才不得不认命,准备回姜家。
姜云棠却在此时又喊了一声:“等等!”
“姜二小姐,麻烦将叶家的聘礼留下,纳妾可用不着这些!”
姜云汐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再好的伪装都有了裂缝,眼神怨毒咬牙切齿地上了马车!
滚宝再次竖起自己的真棒,给威武的娘亲左右各吧唧了一下!
姜云棠稀罕地抱着她,潇潇洒洒地进了正院,然后直接关上院门。
叶相尧跟在她后面,见此情形,脸都黑成了一块碳!
她竟敢将他这个夫君驱逐出正院!
“姜云棠!”
“叫姑奶奶都没用!”
叶相尧气得大气直喘:“这里可是将军府!”
但回应他的只有更重的关门声。
好一会儿之后,姜云棠估摸着他面子挂不住该走了,才放了滚宝去院子玩。
结果滚宝刚在墙边挖了几个洞,叶相尧的声音就出现在头顶上方。
“你在做什么?”
好好的院墙,被她挖了一排狗洞!
滚宝歪歪扭扭地站起来,看着站在空花墙对面的叶相尧,指着狗洞满脸真诚地问他:“你要进来吗?”
叶相尧:“......”
这小崽子是故意的吧!
罢了,他不与之计较。
见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立马又问:“今日你娘进宫,都跟圣上说了些什么?”
滚宝不想告诉他,就学着娘亲的话,活学活用:“叫姑奶奶!”
叶相尧气得嘴角都抽搐了,可他太想知道,于是,他咬着后槽牙用极低的声音说:“叫你小姑奶奶,行了吧!”
却不想滚宝朝他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没用哒!没用哒!”
然后就要跑路!
叶相尧反应过来自己被她给耍了,恨不能直接翻进去揍她!
可姜云棠出来了,一把拎起红缨枪!
叶相尧心底憋屈的感觉又上来了,沉着脸解释:“我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没吓唬她!”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褙子的丫鬟走了过来,说:“将军,老夫人请您去趟安寿堂。”
滚宝盯着那个丫鬟,咦了一声。
叶相尧见有台阶下,在姜云棠与他翻脸之前赶紧道:“我先去趟母亲那里。”
说完便讪讪地走了。
滚宝则一直盯着那个丫鬟,撅着小嘴道:“好奇怪呀,那个姨姨马上要死掉惹。”
姜云棠知道滚宝不会信口开河,诧异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财盘突然断没啦!”
姜云棠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那丫鬟是叶老夫人心腹嬷嬷的女儿,名唤杏儿,也是叶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平日身体挺好的,怎会突然亡故?
她不想多管闲事,但莫名地,她想到叶老夫人看滚宝的神情,还是喊了代巧过来。
“你亲自去盯着老夫人屋里的杏儿。”
代巧赶紧去了。
姜云棠抱着滚宝去洗了个澡,一收拾就收拾到了晚上。
正准备吹灯睡觉时,代巧突然回来,脚步匆匆身上还湿漉漉的,进门便跪下道:“夫人,出事了!”
滚宝咕噜一下坐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娘亲怀里爬,捂住眼睛把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的!
姜云棠不明所以,但稳稳地抱紧了小家伙,问:“怎么回事?”
代巧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浑身都发着颤。
“今儿白日里还一切正常,但入夜之后,杏儿在自个儿房里被人迷晕,同石袋子一起被沉进了莲花湖里!
“幸亏夫人叫奴婢一直看着,奴婢等人走了,赶紧跳进湖里救她,结果......结果还捞到了她娘陈婆子,已经没气儿了!”
姜云棠震惊,下意识捂住滚宝的耳朵,问:“那杏儿呢?还活着吗?”
代巧点头:“还活着,就是被吓得有些癔症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些稀奇古怪的话,夫人要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