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隅安桑愉的女频言情小说《林隅安桑愉东隅已逝深情晚小说》,由网络作家“大乌鱼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愉!」迟耀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以置信形容,他眼底泛红,声音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和别人解释?」他习惯了对方无条件的包容,理所应当得觉得桑愉的一切都该围着自己转。「那些人不是你找来的吗?你自己解决。迟耀。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出的事总要承担后果。」这里是私人住宅,原先的男主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别墅里没什么人,记者也找不到这里。外面那些人是迟耀招来的,桑愉的心冷得出奇,语气也是。「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我们之前的所有的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回国的第一天他去见监狱见了一向看不惯自己的公公。林父看不惯他,不想让她进门,所以他们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她怨了很久,当年姜父被抓,心里也没那么波澜...
「桑愉!」
迟耀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以置信形容,他眼底泛红,声音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和别人解释?」
他习惯了对方无条件的包容,理所应当得觉得桑愉的一切都该围着自己转。
「那些人不是你找来的吗?你自己解决。迟耀。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出的事总要承担后果。」
这里是私人住宅,原先的男主人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别墅里没什么人,记者也找不到这里。
外面那些人是迟耀招来的,
桑愉的心冷得出奇,语气也是。
「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我们之前的所有的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回国的第一天他去见监狱见了一向看不惯自己的公公。
林父看不惯他,不想让她进门,所以他们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她怨了很久,当年姜父被抓,心里也没那么波澜。
可事实证明,林父才是对的,她是个烂人加蠢货,林隅安就是因为和她走的近才会沦落至此。
因为迟耀的母亲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法律指导,把林父送进监狱,就是她亲自操控的手笔。
「冷静一点阿愉。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可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不愉快。我这就让记者滚蛋。」
谢扬笑得勉强。从底层爬出来的习惯,桑愉待人处事总会留有余地。何况是对待像他们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
但这一次,他从空气中嗅到了撕破脸的味道。
迟耀冷笑着挣脱了他扶向他的手。
桑愉刚刚那些话彻底让他失去了理智。
「后果?现在这样的后果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迟耀冷笑着,撑着地板艰难起身:「怎么,你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发现自己爱的还是名门世家的大少爷?可林隅安还想回头吗?他的病还有得救吗?」
「你怎么知道?」桑愉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
「我怎么知道?」迟耀几乎要笑出声:「林隅安那天刚从医院回来吧,桌子上的药明明白白写着用处,他的脸比墙壁上的漆色都要惨白。」
「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迟耀笑得嘲讽,看着桑愉紧抿的嘴唇,半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也对。他不想告诉你。他多聪明啊。早就看出你并非良配。桑愉你活该众叛亲离!」
他的爆发在瞬息间,谢扬想替他驱散外面的记者已经来不及了。
他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尽数刻入镜头。
疯狂的样子甚至吓住了一旁的谢扬。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这样呢?
桑愉的双目瞬间赤红,但她没有反驳,而是颓唐地靠着沙发坐到地摊上,又将一瓶酒一饮而尽。
她指着大门,对世间一切兴致缺缺。
「滚。」
从此他们交情殆尽,谢扬失去了和上流社会交际的唯一途径。
已经很晚了,风吹得人脸生疼。
谢扬的心沉到谷底,反而逃避般得环顾这栋别墅的布局。
鞋柜上的双人拖鞋摆放整齐,白色的小兔子图案像是人手工绘制。
桑愉不喜欢侍弄花草,但别墅里处处生机盎然,但生机的源头离开了,这里的一切都向着衰败发展。
迟耀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他忘了外面的记者,低下头想去挽回。
可桑愉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冷漠地起身,拿起棒球棒。
哪里又有一点旧情呢?
谢扬都要忘了,桑愉并不是一个讲旧情的人。
她睚眦必报,年幼时欺负她的人,曾看不起她的人,无一善终。
谢扬和迟耀能够不同,不过是因为他们始终站在她身后,以一种仰慕的眼神看着她。
桑愉从底层爬到上流社会,一向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只有在他们身上,能得到那些仰慕天之骄女的眼神。
从始至终,能和她讲旧情的。
只有林隅安一个人。
一年,说长不长说不短。
那些陈年旧事恍如隔世,伦敦进入冬令时,林隅安在忙着过冬至。
忘却比想象中要容易,大概也是因为他太忙了。
金子于多年后被再次发现,他成了闻名世界的油画大师默尔泰教授唯一的闭门子弟。
这一年半以来,他在巴黎办过画展,在采尔马特采过景。
他去赏过东京的樱花,也去毛里求斯追过鲸。
以Renee为名的画家逐渐闻名世界画坛,人生三点一线,教室、画室、家。
沈开颜始终陪在他身边,温柔地包容着他的一举一动。
「姐姐也该找个男朋友了。」林隅安温和地笑,低头包着饺子。
伦敦老城区没有饺子馆,冬至将至,吃饺子是林隅安的习惯。
他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很多个冬至,这两年才逐渐找到了家的感觉。
所以他把沈开颜叫到了他的学校公寓里。
沈开颜擀着面团,听到后撇撇嘴:「刚刚有了名气,就操心起姐姐了。这么嫌弃我?」
「怎么会。」林隅安哑然失笑。
她伸手,去抓一个新的饺子皮却不小心抓到了林隅安的手,林隅安吓了一跳,刚想撤开,却反而被女人回握。
「姐姐?」他试探着发声。
「小时候还连名带姓叫我沈开颜。孩子越大越疏离了。」
女人故作头疼地揉着眉,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隅安。林叔养我是受我父亲所托,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你不用愧疚,早早就计划变卖资产补偿我。让你过上无忧无虑,万人艳羡的人生,本就是我该做的。」
「可你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嫁给桑愉这些年,他得到最大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有所亏欠,不要寄人篱下。
人和人,只有在平等的前提下才能谈情分。
「林叔为我做的更多。你好好接受我的补偿,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林隅安双唇嗫嚅,半晌没有开口。
她为他处理了国内的所有事情,安排他的父亲在牢狱里也能服服帖帖,派人追查当年的真相,替他铺路,让他重生。
林隅安不傻。
他明白沈开颜的感情,却无法给出回应。
「等等。」林隅安猛地起身,强硬地扯出一抹笑:「家里没有醋了。我出去买点。」
他起身起得快,动作麻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在看到沈开颜神情之前三步并两步套上外套,迈出了公寓的大门。
外面下雪了,银装素裹一片。
通往杂货店的路不算太远,林隅安很快踏雪而至,可等到他结完账准备离开时,外面却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很大,然而林隅安没有带手机。
「雪会越下越大,要不要进来坐坐。Renee?」
和善的杂货店老板用中文向他发出邀请,可林隅安笑着拒绝了。
「不了。家里还有人等我。我不想让他担心。」
老板点了点头:「你和那个女孩子,你们感情真好。」
「是啊。」林隅安没有反驳:「我只有她了。」
他回答得果断,伴着杂货店老板了然的笑声,林隅安没有注意到身后送货小姐姐一瞬间的僵硬。
他没撒谎,桑愉并不需要他,无论沈开颜对他是什么感情,他都只有这一个人了。
如果父亲的冤情能被推翻,他会把他接过来,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这就是他预想中最好的生活。
和十七岁的林隅安不同,二十六岁的林隅安未来里不再有桑愉的身影。
他不想让沈开颜担心,也对餐桌上的饺子多有惦念。
林隅安推门而出,呼啸而来的风雪吹得他打了一个冷颤。
想回去,等到风雪渐消再走。却在向后撤离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桑愉的眼神很温暖,这种感觉,恍若隔世。
林隅安愣愣地看着她,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桑愉身上穿着杂货店的工作制服,胸前挂着的名牌表明她并不是刚刚才来的实习工。
可林隅安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她脖颈处一道极深极长的疤。
「走吧。」
衣着单薄的女人递给他一把伞:“别让他担心。“
林隅安走的那天,是他和桑愉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灰蒙蒙的天迎来破晓,就像是林隅安即将开始的新生。
桑愉是被墙上的智能闹钟吵醒的,刚刚恋爱时林隅安非要买,说要用来纪念每一个重大日子。
如他所愿,将近十年的时间闹钟都没有坏,尽职尽责的发挥着它的作用。
可惜桑愉心力交瘁了好几天,过了好久才听清闹钟在说什么。
「五周年快乐!五周年快乐!」
清晰的播报声在脑海中响起,桑愉起身的速度太快,直直从沙发上翻了下来。
是楚晚晚的回电。
若非万不得已,她是绝不想去找她的。
可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天晚上,她一脸阴沉地载着迟耀走出记者的重围,相识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
一个红绿灯处,桑愉无视身侧男人的抱怨拿起了手机。
临别时林隅安的神情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她一路上匆匆忙忙,车速飙升到前所未已,只为了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给林隅安一个解释。
她低着头,试探着像往常一样编辑了几则短信,和生冷的表情不同,打在输出框里的每一个字都很温柔。
无非是劝林隅安宽心,告诉林隅安自己把所有保镖都留给了他,让他跟着保镖先走。
可刚组织好的语言一经发出,得到却是红色的感叹号。
桑愉神色一凛,正起了身。
指示灯由红转绿,身侧吊儿郎当的声音催促她快点开车前行。
可桑愉就好像听不见了一样,从未有过的失控感在她心底蔓延。
她接连拨过去几个电话,得到的却是用户已关机的回复。
这不是林隅安的作风!
五年来,这是桑愉第一次感知到恐惧这种情绪。
「今晚真是有惊无险。那些记者冲过来的时候吓死我了。」迟耀又一次把脸凑了过来:「绿灯亮了。我们该走了。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讲话?」
「那边那么多人,林隅安不会有事的。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我。新闻通稿漫天都是,处理都处理不完。」
回应他的,是桑愉长久的沉默。
「你怎么了?今晚上付秋他们就是开了点玩笑,大家玩得上头了,林隅安想来也不会放在心上。况且谁不知道林隅安读书时很能喝酒?」
他也喝得上头,说话半笑半讽,没能注意到桑愉已经阴沉如墨的神色。
「下车。」
「什么?」
「我说下车!你听不懂吗?」
她声音里带着火气,突如其来的怒吼让迟耀瞬间清醒,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发火。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把我放在这里,待会记者找过来怎么办?」
「记者会不会找过来你自己心里清楚。迟耀,我结婚了。」她的声色沙哑,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仍不能压抑他焦躁不安的内心:「你是不是忘了,这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的一场交易?」
迟耀白了脸。
拍卖会上再遇桑愉,迟耀主动上前搭讪,桑愉最开始不冷不热,是迟耀以当年林父悬案为诱饵才和桑愉再次熟络起来。
后来她得到了桑愉不计一切捧红的承诺,代价是帮林隅安的父亲洗清罪名。
可迟耀清楚,他的母亲根本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帮她。
这一切不过是他重拾旧缘的借口。
今晚的记者和游戏里的一环扣一环都是他找来让林隅安认清自己的工具,如果他真的爱桑愉,就应该主动退出,让她接受更好的。
直到五分钟以前,迟耀还以为一切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桑愉的脸色太冷,迟耀无意识地下了车,望着汽车倒退的影子在月色愣愣地发呆。
不该是这样的......
这一切和他想的不一样......
桑愉那样会权衡利弊的一个人,应该会明白他所能带给她的,肯定比已经落魄的林隅安能给她的多得多。
她应该半推半就接受这一切,慢慢任由林隅安被流言吞噬,然后毫不留情地踹开这个累赘。
不是吗?
于是深更半夜,谢扬开着跑车前往桑愉的别墅。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和迟耀青梅竹马的不止桑愉。
谢扬略微一想,就能想明白其中关键。
他知道迟耀喜欢桑愉,也打心底里觉得只有自家青梅配得上自家兄弟。
人,都是一样的。
有更好的可以选,没有必要守着一棵树吊死。
何况是桑愉这样有权有势的人。
林隅安家道中落,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更何况同学聚会上的林隅安瘦得出奇,眉宇间都是扫兴的郁气。
连和迟耀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桑愉只是受不了这个落差,用不了几天就能走出阴影。
谢扬从前觉得是林隅安抢了迟耀的女人,如今更是这么觉得。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桑愉未来只会感谢他。
三日前他耐着性子给林隅安好声好气分析利弊,可那人竟敢无视。
那就别怪他了。
房门打开的前一秒他给迟耀发了消息,然后扬起一个笑,提着酒瓶推门而入。
「离婚而已。我早就觉得那个男的配不上你,当初他爹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看不起你,不让你们举行婚礼。这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诺。喝几杯就好了......」
谢扬笑着进去,却发现大厅一片漆黑,他的话戛然而止,开始寻找墙上的壁灯开关。
大厅恢复明亮的那一瞬间,谢扬彻底傻了眼。
倾其一生,他都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桑愉。
名贵茶几上的酒瓶东倒西歪,度数比他手里提的只高不低,周围弥漫的酒气就连谢扬这种常年混迹酒场的男人都要瞠目结舌。
酒精弥漫的味道和糜烂的烟草气息相依相伴,十足的颓废场面,美式戏剧里的常用表现手法。
只可惜主角是桑愉。
那个早就喜怒不形于色,永远从容永远淡定,永远扑克脸的桑愉。
女人略略抬头,双眼因为久不见强光而迷糊。泛红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没有。」桑愉说。
「没有什么?」谢扬在震惊中下意识的接话。
「没有,没有离婚!」女人皱着眉头:「没有签字,没有离婚!」
她醉得不清,谢扬却觉得是自己醉了。
没想到,买醉和桑愉这三个字有生之年竟然能有所关联。
那年迟耀放下狠话出国,桑愉知道了,也不过是微微垂眸,把手里的书角捏出褶皱。
「看到你这样,迟耀会心疼。」
他上前,想要把桑愉拉起来,可对方一把甩开了他递过来的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眼里都是醉意,说出来的话却清明无比。
「别傻了,阿愉。」谢扬皱皱眉:「你是不是真的没弄清,谁才是值得你为之付出的人?」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你骗自己说自己不喜欢迟耀。可假如你不喜欢他,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
桑愉的大脑因为酒精上头一片空白。
好吗?
原来所有人都觉得他和迟耀才是一对吗?
林隅安呢?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吗?
「对啊。好。迟耀比林隅安强了何止一点,别错过真正爱你的人。」
醉后的桑愉一向好拿捏,所以她在商场上很少喝酒。
但现在她自己醉了,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谢扬不信桑愉对迟耀没有意思,更何况即便没有,一但舆论涉及迟耀,桑愉肯定会负责到底。
而桑愉视线确实无法聚焦,连面前的人都看不清。
琢磨了很久,都没弄清面前人是谁。
可他恍惚间感觉对面换了个人,男声姗姗来迟,嘴上和另一个人说着话:「辛苦了。我来照顾她就好了。」
谢扬背过身去,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迟耀说着,又试着伸手握她的手。
桑愉先发制人,制住了他的动作。
「阿愉!」男人口中发出惊喜的声音。
职业需要,她很敏感,落地窗外就是花园,那些摄像头不加遮掩。
记者踩烂了林隅安种在花园里的花,面前的两人弄脏了他醉酒都舍不得玷污的手制地毯。
桑愉突然嘲讽地笑了。
谢扬猛地回头,连带着迟耀和外面藏起来的记者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桑愉眼底醉意不再,清醒到仿佛刚刚的颓废都是错觉。
「你们弄脏了我爱人亲手做的地毯。」
「既然对你好就要被误解的话,那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桑愉出来的太匆忙,没能顾上乱成一锅粥的公司。
结婚照被公布的那一瞬间,全网都沸腾了。
迟耀在那边歇斯底里的发着疯,舆论热度高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过去那些年的蛛丝马迹再次被扒出,陆续有人证明林隅安的“无辜”。
桑愉总归还是要回去的,去结算那些还未理清的账,去补偿她亲手造就的孽。
但在回去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她去看了林隅安的画展。
她的画技依然优越,在这方面的天赋多年来只增不减。
只可惜画里的主人公不再和他有关。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家里墙上的那些画,早就被林隅安随着往事一起被扔进了垃圾桶。
桑愉把自己藏在阴影和角落里,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看着林隅安挽着沈开颜的手,自然又亲密,举止大方的接受众人的赞扬。
她笑得开朗,是这五年来从未有过的快乐。
一身朴素的打扮却仍旧光彩照人,让人完全联想到沙发上那道脆弱萧条的落寞身影。
可事到如今,桑愉只有苦笑的权利。
他们的婚姻关系还没有终结,可她已经失去了动摇他的资本。
昔日他无法阻拦她的决定,如今他也不能阻止他走向更加光辉灿烂的未来。
桑愉后知后觉地想到了那个晚上。
迟耀挽着他的手出现在同学聚会,亲密地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享受着众人的追捧和夸赞,那时候,生着病的林隅安是什么心情。
只怕比现在的自己痛苦千百倍。
而那时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后悔了。
然而林隅安专注在画上,没能注意到她。
可就在桑愉准备离开时,沈开颜的眼神精准地抓过来,眼底的轻蔑和憎恶几乎要穿透她。
这个在林隅安口中亲密无间的姐姐带给了刚刚还黯然神伤的桑愉出奇的压迫感。
「滚。」
隔着层层人群,沈开颜双唇嗫嚅,那个字和背后的含义清晰传达到了桑愉这里。
心底里的惴惴不安让他迫切地想要留在这里,可来不及了。
门口的保安上来拉扯她,桑愉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惊扰到正在熠熠生辉的男人。
没有昂贵的晚礼服,可在这里,没人在意这些。
他所创造出的艺术,就是这里最有价值的宝物。
几乎在桑愉被赶出去的下一秒,林隅安就感受到了手掌传来的温度。
沈开颜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姐姐?」
他微笑示意暂停采访,回身看着他目前唯一的亲人。
「没事。」女人勉强着笑道:「只是祝贺你。继续吧。」
林隅安心下了然,安抚似得回握住姐姐的手心。
「别担心了姐姐。我不会回头的。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和爸爸。」
「隅安......」沈开颜心疼地蹙眉。
「我早该知道的。」
林隅安笑得坦然:「把全部赌注压在别人身上,是赢不了的。等我功成名就,我会亲手帮爸爸翻案,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荣耀。」
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却鲜少遭到这个世界公平的对待。
好在他的辛苦没有白费,她一次又一次敲响艺术学院校长的私宅大门,终于把林隅安的画送到了对方的眼前。
老迈又死板的眼睛猛然泛光,沈开颜知道,他的弟弟凭借自己的天赋又一次拯救了自己。
她独自一人在国外漂泊,一贯强硬又不择手段,紧绷的眉眼却在此时温柔得不成样子。
「你能想明白就好。隅安。姐姐只有你了。」
「我知道。我也是。」
「我也只有你了。姐姐。」
女人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隅安重新回归万众瞩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