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样子，嘴角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是故意的！”
看着一地的陶瓷碎片，我内心压制的愤怒，爆发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价我奶奶和她的礼物？”
我疯了一样扑向他，一盘冒着热气的青椒肉丝直接扣在他的脸上，狠狠一拳打上了他的胸口。
他踉跄后退几步，抹了一把脸上挂着的青椒，嫌弃的看了一眼胸口沾了汤汁的外套。
他差点破口大骂，但瞥到刚从卫生间出来的赵若雅，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
“林哥，不小心砸坏摆件是我不对，如果打我能让你好过一点，你就打我吧，我没关系的。”
“林寻，你在做什么！”
赵若雅见此情景，不由分说，噔噔噔几步冲到我面前，反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随后她将陆子铭护在身后，拿起纸巾为他小心擦拭着脸上的汤汁。
我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死死盯着赵若雅。
这个摆件对我多重要，她是知道的。
“够了，林寻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就一个陶瓷摆件，你犯得着打人吗！”她瞪着我，满脸防备。
“赶紧给子铭道歉！”
看着她这样的反应，我幡然醒悟，她心里的天平原来已经倒向了别人。
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俯身，将地上的陶瓷碎片，一块块捡起来。
心痛到麻木，手指不小心被碎片划破，看着流出来的血珠，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刺痛。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给子铭道歉！”赵若雅不依不饶，满脸厌烦。
我依旧没理会，继续捡着陶瓷碎片，可就在我捡完最后一枚碎片，起身时，赵若雅恶狠狠踹向我那条坏了的腿。
我吃痛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连带着碎片一起打翻在地。
“既然你不肯开口道歉，那你就把子铭挨的打还回来。”赵若雅的声音变得冰冷，对着我的腿又踹了两下。
我浑身发冷，只是努力将地上的碎片揽在怀里。
劳累加挨打，我的坏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
陆子铭难掩幸灾乐祸，故作害怕说：“若雅，林哥好可怕，他该不会犯病了吧！”
耳边，赵若雅安慰陆子铭的声音响起。
“别理林寻这个疯子，你有没有受伤，
炒两个菜，子铭好不容易回国，给他也煮一份，对了，他不吃辣。”
我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
她微抬着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我突然觉得自己多年的付出有点可笑。
我腿瘸了后，赵若雅认为我影响公司形象让我退出，说更需要我在生活中为她分担。
一日三餐，她想吃什么我就按她的喜好准备。
以往赵若雅要是有应酬，我也会为她准备一杯蜂蜜水。
可我就算付出再多，她的眼里也只有陆子铭。
“还愣着干什么，子铭有胃病，可不能饿肚子。”她蹙眉不悦。
“今天我很累，厨房什么都有，要吃什么可以自己做。”
我黯然转身，扶着墙，一深一浅朝着储物室走去。
赵若雅气鼓鼓地站起来：“林寻，你什么意思？”
沙发上的巨型抱枕朝我后背重重砸了过来。
我感受到后背的疼痛，踉跄一步，整个身体的重量不由压在坏了的腿上，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腿上传来。
我反应过来后靠墙站稳，身体紧绷，背后一阵冷汗。
她拦在我面前，美甲戳着我的脑门。
“别装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半夜才回家，一回来就给我脸色看，做个夜宵都不愿意！你忘了当初是你发誓当我的王子，保护照顾我一辈子吗？”
我脑门被她戳出几个泛红的指甲印，她才悻悻收回手。
她红着眼睛问我。
“是不是要我请你做夜宵你才会做？小心我告诉奶奶你对我不好！”
赵若雅一连串的质问压得我喘不过气。
她是我的初恋，她说她原生家庭不好缺爱，黑夜里我抱紧发抖的她，一遍遍在她的耳边起誓要一辈子保护她、对她好。
后来，在她的赌狗家暴父亲被她拒绝给钱，发疯开车撞向她时，我第一时间奋力推开了她，她感动万分嫁给了我。
可现实不是童话。
那场婚礼成为了最后的甜蜜高潮，车祸后我瘸了。
同时，赵若雅高中时期的暗恋对象——班草陆子铭出现了，他就像鱼片里的刺，一直卡在我和赵若雅之间。
任凭我再这么体贴照顾赵若雅，她的心我也抓不住。
加上奶奶的离世像一片疑云笼罩在我的心头，如今我已疲惫
先去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用手指试图够着赵若雅的鞋面，上气接不上气地渴求：“药……茶几底下，帮帮我。”
吵归吵，我不信相爱七年的枕边人会对我见死不救。
4
“别演了，林寻你就在地上给我好好反思。”她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
当着我的面，赵若雅心疼擦着陆子铭弄脏的衣服，温柔地拉着陆子铭进了房间。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我心口泛起绵密的疼。
原来在她眼里，我的性命都比不上陆子铭脏了的衣服。
抽搐使我的后脑勺晕乎乎的疼痛，我咬牙支撑着自己向茶几爬去。
奶奶还没入土为安，我不能晕，我一定要自救。
颤颤巍巍爬着，一下，两下……
终于……
我摸到茶几下的药盒，手指颤抖的将铝塑板的药片送入嘴唇，直接吞咽了下去。
十多分钟后，腿部的抽搐终于过去。我心有余悸，慢慢起身，扶着墙走进杂物室。
我将陶瓷碎片用一个小盒子装起来，翻箱倒柜，找到了赵若雅的那台旧手机。
开机后，曾经的两人的亲密合照屏保映入眼帘，我苦笑一声，输入了密码——我的生日。
我不停按快进，迫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完视频后，我心头一阵抽动，悲伤如潮水般涌来。
奶奶听到赵若雅来接她进城，激动喜悦。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我和赵若雅过得幸福美满。
半路上，赵若雅接到陆子铭的电话后，由于目的地不一样，她就让奶奶下车打车进城。
可那段公路偏僻，手机信号又不好，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车了。
奶奶是活生生冻死在公路边上的。
最后一丝幻想也被打破，事发后，我对赵若雅有了怀疑，可我不敢相信她会这么混账。
泪水无声滑落，我彻底心寒。
手机提示音响起，页面里弹出陆子铭的消息。
“看你像死狗一样倒在地上，真有够爽的。”
“死瘸子你怎么不早点去死，我会替你照顾好若雅的。”
说完，陆子铭还拍了一张赵若雅趴在床边睡着的侧脸照，她睡得香甜，脖颈上露出红痕。
陆子铭的把戏已经玩
妻子赵若雅开车去乡下接我年迈的奶奶来一起吃饭。
我扶着拐杖在门口期待的等了好久，却等来医院发来死亡通知。
奶奶冻死在路边，僵硬了好几个小时才被人发现。
我以为是别人恶作剧，给赵若雅打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我在医院确认完遗体电话才被接通。
“打那么多电话催什么催，我已经在半路让你奶奶打车回去了。”
“你们先吃饭，子铭他刚回国，让我去接他，你可别来扫我的兴！”
我尚未开口，她就把电话挂掉了，重新打过去，她把我拉黑了。
半夜12点，陆子铭发来一段视频。
视频里，他和赵若雅在烟花下甜蜜对视，彼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我看着殡仪馆运走奶奶的遗体，泪水无声滑落：
“赵若雅是你的了，我不要她了。”
1
太平间里，我瘫软在地，双手颤抖着试图触碰奶奶早已失去温度的手。
发光的手机屏幕还显示着陆子铭发来的视频。
陆子铭挑衅说：你救过若雅又如何，我一句想看烟花，若雅还不是乐呵呵陪我跨年，若雅最爱的是我！
视频里的烟花声反复播放。
热闹的气氛和医院的死寂形成对比。
我和赵若雅的七年爱情里，她从未陪我放过烟花。
她总是不耐烦地说：“烟花又吵又闹，你一个瘸子就该好好呆在家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好像忘了我舍命救她，才变成了瘸子。
忍着悲痛，我打电话给殡仪馆处理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的后事。
赵若雅的电话这时打了进来，她大发雷霆。
“林寻！你怎么不在家里？我和子铭看完烟花就回来陪你，你一个瘸子不看家做饭，出门去哪里鬼混了？”
“我大冬天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接你奶奶，你就这样回报我，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她一提到奶奶，我就陷入深深的自责，奶奶是被活活冻死的。
我苦涩地挤出一句：“奶奶去世了。”
奶奶生前很喜欢赵若雅，她阑尾炎住院时，奶奶把自家养的一只只土鸡宰了，天天去医院送鸡汤给她喝。
我希望她能告诉我奶奶去世前发生的事情，让奶奶安息。
赵若雅
冷呵一声。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上次医生还说你奶奶身体不错，再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不等我开口她又厌烦的继续说，“林寻，你至于吗！不就是和子铭看了个烟花吗，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拿奶奶死了当借口博取我的关注。”
心被刺痛，我几乎站不稳脚。
“我怎么会拿奶奶的生死开玩笑呢，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奶奶的遗体还在医院放着，你来就知道了。”
陆子铭在一旁轻声道，“若雅，你别生气，我想林哥说谎也是太爱你了，是我不好，找你陪我看烟花，让他误会了。”
我意识到陆子铭也在我家，冷冷道：“一开口就说我撒谎，你给我闭嘴。”
陆子铭带着哭腔委屈地说：“对不起，林哥，我错了。”
“子铭你不用道歉，”赵若雅抢过手机，怒吼道，“该闭嘴的人是你，林寻，奶奶那么疼你，你好意思一直咒她死了吗，晦不晦气？”
不待我开口证明，她挂断了电话。
我又悲又气，一瘸一拐往家走，走到半路，我突然想到赵若雅的旧手机能同步车载记录仪。
半夜1点，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打开家门，却看到这一幕。
赵若雅和陆子铭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嬉笑，两人的腿上盖着同一条灰布毯子。
陆子铭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格外刺眼。
上一次，她和我这么亲密，还是我腿没受伤的时候。
见到我，他们的嬉笑声停止。
陆子铭一脸挑衅的看着我，等着我发作。
赵若雅伸手将陆子铭护在身后，狠狠瞪了我一眼，但表情中又带着莫名的期待。
以往我遇到赵若雅和陆子铭勾肩搭背，我会立刻推开他和他扭打在一起，然后被赵若雅扣上躁郁症精神病的帽子逼着道歉。
但今天忽然觉得不重要了，如果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能活着，赵若雅和陆子铭眉来眼去又算什么。
我握紧的拳头松了松，惦记着杂物室的旧手机，熟视无睹的往前走。
看我面不改色往里走，赵若雅神色一怔，黑了脸。
“站住！”
2
“林寻，你怎么才回来？这么晚太过分了，你现在去给我煮点宵夜赔罪。”
“就吃上次你买的汤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