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楼月甘五的其他类型小说《飒!嫡女重生赴凰途,全家悔断肠楼月甘五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挽枫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她被诬陷偷了林沁雪的镯子,被人死死架住,推搡到这庭院中央。林渡川恶狠狠地瞪着她,咆哮道:“贱骨头!把雪儿的镯子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贼手!”一旁的林沁雪裹着厚厚的狐裘,身姿袅袅婷婷,脸上却尽是扭曲的得意和刻毒的嘲讽。她微微仰起头,用那娇柔做作到令人作呕的嗓音说道:“姐姐,只要你认了错,我便不与你计较,何苦这般执拗呢?”而老夫人和王梅坐在廊下,眼神冷漠,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楼月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终,棍棒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痛入骨髓。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像一条破麻袋般被无情地扔在庭院角落,任由寒风吹打,大雪掩埋。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很快便被冰冷的雪水凝结。寒风吹过,刺骨的疼痛如...
林渡川恶狠狠地瞪着她,咆哮道:“贱骨头!把雪儿的镯子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这双贼手!”
一旁的林沁雪裹着厚厚的狐裘,身姿袅袅婷婷,脸上却尽是扭曲的得意和刻毒的嘲讽。
她微微仰起头,用那娇柔做作到令人作呕的嗓音说道:“姐姐,只要你认了错,我便不与你计较,何苦这般执拗呢?”
而老夫人和王梅坐在廊下,眼神冷漠,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
楼月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最终,棍棒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每一下都痛入骨髓。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她,像一条破麻袋般被无情地扔在庭院角落,任由寒风吹打,大雪掩埋。
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很快便被冰冷的雪水凝结。
寒风吹过,刺骨的疼痛如针般扎进骨头缝里,痛意蔓延至全身。
心中如渊般的悲凉更是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让她几近窒息。
楼月如今想起来,骨头缝里都在发冷。
一路上,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下人对着楼月指指点点,低声私语。
她早已习惯般,充耳不闻。
终于到了正厅,晴儿通报后便退到一旁。
楼月并未行礼,挺直脊梁静静站着,眼神冷淡地掠过众人。
还挺热闹。
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在。
老夫人靠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戳着地面,眼神中毫不掩饰对楼月的厌恶。
这镇远侯府有四房,今日这四房夫人都在。
大房也就是她母亲王梅,旁边还坐着姨娘高映秋。
除了大房其余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老夫人的双眉紧紧拧在一起,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扯着嗓子喊:“见到长辈为何不行礼?果真是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没一点规矩!”
楼月垂眸,敛去眼中的寒意,嘴里嗫嚅道:“我......我在乡下没学过这些,还望老夫人担待......”
行礼,你也配。
林渡川一听,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你既不会,那我就好好教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高高抬起右腿,卯足了劲朝着楼月的膝盖后侧处狠狠踢去。
企图用这凌厉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让她不得不跪伏在众人面前。
楼月眼中寒芒一闪,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时的她,懵懂无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只能无助地承受,直直跪下,整个膝盖疼得高高肿起。
如今,她岂会让他得逞。
就在林渡川的脚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她身形敏捷地往一旁轻轻一闪,避开了这凌厉的一脚。
与此同时,她迅速伸出腿,精准地绊住了林渡川的左脚。
林渡川没想到会扑了个空,整个人由于惯性向前冲去,一时间没收回脚,左脚又被狠狠绊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他脸上露出惊恐与慌乱的神情,双手在空中乱挥。
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呼,直直朝前扑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狼狈至极。
楼月见状,脸上瞬间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往后退了几步,脚步略显凌乱,嘴里喃喃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无助,好似被吓得不轻,身体也微微发抖,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只是低垂的眼眸中,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快意。
摔死你个蠢货!
老夫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心疼。
她重重地拄着拐杖上前去,嘴里念叨着:“我的川儿啊!”
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急切地走到林渡川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一旁的王梅也急忙上前,只见林渡川捂着鼻子,血从他的手掌下缓缓渗出,殷红的血滴落在地上,格外刺目。
王梅急得眼眶泛红,声音都有些变调,大声喊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哥哥,你没事吧。”
林沁雪也红着眼上前,她手轻轻捂着胸口,一边说一边咳嗽,声音带着哭腔。
余下二三四房夫人见到林渡川这混不吝吃瘪,嘴角的笑差点压不下去。
最开心的莫不过是大房姨娘高映秋,她尖声喊着:“哎哟,这也不小心点,摔坏了可咋办呀。”
林渡川此时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羞愧瞬间化作了愤怒。
他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
尤其是在这个他本想好好教训的楼月面前,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
于是,他不顾还在流血的鼻子,像个撒泼的孩子般大喊道:“娘、祖母,是这个野丫头她绊的我!”
王梅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扫了一眼楼月。
只见她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眼神惊恐,身体还在不自觉地颤抖,“我没有......我没有......”
怎么看都是一个被吓坏了的柔弱女子。
王梅忍不住对林渡川说道:“你给我住嘴!自己不小心摔倒,还要怪罪别人。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还不给我回房去收拾干净!”
老夫人听了王梅的话,眉头紧蹙,并未言语。
她心里清楚,打明眼的人都瞧见了是林渡川自己扑了空,此事若再追究下去,侯府的脸面往哪搁。
林渡川见祖母也不帮自己说话,冷哼一声,仰着头,拂袖而去。
离开之际还不忘狠狠瞪了一眼楼月。
老夫人不愿再多看楼月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罢了,周嬷嬷,带她去找个住处,日后再好好教教规矩。”
正厅内只有她的声音在空荡荡地回响,不见丝毫回应。
这时,众人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开始四处扫视,这才惊觉周嬷嬷竟然不见踪影。
“绿晴,周嬷嬷去哪了?”老夫人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被点到的丫鬟绿晴,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身体哆嗦着。
她偷偷看向楼月,只见楼月目光漫不经心地投向她,心中一紧,连忙说:“回......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在路上遇到了贼人,周嬷嬷欲借此机会对小姐下手,却不小心落入贼人刀下。嬷嬷她......”
楼月这边,被王梅牵着来到林沁雪的院子晴雪居。
王梅一路走着,时不时就跟楼月聊一些府中的事儿。
一会儿提及园中的奇花异草,一会儿又说起府里下人的趣事。
虽努力热络,可楼月还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自在。
这一世的王梅,比起前世,确实大不一样。
前世,楼月归府时,王梅连正眼都没瞧她一下,任由她在偏僻小院自生自灭。
为了讨得王梅的欢喜,楼月无论刮风下雨每日都去请安,为她亲手做膳食,为她抄经诵佛祈福。
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鄙夷、嫌弃、厌恶、恨意。
现如今她却主动相迎,嘘寒问暖。
但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连母爱都要靠手段才能争夺过来,又何必呢。
她前一世未得尝,这一世也不稀罕。
想到这,楼月的眸子暗了暗。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尚未开口,此时林沁雪已经跟了过来。
王梅见状,忙笑着招呼,“雪儿,快过去坐。”
林沁雪紧挨着王梅坐下,亲昵地挽起王梅的胳膊,脑袋轻轻一歪,娇俏的喊了一声,“娘。”
王梅伸手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满是宠溺。
林沁雪带着几分娇憨说道:“娘,昨日您亲自去绸缎庄给我挑选的那匹蜀锦,我可喜欢啦!
如今妹妹来了,刚好可以拿去给妹妹做身好看的衣裳。我的衣裳太多了,都穿不完。”
这般说辞,明面儿是在欢迎楼月,展示自己的大方,实则暗示自己才是王梅心尖儿上的人。
变相地告诉楼月,王梅就算得知她的存在,还不是在那一天去给她林沁雪买了蜀锦。
对她这个女儿的宠爱没减少半分。
杀人要先诛心。
楼月压根儿不在意,勾唇浅笑,“谢谢姐姐。”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肯定穿不完。
楼月是在佩服她这种佛口蛇心的人。
林沁雪见她这副平静的样子,心下冷哼。
她就不信这野丫头心里也是面上这般毫无波澜。
王梅这才像想起什么一样,打量着楼月。
只见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衣,袖口还有几处细密的补丁,虽浆洗得干净,可在这侯府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心疼,“雪儿有心了,月儿刚回府,是该添置些新衣裳。”
楼月垂下眼眸,轻轻抚了抚衣角,“多谢娘亲。”
林沁雪敏锐地捕捉到王梅的情绪变化,暗自咬牙,心中恨意顿生。
这贱货才刚来,就这般心疼,日后还得了?
嘴上说不会偏心,实际上呢?
念及此,她连忙咳了咳,身子微微前倾,手抚着胸口,娇弱地开口:“娘,要不我把我院子让给妹妹住吧,我跟妹妹换一换。”
王梅面露惊讶,忙摆手道:“你这傻孩子说的什么话?”
林沁雪眼眶微红,泪花闪烁,委屈巴巴地望着王梅,“娘,我这咳嗽一直未好,虽我也很想同妹妹一起住,可我怕扰了妹妹的安宁。
而且......而且妹妹初来乍到,我本应多多照顾,可如今我这身子,怕是有心无力,反倒给妹妹添麻烦。”
说着,还轻轻抽搭了两下。
楼月抬眸,目光清冷地看向林沁雪。
知道这是她的小伎俩,无非是想既博同情又不愿跟自己一起住。
怎么可能遂了她的愿呢?
“姐姐这是嫌弃我吗?我自知从小不在娘亲身边,身份低微,本就不敢奢望能与姐姐同住,可姐姐这般说,莫不是真的不愿我靠近?
姐姐要是觉得我麻烦,直言便是,何苦这般推脱,倒叫我心里难受。”
王梅一听,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心疼,刚要开口安抚楼月。
林沁雪却抢先靠在她肩头,“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怕将这病传与你......”
边说还用了咳嗽了几声,似是难受至极。
王梅瞧着林沁雪心不由自主地就软下来,再看楼月,只觉得她有些不懂事,这么好的姐姐还误解。
顿了顿,她朝楼月开口,语气有些冷淡,“月儿,你姐姐也是为你着想。
这样吧,你先回院子将就着住,一会儿我往你院里多派几个下人,晚上就不会害怕了。”
楼月心中冷笑,重来一世还当王梅良心发现了呢。
原来不过如此。
她面上不露声色,微微低头,轻声应道:“女儿明白,多谢母亲关怀。”
那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半分委屈或不满,反倒让王梅心里莫名一突。
可还没等她多想,林沁雪又靠在她肩头,娇声道:“娘,您真好,有您心疼我,这病肯定好得快。”
王梅脸上瞬间堆满笑容,轻轻拍着林沁雪的背。
林沁雪缓缓起身走到楼月身旁,“娘,我屋里有好多给妹妹准备的礼物,我带妹妹进去瞧瞧。”
王梅笑着点点头,正好让两姐妹熟悉熟悉。
楼月抬眸,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了然,倒也不惧,起身跟着她进了屋。
一进屋,林沁雪就换了副样子。
她迅速转身,脸上的娇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恶狠狠地瞪着楼月,凑近压低声音道:“你别以为娘接你回来,你就是这府里的大小姐了。”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目光中满是威胁,咬着牙继续说道:“在这府里,娘最疼的是我,众人敬的也是我。
识趣的话,就夹紧尾巴做人,少在我跟前晃悠。
要是敢不听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滚回你那穷乡僻壤去!”
楼月瞧着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忍不住轻笑一声,双手抱胸,挑眉说道:“哟,不演了?人面兽心终于变成表里如一了。
瞧瞧你这副张牙舞爪的丑态,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贵玩意儿?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过是一个稳婆调包的假货。
白占了我的人生,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还以为她要继续装呢,没想到是个沉不住气的。
这一世就看谁斗得过谁。
林沁雪被这一番话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楼月,声音颤抖:“你......你......”
果然,这贱人方才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楼月嘴角上扬,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林沁雪,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只见几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身着深色劲装,行动迅速且有序,一看便训练有素。
楼月心中一凛,握紧了拳头。
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林沁雪派来销毁证据的。
呵,消息果真够快。
为首的黑衣人在废墟中四处查看,随后低声说道:“仔细搜,小姐交代了,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其他人纷纷应和,分散开来开始搜寻。
闻言楼月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
果真如她所料。
这时,一个黑衣人正朝着楼月藏身的矮墙方向逐步走近。
月光洒在他手中长刀上,泛起一丝寒光。
楼月咬唇屏息,心跳如鼓,内心在犹豫要不要出手。
他们人多,此时出手极为不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哗啦”声。
黑衣人警觉转身,朝着声响处谨慎探去。
楼月缓缓松了口气,可还未等她完全放松下来,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大惊失色,正欲反抗,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别出声,是我。”
转头一看,竟是李屠夫家的儿子李卫。
李卫示意她跟着自己,两人悄悄地从废墟的另一侧离开。
待远离那些黑影,回到李家院子,楼月疑惑地看着他:“李大哥,你怎会在此?”
李卫挠了挠头,憨厚地说:“我晚上起来上茅房,见你偷偷出门,担心你的安危,就跟了过来。那些人看起来很危险,你拿着什么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楼月手里的东西。
楼月神色微变,眼眶瞬间泛红。
她微微低下头,双肩轻轻颤抖,带着一丝哽咽说道:“这是我爹娘的遗物,我本想着在这废墟里还能不能找到些他们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念想也好。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能让我感觉他们还在我身边。”
顿了顿,她接着说:“那些黑衣人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爹娘的东西,他们为何要来此?”
说到此处,楼月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恐与委屈,她抬起头,泪汪汪的望着李卫。
手中把那些信件和物品攥得更紧了,这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李卫看着楼月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酸楚与同情。
他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小月,莫要害怕。有我在,不会让那些坏人伤了你。这些东西既然是你爹娘的遗物,你便好生保管着。”
他挠了挠头,接着说:“夜晚天凉,你且回房休息。我就在附近守着,你放心睡。”
楼月听了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李大哥,多谢你。”
李卫耳根发红,憨憨一笑。
回到房间,楼月躺在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林沁雪既然能这么快派人来销毁证据,定不会善罢甘休。
指不定明日就会对她出手。
前世,她毁了清白,失去威胁,才无恙地回到侯府。
这一世,林沁雪必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止她进入侯府。
楼月在黑暗中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场景与应对方法。
其实,若不是为了深入侯府,将深仇一一清算,哪怕侯府如皇宫一般,她亦决然不会涉足分毫。
什么狗屁荣华富贵,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座腐朽恶臭的牢笼。
随着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内,远处传来了渐近的马蹄声和车轮声。
镇远侯府的来人已到。
楼月在屋内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将一块地砖挖开,将昨日拿到的信件信物塞了进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穿戴整齐,她不慌不忙地走出房门。
抬眼就看到了周嬷嬷。
周嬷嬷是镇远侯夫人身边极为刁钻难缠的管事嬷嬷。
亦是一手将林沁雪带大的奶娘。
周嬷嬷站在院中,看着被烧得焦黑的楼家院子,脸上难掩开心之色,以为楼月已葬身火海,嘴里喃喃念着,“老天有眼。”
楼月将她的低语听得一清二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前世,周嬷嬷见到楼月奄奄一息时,还要不忘落井下石,对她百般羞辱。
回到府里,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肆宣扬楼月失了清白,暗中教唆丫鬟小厮们孤立她,将她的衣物吃食克扣到极致。
稍有不顺心,就污蔑楼月偷东西、耍心机,引得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还私自篡改府中的规矩来刁难楼月,让她在礼仪学习中动辄得咎,接受那些莫须有的惩罚。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恶奴行径,皆承主谋。
楼月知晓她所做一切都是受林沁雪指使。
周嬷嬷是林沁雪趁手的刀。
今日她便毁了这刀。
周嬷嬷正盘算着回去如何向小姐邀功,脸上挂着笑。
转头却见楼月完好无损地站在身后。
她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眼神如刀般在楼月身上肆意地刮过,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才轻启双唇:“你便是那楼月?我乃镇远侯府的周嬷嬷,今日特来接你回府。”
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傲慢与轻蔑。
楼月只淡淡地瞥了周嬷嬷一眼,自顾自地整理起衣袖来。
周嬷嬷见楼月这般反应,只当她是胆小怯懦,不敢吭声回应。
嘴角当即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越发肆无忌惮,“怎么?见到我竟连句问候都没有?果真是乡野之地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楼月眼中寒芒一闪,身形陡然欺近。
周嬷嬷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楼月的巴掌已狠狠扇在她脸上。
干脆、利落,带起一阵风。
周嬷嬷瞬间蒙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楼月,“你......你敢打我?”
侯府的其他下人亦是惊呆了,瞪大了眼。
楼月面无表情,反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下更用力,直接将周妈妈打得踉跄几步,嘴角溢出血丝。
“以下犯上就是你所谓的规矩?”楼月声音冰冷,字字如刀,“你不过是侯府的奴才,仗着谁的势在这里耀武扬威?我楼月可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莫要以为我会怕了你这等刁奴。”
楼月冷眼旁观。
看着火势逐渐增强,足以掩盖一切罪证,这才转身将火折子丢向屋内堆积的杂物。
干草、破旧的布幔瞬间被点燃,火焰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脱掉沾血的外衣。
又迅速地将自己的头发弄乱,双手胡乱地抓扯着发丝,使其看起来像是在慌乱中被火燎过。
待到火势汹涌澎湃,热浪滚滚而来,楼月才不慌不忙地用衣袖捂住口鼻,刻意压粗嗓音,用尽全力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此时,屋外的邻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纷纷从家中涌出。
“走水了!快去救火啊!”
有人大声呼喊着。
众人手忙脚乱地提着水桶,拿着各种灭火工具朝着这边赶来。
楼月待火势要将她吞噬的时候,双膝跪地,缓缓地朝着门口爬去。
身体还时不时地因为吸入浓烟而剧烈咳嗽。
她的眼神中满是无助,嘴里还喃喃自语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隔壁的李屠夫冲在前面,看到楼月正从屋内艰难爬出,头发被烧灼得不成样子,赶忙上前搀扶。
楼月虚弱地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李叔,我爹娘还在里面......”
话未说完,又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李屠夫安慰道:“小月别怕,我们这就去救火。”
楼月在众人的搀扶下,悄悄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火源起于柴房,干燥的柴木成了绝佳的助燃物,使得火势如脱缰的野马,一路奔腾呼啸着烧了过来。
此刻,整座屋子都被火海包围,热浪逼人,众人刚靠近几步,就被那股强大的热浪逼退回来。
“这火太大了,根本没法靠近啊!”
“大家都小心些,莫要伤了自己!”
楼月双手捂脸,哭得伤心欲绝,肩膀随着抽泣不停地颤抖。
她的哭声在嘈杂的救火声中显得格外凄惨,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李婶子走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小月,莫要哭了,这火势太猛,我们也没办法啊。”
楼月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噎着说:“怎么会这样,我爹和我娘怎么办......”
众人不停的抬水灭火,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势渐渐变弱,但屋子已化为一片废墟。
众人围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火这么猛,人都烧了个精光,啥都不剩咯,可咋整啊?”
“作孽啊,作孽啊,这好好的一家人,咋就出了这档子事。”
楼月听到“人都烧了个精光”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表面上却哭得更加悲切。
她身体前倾,几乎要瘫倒在地,抽噎着说道:“我爹我娘,他们怎么就这么惨啊......”
绝望的模样,让众人看了越发心疼,
这时,刘婶子忍不住凑到楼月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月啊,这火咋就突然烧起来了呢?你快和大伙说说。”
楼月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悲戚。
她的嘴唇轻轻颤抖着,似仍心有余悸。
顿了顿,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且时断时续,“我......我当时在里屋,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
我出来一看,只见我爹满脸怒容,指着甘五和我娘大骂,说甘五怎可与我娘躺在一张床上。
甘五那无赖还在狡辩,我爹气不过就冲上去想教训他,谁料......谁料在推搡间不小心碰倒了烛火,那火一下子就烧到了旁边的布幔,然后......然后就成这样了。”
说着,楼月又掩面痛哭起来,身体也跟着微微抽搐。
众人听闻,皆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时,刘阿婆咂咂嘴道:“我说呢,怪不得我今早还见到这楼婶子跟甘五在一起嘀嘀咕咕,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众人听了阿婆的话,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这楼婶子平日里看着挺老实,怎会做出这等事?”
“那甘五本就是个地痞流氓,楼婶子怕是被他蛊惑了。”
“我看啊,这楼婶子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众人在一番震惊与议论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楼月。
李婶子温声说道:“小月啊,你先莫要多想了,如今这情况,你且到我家去住些时日。”
楼月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感激地看着李婶子,抽抽搭搭地回应,“李婶子,这太麻烦您了,我......”
李婶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说的什么话,这时候不帮你,啥时候帮。”
随后,几位妇人带着楼月来到李屠夫家。
她们帮楼月打来水,让她清洗脸上的污垢与泪痕。
这一夜,楼月躺在陌生的床上,双眼望着漆黑的屋顶,毫无睡意。
她轻轻起身,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过李屠夫家的院子。
路过李婶子的房间时,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呼噜声,脚步愈发谨慎。
打开院门,一阵寒夜的冷风扑面而来。
楼月随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环顾四周,快步走向已成焦黑废墟的院子。
踏入废墟,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在空气中。
她开始在废墟里仔细翻找。
纤细的手指翻动着残瓦碎砖,带起一阵烟尘。
正当楼月全神贯注翻找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簌簌”声。
她身形一僵,脊背瞬间挺直,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声音的来源。
缓缓转身,双眸警惕地盯着黑暗处。
待她走进,一个黑影突然蹿出。
定睛一瞧,原是只野猫。
楼月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低声嗔怪道:“自己吓自己。”
接着,她继续翻找。
终于,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下,她发现了一个隐藏的暗格。
打开暗格,里面有一些信件、银票还有信物。
楼月快递浏览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当她收好这些关键物品,准备离开时,废墟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楼月心中一惊,目光迅速扫向四周。
只见不远处有一面半倒的矮墙,墙体虽已破败,但勉强能提供些许遮蔽。
她身形一闪,几个箭步冲过去,蜷缩在矮墙后面,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
同时屏住呼吸,眼睛透过墙缝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周嬷嬷捂着红肿的脸,心中满是惊愕与愤怒。
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在镇远侯府多年,向来都是她对别人颐指气使,何时被人如此公然掌掴。
短暂的愣神后,虽满心怨愤,却也顾忌着侯府的颜面不敢太过放肆地撒泼。
她强忍着怒火,眼眶泛红,带着哭腔说道:“大小姐,老奴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你竟下此重手。
老奴在侯府侍奉多年,向来克己奉公,今日前来接你,不过是遵循夫人之命,怎就遭此横祸。
大小姐即便心中有怨,也不该如此行事,这若是传扬出去,于名声亦是有损啊。”
周嬷嬷看似委屈地陈情,实则绵里藏针。
话中暗指楼月不知轻重、肆意妄为。
想以此扳回一城,让楼月在众人面前落得个骄纵蛮横的形象。
此时,周围已经围聚了一些村民,他们听闻动静纷纷赶来观望。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楼月微微垂眸,轻轻抬起自己因用力而微微泛红的手,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周嬷嬷,你这演技不去戏台上唱念做打,当真是可惜了。”
她瞥了眼面色铁青的周嬷嬷,继续道:“你方才那副以下犯上的模样,在场的诸位乡亲可都瞧得一清二楚。”
说罢,楼月缓缓转头,目光淡淡地扫过周围的乡亲,眼神坦然。
继而又将清冷的视线落回周嬷嬷身上,“我楼月虽出身乡野,但也知晓礼义廉耻,你无故挑衅在先,怎的如今倒成了受害者?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莫不是以为大家都是瞎子、聋子?”
这时,李卫在人群中大声附和:“说得没错!”
刘婶子也大声说道:“小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伙儿还能不清楚?
平日里小月与咱们邻里相处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怎可能无故动手?定是这嬷嬷先有不对。”
旁边的李屠夫也附和着,满脸的义愤填膺,“是啊,这镇远侯府若是瞧不上小月,大可以不来接。如今这般作为,派个嬷嬷来刁难,又在这儿装腔作势,到底是做给谁看啊”
“是啊,这侯府也太不把人当回事了,就让一群下人来接?”周围的村民纷纷点头附和。
他们与楼月相处多年,深知她的为人品性,自然不会被周嬷嬷的一面之词所误导。
周嬷嬷嘴唇动了动,一时哑然。
如此吃亏,还是头一遭。
以往在镇远侯府,她仗着身份与小姐的庇护,总是能轻易拿捏他人。
哪曾想今日在这小小村落,竟被楼月当众反击,还落得个被众人指责的下场。
这没教养的野丫头,果然不好对付!
是她小瞧了。
楼月见周嬷嬷不再吭声,也不欲过多纠缠。
她微微欠身向众人行礼致谢,“多谢各位叔伯婶子这些年来的关心,小月感激不尽。”
言罢,她转身走向马车。
李卫见状,忙跟了上去,“小月,我陪你一起。”
楼月回首,微微摇头,“李大哥,多谢,有缘再见。”
说罢,她登上马车,放下车帘。
马车缓缓启动,周嬷嬷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她满心不甘地想着,回府之后定要在夫人面前好好参这野丫头一本,定不能让她好过。
不然,自家小姐如何斗得过她。
行了一段,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起来,紧接着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喊杀声。
楼月黛眉轻蹙,清冷的面容上依旧镇定自若。
看来有人按耐不住了。
她素手撩起车帘一角向外窥探。
只见一伙蒙面黑衣人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杀出,个个手持长刀,来势汹汹。
侯府下人纷纷慌乱躲避,惊惶无措。
正当楼月咬着下唇,思索应对之策时,却见另一伙人冲出,瞬间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等等。
这些人似乎不是冲她来的。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喊杀声震耳欲聋。
楼月凝眸细看,心中暗自思忖,前世可有遭遇这般状况?
记不清了。
前世她奄奄一息,记忆模糊不清。
只是,后冲出来那伙为首之人的身影竟莫名地让她觉得眼熟。
周嬷嬷见场面陷入混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她悄悄向周围的下人使眼色。
天赐良机!
这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楼月。
楼月抬眸,冷眼旁观着两拨人的混战,余光却瞥见周嬷嬷正与几个下人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飘向自己,她心中立刻警觉起来。
老东西。
想在这趁乱要了自己的命?
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周嬷嬷与那几个下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旋即一咬牙,“上!”
几人如恶狼扑食般朝着马车冲来,妄图将楼月拉下马车。
楼月美目含煞,敏捷地侧身一闪,避开最先扑来的一人。
同时飞起一脚踹向另一个下人,正中其胸口,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反了你们?”她的声音冰冷彻骨。
随后她跳下马车,顺势用手勒住周嬷嬷的脖子。
周嬷嬷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慌乱,脸上的皱纹因极度的害怕而扭曲变形。
双手本能地去掰楼月的手臂,拼命地挣扎扭动,嘴里还叫嚷着:“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老奴不敢了!”
指甲深深陷入楼月的肌肤之中,却未能让她有丝毫松动。
她体型虽娇小,力气却不小。
自幼起她就揽包了楼家上下所有的活,跟她比力气,简直是自不量力。
楼月面沉似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拖着周嬷嬷往混战之处走去。
那几个原本冲上来的下人见状,一时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恐与犹豫,不知是该继续冲上去救周嬷嬷,还是赶紧逃命。
楼月拖着周嬷嬷来到交战边缘,携着一股子戾气。
她趁众人激战正酣、无暇顾及此处之时,猛地将周嬷嬷往交战最密集的地方一踹。
老东西,上路吧。
周嬷嬷像个破布娃娃般飞了出去。
刀剑无眼。
她正巧被一名黑衣人的长剑贯穿身体。
身体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未及消散的恐惧与绝望。
随后缓缓倒下,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混入了这一片混乱的战场尘土之中。
她们的动作引起两波人的注意,但他们无暇顾及。
正当楼月欲要退回马车时,一把利剑直指她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