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姐姐是不是太想生孩子上位,所以轻信了什么。”
司泊言闻言眸色森然。
“林桑宁,你不要在我面前搞封建迷信,就你这个样子,我不可能和你结婚,更不可能和你生孩子。”
我将碎片拢起握在手心。
点点血迹渗出,我却再也感觉不到痛。
我看着紧紧搂在一起的两人,露出惨笑。
“好啊。”
我抱起琵琶,踉跄着离开。
司泊言追到门边,“林桑宁你站住。”
背后却传来周薇薇的哭声。
他没有犹豫,大步回去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
他再次做出了选择。
今后,只愿我们再无瓜葛。
我将车停在机场,找代驾开回去。
飞机起飞,再不相见。
剧院派来的人早早发来消息。
一落地京市,便看到了来人,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路的尽头。
是我刚学琵琶时的师兄,陆泽渊。
十年前,我家出事后,便再未有机会相见。
他有些紧张地接过我的行李。
“桑宁,好久不见。”
见到故人,心下不断生出亲切感,我再也无法抵抗疲累,天旋地转,重重栽倒。
再醒来时,人已在医院。
陆泽渊眼尾通红,眼下青黑,脸上写满了担心。
身体大出血后本就亏空,心神又遭受重创。
我睡了整整两天。
刚想起身道谢。
陆泽渊摇头,“你现在太虚弱,听我说吧。”
他唇角轻轻牵起,缓缓开口。
我家搬走后,他被家里人送出了国。
两年前才回来,买下了有颓势的乐团。
这两年,在他的带领下,乐团重回巅峰,甚至有超越既往之势。
他看中我的能力,亦知道我对民乐的热爱。
希望我能加入乐团,带着乐团走得更高更远。
两年来不断向我发出邀约,前段时间终于得到我的肯定答复。
陆泽渊伸出手,“欢迎加入,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琴弦断了也没关系,乐团供得起最好的琵琶。”
“也护得住你。”
我挤出笑,哑着嗓子道谢。
拿出手机,开机后十几个未接来电。
司泊言再次打来,我直接挂断。
编辑了一条分手短信发出后直接关机。
第二天我出了院。
陆泽渊将他对门的房子租给了我。
搬进新家,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正式入职前,我去了趟寺庙。
翡翠葫芦被我留在了那里。
今生是我对不住它,只希望它来世能拥有真正爱它的爸爸妈妈。
一束强烈的灯光打来,我随着其他乐器演奏者登场。
时隔两年,我再次登上了舞台。
音乐奏起,琵琶琴声似清风拂面,又如流水迢迢。
和着其他民乐,终汇聚成汪洋大海。
曲毕,现场掌声雷动。
我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登台。
只是没有了怯弱、忐忑,唯余无尽的被压抑的热爱。
下台后,我的心仍久久不能平静。
陆泽渊从后台走来,光洒在他的脸上,晕染出一层光晕。
“恭喜回归。”
我哽咽道:“多谢。”
谢谢他这两年不断向我发起邀约。
“桑宁。”
身后传来司泊言的声音。
我猛然回头。
司泊言正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站在远处。
我心下一惊,他怎么在这。
七年前,他向我表白时,也是像这样将我堵在后台。
可七年过去,我如今喜欢向日葵,也不再爱他。
一月未见,司泊言下颌布满青茬。
他走到我面前,递出花。
我后退几步,冷冷望着他。
见到我的抗拒,司泊言脸上闪过一丝委屈。
“一个月该闹够了吧,跟我回去好吗?我亲自来接你。”
和他在一起七年,吵架时我从未拿分手威胁他。
因为我知道被拿分手威胁时的难过。
他习惯了分手,也不相信我是认真的。
我冷笑道:“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们已经结束了。”
司泊言脸色难看。
“我知道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我承认我对周薇薇的关注多了些,这段时间忽略了你,我可以当你没提过分手。你跟我回去,我会改。”
我冷哼一声,“我不是你,说话当放屁。”
“你走吧,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司泊言摇头,显然不认同我的话。
“分手是你单方面提的,我没有接受,不算。”
“我们已经订婚,还有我们的家,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
我不想和他纠缠。
“就像你和周薇薇说的,我们没有结婚,那也不是我的家。”
“这如今才是我的家。”
他看向我身边的陆泽渊,神情戒备,像一头炸毛的狮子。
语气危险道:“桑宁,他是谁?”
我不想将陆泽渊牵扯进来。
“与你无关。”
陆泽渊站到我面前,虚掩着我。
“是老板,也是家人。”
司泊言脸色黑青。
“你的家人只能是我,我才是你未婚夫。”
我笑着看他,眼神冰冷。
“是啊,你只是前未婚夫。”
司泊言将玫瑰放下,想上前抓我。
其他团员发现情况不对,提前叫了保安。
保安赶到,直接将闲杂人等驱逐出去。
司泊言头一次失了体面。
玫瑰花瓣散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