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凛宋惜颜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前任分手后,我飘了傅西凛宋惜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一舟桃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从来不在这里过夜。吱吱呀呀的声音终于归于平静,夜晚浓稠,低哑的声音渐渐平息。男人起身的时候响起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是很细微的悉索声。宋惜颜忽然有种冲动,看着他后背斑驳的抓痕,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腕,“今天晚上,可以留下来吗?”傅西凛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脊背的肌肉线条近乎完美,只一颗一颗系着高定衬衫上的扣子。宋惜颜有些紧张,手指缓缓收紧,本就皱巴巴的床单越发被抓出褶皱。她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良久,她听到他说:“好。”宋惜颜倏尔松了口气,眼角竟有些潮润。面前的男人转过身来,身形高大,五官俊美,深邃的眉眼仿佛沉淀着满天星河——这是她的丈夫,傅西凛。傅氏唯一的继承人,财富榜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榜首,各大宴会宴请的常客,国际...
他从来不在这里过夜。
吱吱呀呀的声音终于归于平静,夜晚浓稠,低哑的声音渐渐平息。
男人起身的时候响起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是很细微的悉索声。
宋惜颜忽然有种冲动,看着他后背斑驳的抓痕,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腕,“今天晚上,可以留下来吗?”
傅西凛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脊背的肌肉线条近乎完美,只一颗一颗系着高定衬衫上的扣子。
宋惜颜有些紧张,手指缓缓收紧,本就皱巴巴的床单越发被抓出褶皱。
她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他的宣判。
良久,她听到他说:“好。”
宋惜颜倏尔松了口气,眼角竟有些潮润。
面前的男人转过身来,身形高大,五官俊美,深邃的眉眼仿佛沉淀着满天星河——
这是她的丈夫,傅西凛。
傅氏唯一的继承人,财富榜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榜首,各大宴会宴请的常客,国际上最负盛名的商业头脑。
这样完美的人,是她的男人。
宋惜颜忽而直起身,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帮你换一件睡衣,好吗?”
她缓缓触上了他的衣领,动作里带着试探。
傅西凛眸色微冷,却并未阻止她,神情稍微有些抗拒,但最后还是容着她一颗颗解开他的白色衬衫。
宋惜颜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弥漫上一股莫名的甜,也还有些涩。
婚姻期间,傅西凛无疑是个完美的丈夫。
他富可敌国,位高权重,对待她这个妻子也算是周到体贴,相敬如宾。
有时候宋惜颜也想不明白,这样的男人,当初为何就看上了自己?
只是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她需要钱,很需要;面前的男人无疑是她唯一的依靠。
傅西凛是她唯一的支柱。
所以即便是夫妻,她在他面前依旧存着一份小心和讨好。
但傅西凛对她却足够好,属于妻子的体面,他一直都给了她,哪怕她平凡到扔进人潮中都找不出来,依旧用傅太太的头衔给了她在现实生活中喘一口气的空间。
除了他从不在她这过夜之外,一切都很好。
今夜很宁静。
傅西凛第一次睡在她的身边,睡得很沉。
宋惜颜却没办法睡着,想要伸出手描绘他的脸颊。
男人却微蹙眉头,翻过身去背对着她。
她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
半晌,她苦涩地收回手,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次日清晨。
宋惜颜早早起床,想给傅西凛做一份早餐。
她将头发高高扎起,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脖颈,傅西凛醒来找到厨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宋惜颜听到声音回头,对他笑道:“就起来了?”
傅西凛低低应了一声,“嗯。”
“我给你做早餐,很快就好了,你去客厅等我,好吗?”
“嗯。”
宋惜颜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客厅。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地吃着早餐。
她的厨艺一直很好,看着傅西凛一点点吃完她做的早餐,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傅西凛有极其良好的教养,用餐时也矜贵优雅,赏心悦目。
他放下餐具后,才淡淡看向对面的女人,“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情?”宋惜颜正要收拾餐桌,听到他的话停了下来,站在桌边看着他。
男人好看的手指在桌上轻点片刻,纤长又骨节分明,随即递过来一份文件——
是离婚协议书。
一直到领完离婚证,宋惜颜都没有跟傅西凛说半句话。
池倾雪在外头等着,看到傅西凛出来,便径直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顺利吗?”
傅西凛一如既往的话少,只“嗯”了一声,但对待池倾雪时显然耐心不少。
池倾雪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看向身后的宋惜颜,“宋小姐是打车来的吧?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跟西凛可以送你一程。”
宋惜颜闻言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不必了,这边打车挺方便的。”
说完,她便径直越过两人离开。
池倾雪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挑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傅西凛收回视线,“阿雪,不要做些无谓的事情。”
他的声音低沉,只在她耳边淡淡响起,似乎还带着眸中警告的意味。
池倾雪脸上的笑意收敛,“你心疼了?”
话落,就感到身边男人陡然沉下来的气场。
她一转头,便对上傅西凛墨色的深眸,不带一丝温度。
池倾雪心一颤,勉强扯了扯嘴角,“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连这种小事都要跟我计较吧?”
傅西凛没说话,扯了扯领口的扣子。
不知道是一贯的沉闷,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不悦。
台阶下。
宋惜颜走到路边打车,手机里也在等待接单,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身后那两个人的视线让她觉得如芒在背——虽然他们也许并没有注意她。
过来一辆出租车,却没有停下,疾驰而过,惊起一片尘埃。
宋惜颜咳嗽一声,捂着嘴,举手扇了扇。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喉口处,她脸色一变,连忙冲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干呕了几声。
池倾雪正要上车,听到声音,猛地扭头看过去:“......她怎么了?”
傅西凛像是没有听到,打开车门,“上去。”
池倾雪却收回手,视线紧紧地盯着他,“你对她真的半点都不关心?”
男人蹙起眉头,淡淡看向她,“阿雪,情绪波动要有个限度。”
池倾雪忍了忍,笑得有些讽刺,“我怀着你的孩子,连任性一点的权利都没有?”
傅西凛松开手,隐去那点燥意,“有。”
他垂眸看着她,“你想怎么任性?”
池倾雪突然就觉得没意思,往宋惜颜的方向看了一眼,“上车吧。”
她径直坐了进去,傅西凛习惯性帮她挡住车顶,随即在她身边坐下。
关门后,池倾雪一直看着男人的侧脸。
见他似乎对宋惜颜真的没有一点在意,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西凛,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幼稚的小女孩了,也知道一段感情需要两个人彼此理解来维系,以后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傅西凛揉了揉眉心,淡淡地“嗯”了一声。
池倾雪已经扬起脸,原本打算在他脸上亲一口,看到他这幅不冷不热的模样,隐隐有些气恼。
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将自己的脾气忍了下去。
......
这次是正式离婚了。
宋惜颜到医院的时候,轻轻吐出一口气。
虽然觉得有些怅惘,但也有些莫名的轻松。
她直接去了宋燃城的病房,这一次倒是没有偶遇莫寒栖,她也不想遇到任何跟傅西凛有关的人。
宋燃城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看到她来,马上扬起笑脸,“姐,你来了!”
宋惜颜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走到他床边坐下,拍了拍他的手背,“感觉好些了吗?”
“嗯,姐你放心,我肯定会配合治疗的。”
他也知道宋惜颜为他做了多少事,现在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恢复健康,不辜负她。
说完,他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
宋惜颜看出他想说什么,笑了笑,“我已经离婚了,以后跟傅西凛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扯,你也就当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
宋燃城喉结上下滚动,忍了忍,最后也只是低头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看着宋惜颜的肚子,一阵恍惚,“姐,等我出院了,我一定会努力赚钱养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外甥!”
宋惜颜揉了揉他的脑袋,笑得温柔,“那得努力康复才行啊。”
顿了片刻,她又说:“你不用太担心钱的事情,傅西凛最不缺的就是钱,也没有亏待我,你好好养病就行。”
宋燃城嘴角绷紧,脸色并不好看。
半晌,他才抱住了宋惜颜,“姐,你受苦了。”
宋惜颜笑了,“说什么呢?毕竟他给了我这么大一笔钱,钱货两讫了,也不算受苦。”
宋燃城不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
......
随意艺术培训中心。
曲谣开这个培训中心的时候,想了很多名字都决定不下来,最后干脆用了随意。
也挺符合她的性格。
或许是宋惜颜前夫出轨这件事让曲谣对她产生了天然的同情,她明显比以前更黏她,像是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
宋惜颜过了段安稳日子。
偶尔想起傅西凛,心口还是会淡淡的疼,但是只要一忙碌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个孩子是她跟傅西凛之间的秘密,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但是孩子会一天天长大,总有一天会瞒不住。
到时候第一个知道的就是曲谣。
她不知道是该跟她说实话,还是找个借口......
这天。
宋惜颜做完产检回来,路上感觉有什么人跟着自己。
她以为是想多了。
结果走了几步,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反而越发沉重。
宋惜颜脊背发毛,想到一些骇人听闻的社会新闻......
她立刻加快脚步,结果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想法,也匆匆追了上来。
宋惜颜干脆拔腿就跑,才刚跑了几步,就被人直接按住了肩膀——
“还往哪跑?”
粗粝的男声响在耳后,带着震颤的热气。
宋惜颜尖叫一声,立刻回头去看,猝不及防被一块白布捂住了嘴。
她刚看到面前的人长什么样,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随即晕了过去。
昏昏沉沉。
宋惜颜无数次想醒来,却感到浑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
但听力在渐渐恢复。
她动不了,却能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
因为看不见,反而听力更加灵敏,一个粗重的脚步声过来,她听到粗噶的男声在耳边说:
“估计药效要过了,抓紧时间!”
接着她就感觉,身上一凉!
这栋星尘别墅住了也不过半年的时间。
宋惜颜却觉得自己好像对这里的每一处都熟悉无比。
就连衣柜的哪一层放着傅西凛惯穿的衬衫、他的哪件衬衫习惯搭配哪条领带,都记得一清二楚。
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宋惜颜前段时间已经将行李整理好,这次十分钟不到就已经拖着行李箱从主卧出来。
客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姿态随意,一条胳膊慵懒地搭在扶手上,黑色的衬衫让他的脸显得越发深邃淡沉。
傅西凛指尖夹着根烟,似乎才刚点燃。
空气中的烟雾还没散尽,他微眯起眼眸,看向宋惜颜,又看向她手里的行李箱,“你没必要搬走,这栋别墅可以留给你。”
他想起自己刚才对她莫名其妙的心软。
他看到宋惜颜换鞋时背对着他的脊背,瘦削到能看到线条,他只有一个感觉:
这个女人太瘦了。
他不记得抱着她时是看上去这样骨瘦嶙峋的手感。
也许当时的氛围让他感觉这个女人始终是那个在婚姻里围着他转的小妻子,在她叫他的名字时,他下意识以为她会说出什么体己话。
结果她只问:“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烟忽然烧到指尖,傅西凛被烫了一下。
他掸了掸烟灰,随意地换了个姿势,长腿叠交,慵懒骄矜的模样仿佛天生贵胄,“毕竟夫妻一场。”
宋惜颜摇摇头,提着行李箱走了过来,“我要这栋别墅没什么用,一个人住这么大没必要,如果傅先生愿意的话,可不可以换成等价值的钱给我?”
闻言,傅西凛脸色沉了一下。
他淡淡看向她,“你只要钱?”
宋惜颜点头,“我现在只缺钱,如果傅先生要把别墅给我,我也不会推脱,只是会转手卖出去。”
她说着,皱了一下眉头,“但我没有这方面的人脉,我怕买房子会被人坑,所以傅先生愿意行个方便的话,我会更省事。”
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他抽完一根烟,才开口,“钱会让助理打进你的账户,一次付清。”
宋惜颜眸色微变,但还是点了点头,“谢谢傅先生。”
傅西凛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她个子不矮,但在他面前依然显得娇小。
宋惜颜平时的打扮一直清汤寡水,很少化妆,偶尔淡妆,也只是气色稍微好一点。
但她有头漂亮的黑发,衬得本就皙白的脸越发无暇,如同上好的温玉,通透细腻,触感极佳。
傅西凛忽然想触一触她的脸颊。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灭了烟,伸手去提她手里的箱子。
宋惜颜下意识挡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傅西凛收回手,深邃的墨眸看不出情绪,直直看向她,“现在住哪,送你一程?”
宋惜颜脸色突然紧绷,勉强挤出一个笑,“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见傅西凛不说话,她怕他执意要送,只能说:“傅先生,我们还是不要有太多的牵扯了,尤其是送我一程这种事情,虽然只是小事,但女人都会在意的,你不怕池小姐知道后心怀芥蒂吗?”
既然他只是把她当作用来激池倾雪的工具,那这段婚姻自始至终也只是他的一场欺骗——
或者说是交易。
毕竟傅西凛给了她一大笔钱,她也缺钱,现在钱货两讫,她会将自己的心动埋葬在心底,不会让任何人发觉。
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彼此陌生。
他以后会跟池倾雪结婚,而现在的宋惜颜还没办法做到彻底将他忘记,每次见面只会徒增她的痛苦。
所以她宁愿不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果然,只要搬出池倾雪,傅西凛便不会再说什么。
宋惜颜坐上出租车,随意报了个地名。
车子开出去之后,她看着后视镜里的星尘别墅,才突然红了眼睛。
这个她曾当做家的地方。
心脏的地方依然会揪痛,尤其是面对着傅西凛时,便会想起被他欺骗又抛弃的事实。
宋惜颜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闭了闭眼。
至少,她又多了一个家人。
......
写字楼。
宋惜颜暂时还没有找到去处,只能先将行李带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她小时候就开始学乐器跟舞蹈,还拿过很多次大奖,原本可以直接以艺术生的上一所很有名的艺校,但她文化课成绩也很优秀,就去了另外一所大学。
如果不是父母突然出现意外,她也许还是那个快乐自在的宋惜颜。
为了宋燃城的医疗费用,毕业之后,就在一家琴行当钢琴老师谋生。
她原本只是在琴行教钢琴,后来有个打算自己创业的同事看她会很多乐器,还会跳舞,就把她给挖了过来。
曲谣刚刚上完课,就看到宋惜颜提着箱子过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不是下午才有课吗?”
她走到饮水机旁边打水,旁边的小朋友跟她打招呼。
宋惜颜避开他们,将箱子放在自己的工位上,拿着保温杯过来,“我东西没地方放,先放在这里,晚上再换地方。”
曲谣闻言认真打量了她几眼,“......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俩虽然只是同事,但关系还不错。
也许是很久没什么朋友,宋惜颜也会经常跟她倾诉自己的烦恼。
曲谣是个富家太太,老公很有本事。
她自己也年轻漂亮,但是不想待在家里闲着,于是出来教一教小孩,后来干脆自己开了个小的艺术学校,就在写字楼,腾出几间教室,教乐器跟舞蹈。
宋惜颜垂了垂眼眸,看着不断流出热水的水龙头,“我离婚了。”
曲谣一口水呛住,“咳咳!”
她惊讶地看着宋惜颜,“你不是很爱你老公吗?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宋惜颜笑了笑,没说话。
曲谣一下就懂了,“......外面有人了?”
片刻之后,她听到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身上那股冷烈的雪松味道扑面而来,“的确有点用。”
宋惜颜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呆呆地仰头看着他,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鼻尖还是通红的,眼眶也红,细腻的雪肤被这桃红色衬得越发通透。
如果是在几天前,傅西凛会挑着她的下巴亲下去。
他从来不克制自己在宋惜颜身上的需求,但他现在已经没了那样的身份跟立场。
傅西凛凑到她面前,看着她脸颊上那滴要落不落的眼泪,视线深沉幽淡,“我心软这一次,不要给我找麻烦,嗯?”
宋惜颜声音沙哑,点了点头,“好。”
傅西凛勾了勾唇,那笑意却不带半点温度。
他站起身,白色衬衫随意解开两颗,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语调慵懒,“这招是有点用,不过我更喜欢你听话的样子。”
“所以,听话。”
......
宋惜颜出了院。
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因为怀孕初期、又给池倾雪输了血的缘故,所以有些虚弱。
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唐纸查房的时候在宋燃城的病房看到她,跟她打了声招呼,“气色不错,看来应该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了?”
宋燃城原本乖乖躺在病床上,闻言猛地抬头看向宋惜颜,“什么孩子?”
宋惜颜唇线紧绷,没有回答。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
唐纸看了看宋燃城,又看了看宋惜颜,尴尬地抓了抓鼻子,“他的情况挺稳定的,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连忙离开了病房。
关门的时候她又看了眼这对剑拔弩张的姐弟,直觉自己做错了事情。
她在自己嘴上抽了一下,“怎么老是乱说话......”
病房里。
也许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宋燃城反而冷静下来,他只沉沉地看向宋惜颜,没有率先发怒,“孩子?你别告诉我是傅西凛的。”
他放在床单下的拳头已经握紧,手背上两条明显的青筋。
他原本就瘦,生病的这段时间更是瘦了不少,骨骼都显了出来。
宋惜颜在床边坐下,平静地看着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你一个人怎么来的孩子?你当我是傻子吗!”
宋燃城忍不住怒吼出声,“傅西凛他什么意思?他不要你也不愿意负责任,还要你帮他生孩子?”
“是我想留下这个孩子!”宋惜颜突然加重声音打断他,“他不想要,是我求他留下的......”
“......为什么?”宋燃城万分不解。
宋惜颜看着自己的肚子,淡声道:“我体质特殊,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宋燃城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气。
他眼底漫上一抹猩红,最后认命地一拳砸在了床单上。
宋惜颜看他这幅模样也不好受,鼻尖一酸,伪装出来的平静破裂,“小燃,这件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要烂在肚子里,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知道吗?”
宋燃城深吸一口气,抖得厉害,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他才抑制住自己满身的戾气,“......我知道了。”
......
安抚好宋燃城的情绪之后,宋惜颜就打算先回别墅整理东西。
傅西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派人接她去领离婚证,在被他扫地出门之前,她得先找到住处。
经过医院后花园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在前面的鹅卵石小路上慢慢地推着轮椅散步。
宋惜颜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脑海中出现一些记忆片段。
她回想起前几天自己晕倒时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好像就是这个男人。
只看一个背影,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轮椅上的男人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子,跟宋惜颜对上了视线。
跟之前晕倒时看到的那一眼不同,这一次宋惜颜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脸。
当时匆匆一瞥,她只记得这个男人长得不错,斯文儒雅,笑容温和,现在仔细一看,五官的确很出众。
即便是坐着轮椅,也能看出个子很高。
只是身形有些清瘦,整个人都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惜颜,“是你啊。”
宋惜颜这下肯定了他就是那天那个人,上前一步,“你好,我那天撞到了你,还没跟你道歉,不好意思。”
男人推着轮椅,朝她的方向过来,“撞到我的时候,你已经道过歉了。”
他打量着宋惜颜,分明是有一些僭越的举动,但是被他那谪仙一样的气场掩盖了不少冒犯,并没有让人不适或者任何的压迫感,“倒是你,突然在我面前昏倒,确实有些吓人。”
宋惜颜闻言更加不好意思,“抱歉,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晕倒。”
她试探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没有砸到你吧?”
“虽然我坐着轮椅,但也不至于被你这小身板砸到。”他已经走到了宋惜颜面前。
见她跟自己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忽然问:“你不认识我?”
宋惜颜愣了一下,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的信息,一无所获,“不好意思,我是在哪里见过你吗?”
男人撑着自己的下巴,“我叫莫寒栖。”
莫寒栖......
宋惜颜正想说自己好像没有听过他的名字,就又听到男人淡淡道:“傅西凛没有跟你提起过我?”
宋惜颜一下子就握紧了拳头,惊讶过后便是强忍的平静,“原来你是他的朋友。”
看着她仿佛变脸一样的转变,莫寒栖觉得挺有意思,“那天我抱着你去找医生的时候,他刚好看到,我看他当时好像挺生气的,很不喜欢我抱着你。”
“怎么,你醒来之后他没跟你说起过我?”
宋惜颜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淡淡回答道:“没有。”
莫寒栖笑了一下,“那就有意思了。”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那天的事情,谢谢你。”
他刚才说是他抱着她去找医生的,应该没有说谎,无论如何他没有坐视不管,宋惜颜对他的语气便柔和了一些。
但他毕竟是傅西凛的朋友,她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她突然要走,莫寒栖下意识攥住了她的手腕,“这么急?”
话音落下,两人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别逗她。”
宋燃城只见过傅西凛一面。
在他们领证的那一天,傅西凛请宋燃城吃了顿饭。
在人前,他一直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形象,家教礼仪无可挑剔,宋燃城对他印象很好。
此时此刻,宋惜颜只愣愣地看着宋燃城,呼吸凝滞。
傅西凛怎么会过来?
他刚才甚至都没有接自己的电话。
宋燃城没有注意到宋惜颜的不对劲,开心地朝着门外挥手,“姐夫!”
然而门外的男人只是一闪而过,并未停留。
宋燃城这才有些疑惑地放下胳膊,“姐姐,姐夫是不是走错了?”
说着,他就要掀开被子下床,“肯定是走错了,我去喊他。”
宋惜颜猛地反应过来,“别去!”
傅西凛今天早上才跟她提了离婚,此刻来了也不一定是为了自己,宋燃城就这么贸然冲过去,很可能产生矛盾。
宋燃城很护着她,只是他太小,容易冲动,她不想他惹事。
她和傅西凛很快就要离婚,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徒生事端。
至少,宋燃城的医药费不能出什么差错。
宋燃城蹙着眉头看着她,“姐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宋惜颜眼神闪烁,“你别多想,我跟他挺好的。”
见他还想问些什么,宋惜颜连忙起身,“我去问问医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在这好好休息。”
“姐!”
宋惜颜关上门,将宋燃城的声音隔绝在病房内。
她轻吐出一口气,刚要转身,就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她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人——
傅西凛抬眸朝这边看了过来,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斯文矜贵,却没有半点情绪。
他打量着宋惜颜,似乎也并不带任何温度,半晌,朝这边走了过来。
“来看宋燃城?”男人走到她面前,看了一眼病房门牌号。
宋惜颜“嗯”了一声,看到他手里拿着的检测单,有眼中闪烁不定,“傅先生怎么也来医院了?”
她指着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是做什么检查吗?傅先生身体哪里不舒服?”
......傅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男人微不可闻地蹙起眉头。
两人刚领证时,宋惜颜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住在一起之后,又期期艾艾地跑来问他,“傅先生......我可以不叫你傅先生吗?夫妻之间这样称呼,好像很生疏。”
他并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人,只随意道:“随你喜欢。”
却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又从她嘴里听到这个称呼。
傅西凛下意识有些不虞,并不习惯她的转变。
刚要开口,想到自己已经提了离婚,便作罢,只冷然地勾了勾嘴角,“我身体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
宋惜颜愣了一下,看到他眼里跟昨晚如出一辙的浓墨重彩,才明白过来,“傅先生......”
看着她脸上倏然爬上红晕,傅西凛心里那莫名的微燥才好受了一些。
好像她就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呆,有点愣,还很容易害羞。
看着很顺眼,至少顺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