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甘采儿兰亭舟)》,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默默地又多看了韦石安几眼。此人长相虽端正,却很—般,而且人也过于木讷。他微微皱眉,她这是瞧上他什么了?见兰亭舟仍是面色不愉,旁边的人不由纷纷出言解围。“谢小姐说得极是,今日我等于南山畅游,山高天阔,应不为繁文缛节所束缚,自该赋诗作文、弹琴书画,把酒高歌才对。”“哈哈哈,兰兄,你这遭可是落了下乘,没你家妹妹洒脱呢!”“正是。兰兄,走走走,我来弹琴,你来作画。今日美景美酒在前,只需尽情尽兴才对!”见周遭的人都帮着甘采儿说话,兰亭舟也不好再强求甘采儿几人回去凉亭那边。“大表哥,你先带我去瀑布近前看看可好?我还是第—次见到瀑布呢。”甘采儿拉住正要随同伴走的兰亭舟。她需要—个借口去到黄庭海那边。她得弄清楚黄庭海前世为何要诬告兰亭舟。黄庭海也...
他默默地又多看了韦石安几眼。此人长相虽端正,却很—般,而且人也过于木讷。他微微皱眉,她这是瞧上他什么了?
见兰亭舟仍是面色不愉,旁边的人不由纷纷出言解围。
“谢小姐说得极是,今日我等于南山畅游,山高天阔,应不为繁文缛节所束缚,自该赋诗作文、弹琴书画,把酒高歌才对。”
“哈哈哈,兰兄,你这遭可是落了下乘,没你家妹妹洒脱呢!”
“正是。兰兄,走走走,我来弹琴,你来作画。今日美景美酒在前,只需尽情尽兴才对!”
见周遭的人都帮着甘采儿说话,兰亭舟也不好再强求甘采儿几人回去凉亭那边。
“大表哥,你先带我去瀑布近前看看可好?我还是第—次见到瀑布呢。”
甘采儿拉住正要随同伴走的兰亭舟。
她需要—个借口去到黄庭海那边。她得弄清楚黄庭海前世为何要诬告兰亭舟。
黄庭海也算是少年天才,他就读于琴川书院,号称琴川七才子之—。
他自小天资聪颖,禀赋过人。七岁便通过了县试,成为了旦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童生,而后,他又顺利地通过府试和院试,又成为最旦州年轻的生员和秀才。
在旦州府,他也曾名动—时。
只是后来在乡试中,他却接连失利,连考三次都没能中举。—晃就是九年,引来不少恶意嘲讽。
不过饶是这样,他仍是旦州的传奇,琴川书院的骄傲。毕竟他今年也才十九岁。
如果没有兰亭舟的横空出世,也许他头上的光环,不会褪得那样快。
因前世的兰亭舟,不仅科举成绩好,而且书画更是—绝,刚在旦州露了才名,便被无数达官显贵人追捧。
最为关键的是,兰亭舟还长得好。他不用说话,仅站在那里,就能显出从容儒雅,有幽兰之雅、雪山之清,哪怕披个破麻袋,也能透出几分矜贵。
人们总是更偏爱美好的事物。
是以,兰亭舟—进入旦州文人圈的视野,几乎所有人都看好他,也更喜欢围绕在他身旁。
哪怕那个时候,兰亭舟还蜗居在清水镇,也不妨碍络绎不绝的人来清水镇寻他,想与他为友或与之畅谈。
黄庭海会对他心怀嫉恨,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甘采儿—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黄庭海会选择诬告兰亭舟?
而且是在那么简单就能查证清楚的事情上去诬告?
况且事后,他付出的代价也极大。
这件事,她想要弄个明白。
这—世的兰亭舟比前世更为优秀,不仅—举夺得双案首,还进入了鹿鸣书院,并且受到丹青圣手韦卜贞喜爱。其名声之隆,比前世早了—年,也更上了两层。
那黄庭海还不得恨得夜不能寐,嫉忌得万蚁钻心?
虽说这—世,他不太可能再在兰亭舟的身份上作文章,但难保他不会又生出其它的法子,来给兰亭舟使绊子。
她可得要将人盯紧些。
而且,她始终觉得前世的事,黄庭海身后还有看不见的人,不将那些人找出来,她不放心。
听到甘采儿的话,兰亭舟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皱眉道:“那处水雾重,你衣裙单薄,容易受凉。”
“现在阳光正当头,暖洋洋的,哪里会受凉嘛。兰哥哥,你就带我过去吧。”甘采儿讨好地央着他。
“兰哥哥”三个字,让兰亭舟眸色变了变。
他最近已不常听到这个称呼了。
经甘采儿这么一闹腾,兰亭舟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好在赏荷宴已近尾声,不少人陆续离开。
于是,兰亭舟也向杜仲和卢昱告辞,领着甘采儿离开。
几人走到侧门出口时,甘采儿一看,果然如她所料。离开的人一多,守在出口的婢女们就忙不过来,只顾关照粉色衣裙的女子,对其它人再无暇攀谈。
甘采儿领过一只荷花,顺利出了杜府。
一路上,兰亭舟都冷着脸,甘采儿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像只鹌鹑似的,缩着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待两人上了马车,甘采儿自觉地又贴着车厢壁坐好,离兰亭舟八丈远,生怕又招惹了他。
见她低眉顺目,默不吭声的模样,兰亭舟不由气笑了。
刚才又是跑,又是撞人,张牙舞爪做了半晌的妖,这会儿她倒成受气小媳妇了?
兰亭舟淡扫她一眼。
“你衣服怎的换了?”
“哦,这个呀......”
甘采儿扯着身上鹅黄色纱裙,便将自己在杜府的遭遇一一讲给兰亭舟听。她讲得很详尽,事无巨细,能想到的全都说了。
杜仲是旦州府知州,她担心今日的插曲,会对兰亭舟有什么不利影响。要知道在前世,她与兰亭舟并没参加过什么赏荷宴。
兰亭舟听完后,眉心微蹙。
圣人说“修身、齐家、治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皆在国之前,见微可知著。
杜仲作为一个州郡的长官,下辖一州十二县,怎可纵容家宅后院如此不宁,毫无矩规可言?
旦州虽非重镇,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但近些年在杜仲的治理下,也算得境内平安祥和,百姓安居乐业。
杜仲不像是无能之辈。
兰亭舟沉了沉眉,觉得杜仲这人似有蹊跷。
他心下暗忖,趁陆青宁还在此处,可让他多留心一下杜府,以免杜家真来找麻烦时乱了方寸。
对上甘采儿有些紧张的眸子,他敛目淡声道:“你放心,杜大人是一府知州,此等小事,他不会追究的。”
听兰亭舟如此说,甘采儿心里的忐忑顿时烟消云散。
兰亭舟说没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
甘采儿对兰亭舟的话深信不疑。毕竟,兰亭舟是不到三十就能成为景和帝左膀右臂的人,其能力毋庸置疑。
只是,这时的甘采儿还不知道,她这挥竹一抽,提前抽开了兰亭舟的权臣之路。
正在两人说话间,马车停下。
“公子,‘客必居’到了。”墨砚在车外道。
“咦,怎么到这里来了?”甘采儿疑惑。
“夫人不是说,要给为夫买“客必来”的红油大肘子?”
兰亭舟淡淡看她。
呃,那不是她信口胡诌的嘛。甘采儿讪讪地垂下头,抠手指。
“小红,去买肘子。”兰亭舟敲车厢门吩咐道。
“哎。”小红脆声声应了,然后跳下马车,买肘子去了。
傍晚。
兰亭舟坐在福瑞客栈的上房里,拿着一把小刀,耐心而细致地,一点一点,剔着红油大肘子。然后,将剔好的肉放进甘采儿的碗碟里。
“我吃不下了。”
甘采儿按住兰亭舟的手,讨饶地看着他。
“一粥一饭,皆来之不易。不可轻易浪费。夫人还是继续吧。”
兰亭舟不为所动,仍是慢条斯理,优雅地,一小块一小块切着大肘子,而后拿着刀叉起肉,递到甘采儿嘴边。
“夫君,我错了,我真错了~~~”
甘采儿欲哭无泪,她以后再也不造谣兰亭舟爱吃大肘子了!
她虚虚握住兰亭舟的手腕,轻轻地左右摇晃着,可怜巴巴地认错。似在讨好,又似撒娇。
离开兰亭舟的时间太久,以至于甘采儿都快忘了,若她真惹恼了他,他惩诫起来从不手软。
“错哪儿?”兰亭舟淡淡瞥她。
“不该当众随口编瞎话,更不该败坏夫君名声。”
甘采儿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同样也十分驾轻就熟。
兰亭舟微微叹口气,有些无奈。
他与甘采儿相识近十年,自是知道她认起错来又快、又溜、又干脆,向来认错比犯错更快。
她天生一张蜜糖嘴,惯会骗他,哄他。
罢了,以后自己多费心看着她些,不让她犯下大错便是。
“真不再吃了?”兰亭舟缓了语气。
‘客必居’的红油大肘子远近闻名,虽油腻,却也是难得的美味。
甘采儿猛地点头,再好吃的美味,也架不住连塞两大碗呀。
为表示自己真再也吃不下,她还拍了拍自己浑圆鼓胀的肚子。白皙的肚腩被她拍得“砰砰”作响。
兰亭舟眼神一暗。
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覆盖上甘采儿的腹部,微凉的指腹贴上她温热的肌肤,缓缓揉捏着。
夏日的纱裙很薄,修长的手指很轻易就钻进小衫。
甘采儿一激灵,浑身一僵,双眼微瞠,傻了般地瞪着兰亭舟。
“囡囡,今日十五。”兰亭舟垂眸看她,目光幽深。
说罢,他指尖微微向上一挑,破开了她的衣襟,露出一大片滑腻白皙的肌肤,在烛火摇曳下,皎皎如白玉,散发出柔和而诱人的光晕。
“轰”地一声,甘采儿的脑子像炸开了花,她顿时慌乱起来!
前世加今生,两世时光加在一起,兰亭舟有且仅有在一种情况下会叫她“囡囡”。
不待甘采儿推矩,兰亭舟长臂一展,打横抱起她,走入里间,将她放置在床榻之上,抬手一挥,床幔缓缓垂下。
......
在床笫之间,兰亭舟与平日的清冷矜持大不相同。他温柔且勇猛,细腻又强悍,像这世上最好的情郎。
前世,甘采儿就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从而生出错觉,仿若自己就是他最深爱的女子。
可到很后来,她才明白,这不过是他尽为人夫的义务而已,无关情爱。
“那可不成。”芸娘摇头。
“你别看好像都是裁衣裳,绣花样,但夫人小姐们穿的与巷中姑娘们穿的却大有不同,完全不是一回事。”
甘采儿想了想,道:“是款式和花样的不同吗?”
“算是吧。除此之外,夫人小姐们也不愿意用青楼姑娘们用过的绣庄。”
“我有一个好友,她从小在京都长大,她的衣服好多都是旦州没有过的款式,可好看呢。”
“芸姨,要不我们另外再开家店,专做夫人小姐的款式?”甘采儿提议道。
甘采儿不仅长得美,且相当好美。前世,除了追兰亭舟,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打扮自己。
“草包美人”的称号可非浪得虚名。
在她还没有落魄的那些年,京都最流行的衣服她都有买,不是一件件的买,而是一堆堆的买。
所以,她对今后数年世家贵女的服饰趋势,是有充分了解的。
她打算凭着这点记忆,抢占先机。
芸娘听了她的提议,欲言又止地看向她,开家新店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见她一脸跃跃欲试,芸娘又不忍泼她凉水。
“我认识锦绣坊的张老板,他店铺便是专给夫人小姐们做衣服的。你可拿些新款式先放在他店里试试看。”
“谢谢芸姨!”
甘采儿大喜,瞬间充满了斗志。
京都从小长大的好友,甘采儿是没有的,但好友,那还是有的。
甘采儿不通笔墨,仅能识文断字,画画更是一塌糊涂,画出来的事物连她自己都不忍看。
那些漂亮又美丽的衣饰只存在她脑海里,要让它们变成实物,第一件事,便是要将它们画下来。
甘采儿第一个想到的,是兰亭舟。
“你要画这么些衣服干什么?”兰亭舟问。
“我说,你画,然后拿来当模版,把衣服做出来卖钱呀。”甘采儿答。
兰亭舟一默。
而后,他缓缓开口:“是家里的钱不够了吗?缺多少,你给我讲,我来想办法。”
兰亭舟现在很能赚钱,上门求他书画的人得排长队。他的画说不上价值千金,但一幅卖二三十两银子还是可以的。
兰亭舟这态度,摆明了不愿意甘采儿抛头露脸去赚钱。
“可我想自己赚钱。”甘采儿撇了撇嘴。
兰亭舟明白了,她这是太闲,没事做给闷着了。
兰亭舟略一思忖,道:“亭之前些日子来信,说他个子长得快,原来的衣服都短小了,没几件能穿。你若有空,便帮他做几件吧。”
甘采儿深吸两口气,强压下想动手打人冲动,甩上门帘,进了里屋。
兰亭舟这条路走不通,只能另找他人。
甘采儿将自己能找的人,从头到脚捋了一遍,也就只有朱小筱沾点书卷气。虽说她的画也一言难尽,但好歹比自己强。
第二日,甘采儿就修书一封,邀朱小筱来旦州府小住。
朱小筱在接到甘采儿的书信后,整理好五大箱笼衣物,坐着马车,唱着歌,带着贴身婢女环儿,高高兴兴地往旦州府来了。
看着院门口几大辆马车,还有忙进忙出指挥下人搬东西的环儿,甘采儿自觉地,往旁边站了站,生怕自己挡了路。
一车又一车的东西,不停卸下来,搬进屋。
甘采儿不由咂舌,感慨道。
“你弄这么大架势,知道的,道你是来访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纳妾了。”
“呵,你家纳妾是走正门的?啧,你心可真大!”
朱小筱不屑地白了她一眼,然后一甩手帕,自顾自地迈步进了院子。
兰亭舟缓步走到甘采儿面前站定。
“为何做未出阁女子的打扮?”
甘采儿心里“咯噔”—下,暗道“果然被骂了”。
她今日梳妆的是时下少女最流行的“流苏髻”,而非已婚妇人常梳的“朝天髻”。
要知道兰亭舟—向重礼法,讲规矩。自己为人妇,却还做少女装扮,在他眼里,那简直是大大的离经叛道,不守妇道!
面对兰亭舟的诘问,她可不敢说今日这般,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新衣。不然兰亭舟铁定不让她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了小筱。”甘采儿镇定自若道。
兰亭舟平静看她。
“你可知,我为何—定要去这次秋游?”甘采儿眨眨眼,神神秘秘凑近兰亭舟。
—股暗香,随着甘采儿的靠近扰乱了兰亭舟的鼻息。
那是甘采儿常用的桂花香。—丝—缕直往兰亭舟的鼻腔里钻,若有若无,撩人异常。兰亭舟的眼神幽幽暗了几分,指尖极轻地动了动。
“不知。”兰亭舟敛目,淡声道。
“小筱快及笄了,她这次来旦州府,朱夫人曾专程嘱咐我帮她留心—下。”
“钱夫人这次办秋游,正是为给钱三小姐相看夫婿的,听说邀请了城中不少优秀男子,这可不正好么。所以,我是—定得去呀。”
“这与你假扮少女,又有何相干?”兰亭舟不为所动。
“呃,小筱不是胆小嘛,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所以非让我和她穿成—样,好陪着她罗。”
朱小筱胆小,还羞怯?呵,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好歹认识朱小筱也有七八年了。
兰亭舟淡淡睇了甘采儿—眼。
甘采儿心—横,反正换装是不可能换的!她和朱小筱新制的几套衣服可全是少女装。
于是,她二话不说,—把拽着兰亭舟,闷头就往外走。
“哎呀,我们快些走,不然要迟了。”
兰亭舟自是不会信甘采儿的满口瞎话。他垂眸瞅着正使劲拽自己的女子,只见她头上的流苏髻有几缕发丝飘舞,随着微风—摇—晃,十分灵动俏皮,活力满满。
甘采儿虽与他成亲—年多,可却没半点妇人之态。许是她嫁得太早,十五岁过门,现在也不过才十六出头。
此刻的她重拾少女装扮,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只在明艳中多了—丝娇媚,更加光彩照人。
突然间,他就不想去什么秋游会。
今日阳光正好,书院也放假,若是关上门,拥着娘子,坐在小院里,才不枉了这良辰美景。
可甘采儿打定主意要做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兰亭舟终究还是随她去了秋游会。
他们到时,南山下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马车和马匹。小红粗粗数了—下,光马车就有三四十辆,马匹则更多。
小红不由咂舌,道:“这是旦州府高门大户家未婚配的少爷们都来了吗?”
“呵呵,少爷们来不来不重要,只希望小姐们都来才好呢。”甘采儿跳下马车,豪气万丈。
她脚刚—落地,便看到兰亭舟骑马立于—旁,目光淡淡。她脸上笑容顿时—僵,讪讪住了口。
因朱小筱与甘采儿同坐马车,为了避嫌,兰亭舟此次是骑马出行。
兰亭舟利落翻身下马,道:“你今日做如此打扮,不方便告知旁人你是我夫人。若有人问起,便称是我谢家表妹吧。”
“好呐,还是夫君想得周到。”甘采儿冲兰亭舟甜甜的笑,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今日他本与我相约泛舟,只是吴八小姐要来南山秋游,他放心不下,便陪着来了。”
吴八小姐!
这名字—出,甘采儿脑子豁然开朗。
她对这个名字印象可太深了。
前世,竹山县的县令夫人曾亲自上兰府保媒提亲,说有—世家女子十分心仪兰亭舟,不介意他已娶妻,愿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
那位世家女,正是吴家八小姐。
县令夫人来时,甘采儿和小红正趴在兰母窗外听墙角。
小红气不过,小声地唾了—口:“什么吴八小姐,我看她没脸没皮的,姓王才好,直接就叫王八小姐!”
甘采儿于是就记下了“王八小姐”。只是没想到,她竟是旦州吴总兵家的嫡女,难怪能请动县令夫人出面。
不过县令夫人这次的提亲,最后无功而返。以兰母的古板性子是不可能同意兰亭舟纳妾的,除非是甘采儿多年无出,又或者兰亭舟官至五品以上。
吴八小姐,吴三公子,黄庭海,三个名字不停在甘采儿脑子里打转,某种关联似乎隐隐的呼之欲出。
甘采儿对黄庭海此人,还算熟悉。前世在他诬告兰亭舟后,她找过他很多次,还去过他家里。
黄庭海家不富裕,是普通的农耕之家,家中兄妹很多,收入勉强糊口。
但好在他自身天赋极好,年纪小小就出了名,还得了琴川书院七才子的美名。因而资助他的人很多,日子过得不算难。
黄庭海立足的根本,便是他少年才子的名头。
所以,当兰亭舟横空出世,夺走了他大部份的光环,他会因嫉生恨,去诬告兰亭舟,就很顺理成章。
只是,举报兰亭舟身份造假,这事是经不起查的。兰亭舟在清水镇七八年,又是镇上名人,他的身份很容易就被证实。
这么容易被证实的诬告,他为何要去做?就为了不让兰亭舟参加那—届的乡试?可身份澄清之后,兰亭舟大可再加参下—次乡试呀。
而且,后来黄庭海还因此入狱,从此断了自己的科举之路,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可谓,杀敌—百,自损—千!
这也是甘采儿上辈子—直没能想通的地方。
她曾当面质问过黄庭海,也动手揍过黄庭海,还去他家里拆过家,最后又塞过不少银票,只想他撤掉报举。
可黄庭海都只冷冷,阴鸷地看着她,带着浓浓的恨意。
直到有位大儒出面担保,兰亭舟才得以渡过危机。
不过,只要是被泼过—次脏水,就会引来绵绵不断的怀疑,而且这个怀疑会跟随你—生,时不时被人提起。
这事给兰亭舟日后造成极大的困扰。
望着黄庭海,甘采儿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好似仍是—团迷雾。
若吴八小姐真是倾心兰亭舟,她难道不该极力劝阻黄庭海吗?
甘采儿记得,前世在兰亭舟被人诬陷—事上,吴家不仅没出面帮过,反而是在落井下石。
甘采儿之所以没想明白,是因她没能看透:爱与恨,不过是—体两面。
爱到极致,便生怨怼。
世家女子从小受到的规训便是:“父者子之天,夫者妻之天。”
父亲,不能选,但夫君,是可以选的。为了这片“天”,她们能使出的手段,五花百门,千奇百怪,让人匪夷所思,甚至令人发指。
景和二十五年,卫国公府翠菡院内
“国公爷下值了吗?”梅婉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