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全文
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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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书罄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青芝左成渝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全文》,由网络作家“竹书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嬷嬷抬腿走进院子,顾青芝迷茫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们自己住的院子收拾得倒是井井有条,比后堂都干净许多,可见她们真是一点都没把封斩夜放在眼里。只见老妇人往院中一立,瞧着却比几个东歪西倒的年轻人更有精神。“几位姑娘小子好,老婆子我是这院子里管事儿的,瞧着几位不明白职责,今日我来给各位分派分派。”她面上不卑不亢,背着自己的包袱,全然没有因为新来此处就显得畏缩。纤玫坐在石桌上,手里端了一盘不知道哪来的蜜饯,纤蔓靠在她旁边,抬头看了柳嬷嬷一眼,拾起一颗放在嘴里嚼起来。“大娘,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还做起梦来了?”纤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口中说着将手中的盘子放下,挑拣出果核随手扔到柳嬷嬷脚边。纤蔓笑出声来,起身走到柳嬷嬷身前,隔着几步上下打量她一圈,...

章节试读

柳嬷嬷抬腿走进院子,顾青芝迷茫地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们自己住的院子收拾得倒是井井有条,比后堂都干净许多,可见她们真是一点都没把封斩夜放在眼里。
只见老妇人往院中一立,瞧着却比几个东歪西倒的年轻人更有精神。
“几位姑娘小子好,老婆子我是这院子里管事儿的,瞧着几位不明白职责,今日我来给各位分派分派。”
她面上不卑不亢,背着自己的包袱,全然没有因为新来此处就显得畏缩。
纤玫坐在石桌上,手里端了一盘不知道哪来的蜜饯,纤蔓靠在她旁边,抬头看了柳嬷嬷一眼,拾起一颗放在嘴里嚼起来。
“大娘,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还做起梦来了?”
纤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口中说着将手中的盘子放下,挑拣出果核随手扔到柳嬷嬷脚边。
纤蔓笑出声来,起身走到柳嬷嬷身前,隔着几步上下打量她一圈,随即看向她身后的顾青芝,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揶揄。
“我昨日不过说了你和那小煞星一嘴,这老太婆该不会......是你找来教训我们的吧?就这胳膊腿?啧啧啧啧......”
还没等纤蔓嘲讽完,柳嬷嬷就快步走到她面前,抬起巴掌扇了过去。
别看她年纪大,打起人来是一丝都不含糊。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纤蔓被她结结实实扇了个大耳光,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细皮嫩肉的脸上顿时红了一个巴掌印,肿起老高。
“你!你敢打我!”
纤蔓捂着脸颊满脸不可置信,随即就“啪嗒啪嗒”掉起泪珠来。
其他几人也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纤玫率先反应过来,紧忙扑过来扶她的姐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柳嬷嬷。
“你怎么能打人呢!”
“听不懂人话的贱婢,我为何打不得?”
柳嬷嬷居高临下地瞧着两人,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老太婆,我看你是找打!”
纤玫站起身,愤怒冲上头,也把避讳煞气之类全都抛到脑后,抬手就要替纤蔓打回来,却被柳嬷嬷先发制人挡开。
再听一声脆响,纤玫也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与纤蔓被扇了个对称。
顾青芝在一旁看得一愣接一愣,昨天因为自己不打手无寸铁之人,这两位的气焰那是相当嚣张。
现在柳嬷嬷来了,她们却落得如此狼狈,也算是为她出了口恶气。
“你这疯婆子!”纤玫看自己敌不过,扭头就向剩下几人求助,“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
秋江秋虹和一个年少的小厮早就被吓住了,只有那个年纪稍大些的小厮不服,抄起身旁的扫帚就朝柳嬷嬷冲过来。
嗯,这下可不算是手无寸铁了。
顾青芝也基本领会了柳嬷嬷叫她帮忙的意思,没等扫帚挨到柳嬷嬷一根头发丝,就被她挡在身前。
小厮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吓了一跳,顾青芝趁机夺过他手中的扫帚,扯住他的衣领脚下一绊。
本就没多少战斗力的小厮被狠狠贯在地上,贴近胸腹部的砖有几块都裂开了,崩出许多碎块来。
也不知伤了哪里,小厮弓起身子从口中吐出一口血,黑乎乎的还带着几颗牙齿,看得所有人心惊胆战。
顾青芝习惯使的都是些致人死地的招数,虽收了力气只让他磕破了口鼻,恐怕也够这小厮受一阵子了。
纤玫后知后觉地抖成筛子,此时此刻她才知道昨日她招惹的人有多可怕。
“你......你们疯了?我们可是相府的奴仆,有个三长两短相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柳嬷嬷也是被顾青芝这阵仗吓了一跳,听纤玫这么一说迅速稳住表情,看向剩余几人。
“你们既能被扔出来,想必也是相府不要的,还有脸拿相府威胁我?若不是还有别院容身,你们一个二个早就被卖进窑子去了!”
本还保有最后一丝倔强的纤玫听了这话终于泄了气。
一个柳嬷嬷已经摸透她们的老底,无法再被唬住。
一个顾青芝,那身手光想想就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
现在这两人联合起来,饶是她们再有多少心眼子也只得乖乖听话。
柳嬷嬷顺利给几人安排了活计,其中最嚣张的两个也不敢再言语一句,只能乖乖应下来。
顾青芝帮着柳嬷嬷忙里忙外,看着几个小厮婢女把别院从里到外全都清扫了一遍,一白天就这么过去了。
别院虽然破旧,但经这么一打扫住人至少是没什么问题了。
夜里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院子里那棵黄栌被打得“啪嗒啪嗒”响,摇摇曳曳掉下好几片红叶。
封斩夜坐在门槛上,顾青芝戴着斗笠绕着屋子里里外外检查房顶,把所有可能漏雨的地方都堵起来。
确认再没有什么问题后,她才将斗笠挂在门口,开口提醒封斩夜。
“殿下,夜里凉,回屋吧。”
封斩夜自她回来目光就紧紧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细长的眸子始终看着她的高束在脑后的头发,不知在想些什么,此时听话地点点头。
顾青芝关上屋门又在门缝里塞了些布条把湿寒隔绝在外面,起身回头才发觉有双秀气的眼睛已经盯了她好一会。
“你先过来。”
封斩夜乖巧地冲她招招手。
顾青芝一脸狐疑,这小孩不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吧?
“什么表情?我还能害你不成?”
封斩夜看着她的表情忍不住翻她一眼,走过来扯着袖子把她往里屋带。
顾青芝只好跟着他绕过屏风,看他拿起晾干的巾布走过来,抬头看看她,皱起眉头。
“你太高了,蹲下点。”
封斩夜似乎对顾青芝比他高出不少颇为不爽,皱了皱鼻子,鼻梁上的痣也随着动了动,看着莫名有些娇。
顾青芝弯腰曲腿,直到视线与少年平齐。
巾布覆在肩膀上,封斩夜拾起她刚才被雨打湿的发尾,轻轻拧了拧水。
“你手上伤还没好,我自己来......”
“你别动!”封斩夜扶正她的头。
顾青芝隐约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这小孩,是在学她吗?
少年双手抱着顾青芝的脑袋擦得十分认真,动作却很轻柔,注意力全部放在顾青芝黑亮的发丝上。
至少看起来,他已经没那么抗拒接触了。
此时她的脸离他很近,他甚至用余光也能看清顾青芝那双澄澈的眸子一直看着自己。
封斩夜实在架不住她这么直白的目光,双颊泛起两道不自然的红晕。
然而实际上顾青芝的思绪早就飘远了。
封斩夜火烧别院是为了活命,惠妃害死七皇子是栽赃。
虽然他嘴硬,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可怜,可三个皇子中唯有他,被生身父亲弃如敝履。
他年纪还这么小,不知要过多久寄人篱下的生活,吃不好穿不暖,还要在旁人整日的闲言碎语和白眼中长大,这样的日子,不疯都已经不错了。
枉杀朝臣、残骸手足、弑母这一系列事情,虽不知真假,但顾青芝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到现在为止本性不坏。
雨声越来越小,顾青芝看着那瘦弱的身子骨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为了封斩夜就是为了自己的复仇之路,她要尽力照顾好他。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屋子,褪下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摒起呼吸一点一点对着镜子撕下粘在后背上的束胸布条。
布条一缕一缕掉在地上,每一片都殷着鲜血,白皙的后背上是一道道翻起的皮肉,上面还零星沾有鞭子落地带起的沙土。
她本就清瘦,那伤口但凡再深一点都能看见脊骨了。
她取出顾风平另为她准备的一瓶外伤药粉,咬着衣袖一点一点撒在后背的伤口上。
钻心蚀骨的疼,她却仍能面无表情,只单纯地觉得这一天过得好累。
或许是已经麻木了,她总觉得这些算不得什么,至少相比死过一次的痛,这些都太轻微了。
正当她感慨时,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她眼疾手快捞过破碎的衣服穿在身上,转眼去看,背后的门已经被推开。
昏暗的烛光被风吹得摇曳,映出门口站着的小小身影,却辨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只有瞬间,但封斩夜却看得清清楚楚,她瘦弱白净的背上遍布的鞭痕。
一条一条血迹几乎蜿蜒到她的腰间,让他不免倒抽了一口气,只是那绽开的皮肉泛着不像是男子一般的柔嫩红肿。
“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没睡?”顾青芝问了一句,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过来面对他。
少年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一言不发地走过来。
顾青芝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试探地问:“怎么了?”
“疼吗?”他红着眼睛望着她,半晌才问出一句话。
很明显少年进门那一刹看到了她背上的伤口。
顾青芝打起精神摇头,“不疼。”
“你骗人!我都看到血了!”
他眼角红红的,那双秀美的眸子里映着的她,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可面上却仍装得像没事人一样。
“我明明可以帮你说话,你到底为什么要自愿受罚?”
封斩夜紧紧攥着拳头,直到刚刚他才被柳嬷嬷放出来,他实在想不通顾青芝为什么这么做。
顾青芝叫他回去,他不理解,吴方把他带走,他也不理解,就连柳嬷嬷为何要把他锁在屋中,他都不理解。
明明或许他阻挠就可以避免皮肉之苦,为什么这些人全都默许了认罚的做法?
他连着想了两个时辰只觉得脑袋越想越乱,只能不停地否定自己,柳嬷嬷刚刚把他放出来,他就冲到这里当面问她。
“左成然的剑是我折断的,我自然要受罚。”
顾青芝顶着疼得发麻的后背耐心向他解释。
“可他们只是一队侍卫!只要我......”封斩夜的话还没说完却被顾青芝打断。
“你可有想过,是谁给了他们权利?”
封斩夜怔了片刻,回想起宴席上发生的一切,随即就有了答案。
“左成渝?”
见顾青芝点头,他隐约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
“我在宴席上打了左家人的脸面,左成渝自然要找我讨要回来,即便这次你能替我拦下来,以后他也只会报复得更厉害。”
顾青芝一面说着,一面拉过封斩夜的手腕将他带到自己身前,一圈圈解开缠在他手上的绷带。
“与其一直防着,不如让他如愿,如此一来至少不用日日担惊受怕。”
她拾起一旁打湿的巾布,替他把长势良好的疤痕周围擦拭干净,又薄薄涂了一层药。
“可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封斩夜已然明白顾青芝的意思,垂下头任由她摆弄自己的双手。
“殿下日后处事,务必先想清楚其中缘由,千万不要因为怕眼前受屈,就做出影响大局,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她正井井有条地忙活,手背上倏地落下一滴水渍。
顾青芝抬头去看,封斩夜的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噙满眼泪。
“你不该这么帮我的。”
少年抬眸看着她,鼻子酸涩,眼泪不住地顺着稚嫩的脸颊往下掉。
顾侍卫待他的好,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可他会受罚,说到底是因为自己。
顾青芝轻轻抹掉他脸上的眼泪,声音更柔了几分。
“好了,别哭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小孩罢了,今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顾青芝的指尖微凉,封斩夜却在这样的温度下慢慢安下心来,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别过脸不再让她触碰。
“以后你还是少与我接触为好,谁也说不清,这次到底是不是因为我身上的煞气影响了你。”
顾青芝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也不知道这小孩脑回路怎么长的,她这一顿劝说下来竟让他得到这样匪夷所思的答案。
“再这样下去你离死也不远了。”
封斩夜张嘴又补一刀。
好小子,还带这样咒人的。
不碰就不碰,顾青芝脾气上来了,把巾布铺平自顾自擦起手上残留的药膏来。
两人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还是柳嬷嬷进来才打破了屋子里的气氛。
“三殿下,我就知道你得来这儿,这么夜的,披风也不穿一件,风寒还没好利索再冻坏了可怎么办?”
老妇人披着衣服,手中端着一个碗,胳膊上还挎着封斩夜的披风。
顾青芝见了本想去接一把,却被柳嬷嬷叫住。
“坐着坐着,不用帮我!”她随即将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顾青芝才看清碗里是香气四溢的热粥。
“小顾侍卫,我知道你今日受了些皮肉之苦,还没吃晚饭吧,我为你熬了枣粥,补补气血也是好的。”
“多谢嬷嬷挂念。”顾青芝心中一暖。
柳嬷嬷摆摆手,一边将披风递给封斩夜,一边说:“害,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伤得重不重啊?需不需要寻个大夫来瞧瞧?”
老妇人神色担忧,说的并非假话,顾青芝不想让她过于担心,只好把伤往轻了说。
“没事,也就破了点皮,几天就好了。”
封斩夜听了皱着眉转头看她,顾青芝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实情。
少年瘪瘪嘴,把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下去。
柳嬷嬷点点头:“那就好。吴方说了,今夜他替你值守,你就好好休息吧。”
“那我明日白天再与他换值。”
“你也不要太过勉强,若是觉得不适多休养几天也行。”
柳嬷嬷关照完顾青芝,转眼看向一旁的封斩夜,看他样子平静也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殿下,夜深了,还是不要打搅小顾侍卫养伤,您也该睡觉了。”
封斩夜看过顾青芝的后背,虽然依旧担心,但顾青芝刚刚才瞒过柳嬷嬷,若是自己留下,她难免起疑,只好随柳嬷嬷回后堂。
走在路上,少年一路思索,也清楚了顾侍卫的确单纯地想帮助他,就如他自己所说,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但是,为什么每次与顾青芝有所接触他就能很快安心呢?他回想起方才,指尖摩挲过的地方还残留着药膏的苦味,发觉自己似乎很享受被她那样捧着脸。
想到这,他的耳朵越来越红,还好夜色够浓,不易察觉。
两人走后,顾青芝终于艰难地给自己上完药,累得趴倒在床榻上,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看来,这次受罚是值得的,至少未来的大腿看上去是记住了。

京都第一刺客兰舟死了。
女子身上的匕首篆刻的“兰舟”二字表明了她的身份,消息一出,整个京都一片哗然。
兰舟死的这天夜里,京都正是狂风骤雨,相府的紫竹林被雨滴打得摇摇曳曳,影影绰绰好似百鬼夜行。
刀尖剜入眼前之人的心口,鲜艳的血色迫不及待地喷涌出来,在雨水的冲刷下很快浸透了地面。
弟弟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抬起眼努力地看向她。
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结住了,池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风平!”
兰舟的表情狰狞恐怖,扭曲得像只锁魂的女鬼,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场景。
此刻的她被反绑双手塞进笼子里,跪在莲池之前,双眼猩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大雨从头顶浇到脚底,连骨缝里都透着绵绵不绝的寒意。
她脸上毫无血色,一身残破不堪的布衣透着星星点点的褐红。
不知是太冷还是太过激动,她连嘴唇都颤抖起来。
她用力扭动着身体如同一头困兽般死命地挣扎,麻绳死死嵌进她的手腕,磨出一道血痕。
一旁的仆从一把扯住拴在她颈上的绳子,咽喉被勒住另她猛地咳出声。
吊在她颈项上的麻绳粗粝结实,任由她再有多大的力气也挣扎不得半分,只得眼睁睁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慢慢合上双眼。
“唉,真是可怜,若不是你至亲的好姐姐刺杀失败,也不会连累了你。”
屋檐下的男子叹了口气,嘴上说着怜悯的话,声音却淡漠得稀松平常。
左成渝轻轻抬眼,睨着池边的女子,嘴角挂起那抹熟悉的浅笑。
“顾青芝,你知道的,刺杀失败的下场就是这样,事到如今,你也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顾青芝,这是兰舟的本名。
原来左成渝老早就把她的底细调查得一清二楚,为的就是拿她的身边人胁迫她。
如今亲眼看着弟弟死在自己眼前,顾青芝抬起头,眼底一片死寂。
她“呼哧呼哧”喘息着,一字一顿地咬牙问:“我师父,也是你们杀的吧?”
左成渝轻轻嗤笑一声:“是又如何?事到如今,再问这些岂不多余?”
顾青芝笑了:“你们口中所谓的‘奸邪’,不过是挡了你们的路吧!”
不等左成渝再说些什么,他身旁端坐的左付鸿先开了口:“好了,本相之大业,不是尔等草寇之辈能置喙的,多说无益,尽早上路吧。”
“沉塘!”
随着左成渝的命令,几个仆从将关着顾青芝的笼子围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莲池拖去。
顾青芝笑得愈发癫狂:“哈哈哈哈,左付鸿,左成渝,我为你们如今的地位搏杀近十年,现在想来,全部都是骗局!若我能化作厉鬼,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檐下的两人冷眼看着她发疯,没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
池水淹没了笼子,也淹没了未说完的话语,顾青芝不会水这事,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却还是被这对父子挖了出来。
看啊,说到底他们还是怕她,怕到连她的死法都选择得如此针对。
池水呛入鼻腔,胸中的空气慢慢减少,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咽喉,周遭芜杂的水声渐渐远去。
顾青芝回想起十六岁时,她被左相父子招募,满怀着一腔热血,为他们铲除奸邪之辈。
她是他们最锋利的刀刃,这些年她无比相信他们的判断,想方设法地刺杀了诸多罪恶之人。
可是,她自认为的匡扶正义,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直到刚刚,顾青芝才彻底看清了这对父子的真面目。
她这一生屠戮的所谓“奸佞”之中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自己背着满身杀孽,而这两人的双手干干净净。
他们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从始至终扮演着虚伪的仁慈,身居高位藐视着所有人。
而这些人于他们眼里,只不过是砧板上的肉罢了。
顾青芝终是闭上了双眼。
这一生,好不值得。
顾青芝本以为到此一切都结束了,可不知是不是老天看她太冤,她重生了。
豫国京都郊外
树林中薄雾弥漫,落叶萧萧而下,秋日的残月挂在天边,一抹黑影伫立在月色下,看着手上染血的匕首怔怔发愣。
淡淡的腥气随雾气蒸腾,透过面罩刺激着鼻腔,顾青芝顺着脚下缓缓淌过的血迹看去,眸光最终定格在了一旁的尸体上。
这一幕很熟悉,就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
头脑逐渐清醒,她立刻蹲下身去搜查,果然,在尸体胸前的衣襟里发现了一沓田契。
这些田契上的日期,正是元衍二十四年,九月初十。
顾青芝重生在了她作为“兰舟”初遇左相父子的这个夜晚。
“看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兰舟兄弟了,不如同我聊上两句?”
听到这个声音,顾青芝的后背紧绷起来,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结,她缓缓回头,望向那张熟悉的脸。
没错,就是今天,上一世的她接受了左成渝的招揽,也都是因为今天,师父,弟弟和她自己,全都葬送在他们手上。
“左成渝......”
顾青芝紧咬着牙齿,一字一顿低低地叫出男子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是想将他的血肉撕咬下来。
之所以左成渝称她“兄弟”,全然是因为顾青芝作为兰舟,平日里就是男子扮相,为了方便隐藏身份,她几乎从未穿过女子的衣裙。
此时的左成渝虽只有十七八岁,但却处变不惊。
他冠玉般的面颊上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和煦地笑起来:“想来你也是知道我的,那就省去自我介绍了。”
顾青芝回想起被关进囚笼浸入莲池的那个雨夜,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紧紧攥住手中的兰舟,恨不得现在就了结了面前的人。
左成渝并没有察觉她情绪的异样,只是仔仔细细盯了地上的尸体一眼,赞赏地品鉴道:“真是利落的手段,不愧是京都第一刺客。”
她自然知道左成渝为何而来,上一世的她这会儿还很稚嫩,左成渝敢只身前来,显得十分有魄力。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欣赏让她放下了戒备,愿意听他说话。
如今她仔细观察,树团后的暗地里处处藏了人,就连不远处的山上也有夜鸦扑棱扑棱飞过,像是受了何种惊吓,刺耳地叫了两声,往更远处躲去。
顾青芝粗略估计了一下,单是周围,就有数百人埋伏,左成渝那所谓的“魄力”,也只不过是对暗中保护势力的自信罢了。
现在杀他,以顾青芝的实力,自是能杀的,只不过,杀了他以后能不能逃得出去,以及左相会如何报复,顾青芝无法确定。
她便是有再敏锐的身手,单打独斗也不是办法,她并不想把这好不容易重来一次的机会花费在毫无意义的逃亡上。
顾青芝努力压下血液中的冲动,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绪,沉下声音缓缓张口:“有何贵干?”
“我父亲听了你的不少传闻,对你十分赞赏,想与你见上一面,不知你可有兴趣?”
左成渝拿出一块相府的腰牌,递到顾青芝面前。
当初这句话听来多么真诚,如今就有多么可笑。
死过一次,上一世的种种仍历历在目,她又怎会允许惨剧再一次发生?
这一世,她偏要如厉鬼一般狠狠纠缠住这对豺狼父子,她要他们生不如死,要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几人来到后堂,四人团在这小小间的屋子里,显得十分拥挤。
顾青芝察觉到封斩夜的情绪似乎不大好,用力握了握他冰凉的小手,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柳嬷嬷,你怎么会......”
封斩夜被安抚了情绪,渐渐从失神中缓过来,他有些迷惑地望着老妇人,似乎对于她的出现有些不可置信。
老妇人终于得见自己奶过的孩子,双眼含泪屈身跪下,默默地向封斩夜磕了个头。
“老奴该死,本不该在您年幼之时就离弃您,只是,惠妃娘娘有令,老奴不得不假装病重,以待来日。”
“母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听到这个回答,封斩夜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
“惠妃娘娘未雨绸缪,这宫里的人,心眼子比什么都多,您身边死的也不一定都为着煞气,她料想到有一日您身边无人,才出此下策,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么快。”
柳嬷嬷抬起头,眉目间早没了方才的泼辣,满眼疼惜地看着面前瘦弱的孩子,接着说:
“老奴出宫后一直在娘娘母家林家做活,虽有些粗蠢,却还算了解了一些宫里的事,您前些日子为娘娘去陛下面前求情,老奴也略有耳闻。”
封斩夜听到这话,自嘲地笑了笑:“只是父皇根本不理会我,皇后说是因为我的煞气母妃才会犯下大错,可下毒害死七皇子的婢女分明是她赏赐给母妃的!”
在场的其余三人都是一滞,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顾青芝心里更是讶异,随即感到一阵恶寒。
上一世她刺杀端王前没少探听关于他的消息,惠妃杀死七皇子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
因嫉恨皇帝冷落她和三皇子而逐渐疯魔,惠妃下毒害死了襁褓之中的七皇子,被关入冷宫。
这事儿并非从左付鸿处得知,而是她自己探听来的,她从未怀疑过此事的真实性,可在封斩夜口中竟变成了一桩陷害!
柳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冲封斩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又看向了顾青芝和吴方二人。
封斩夜明白她的意思,看了吴方和顾青芝一眼,又想起棋若姑姑昨日的告诫,恐怕谈话内容被有心之人听去,开口道:“你们先出去吧。”
看着两人走出后堂关上门,主仆二人才继续说起来。
“殿下,林家让我给您带了口信来,他们已经知悉您与娘娘的遭遇,奈何陛下仍在气头上,想让他收回成命,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于柳嬷嬷所说,封斩夜倒也不意外,只是他这几日呆在这里,始终心中有一份希冀,如今落空,不免还是有些难受,遂轻轻垂下了眸子。
柳嬷嬷怜惜地握住少年那双裹满纱布的双手,满眼都是心疼。
“老奴知道您被困在这院子里,定然心中不好受,只是,还请您再忍耐些时日,娘娘和您都是林家的未来,他们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助你们脱困。”
封斩夜抬头看看老妇人,点点头:“为了母妃,我什么都愿意做。”
柳嬷嬷为了宽慰他,扯出一个笑容来:“好孩子,别难过,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您,不还有我这个老婆子陪着殿下嘛?”
封斩夜被她的情绪带动,整理掉沉重的心情,回握住她的手。
主仆二人说完话,就从后堂中走了出来,顾青芝虽是无意,但也将方才的谈话内容听了个大概。
虽然很想了解具体是怎么回事,但她也知道分寸,这样的场面并不适合开口,只是沉默地转过身候在一旁。
“嬷嬷来了,我自是开心的,只是别院破旧,如今我又受制于人,怕是要辛苦你。”封斩夜出来时已然面色如常,感激地看着老妇人。
柳嬷嬷摇摇头:“你我主仆一场,不必在意这些,老奴既然来了,自当照顾好您。”
“那老奴先下去收拾。”柳嬷嬷恭敬地作了揖。
“诶!刚好,顾侍卫你也回去休息吧,也该是换班的时辰了。”
吴方笑嘻嘻地看向封斩夜,却不想被他冷冷的瞥了一眼。
“属下晚些时候再来看护殿下。”顾青芝打了招呼就打算离开。
顾青芝才出屋就对上了柳嬷嬷的双眼,凭借着多年的刺杀经验,顾青芝感觉来者不善。
能在宫里生存下去的奴仆,心思定然不简单,在她的目光里,顾青芝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被蚂蚁爬过一遍,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正当她以为这位严厉的嬷嬷要向她发难时,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却露出了笑意:“小侍卫,我初来乍到的,对这里还不熟悉,劳烦你为我领个路?”
顾青芝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嬷嬷随我来。”
两人在长廊上并行,顾青芝本就话少,遇上这位能洞察人心的嬷嬷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一路沉默。
柳嬷嬷虽然上了年纪,但一言一行的仪态也是大方得体的,她似乎并不是很着急,端正地缓步走着。
“小侍卫,你来这多长时间啦?”柳嬷嬷笑意盈盈,十分自然地问。
“今天是第三日。”顾青芝才不会以为这位老人家有心闲聊,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能看出来,我们三殿下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我可从没见过哪个下人能与他如此亲近。”
这话一出口,那张慈祥的笑脸在顾青芝眼里瞬间就变得不那么友好了,她就知道,这位老嬷嬷没憋什么好心思。
“许是殿下仁慈,不愿煞气影响他人。”顾青芝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不去正面回应她。
柳嬷嬷听到这个回答却笑了:“外人皆传三殿下是活阎王,碰一个死一个,唯独你,看出了他心善。”
似是心有感慨,柳嬷嬷停住了脚步,认真地看向顾青芝问:“你真的相信煞气杀人吗?”
“我只相信自己。”顾青芝斩钉截铁地道。
“或许,我该提醒你小心小命,亦或是,小心小鬼缠身。”柳嬷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顾青芝听着这似是而非的话,一时不知该从哪理解。
“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今天多亏了你我才得以进来,日后也要请你多担待了。”柳嬷嬷又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嬷嬷有事吩咐便是。”顾青芝看她如此也放松下来。
两人行至小厮婢女住的院子,只听到院中传来了两个女子的声音。
“我刚出去遛了一趟,府里来了个老妇人,似乎是专奔着那小煞星来的。”
顾青芝对这声音十分熟悉,正是昨天讥讽她的纤玫。
“恐怕是年纪大糊涂了吧?谁知道那小煞星走了什么狗屎运,进来了没死成,反倒多出几个狗腿子来。”
纤蔓在一旁添油加醋,笑得银铃一样,其他几人听了也随声附和几句。
此处可以算是离封斩夜所住后堂最远的地方了,怪不得院里都见不着这几个奴仆的影子,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
柳嬷嬷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些腌臜话语,转过头问顾青芝:“小侍卫,这几个是什么人啊?”
顾青芝一五一十地将昨天的事说与她听。
她已经尽量委婉了,甚至完全忽略了纤玫纤蔓嘲笑自己与封斩夜那段,柳嬷嬷的脸却仍旧越听越黑。
她看了看身形板正的顾青芝,脸上眯起一丝冷笑。
“小侍卫,你可愿意帮我个忙?”

若说顾青芝是怎么醒的,那一定是一大清早被吴方的砸门声吓醒的。
“殿下!三殿下您起了没有啊!属下有事要向您禀报。”
他似乎完全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仍旧在孜孜不倦地拍着门。
半晌,似乎是见屋里也没个动静,声音停了片刻又响起来:“顾侍卫!顾侍卫!”
顾青芝昨夜又是靠在床榻边睡的,此时她觉得整个后背都不是自己的了。
见床上的少年没被吵醒,她直了直发僵的后背从床榻边坐起来,揉揉被吴方吵得直跳的眉心,心想这人怎么能这么聒噪。
她深呼吸一口,打开屋门走出去。
“吴侍卫,怎么了?”
吴方终于见着人,急急忙忙凑过来,见顾青芝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不禁一脸的怨念。
“不是吧!顾老弟,你值夜怎么睡觉就成啊?我昨天可是守了咱们主子一白天,他连正眼都没瞧过我一次。”
顾青芝看他也不说正经事,真想翻个白眼给他,不会一大清早把人叫起来就为了这个吧?
“侍卫并非守卫,只需保证殿下的安全就行了,殿下也不会要求如此严苛。”
吴方挠了挠头,“啊?是这样吗?我没读过书你可不要诓骗我啊!”
顾青芝看着他的样子,就差脸上写着“大傻子”三个字,无奈地点点头。
“啧啧,亏了亏了,早知道是这样,我就......”
“就什么?”
吴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悄无声息出现在顾青芝身后的封斩夜吓出一激灵。
他其实早就被吵醒了,实在是因为不想理会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吴方才一直赖着不起身。
“没啥没啥......嘿嘿。”吴方尴尬地笑了笑。
顾青芝回头,见封斩夜穿得单薄,想着他风寒还没好,回屋将披风拿出来,细致地为他系上。
方才还不耐烦地望着自己的那双桃花眼,这会看顾侍卫时倒是柔下来几分。
吴方望着封斩夜,心里更不平衡了。
“你们......”这才两个晚上,这两人怎么好成这样?
“现在还没到换值时辰,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封斩夜似乎并不怎么喜欢他,狭长的眸子眯着,言语间带着一丝冷漠。
吴方撇了撇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想起正经事来,便大大咧咧地开口:“殿下,我大早上路过门口,听到外头有个妇人求见,被府军拦下了,她说她是来侍候您的。”
“你可知那人姓甚名谁?”封斩夜似乎有所顾忌,听到这话不仅没有任何高兴,反而面色凝重。
顾青芝其实也能理解,一个皇子,独自居住在一座陌生的宅院里,突然有人找上门,任谁都会多警惕些。
“那人说她是您的奶娘,名字不知道,只知道她姓柳。”
听到这个姓氏,封斩夜的双眸逐渐睁大,拔腿就朝院门跑去。
顾青芝见他样子有些奇怪也跟了上去。
还没到门口,三人就听见一个颇有些年纪的妇人的声音,似是与门口的府军吵着什么。
“我都说了我是来侍奉殿下的,你们是哪只耳朵有问题啊?”
听见这声音,封斩夜更加快了脚步,跑到院门前,命吴方拨开了门闩。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门口的人皆是一惊。
四名银光玄甲的府军在看到门后的封斩夜时,都避讳地后退了半步。
“端王殿下,左相大人说过,你不得外出。”一个反应稍快些的府兵微微向封斩夜行了礼,抬头堤防地看向他。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一旁的老妇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冲进来。
“干什么!相府重地,岂能容你一个疯婆子随意进入?”
四名府兵将手中的红缨长枪横在身前,阻住她的脚步。
“殿下,三殿下,您可还记得老奴?”妇人见无法再靠近封斩夜半步,扒着架起的长枪,伸长了脖子冲他喊着。
“柳嬷嬷。”
封斩夜嘴唇微微颤动,轻轻颔首,精准地叫出了妇人的名字。
妇人惊喜地点点头,愤愤地朝身侧拦住她的府兵看去,“看到没有,我都说了你们还不信,快放我进去!”
府兵有些鄙夷,四个人面面相觑,却谁都不敢收回手,其中一人全然不理会妇人,回过头看向封斩夜道:
“左相大人奉的是陛下的旨意,王爷还是站远些,免得再散播煞气,殃及我等无辜之人。”
“你!咳咳咳咳......”
封斩夜的脸色明显白起来,府兵的话语狠狠地刺伤了他。
他秀眉蹙起,一时间五内郁结,加之风寒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咳嗽起来。
顾青芝紧忙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就连吴方都看不下去了,指着四人道:“你们怎么说话呢?”
“你们这群只知吃干饭,不知变通的蠢东西,也配瞧不上端王殿下,我呸!”门外的柳嬷嬷一口啐在那名气焰嚣张的府兵身上。
府兵看着自己盔甲上的水渍怒目圆睁,“你这老妇,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要是再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顾青芝在一旁也明白了,这位老婆婆封斩夜自然是认得的,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应付这四个府兵。
她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门口。
眼看她离门槛越来越近,几名府兵脸上都逐渐变了颜色,慌忙制止她。
“站住!你可想清楚,要是出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顾青芝抬起眸子,脑袋里回想起昨天早上棋若姑姑的话,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我为什么不能出去?”顾青芝明知故问。
“院门已经封闭,你难道想抗旨?”府兵开口便是威胁。
“我只记得棋若姑姑说过殿下不可外出,可有说我们这些下人也如此?”
顾青芝不慌不忙,缓缓用她所知道的反问几人。
“这......”
明显是没有。
几名府兵互相看了一眼,都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还是说,我们也不必出去,不必采买日常所需,让殿下困在这宅子里自生自灭就好?”
顾青芝又往前站了一步,身前就是那道高高的门槛。
一时间,几人都哑口无言,柳嬷嬷也通过这几句话明白了顾青芝的意思,接着往下说。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站在那的是当今三皇子殿下,是皇帝的儿子!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这几条小命够赔吗?”
“别是我等会错了旨意,不如几位去殿前问问,圣上可有此意?”顾青芝与柳嬷嬷两人默契地唱起了红白脸。
只见四人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显然是被唬住了,他们一介低等府兵,连皇城都没进过一次,何来的能耐到御前去问?
几人正僵持不下时,却见一人自不远处走过来,小声在几名府兵耳边说了些什么,想来是左成渝早已知晓别院的动静,过来传递消息的。
顾青芝本想着几人接到主子的命令,会将柳嬷嬷驱逐出去,却没成想,其中一人开口道:“既如此,你速速进去,关上院门,不要再吵闹。”
终于,府兵松了口,柳嬷嬷白了四人一眼,拨开架在胸前的长枪走进门来。
“砰”的一声大门合上,柳嬷嬷回过头,双眼盯在顾青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