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大明:我的学生是朱元璋朱元璋李自成全文+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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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是蓝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李自成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我的学生是朱元璋朱元璋李自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再见是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坐在一旁的朱元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标儿,你切记,不可用强,若是任先生不允,决不可强求。”朱标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倒行礼道:“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谢父皇隆恩!”说罢,朱标激动的起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宫人摆手,众人匆匆赶往鸡鸣山。朱元璋倒是没有一同前去。毕竟朱元璋对任以虚有救命之恩。老朱知道,自己若是去了,无论任以虚能不能救,都得硬着头皮救。朱元璋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强迫任以虚去做什么。片刻之后,原本萧然的鸡鸣山之上,不由得热闹了起来。朱标兄弟五人,齐刷刷的站在了门房之外。任以虚在栾彬的搀扶下,从房中走了出来。见任以虚出来,朱标赶忙说道:“先生,求先生救我妻子!”任以虚的脸上,旋即便浮现出了一抹疑惑:“朱老大,你结婚了?”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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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朱元璋,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道:“标儿,你切记,不可用强,若是任先生不允,决不可强求。”
朱标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倒行礼道:“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说罢,朱标激动的起身,对着身后的一众宫人摆手,众人匆匆赶往鸡鸣山。
朱元璋倒是没有一同前去。
毕竟朱元璋对任以虚有救命之恩。
老朱知道,自己若是去了,无论任以虚能不能救,都得硬着头皮救。
朱元璋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强迫任以虚去做什么。
片刻之后,原本萧然的鸡鸣山之上,不由得热闹了起来。
朱标兄弟五人,齐刷刷的站在了门房之外。
任以虚在栾彬的搀扶下,从房中走了出来。
见任以虚出来,朱标赶忙说道:“先生,求先生救我妻子!”
任以虚的脸上,旋即便浮现出了一抹疑惑:“朱老大,你结婚了?”
朱标在一旁说道:“先生,这是学生的儿子......英儿,过来叫师公!”
原本嗓子哭的都有些沙哑的朱雄英,糯糯的对任以虚叫了一声:“师公”。
任以虚的眉头一紧,继而问道:“栾彬,现在是什么情况?”
栾彬小声说道:“先生,是难产,大出血,大夫说......说人已经没了。”
听到这里,任以虚不由得摇了摇头。
如果是难产之时,找任以虚来,或许还能有些办法,系统也奖励了一些,输液器材。
但是现如今脉搏,气息全无,纵然是送到外面的医院里去,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任以虚闻言,不由得的长叹了口气道:“太晚了......”
任以虚的话,宛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了朱标的心头。
朱标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的常氏,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在一旁的朱雄英虽然年纪还小,也听出了任以虚话里的意思。
挣脱了抱着自己的宫人,一把便抱住了任以虚的小腿。
“师公,您救救我娘吧......”
听到朱雄英的话,任以虚的心像是被揉了一下。
任以虚自然是喜欢孩子的。
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任以虚便于心不忍。
摸索着将脚下的朱雄英,径自抱了起来,任以虚的眉头紧锁咬着牙说道:“你若是有心,便在这里停灵七日,或有转机。”
朱标闻言,眼前顿时便是一亮。
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有几成把握?”
任以虚微微颔首:“不到一成。”
朱标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显然,不到一成,其实跟宫里的太医说的,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朱标人仍旧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
一成总好过,一成都没有吧!
“先生,除了停灵七日,还需要做什么?”
任以虚稍加思索,而后淡淡的说道:“你们家的家事,自然是你们兄弟五人留下。”
朱樉四人几乎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
长嫂如母,这么多年来,常氏对于他们兄弟四人不薄。
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扔下朱标一个人在这里,都不用老朱动手,他们自己良心上都过意不去。
抱着怀里的朱雄英,任以虚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是叫英儿吧,这几日,留在师公这里可好?”
朱雄英泪眼懵懂的看着任以虚,良久之后才糯糯的说了一声:“好。”
而后任以虚便抱着朱雄英,朝着学堂里面走去。
朱标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学生还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
这下轮到朱标傻眼了。
原本朱标都以为任以虚要开坛做法了。
这就结束了?
没等朱标反应过来,任以虚便抱着朱雄英走进了小院之中。
坤宁宫中,朱元璋跟马皇后两人,还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二虎急匆匆的跑进宫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上,上,上,上位。”
朱元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要急死咱啊!”
“任先生说什么?”
“有,没,有,没。”
朱元璋已然气的想要拔刀了:“他,娘的,有没有会说话的,咱儿媳妇到底咋了?”
二虎努力喘匀了气,看着朱元璋说道:“上位,任先生说了,要在书院外停灵七日,或许有救。”
朱元璋整个人都愣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二虎问道:“任先生去天上找太上老君,求仙丹了?”
“没有,任先生把太孙殿下,还有几位王爷都留下了,任先生也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朱元璋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紧皱了起来,良久之后才悠悠的说道:“咱知道了,这几日山上用度,凡是太子或任先生所请,不须通禀,即刻送去。”
“另外,给咱盯紧了东宫那位。”
朱元璋所指的,自然便是吕氏。
根据朱元璋对任以虚的了解,任以虚所说的,非常像是一个大概的史料。
将任以虚所说的这些“史料”一一刨开,朱元璋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些“史料”上不对劲的地方。
照任以虚所说,常氏、朱雄英这两个人,实在是死的太巧了。
常氏先死,在东宫之中,便是彻底由吕氏说了算了。
朱元璋很难不脑补出一出,宫闱秘闻。
前宋时,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这件事关系到自己宝贝大孙子的性命,朱元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听到朱元璋的话,二虎旋即便领命退出了坤宁宫。
而在另一边的东宫之中,一个个神色紧张的宫人,络绎不绝的从吕氏的寝宫之中离开。
常氏一死,显然吕氏便成了东宫女主。
后宫之中那些嫔妃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纷纷派人来吕氏这里打点。
但毕竟东宫新丧,各宫之中也不敢太过分,只敢送来一些便于携带的小物件。
看着面前已然摆的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吕氏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体会到,就永远不会心甘情愿的再交出来。

任以虚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悠悠的说道:“洪武二十五年,太子朱标,自长安返回金陵城途中,突然头痛欲裂,壮年薨逝。”
“朱元璋悲痛不已,但是同年,彻底清洗了,早先留给朱标的武将班底。”
“诸如蓝玉等一众,第二代淮西武将,被朱元璋尽数绞杀。”
“只不过朱元璋杀得实在是太狠,导致朱允炆继位之后,想要派人去提防自己的四叔,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不由得开始思考了起来。
虽然任以虚所说的事情,确实很难让朱元璋接受。
但是朱元璋知道,如果任以虚先前所说的那些事情是真的。
马皇后、朱标、朱雄英相继薨逝。
朱元璋确实会这么做,而且自己身边,连一个能劝自己的人,都没有!
届时自己面临一个,即将主少国疑的大明,怎么可能不大开杀戒!
即便这些东西,都是任以虚信口胡编的,那也能证明,任以虚对朱元璋的了解,已经到了非常恐怖的地步!
此时的朱元璋,只感觉到天旋地转。
不由得抬头大笑了两声之后,继而苦笑道:“那,如先生所说,那朱元璋最后是在史书上,落下了一个晚节不保的骂名喽?”
任以虚微微摇头,在一旁坚定的说道:“不,即便如此,朱元璋仍旧是我最佩服的皇帝之一。”
“也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以乞丐出身,最终夺取天下。”
朱元璋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疑惑。
“那是......?”
“是因为朱元璋是历史上,几乎唯一一个,马上要突破自身局限性的皇帝!”
“因为只有他,真的想要做到,与百姓共天下!”
“为什么朱元璋敢大肆屠戮淮西旧部?”
“因为朱元璋知道,真正将他推上龙椅的,不是这些淮西旧部,而是天下百姓!”
“只要他跟天下的百姓站在一起,朱元璋就下得去手!”
说到这里,任以虚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历史上也确实如此,朱元璋杀了功臣了吗?
杀了!
明军因此而战力下降了吗?
没有!
不仅如此,在蓝玉案后,洪武二十七年,洪武二十九年,朱元璋还发动了两次大规模的北伐,皆是全胜而归!
而且洪武二十七年的那一次,不仅朱棣没有参加指挥,其余诸王也都没有参加指挥。
没有了淮西悍将,大明一样可以打的赢。
何哉?
民心所向!
“朱元璋诏令天下,凡百姓受贪官盘剥,皆可手持《大诰》,锁拿贪官入京。”
“而后又以御史监察百官,以锦衣卫监察御史。”
“力图将这一政策真正的落实!”
听到这里,朱元璋的面色不由得冷峻的下来,咬看牙说道:“可是,他朱元璋这么做,百官骂他是独夫,将那锦衣卫说成是酷吏!”
任以虚在一旁,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不屑。
“百官所言何足惧哉!自有后世人评定是非!”
“一家苦,总好过一路苦!百官哭,总好过百姓哭!”
朱元璋整个人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说到这里,任以虚的脸上都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潮红,激动的说道:“这天下的话语权,不可能永远掌握在,那一两个言官的手中!”
“总有一天,那个真正由百姓,公正评定的时代会到来!”
“何需畏惧区区二三小虫嗡鸣?”
在一旁的朱棣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看看任以虚问道:“先生,真的会有那样的一天吗?”
“尚书有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言及至此,朱元璋父子二人,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小院之中,只剩下了风声跟呼吸声,朱元璋原本激动的心情,也随之平寂了下来。
良久之后,朱元璋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复杂的苦笑。
“纵然如此又能如何,大明终究避免不了亡国的下场。”
任以虚微微颔首。
“倘若朱元璋在天有灵,知道大明亡于何人之手,或许不至于那番愤慨。”
“大明不是亡于女真人之手?”
“非也。”
“大明亡于李自成,女真人不过是趁中原大战之时,捡了一个便宜罢了。”
听到李自成三个字,朱元璋的心中,顿时便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好奇。
“请问先生,这李自成何许人也?”
“一个快递小哥。”
“快递小哥是什么?”
“就是大明的驿卒,自崇祯年间被裁撤之后,李自成便揭竿而起。”
说起李自成,任以虚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愤慨。
“世人皆以为,李自成在攻入京城之后,迅速腐化。”
“简直是可笑至极。”
“李自成的农民军,满打满算,不过就是在京城待了八十天左右。”
“区区八十天,难道就能迅速腐化到,连仗都不会打了吗?”
此话刚一说出口,莫说是任以虚了,就算是朱元璋也是不信。
即便是朱元璋已然登基十余年,现在让老朱上马杀敌,也一样是可以爬上马去,杀上几个来回的。
因为这是用命练出来的本事,怎么可能仅仅八十天的时间就忘了!
朱棣有些疑惑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李自成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李自成拒不收税!”
“拒不收赋?”
朱元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
“对,就是拒不收赋。”
“李自成攻入京城之后,天下士族、清流,皆已视李自成为天下之主。”
“希望李自成像历代君王那样,屈服于他们,与士大夫共天下!”
“但是李自成拒不收税,同时在京城大兴拷掠!”
“可怜崇祯自尽之前,令百官捐输平寇,仅筹得白银十万两。”
“李自成进京仅仅三十余日,便拷掠出近八千万两白银!”
“与其说李自成是因失了民心而败,还如说是李自成失了官心而败!”
“因为文官们怕,那些清流们怕李自成继位之后,天下永不交赋,他们怕自己的钱,被李自成尽数拷掠而去!”

“听说了吗,陛下要给天下的富户们加赋,这笔钱要拿来,供天下所有的娃娃们读书。”
“此话当真?还得是咱汉人的天子啊!这才是咱老百姓的福气啊!”
“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咋着?就拿太常寺丞吕本吕大人,带头上书啊,说什么几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十年寒窗?”
“啥玩意?咱陛下也是穷苦人出身!他姓吕的这么说,不想活了?”
“可不是吗,陛下是勃然大怒啊,但是你想想,那些御史官老爷们,都是什么人?都是富户啊,他们能答应吗?”
“可怜咱陛下,年纪这么大了,被吕本这个老东西给气的哟。”
“放他,娘的屁啊!姓吕的这个老东西,别让老子在路上看着他们,不然老子非得一铁锹拍死他们!”
愤怒的男人激动的走出坊市,想要去找街坊邻居们打听一下消息。
却没成想,今天晚上,金陵各坊市的铁闸,好像都“忘记”锁了。
整整一夜,偌大的京城乱成了一团糟。
百姓们走街串巷,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从吕文焕开始,吕府的家眷,便开始被轮流问候。
今日朝堂之上,吕本一战成名,刚一回到太常寺,便有大批的文官前来恭维吕本。
毕竟他吕本是当今国丈,同时今日之事,他们的子孙后代,可都是直接获利者。
更是有几名御史言官,愿意拜入吕本门下。
听着这些“青年才俊”们一口一个“恩师”叫着。
原本冷板凳坐习惯了吕本,在众人的一通吹捧之下,不由得飘飘然了起来。
入仕多年,这还是吕本第一次体会到,众星捧月的感觉。
一众士大夫在太常寺足足待了一整天,夜半宵禁之后,才陆续散去。
吕本——送别了自己的“爱徒”们,径自走出了衙门。
刚一出衙门,就看到了在外面,簇拥着的一众百姓。
那些百姓见吕本出来,顿时便“哗啦啦”的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被家仆簇拥着的吕本。
吕本心头不由得一喜,难道自己的威名,这么快就在京城传扬开了?
还没等吕本高兴太久,便听面前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他就是吕本!”
吕本闻言一愣,毕竟也是“公众人物”了,还是想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
当即便面带微笑的作揖躬身道:“不错,老夫正是吕本,不知各位乡亲们有何事要说?”
话音刚落,太常寺外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片刻之后,吕本面前的百姓做鸟兽散。
吕本讶异的看着四散离去的人群,心中带着无限的诧异上了马车。
刚一上车,便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脚“砰!”的一声,老头迎头便直接摔进了马车里。
“老爷,您没事吧?”
“这谁啊?往马车里放这么大块木头?”
周围的家丁们均是一头雾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吕本便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府!”
伴随“啪”的一声马鞭声传来,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
“嗖!”
“嗖!”
几声石子破空的声音传来,径直砸在了吕本的脑门之上。
还没等吕本破口大骂,便听到马车的车辕处,传来了一声脆响。
“咔吧!”
而后吕本便感觉脚下一空,整个马车的车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即便吕本是傻子也能反应过来,这就是有人在故意暗害他!
“老夫是当今国丈!”
“是朝廷命官!还反了你们了不成?!”
“老夫要报官!”
吕本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空荡荡的巷口回荡良久。
发髻凌乱的吕本,从一堆碎木板中,艰难的爬出来,指着一旁的管家,气急败坏的咆哮道:“老爷我要去应天府报官!”
“这马车就放在这里!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准动!”
说罢,吕本连家也顾不上回了,步履蹒跚的便朝着应天府衙走了过去。
刚一到府衙,吕本便气急败坏的,对着应天府衙,当值的差役咆哮道:“有人当街谋害朝廷命官,你们应天府是怎么办差的?”
听到吕本的呵斥,府衙里的差役登时便脸色大变,赶忙找来了一把圈椅让吕本坐下。
“敢问大人名讳?”
吕本见状,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冷哼一声径自坐下道:“太常寺,吕本。”
刚一听到吕本俩字,原本还热情洋溢的两名差役,面色顿时便松垮了下来。
但吕本终究是国丈,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得在一旁恭维道:“吕大人,您来的真不巧啊,我们衙门里的人都忙着呢,这帮刁民就是就不服管啊,我们实在是忙不过来。”
“说实话,您这事还真不算大。”
“您多担待,我们忙完之后,必定严查此案!”
吕本闻言登时便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的指着那衙役的鼻子咆哮道:“那你说,什么事情算大!老夫乃堂堂朝廷命官!被人当街把车给拆了......”
还没等吕本说完,便有一老姬,哭丧着脸急,着跑进了府衙,打断了吕本的话。
“唉哟,官爷,出大事了啊!”
“老身养的猫蹿到树上去了,怎么叫都不下来啊!”
当值的衙役登时便来了精神,一本正经的喊道:“老人家,您这可是大事啊!您放心,我这就跟您一同去,把那猫给救下来!”
“老人家,您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容啊......”
说罢,那衙役便拉着老姬的手,悄然离开了府衙。
衙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加掩饰的,抽在了吕本的脸上。
吕本气急败坏的拎起自己屁股下面的圈椅,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本官连一只猫都不如吗?应天府衙的人都死哪去了?都忙着抓猫去了吗?”
话音未落,便听到角落里一个幽怨的声音传来:“都忙着去给娃娃们挣束脩去了,陛下的德政不是被人给拦下了吗?”
话音刚落,方才还脸红脖子粗的吕本,脸色顷刻之间便变得煞白。
吕本总算是知道,今天为什么情况,这么不对劲儿了。
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恶意暗害自己啊!

只见吕本的身形一晃,顿时便反应了过来。
而后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一口气溜溜的朝着自家的方向跑去。
吕本连前门都没敢去,直接从吕家的后门回到了家中。
当吕本回到家里时,偌大的吕家,已然彻底的乱做了一团。
吕本今日带头上书的消息,一经传开,便有几个丫鬟,直接带着东西翻墙跑了。
随着消息越传越广,很快,吕家的家仆、长工,也陆续的带着东西,逃离了吕家。
仅仅几个时辰的功夫,吕家的仆人,就跑了将近一半,连吕家的管家都带头跑了。
开玩笑,自己一代人,给你吕家打长工也就算了,你姓吕的,还想我们世世代代的,给你吕家当奴才?
痴心妄想!
不仅如此,吕家的围墙,还时不时有人扔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吕家整整乱了一整宿,才堪堪平寂静下来。
而至清晨时分,城外租种吕家土地的佃户们,还给吕本准备了一份大礼。
原本吕家在城外的,近一千亩良田的,一百余佃户,一大早就守在了城门口。
一清早就直接冲到了吕家,直接就退了租。
一千亩地啊!
整个吕家,就是连东宫的吕氏都算上,也不过就是六口人啊!
就是把整个吕家都给累死,也种不完这一千亩地啊!
更何况,大明律可是有明文规定。
无故废弃良田一亩,就要鞭十鞭。
这一千亩地,就是一万鞭,这不得把自己给抽冒烟了啊!
吕本看着面前的这些佃户,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朝会之上,朱元璋一大早便端坐在了龙椅上,细细的打量着,昨日那些上书反对自己的御史言官们。
饶有趣味的咂舌道:“哟,今儿个咱的亲家,怎么没来上朝啊?”
胡惟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赶忙上前对着朱元璋拱手道:“启奏陛下,吕大人,今日告假了....”
上朝?
还上个屁了!
吕本今天一大清早,就拖家带口的,出城去赶着牛,干农活了。
现在吕本的大名,都已经传到城外去了。
除非田租都不收,不然都没有佃户去给吕本帮忙。
堂堂吕家,累世耕读,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地还是吕家的地!
就是全都撂了荒!
朱元璋昨天被吕本给顶成那副模样,正找不着由头,收拾吕本呢。
现在正是江南夏耕之时,若是误了农时,吕氏这一万鞭可就真的要挨上了。
朱元璋咂着舌看着面前的百官,微微颔首道:“成,年纪大了嘛,身体不好,告个假也是可以理解的。”
朱元璋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文武百官,吕家的事情,咱知道!
不仅知道,而且那些事情就是咱安排的!
朱元璋在这些御史言官的面前,连装都懒得装了!
说罢,朱元璋的话锋一转,盯着面前的御史言官们,问道:“那咱们继续说咱们的,昨日咱知会各位爱卿的事情,咱们接着议啊!”
偌大的奉天殿上,鸦雀无声,所有的御史言官们都低着头。
但是今天朝堂之上没有吕本了,也没有人敢当吕本了。
吕本的下场就在那摆着呢!
人家老朱都没直接动手啊!
就想了个法子,把朝堂上的事情给“泄露”出去了!
这还是天子的儿女亲家啊!
你们御史言官的脸大,还能比亲家的脸还要大吗?
“陛下,这,这,这昨天,吕大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您不能,起码不至于......”
那躲在人群中的御史还没说完时,身傍的几人,便已经悄悄的向后很去,将他一个人,给突兀的仍在了原地。
还没等那御史说完,便感觉到周围凉飕飕的,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已然站在了队列之外。
朱元璋正“和蔼可亲”的看着自己问道:“那,你是对咱这个政策有些微词了?”
“噗通””一声那御史便跪倒在地。
自己家起码也有将近四百亩地啊!
虽然不及一千亩那么多,但是对于这御史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自己一家是绝对不可能,种的过来啊!
想到这里,那御史赶忙连声道:“臣万不敢有此歹念,陛下此举必为千古传诵,刚才那些话,臣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还请陛下勿要为小人所蛊,救我大明百姓于水火!”
此话一落,那御史顷刻之间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一阵鄙夷的眼神。
“噌”的一股无名火气涌上心头。
说罢,那御史便义正辞严的看着朱元璋,起身高声道:“陛下,此举纵然是到了孔圣陵前,先圣在天之灵,也定然会鼎力支持陛下。”
“此政陛下宜当从快,从速,早日使我大明子民,沐浴王恩!以彰我大明天恩!”
站在百官队列之首的胡惟庸,彻底傻眼了,昨天朝堂之上,还不是这幅模样啊!
朱元璋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彻底化解了,看起来铁板一块的御史言官!
怎么短短几天的时间不见,朱元璋的手腕就上了这么多个段位?
见此时尘埃落定,朱元璋胸口的大石,也算是搬走了大半。
不过朱元璋这次加赋,也不是说加就能加的。
首先就得把天下的田亩,彻底的清丈出来,同样朱元璋也打算在各郡县,重新设立一个职司。
毕竟日后开荒申报这些东西,都是常态化的事情。
全都压在县官的身上,是完全不切实际的。
同时这也是关系到百姓衣食的大事,自然是不能就这么弃之不管,还要对应的设立一套完善的监察机制。
这些组织架构搭建完毕之后,才能开始加赋。
处理完了当日的朝政,朱元璋这才心满意足的,朝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坤宁宫中。
马皇后将朱雄英、朱允炆还有刚刚出生的朱允熥,全都接到了坤宁宫中。
朱雄英正在给朱允炆讲解着课业。
而马皇后则是在后厨,准备着朱元璋的膳食。
纵然已是母仪天下,但是朱元璋的膳食,只要是在宫中,就一直是由马皇后亲自操持的。
这是老两口,日子过得一直比较素朴。

听到任以虚话的朱元璋,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脸色阴晴不定。
他悲的是,大明被人所颠覆。
但是他,同样同情那个,跟自己禀性相近的李自成。
而任以虚虽然同情,风雨飘摇中,抱憾而终的大明,但也同样同情李自成。
京城是李自成打下的第一座大城池吗?
显然不是。
李自成在此之前,已陷长安、太原等地。
这两地,因为没有受到鼠疫的蹂躏,繁盛程度,丝毫不亚于,当时被鼠疫祸害到,十室九空的京城!
为什么大顺军在攻入其他城池时,没有腐化,反而是进了京城腐化了?
原因很显然,因为有人在故意抹黑李自成!
士大夫?
显然也不仅仅是士大夫,在明末之时,不乏头脑清醒之人,如长沙知府堵胤锡,便最早的提出了,要与李自成余部联合,共抗女真。
但是江南的那些士大夫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商议着联掳平寇......
东林、复社诸公,他们对于大明来说,基本上就是,死了比活着还要有用。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死。
不仅没死,在清代以后,东林党、复社的后继之人,还逐渐形成了一个浙东学派。
遥奉王守仁、黄宗羲为宗,对明末及南明史,肆意算改,极尽抹黑之能事。
直至九十年代末,顾诚教授《南明史》问世以后,世人才知道,在明末还有一位,比肩岳飞的将军,李定国!
若非顾诚先生,李定国两厥名王天下知,至今能有几人识?
东林贵物,实至名归!
当听到八千万两这个数字时,连朱棣都忍不住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清流误国!清流误国啊爹!”
良久之后,朱元璋才堪堪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了一股释然的笑意。
“大明亡在此等豪杰手上,不亏!不亏!”
纵然原本历史如此,又能如何?
现如今老天爷将任以虚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就是要让大明不再走以前的老路!
就已然意味着自己治下的大明,将会比原本历史上那个大明,还要强大!
任以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解的神情。
“老爷子,您心里不堵了?”
朱元璋不由得仰天大笑道:“何止是不堵了!听先生一席话,胜过咱自己苦读十年死书!”
在任以虚的心里,自己不过就是当讲故事一样,跟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学生,讲了一段明代的历史。
任以虚就是打死也想不到,自己现在就是身处大明。
自己讲的并不是历史,而是大明即将被扭转的未来!
听到这里,朱棣的心头不由得一喜,老爷子放过自己了?
还没等朱棣松口气,朱元璋话锋一转,看着任以虚笑道:“任先生,您能跟咱讲讲,这大明的皇帝,都有哪些特点。”
话音刚落,朱棣的额头上顿时,便渗出了一抹冷汗,带着哭腔的,看着朱元璋说道:“爹,先生说了,一天不宜学太多东西,否则脑子消化不了......”
还没等朱棣说完,任以虚便在一旁打断道:“没事,就当是闲聊呗。”
“首先啊,就是朱棣,这个干的倒还可以,没啥挑的。”
朱元璋在一旁摇了摇头说道:“任先生,您就说那种有个性的。”
“哦,那就是朱棣他重孙子了,正统皇帝。”
朱元璋的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正统皇帝的名讳是?”
“叫朱祁镇。”
“朱祁镇总想学他爹,他太爷爷,亲征大漠,然后他就去了。”
朱元璋微微颔首:“哦,祁字辈,那然后呢?”
“然后手握五十万大兵的他,就被瓦剌人给抓了,留学了一年,外号大明战神。”
“还有他儿子,朱见深,这个倒是没什么挑的,国力稍有恢复,就是喜欢大自己十七岁的奶妈......”
朱元璋的表情逐渐阴冷了下来:“见字辈......任先生,还有吗?”
“有啊,明武宗朱厚照,喜欢小寡妇,自己还化名朱寿,给朱寿封了个镇国公的爵位,就是胡闹了一点。”
“然后就是修仙皇帝朱厚熜,平时就爱修个仙,炼炼丹药什么的。”
“最后差点被宫女杀了......”
“厚字辈,出了俩人才,好啊!”
在一旁的朱棣,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这个先生嘴这么碎啊!
“接下来就是,明穆宗朱载垕,这位沉迷女色,在位六年就死了。”
“再往后就是明神宗朱翊钧,也就是万历皇帝,这位可厉害了,二十年不上朝,史学家总结,明朝亡于万历。”
“然后就是朱常洛了,吃了个叫红丸的药,然后就觉得自己又行了,啧啧,好人也给累出毛病来了。”
“下面就是明熹宗朱由校,人称木匠皇帝,这位是压根看不上皇位,就想当个木匠,所有国家大事都交给了一个,叫魏忠贤的太监。”
“最后就是大明最后一个皇帝,明思宗朱由检。”
“这位就是临危受命,本来是位王爷,没学过帝王心术,他勤于政事,励精图治,立志实现明朝复兴。”
“奈何朝中就没几个为国为民的大臣,最终无力回天,李自成攻入北京后,自缢于煤山。”
朱元璋在一旁,不由得掏出了自己的小本本。
一边写,一边咬牙切齿的喃喃道:“好啊,好啊,祁字辈,见字辈,厚字辈,那个万历也是翊字辈的吧,还有一个由字辈的木匠。”
“总共传了十个字辈,五辈人里有人才。”
朱元璋在一旁一边写,朱棣在一旁边哆嗦。
“好嘞,先生,咱还有点家事要处理一下,咱就不打扰您了。”
“那个,老四,你过来,咱有事跟你说一下。”
朱棣的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了一层冷汗,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难做的决定了。
跑吧,被抓回来会被打死,不跑吧,现在会被打死。
不过,他是朱棣,最终,他选择了搏一搏。
朱元璋话音未落,朱棣“噌”的一声便蹿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