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生李福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成废皇子,只想苟活!赵生李福全文》,由网络作家“韩师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京都。六皇子赵生的居所。一位白面之人手持诏书,徐徐展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之运,统御天下,兢兢业业,以保社稷之安,黎民之福。然今有六皇子赵生,不思修身......”一位锦衣少年匍匐于地,他简直不敢置信圣旨上的每一个字。然而,现实便是如此。“......将赵生贬为庶人,逐出皇宫!钦此!”赵生纵有万千不甘,也只能颤抖着伸手去接旨。“儿臣......庶民赵生谢主隆恩!”庶人,乃无官无爵之百姓,只要他踏出这宫闱,往后的凄惨境遇可想而知,宫廷内斗能将他碾为齑粉。即便他未曾参与其中,也难逃一死的命运,只因背后无靠山,却又偏偏被打上太子一党的印记。白面内侍眼中尽是漠然,还带着毫不遮掩的嘲笑之意。就在赵生满心焦虑之时,院中的几个婢...
京都。
六皇子赵生的居所。
一位白面之人手持诏书,徐徐展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之运,统御天下,兢兢业业,以保社稷之安,黎民之福。然今有六皇子赵生,不思修身......”
一位锦衣少年匍匐于地,他简直不敢置信圣旨上的每一个字。
然而,现实便是如此。
“......将赵生贬为庶人,逐出皇宫!钦此!”
赵生纵有万千不甘,也只能颤抖着伸手去接旨。
“儿臣......庶民赵生谢主隆恩!”
庶人,乃无官无爵之百姓,只要他踏出这宫闱,往后的凄惨境遇可想而知,宫廷内斗能将他碾为齑粉。
即便他未曾参与其中,也难逃一死的命运,只因背后无靠山,却又偏偏被打上太子一党的印记。
白面内侍眼中尽是漠然,还带着毫不遮掩的嘲笑之意。
就在赵生满心焦虑之时,院中的几个婢女在窃窃私语。
“这废物,昨日被二皇子折辱,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又被贬为庶民,咱朝皇子中,从未见过如此窝囊之人。”
“都二十一岁了,一事无成也就罢了,现在没钱没地,看他能去往何处?”
“他不是和太子走得近吗?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太子怎会提携他,一个废物罢了,算了!咱们又得寻觅新主子了......”
赵生乃周王第六子,其母不过一宫女,生下他后便被抱至皇后处抚养,一直伴太子读书。
但其母族无权无势,连太子亦不待见,相反太子失势后,他还受株连!
宫中奴才婢女对这位主子极为鄙夷,他也只能默默忍受。
几人低语之际,门外走进一人,正是二皇子赵伟。
“见过二殿下。”
几个宫女连忙跪地行礼。
宣旨的白面人也忙堆起笑脸,匆匆跑到二皇子身旁:
“殿下,老奴刚宣完陛下旨意,这赵生已为庶人。”
赵伟之母乃受宠的淑妃,其母族乃当朝名门世家,家族中有众多朝中重臣。
如今,原太子被诬陷谋反,已遭圈禁,虽尚未宣旨废除其太子之位,但翻案希望渺茫,赵伟被立为太子的可能性极高。
赵生此时已成庶人,他深知赵伟绝不会放过羞辱他的机会。
于是他赶忙跪地行礼道:
“庶民赵生见过二皇子殿下......”
见赵生行礼,赵伟脸上不禁泛起得意之色。
昨日刚羞辱了赵生,原以为这窝囊废会去父皇那儿告状,结果一声不吭地躲回府邸。
自己略施小计,此刻他已沦为废人。
“六弟,二哥也是为你着想,皇宫不适合你居住,早些离开早些脱离苦海。”
赵生知晓圣旨背后,多有赵伟暗中推动。
但他不明白,赵伟为何主动挑起此事。
赵生将头重重磕在地面青石上。
“殿下,我这便离开皇宫,还望不要为难我母亲。”
周王看在他母亲生下皇子的份上,才勉强给了个美人封号,却依旧如宫女般活着,在皇宫干着宫女的活计。
赵生料想自己这一离开,他母亲在皇宫定会遭人针对。
“太子谋反,他的余党定然不少,父皇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未撕破脸皮,但你们这些余孽活着,始终令我不安啊!”
二皇子凑近赵生身边,低声说道。
这分明是要赶尽杀绝!
皇宫中谁人不知赵生爹不疼娘不爱,先不论太子是否真的谋反,即便属实,赵生在其中又能有何作为?
赵伟心里清楚,可他向来宁错杀不放过。
横竖赵伟都不会放过自己,与其出宫被他折磨致死,不如以死明志!赵生心中暗想。
一念至此,他心一横,朝一旁假山石撞去。
“噗嗤!”
殷红鲜血溅满假山石,顺着石壁渗入泥土,渐渐晕染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红色。
他起身动作不快,起身之时,众人皆知他的意图,却无人阻拦。
此时假山石周边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引得二皇子略感不适。
白面人赶忙扬起拂尘,扯着尖锐的嗓子:“你们这些奴才,还不快护送殿下回宫。”
方才有些失神的婢女,忙前呼后拥,扶着赵伟,匆匆离去。
假山旁,只有赵生佝偻着身子贴在假山上,似乎一切都已静止,鲜血已然凝固,只是曾经撞击的位置,变得暗红,甚是狰狞可怖......
与此同时,蓝星东边偏西的位置,一个同名同姓且年龄相同之人,执行一项秘密任务。
不料在归途时,遭不明武装袭击,被 RPG直接炸飞......
不知过了多久。
赵生忽然惊醒!
他内心狂跳。
我这是......
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如今竟又苏醒过来......
呵呵。
这是老天爷送自己下地狱了吗?
不然此处怎会如此黑暗。
他只觉呼吸愈发困难,仿佛置身于一个狭小的空间,犹如在一个盒子里。
对,就是这样,更确切地说,这应是一口棺材。
他有些心慌,但明显感觉到手指能动,还能触碰到坚硬的物体,摩挲的感觉像是木板。
虽漆黑一片,但他能感受周边的一切。
惊愕之后,便是狂喜。
我居然没死?
我真的没有死!
他想歇斯底里地呐喊,只有当人失而复得时,才会有这般激动。
而就在此时,竟似有隐隐的啜泣声响起。
声音伴随着诡异,令赵生心中生出无数念头。
我这是活着,然后被人收殓?
尤其在这狭小的空间中,里面的空气愈发稀薄,他已感到近乎窒息。
赵生使出吃奶的力气,重重地朝盖板打出一拳,期望能将上面的盖板打开。
瞬间,外面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打出这一拳后,耗费的不仅是力气,还有空间里的空气。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
“六,六殿下,是,是您吗?我知晓您冤,还是安静地离去吧。”
赵生听见了,但他不知外面所喊的六殿下是何人。
不过他还是艰难地大声“嗯”了一声。
......
须臾。
棺椁被撬开了一个缝隙,一丝光芒透入,伴随着些许烧纸的气味扑面而来。
“太好了,六殿下,您还活着。”
外面似乎只有一人,正使尽全身力气撬动棺椁。
听其说话的语气,似乎对赵生死而复生极为激动。
而此时棺材里的人,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悸动,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被强行灌入。
直至自我融合,不分彼此。
这一刻,赵生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的自己早已消逝,如今的自己只是穿越,在另一个世界重生。
小二未曾见过有人用黄金结算,冷笑道:“哼,你拿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也想当作钱财使用?”
周朝时期的黄金,购买力着实价值不菲,一两黄金等同于二万五千六百铜钱。
古代是十六进制的换算,一两黄金亦等同于十六两白银,一两白银则等于一千六百铜钱。
而一间最好的客栈套房一晚上的费用不过一百多铜板,试想一下,谁会拿黄金来付房钱?
赵生本不想暴露自己,怎奈自己行事有时并不符合这个时代,此番又遭小二轻视,心中多少有些烦躁。
“你这店家好生无礼,未住店先给钱,我也当是你小瞧于我,给钱却不识得,居然还大言不惭。”
赵生的话语声很大,既吵醒了客栈后面休息的掌柜,也引来了街上吃瓜的百姓围观。
“什么事情,如此大声喧哗。”掌柜是个中年人,中等身材晃动着肥胖的身材,被人吵醒后满是怨气地走出来。
“掌柜的,来了个乡村野人,不知拿着什么,估计是铜打的首饰,居然想当钱使!”
小二见自家掌柜前来,自然有了底气,说话时也不顾及赵生的脸面。
听小二如此一说,掌柜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朝着柜台边看去。
赵生此时正站在柜台旁边,衣服虽有些脏,但单看布料也不似普通百姓所穿,且赵生面部皮肤细腻,俨然是个富家子弟。
再看柜台上被赵生拍在那儿的金叶子,此时吓得掌柜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晓金叶子的来历。
一般金银是不能在市场上通用,只能是大额交割财物时使用,使用前也需去钱庄兑换成铜钱使用才可。
后来为了满足权贵带着大宗的货币需要,就造出这种金银特殊的货币,而且限定使用人的身份,这也是防止有些人抢夺他人财物。
所以唯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使用,或者是皇族中人方有的特权。
“贵人见谅,小厮不懂礼数,冲撞了贵人。”
说完还冲着小二大喝一声:“跪下!”
小二见掌柜的都跪在地下,自己有何委屈可讲,于是噗通一下,跪得严严实实。
赵生不想暴露自己,也就不想让事态扩大。
“起来吧,先将围观的百姓驱散,再按照我的要求办事即可。”
掌柜的见赵生发话,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照办就是。待人群散去,掌柜的和小二如鹌鹑般,耷拉着脑袋立在一侧。
“我本是要去燕州,半路上遭遇土匪,官身和银两都丢了,身上只有这些,本可以去官府验明,但也不想丢了颜面,所以......你们懂得?”
赵生最后这句话一出,掌柜听的浑身一颤,连忙答道:“小的明白,本店绝对不会对外声张。”
赵生见目的已经达到,将金叶子往前一推:“先收好,走的时候,多退少补!”
掌柜虽然很想收下钱,但腿肚子告诉自己,还是别动手的先。
“照着我的身子和公主的身高,里外准备一身合适的衣物,不要求奢华,但是要能混入百姓队伍,不要看出我的身份即可。”
这些要求看似简单,然而对客栈掌柜来说,却是一个难题。
贵人的衣服好卖,可贵人穿着衣服混入人堆,却不能让人看出是贵人,这实在太难了!
就在掌柜犯难的时候,一行车队从他的店门口走过。
马车上的人,正是定州郡的郡主!也正是这样一行路过,护卫郡主的校尉周通,仿佛感觉到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在窥探他们。
客栈送来热水,两人洗漱干净,享用过可口的饭菜后,这时赵生才发现客栈里仅有他们几个人。
“老板,你这是生意不好?”赵生觉得好生奇怪,这么大的客栈怎会没有客人。
“贵人,为了您的安全,本店不再接客。”
“怎能如此,难道你要我包下整个客栈?”
“不是的,客人有所不知,本地城防松懈,鱼龙混杂,我是担心有宵小混入......”
掌柜虽说得颇为委婉,但赵生总觉得老板就是让他包店的打算。
“总有熟客住店,这样,我住的东厢二楼算我的,其它你还是正常营业吧!”
东厢二层仅有两个房间,一夜才三百多房费,赵生为了安全,还是付得起这房费的。
要不是赵珍晚上担心赵生会跑,他们俩都可以分开睡觉,当然,他们住的是套房,属于是里外两间的那种。
穿上新衣服的赵珍显得格外漂亮,虽说这个时代女子以瘦为美并非漂亮,但遇到赵生这个来自后世的人,审美自然与众不同。
“小妹,我带你逛街,顺便将这几天的食物买一点,再租一辆车去河间。”
赵珍的腿已经好了,但走路依旧很远,有车不坐那不是蠢吗?
购物对女人来说,不分时代,即便在周朝,买买买!亦是她们最快乐的时光。
除了食物,赵生还另外给赵珍买了一套里面穿的内衣。
“哥,我不要这么多。”
“傻妹妹,女孩子的内衣需要正常更换!”虽说赵生也不知为何要经常换,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做是对的。
香脂在这个时代是有的,大部分是给女人们使用,其工艺类似后世的大宝。
主要成分有不犯水的腊鹅脂、藿香、零陵香、山柰子、甘松、黄蜡、干胭脂粉、麝香。
藿香、零陵香、山柰子、甘松属于芳香之品,可辟秽、香肤开窍;腊鹅脂与黄蜡可滋润皮肤,消除面皱,令人悦白。
干胭脂粉有活血祛瘀之功,可增加面部颜色之红润。
莫要小瞧这些,价格相当于如今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
“喜欢就买,哥哥现在有钱。”赵生出门带着的大多是黄金,于这个时代而言,节省着用够他用一辈子。
赵珍很难说不喜欢,毕竟未逃难之前,也算得上一个良家女子,这些胭脂水粉什么的,她往昔也是有的。
但她也绝非一个铺张浪费的女孩,所以面对诱惑还是果断拒绝。
赵生还是给她买了,毕竟往后就是冬天了,买这些也能护肤,再说,他也不差这个钱。
购买马车的钱是有的,可赵生发现自己不会赶车,尤其是日后他要去的地方,马车着实有些扎眼。
“哥哥,我们买牛车吧,牛走得慢,而且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赵珍考虑得较为长远,她给出了一个建议,赵生也觉得这小丫头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综合考量一番后,还是买了一辆驴车,简单学习了几个赶车的口语后,就能将驴子轻松驱赶。
回到客栈,将驴车交由小二,拉倒客栈后面打理。
赵生打算第二天出发,朝着目的地方向而去。
大的是女儿,正在附近荒野拾柴,还不时在枯草下拨弄,试图找寻新发芽的草根。
全家已然断了食物,只得煮些半枯的草根,勉强就着水吞咽下去果腹。
运气好时能挖到新鲜的根芽,家人便能为此美餐一顿。
女孩在草丛里扒拉了许久,显然颇为失望,一抬头望见两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赵生,吓得她失声尖叫。
她的父亲闻声赶来,见有一陌生男子,大声喝道:“你是何人?”
看似有几分戾气,却也难掩其读书人的文弱。
赵生微笑着躬身道:“我乃路过此地,一路未见水源,瞧这边有炊烟,便来询问何处有水源。”
中年男子见赵生眉清目秀,不似恶人,指着一处山间深凹之处道:
“那里有个水荡,估摸等上个把时辰,能有一壶水的样子渗出,您去那边找找吧。”
在这个年头,一口水很可能就是活下去的希望,这一家人躲在此处,显然是不想与人分享水源的。
为何却告诉他?难道?赵生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辞别后,独自径直走向中年人所指的方向。
大约走了一里路左右,果然看到一处干枯的石荡,周边的草根已被人拔光,隐约能见到一处水洼,仅有一拳大小和深度。
他身上没有取水的工具,很难将水装进皮囊里。
正当他思考如何取水的时候,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赵生心中一紧,暗想,果然这人居心不良。
瞬间,他从怀里取出短刃,藏于袖口,迅速从石荡里跃出。
“诶!年轻人,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这个地方没有舀勺,很难取水,我特意给你送来木勺。”
说着,来人将手里的木勺递了过来。
赵生虽明知自己误会了对方,但刚才从皇宫逃出的警惕,仍让他时刻小心。
他没有上前接过木勺,反而谨慎问道:“敢问尊姓,你们从何而来。”
“免尊姓赵,名世成,字,博林,豫州人士。”
古代有姓名字的,基本上都是读书人,算得上是儒籍。看来混成这般模样也是家中遭遇了变故。
“在下赵生,无字,京城人士,前往河间投亲。”
赵生所说的地方,便是李福的老家,位于定州以东的位置,虽他家境贫苦,但胜在安全。
“哦,原来是同宗!”赵世成见小伙子是本家,态度变得热切起来。
在古代认祖归宗靠的就是家谱,如果他乡遇同姓,就会背诵家谱。
赵生见赵世成有对家谱的想法,立即答道:“赵先生不必背谱,我是皇亲。”
“皇亲?”赵世成并未被这个身份吓到,反而对赵生产生了兴趣:“来来来,我给你盛水。”
说着,拿过赵生的皮囊,俯身石荡间,一勺一勺地往皮囊里灌水。
“我祖上和当今皇上五代曾经同宗。”赵世成突然开口说道:“我这一支算我没出息,几次科举都未曾高中。”
说着又叹息道:“这个家也因我的科考,家业逐渐衰败,连年天灾,家中老母多病,借贷医治,结果人没了,还背上一身债,只能卖地还债。”
赵世成滔滔不绝地说着,大抵是族人见他一事无成,对他如避蛇蝎,又遭遇天灾,他也不得不带着家人逃难。
“那你们这是要去何处?”赵生好奇问道。
“南边大旱,我们打算朝着东北的方向而去,或许那里能寻得一条活路。”赵世成大概是遇到本家的缘故,对赵生毫无隐瞒。
赵生惨然一笑,心中暗道:谁又不是一个逃难之人!此行我还需隐瞒身份。
正想着,又听到一阵沙沙作响......
不对,凭借赵生前世丛林作战的经验,这是一条大蟒的声音,大概这里的水源,以前是蟒的地盘。
也就在这时,赵世成的女儿赵珍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大蟒一般视力不佳,它们依靠嗅觉和听觉辨别猎物的方向。赵珍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明显给大蟒一个攻击的信号。
也就是这一念之间,赵珍被大蟒袭击,小腿踝骨处被蛇咬了一口,女孩发出凄惨的叫声。
赵生闻声赶去,只见一条三米长的王锦蛇,咬人后,大概发现人类体型过大,主动放弃目标,打算溜走!
王锦蛇也叫菜花蛇,毒性不大,却是一道美味。
在如此大旱的天气能遇到这么大的蛇,也算是赵生今日的口福。
他一棍子打在蛇的脑袋上,顿时王锦蛇卷起来,试图裹住攻击它的目标。
赵生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弄死眼前美味的机会,他反复地敲打,直到将其打得无法动弹,这才回头发现赵珍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小妹妹,你没事吧。”赵生不知赵珍已被蛇咬,只是习惯性地问候了一句。
赵世成听到动静,提着水上来,就看见赵珍站在那里发呆,腿上明显有两个血窟窿。
“珍儿,你被咬了?”
赵生听到赵世成急切的叫喊声,连忙走过去查看,果然女孩的踝骨处,出现两个被蛇咬过的齿印。
虽然赵生知道王锦蛇毒性不大,但毕竟是小孩子,不处理一下总觉得让人不放心。
赵世成可不懂这些,在他这个儒生的眼里,蛇就是毒物,被咬了就是九死一生。
瞬间,他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被打死的王锦蛇,良久才失声痛哭起来。
赵珍也是后知后觉感到脚踝处疼痛,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失态,自己却低头沉默不语,她大概已经猜到,自己命不久矣。
这个天灾,什么草都枯萎了,即便附近有草药,此时也无人能辨认出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放血排毒了,至少能给伤者一点心理安慰。
(其实,不处理也不会死人,顶多难受几天就好了。)
“小妹妹,别紧张,大哥哥给你放血排毒,很快就会没事的。”赵生低声安慰道:“我懂一点医术,你不会有事的。”
赵生撕下一截布条,将赵珍的腿绑住,用匕首在被蛇咬过的地方,划开一条口子,让有些微肿的伤口,流出一些血。
“赵大哥,将皮囊拿过来,给孩子的伤口冲洗一下。”
赵世成到现在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即便赵生呼喊他,也是许久没有反应。
“爹,将水递过来。”赵珍小声地呼唤着。
见赵世成还是没有反应,赵生走过去拿过皮囊,回到赵珍的身边微笑着说道:“别担心,等我先给你洗洗,等会儿就没事了。”
“嗯,我相信你。”此时的赵珍对赵生有着莫名的信任。
一番处理完毕,赵生没有让赵珍走路,而是对着赵世成道:“你带着皮囊和地上的大蟒,今天有蛇羹吃了。”
说完,他抱着十四岁的赵珍,朝着她母亲的方向走去。
可怜的赵世成见着这条大蟒,又恨又怕,但考虑到是一顿美食,还是壮着胆子用木棍将蛇挑着回去。
赵县的流民刚开始被赵生抓去修城墙时,很多人还存在抵触情绪。
结果干了几天活后,发现有吃有喝,而且所干的活计也不算重,一下子众人都非常积极地去修缮城墙。
城中的富户以及一些大商人,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商机,尤其是烧制城砖,这个难度不算大,然而想要烧制出和赵生他们一样大小的城砖,却总会出现强度不够的情况。
后来他们发现白灰的制作方法也不难,经过反复研究,他们也制造出了一种独特的白灰。
实际上,白灰就是古代版的水泥,赵生采用的是煅烧方式,而城中的商人采用的是暴晒手段,效果看似差不多,但实则强度一经比较,简直有天壤之别。
“公子,那些商人一直在偷学我们制作白灰的方法,您看看我们是不是需要保密?”
赵生看着和自己在一起的赵二牛,不仅黏着自己,更是对自己绝对忠心。
“二牛,难道你没思考过这些配方是谁泄露出去的吗?”面对赵生的提问,赵二牛也如实说道:“我也有想过。”
“我怀疑是我爹干的好事!”
赵生看着老实巴交的赵二牛,笑了笑:“别管他是谁泄露的,现在干这些活的是我们石岗村的人,而且是你和有福叔家的人负责,你爹这样做算什么?”
说完,看着尚在思考的二牛,继续道:“这个法子对于我们村没有粮食产量来说,就是活命的本钱,而且我交给了你们,就是给你们一条活路,与我何干?”
一语惊醒梦中人,赵二牛瞬间明白了其中话语的分量,他顿时脸红得像熟透的沙枣,凝眉瞪眼的样子,仿佛要冲出去结果了他父亲。
“算了,这个道理只要你跟众人一说,你父亲在场瞬间就会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和他撕破脸皮。”
周朝的律法有些不讲道理,做儿子的是不能打骂父母的,否则就要杖责并流放千里。
所以,赵生不会让找二牛去做这样的傻事,当然,赵有才要是执迷不悟,最后容不下他的,就不仅是石岗村的人了。
他曾经就是被赵村驱逐出,如果石岗村容不下他,等于是他将来没有可以去的村落,古人重信,这样的人,没有村庄肯收留。
由于流民和附近村庄的徭役积极参与修筑城墙,赵县新的城池焕然一新不说,而且还比以往高出半丈。
对此,定州郡得知后,专门派人前来观看,有心的商人立刻做出姿态,将他们研制出来的灰砖和白灰献出,声称赵县修建城墙的白灰,是和他们的材料一样的。
赵广义也知道这些商人的企图,但将来定州城墙的修葺与他无关,他也不好得罪这些商人。
况且赵生也和他说过,以后有人打听城墙之事,只说造价多少,其他一概不要强求,因为这样做丝毫功绩都没有,说不定还是一桩祸事。
......
话说赵县的城墙完工后,流民又陷入了无事可做,等待县衙施舍的生活。
这段时间赵生也让人留意观察,流民之中勤奋之人,和弱小但不懒惰的人,私下里都邀请他们来石岗村,好歹能给他们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正所谓天道酬勤!
这些流民听了这话,事后一个个跟着他们来到了石岗村。
石岗村烧窑的场地正好有空缺,不仅仅是窑洞,外面做砖的棚户,用多余的城砖堆砌起来,成为了他们临时的居住场所。
赵龙在流民中,按照赵生的意思,特意关照了一下孤儿,征得意见后,被赵生收养在自己的大院之中。
赵龙服过兵役,习得一身武艺,闲暇之余,也教会这些孩子强身健体。
其中不乏有些女孩,赵珍平时带着他们,在家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远看一个个坐在那里啥事没有,若想靠近,就会被赵二牛一顿叱骂。
赵龙带着的男孩子,也没有什么重体力活,院中有几个石磨,几人一组,天天推石磨玩。
外面的庄户带着流民,依旧是挖土、选石头、积攒肥料,将筛选出来的土壤与肥料进行搭配,大家都看不出来这是要干什么。
天气越来越冷,赵县以西的地方有黑色的煤炭,但是大周朝的村民,是不会使用这些来燃烧的,因为以前死过不少人。
赵生得知这个情况后,让这些流民去把这些煤炭运回来,而且这些干体力活的人还有肉吃。
流民不解,村户不解,县令赵广义为此还亲自跑来一趟。
原本烧砖的窑厂,因为是冬季,早已停止了烧窑,里面却堆满了黑乎乎的煤炭,一直到外面空旷的地方,也有大量的煤堆放在那里。
“贤侄,这些黑色的石炭不能使用,有毒,死过人的!”
赵广义害怕赵生不知道这些事,急忙将煤炭的危害前来告知。
此时的赵生正在流民的临时住房内,选用一种白色的石头,将先前烧城砖的石头一起,混着白灰搭建一个奇怪的炉灶。
炉灶不大,上面可以放一口大锅,左右两面有个缺口,用砖头堵住,不知有何用,下面还留有除灰的风道口。
“成了,县老爷,今天我就在这里烧你说的毒煤,房屋里的人信我的,以后这个房间就给他们住,不信我的冻死了与我无关。”
赵生的话着实有些气人,作为县令却不敢跟他怄气,也只能说:“老夫陪着你,我不信你能毒死此处。”
赵珍听说哥哥要烧有毒的石炭,眼角噙着泪花跑了过来。
看着小妹难过的样子,赵生将她拉到怀中:“别怕,哥哥什么时候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个煤炭现在已经没有毒了,我就是烧给他们看。”
架火点燃,然后放进去煤球,经过一段时间燃烧,炉灶里燃烧的全是煤炭,赤红的火焰燃烧着,上面架着的大锅里的水很快就烧开了。
“放肉......”赵生命令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羊肉,全部投进了大锅里。
房屋里都是陪着赵生赴死的汉子,此时也只能闻到羊肉的香气。
他们看着赵生,也不知道往锅里放的是什么,看起来似树叶和树皮,最奇特的是一种雪白雪白的沙子,放进了锅里。
“贤侄,那雪白的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精盐吧!”
赵生笑而不语,将剩下的一个布袋递给了赵广义。
赵广义用手捏出来一撮,放进嘴里,一股纯正齁咸的盐味,让他确信,这真的是盐。
“这,这这是盐,如此精细的盐,而且没有一点苦涩的味道。”
赵生依旧笑而不语,因为这些盐就是石岗村发现的地表盐,经过他的提炼,现在已经变成完全可以食用的精盐。
房间里用砖砌有烟道,燃烧后的煤球烟气都顺着烟道排出,现在不过是十月天,即便在北方,还没到冻死人的季节,但是房屋内的温度还是很燥热。
更让人感到燥热的是中间锅里的羊肉,此时诱人的香味,让满屋子的人口水直流。
皮囊的栓绳竟用的是金丝线,上面还有吊牌,且绣着一个“生”字。
给郡主当侍卫的人,多少是有些心眼的。
而赵生却没有想那么多。
“你们是定州郡王的亲卫吧。”此时的赵生还堆着笑脸,神态略显谄媚。
周通被这举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情形的变化有些突然,况且对面是皇家之人,郡主只吩咐他们不得得罪罢了。
正在往皮囊里灌水的侍卫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我们是定州郡的侍卫,刚才只是觉得你需要保护,郡主这才安排我们前来。”
这话连路边的蟾蜍都不信,周通觉得这样说也不合适,补充道:“郡主也是好奇罢了,你们皇家的人为何如此低调。”
这句话才算踩到痛点,也是赵生必须回答的问题。
赵生接过灌满水的皮囊:“两位差大哥,我先将吃食送予公主,回头再与你细聊。”
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拖延一下时间。
刚才说赵珍是公主,也是他后世的习惯,他将赵珍当作小女孩,习惯性地将这十三四岁的女孩,喊做小公主。
可不是么,后世这个年龄的女孩,哪一个不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一个个活得犹如公主一般!
等赵生再次出来时,也不过二三分钟的光景。
“两位,皇家有些事情见不得光,我想问一下,你们是否确定要听?”
赵生这般说确实勾起了周通的好奇,但转念一想还是不知为好。
“哎!我看你们二人也是好人,请问,两位差大哥尊姓大名?”
“小的姓毛,单名一个旺!”
话音刚落,周通想阻止都来不及,那个叫毛旺的人傻呵呵地自报家门。
“毛旺!”赵生心中暗想,这名字咋好生奇怪:“哦!毛旺大哥,那这一位是?”
赵生抱拳朝着周通拱了一下手,可把他吓得不轻,就从刚才皮囊上看,便可知此人身份尊贵。
个人物品使用金线,何其罕见!
“小的周通,见过贵人!”
不清楚身份,统称贵人,这个时代的称呼不会有错。
赵生知道他们有些怕了,但他还要将戏做全套,他继续说道:“我是奉旨带着公主去燕州的方向去,不料前面几十里处,遇到一股土匪。”
“我带的的人也不过五十人,岂料对方也有一百多人,一番厮杀后,我被打散逃到这个地方,原本想进漳县,但忧心城内有敌探,故而犹豫没有进城。”
“那一方匪众原本是去勾镇打劫的,这半路被我们撞见,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继续勾镇劫掠,这件事情我个人以为你们现在从漳县带兵过去,应该还能堵住他们。”
虽然赵生没有具体说他是什么人,但从口气中方法认识郡主,但通告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周通急忙拉着毛旺,跪下对赵生道:“贵人,我们这会就去复命,先行告辞了!”
说完,两人就飞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哎!不是说要保护我们的吗?”
看着远去的背影,赵生假模假式地在后面喊了起来。
......
漳县,郡主下榻的地方是县衙后宅。
虽说定州郡王是太上皇的结义兄弟,好歹也是世袭罔替的王爷家小郡主,贺文章可没有那个胆量,安排郡主住在驿站。
待到两人来到县衙后宅,李淑雅宣见了两人。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李淑雅努力在大脑里想着皇子皇女中,能和今日见到的人匹配。
“你说皮囊上有个生字?”李淑雅似乎想到什么,不确定地又问了周通一遍。
“是的,郡主,这个字我还是认得!”周通急忙答道。
大周朝,虽说文字已经普及楷书和隶属,但是官方文字大多还是使用篆体,很多人不很认识。
“如果这样,这般年纪就应该是他了!”李淑雅自言自语道。
“郡主,你说的他是谁?”
“放肆!皇家的事情你也想打听,我看你是想掉脑袋了。”
李淑雅见毛旺抬头打听,立马严厉呵斥道。
周通毕竟年纪大一些,也是这些侍卫的首领,他瞪了毛旺一眼后,抱拳对李淑雅道:“郡主今日之事,还有一件,这位贵人说他的侍卫被冲散了,但是匪徒可能会去勾镇。”
“勾镇?这和我们不是一个方向,去禀报漳县县令吧,让他去处理,后面的事情我们不要生出枝节。”
“得令!”周通抱拳,带着毛旺赶紧的走出郡主的房间。
夕阳西下,越往北走,早晚的温差就越大。
半夜若没有厚一点的衣物,人的身上就感到些许凉意。
好在赵生出门的时候就带着一件大褂,包袱皮虽然是麻布,胜在可以做床单。
小丫头赵珍就这样跟着赵生北上,在她的心里认为父母已经将她遗弃。
小小的身子躺在赵生的大长褂里,晚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冷,而赵生则是用包袱皮裹着身子,靠在一个墙角边,低头睡着!
又过了二日,赵生担心大名府有人认出自己,便绕过该城,来到了卧牛城。
史书记载:周国邢候建城,赵皇帝石勒重建,城墙周长九里十三步,阔六步,故俗称卧牛城。
在古代,牛是丰收吉祥的象征。于是人们便在神牛卧过的地方定居下来,繁衍生息,逐渐形成了城镇。
在周朝,牛一直是专用国祭的祭品,非常珍贵。
这里因水草丰美、气候适宜而受命养牛,等于代管国宝,无形中提高了城池的地位,也因此留下了牛城之城的源头。
“闪开,闪开!”
数匹健硕的马横冲直撞,几位贵公子从马驰冲。
大街上,本不该有人如此骑马,怎奈这些人家世殷实,背后又有人朝中做官,即便是骑马伤人,也没有人将他们怎么样。
赵生见状猛地将赵珍护在怀里,免得被疾驰而来的马匹撞到。
“哼!”
看着这些纨绔行径,无可奈何的赵生,只能鼻孔哼出一声冷气。
他两是从南城进来,那里已经坍塌了好多地方,朝廷拿不出银子修缮,任凭这样风吹雨淋,这些豁口就越来越大!
好在这里出现的流民不多,城内治安似乎感觉还算不错。
连续两天的行走,两人身上撒着一层尘土,脸上也乱七八糟,看起来和乞儿无异。
赵生出门是带着钱的,所以找一个客栈休息,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在这卧牛城,看到一家干净点的客栈,便带着赵珍走了进去。
“客人,你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客栈的伙计见赵生浑身脏兮兮的,觉得来人大概是搞一点吃的就走。
“小二,我们赶路,随身的包袱被乱匪追丢了,好在我的钱还有,所以找一间上好的套房,烧水先给我家公主洗洗。”
赵生还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喊赵珍,但是赵珍羞得脸一红,小手攥着衣摆,使劲地往下拽。
小二听赵生的话有些托大,自然有些不屑,头往上一抬伸手道:“我管你们是公主,还是皇子,先给钱!”
赵生也没有因为小二的无礼而生气,随手拿出一个金叶子递上:“请收好,顺便按照我的要求做,离店的时候一并结算。”
小二在这卧牛城客栈,干了也有几年,南来北往的客人见过不少,铜钱也好,银裸子金裸子都见过,唯有这金叶子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