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半婚不熟:姜允姜明朗番外笔趣阁
半婚不熟:姜允姜明朗番外笔趣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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薏米十一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允姜明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半婚不熟:姜允姜明朗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薏米十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允从寺庙回来以后一直在想办法筹钱,可她投了数百份简历,好不容易和HR搭上话,聊到一半,对方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你好,招人吗?您好,招人呢,请问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做鬼神经!......你好,招人吗,我不是鬼亲亲你好,在招人的哈,我们这边工作时间是8:00-24:00,月休一天,能接受吗?你们老板是阎王吗?亲亲,不是哈。也是,做鬼都没你们拼。你也别干了,这么拼迟早做鬼。.......还招人吗?你好,现在竞争激烈,这个岗位需要付费,每月交1800给公司,您考虑吗?你在哪里,咱俩见见,光是线上骂你不够解气。......每次热情的招呼,换来都是对方的沉默。姜允正迷茫地盯着手机发呆,忽然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陈阿姨。呵,什么阿姨,分明就是...

章节试读

姜允从寺庙回来以后一直在想办法筹钱,可她投了数百份简历,好不容易和HR搭上话,聊到一半,对方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你好,招人吗?
您好,招人呢,请问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做鬼
神经!
......
你好,招人吗,我不是鬼
亲亲你好,在招人的哈,我们这边工作时间是8:00-24:00,月休一天,能接受吗?
你们老板是阎王吗?
亲亲,不是哈。
也是,做鬼都没你们拼。你也别干了,这么拼迟早做鬼。
.......
还招人吗?
你好,现在竞争激烈,这个岗位需要付费,每月交1800给公司,您考虑吗?
你在哪里,咱俩见见,光是线上骂你不够解气。
......
每次热情的招呼,换来都是对方的沉默。
姜允正迷茫地盯着手机发呆,忽然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陈阿姨。
呵,什么阿姨,分明就是个小三!
姜允连续挂断三次,对方都穷追不舍,似乎非要把这个电话打通。姜允忍无可忍接通了电话,但没有应答,电话那头喂了两声后,才开始说话。
“允儿啊,你爸就是这个臭脾气,你不要跟他计较,那个......你今天有空的话,回来一趟吧,阿姨有事跟你商量。”
姜允急促地打断了她:“有屁就放,我耐心有限。”
“你看你,还在生阿姨的气呢......阿姨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想找个机会,将功补过,补偿补偿你。”
“你现在被赶出家门,独自一人的日子应该也不好过,阿姨就想给你找个伴陪陪你,这边有个很好的亲事,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男方虽然是农村户口,但是为人本分,踏实肯干,结婚嘛,有个人搭伙过日子就好了,反正你也是个二婚,眼光不要太高,有男人要就已经很不错了......”
姜允听不下去了:“你的意思是,你,陈晓珊,和我老公偷情之后,在我老公出殡的当天陷害我婚内出轨,好不容易把我赶出家门,现在又要我回去跟另一个男人结婚?”
“是这个意思吗?陈晓珊?”
“是不是当初阎王爷打盹儿了,才让你抢了张人皮出来混?”
电话那头似乎没想到姜允会骂的这么难听,明显顿了一下,终于图穷见。
“姜允,趁我现在还有耐心,你给我好好说话!”
姜允一点也不意外,倒是难为她刚才费尽心思装一个好人了。她只是觉得晦气,最近怎么老是碰到这种无耻的人!
“陈晓珊,你要是跟我爸离了再结,也是二婚,既然你对这个男人这么满意,你自己去结吧!祝你们早生贵子,一胎10086宝。”姜允祝福完后直接挂了,根本没给对方叫骂的机会。
没过多久,手机又弹出来一条信息。
是“185帅男大”。
老公惨死,后妈作妖,多次隐忍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转我一百万,开始你的复仇计划!收款账号:6217XXXXXXXX8899。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对方是谁,姜允真挺想报警的!
姜允刚骂完陈晓珊,火气还旺着呢,她操控着手指编辑了两行字。
再敢监听我电话,信不信我把你庙拆了!
钱我会给的,催什么催,你是活不到下一秒了吗?
然而第二条信息还没来得及发送出去,姜允的心脏疏地停滞了一下,接着猛然抽痛了起来。
“唔......”
姜允捂着胸口,疼到四肢疲软无力,瘫倒在床上。
她喘息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缓解,反而更加严重,痛得她头晕眼花。再然后,她隐约看见胸口蔓延了几条血色红痕出来,它们像致命的藤蔓,一路延伸,直到爬满了左臂。
是原主姜允的怨气。看来活不到下一秒的,恐怕是姜允自己....
姜允若是不尽快复仇,她就会失去控制最终魂飞魄散!但她现在还不能死,除了复仇,她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姜允努力压抑着这股失控的怨气,求生的欲望达到了顶峰,但还是于事无补,这怨气折磨得她五脏六腑像是碎成了二维码,疼得她满地打滚,脑海中还闪现出上一世的记忆——
宫门前燃烧着熊熊烈火,人们逃的逃死的死;尖叫声、哭喊声笼罩着整个皇城,昔日最繁盛富饶的皇城,一夜之间宛若人间炼狱。
一个穿红衣的男子站在长阶之上,用长刀抵着一个着黄袍的贵人:“白莲珠在哪里!交出白莲珠,否则,我杀了他!”
“皇姐......救我!!齐儿不想死!齐儿不想死啊!~”
接着画面一转,母后抱着父皇的尸体呕出一大口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姜允笑了笑,“允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最后一个画面,是那间禅室,法师蓓益圆寂前和姜允最后的对话——
“陛下,因果循环需有始有终,这白莲珠是当初是您从命山请来的,您借了它的道,获得天下太平,如今诸事已定,须得将它还给命山.....一定要记得带回命山,否则....天下将倾,后果不堪设想.....”
前世的一幕幕像无数个巨大的摆锤,一下又一下地砸着姜允的前额,思绪也混乱无比,她分不清她现在是人还是鬼,身体的疼痛把她折磨得深不如死,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呃——啊——!”最终昏死过去......
陈晓珊被挂断电话后,捧着手机在家里气得直冒烟,但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死丫头,竟然挂我电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儿子姜川,正抱着一盘车厘子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边吃边看电视,反而嫌转来转去的母亲挡着他追剧了:“哎呀妈,您坐会儿不行吗,转来转去我都看不见神仙姐姐了!”
陈晓珊见儿子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恼火:
“看看看!你怎么还有心思看电视!”
姜川一脸无辜地回答:“我不看电视,我看什么?”
“前段时间我去参加了阳嘉乐的订婚宴,那小子跟你同年出岁同班,毕了业一样是个半吊子,没什么本事,如今都订婚了!”
姜川丢了一颗车厘子进嘴,嗤笑道:“这死胖子,长得那么磕碜竟然能娶到老婆。那他未婚妻是不是也很丑啊?“
陈晓珊努力回忆了一会儿:“人家可不丑,挺端庄漂亮的女孩子。”
姜川毫不在意,“不是丑,那就是瞎。你知道阳嘉乐上学那会儿多胖吗?横竖一样宽,简直就是一个正方体哈哈哈哈......”
陈晓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不好看,但你知道他未婚妻是谁吗?”
“是谁啊?”姜川嘴上回答着母亲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电视屏幕,一点也不在乎这个胖子同学的未婚妻是谁。
陈晓珊干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姜川不高兴地坐起身嘟囔着:“妈!你干嘛关我电视啊!杨过正追姑姑呢!”
“还姑姑姑姑,人家阳嘉乐都能娶到校花,你还搁这姑姑姑姑呢!”陈晓珊恨铁不成钢,揪着姜川的胳膊狠狠拍了两下。
姜川傻了眼:“你说什么,你说.....你说阳嘉乐......他娶到了谁?”
“娶了你们安大的校花,章司令的千金,章曼曦!你知道北安市有多少富家公子盯着这门亲吗......”
姜川听到“章曼曦”三个字,先是呆愣了三秒没等陈晓珊把话说完,就狠狠爆了一句粗口:“操!”
随即对着空气踹了一脚,还打翻了那叠碟车厘子。
接着他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地撒泼:“凭什么啊!!凭什么嫁给那个死胖子啊!!凭什么!!”
“妈!你知道当时我们学校多少男生追章曼曦吗!她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可以说就没有男生不喜欢她!”
“我那时候也追她了,可是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为什么她最后会选择阳嘉乐啊!我的女神为什么会嫁给一个死胖子啊!”
“凭什么是阳嘉乐啊!妈!我不活了!”
姜川死活想不明白这朵鲜花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插在阳嘉乐那坨牛粪上,这简直就是对鲜花的亵渎!
陈晓珊瘪了瘪嘴,她早就习惯了姜川的这幅死德行。
于是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个航拍视频给姜川看,“这是阳嘉乐送给他未婚妻的专属庄园。”
视频里是一个面积硕大,风景秀丽,设施齐全的豪华庄园。
姜川傻傻盯着手机,终于不闹了,他只觉得难以置信:“就因为这个庄园么?他堂堂司令千金,想要哪块地没有啊?”
陈晓珊闭着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对这个烂泥儿子的愚蠢感到无语:“重要的不是这块地!而是这块地让章曼曦看到了阳嘉乐厚实的家底和满满的诚意。难道她堂堂司令千金,要和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看电视,看上去还没什么家底的傻男人结婚吗?”
姜川感觉他妈在骂他,但他不敢反驳。
陈晓珊和姜明朗婚后不到半年就生了姜川,那时候姜明朗的前妻刚去世,姜氏集团的核心业务刚交给陈晓珊,正是事业的上升期。
所以陈晓珊产子以后,对姜川的关心少之又少,甚至孩子高烧的时候都不在身边,等姜川烧晕过去才被保姆发现,好在命救回来了,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太聪明,绕不过弯。
和天资聪颖的姜允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晓珊为了缩小他们的差距,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姜川塞到姜允的学校,这样才能让外界看不出来两个孩子的区别。
可惜没有天赋就是不行,等姜川好不容易混到毕业出来,还是什么都不会,就连最基本的文档处理都做不好。
导致姜明朗连公司一个小领导的岗位都不敢给他,太基础的岗位陈晓珊又看不上,觉得那样的岗位坐得窝囊,配不上姜川尊贵的身份。
陈晓珊因为这件事没少和姜明朗吵架,但姜明朗就是不愿意让步。
他太看重面子,如果姜川真的坐上了高位,那他以后随便犯点什么错都会被人揪出来,还会被无限放大,最终整个姜家都会因他而蒙羞!
更何况,以姜川的实力,他犯错是必然的!
这一点,陈晓珊后来也想通了,她现在只求姜川健康快乐地活着,他未来的路陈晓珊都会为他铺好。
所以当她看到和姜川同辈的男孩攀上身份尊贵的亲家时,她嫉妒得发疯。
她认为她的儿子也该娶一个出身显赫的名门闺秀,甚至要比章司令的千金还要尊贵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姜川。她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弥补她之前的过失。
陈晓珊难得温柔起来,她摸了摸姜川的头:“傻孩子,你总要成家的,但妈妈希望你的未来夫人一定是能帮扶你事业,彰显你身份的女人。”
姜川眼巴巴地眨了眨眼,认真地想了很久才说:“那我.....要去找我爸给我买一个庄园吗?”
陈晓珊立刻回答:“当然不用,直接买庄园那多贵啊!在丰江湾找个农庄改改就好了。”
“那里我去看过了,那犄角旮旯的郊区虽然没有金水湾的地值钱,但是风景和绿化比金水湾还要好,那里山清水秀,地势也更开阔。就是乡下嘛,都是些种地的散户,要从那帮乡下人的手里拿地有点困难,他们就是一帮没见过钱的土匪,只会漫天要价。”
“那怎么办?”
陈晓珊又划拉了一下手机,得意洋洋地给姜川看了一张征婚的照片,照片上写着一则征婚启事:
征婚
男,28岁,未婚带一女儿
外形:1米9,长相一般
性格:脾气不好,但顾家、孝顺,为人本分。
职业:农场主
年收入:5万+
家庭成员:父母双亡,有一个12岁的女儿和75岁的奶奶
可提供彩礼: 两百头猪,两百头牛,下蛋母鸡若干只,丰江湾耕地、山林千亩,丰江湾祖宅一幢。
女方要求:善良。
联系电话:137xxxx7869
姜川粗略扫了两眼后,不耐烦地把手机推掉:“哎呀,妈,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难不成你也要给我也写个这样的征婚启事?我堂堂姜氏集团的公子,用得着写征婚启事吗?那传出去,多丢人啊!”
陈晓珊耐着性子引导:“你再仔细看看彩礼那一条!”
姜川定睛一看,忍不住念了出来:“丰江湾耕地千亩.....千亩是多大啊?不过......妈,什么意思啊?你该不会是......”
姜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手机,良久才勉为其难地说,“妈......您儿子虽然傻,但性取向是直的......您可不能为了这块地,就把您儿子给卖了......”
陈晓珊又一次没忍住,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姜川的后脑勺:“呸呸呸!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东西!”
姜川的眼泪都被拍出来了,抱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陈晓珊。
陈晓珊于心不忍,又抱着自己的傻儿子给他揉脑袋。
一边揉一边说,“你忘了,你还有个姐姐吗?”

北安的郊区有很多废弃的工厂,由于长期没有人居住,厂里的地很快就被野草占领;到了晚上就只有一个路灯坚守岗位,然而它的电流还十分不稳定,那颗小灯泡忽明忽暗,好似要随机找一个幸运路人,在他头上炸掉。
但这里属于北安市的荒郊,半夜连只路过的老鼠都没有,就更别说人了。
姜允的车轰隆隆开一条巷子,车声险些把这个可怜的路灯震碎,好在这辆摩托车的车灯大,把黑洞洞的巷子照得恍如白昼。她敲了敲卷闸门,黑夜中甚至回荡着诡异的回音。厂房里过了许久都无人应答,姜允只好拨通了小票上的电话。
嘟——嘟——嘟——
嘟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就在姜允怀疑是不是鬼点的外卖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
姜允:“喂,你好,外卖!”
对方不耐烦地说:“放在卷闸门下面!”
“哪个卷闸门?”姜允看了看四周,周围全是一层高的厂房,就像一块巨大的豆腐,被四五条小路分割成几个一模一样的小方块,它们挨个排列在道路的两旁,每个厂的门都是铁皮卷闸门。
“门口有个小桌的那个啊!四筒!~”
对面声音嘈杂,姜允把手机开了外放才勉强听清他说的话,导致整条巷子都回荡着他刚才打出去的“四筒”的声音。
她举着手机绕着这些厂房转了七八圈,才终于找到一个板凳大小的......“桌子”,这个桌子又矮又小,刚好只能放下一个外卖盒,要不是姜允眼神好,差点看不见。
她把外卖放下后,拍了个照片发给顾客,才原路返回跨上摩托车去送下一单。
姜允被赶出家门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暂时也没有创业的点子,就只好找了个送外卖的活儿先干着,至少能保住每天的饭钱。
但市中心的骑手已经饱和了,她就只能接接郊区的单子,这边荒郊野岭的,往外走十里都不一定能看见一栋亮灯的房子,胆子小的还真不敢接这边的订单,所以这边的单价相对市区要高一些。
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洪亮,车灯照亮了一个又一个小方块,刺眼的光线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快速从池刑的脸上略过,准确来说,池刑是被摩托车的声音吵醒的。
他的脑袋疼的要命,眼皮微微抖了抖,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拷在椅子上。眼前还坐了个穿西装的人,不过那身西装特别像卖保险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廉价的气息。
他手里拿着一根银色钢管,身边围着十七八个吊儿郎当的混混。
四周的光线很模糊,仔细一看,顶上只挂了两个屁大点的橙色小灯泡,上面还裹满了油垢,遮住了灯泡一半的光线。
门口摆了一张摇摇欲坠破得不行的台球桌,几个混混叼着廉价烟,一边喝啤酒一边打球,隔壁一个小房间还时不时传来阵阵搓麻将的声音。整个屋子只有一个可怜的小窗,所以周围全是劣质二手烟的味道。
西装男人悠悠开口:“池总,睡的怎么样?”
池刑哑着嗓子开口:“一般,要是有海丝腾的床垫和Frette的床品就更好了,否则,我睡不好的。”
西装男人凶神恶煞得用钢管挑起池刑的下巴:“死到临头了,还在这儿跟我装逼呢!”
池刑哈哈笑了起来,“一张床而已,在你眼里就是装逼了吗?看来你们老大对你不怎样,而你却忠心耿耿地像只狗,苦哈哈地围着他转。”
池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刺,往西装男的心窝子里扎。
西装男赶紧找补说:“你懂什么!我们老大救过我的命,是他把我从监狱里捞出来,还给我钱让我妈去看病,我这叫讲义气!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会明白的!倒是你,再有钱又怎么样,有人会为了你去死吗!你出事的时候,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吗?没有!你看,你在我这里睡了一天都没有人发现,你惹了北安市那么多人,身边根本就没有为你出身入死的朋友!”
池刑垂下眼帘:“我不需要。”
“哼,不需要?是不需要还是你没有,你那个爹,把你丢在国外十几年都不见,好不容易回来了连家门都不让你进,在这个世界上你既没有亲人,也没有要朋友,还有谁会关心你的死活?你甚至连自己的女人都找不到!!你像条疯狗一样满城挖人,挖出什么了吗?哈哈哈哈哈.......可怜啊~真是可怜!”西装男一边说,一边放肆地用钢管推搡池刑,如果不是池刑块头大,三两下就被他捅倒了。“既然你活的这么辛苦,不如我送你上路!”
西装男说完朝着池刑的脑袋挥了一棒,“嗡”的一声,池刑被打出阵阵耳鸣,额头上瞬间淌血下来了。
池刑啐了口血出来,阴沉地看着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衣袖里抽出一根细小的树枝,他的动作微小,很难看出异样,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他明知故问:“你是祁北的人?”
“不错,祁北是我大哥!他们都怕你,但我不怕!我今天就是要给我们老大报仇!”
西装男愤愤不平道,“谁不知道你们池家,家大业大,池景逸那么多的儿子里,你最出色,可偏偏,你是个私生子,他那么不待见你,就连你车祸差点死了都没来看你一眼。但你多狠啊,饿得像像野狗刨食,一到北安就用低价把我们所有人都逼死了!甚至还垄断了所有供应商,逼迫他们只给你供货,你好大的脸啊,池刑!你一来,害得所有人都没有饭吃!”
西装男想用钢管点一下池刑的头,池刑却偏头躲开了,还呵呵一笑:“过奖。”
西装男一听,气得抬脚就踹,池刑连人带凳被蹬翻在地。但就是这一下给了池刑机会,摔在地上的声音成功地把手铐打开的声音盖过去了。
“你知不知道在北安,有多少人恨你恨的牙痒痒盼着你死!今天,我就做一回救世主!给我打!”
西装男一声令下,身边的混混们蜂拥而上,于此同时,池刑捡起手铐戴在手上当武器,这帮人怎么也没想到池刑会挣脱手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池刑锤烂了半边脸,连门牙都被打飞了。
门口打台球的、隔壁搓麻将的听到动静后,纷纷丢下手中的球杆和麻将,拿着刀具和钢管二话不说冲上来,对着池刑一顿输出。
但池刑一点亏都没吃,他抢了一个混混的棍子,见人就砸,下的是死手,凡是被他打中的人,不死也得残。
厂房里挤满了惨绝人寰的叫声,直到一声枪响打破了凌乱的局势,池刑的棍子被一颗枪子儿打中斜飞出去。
西装男在人群外淡定地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离池刑不到三米,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再菜的枪法都可以让目标一枪毙命,“别挣扎了,池刑。今晚,你必须死!”
紧接着又是一枪,池刑的左肩一酸,鲜血立刻染红了半边肩膀,剩余的血滴顺着袖管跟随着池刑的拳头甩到一个毛头小子的脸上。池刑还顺手抢走了他手上的刀,他鬼魅一般逼近西装男,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池刑:“那就比比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好在这把刀的刀刃足够锋利,很快就在西装男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池刑笑着又向前走了一步,用脑袋死死顶着西装男的枪口:“你知道,哪种死法,最让人生不如死吗?不是一击毙命,也不是砍手砍脚,而是,你的脑袋和脖子只靠几根气管连着,裂开的伤口还有红色的血泡,啵~啵~......你明明还有一口气,却怎么也喘不上来,明知道自己快死了,却怎么也死不了的时候,最刺激了,要试试么?”
西装男的眼皮跳了跳:“哼,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继哥!”其他几个小弟都僵持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西装男也被池刑的话吓得丝毫不敢动弹,整个屋子里,只有刚才打架扬起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中跳动着。

姜允浑身冰凉,如坠冰窟,黎让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刺耳的嗡鸣声,刮得耳膜又胀又疼。
原来不是姜明朗逼她嫁给黎让,而是逼黎让娶的她!
她就这么不堪?以至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家族颜面,把她像一个烫手山芋一样,丢给一个混混?
不,不对,一定是陈晓珊!一定是后妈说了什么!
姜允后知后觉,这一切的一切,或许都是后妈陈晓珊的手笔。
姜允大学时期谈过一个男友,是后妈介绍给姜允的,姜允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是那个男同学一直死缠烂打,姜允心软才勉强答应做他女友。
再后来,男友经常找姜允借钱,每次的借口都不一样,而姜允又是个软耳朵,男友只稍微卖个惨,她就心甘情愿地给了。
久而久之,姜允母亲留的钱全都被男友骗走了,要不是室友发现的早,姜允还差点被他卖进窑子!
这件事被后妈压了下来,还让姜允放心,她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暴露,更不会让姜明朗知道。现在想想,当初真傻,自己竟然会天真地相信那个坏女人!
原来,陈晓珊不仅设计骗走了妈妈的钱,还暗中造谣毁了她的名声,让姜明朗听见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以为自己的女儿表面乖巧,背地里男友无数。
要是换做别的父亲,一定会把这件事按下,保护好女儿的名声,事后再好好教育女儿,出门在外要爱惜自己。
但后妈陈晓珊知道姜明朗眼里容不得沙子,也知道姜明朗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为姜允寻一个最有权势的夫家,让姜家更上一层楼。但有钱人又不是傻子,在儿媳妇进家门之前会不调查她的背景吗,到时候姜允的这些花边新闻一查一个准!
所以陈晓珊才会把姜允私生活混乱的事透露给北安市的几个富太太,她们家族或朋友都有和姜允同龄的孩子,其中也许就有姜明朗看中的联姻对像。利用她们的嘴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无论哪家的太子爷都不会看上姜允。
久而久之,流言传到了姜明朗的耳朵里,姜允的名声在豪门贵族的圈子里烂透了!
姜明朗利用姜允攀高枝的梦想彻底破灭,他彻底放弃了姜允,联姻的事是指望不上了,但家族声望还需维护,姜哪怕是一颗废棋,也有她该去的位置。所以,姜明朗才会逼迫姜允和黎让结婚。
姜、黎两家本就是世交,此次联姻,亲上加亲,于姜明朗而言,并无损失。
然而,现在才明白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黎让在刀架前挑挑拣拣了好一会儿,才找了把趁手的砍骨刀,锋利的刀悬在姜允头上:
“要不是陈晓珊那个蠢货说漏了嘴,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就是个不值钱的贱货!”
“你们姜家人,都他妈拿我当傻子!”
“行啊!老子今天就好好陪你玩玩儿!”
“我先杀了你,再杀你爸,我不好过,你们就都别过了!”
接着,姜允便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然后是颈椎、肩膀......破裂的喉管咕噜噜往外冒着血泡,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湿热的鲜血模糊了双眼,也遮住了恶魔的嘴脸,她隐约听见“咚咚咚”的砍骨声,还有恶魔的低语:
“玩儿啊!起来陪老子玩儿!”
“我告诉你姜允,在北安市,老子想睡的女人还没有睡不到的!”
“你爸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他妈贱货一个!只有老子不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跟老子提离婚的资格!”
“竟敢打老子!还报警报警!让你报......让你报......”
那天,姜允不仅输了争吵。
还输了命。
她到死都不明白,她已经听妈妈的话了。她努力稳妥,保持着乖巧,为什么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如果有来世,她才不要做什么乖巧的大家闺秀,她要做十恶不赦的恶女!
此时,晟王姜允继承了她的怨气,灵堂上,姜允的声音掷地有声。
“谁都可以说我不知廉耻,但你们俩,最没资格!”
姜允淡漠地扫了陈晓珊一眼,然而对方确实不知廉耻,依旧理直气壮地站在姜明朗身边
因为现在比她更丢脸的,是姜允。
“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在外面偷情,害死了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婆婆黎夫人不顾仪态和教养,在一众亲朋好友面前疯了一样扑过来,抓着姜允又啃又咬。把姜允的祖宗十八代,都加上肮脏的词汇,骂了个遍。这是要把丧子之痛,都撒在姜允身上。
众人把好不容易才把两人拉开。
姜允从容不迫地把凌乱的衬衫抚平,神色淡漠地就像刚才只是一只苍蝇从身边飞过一样。
“我害死的?您儿子平时抽的什么东西,您应该比我清楚。”
她的声音很轻,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攻击性。但黎夫人就像被人钉死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原主姜允被砍死的那天,黎让抽了点东西,所以才会情绪失控杀了姜允。
待他清醒以后,才发现酿成大错,着急忙慌地把姜允的尸体埋在后花园。
但药物的安抚很快就让他忘记了恐惧。
他甚至还在北安市玩了几天,才带着护照驱车去机场,路上由于超速与一辆油罐车相撞,剧烈的爆炸把两辆车都炸成了碎渣。
黎家为了掩盖黎让毒驾的真相,为了让黎让死得体面,为了维护黎家的声望,不惜一切代价砸钱找关系,买通了媒体和办案人员,把控舆论,销毁证据,篡改事实!宣称是油罐车违规变道导致的悲剧。
硬生生把原告变成被告。
虽然网友没那么好骗,也有人质疑新闻的真实性,但死去的终究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货车司机,这场交通事故很快就被其他新闻淹没,人们只隐约记得,哦,前几天好像有个富二代车祸死了。
但黎夫人记得那个司机,因为她是整个事件的操控者,面对姜允她自知理亏,胸口起起伏伏了好一会儿,愣是说不出回怼姜允的话来。
倒是向来以识礼知书自居,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姜明朗率先呵斥姜允:“姜允!你给我闭嘴!”
家暴男的父亲黎久元终于开口:“老姜啊,这事儿,你必须给个说法!”
姜黎两家是世交,所以哪怕外面关于姜允的风言风语并不好听,黎家还是信了姜家的家风和姜家联姻。
姜明朗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边上的一个年老的长辈提醒到:“这要是处理不好,一会儿池总来了,可就要看咱们的笑话了。”
看戏的宾客们炸锅了一样,窃窃私语起来。
但这次,他们细若蚊吟,似乎在害怕什么——
“池总?是那个血手冥王,池刑吗!听说他手段狠辣,手上的人命比冥府的鬼都多啊!”
“何止人命,他狠起来自己人都杀;我还听说他的仇家也不少,不过没人能杀得了他,也没人见过他受伤的样子,真是邪门儿!”
“池刑和黎家还有关系呢!”
“黎夫人是他表姑,你难道不知道吗?虽然血缘上不怎么亲,但他和表姑父黎久元走的很近。”
“是啊,黎总这几年一直在池刑手底下做事!黎氏得了池刑的庇佑接连收购了五家公司!昭麟富人区那整条商业街,就是被黎久元拿下的!”
“原来那个项目,是黎总拿下了!”
“我记得那个项目当时招标的时候,根本没人敢投,那么大的工程量,涉及金额巨大,把家底给掏空都不一定吃得下!”
“所以啊,是池总给黎久元撑腰了,不然他黎久元哪儿来的底气拿?”
“也是,黎让怎么说也是池刑的表哥,他的葬礼池刑怎么会不来呢?”
“嘶.....那池总要是来了,不就是公开宣布黎家是他罩着的,就算黎家没了后,也没人敢动他黎久元啊!”
......
经人这么提醒,黎久元的腰杆都直了几分,虽然他黎久元唯一的孩子死了,但他黎家的势力,一分也少不了!
他盛气凌人地看着姜明朗,眼神中满是赤裸裸的压迫和威胁。要是姜明朗今天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那便是和黎家过不去。
和黎家过不去,就是要与池刑为敌!姜明朗要好好掂量掂量,是家族重要,还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重要。
姜明朗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家族,他大手一挥招呼门外守候的保镖:“把她带走!!我姜家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四个黑衣保镖迅速涌进灵堂,准备动手时。
姜允的胳膊微微一甩就抡开了保镖,还顺带扇了在一旁看戏的陈晓珊一巴掌。
此时,灵堂上安静得只能听见陈晓珊尖锐的惊呼声:“啊!”
众人屏息凝神:发生了什么?!
经验丰富的保镖都没看清刚刚发生了什么,更别提一边看戏的宾客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在确认——
刚刚姜允是不是打了她后妈一巴掌?
——是吧,那巴掌声震耳欲聋啊!
陈晓珊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愣在那里。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乖巧如兔的姜允,怎么会!又怎么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打她的脸!
姜允的手被震得发麻,她轻轻甩了甩。
原本愤恨的陈晓珊立刻怂了,她以为姜允又要动手,赶紧往姜明朗身后躲。
保镖被姜允的小动作吓得不轻,迅速后退一大步,护住自家总裁和总裁夫人。
姜明朗被气红了脸,怒吼道:“姜允!你要干什么!!”
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急匆匆汇报:“黎总!池先生到了!”
黎久元似乎并不紧张,只是微微抬手,让那人下去。此刻,更该慌乱的人,应该是姜明朗。
他被姜允得直发抖:“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丢人的东西给我拖出去!”
“是!”
四个彪形大汉围着灵堂满屋子围抓姜允。花圈、长香、贡果被掀得满天飞。
经过专业训练、层层筛选的保镖,还是第一次面临职业危机——四个大男人,抓不住一个弱小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以后都不用在这一行混了!
然而姜允躲得轻轻松松,他们却抓得狼狈不堪。
姜明朗在一旁气地直咳嗽:“咳!咳咳!姜允......你是要害死我吗!!!你自己不要脸,闹出了这样的糗事,还不知死活!要是冲撞了池总,我们整个姜家,都得给你陪葬!!!”
姜允冷眼哼了一声:“给我陪葬?你还不配。”
朕的坟比你家都大!
晟王的陪葬品,上到一人高的天珠、翡翠,下到满身铭文的金鼎、方尊,更不用说世间唯一的玉器、宝石。随便一个葬品,就足够买下他十个姜氏集团。
区区姜氏,她晟王可看不上。
殡仪馆外,一排黑色轿车碾着湿漉漉的柏油路,陆续停下。
二十几个黑衣打手,整齐划一地排成两排,齐刷刷地撑开黑伞。为车上的贵人,隔出一条不会被雨水打湿的路。
一个高壮笔挺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优雅从容地迈着步子走在伞下。
姜明朗透过落地窗,远远看见这群黑衣人,就被吓出一身冷汗。
众人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灵堂的气氛瞬间焦灼起来。
然而那位池先生,并未注意到这边。
因为手底下的一个小黄毛,正在向他汇报工作:“老大,昨晚下药的人查到了,是祁北。”
池刑毫不意外,冷冷瞥了他一眼:“留一口气,我有话要问。”
“是!”黄毛点了点头,犹犹豫豫地问,“那......那把您带走的女人......还查吗?说不定,她和祁北是一伙的,也许她昨晚出现在那里,并非巧合......”
池刑突然停下来,从衣兜里掏出张黑卡端详了一会儿。他云淡风轻地扯挑了挑眉:“麻烦,做掉吧。”
随后,卡片便塞进了黄毛的衣兜。
“砰!”
这时,灵堂里传来一声巨响,林子里的乌鸦惊慌失措地扑腾着翅膀,漫天乱飞。
嘎———嘎嘎——
黑衣打手们迅速警戒,把池刑围得更紧了。
池刑却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朝灵堂的方向看了看。
雨幕中,只能模糊看见一个穿黑衬衫的女人,不屈不挠地用额头抵着一把黑枪站的笔直。
他嘴角的笑容逐渐上扬:“看来今天的葬礼,格外热闹。”
姜明朗的枪口对准了姜允,冒着淡淡的白烟。他歇斯底里地向姜允下最后的命令:“滚!”

姜允疲惫地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盯着空荡的天花板发呆,寻思要不去找个快递公司试试?昨天晚上因为臭豆腐没有送到客人手里,喜提一个差评,还被平台封号三天,外卖是暂时送不了了。
这时,185帅男大发了一份资料过来。
这份资料是上次姜允转定金的时候要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帅男大的效率这么快。
资料上显示陈晓珊出身农村,毕业于温哥华,家里还有一个弟弟,不过这些在原主姜允的记忆中,从未听陈晓珊提起过,更别说见过这个弟弟。
就连陈晓珊和姜明朗的婚礼,陈晓珊的父母都没来参加。
在原主姜允的记忆中,并不是姜明朗瞧不上陈晓珊。
姜明朗也曾经提起,要不要把她的父母接到北安市住几天,都被陈晓珊敷衍着拒绝了。
就好像她羞于让外人看见,她要刻意抹去她的家人一样。
姜允还没把资料研究明白,185帅男大又弹了个电话过来,那头依旧是被机器处理过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也让人猜不透他的年纪。
“你这个后妈不查不知道,一查可全是比娱乐新闻还劲爆的瓜,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整理出她的关系网。不过实在是太复杂,我们需要逐个击破,值得一提的是,和她来往最密切的男人,不是你爸姜明朗,而是和你有关的,另一个人。”
姜允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她那个家暴亡夫,她无所谓地说:“黎让?”
结果对方迅速否认了这个回答:“不,黎让在里面,只能算个弟弟!他甚至都挤不进那张关系网,他只是陈晓珊意外捡到的一颗小棋子。还有一个男人,比你爸更早接触她,接触地也最深。并且这个男人,和你也有很深的渊源。”
姜允的脑袋宕机了好一会儿,在原主姜允的记忆中疯狂翻找和陈晓珊共同认识的异性,在姜允的圈子里,除了亡夫黎让,就只有一个男人和陈晓珊有关了。
那就是那个大学男友,陈晓珊的远方侄子。
姜允暗自思忖:难道是他?
“你记不记得,你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小男友,他是陈晓珊的表侄,他在你生日那天把你带去了一个会所,差点以六百万的价格卖掉你的初夜。”
姜允不爽地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部分的记忆,胸口又不自觉抽痛起来,她强压住原主姜允的怨气,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
“记得。”
“那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是谁把你抱出来的吗?”
姜允脑海中又闪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是她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画面,那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v 领薄毛衣,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地,身上的氛围十分娴静,与灯红酒绿的夜总几乎不在一个图层。
他用绅士手抱起姜允,离开了淫乱的包厢,路上还不忘轻声安抚她:“没事了,不要怕。”
但这个男人的脸始终被一层朦胧的雾包裹着,任凭姜允怎么想,都记不起他的样貌。
只记得他身上的毛衣很软,他的声音很有温度,一切都柔软地让人毫无防备。
“这个人经常去黑调club,你可以去这个酒吧会会他。不过,这个酒吧的入场券并不好拿,据说他们门口的保安会拦人,哪怕你给再多的钱,也只让18-22岁的女性进去,男性不限。”
姜允嘲讽道:“清朝都灭亡了,还搞这套男尊女卑呢?怎么,他们身边的女性包括亲妈,满了22岁就得原地去世?”
“那倒不至于,男性不限是因为一般的男性没有资格,或者没有足够的财力购买黑调club的入场券,而女性则要根据长相、身材和年龄来享受不同的优惠拿到入场券,如果你足够年轻漂亮,甚至可以免费入场。富人的玩具嘛......你懂的。”
“不过刚才我用你的脸申请了一张入场券。2800,待会儿记得转账,不支持赊账,谢谢!”
帅男大似乎是怕姜允砍价,还没等姜允开口呢,就利索地把电话挂断了。
“叮~”那张2800的入场券非常迅速地到帐了,票面显示VVIP,赠票!
也就是说,这张券根本不要钱,而那小子白拿2800的差价。不过姜允明知对方在占便宜,还是把手里唯一的一笔钱打过去了。
她看了一眼券,发现券上写着“小食自助,酒水畅饮”另外还附送了一套服装,姜允想也没想 ,就随便填写了收货信息,接着倒头睡大觉去了。
直到第二天晚上她拿到服装的时候彻底傻了眼,就那几块零散的破布遮了约等于没遮。
她闭着眼睛抓一把餐巾纸往身上随便一盖,都比这衣服遮的多。
所以保守的姜允没穿这几块破布,而是穿了自己的牛仔裤和批发市场买的外套,等她的哈雷停到夜店门口的时候,发现自己来晚了,门口排着只见头不见尾的队伍。
不过排队的只有女性,一眼望去,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是露细腰的,就是露大长腿的,她们的服装和入场券送的那套破布如出一辙。
但她们一个个漂亮得像瓷娃娃,哪怕是披着一块破布也穿出了抓人眼球的时尚感。惹得姜允目不暇接。
反观入场的男性就要轻松很多,在姜允看来,他们穿着随便,长相也一般,和这些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然而只有懂行的人知道,这些进出黑调club的男性,非富即贵,哪怕他们穿的是拖鞋,那也是出自顶级设计师之手的全球限量版。
因为有黑调club入场券的男性,光有钱不行,还得有资历和身份,他们拥有这个社会里最顶尖也最稀缺资源。
那边男性的队伍并不多,来的基本都是老熟客,保安们甚至没有验他们的入场券就放人进去了,同时还得毕恭毕敬地鞠躬表示欢迎。
这种明晃晃的性别歧视让姜允很不爽,好在这些女孩可观赏性强,让排在队伍后面的姜允心情舒畅了不少。
可她今天穿得随便,没有这些漂亮女孩子精致,也不够张扬,夹在她们中间倒像个老实憨厚的老干部。
导致门口的保安看到姜允,就毫不犹豫伸手把她拦在门外。
即使姜允把入场券掏出来,对方也没放行。
姜允:“这不是入场券吗?凭什么不让进?”
保安冷眼说:“规矩就是规矩!下一个!”
姜允没明白他们说的规矩是什么。后面很快就跟上来一个红发女孩,把姜允挤到一旁:“来,不好意思让一让,今天的演出快迟到了。“
“借过借过!谢谢!”
接着,后面跟上来一大群抱着乐器的女孩,有重金属电吉他,也有三弦、古筝等民族乐器。
队伍后面还拖着一排花花绿绿的衣架,想必是她们的演出服。
姜允趁她们在前面验票,顺走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在附近找了个洗手间换上,才发现这是古代演奏乐器的艺伎服饰。

池刑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黑枪,小心仔细地擦拭着。黑洞洞的枪口透着冷冰冰的寒光,恰好对着祁北光滑的大脑门。在他脚边还有一具流血的男尸,双边太阳穴都有一个骇人的血窟窿,他眼珠爆裂,死态极其惨烈。
祁北吓得双腿一软,像一坨受热的棉花糖摊在地上。
陈澈,就是刚才带人耀武扬威抄了祁北老巢的那个黄毛,插着兜命令手下:“还不赶紧把人拖走!”
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一前一后地把地上那具男尸拖出去了。
接着,陈澈才插着兜晃到祁北身边蹲下:“我们老大说了,只是问你一个问题,你不必这么慌。”
祁北才不信他只是单纯的问问题。
因为前段时间,他的好几个朋友,都莫名进去了,不是公司税务被查,就是工厂出事。还有几个官家子弟不知被查到了什么,父母动用了所有人脉,都没把人捞出来。
而这几个朋友出事之前,都见过池刑。
所以,上周祁北收到池刑的邀请时,才不信是什么简单的见面。
他只好先下手为强,找了个女人给池刑下药,想给池刑一个下马威!结果下药的女人胆小如鼠,得知要攻略的对象是北安市一手遮天的池先生以后,落荒而逃。
不过他明明让那个女人永远闭嘴了......池刑是怎么挖到自己的?
难道,池刑的势力,早就渗透到身边了?
祁北越想越不服气:“池刑!有种跟老子单挑!我祁北是不会怕你的!”
陈澈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脸,扇地啪啪响。
“说了只是问话,你吵吵什么?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祁北后槽牙都咬碎了。他已经被害了,还用得着妄想吗?
他祁北,在北安市横了这么多年,戴官帽的见了他都得低头叫声哥。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陈澈懒得解释,从胸口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少女,拥着一个穿学士服的少年。
少年板着脸,和沙发上坐着的池刑有几分相似,少女倒是笑靥如花,和冷漠的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澈问他:“这女人,见过没?”
祁北快速扫了一眼后,恶狠狠地说:“没有!”
“再好好看看!”陈澈强硬地掰着他的脸,逼迫他再看一眼照片。
祁北死犟,硬是不肯偏头,但眼睛却由于好奇,不听使唤地瞥了眼照片。
“这个女人.......”他确实见过,且印象深刻。但祁北说至此便打住了。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面无表情的池刑,在听到他犹豫说“这个女人”的时候,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
祁北确信,这个女人对池刑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所以这个女人就是他祁北的保命符!他怎么可能轻易告诉池刑!
祁北敏锐地察觉到了池刑的情绪,于是反客为主,威胁池刑。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她在哪里?放了我,并且准备八千万作为赔偿,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她在哪里!”
“不自量力!”
陈澈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削掉了祁北的右耳。
“啊——!!”祁北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一阵后,无能狂怒,“池刑!!你死定了!!我祁北和你!!势不两立!!!”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也离死不远了!我哥.....还有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
陈澈耳朵都要被吵炸了,他哭丧着脸回头看了看池刑:“老大,我没耐心了,要不直接丢进去喂鱼吧,他应该和之前那几个人一样,逗我们玩儿呢。”
池刑终于放下被他擦得反光的枪。起身走到祁北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阴影中的祁北,那宽厚高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
祁北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冷汗很快就浸湿了衬衫,被空调一吹,疼痛和寒冷让他的上下牙不停打颤,“咯咯”直响。
池刑沉默着看了一会儿,才玩味一笑,抬起脚用蹭亮的皮鞋,踩在那只被割的右耳上,用最轻松的语气说:“我的鱼,可不是什么垃圾都吃。”
“呃啊——!!!”祁北被碾地哇哇大叫。
而角落里的姜允早就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挣脱了绳索,潜至沙发旁。好在硕大的真皮沙发把她娇小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众人很难发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
现在,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够到那把手枪。
祁北被折磨地生不如死,但还是不愿服软,他用“底牌”威胁池刑:“池刑!你要是敢动我,就永远也别想知道她在哪儿!”
池刑的脚继续碾压着那只渗血的耳朵:“无所谓,掘地三尺挖一个人的本事,和掘地三尺埋一个人的本事,我都有。”
直到他碾累了,才神态自若地收回脚,鞋底顺便在祁北的衬衫上擦了擦,留下一片血渍。
祁北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自己活着出去的把握。
池刑确实有这个本事让他干干净净地消失。否则怎么那么多人出了事,他池刑却活得好好的!
那几个官家子弟背后的家族不容小觑,就连祁北平时都十分忌惮,不敢冒犯。可池刑却可以以一己之力碾压他们所有人!
看来今天这一遭,凶多吉少。
左右掂量清楚了,祁北正打算松口,把“底牌”交给池刑。
却恰好看到沙发后面,突然冒出来一只胳膊,扫走了桌上的手枪。而原本应该绑着女人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堆绳索。
本以为这女人是个怂货,没想到胆子比天大,竟敢在池刑的眼皮地下,偷走他的枪!
祁北忽而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池刑,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池先生在北安市只手遮天,找一个女人,找不到,不知道,能不能抓住一个女人呢?”
池刑这才猛地回头,然而已经晚了。刚才被丢到角落的女人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守在门口的人,早就被人轻松解决了,他们瘫的瘫倒的倒,这么大的动作,刚才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重点是,桌上的枪不见了!
池刑沉声命令道:“捉住她!”
陈澈立即追出去,追了一段路之后,忽觉不可思议,她手里明明有枪,外头却一点枪声都没有:“我去,这女的什么来头!她拿了枪,为什么不开呢?”
因为舍不得子弹。
姜允死死护着枪,十几个大汉都贴脸上了,愣是一枪没开。千年前,她可以带着晟国铁骑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今天,就可以孤身一人带着手枪逃出生天。
况且,就这么几个人,还不至于浪费宝贵的子弹,毕竟买子弹也要花钱,她现在的裤兜比脸还干净,一颗子弹她都买不起。
事实上,她不仅赤手空拳解决了所有拦住她的人,她还找到了出口。
原来这里是港口,四周全是堆叠的集装箱和停泊的轮船,适合躲避,也适合出其不意偷袭敌人。
海风吹乱了姜允的长发,呼出的拳头都带着咸湿的狠劲儿。
黑衣壮汉倒下的姿势整齐划一。都是被她锤断鼻梁,拧断脖子后倒下的。
姜允就这样,一路打到停车场。
两个黑衣壮汉正在给一辆红色哈雷做保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姜允撂倒了。
接着她干脆利落地跃上摩托车拧动车把,轰!的一声,车声震天。
姜允就这样,在几十个壮汉的追逐下,成功逃脱,消失在港口.....
“老大的车!!”陈澈就这么水灵灵的愣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姜允把他老大的两个心肝宝贝,都带走了......
祁北趁着这时候守备松懈,也逃了出来,只不过他没有姜允的实力,好在他看到了一艘熟悉的游艇,只可惜船上没人,他不管不顾启动了游艇,开着船逃走了。
直到船开到了一片四周无船也无人的海域,就忽然不动了。
“操!”祁北暴躁地锤着操控室,又回头看了看身后追逐的十几艘游艇,陈澈带人浩浩荡荡地追上来了。虽然身后的追兵没有开枪威胁他的生命,但祁北已经慌不择路了。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陈澈的船开到一定到距离后,就没再靠近了,更不会听到陈澈命令手下的人:“别进去!别吓到它们!”
祁北来到船边,低头看了看大海,这里的海面异常安静,静地像一块深蓝色的玻璃,毫无生气,深蓝色的海水比刚才池刑身后的鱼缸还要骇人。
可他不想再被捉回去割掉一只耳朵了。游泳而已,有什么难的,于是他心一横!
“别跳!”不远处的陈澈根本来不及阻拦。祁北就从船上一跃而下,他扑腾着水花往前游了十几米,还不忘回头嘲讽陈澈,“哼,傻子才不跳呢!”
祁北游了一会儿后,突然感觉脚底滑了一下,刚才好像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擦着脚游过去了!但他一心只想游上岸,“游”出生天!根本没心思顾及是哪条倒霉的鱼,被他蹬了一脚。
直到七八条鲨鱼从海水中露出鱼鳍,围着祁北打转。祁北的脸瞬间煞白,也是在这时他才后知后觉,为什么陈澈不开枪了,因为他也怕惊动这几个大家伙。
祁北绝望地看了身后的陈澈一眼,甚至来不及呼救,就被张开血盆大口的鲨鱼们咬住四肢,拽下海分吃了。
没过多久,一团血水从海底翻涌上来......
陈澈探头看了看,无奈捂脸:“都说了别跳,怎么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