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司澜宋佑宁的其他类型小说《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谢司澜宋佑宁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雅于容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北玉回神,抱拳对谢司澜道:“世子,刚刚......”“司澜哥哥。”北玉的声音被柳依莲打断,谢司澜也立刻走到了柳依莲的面前。柳依莲道:“外面冷,司澜哥哥你快些上去马车。我去看看小树。”提起小树,谢司澜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他沉沉地“嗯”了一声,上去了马车。柳依莲走到北玉的面前,刚才那一幕她在马车内已经看见了。“北玉,你帮我找找小树吧,这信,我给司澜哥哥就好了。”“是。”北玉没多想,将和离书给了柳依莲。柳依莲微笑目送北玉转身,捏着书信目光闪过冷意。宋佑宁必定是在这里待不下去,想要用书信的方式,让谢司澜回心转意,将她接回去。休想!世子夫人本就应该是她的。要不是当年的阴差阳错,何以轮得到宋佑宁鸠占鹊巢?当年好不容易将宋佑宁赶走,她没冻死在风寒...
“司澜哥哥。”
北玉的声音被柳依莲打断,谢司澜也立刻走到了柳依莲的面前。
柳依莲道:“外面冷,司澜哥哥你快些上去马车。我去看看小树。”
提起小树,谢司澜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
他沉沉地“嗯”了一声,上去了马车。
柳依莲走到北玉的面前,刚才那一幕她在马车内已经看见了。
“北玉,你帮我找找小树吧,这信,我给司澜哥哥就好了。”
“是。”
北玉没多想,将和离书给了柳依莲。
柳依莲微笑目送北玉转身,捏着书信目光闪过冷意。
宋佑宁必定是在这里待不下去,想要用书信的方式,让谢司澜回心转意,将她接回去。
休想!
世子夫人本就应该是她的。
要不是当年的阴差阳错,何以轮得到宋佑宁鸠占鹊巢?
当年好不容易将宋佑宁赶走,她没冻死在风寒刻苦的灵山寺,居然还有脸写信。
柳依莲越想越是发狠,手中的书信被她塞进去了手炉中,亲眼见到浓烟起,她才将手炉丢进去雪堆中。
回到建安侯府,谢司澜带着谢云澈去给老夫人请安。
此次也是因为老夫人重病,谢司澜去给老夫人请平安香,顺带带着柳依莲去看雪景。
老夫人摸了摸谢云澈的脑袋,笑着问:“你娘亲就在灵山寺,你可去见了?”
谢云澈忙着吃点心,知道老夫人又要在他耳边啰嗦那女人有多苦的事情,胡乱地点头。
老夫人察觉出来,脸上的笑意沉了沉,看向谢司澜。
“带澈哥儿下去玩。”
王妈妈会意,将谢云澈带了出去。
老夫人声音严厉,“你去看了阿宁没?”
谢司澜表情冷淡,沉默不语。
老夫人只叹气,也知道谢司澜一心都扑在其他女子的身上,对自己的妻子却没有半分心思。
她忍不住劝解,“三年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当初要不是阿宁,我这老骨头哪里能这么健硕?你在战场上面留下的隐疾,哪里能好?”
“你如今是国子监司业了,我管不了你,但阿宁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去了灵山寺,都不去看她一眼?”
“澜哥儿,你别忘记了,阿宁当年去庙里苦修赎罪,也是因为你啊!”
谢司澜薄唇紧抿,不耐烦道:“过几天她不就回来了,到时候就有人照顾祖母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
老夫人气得拍桌子,“我是让你去接她,给她世子夫人该有的体面,不要成日一门心思在那个女子身上。”
“祖母,莲儿一直没名没分跟着我,我也不能不负责。”
顿了顿,见到老夫人脸色不好,谢司澜补充:“祖母放心,到了日子我会去接宋佑宁回府。”
出了青松院,谢司澜见到丫鬟急冲冲走来。
“世子,小少爷突发高热抽搐。”
谢司澜一听这话,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云中院,郎中已经开了药,柳依莲正抓着抽搐的谢云澈在哭。
杨氏愁眉不展,“你们这是怎么照顾我孙子的?澈哥儿一回来就发热,抽搐成这样,心疼死我了。”
柳依莲连忙道:“都怪小树那贱种,要不是他带着澈哥儿在灵山寺乱跑,澈哥儿也不会受了寒。”
柳依莲心疼的眼泪一直掉。
门外的院子,小树跪在地上,脸上还有方才柳依莲扇的巴掌印,冻红的脸颊高高隆起,渗出的血丝早已被风吹干。
杨氏满脸的厌恶,“你们去了灵山寺?是不是见到那贱人了?是不是她克的澈哥儿生病了?真是晦气!”
谢司澜脸色难看,看了一眼正在挣扎,咬着柳依莲手臂的谢云澈,走向郎中。
“可有法子让澈哥儿不抽搐?”
郎中沉思片刻,点头,“以往小少爷每次发热都会抽搐,少夫人用独特的推拿方式,让小少爷安静下来,不至于挣扎中咬到舌头。”
听见这话,谢司澜的脸色难看。
宋佑宁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只能糊弄小孩子和祖母,他可不相信。
说不定就是三年之期要到了,宋佑宁买通了郎中故意这样说的。
他语气不悦,“没有其他的法子?”
“那就只能照顾好小少爷,等他喝完药,热度退下一些就好了。”
郎中只是府医,普通的病症能治,复杂一点的他也没有特效的办法。
郎中开了药方就离开。
方才的话杨氏都听见了,也想到了之前宋佑宁确实很喜欢捣鼓一些难闻的药膳。
但给谢云澈还有老夫人的身子,就连她每次葵水来腹痛,都能被她给调理好,是有点能力的。
这几年宋佑宁不在府中,她身子又开始不适了。
这么想着,杨氏说道:“日子差不多到了,你且去将宋氏接回来,刚好能照顾澈哥儿和老夫人。”
谢司澜捏拳,宋佑宁可真有本事,居然连他母亲都收买了。
谢司澜并不愿意让宋佑宁如愿,“多安排丫鬟照顾也是一样,不够找人伢子买几个。”
杨氏皱眉,“人伢子不用付银子?丫鬟不要月钱?”
言下之意,宋佑宁是免费的,而且她更加细心。
杨氏接着道:“侯府多个免费的丫鬟不好吗?最起码,让外人瞧着,也不会落人把柄。”
“谁能有她尽心尽力地照顾澈哥儿啊?”
谢司澜一想也是,有宋佑宁在,莲儿也不必辛苦了。
这些年莲儿独自照顾内宅也是挺辛苦的。
这些活,还是更加适合宋佑宁。
谢司澜冷着脸点头,“我明日去。”
翌日。
宋佑宁既然已经决定和离,便不必再留在灵山寺了。
她开始收拾东西。
三年时间,这间小小的屋子,早已经成为了她的家。
到头来,她还是没能争取来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
宋佑宁将这几年写给谢司澜的书信,丢进去了炭盆中。
还有给谢云澈一针一线缝制的衣服,也不需要了。
趁着给寺庙里做最后一顿饭,宋佑宁将这些都扔进去了灶台里。
火苗吞噬着布料和纸张,照亮了宋佑宁冰冷的脸颊。
“宋佑宁,你在烧什么?”
谢司澜忽然出现在门口,看着灶台里面熟悉的图案,像是宋佑宁给他缝制的衣服常用的花样。
谢司澜脸色一沉,宋佑宁居然敢将给自己的衣服烧掉?
枉费他一大早就赶过来,莲儿也担心宋佑宁,跟着过来请她回去。
宋佑宁有些意外地扫了谢司澜一眼,面色冷清,“你还来做什么?昨日不是已经将信不是给你了吗?”
谢司澜皱眉,“昨日什么信?”
见到谢司澜脸上的疑惑不是作假,宋佑宁只好说明。
小孩子没有多少的心眼,想做的事情都写在了脸上。
谢云澈此时无非就是想要自己像从前一样哄着他。
宋佑宁淡声道:“你哪里不舒服?”
谢云澈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他觉得宋佑宁对自己的态度不好,不想理她。
宋佑宁料到他会如此,刚巧也吃不惯这里的饭,转眸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的药应该煮得差不多了,我去看一看。”
说罢,宋佑宁便站了起来。
这架势,是不打算多过问谢云澈的病情了。
老夫人对宋佑宁的态度也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宋佑宁对谢司澜心中有气,赌气了这么久,但总不能不管孩子吧?
澈哥儿如今这么难受,正是需要娘亲的时候,她怎么能这般没有耐心,这么狠心就对澈哥儿不管不顾呢?
老夫人喊道:“阿宁......”
宋佑宁淡淡的看着老夫人,目光极为平静,眼底没有一丝之前对她的畏惧和尊敬,就像是对待一个稍微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宋佑宁平静地问:“老夫人,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老夫人看着宋佑宁面无表情的脸,想说的话堵在心口,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老夫人忽然觉得,宋佑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弱,对视上她这样的目光,自己竟然有些心虚。
见到老夫人不说话,宋佑宁没有多少耐心的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谢云澈见到情况不对,娘真的不哄他了,他有些着急,匆忙喊了一声,“娘......”
宋佑宁脚步一顿,对于这个称呼,意外的是没有多少欣喜,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手掌捏住,拉扯着疼了一下。
谢云澈这么大了,喊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总是对她大呼小叫的,她本以为,孩子还小,对于亲情的理解没有那么深刻。
但此时,宋佑宁觉得自己错了。
谢云澈其实什么都懂,他知道自己期待这个称呼,很喜欢听他喊,他偏偏不如她愿,还用这种办法拿捏、伤害她。
正如此刻,谢云澈见到自己要走了,所以才这么喊,想要留下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通了这一点,宋佑宁的心中只剩下了讥讽,她扭头,看向了谢云澈,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谢云澈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很是无措,想说让她哄,又开不了口。
谢司澜很不喜宋佑宁的态度,沉声道:“宋佑宁,将澈哥儿抱过去!别因为你,吵得祖母也吃不下饭。”
因为她?
宋佑宁想要笑,但和他这样的人争辩再多也无意义,人教他做事,他不但不会改,还会助长他的气焰。
宋佑宁:“澈哥儿,听见你爹说的了吗?别吵着你曾祖母吃饭,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谢云澈觉得委屈,但犹豫了一下开口,“那娘你送我回去。”
老夫人怕宋佑宁不同意,立刻道:“阿宁,不必管我的药,你将澈哥儿带回去吧。”
宋佑宁很快答应,“好。”
但转身走了出去。
谢云澈愣住,娘不应该抱着自己吗?
也可能是出去抱?
想到这里,谢云澈立刻跑了出去,站在台阶上冲宋佑宁伸手,“快抱我,我不想走路。”
宋佑宁回眸扫他一眼,对于他的理直气壮视而不见,“走吧。”
她率先走了出去。
刚走出去青松院,就见到柳依莲等在这里了。
谢云澈此时也跟了上来,还在气头上,指着宋佑宁鼻尖嚷嚷,“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你还自己走了,你小心我去爹爹面前告状,让爹爹更加讨厌你!”
柳依莲听说老夫人喊了宋佑宁回来,还将谢司澜父子喊来,摆明就是想要撮合二人。
她就等在这里了,此时上前拉住谢云澈,手中还拿着斗篷,柔声哄着。
柳依莲心疼地问:“澈哥儿怎么了?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澈哥儿生气啊?”
谢云澈正生气,见到柳依莲也没好脸色,抱着双手和宋佑宁对峙着。
柳依莲便看向宋佑宁,“澈哥儿还在生病呢,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怎么如此的蛇蝎心肠,一点不知道心疼澈哥儿吗?”
又对谢云澈道:“澈哥儿,我心疼你,见到你生病,我恨不得病在我身。”
谢云澈感动地看着柳依莲,“莲姨,还是你对我好,你才配当我的娘亲!”
柳依莲得意地看向宋佑宁,让她看清事实,别再想着回来当多余的人了。
宋佑宁冷眼看着谢云澈,到底是自己生的,此时听见这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宋佑宁看向柳依莲,“澈哥儿走不动了,你要是对他好,应该抱着他回去,外面风大,对他身体不好。”
谢云澈听见这话,跟着将目光也放到了柳依莲的身上。
对啊,娘不抱他,还有莲姨。
他并不是非得娘不可,就让她看看,莲姨更加疼他。
柳依莲愣了一下,看着谢云澈高壮的身体,为难地扯扯嘴角。
柳依莲哪里抱得动啊。
谢云澈见她不动,下意识地看向宋佑宁,只见宋佑宁目光正写着:看吧,你还不是只能等着我来抱。
谢云澈拉住柳依莲的手臂,不高兴道:“莲姨,你不抱我吗?”
他已经没了多少耐心,刚还说了莲姨比娘好,如今在宋佑宁的注视下,莲姨可不能下他的面子。
宋佑宁看着呢,柳依莲也想要表现自己和谢云澈亲近,只能硬着头皮抱谢云澈。
宋佑宁就是摸清了这二人的性格,静静的看着柳依莲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谢云澈抱起来。
宋佑宁:“看样子,你莲姨也不行,不愿意抱你。”
谢云澈哪受得了这样的激将,整个人扑到了柳依莲的肩膀,没把持住力道,直接将柳依莲推到了地上。
而他自己也跟着滚到了地上。
谢云澈气得喊叫,“啊!你居然将我摔了!”
柳依莲摔了,手掌心擦破皮,还得顾着谢云澈,连忙将他扶起来。
谢云澈生气,不愿意让她碰,嫌弃地又将她推到了地上。
柳依莲摔得脸色惨白。
“澈哥儿.......”
柳依莲气得心肝疼,还得装着柔弱地关心谢云澈。
这时,宋佑宁拿出帕子,抓着谢云澈的手擦了擦,声音也温柔下来,“手都冻凉了,要是她早点将你抱回去,你也不会摔了。算了,澈哥儿快些回去,别再着凉了。”
刚才一直对自己冷漠的宋佑宁忽然这么温柔,温言细语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谢云澈委屈的抱住了宋佑宁的手臂。
秦枭站在原地没动,黑眸如同鹰隼一般,落在宋佑宁的脸上。
“嗯,宋姑娘可有时间?”
宋佑宁没反应过来秦枭问的是她。
宋佑宁:“江神医有时间,滕王殿下进去吧。”
“嗯。”
秦枭跟着宋佑宁进去了。
宋佑宁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副恭敬的样子。
滕王毕竟身份尊贵,宋佑宁直接将他带去了二楼。
宋佑宁将秦枭引到坐椅上面,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属于秦枭的气场范围。
“滕王殿下稍坐片刻,我去喊江神医上来。”
秦枭沉声吐出两个字,打破宋佑宁的小心思:“斟茶。”
确实得倒茶。
宋佑宁微笑点头,又去倒了茶,送到了秦枭的面前。
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江道尘的脚步声。
宋佑宁扭头就见到江道尘同全义一同上来了。
秦枭深沉的目光在江道尘和宋佑宁的身上转了几圈。
秦枭早已经听说过江道尘的名声,但却没有打过照面。
没想到,这江道尘居然不及弱冠。
他和宋佑宁是什么关系?
秦枭目光再次定格在江道尘温文尔雅的形象上,周围的气场也瞬间变得阴寒凌冽。
江道尘也感受到秦枭摄人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
不过他心里还是非常佩服这位战神滕王,语气还算是柔和。
江道尘大肆坐在秦枭的对面,“滕王殿下,麻烦将手伸来。”
秦枭将自己的手臂放在桌子上面。
江道尘两指搭在秦枭手腕上面的脉搏上,不过片刻,又皱眉看向了秦枭。
秦枭:“最近本王总是失眠,可有什么法子,助本王安眠?”
失眠?
不像。
江道尘又看了一眼秦枭的面色,面如冠玉,虽神情冷冽,锋如寒鞘。
面相反射出的五脏,极为健康。
秦枭又道:“江神医可否入府,为本王调理。”
江道尘道:“那滕王就要问问我的掌柜的,放不放我去滕王府当府医。”
秦枭和江道尘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宋佑宁无奈,江道尘明明可以拒绝,非要让自己当这个坏人。
宋佑宁:“如若滕王殿下有需要,可随时来,也可命人过来使唤他入府医治。”
滕王懂了宋佑宁委婉的拒绝,不过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也好。”
秦枭站起来要离开了。
江道尘:“我为滕王殿下开几副药,回去喝了一些便好。”
“嗯。”
秦枭走下去一楼。
宋佑宁看着江道尘开的方子,手脚麻利的亲自抓了药,包好,送到了秦枭的面前。
宋佑宁:“滕王殿下,这是七日的药。”
“嗯。”秦枭接过用麻绳绑得牢固的药包,“诊金多少?”
全义听闻,走上前来,已经掏出来了银子。
“不必了。”
宋佑宁笑着拒绝,真挚道:“多谢滕王殿下上车搭乘之恩。”
秦枭微微颔首,“宋姑娘客气。”
说罢,便离开了。
宋佑宁将其送到了门口,目送秦枭上去马车,这才转身。
宋佑宁来到江道尘身边,“你可看出来滕王身上有旧疾?”
江道尘:“未曾。”
宋佑宁好奇地皱眉。
江道尘警告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也不要好奇他身上的伤,有人问起来你也别多说。”
“我知道。”
宋佑宁顿时打消了好奇的念头。
这时,江道尘微抬下巴,示意宋佑宁看向外面。
宋佑宁扭头,便见到谢司澜正带着柳依莲正停留在一处冰糖葫芦摊位前。
柳依莲正拉着谢司澜的衣袖撒娇,“司澜哥哥人家也想吃。”
谢司澜很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给你买。还有想吃的吗?都一并买了。”
这一幕让宋佑宁想到了刚嫁入侯府的那一次。
杨氏蹉跎她,说她没有礼数,让她站着立规矩。
这一站就是三个时辰,那时她还在怀孕,宋佑宁几次眼前发黑要晕倒。
后来晚上回去,她没了胃口,忽然很想吃冰糖葫芦。
于是,宋佑宁就让檀香去买。
谁知道檀香在路上碰见了谢司澜,被他给一脚踹了回来。
冰糖葫芦没有买成,谢司澜还将她骂了一顿。
“宋佑宁,你都多大年纪,还这么嘴馋,吃小孩才能吃的东西,传出去不是让其他人笑话。”
宋佑宁当时很委屈,双腿站得都肿了,弱弱地反驳了一句。
“我怀有身孕,嘴巴里面没有味道,胃口不好,很难受,就想吃点酸甜的。”
谢司澜却道:“天下女子谁不生产怀孕的?偏偏就你最矫情。宋佑宁,你来侯府不是当祖宗的!”
宋佑宁想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串冰糖葫芦,怎么就给侯府丢人了。
她也没做什么啊,更加没有告状,怎么她就矫情了?
如今想来,是谢司澜觉得她宋佑宁配不上他,所以他做什么都是丢人的。
谢司澜给柳依莲买了冰糖葫芦,和其他的小零嘴。
柳依莲要接过,被谢司澜拒绝,“这麻绳勒手,我来提。”
柳依莲:“人家想吃嘛。”
谢司澜轻笑,“想吃什么?我喂你,你就不必动手了。”
谢司澜说着,就已经给柳依莲剥起来红薯皮。
他一个那么注重形象,爱干净的人,此时被红薯皮上面的泥巴沾了满手。
可谢司澜却乐在其中,丝毫不愿意脏了柳依莲的手。
柳依莲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满足地冲谢司澜笑了笑。
谢司澜笑意更深,温柔道:“你瞧你,像是小孩子一样。”
柳依莲撅嘴,“司澜哥哥,你嫌弃人家吗?”
谢司澜揽着她的腰,连忙解释,“你在我面前可以永远像孩子一般,我怎么会嫌弃你!”
柳依莲笑得开心,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宋佑宁。
她故意依靠进去谢司澜的怀中,踮起自己的脚尖,“司澜哥哥,你帮我擦一擦嘴角。”
“好。”
柳依莲的这个举动,等于是邀请。
谢司澜眼眸一暗,当街吻上了柳依莲的唇角。
街道上面还有许多的百姓看着,谢司澜却旁若无人地亲密。
那时候,宋佑宁好不容易出了一趟门,因为谢司澜走得太快,宋佑宁为了追上他的脚步,不慎崴脚了。
宋佑宁让谢司澜扶一下她。
却被谢司澜拒绝。
他当时冷着脸,口中振振有词:于衢路之间,行止无状,全无礼义廉耻,真乃斯文扫地。
此时,却全然不顾市井众人的目光,甚至目露痴迷。
而柳依莲看向宋佑宁这方,眼神极具挑衅。
张婶从大家震惊的目光中走出来,她的双手还沾满鲜血。
张婶快速地进去拿了毯子,又端来了热水,再次钻进去简易棚子里面。
男子反应过来,想要进去,“我、我想看看孩子......”
苗木:“等着。”
大家翘首以盼,而谢司澜也是震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宋佑宁将孩子抱了出来,交到了男子的手中。
男子颤抖着手,看着怀中的孩子,脑子半天没转过来弯,甚至还觉得这是宋佑宁故意弄出来的孩子,来骗他的。
谢司澜也不愿意相信,冲上来想要看孩子。
他也觉得这是宋佑宁想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从他处抱来的孩子。
他伸手的瞬间,男子警惕地将孩子护在怀中。
“你想干什么?”
谢司澜道:“这孩子是不是假的?是宋佑宁换掉的.......”
他不相信宋佑宁居然真的有这么厉害的医术,更加不愿意承认自己刚才斥责宋佑宁的话像是笑话。
男子皱眉,不悦地扫了一眼谢司澜,“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从刚开始就一直在起哄诽谤这姑娘,我差点就信你,让我娘子差点出事!”
宋佑宁擦拭着手,看了一眼面色难堪的谢司澜,又去帮忙将裹着被子的女子带回去了周济堂。
周围的百姓都赞叹不已。
“真神奇了,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啊!那女子真的怀有身孕啊。”
“恭喜恭喜啊,喜得贵子,这孩子来得实在惊喜,那姑娘真厉害啊!”
“是啊,多亏了那姑娘,不然你娘子真的危险了啊。”
男子开心地应付着大家,“今日实在凶险,我会好好报答这位姑娘的!届时邀请大家来喝酒啊。”
屋内,张婶去熬药,宋佑宁又检查了产妇的身体,她正看着身边的孩子,精神也不错。
男子走进来,又对着宋佑宁感激了一番。
宋佑宁:“来葵水还能有孕这种情况很少见,但不是没有。你娘子是幸运的,怀胎十月,见红了这么久,还能顺利产子。她的身体刚才我检查了,还不错,不过之后要好好养着。”
男子忙点头,“都是我的错,她来葵水肚子会疼,我只当是寻常,没给她请郎中,这真是太幸运了,也多亏遇到了宋姑娘!”
“嗯。”
宋佑宁冲他点头,将空间留给二人,先走了出去。
周济堂的门口还有很多的百姓,见到宋佑宁出来,又是一阵夸赞。
此时完全不同的嘴脸,让宋佑宁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气,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周围的百姓都会知道,周济堂还有一位会医术的女郎中。
或许,也会有更多身体不好,难以启齿的女子,慕名而来找她。她想完成娘亲的梦想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江道尘闻到了宋佑宁身上的血腥气皱眉,低声道:“你先看着,我去侯府了。”
他想到方才谢司澜的态度,不太想去。
但是既然之前是他看的病人,也会负责到底,只能再走一趟。
谢司澜还等在门口,见到江道尘和宋佑宁低声说了几句,面色挺难看的。
百姓对宋佑宁的夸赞他都听在耳中,虽说她确实误打误撞诊治对了,但到底是女子,还顶着世子夫人的名头,简直给侯府丢人。
谢司澜本想来警告宋佑宁几句,又见到她看也不看自己,去了后堂。
以前的宋佑宁每次见到他,不用他给半个眼神,她都自动靠近过来,自己找话题和他多说几句。
如今,居然无视他?
甩什么脾气呢?真以为他吃这一套吗?
江道尘:“走吧。”
谢司澜扫了一眼后堂,心中冷笑,跟着江道尘一起回去侯府。
谁料走到半路的时候,一个疯狗忽然从后面冲过来,将谢司澜撞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谢司澜半天没爬起来,手掌心也擦破皮了。
江道尘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世子身子如此单薄,得补补了。”
“我没事。”
好面子的谢司澜更是气闷,四下找了一下,刚才那突然冒出来的狗已经不见了。也不敢说自己受伤的事情,站起来继续走。
江道尘看着他身上的灰尘,走一趟路的心情好了许多。
周济堂内,宋佑宁正在单手处理自己掌心的伤,就见到全义走了进来。
全义很是恭敬地开口冲着宋佑宁开口,“请问江神医在吗?我家王爷身体有些不适,需要江神医跑一趟。”
全义虽然是秦枭的侍卫,但在朝廷也是有任职的,但他每一次面对自己的时候,态度都非常谦和恭敬。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宋佑宁莫名放松,对着全义说话也没那么冷淡了。
“江神医方才出门去了。”
全义当即道:“那不如宋姑娘跑一趟,给王爷看看行吗?”
宋佑宁想到秦枭那浑身摄人的威武凛然气势,正在犹豫,就听见全义接着开口。
全义苦笑一声,“不瞒宋姑娘,王爷病了挺久,宫中的太医每天跑断腿,都没啥法子,王爷已经不想见他们了。”
宋佑宁皱眉,更加断定滕王恐怕是中了什么毒了。
她是女子,独自入府有些不妥,但既然全义亲自登门了,宋佑宁也只好带着药箱就去了滕王府。
滕王府地处偏僻,雄踞京都正北的位置,如当年赫赫有名的战神守望北方边疆一般,如今滕王府也是京都巍峨庄重的坚实屏障。
这一条街,都没其他的住户,显得有些幽静。
宋佑宁不敢多看,跟在全义的身后,小碎步地走着。
不知是自己走得太慢,还是全义身为武将,步伐过大,只是稍稍走神的宋佑宁,一抬眼,便孤身站在了偌大的园子。
全义不知走去了哪里。
宋佑宁心中生出惶恐空旷的孤独,顺着路往前走了几步。
穿过满是假山的园子,宋佑宁见到前方一株金黄色的银杏树。
北风吹来,寒风卷起金黄的树叶,纷纷扬扬落下,让宋佑宁想到了命运转折的那一天。
那一日,妹妹及笄宴上,她喝了一杯酒,往自己的小院走去,忽地见到一黑衣男子站在父亲为妹妹生辰准备的黄色刺玫丛中。
黄色刺玫极为少见,父亲为了让妹妹开心,提前一年托游走商人,遍寻世间稀奇珍宝。
妹妹最是喜爱花,父亲就寻到了这罕见的黄色刺玫。
金灿灿摆在一起,好看极了,宋佑宁不由地朝着那片花丛走去。
宋佑宁并没在意,“无事,你不认识我正常。”
她从未出现过在周济堂。
后来要不是江道尘接手,这铺子险些都要被卖掉了。
小满满是笑意的点头,也不敢打扰,便出去了。
收拾好的宋佑宁来到了诊室,江道尘正在给小树配药。
小树还在昏迷,就连喝药,都是做饭的张婶强行灌下去的。
张婶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瘦弱孩子,细弱的声音正不断地喊着娘亲。
她已经了解了宋佑宁的事情,问:“姑娘,这是你的孩子吗?”
宋佑宁摇头,“不是。”
张婶见到怀中的孩子周身滚烫,一直在发抖,手脚麻利地喂了药,又去了厨房烧热水。
宋佑宁先给小树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那些衣服都被冻得粘到了皮肤上,稍微用劲,就能扯下一块皮。
他身上不但有冻伤,还有被殴打的淤青,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宋佑宁眉头深深地皱起,手中的力道越发的温柔。
将小树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之后,宋佑宁就开始施展银针。
本要给小树推拿,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没有一处能够下手的地方。
太残忍了!
柳依莲对谢云澈这么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漠不关心吗?
宋佑宁看着小树的目光越发地柔软,摸了摸他额头上面的伤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张婶将热水也端了进来,和宋佑宁一起拿着毛巾给小树身上擦拭着。
屋子里面的炭火很足,温度慢慢攀升。
昏迷中的小树似乎是感觉到了暖意,脸上痛苦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张婶忍不住低声询问:“姑娘,这是你捡来的乞丐吗?”
不怪张婶这样问,小树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又浑身的伤痕。
看着这么瘦弱单薄,和那巷子里面的小乞丐没有二样。
“不是。”
又对江道尘说:“师兄,你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情了。”
江道尘看了宋佑宁一眼,“那边有铺子的账本,你今日看完。”
“?”
宋佑宁抬眼去看江道尘,他已经走远。
宋佑宁低眸,知道江道尘是担心她伤心,给她找些事情做。
或许,江道尘也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有如此决心离开谢司澜。
毕竟,以前她真的一心一意,满眼只剩下了谢司澜。
就连这药铺,自从出嫁以后,一直都未关注过。
所以,大家也都以为周济堂是江道尘的。
实则,这是宋佑宁娘亲留给她的。
后来宋佑宁就将其交给了师叔,师叔将其传给了江道尘。
江道尘还是不了解自己。
没关系,江道尘会相信的。
张婶在一旁帮忙。
看着小树这可怜样子,也心疼得无从下手。
张婶道:“要不让这孩子跟我睡吧,我晚上能看着他。”
宋佑宁:“不用了,先将他送到我的房间,等会儿还要再扎一次银针。”
“我那床铺够宽,就让他睡在我这里吧!”
张婶点头,“好。”
张婶走了出去,又将熬煮好的药端了进来。
宋佑宁耐心地给小树喂着,就像是之前照顾谢云澈那般的细致。
“娘亲......”
小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宋佑宁的衣角。
你的娘亲,已经认了我的儿子,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宋佑宁看着他那如同枯草一般的小手,想到了谢云澈。
不知道他好了没有。
不过,他应该有许多人照顾着,也不会想起自己。
谢云澈应当开心地在喊着柳依莲娘吧?
宋佑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小树还是该同情自己。
到了晚上,江道尘让张婶准备了挺多的菜,要为宋佑宁接风洗尘。
周济堂算上宋佑宁和江道尘,还有一个做饭的张婶,前台和打杂的两个伙计。
宋佑宁严重怀疑江道尘是找个借口喝酒。
不过三巡,他已经醉得要吵着去灵山寺当尼姑了。
后来又看见宋佑宁满手的冻疮放弃了。
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来两盒药,塞到了宋佑宁的手中。
“活该!”
听着江道尘的骂声,宋佑宁眼含泪花的笑了笑。
小满和张婶见状,立刻给举杯要祝贺宋佑宁。
苗木则是给宋佑宁酒杯的酒满上。
小满是个会说话的,大声道:“祝姑娘以后前程似锦,幸福美满!”
何为美满?
以前宋佑宁想的是有个家,有夫君和孩子就是人生美满。
如今她想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幸福美满。
她将酒一饮而尽。
这是她自从成亲以来,不,应当说是娘亲去世以来,最开心的一顿饭。
她喝得酩酊大醉,哭了笑笑了哭。
一醉方休,心头积压的苦楚,自此烟消云散。
翌日。
宋佑宁是被江道尘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的。
起来看了一眼身旁,睡在里侧小被子里面的小树已经不见了。
宋佑宁立刻也穿衣服起来,就只看见正在院子里面帮着张婶洗菜的小树。
“姑娘,这孩子太懂事了,起来这么早,还非要帮忙......”
听见张婶的话,小树也立刻来到了宋佑宁的面前。
“世子夫人......”
小树看着宋佑宁的目光亮闪闪的,知道昨天是宋佑宁救他,很是感激。
虽然他昨天昏迷了,但也一直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一直在抚摸着他的额头,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以为是娘亲终于疼他了,没想到是世子夫人。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那时候世子夫人在府中,时常对他很温柔。
宋佑宁摸了摸小树的额头,“还是有一些烫,你少吹一些风,先进去屋子里面。”
小树很是犹豫地绞着自己的衣角,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早上张婶给他找的,穿着有些大,但比他之前的衣服好多了,也很暖和。
小树勾着头,轻声询问:“世子夫人,我可以留在这里伺候你吗?我啥都会,也很勤快的。”
这可不行。
毕竟是柳依莲的孩子,虽然她不迁怒孩子,但对待她母子二人,宋佑宁也是避而远之。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世子夫人,更加没有权利将小树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