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知蕴季庭砚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别两宽,侯爷请自重,大小姐独美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张格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呸呸呸!那季庭砚算个什么东西,就他也想配得上我的妹妹,要不是父亲当初给你们定的娃娃亲,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提起季庭砚,谢衡之一脸的厌恶。当初他就看季庭砚吊着自己妹妹,不冷不热,不主动不拒绝的模样。甚至还同时和谢雨薇黏黏糊糊的,当时就恨不得冲上前给季庭砚几拳。奈何自己妹妹当时昏了头的迷恋对方,他这个做大哥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现在自己妹妹清醒过来了,季庭砚他算个屁!“这不是正好吗?那季庭砚主动提出退婚,反称了我们心意!退了婚,你正好可以嫁给宸王殿下!”谢知蕴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家大哥:“大哥,我怎么觉得,你非常希望我嫁给宸王殿下?”“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宸王殿下啊!你问问京中哪个贵女不想嫁给他?”谢衡之说着,突然将脸凑近了她,一脸八卦地...
提起季庭砚,谢衡之一脸的厌恶。
当初他就看季庭砚吊着自己妹妹,不冷不热,不主动不拒绝的模样。
甚至还同时和谢雨薇黏黏糊糊的,当时就恨不得冲上前给季庭砚几拳。
奈何自己妹妹当时昏了头的迷恋对方,他这个做大哥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现在自己妹妹清醒过来了,季庭砚他算个屁!
“这不是正好吗?那季庭砚主动提出退婚,反称了我们心意!退了婚,你正好可以嫁给宸王殿下!”
谢知蕴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家大哥:“大哥,我怎么觉得,你非常希望我嫁给宸王殿下?”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宸王殿下啊!你问问京中哪个贵女不想嫁给他?”
谢衡之说着,突然将脸凑近了她,一脸八卦地说道:“不过妹妹,我可是听说了,宸王殿下可是从来都不让女子近身的,你居然能够把他邀来诗会,是不是说明......嘿嘿......”
谢知蕴看着面前朝着挤眉弄眼的大哥:“大哥,你为什么要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太有损你西北少年将军的威名了!”
“在自己妹妹面前,要什么威名?再说了,西北的少年将军,又哪里有宸王殿下的大舅哥来的威风呢!”
说着,谢衡之一拍谢知蕴,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妹妹,哥哥支持你尽快拿下宸王殿下,有什么需要哥哥帮助的,尽管说!”
不等谢知蕴回答,马车已经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
随即便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是姐姐回来了吗?”
谢知蕴眸光一冷,看向谢衡之说道:“倒还真有大哥能帮上的。”
谢雨薇早早就等在门口了。
或者应该说,她一早就等着季庭砚来接她一起去诗会。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季庭砚在出了长平侯府后,就直奔天香楼而去。
根本没有如同她所想的那般来接她。
心有不甘的谢雨薇,在追去了天香楼后,却看到了季庭砚被谢知蕴毫不留情地赶走的一幕。
当时的谢雨薇震惊不已,但城府深沉如她,却是聪明地选择了不露面。
以免被季庭砚发现了自己看到他那般不堪的一面,心生嫌隙。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是,谢知蕴居然勾搭上了宸王殿下。
她一个乡下长大的村妇,凭什么肖想云端高阳的宸王殿下?
只要一想到,神祗一般的夜景宸,居然纡尊降贵地和谢知蕴共乘一辆马车,谢雨薇的内心就妒忌得要发狂。
于是,谢知蕴才下马车,就看到了目光阴沉的谢雨薇,正站在大门口,笑容浅浅地迎接自己。
“有事吗?”
之前,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和这个假千金和睦相处。
毕竟,谢雨薇在将军养了十几年,即便和父亲娘亲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早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了。
偌大一个将军府,也不是多养不了一个女儿。
只可惜,这谢雨薇却不是一个善茬。
谢雨薇看着谢知蕴神色淡淡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自己最讨厌的就是谢知蕴这幅模样,给人一种傲然于世,看淡万物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拼尽心机努力争取的一切。
不过都是她谢知蕴不要的,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姐姐,听说你在天香楼的门上挂了一块牌子。”
谢雨薇见谢知蕴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一咬牙,敛下眼中恨意,追上她问道:“你为何要那样羞辱季世子?”
谢知蕴一勾嘴角:“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什么意思?”谢雨薇一愣。
谢知蕴看着她:“论你我的关系,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至少明面上还要叫我一声姐姐,论我和季庭砚的关系,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至少明面上我还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你......”谢雨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只是觉得,姐姐你做的这么过分,到时候伤了两家的和气......”
“你和他勾勾搭搭,在赏花宴当众亲亲我我,存心要毁了我和他婚约的时候,都不担心,现在来说这些,是不是太矫情了?又当又立的,可不好。”谢知蕴嘴角一勾,眸光嘲讽地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只是因为和季世子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一直以为是我和他有婚约......”
谢雨薇委屈地落下两滴眼泪。
“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用在我面前做,毕竟我不是父亲,更不是季世子,至于那婚约,我不是已经答应解除了吗?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谢知蕴似笑非笑地看着亦步亦趋的谢雨薇,又看了一眼前方的拱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谢雨薇,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姐姐,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有想要和你争抢什么的。”
谢雨薇说着,跟在谢知蕴的身后上了拱桥。
随后便去拉扯谢知蕴的袖子。
谢知蕴手一收,压根没有让她碰到分毫。
“啊!”
谢雨薇却是惊叫一声,整个人朝后倒去,直接掉进了水中。
“二小姐!快来人啊!二小姐落水了!快把二小姐救上来!”
不远处跟着的婢女青梨忙冲上来。
大声呼喊来几个嬷嬷,将谢雨薇给救了上来。
又赶紧的伺候她去换衣服。
一番巨大动静的闹腾下,谢衡之也带着谢长峰走了过来。
见状,才换好衣服的谢雨薇眼睛一红,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偏偏还不忘朝着谢长峰叫道:“父亲,你别怪姐姐,不是姐姐推的我,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
谢知蕴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眸光嘲讽地俯视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自导自演的小丑。
饶是谢雨薇的面皮修养到了一定境界,也不由地在她的目光下,闪烁地别开了眼。
又是这种眼光!
她最恨的就是谢知蕴这幅模样!
如果可以,她真想直接挖了谢知蕴那一双让人厌恶的眼睛。
“谢知蕴!你是怎么当姐姐的?”
果然,在看到谢雨薇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后,谢长峰面色不善地看向谢知蕴。
谢衡之听到谢知蕴这么说,眼中猛然翻滚起浓烈的情绪,内心的疼惜无以复加。
他的亲妹妹,本该是将军府金尊玉贵的嫡女。
更是安国公府最娇贵的外孙女。
可偏偏就因为当初娘亲外出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动了胎气。
只能就近在一个客栈中生产,以至于和另一个同样在生产的女子抱错了孩子。
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本来以为,妹妹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定然会成为父亲的掌中宝。
毕竟,这十几年来,父亲对谢雨薇的宠爱,众人有目共睹。
却没有想到,即便知道了谢雨薇的真实身份,即便谢知蕴才是真正的谢府嫡女,父亲依旧是偏袒谢雨薇。
“妹妹......”
“大哥无需如此,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有肉多肉少的区别不是吗?再说了,还有你和娘以及外祖父他们护着我呢!”
谢知蕴看到他难受的样子,暗暗叹息一声。
她对于谢长峰的偏袒,并不难受,毕竟回来的这一年多,谢长峰和她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她对这位父亲,并无多深的感情。
没有期望,也就自然没有失望。
如果可以,就这样相敬如冰的处着,也不是不可以。
另一方,谢雨薇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越想越是不甘心。
她原本是打定主意,借着这一次落水的事情,让父亲和大哥对谢知蕴这个乡野村妇彻底生厌的。
可是谁能够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和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父亲不再疼爱自己了吗?
“二小姐,可要奴婢去备水沐浴一番?”
青梨着谢雨薇狼狈的模样和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毕竟刚才谢雨薇落水后,只是仓促地换了衣服,并没有沐浴清洗。
“啪!”
回答青梨的,是谢雨薇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蠢货,这种事情也要问吗?那荷花池的水那么脏,本小姐不沐浴怎么行?”
青梨被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也不敢叫疼,忙爬起身来请罪:“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去备水。”
“滚!”
谢雨薇冷冷挥手让她退下,反手就是又打烂了一个花瓶。
“废物!都是废物!”
推门声传来,谢雨薇眸色一冷,头也不回地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身后,谢如兰的声音传来:“薇薇,你这是干什么?”
谢雨薇猛然转过身,见是她,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在,尴尬地叫道:“姑姑。”
谢如兰见她这样,叹息了一声,说到:“薇薇,我知道你父亲处理你落水的事情,让你失望了,可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若是让安氏和你父亲他们看到你这样大发脾气,岂不是更让你自己落入了下风?”
闻言,谢雨薇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点了点头道:“姑姑说的是,是我太过心急了,我只是听季世子说了要解除婚约,可是一直没有动静,这才......”
谢如兰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道:“姑姑明白,姑姑都懂,你放心吧!长平侯府这门婚事,肯定是你的。”
“你不要忘记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你和季世子可是有着十几年的感情。”
“你们青梅竹马的情意,是谢知蕴这个乡野村妇怎么都比不了的!”
谢雨薇听到她这么说,脸上顿时飞起两抹红霞,不依地娇声嗔了一句:“姑姑又在取笑我。”
谢如兰疼爱地把她拥入怀中,眼中满是慈爱之色:“姑姑怎么舍得取笑你呢?姑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啊,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季世子来娶你吧!”
“嗯?”谢雨薇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不是说今天要陪着季世子去诗会吗?怎么早早的就回来了?”
谢如兰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情,不解地开口问道。
关于谢知蕴花费了巨大人力物力财力为季庭砚举办诗会的事情,谢如兰自然也是知道的。
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是乐见其成。
左右季庭砚将来要娶谢雨薇的,他声名鹊起,今后仕途坦荡。
对于谢雨薇,对将军府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听到谢如兰的问话,谢雨薇顿时恼怒地说道:“姑姑,你是不知道那谢知蕴有多么可恶......”
说着,她便将天香楼门上挂着那个羞辱季庭砚牌子,以及谢知蕴直接把季庭砚给赶走的事情悉数说出。
听完了她的话,谢如兰也是震惊不已:“这谢知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真的对季世子死心了?不对......”
她面色一变,开口问道:“你刚才说,她是当着谁的面,把季庭砚赶走的?”
谢雨薇满心不甘地回答道:“是宸王殿下,姑姑,你说,谢知蕴怎么会和宸王殿下走到一起了?”
谢如兰也是想不明白:“宸王殿下向来不近女色,没有女子能够靠近他三尺之内,怎么会和谢知蕴共乘一辆马车?”
“姑姑,依我看来,定然是宸王殿下也听说了谢知蕴为季世子包下天香楼的事情,所以顺便过来看个热闹的。”
谢雨薇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不屑:“总不会,是宸王殿下看上谢知蕴了吧!她一个乡下长大的村妇,配吗?”
听她这么说,谢如兰也觉得颇有道理:“你说的没有错,且不说谢知蕴一身粗鄙寒酸,就算她在将军府里长大的,也入不了宸王殿下的眼。”
比如她,纵使心高气傲,自命不凡,也只敢一心想着要嫁给季庭砚,不敢肖想夜景宸这样一个云端高阳的人物。
谢雨薇心中长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今天看到谢知蕴和夜景宸走得那么近的模样,她内心的妒火几乎要凝作了实质。
在她看来,谢知蕴就该老老实实地在乡下,找一个种地的农夫嫁了,安安分分地在土里刨食一辈子。
谢如兰把她的神色看入眼中,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薇薇,你不用因为宸王殿下的出现而乱了思绪,宸王殿下是不可能看上谢知蕴的。”
“你只要牢牢地抓住季庭砚的心,嫁入长平侯府成为世子妃。”
“谢知蕴,她这辈子都比不上你的,你这样在意她,只是抬举了她,明白吗?”
京城中人都知道,谢家才认回来的真千金谢知蕴,疯狂地痴恋着长平侯世子季庭砚,每天都追在这个未婚夫的身后献殷勤。
只要有季庭砚出现的地方,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有谢知蕴的身影。
不论季庭砚怎么样冷嘲热讽,谢知蕴也都甘之若饴。
甚至有人戏言,如果季庭砚要解除婚约,谢知蕴只怕转头就要在长平侯府吊死。
戏言才出的第二天,季庭砚便携着谢家的假千金谢雨薇,出现在了京中贵族春日的碧泉园赏花宴上。
喧杂的赏花宴顿时落针可闻。
谢知蕴神色疏懒地抿了一口茶水,只当没看到谢雨薇眼中的挑衅。
“季世子,原来姐姐早就在这里等着你了,她如果看到我和你一起来,该不会生气吧?”
“嗤!就她也配?”
季庭砚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拍了拍谢雨薇的手,径自带着她在谢知蕴的对面坐下。
眸光冷傲地扫了谢知蕴一眼,等着她如往常一般,殷勤地为他斟茶倒水。
“小姐?”一旁的婢女白芷目光担忧地看着她。
谢知蕴捻起一块糕点,直接塞进了白芷的口中,说道:“这芙蓉酥不错,你尝尝。”
白芷嘴被堵住,老老实实地吞咽。
季庭砚轻嗤一声,也拿起一块芙蓉酥,去喂身边的谢雨薇。
谢雨薇含羞带怯地张口接下,随后得意地朝着谢知蕴看来。
谢知蕴抬眸看去,只见季庭砚在投喂完谢雨薇之后,手依旧暧昧地抚着她红唇。
谢知蕴抿了抿唇,放下茶杯,带着白芷朝凉亭外走去。
身后,谢雨薇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季世子,姐姐似乎不高兴了呢?”
“没事的,知蕴她不会计较这些。”季庭砚淡淡一笑,俊逸的容颜,矜贵的气质,勾的四周的贵女频频侧目。
一旁便有公子讨好地道:“季世子说的是,不过是一个乡野之地长大的村姑罢了。”
“如果不是武侯夫人一定要将她找回来,你娶的人,本就该是雨薇小姐!”
听着身后众人的哄笑声,白芷气红了眼:“小姐。”
谢知蕴抬手接住一朵凋谢的桃花,眸底闪过一丝恍惚。
须臾,她勾了勾唇,开口道:“何必生气?他们说的,本就是实话。”
话落,她眸色定了定,挥手,将那朵桃花拂落,转身回凉亭。
才转过花径,就见刚才还并排而坐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地靠在一起。
季庭砚嘴里叼着一块芙蓉酥,朝怀中的谢雨薇喂去。
凉亭内的一众人则是嬉笑连连。
时不时传来“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之类的话语。
谢知蕴看着两人仿佛黏在一起的嘴唇,以及不断起哄的众人,一张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羞愤之色。
虽然凉亭四周都有轻纱帷幔略作遮掩,但外面的人,依旧能看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季庭砚和谢雨薇,一人是长平侯府世子,一人是将军府养女。
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浪形骸,当真是寡廉鲜耻。
如果传出去,只怕两府的颜面尽失。
“谢雨薇!”谢知蕴沉声叫道。
若是别人,她大可以不做理会,直接拂袖离开。
但谢雨薇一天还顶着“谢”这个姓,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哎呀!季世子,姐姐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谢雨薇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缩进了季庭砚的怀中,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没事!”
季庭砚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抬头,眸色淡淡地看着谢知蕴道:“你也看到了,所以,有些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谢知蕴眸色定定地看着他:“知蕴愚钝,有什么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那我就明说了,我喜欢的人,是雨薇,要娶的人,也是雨薇,所以,我俩的婚约,还是解除吧!”
谢知蕴长袖下的手骤然一紧。
虽然心中早有决断,可是在听到他的话,依旧有一种割裂的痛楚传来。
几个月前,宝严寺前,桃花树下,他情深款款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不过......
谢知蕴听他这么说,将眼中的水色敛下:“好,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双方长辈那里,你去说。”
季庭砚嘴角勾起嘲意,点头道:“行,不过季谢两家世交,以后,还可以兄妹相称的。”
“季世子说笑了!”
谢知蕴抬起头,眸色淡淡,眼中情意散去,清澈如浅秋湖色,声音沁寒道:“我只有一位兄长,名为谢衡之。兄妹相称就算了,最开始,你不是也说,雨薇只是你的妹妹吗?”
季庭砚闻言,神色一僵,颇有些意外谢知蕴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的锋芒。
她从来都是温言细语,仿佛是一尊没有脾性的泥人,任由他拿捏。
见他语噎,谢知蕴眸色一敛,再度变回了那个温婉娴静的泥人,告辞离开。
“季世子,知蕴小姐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一位贵公子讪笑了一声,开口道。
季庭砚轻笑一声,接过谢雨薇端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生气?见过猫儿闹脾性吗?”
“哈哈!猫儿闹脾性还需要哄,她连哄都不用!”
“说起来,这谢知蕴还不如猫呢,就是条狗,哈哈哈哈!”
季庭砚听着众人的起哄恭维,心中方才因为谢知蕴顶撞的郁气散开,自得一笑:“乡下长大的,就是小家子气,她现在铁定像狗一样守在本世子的马车旁,等着本世子呢!”
“让她慢慢等着,不能因为她,冷落了雨薇小姐不是?”
......
白芷跟着谢知蕴走出碧泉园后,见谢知蕴停了脚步。
于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小姐放心,奴婢明白的,奴婢这就去知味斋买糕点。”
谢知蕴一愣:“买糕点做什么?”
白芷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模样看着她:“小姐现在不是在后悔,刚才当众落了季世子的脸面,在想着该如何向他赔礼道歉了吗?”
谢知蕴嘴角微微一抽:“谁告诉你我后悔了?”
“啊?”
白芷惊愕地看着她,小姐难不成是魔怔了?
不怪她会这么想,毕竟,往常小姐也不是没有和季世子闹过。
可每次甚至不用季世子开口,她就主动买各种好东西捧到季世子的面前求原谅了。
“那小姐为什么站在这里?”
白芷说着,眼睛瞟了一眼谢知蕴身旁的马车。
谢知蕴顺着她的眼光看去,才发现,自己赫然就站在季庭砚的马车旁。
心中暗叫了一声晦气。
夜景宸虽然贵为宸王,但对于身外之物,向来看淡。
平日也只是以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发。
现在看着谢知蕴捧来的铜镜之中,发冠之上的白玉发簪,心中只觉无比欢喜。
谢知蕴将他眼中的欢喜收入眸中,放下铜镜,问道:“喜欢吗?”
“嗯。”
夜景宸满意地勾起唇,随后打开面前的暗阁,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谢知蕴一愣,打开后,看到里面躺着的发簪,顿时呆在原地。
发簪同样是洁白无瑕的暖玉雕成。
唯一不同的是,这支发簪的簪头是一朵精致的玉兰花。
这支发簪,前世也送给她了。
不过那时候,是他们经历了一次生死大战之后。
可是......
为什么这支发簪,现在就已经被夜景宸给收在暗阁之中了?
“怎么?不喜欢吗?”
夜景宸见她拿着玉兰发簪发呆,开口问道。
不应该啊!
他明明记得,她很喜欢玉兰花的。
“喜欢!”
谢知蕴回过神来,转眸看向他:“你怎么会想到送我玉兰发簪?还有,这发簪,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毕竟,她可是昨天才翻墙过来找他的。
难不成,这发簪是他准备送给别人的?
现在随手当做回礼送给了自己?
一想到这点,她看向他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危险之色。
面对她的问题,夜景宸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示意她看向玉兰花蕊之处。
谢知蕴依言凝眸朝着玉兰花蕊看去。
就看到了那点点花蕊中。
居然藏了一个“蕴”字。
所以......
这支玉兰发簪,居然是他早就准备好送给自己的。
为什么?
“以后再告诉你!”
谢知蕴眼睛一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夜景宸不为所动:“既如此,你不如自己想办法查明白?”
谢知蕴冷哼一声:“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不过,现在,你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宝严寺。”
因宝严寺距离京城路程并不近。
如果乘坐马车的话,至少需要一个多时辰,所以谢知蕴和夜景宸便选择了骑马出行。
在看到他们二人各自骑着一匹骏马并行,不时低声交谈之时。
一路上的人皆是震惊不已。
谢知蕴这是不纠缠季世子,转而缠上宸王殿下了吗?
可是,看宸王殿下那个模样,也不像是不乐意的样子啊!
况且,想攀上宸王殿下的女子何其多,这么多年来,可没有一个女子能够靠近他三步之内。
这谢知蕴,也不知道是哪点入了宸王殿下的眼,居然能够与他驾马同行。
宝严寺位于九峰山之中,殿堂楼阁,窈窕玲珑,檐牙高啄。
在青山绿水的环绕之中,有若神仙之地。
不过,谢知蕴今天来这宝严寺,却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拜佛而来。
毕竟,在前世。
这看似神仙之地的九峰山,就是她娘亲明日的葬身之地。
“谢小姐今天来这宝严寺,似乎不仅是为了游玩上香?”
夜景宸看着四处观望的谢知蕴,开口问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宸王殿下!”
谢知蕴打了个响指,一脸我们果然心有灵犀的模样看着夜景宸。
夜景宸嘴角勾起一抹笑,懒懒扫了她一眼:“若是连谢小姐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本王只怕有十条命,都不够上战场的。”
说着,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说到:“更何况,我们方才一路走上来,已经出现了好几个设有陷阱的地方,就不知道,对方的目标人物,到底是谁?”
见他也看出了那几处的陷阱,谢知蕴叹息一声,并没有打算对他隐瞒,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说对方的目标,是我,宸王殿下准备如何?”
闻言,夜景宸蓦然转过头看向她:“对方是谁?”
看着他身上泄露出来的杀气,谢知蕴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长平侯夫人约了我娘明日来宝严寺上香,想要让寺里的高僧,为我和季庭砚算一个好日子成亲。”
夜景宸眸子一眯,淡淡扫了她一眼:“所以......谢小姐说想要嫁给本王的话,不过是在戏弄本王了?”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些陷阱很有可能和长平侯府有关。
但耐不住,他只要一想到这一年多来,谢知蕴都围在季庭砚的身边打转。
他的心里就仿佛灌了十几坛陈年老醋一般难受。
“怎么会?”
谢知蕴靠近他,眸色如水地看着他:“我可是很认真地想要嫁给宸王殿下的。”
夜景宸闻言,心中的酸意缓缓散开,嘴角无法自已地勾起:“既是如此,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聪明如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谢知蕴是打算明天来一个将计就计。
“长平侯府毕竟是一等侯府,如果没有十足十的证据,纵使我外祖父出面,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更何况,我和季庭砚之间还有婚约,我的庚帖还在长平侯夫人的手中。”
谢知蕴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我娘决定明天准时赴约。”
夜景宸皱眉:“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以身涉险。至于你们之间的婚约,我......”
“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不等夜景宸把话说出,谢知蕴就打断了他。
夜景宸的身份毕竟极为敏感。
如今的他,手握重兵,本就容易惹来是非。
一旦被人抓住话柄,极容易引来东秦帝的猜疑。
前世,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在战场上,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机之中。
直至送了性命!
“谢知蕴!”
夜景宸不赞同地看着她,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而非克己守礼的称呼她“谢小姐”。
“叫我名字也没有用。”
谢知蕴一摊手:“这是我娘做的决定,要不,你去说服她?”
“你......”
夜景宸气结。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再说了,我们这不是已经提前过来查看情况了吗?”
谢知蕴放缓了声音说道:“我们现在弄清楚了哪里有陷阱,哪里有埋伏,明天不就更好应对了吗?”
季庭砚深吸了一口气。
也许,现在的她,正在天香楼里面给他准备惊喜,以求他能够原谅她。
他再给谢知蕴一次机会。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以考虑一下江逾白的建议。
给谢知蕴一个妾侍的身份,全了她这些年的心愿。
一身寒气的季庭砚,却没有想到,他才想进天楼下,就被突然窜出来的白茵拦住了去路。
“慢着,诗会凭请帖进入,你有请帖吗?”
季庭砚脸色一僵,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白茵可是谢知蕴的贴身婢女,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居然敢拦他?!
就不怕自己让谢知蕴把她给发卖了吗?
江逾白忙上前:“白茵,你怎么回事?连季世子都敢拦?这诗会可是你家小姐特意为季世子举办的,她若是知道了,定不饶你!”
白茵冷笑一声,目光鄙夷地看着二人。
她可是一早就来这里守着了,就等着这一刻,为自家小姐好生出一口气,先讨点利息呢!
“季世子又怎么样了?季世子就可以随意闯别人包下来的场地了吗?更何况,我拦的就是季世子!”
说着,白茵直接从门后拖出一个牌子,朝门上一挂。
众人定睛看去。
只见那牌子上赫然用大字写着“季庭砚与狗不得入内”几个大字。
“什么?谢知蕴这是疯了吗?”
江逾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因为太过震惊而变了调。
看了一眼牌子,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季庭砚。
季庭砚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牌子上的几个字。
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好!”
“好得很!”
“谢知蕴真是好样的!”
季庭砚咬牙切齿地迸出这几个字。
目光阴鸷得吓人。
这辈子,谢知蕴别说想当他的妾侍,就连洗脚婢女都轮不到她!
言毕,他重重一甩袖袍,转身就要上马车。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熟悉的马车在他的马车边停下。
在看到马车上谢家的标识后,季庭砚眸光一冷。
车帘掀起,谢知蕴眉目含笑地当先下车。
然,那绚烂的笑容,在看到杵在自己面前的人后,瞬间消失无踪。
季庭砚眸光冰冷地看着谢知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现在想讨好他?
晚了!
他果然还是对她太过纵容了。
才会让她错以为,用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能够勾起他对她的兴趣。
乡下长大的村妇,果然就是粗鄙不堪,寡廉鲜耻。
谢知蕴把季庭砚脸上毫不掩饰的怒火看入眼中,嘴角一勾。
这就生气了?
这才哪到哪啊!
以后生气的时候还多得是呢!
“季世子,既然你在,我正好想问你......”
季庭砚径自越过她,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脊背挺直,姿态傲然:“谢知蕴,你既然有那个胆子惹怒我,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现在想着来求我,迟了!”
谢知蕴看着他一副不容亵渎的模样,翻了个白眼:“季庭砚,自恋是病,得治!我什么时候要求你了?”
季庭砚脚步一僵,挺直的后背一凉。
更凉的是身后传来的谢知蕴的话语:“我只是想要问你,退婚的事情,你有没有和你父母提了,什么时候把我的庚帖还回来?”
季庭砚猛然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神色淡漠的谢知蕴。
她在说什么?
她居然主动催他退婚?!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像条狗一样扑过来求他不要离开。
求他原谅她的一时糊涂。
然后再拉着他去诗会,向众人炫耀她有他这样一个优秀的未婚夫吗?
为什么和他预料的都不一样了?
她不再两眼发光地望着他,甚至眼中还有着对他的厌恶。
她怎么敢的?
还是,她又怎么玩什么手段?
“谢知蕴,想要欲擒故纵也不是这样玩的,你就不怕,玩脱了,我们的婚约就真的解除了?”
季庭砚的声音极低,带着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的威胁。
谢知蕴面色一冷,沉声问道:“季世子这话什么意思?”
果然,娘说的没有错,季庭砚的确不会老老实实地解除婚约。
之所以会说什么解除婚约的话,原因很简单,他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那个人!
江逾白见气氛不对,忙上前一步,开口说道:“谢知蕴,季世子昨天说解除婚约只是一时气话,你又何必较真呢?”
“一时气话?”
谢知蕴冷眸扫向他:“原来在你的眼里,这婚姻大事,也是能够拿来当气话的?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向你的未婚妻说一说这气话?然后让她别当真?”
江逾白嘴角一抽,他是疯了才会去向他那个刁蛮的未婚妻说这种话。
怕是前头刚说完,后头他家老爷子就要打断他的腿。
“是我失言了,不过谢知蕴,就算你生气,也不该在这门上挂这种牌子,这女子闹脾性,也要有度,这闹过头了,只怕季世子真的要不理你了!”
“什么牌子?”
谢知蕴眨了眨眼,开口问道,满意地看到季庭砚额头暴起的青筋。
江逾白一愣:“你不知道?”
说着,他手一指天香楼门上挂的牌子:“你看看你家婢女做的事情,什么叫季庭砚与狗不得入内?真是太过分了!”
“的确是太过分了!”
谢知蕴附和地点了点头,朝着白茵呵斥道:“白茵,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季庭砚见状,面色稍缓,他就知道,以谢知蕴对他的迷恋,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只要她现在当众向他道歉,并且处置了白茵,他可以原谅她一次,赏脸参加这个诗会。
然而,下一刻,就听到谢知蕴开口:“狗狗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把它和季庭砚相提并论呢?真是太侮辱狗了!”
白茵闻言顿时笑开:“是!奴婢知错了,回头就改成,猪狗可入,季庭砚不可入!”
“谢知蕴!”
季庭砚猛然握紧了双拳,死死地瞪着她:“你别太过分了,我知道你是在吃我和雨薇的醋,所以故意气我,但你这次真的玩过了!”
谢知蕴被他的自恋气笑了。
才想说什么,身后的车帘被一只修长如竹的手掀起。
男子如雪山雾凇的嗓音传来:“这么说,谢小姐邀本王来,是因为吃醋了,在闹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