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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堕全局 尖果儿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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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果儿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殊莫北丞的其他类型小说《折堕全局》,由网络作家“尖果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熙川的脸色冷得骇人,大夏天的,宋清殊觉得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度。“合作关系?”盛熙川倏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寒气森森的眼睛,“宋清殊,这就是你对我们婚姻的定义?”宋清殊原本在替莫北丞力证清白,被他捏得下巴生疼,竟然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敢跟这位活祖宗杠上。“难道不是吗?”她很不习惯这样的碰触,伸出两手去扯他的手臂。“盛熙川,我们之前都不认识,结婚难道是因为感情吗?是,盛家权倾上京,可为什么那么多豪门千金选中的是最不起眼的我,你没想过吗?因为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嫁到盛家的女人,是你的保姆,你的下属,唯独不会被你爱。20出头的女孩,又都是被父母好好保护的,谁不期待被未来的丈夫爱呢?只有我,15岁就在国外,只要同意联姻就...

章节试读

盛熙川的脸色冷得骇人,大夏天的,宋清殊觉得周围的气温都降了几度。
“合作关系?”盛熙川倏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寒气森森的眼睛,“宋清殊,这就是你对我们婚姻的定义?”
宋清殊原本在替莫北丞力证清白,被他捏得下巴生疼,竟然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敢跟这位活祖宗杠上。
“难道不是吗?”她很不习惯这样的碰触,伸出两手去扯他的手臂。
“盛熙川,我们之前都不认识,结婚难道是因为感情吗?是,盛家权倾上京,可为什么那么多豪门千金选中的是最不起眼的我,你没想过吗?
因为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嫁到盛家的女人,是你的保姆,你的下属,唯独不会被你爱。
20出头的女孩,又都是被父母好好保护的,谁不期待被未来的丈夫爱呢?只有我,15岁就在国外,只要同意联姻就被允许回来。
我受够了举目无亲的日子,而你需要一个妻子,又不能娶帕丽,那我们不是合作关系是什么?”
宋清殊情绪算得上稳定,可说这些话时,喉间发堵,眼尾很红。
盛熙川就这样被她扯下了手臂,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你期待被我爱吗,宋清殊?”
“不期待。”宋清殊答得飞快,“做盛太太对我来说,是一份工作。”
盛熙川的脸黑得像暴雨前的天。
良久,他才一字一顿:“好,好一个爱岗敬业的盛太太。”
宋清殊不知道自己说得哪里不对。
她觉得盛熙川应该很怕麻烦的女人,如果她又作又闹,找他要爱,他一定会不高兴。可她说不期待,他还是不高兴,让人很难理解。
难道是因为不期待他的爱,显得他很没用魅力?
还真是,太子心比海深。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宋清殊越发有了实感。
她胡思乱想,没听清盛熙川说什么,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动。
“什么?”
“我说,滚下去。”他一字一顿。
就这样,宋清殊在自己的订婚宴当天,又被丢在了马路边。
盛熙川的司机原本还在为替他们创造了独处的空间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是个大聪明。
听到盛熙川用对讲机让他停车,又看宋清殊就这样走了下去,不由地张大了嘴巴。
“老板,这里不好打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觉得自己该出言提醒。
“不放心,你就下去陪她。”盛熙川声音又沉又冷。
司机赶忙闭了嘴,猛踩了一脚油门。
车上的氛围阴沉得可怕,司机大气都不敢出。
盛熙川闭目养神,满脑子都是刚才宋清殊那番话,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此时,帕丽的电话打了过来。
“干什么呢?怎么没见到你啊,不会这么着急就洞房去了吧?”帕丽大大咧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盛熙川揉了揉眉心:“有屁快放。”
帕丽的声音透着委屈:“没什么,听说你那个小未婚妻,因为我也穿红裙子生气了?我着急参加你的订婚宴,特地从发布会上赶来的。我最怕这种小女生的小心思了,实在是猜不明白,早知道她会生气,我就不来了。”
“没事,婚礼你不要来就行了。”
“好你个盛熙川!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你信不信等你办婚礼我去抢新娘啊!别说,你那个小未婚妻虽然心眼小,长得还怪可爱的。”
盛熙川一点跟她扯皮的心情都没有,径直挂了。
帕丽这边正和陈菲然在一起,她放下电话,脸色很难看。
“他听上去挺不高兴的,应该生我气了。”帕丽说。
陈菲然劝她:“怕什么,熙川哥哥心里有你,兴许你今天穿得这么漂亮,一想到他的未婚妻不是你,觉得心烦呢。”
“真的?”
“当然了,他心思那么复杂,兴许就是这么想的呢!我看那个宋清殊,长得跟朵小白花似的,清汤寡水,没什么意思。男的不喜欢这样的。”
此刻,“没什么意思”的宋清殊,在尘土飞扬的马路旁,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她很懊恼,也很无语。
盛熙川是真难伺候,还没有正式结婚,就这么难搞,以后一定够她受的。
这婚她应该是结定了,可什么时候能离呢?是不是要等盛老爷子去世?
话虽如此,宋清殊总不能盼着盛老爷子死。
她穿着七厘米高跟鞋,隆重的鱼尾裙,就这样站在路边,怎么看怎么违和。
路过的出租车都有载客标志,没有空车。
打到车又如何呢,她是回家,还是去看盛老爷子?
不得已,宋清殊给陆夫人打了个电话。
听她简单说明了情况,陆夫人叹了口气。
“小宝,男人都是喜欢多吃多占的,他不爱你,却未必不要你爱他,下次切记不能这么说。”
果然,这才是症结所在。
宋清殊“嗯”了一声。
“还有,如果他再提你舅舅的事,你就说那时候你年纪小,分不清亲情和喜欢,做不得数。”陆夫人教她。
“嗯。”
她分得清,她就是喜欢他。
宋清殊记得有一年自己被宋家接过去过春节,不知道因为什么跟宋耀宗起了冲突,宋家都说她不懂事,不知道让着弟弟,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厥过去。
是莫北丞过去接她。
从宋家到陆家,开车要十几分钟。可宋清殊赌气,不肯上车,莫北丞便背着她慢慢走,步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回陆家。
在路上,她趴在莫北丞背上一直哭,他的肩膀上都是她的眼泪。
“没有人喜欢我。”她抽抽嗒嗒。
“谁说的,舅舅最喜欢清殊了。”
那时候,莫北丞也只有20出头。
后来宋清殊在他背上睡着了,梦里都是那句,“舅舅最喜欢清殊了”。
听她不做声,陆夫人又唤她:“小宝!”
“干妈。”
“你现在打车去疗养院,或者我派司机去送你。这件事是你理亏,这个时候撂挑子,以后只会埋雷。”陆夫人替她拿主意。

就这样,宋清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盛熙川撵下了车。
之后,她看到他坐到了主驾驶,猛轰了一脚油门,疾驰而去。
不是说喝酒了?她就应该告他醉驾,把人抓起来。
宋清殊看着盛熙川的车尾恨恨地想。
真的是喜怒无常,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脾气?是因为她提了帕丽吗?
“咦,小清殊,你不是跟熙川走了?”宋清殊回头,便看到苏白人畜无害的笑脸。
宋清殊总不好说自己是被盛熙川赶下了车。
“盛总有事先走了,不过他刚喝了酒,开车没关系吗?”
“这么没风度,居然直接把你扔停车场。不过,没见他喝酒呀,”苏白嘀咕,他身边还跟了个人,又问那人,“你见熙川喝酒了?”
那人也摇了摇头。
“我们临时有事,也要走了。清殊,你去哪里,我给你送过去。”苏白又说。
宋清殊赶忙婉拒,她撒了个小谎,说司机一会儿过来接。苏白和那人便没有再坚持,直接走了。
这次见面,还不如不见,宋清殊越发觉得盛熙川和传闻的一样,是个难伺候的活祖宗。
她第二天中午才得以去陆家吃饭。
陆家四处张灯结彩,院子里摆满了她喜欢的花,红毯一路从院门铺到房门,印着她照片的人形立牌更是摆了一路,“欢迎大小姐回家”的横幅挂在影壁墙上,格外晃眼。
陆先生和陆夫人,挽着手臂站在门口,她本该上学的10岁小弟弟陆展,也规规矩矩穿了小西装,打了领结,抱了束花站在房门口等她。
宋清殊站在门口,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她迈不动步子。
这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宋清殊在15岁前,是姓陆的,是陆夫人用奶瓶把她喂大,她也一直叫陆先生陆夫人爸爸妈妈。
她13岁那年,陆夫人竟然意外怀了孕,算命的说,是因为陆夫人命里没有子女,但宋清殊命里有手足,上天阴差阳错,把这个孩子给了陆家。
因此,陆先生和陆夫人,原本就对宋清殊万千宠爱,因为陆展的到来,更对她宠的厉害。
如果不是她15岁时把对舅舅的爱慕之心写满日记,让陆夫人背上替娘家弟弟养“扬州瘦马”的恶名,也不至于又回到宋家,做回了宋家不受宠的二女儿。
宋家顾不上她,便借着她坏了名声这个由头,直接把她送了出去。
“小宝,过来呀。”陆夫人站在那里对她招手,嗓子哽咽的厉害。
“干爸,干妈!”宋清殊这才小跑过去,对着陆先生和陆夫人跪了下去。
“宝贝女儿,快起来!”
陆夫人率先将她拉起来,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双双红了眼圈。
“回来了就好,这次回来,就再也不用分开这么久了。”陆夫人去摸她的脸,声音有些颤。
八年过去,她纵使保养得再好,也见老了,眉眼间已经有了疲态。
宋清殊再看陆先生,虽然依然和当年一样风度翩翩,鬓角也有藏不住的白发了。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
陆先生看她这样伤感,赶紧把一旁的儿子拉过来。
“展展,快,叫姐姐。姐姐回来了!”
陆展把手里的花束递到宋清殊怀里,乖乖道:“姐姐,欢迎回家。”
“乖,展展。”宋清殊蹲下来抱他,突然对“回家”这件事,有了实感。
她在宋家像客人,在陆家,才像是女儿。
宋清殊在陆宅逗留了许久,总觉得跟陆夫人有说不完的话,陆展也喜欢她,献宝似的拿了自己的玩具邀请她一起玩。
一直到吃过晚饭,天都黑了,陆夫人才劝她回去。
“你刚回来,又整天呆在我这里,让你亲妈多心。”
宋清殊才依依不舍跟陆夫人告了别,回了宋家。
她从小不住在宋家,自然是很不习惯的,可这些她都能克服。
宋清殊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毕竟15岁就被“流放”出去,这些年,事事需要自己拿主意。
结个婚,就能换个此身分明,这桩生意,宋清殊不觉得亏。
前提是,她不要把盛熙川当丈夫,当成需要被服务的甲方就好。
心态摆正了,事就好做。
订婚在即,许多事都没来得及办。第二天一早,就有盛家人过来接她。
“我们夫人说,让您去试试订婚的礼服。”盛家的管家说。
宋家也是准备了礼服的,宋清殊也从里面选了一件,可没有一个人说。
“盛夫人想的真周到,正愁看不好合适的,准备让裁缝过来呢。”宋夫人跟管家陪着笑脸,“去吧,清殊。第一次见未来的婆婆,要乖一点。”
宋清殊没有多说什么,便上了盛家的车。
盛家的人都是素养很好的,对宋清殊很客气。司机开车,管家坐在副驾,宋清殊在后排端坐。
她想起陆夫人说,盛家的这个夫人不是盛司令原配的妻子,盛司令和原配是离婚了的,这个盛夫人也不是盛熙川的亲生母亲,但她抚养盛熙川长大,自己也没有生育,在外的名声很好,出了名的贤惠。
想必她喜欢的儿媳妇,也一样要贤惠的。
她一路坐车去了盛宅。
宋宅和陆宅已经够大了,可盛宅有两家加起来那么大,豪华程度更是让人咋舌。
长长的私家路走到头,一处几千亩地的院落,走进去,人工湖,假山,凉亭,各处小院一应俱全。
宋清殊下车后,跟着管家一路走进去,远远的就听到一个极其娇媚的女声在笑:“约熙川哥哥,一直说忙,原来只是不想跟我吃饭,还有空在这儿躺着晒太阳!”
盛熙川也在?宋清殊记得他不住老宅的。
她脚步略微缓了缓,远远看过去,盛熙川在人工湖边支了把躺椅,脸上盖着遮阳帽晒太阳,两个女孩一左一右在给他摇扇子。
一个穿洛丽塔的女孩,站在他面前说话。

是说她吗?宋清殊拿不准。
这时,盛熙川已经摸过了手边的烟灰缸,直接把雪茄按熄了。
“怎么不抽了?”左手边的苏白问。
而对面的美女也赶紧把烟熄了。
接着,盛熙川,莫北丞和美女的目光都盯着苏白,苏白被看得发毛:“怎么了?是燃气泄露了,我再吸一口就爆炸了?”
“是宋小姐受不了烟味。”那个美女说。
宋清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灭烟是因为她那声低分贝的咳嗽。
“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太扫兴,有点囧。
而苏白意有所指的“哦~”了一声,也将手里的雪茄灭了。
“你看会了吗?”盛熙川突然转身问她。
“才打了一圈,她上哪儿看会去!”苏白说。
此时,第二圈才刚开始。
“应该差不多。”宋清殊道。
“那替我打一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盛熙川晃了晃自己亮起的手机,直接把位子给了她。
“好。”宋清殊去盛熙川的位置坐下来接替他。
中途,盛熙川回来了,就坐在她原来的位置看。
“我胡了!”宋清殊摸了一张牌后说。
“小清殊,诈胡也是要赔钱的哦。”苏白笑她。
莫北丞只是盯着她看,好像她脸上有牌。
“把手里的牌给我看一眼。”盛熙川道。
宋清殊便微微转身拿着那张牌给他看,盛熙川接过去,两人的手指相触又迅速分开。
盛熙川体温比她高,指尖的温度很烫。
接着,他把她面前的牌直接推倒:“是胡了。”
“宋小姐真是冰雪聪明,一学就会!”对面的美女夸她。
“新人手气就是冲!”苏白也说。
宋清殊只是垂着眼微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莫北丞看她的眼神太暖了,她有点害怕,更怕他身后的沈小鸢吃醋。
她又打了几把,总的来说,赢多输少,甚至在庄上连胡三把,眼前的筹码都摞了老高。
另外三人都在夸她,只有盛熙川坐在身后,什么都没有说。
宋清殊下庄后,下家刚要打骰子,盛熙川才身后懒懒开口:“就打到这吧。”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累了。”
“喂,这才8点多,”苏白意犹未尽。
“你打你的,没人拦你。”盛熙川敲了一下他的头,又看向宋清殊,“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会开车吗?会的话送我回家。”
宋清殊如蒙大赦,赶忙站起来:“会的,盛总。”
盛熙川看她的眼神很嫌弃,却没说什么,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宋清殊赶忙跟上,边走边跟莫北丞道别:“我先去了舅舅!”
这样的修罗场,太过痛苦压抑,再不走,她会疯的。
“小宝,开车慢一点。”莫北丞的眼神里都是温柔。
宋清殊转头看着莫北丞,眼睛有点干涩,她没注意前面的盛熙川已经停了下来,一回头,竟然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哎哟。”宋清殊呼痛,捂住自己鼻尖。
盛熙川回身看她。
“宋清殊,你这个人还真是毛毛躁躁的。”
他很高,将近190cm,低头看她,便有居高临下的意思。
他不知道用的什么香,身上有种清冽的松木香气。会所里气味很杂,刚才挨着他坐时还没闻到什么,如今出了门口,只有他们两个,他的气息便强势地钻进了她的鼻腔。
像冬日的清晨,独身走入了松木林,宋清殊有一瞬间失神。
宋清殊有点不敢跟他对视,便盯着他衬衫领口处的那点皮肤。
他的脖子很修长,喉结分明,很欲。
她的脸突然就开始发烫:“盛总......抱歉。”
“好看吗?”盛熙川的声音很低沉,有点哑。
“还可以......不是,抱歉!”
她反应过来,更是难堪得厉害。
好在盛熙川没有过分为难她,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了。
刚才一直急于脱身,到了盛熙川的车前,宋清殊才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现在是在国内,车子的主驾驶都在左舵,她在国外是习惯了右舵驾驶的。
这个时候再说不会开,跟直接说她在耍他有什么区别?
宋清殊硬着头皮坐在了驾驶位上,又眼睁睁看着盛熙川坐上副驾驶。
“盛总,要不您坐后面?”她跟他打商量。
“不看着点路况,我怕死。”盛熙川冷哼一声。
说的有几分道理。
于是,宋清殊不再多言,启动车子,给了一脚油门。
国内外驾驶习惯差异太大,她还没有出地库,就几次左右不分,险些撞上旁边停着的车辆。
宋清殊开得胆战心惊,一旁的盛熙川倒是不慌,伸着一双长腿,身子微微往后靠着,老神在在地看她:“老外也搞驾驶本倒卖的生意?”
宋清殊有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住了。
她赌气地踩了一脚刹车,停下来看他:“盛总,国外都是右舵,我不太习惯靠左。”
“那你说会开车,就是在骗我,想让我把你带出来。”盛熙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神像墨一样幽深,“宋清殊,就那么难接受你舅舅要跟别人结婚的事实?”
宋清殊抿唇,习惯性用指甲掐自己手心:“盛总,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盛熙川冷冷笑了笑,“未来的盛夫人,满脑子都是别的男人,你管这叫你的私事?”
宋清殊简直沮丧到了极点,她抬头看盛熙川的神情很倔强,眼睛里不知道是水汽还是停车场的灯光:“盛总,我们只是契约婚姻不是吗?您和帕丽小姐的事我也不会干涉,您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让我这样难堪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结婚后各玩各的?”
倒也不是......
宋清殊泄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您和帕丽小姐两情相悦,怎么样我也不会干涉。至于我,您放心,在离婚前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害盛家名誉的举动。”
“连离婚都想到了?打算什么时候离?”盛熙川脸上没有什么多于表情,可他一双眸子沉得厉害。
宋清殊没来由地怕他,她别开眼去。
她想说等盛老爷子去世,又觉得提前说这样的话不吉利,盛熙川一定不喜欢听。
“什么时候离婚从来不是取决于我,而是看您和帕丽小姐......”
“滚下去。”

副手这话说得让人膈应,宋清殊和楼珏对视一眼。
宋清殊:“这是什么品种的狗?”
楼珏:“能做就做,不能做赶紧撤。”
两人电光火石间已经达成了共识。
国内但凡上6位数的项目都少不了一些狗苟蝇营的腌臜事,陪酒献身的自然多的是,显然,这个副手以为楼珏和宋清殊也是这种女人。
两人不卑不亢递上名片,做了自我介绍。
“原来两位美女是金杉的老板啊,还真是失敬。”那位副手又说,看她们的眼神倒也没有收敛多少。
而那位陈总看宋清殊的名片有点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位陈总倒是没有什么不尊重的举止,一直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宋清殊和楼珏是带了专业律师去的,陈总问了他们一些专业的问题,律师对答如流,陈总频频点头,一切看上去也没有任何不妥。
她和楼珏中间又交换了一下眼神,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合作没什么问题,我们也很看好金杉。”那个陈总说。
“您放心,我们的律师团队和客服团队都是上京最专业的。”楼珏说。
话说到这里,却又没什么下文了。
陈总把话题扯开,开始大谈商场未来的规划发展,在他的嘴里,御龙湾成为世界第一都不在话下。
宋清殊最讨厌听人吹牛,为了签单,却不得不陪笑脸听着。
期间,她看了好几次表,实在是有点急。
“如果咱们能合作,金杉法务公司也一定能成为翘楚!”吹嘘完自己,陈总又端着酒杯,给她们画饼。
“你们还不快敬陈总一杯!”那个副手笑得不怀好意,给两人满上。
宋清殊和楼珏交换眼神,再看她们带来的律师们,正听得双眼冒光,已经幻想跟着她们这两位老板去纳斯达克敲钟了。
“那就多谢陈总提携。”楼珏和宋清殊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接着,那位陈总又是一番高谈阔论,其间,几人酒也喝了两三杯。
中年男人爱喝白酒,宋清殊和楼珏客随主便,跟着他们用小杯喝茅-台,几杯酒下肚,那边还没有签合同的意思。
宋清殊有点沉不住气。
“失陪一下。”她出去上洗手间,借着这个功夫透口气。
在洗手间里,好巧不巧,她遇上了吴小爱。
吴小爱还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傲模样,职业装,高跟鞋,对着镜子补口红。
见宋清殊在那里洗手,对着镜子勾了勾唇:“又见面了,宋小姐。”
宋清殊也看镜子里的她:“幸会,吴秘书。”
“你喝酒了?盛总可不喜欢女人喝太多酒。”吴小爱出言警告。
“吴秘书,你是不是爱看清宫剧?”宋清殊不答反问。
“什么意思?”
宋清殊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你这个德性,特别像太后跟前的教习嬷嬷。”
吴小爱还年轻,也算好看,别她这样说,气得镜子里的脸抽了抽:“宋清殊,我看你以后是我们盛总的太太,才对你客气一些,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识好歹!我们盛总为什么娶你,想必你也知道,盛总根本不喜欢你。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宋清殊想笑,这话根本攻击不到她。
于是,她真的轻蔑地笑了一下,刚被那个商场领导惹得一肚子火气,现在跟吴小爱呛声,势必要赢。
“雇主喜不喜欢自己未来的老婆,是你一个秘书该关心的事吗?
在你眼里,不被盛熙川喜欢是天大的事,那是因为你喜欢他,想被他看到。
我又不喜欢他,他喜不喜欢我,对我重要吗?重要的是,盛太太的位置上既然坐的是我,你吴小爱,一个拿盛世集团薪水的人,就要像尊重盛熙川一样尊重我。”
吴小爱恼羞成怒,猛地回身,和她面对面。
那一瞬间,宋清殊以为她要动手。
“宋清殊,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她只是说,踩着她的高跟鞋极其冷傲地走了。
宋清殊用凉水拍了拍脸,再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盛熙川。
人吓人,吓死人。
她险些一个踉跄倒进他怀里。
“盛总......好。”她心虚地打招呼。
“宋清殊,你适合去演川剧,变脸够快的。”盛熙川冷笑。
“......你都听见了?”
“你说呢?”
他周身散发着寒气,让人害怕。
“是吴小爱对我不尊重在先。”宋清殊嘴硬。
盛熙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他们就在隔壁房间,盛熙川也来谈点生意。
吴小爱回包间的时候没看到盛熙川,心下便已经开始犯嘀咕,看盛熙川回来又一脸怒气,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盛总,您看......”乙方拿出了准备好的合同,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十个亿的项目,如果盛世给了他,以后,他们也能一跃成为行业龙头。
“回头再说吧!”盛熙川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而宋清殊在外面调整好心情回包间,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楼珏的合同已经在桌上摆了许久,那个陈总东拉西扯,谈天谈地,就是丝毫没有签字的意思。
“陈总,您给个痛快话,今天您是诚心合作,还是拿我们两个寻开心来了?”楼珏要翻脸。
“楼总,我当然是想合作了。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酒喝不到位,总觉得差点意思。”
那个陈总也是个二皮脸,被楼珏这么说,也不恼。却也不被她激将,还是乐呵呵拖着。
宋清殊看了一会儿这个局势,更是心烦。
“来,陈总,想喝酒,我跟你喝。”
桌上只剩一瓶茅-台了,她让人拿来了大杯,给自己和陈总满上。
“来,陈总,干杯。”她一口闷了。
陈总见她柔柔弱弱,没想到喝起酒来这么凶悍,微微吃惊。
“陈总,我干了,您要瞧得起我,您也干了。”宋清殊笑眯眯看他。
陈总下不来台,只好干了。
“来,再来。”宋清殊又给他满上,就这样,一连灌了三大杯,两人都喝了没有一斤,也有八两。
“喝痛快了吗陈总,痛快了就把合同签了。”宋清殊把合同拍在他的面前。
一直柔柔弱弱的女人,此时眼神杀气腾腾,看得人心里一惊。
“哎哟,我头晕。”
那混蛋陈总竟然趴在桌上装睡起来。
宋清殊想吐,她给楼珏使眼色:“拖住他,不签合同别想出这个门。”
刚才在走廊里,她也给自己的部下发了消息,金杉法务已经有20几号人到餐厅楼下了。
耍混是吧,她不怕。
但她想吐。
于是,宋清殊冲出去,找了个垃圾桶吐了出来。
正吐得昏天暗地,面前站了一道阴影。
“怎么喝成这样?”

23岁的宋清殊终于结束了她的“流放”生涯。
落地上京机场,望着周围熙攘穿梭的同胞的脸,听着熟悉的中文,她有一刹那恍惚。过去的八年,似乎并不真实存在,而是一个冗长的梦。
“清殊,这里!”好友楼珏抱着一束花在接机人群中对她挥手。
楼珏足足170cm,高挑又美丽,在人群中很扎眼。
“阿珏!”宋清殊鼻子一酸,赶忙跑过去抱住她。
说来怪好笑的,在国外的这八年里,她的亲生父母和养父母都不曾去看过她一眼,反而是楼珏,每年都过去,陪她住上两个星期。
钱是不缺的,可这八年里,那种举目无亲,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吞噬着她,让她一度抑郁。楼珏在是她最快乐的时候,两人在一个被窝里聊天,经常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楼珏是浓颜大美女,宋清殊人如其名,细弱清丽,两人抱在一起,惹得周围人纷纷注目。
“欢迎回家,小宝。”楼珏说,眼圈明显有点红。
她将那束花递给宋清殊抱着,又接过她的行李箱,带着她往停车场走。
“不急,宋家应该派了车接我,我们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宋清殊拉了楼珏找了休息区坐下,之后不客气地靠上她的肩膀,“本以为今年夏天你还要来‘探监’,没想到我提前刑满释放了。”
不提还好,一提楼珏便气不打一处来:“宋家明明俩女儿,凭什么每次推出去的都是你?先是把你过继给陆家,现在又要你跟盛家联姻!”
宋清殊这次被允许回国,是带着重任的,她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盛氏集团的总裁盛熙川。
据说,盛熙川的爷爷快不行了,老爷子唯一的心愿就是在临死前看到最疼爱的孙子结婚。
圈内人都知道,盛熙川跟顶流女星帕丽扎提在交往,但盛家的祖训又不许他娶一个吃开口饭的艺人,只能在下面的四大家族里挑一个。
宋家和盛家联姻,不能算“和亲”,毕竟盛家才是上峰。严格说来,跟古代番邦将自己的公主进贡给大汉的皇帝表忠心一个道理,至于这个“公主”是真是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宋清殊就是那个倒霉蛋公主。
用楼珏的话说,如果嫁给盛熙川是个好差事,就不可能落到她头上,毕竟有她姐姐宋妍妍呢。要是利益再大些,她弟弟宋耀宗也不是不能去泰国变个性嫁了。
这话说的刻薄,可事实就是如此。
宋清殊这个不受宠的二女儿,似乎一出生就注定了这样的命运。
宋家虽然有的是钱,思想却极为落后,宋夫人在生下大女儿宋妍妍后,连堕三胎,就为了一举得男。
宋清殊命大,在宋夫人肚子里时查性别一直是男胎,生下来才发现是女孩,侥幸逃过一劫。
如果不是生下来便被过继给了陆夫人,被那人夸清纯又殊胜,取了“清殊”,留在宋家,说不定要叫“招娣”,“来娣”的。
陆夫人疼她,她们才像是亲母女,只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宋清殊有一瞬间失神,看楼珏嘴唇翕动,她许久才反应过来:“什么?”
“傻了。”楼珏在她眼前挥挥手,“我问你回国就只是结婚吗,还有没有什么打算?”
“我有一些钱,想做点投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项目带带我?”
这些年里,宋家和陆家在钱上倒是没有亏待过她,还有那个人,会找各种名目发红包给她,她零零散散也存了不少。
“不用你投钱,你不是学管理的嘛,来我们公司上班,我给你干股。”楼珏说。
上京这座城,就是钱和权力铸就的。第一梯队是盛家,钱和权力俱备。第二梯队,是陆,宋,楼,莫,这四个大姓,楼珏是楼家的独女,当作接班人培养的,自然硬气。
不像她,从小是被物化的。小时候要送出去拉拢陆家,长大后,有了婚育价值,便送去跟盛家联姻。
宋清殊心头发苦。
“多少投一点吧,不出钱不硬气。两千万怎么样?”
楼珏本身对钱也不怎么在意,也知道她不缺钱:“行,那股权的事回头你来公司跟法务总监详谈。”
两闺蜜在机场坐了不到半小时,就这样轻轻松松达成了合作。
接她的人还没来。
楼珏看表:“宋家的人这样怠慢你?”
宋清殊抿唇:“他们正是用得着我的时候,应该不至于。”
“哎呀,别管他们了,你跟我走。”楼珏看不过去,不由分说拉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停车场。
宋清殊最终上了楼珏的车,一直到半路上,她才接到了宋夫人的电话。
“清殊,你在哪里啊?听你姐姐说你那边天气不好,航班可能会延误,我就让司机晚到了一个小时,他说没有看到你。”
“阿珏来接我,我已经快到了。”她说。
“这样啊,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吃晚饭。”宋夫人明显有点尴尬,又简单说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她全程开的外放,听得楼珏眉头直皱:“你们家司机是什么重要的人吗?宁愿你等他,不能他去等你?还有你父母,你八年没回国了,不能亲自接一接?”
宋清殊沉默了几秒,反问楼珏:“你接机前知道天气不好吗?”
“知道啊,”楼珏说,“大不了多等一会儿呗。”
在乎你的人去等你,不在乎你的人,才让你等。
宋清殊没有说话。
接着,她又接到了陆夫人的电话。
“小宝,你妈妈接上你了吧?”
“没有,干妈。”宋清殊便把来龙去脉跟陆夫人说了。
陆夫人那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毕竟我前几年又把抚养权还给了你妈妈,也不好手伸得太长,明天来家里吃饭吧,干妈和干爸给你准备了回国礼物。”
“好。”
宋清殊习惯性用指甲抠自己的掌心,原本她可以一直做干妈的女儿,受尽万千宠爱,都怪她不懂事,险些害得干妈一家身败名裂,被流放也是自找。
一直到她挂了电话,楼珏又问她:“你回来的事,你舅舅知道吗?”
听到这个人,宋清殊一个错力,手心一痛,竟然真的抠下了一块皮来。
这个舅舅,当然不是她的亲舅舅,而是莫北丞,干妈的娘家弟弟。
宋清殊摇头。
“那联姻的事,莫总也不知情吧?”楼珏步步紧逼。
宋清殊垂眼:“舅舅知情与否,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造化弄人,八年前她在日记本上写满对莫北丞的暗恋,没想到八年后再回来见他,是要做别人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