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前文+后续
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前文+后续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吱吱

    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初怀苏心语的其他类型小说《此爱只似风前雪贺初怀苏心语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家人再顾不上争吵,手忙脚乱的把贺母送到医院。所幸,贺母只是受惊昏迷,并无大碍。苏心语刚刚松了口气,贺初怀一巴掌打了过去。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看着苏心语。那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苏心语,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要是我妈被你的谎话吓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一巴掌力气极大。打得苏心语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她的脸颊红肿,嘴里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说话间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语气。“你妈妈的命是命,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贺初怀,我一直担心着贺阿姨,你呢,你有问过我妈妈怎么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冷的天,一个有心脏病的......”“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最新章节

章节试读


一家人再顾不上争吵,手忙脚乱的把贺母送到医院。
所幸,贺母只是受惊昏迷,并无大碍。
苏心语刚刚松了口气,贺初怀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看着苏心语。
那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心语,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要是我妈被你的谎话吓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
打得苏心语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她的脸颊红肿,嘴里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说话间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语气。
“你妈妈的命是命,我妈妈的命就不是命吗?”
“贺初怀,我一直担心着贺阿姨,你呢,你有问过我妈妈怎么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冷的天,一个有心脏病的......”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贺初怀的手也在隐隐作痛。
他的心底其实有些后悔,理智与感情告诉他,不该对苏心语动手。
可母子之间的羁绊,超越了世间的一切。
盛怒之下,难免会失去理智。
他害怕自己又会对苏心语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害怕两人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于是找了缴费的借口,先行离开。
这一夜,苏心语彻夜未眠的守着贺母。
贺初怀却忙着安慰受惊的林真真。
次日,贺母醒来。
她急切的拉着苏心语的手追问,“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贺母是看着苏心语长大的。
她知道,这个孩子品性纯良,绝不会说谎。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心语只能将苏母的死因如实相告。
她极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说到最后,还是泪流满面。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贺母。
“妈,你说过要替我做主,我不要别的,我只想和贺初怀离婚。”
日子过到这个份上,早没了继续的必要。
昔日爱人,相看两厌。
各有所恨,满腹怨怼。
与其纠缠消磨,不如早早分开。
贺母未语泪先流。
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好,妈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真没想到那个孽障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贺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一条命,拿什么还?
纵使是以命抵命,苏母也活不过来了。
苏心语没办法去追论这些是非对错。
苏母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连回忆都不敢轻易触及。
如今的苏心语,只想永远,永远和贺初怀划清关系。
此生,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本就身体不好的贺母,骤闻噩耗伤心难耐。
她担心两人这样只会沉溺悲伤无法自拔,于是好言劝说苏心语回家休息。
确定贺母无碍后,苏心语穿上大衣准备出门处理苏母后事。
在医院门口,刚好看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两人围坐在烤炉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着一块烤红薯。
贺初怀的脸上,带着苏心语多年没有见过的笑容。
明亮似暖阳,充满了对青春的怀念与向往。
苏心语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
她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给了贺初怀。
可如今,他却通过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来缅怀属于他们的过去。
他不仅害死了苏母,背叛了婚姻,还玷污了爱情与回忆。
寒风吹散了点点愁思。
苏心语不愿再想,忍着心痛离开。
她去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又买了许多纸钱。
当年为了资助两人创业,苏母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们。
即使后来日子变好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也一直改不掉。
苏心语希望,苏母死后可以不用再为金钱所困。
不用再为了不孝的女儿女婿省吃俭用。
她在太平间附近点燃了纸钱。
纸钱的碎屑便随着思念随风吹向远方。
炙热的火光中,她好像依稀看见了苏母的笑脸。
不等眼角的泪珠落下,看到这一幕的贺初怀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他将苏心语推开,几脚踩灭了燃烧的纸钱。
“我妈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她?苏心语你有良心吗?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妈对你多好!”
苏心语的后背撞到围栏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可比起心底的凌迟,身上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心死之人,只剩麻木。
她早已经失去了争论和解释的力气,只默默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贺初怀,我们离婚吧。 ”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听,不会信。
既如此,不如放彼此一个自由。
别再拿过去的感情,互相折磨。


安置好苏母的遗体后,苏心语一个人来到了贺家。
贺父贺母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苏心语一个人来,都有些意外。
“你妈妈呢?我们老姐俩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聚聚,我可是一早起来准备了,还特意泡了她最喜欢的碧螺春。”
听到这话,苏心语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还没来及的开口,林真真举着一幅对联过来。
“心语姐你可算来了,初怀哥哥非拉着我写对联,我说我写得不好,他偏不听,你看看,这么丑的字,怎么贴出去啊。”
贺初怀却一把接过对联,认认真真的贴在了大门上。
随后又亲昵的捧起林真真的脸,替她擦去了脸上的墨迹。
“你写的,就是最好的!”
“初怀,当着心语的面,像什么样子。”贺母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贺初怀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办公室。
他有些心虚的看向了苏心语。
正准备解释,却看到她眼底一片漠然。
她并不在乎两人暧昧的举动,也不需要贺初怀的解释。
她的心,已不会再为贺初怀掀起任何波澜。
见气氛有些尴尬,贺母过来打圆场。
“行了,都别傻站着,你们去厨房做饭去,我和心语说会话。”
贺母拉着苏心语到沙发坐下,把其他所有人都赶到了厨房。
明晃晃的宣示着对苏心语的偏爱。
“你瞧你,眼眶红红的,初怀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你放心,有妈替你做主。”
苏心语刚要将苏母的死讯告知。
又听贺母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我也查出了心脏病,我和你妈这老姐俩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去天上见了,我倒不怕死,就是放心不下你们俩。”
看着这爱处处关爱自己的长辈,苏心语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苏母已经永远回不来了,她不忍苏母生前故友,再因她有什么闪失。
吃过年夜饭,贺母身体支撑不住,便和贺父一起回房休息。
苏心语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一抬头,却看见林真真捧着一把腊肉,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这是我妈亲手做的!”
苏心语推开林真真满脸心疼。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垃圾桶里,不仅有腊肉,还有苏母准备的各类礼品。
想到苏母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强撑病体的模样,苏心语心猛然一痛。
她忍无可忍的冲林真真怒吼道:“把这些东西捡起来,收拾干净!”
“苏心语你又发什么疯?”
听到动静的贺初怀马上赶来护在林真真面前。
他心疼的看着泪眼盈盈的林真真。
“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破东西,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这种手工制作的东西,最容易细菌超标,真真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赶紧向真真道歉!”
苏心语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初怀。
林真真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难道贺初怀不知道吗?
他是亲眼看着苏母,强撑病体,一点点筹备,清点这些年货。
即使久病缠身,苏母也仍旧记得,贺初怀小时候最喜欢吃熏腊肉。
怕外头买的不正宗,特意亲手做了一份。
苏心语不忍母亲操劳,苏母却笑着说没关系。
“小贺就跟我的亲儿子一样,当妈的,只要看着孩子好就满足了。”
可是贺初怀,他居然这样践踏苏母一番苦心......
在这一刻,苏心语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忍无可忍的吼道:“这是我妈生前留下最后的东西啊,是她留给我们的念想。”
“你害死了我妈还不够,还要这么践踏她的真心。贺初怀,我妈对你这么好,你对得起她吗!”
说着说着,苏心语崩溃痛哭。
伤心的哭声,盖过了屋外烟花燃放的声音。
让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染上了一份哀痛。
贺初怀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
这些年,苏心语哭过闹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崩溃过。
正当他思索间,一旁的林真真委屈巴巴的开口。
“心语姐,你看不惯我可以直说,不用拿阿姨当借口。”
“自从我到了公司以后,你今天说自己不舒服,明天说阿姨病情恶化。每次都是夸大其词把初怀哥哥骗过去,可我们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工作关系,你没必要拿老人的安危争风吃醋。”
听到林真真这么说。
贺初怀眼中的担忧变成了浓浓的鄙夷。
他厌恶的甩开苏心语的手。
“够了,大过年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就给我滚出去!你别以为你串通苏阿姨一起演戏我就会相信你!”
“我就不信,你妈早不死玩不死,就这么巧死在大年三十。”
贺初怀的话给了苏心语当头一棒。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贺母满脸震惊的站在楼梯口。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贺初怀,求求你了,妈妈心脏病发作真的快不行了......”
大雪纷飞的街头。
苏心语抱着奄奄一息的苏母,苦苦哀求。
电话那头的贺初怀声音有些疲惫,“别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套,累不累?”
不等苏心语解释,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
苏心语慌乱的脱下外套盖在苏母身上。
薄薄的一件外套,无法抵挡生命的流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母在她的怀中,渐渐没了呼吸。
她难以置信的揉搓着苏母冷冰冰的手,一遍一遍做着急救措施。
最后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谁来帮帮我,救命啊,救救我的妈妈!”
“贺初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绝望的哀嚎响彻这片大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苏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苏心语跟到了医院,只等到了一张死亡通知书。
“很遗憾,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病人这个情况应该随身带药的,要是及时服药,也不至于......”
“过年期间火葬场放假了,一周后才正式营业。病人的遗体我们暂存在太平间里,你保重身体。”
医生叹了口气,本想再安慰几句。
看到苏心语心如死灰般的绝望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心语瘫坐在地上,一颗心好像随着苏母一起死去。
剧烈的疼痛后,是深深的麻木。
她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更不愿相信是她青梅竹马的丈夫,害死了她的妈妈!
今天,他们原本是打算一起到贺家老宅过年的。
两家交好多年,苏母身体欠佳,无法经常走动。
年底时候病情有所好转,得到医生的同意后,她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这次见面。
年货腊肉,各类节礼,都是按照两家人的喜好亲手置办的。
可是半路上,贺初怀的小秘书林真真却打来了电话。
她哭哭啼啼的说道:“贺总,我在公司加班扭伤了脚,一个人好害怕啊......”
听到这话,贺初怀差点踩错刹车。
他极力的保持镇定,可苏心语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担心。
“心语你认得路,你先和妈打车过去吧,真真那边比较着急。”
苏心语当然不会同意。
天寒地冻,苏母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一心记挂林真真的贺初怀,根本不听苏心语的解释,粗暴的将她赶下了车。
苏母不忍让女儿为难,安慰道打车也是一样。
苏心语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贺初怀已经驾驶着车子,带着对林真真的担忧匆忙离去。
而下车没多久的苏母,就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应急的药物在车上,苏心语打电话求贺初怀回来。
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句话。A,。
“心语,别闹了,真真是为了公司受伤的,你有必要和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争风吃醋吗?”
他担心崴脚的林真真。
却丝毫不顾及体弱的妻子和年迈的岳母。
甚至指责苏母教女无方,纵容苏心语胡闹。
可是苏母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都还在替贺初怀说话啊!
她气息奄奄,拉着苏心语的手反复呢喃。
“小贺是个好孩子,你别生他的气,好好过日子......”
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此时,贺初怀也打来了电话。
“你和阿姨怎么还不到,真真没有买到回家的票,我把她接到家里一起过年了。”
“大过年的,你别胡乱吃醋耍小性子,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苏心语茫然的看向远方。
眼中再无丝毫的光亮。
这就是她爱了二十年,青梅竹马的丈夫?
想当年,他们也是轰轰烈烈爱过的。
苏贺两家只隔了一条街,苏心语有记忆以来,就喜欢跟在贺初怀屁股后边。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创业,一起成家。
最苦最难的时候,他们挤在地下室里。
一碗阳春面,苏心语吃面条,贺初怀就着面汤吃馒头。
相知相伴的二十年,贺初怀没让苏心语受过一点委屈。
那时的贺初怀对天发誓,“我一定出人头地,让心语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钱有了,家却没了。
出人头地的贺初怀有了新房子,新车子。
也有了为年轻漂亮,比花还娇的新秘书。
年老色衰的苏心语,就成了一事无成,只会撒谎吃醋的泼妇。
她哑然失笑,竟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为贺初怀吃醋了。
那个和她青梅竹马,携手共度的少年。
已经随着大雪,随着苏母,随着苏心语的心,一起死去了。
“这样最好,你赶紧过来,真真不会做饭,你来帮妈打个下手......”
苏心语沉默着挂断了电话,无声的泪水滚滚而落。
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家里,做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这些年她和和苏母,一直都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
只是她们,一个被困在重病的身体里,一个被困在琐碎的婚礼里。
现在,都解脱了。
苏心语下定决心,一周后,她要带着苏母的骨灰去环游世界。
过往的人和事,她都不会再留恋了。


电话挂断后,苏心语茫然的抬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幕。
她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八岁时童言童语,约定两人一辈子都不分开。
十八岁时海誓山盟,承诺两人此生都要患难与共。
如今的苏心语二十八岁了。
年少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
她与贺初怀之间,只剩下了恶语相向,满腔怨恨。
苏心语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喃喃自语。
“妈,我想你了。”
她小心翼翼擦干净苏母遗照上的泪珠,把冰凉的相框,紧紧搂在怀里,像一个婴儿般,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就这样,一点点熬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停息,归乡的游子又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日历上的日期,提醒着苏心语。
她该离开了。
苏心语清点好所有的物品,打车去了火葬场。
她想给苏母买一个好点的骨灰盒,刷卡,却发现早就被贺初怀冻结了。
刚刚复工的工作人员充满怨气,不耐烦的瞪了苏心语一眼。
“没钱就别在这里瞎捣乱,看你穿得像模像样,怎么对亲妈这么小气,可怜人活一辈子,临走了还这么不体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扎进苏心语心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女儿?
无能又不孝。
苏心语慌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突然看到手上的婚戒。
这么多年了,许多事已成习惯,她竟然一直忽略了这枚戒指的存在。
她还记得,贺初怀为她带上戒指时的喜悦。
那年他事业刚有起色,掏空所有积蓄买下这枚钻戒,许下一生一世永不离弃的承诺。
如今,钻石光亮如初,他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她用这枚价值连城的婚戒,为苏母换了一个体面的骨灰盒。
十年的婚姻,二十年的感情。
只剩下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就像是留在苏心语心底,永不消散的疤。
她抱着骨灰,准备去贺家和两位两人做最后的告别。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贺初怀和林真真。
贺初怀冷笑一声。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动静,原来是想找我爸妈给你说情。苏心语,你的心机可真深!”
“让开。”苏心语冷漠道。
林真真眼尖的看到了她包里的骨灰盒。
故作惊呼的叫了一声。
“心语姐,你包里的是什么?你不会要说这是苏阿姨的骨灰吧,你还没闹够啊?我昨天才在医院里看到苏阿姨,还特意询问了医生,医生说她身体没有大碍。”
“倒是贺阿姨的情况还没稳定,她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谎话出什么意外,你能担当的起吗?”
一听这话,不等苏心语反应过来,贺初怀便伸手去夺她的包。
苏心语急忙护住,可是憔悴至极的她,哪里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没几下,便被贺初怀推倒在地。
尖锐的石块划破苏心语的手心。
可她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扑过去。
“还给我,贺初怀,这是真的,这是我妈的骨灰。”
“我没想做什么,我已经打算带着她一起离开了,我愿意成全你和林真真,求你了,把骨灰盒还给我......”
苏心语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依旧没能换来贺初怀的丝毫怜惜。
那句“离开”对贺初怀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不能失去贺母,更不能失去苏心语。
愤怒冲昏了他的大脑。
见苏心语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贺初怀直接举起手臂,重重的把骨灰盒摔了下去。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
苍凉的雪地上,响起苏心语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跪在地上,拼命的想捡起骨灰。
可是那屡屡尘埃,和洁白的雪融为了一体。
分不清,捡不起。
握住的,只有刺骨的冰冷。
明知道无用,可苏心语还是近乎疯狂的收拢地上的骨灰。
手心流出的血染红一片一片的雪,刺骨的冰冷让她逐渐开始失去知觉。
可她依旧,不愿放弃。
贺初怀看得心惊,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在林真真的催促下离开。
独留苏心语一人,默默垂泪。


离婚两个字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贺初怀满腔的怒火。
寒风一吹,冷得他上下牙都在打颤。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开始甜蜜幸福,到后来的争吵不断。
磕磕碰碰这些年,两人心底都守着分寸,谁也没敢迈出最后那一步。
他是第一次动手,她也是第一次提离婚。
可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
毕竟,两人从校服到婚纱,从岌岌无名到事业有成。
他们一起上过热搜,上过报纸,是所有人公认的佳偶。
就算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相互退让一步,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青梅竹马,结发之妻。
苏心语在贺初怀心中,总归是不同的。
想到这,贺初怀直接抢过离婚协议书,丢进了没有燃尽的火堆。
“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我没精力陪你胡搅蛮缠。”
“昨天的事情,我是有些气过头了,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买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贺初怀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苏心语。
苏心语没接,目光从林真真的身上一一扫过。
她穿的高定套装,带的珠宝首饰,甚至嘴上涂的新年限定口红。
都是贺初怀精挑细选的礼物。
曾几何时,贺初怀也曾这么用心的对待过苏心语。
可如今,他只会用钱打发昔日的爱人。
苏心语知道,贺初怀对心爱的人一向格外舍得,这或许是这些年,他唯一没变的一点。
只是岁月匆匆,他心底的人,早已不再是苏心语。
但她苏心语需要的,不是贺初怀的施舍。
她要的,是六天后,两人再不相见。
所以她没有接那张银行卡,深深看了贺初怀一眼后,便独自转身离去。
身着黑色大衣的苏心语,就这样消失在皑皑白雪中。
像是一滴墨,消散在水中,无影无踪。
贺初怀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
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了。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苏心语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两人越走越远,感情越走越散。
不等贺初怀细想,林真真捧着一袋热乎乎的板栗过来。
“初怀哥哥,我们去看看阿姨吧,我特意买了板栗,等会亲手剥给阿姨吃。”
贺初怀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记得以前的苏心语最喜欢吃板栗。
可看着眼前娇憨可人的林真真,想到刚刚冷脸闹脾气的苏心语。
他还是把过往的回忆,抛在了脑后。
贺初怀笑着揉了揉林真真的脑袋。
和她肩并肩,走向了另一条路。
雪天路滑,苏心语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了家。
看到家中熟悉的一切,她强忍一路的眼泪滚滚而落。
这个家,有着她和贺初怀的回忆,也有着她和苏母的回忆。
贺初怀的公司步入正轨后,他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子。
拿到房本后的他激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苏心语又哭又笑。
“心语,我做到了,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家,我们不用再挤在出租屋里生活了。你放心,以后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他感念苏母投资创业,得知苏母身体不好后,亲自把苏母接来家中孝顺。
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可现在,贺初怀有多久没有回家了?
苏心语把目光落在客厅的全家福上。
她记不起来了。
日子越来越好,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那个最先提议永不分开的人,也是最先变心离开的人。
这大房子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如今只剩下了苏心语孤孤单单一个。
在苍茫的夜色中,更显得孤单寂寞。
不过没关系,苏心语对着全家福叹了口气。
用不着几天,她也会离开,此生不会再回这个伤心地。
苏心语定了定神,开始收拾起苏母的遗物和自己的行李。
苏母节俭惯了,属于她的东西不多,苏心语一直保持着麻木的平静。
直到她在沙发的一角,看到了苏母织了一半的毛衣。
密实的针脚,上边还绣着一个小小的“贺”字。
她愣了许久,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有很多被刻意压制的往事,也纷纷涌入脑海。
苏父走得早,苏母含辛茹苦的把苏心语拉扯大。
她像所有传统母亲一样,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孩子。
她爱着苏心语,也同样爱着贺初怀。
从小到大,不管是衣服鞋袜,还是零食点心,只要是苏心语有的,贺初怀也有一份。
后来他们创业,苏母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在外打零工补贴家用。
现在想想,她的病,至少有一半,是为了他们累出来的。
各种情绪就像手中的毛线缠绕在苏心语的心口。
稍微一想起,便拉扯着四肢百骸一起疼。
疼得她吃不下,睡不着。
疼得她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怨恨。
苏心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被冻缩水的行尸走肉,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再也感受不到世间的悲欢。
她浑浑噩噩的用了两天的时间,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有关贺初怀的一切,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苏母的遗物,都被妥善收藏。
这段时间,贺初怀一直都没有回来。
苏心语也没有理会林真真秀恩爱的朋友圈。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天。
见不到贺初怀最好,可以清清静静过完最后的时光。
可这天,贺初怀带着满身疲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