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冰箱古通今,潇洒状元变夫君萧唐卿钟美雪结局+番外
冰箱古通今,潇洒状元变夫君萧唐卿钟美雪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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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节节高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唐卿钟美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冰箱古通今,潇洒状元变夫君萧唐卿钟美雪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竹子节节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钟美雪是个被抱错了的假千金。真千金被找到之后,她那对富豪“父母”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今天更是因为被真千金诬陷偷盗,连人带行李被赶了出来。大雨滂沱,她撑着把漏洞的破伞挤公交去了城乡结合部,回到她已经去世的亲生父母留下来的杂货铺。满是灰尘的玻璃门上贴着收租条,一个月五千八。仓库里尘土飞扬,钟美雪咳嗽着弯腰理货。一大麻袋受潮绿豆,凝结成块的冰糖......半个仓库的东西都是临期的,都便宜处理的话得赔死!她看了一眼还剩两千二的账户余额,摆烂地将几瓶快过期的酸梅汤塞冰箱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睡觉。她一个农林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还能饿死不成?......“不好了,老夫人上吊了!”萧唐卿匆匆赶来时,萧老夫人已经被及时救下来,平放在薄草席上。萧唐卿...

章节试读

钟美雪是个被抱错了的假千金。
真千金被找到之后,她那对富豪“父母”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
今天更是因为被真千金诬陷偷盗,连人带行李被赶了出来。
大雨滂沱,她撑着把漏洞的破伞挤公交去了城乡结合部,回到她已经去世的亲生父母留下来的杂货铺。
满是灰尘的玻璃门上贴着收租条,一个月五千八。
仓库里尘土飞扬,钟美雪咳嗽着弯腰理货。
一大麻袋受潮绿豆,凝结成块的冰糖......
半个仓库的东西都是临期的,都便宜处理的话得赔死!
她看了一眼还剩两千二的账户余额,摆烂地将几瓶快过期的酸梅汤塞冰箱里。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睡觉。
她一个农林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还能饿死不成?
......
“不好了,老夫人上吊了!”
萧唐卿匆匆赶来时,萧老夫人已经被及时救下来,平放在薄草席上。
萧唐卿握着母亲枯瘦的手,心如刀割。
“母亲,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你这又是何苦?”
萧唐卿犹豫片刻,打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
酸甜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入,久旱逢甘霖,他从头到脚都舒爽无比。
萧唐卿激动手都抖了,这,这是乌梅浆!
半年无雨,大太阳照的整个云沙洲像是火烤的一般。
上百米的深井被挖了几口,却仍然挖不出水来。
他看着呼吸逐渐微弱的妹妹,将心中的激动按下,忙将瓶口凑到萧唐欢唇边,一点点喂了下去。
大半瓶冰镇乌梅浆下肚,萧唐欢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萧唐卿欣喜,一把将妹妹搂进怀里,
“醒了就好,你可吓死为兄了。”
他拿起扇子一下下地扇着风,直到看到她脸色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将地上的几瓶乌梅浆都捡起来,刚要出去就撞见匆匆赶来的小厮阿晋。
“大人,老夫人一直问怎么不见小姐,我和阿鹏怕露馅......”
阿晋和阿鹏是双胞胎兄弟,也不过十六七岁却忠心耿耿,陪着萧家来这么个鬼地方。
萧唐卿自然不会薄待二人,将两瓶乌梅浆塞到他手里。
“她没事,这些给你和阿鹏。”
阿晋不明所以地接过瓶子,打开瓶塞喝了一小口。
天爷啊!
又凉又甜,酣畅淋漓!
他没喝过这么好的东西,想立刻去找阿鹏,一激动连鞋都甩飞了一只。
“谢谢萧大人!”
萧唐卿无奈摇头,去了西侧房,将剩下的几瓶乌梅浆递到萧老夫人面前。
可萧老夫人却只疑惑地看着他。
“乌梅浆?卿儿,现在家家户户都快没粮食了,你怎么还会有这种好东西?”
萧老夫人虚弱地睁开眼,强颜欢笑。
“娘不糊涂,皇上他存心为难,你能有什么办法?咱们家存粮不多了,娘一把老骨头没了就没了,你多吃一口就能多为百姓尽一份心......”
她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个不停。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萧唐卿还是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吩咐小厮。
“给母亲喂点水,看好她,别再让她做傻事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穿过泥瓦砖中堂,来到卧房。
推开门,他六岁的妹妹萧唐欢肤色发红,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呼吸急促,明显是中了暑热。
萧唐卿没敢将这事告诉母亲,只能压低了声音问一旁的老医生。
“大夫,我妹妹现下如何?”
老医生伸手翻了翻萧唐欢的眼皮,脸色越发凝重。
“孩子还小,老朽不敢用药啊,如果现在能有些解暑的东西喂下去,说不定能立刻醒来,要是没有的话......”
越说,他的声音越小下去。
萧唐卿跟着一起沉默。
天行大旱,他这个新上任的知州家里的粮食都要见了底。
想要解暑的东西,简直天方夜谭。
他无力地闭眼,一呼吸,空气里的热气扎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尽管没解决问题,萧唐卿还是强撑着体面,将一小袋米塞到老医生手里。
“今日麻烦大夫了,还请大夫收下。”
老医生心里高兴家里的孙子终于能吃上一顿饱饭了,抹了把眼角,千恩万谢出门了。
萧唐卿转身坐在妹妹的床前,欲哭无泪。
四个月前,他金榜题名,胸前系着红绸骑着高头大马接受众人祝贺。
好一个英俊潇洒,前途无量的状元郎!
长公主对他青眼有加,要他上门做驸马。
这可不是好事。
长公主美艳风流,又传闻癖好特殊,不少清秀的男宠死在她床榻上。
且她又素来与朝中的旧贵族交好。
这些贵族以淮阳王为主,德不配位,中饱私囊,又为了自身的利益极力阻止新科举制度的推行,打压新上任的有识之士,是萧唐卿最鄙夷之辈。
他心怀天下,怎可还未上任就与公主结亲,站队与这些蛀虫同流合污!
千般婉拒之下,皇帝龙颜大怒。
但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没有直接赐死萧唐卿,以历练的名义将他派到云沙州当知州,画大饼三年内若出了政绩,立刻回京官至四品。
云沙州地广人稀民风淳朴,但因地势特殊常年高温少雨。
百姓们只能种些高粱勉强果腹,民生都难保证,更别提经济发展了。
前前后后来了十二个知州,没一个能解决当地的问题。
但皇命难违,他舟车劳顿到了云沙洲,不巧今年气候更极端,从开春到现在半年没下过雨了。
再如此下去别说出政绩,他们一家子都会死在这里。
萧唐卿喉咙火烧般干裂,眼见妹妹呼吸逐渐微弱下去,绝望得要命。
“欢欢,欢欢......”
“噗通!”
旁边的箱子里突然出现了几个瓶子,滚到他脚下。
凉的?
太着急,萧唐卿没看清是什么就将瓶子拿过来,隔着手帕敷在萧唐欢的额头上。
手上也沾了些许褐色的液体,他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试探着一尝。
乌梅浆!
冰镇的乌梅浆!

毕竟,店面还在租期内。
顾丽莎的耐心消磨殆尽,再开口带了些指使意味。
“美雪,你现在就是处境困难,这一万多块钱对你来说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不用不好意思承认,你不租就快点和陈叔说.....”
钟美雪平静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你说得对,我不租了。”
她的干脆让顾丽莎一愣,嘲讽地勾起嘴角正想赶人,却听到对方轻飘飘道。
“我也要买这个店铺。”
顾丽莎为了忍笑夸张地捂住嘴,假惺惺地。
“美雪,你连房租都交不起,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贷款十几年,你是想整天泡面咸菜度日吗?你被我爸妈娇养这么多年,哪吃得了这苦呀?”
陈叔想收全款,不想贷款,不淡定了。
“小钟啊,买这间店需要四十万,你没收入银行也不会贷款给你。你别为难自己,店没了就没了,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
钟美雪若有所思,点头。
“陈叔,您放心,我不贷款。”
顾丽莎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钟美雪。
“不贷款?四十万,你拿什么买?你有钱?”
对方摇头,吐词平静。
“没有,但是这个店我买定了。”
顾丽莎差点笑出声,心里暗戳戳嘲讽她脑子不好,却见她从包里掏出两块金灿灿的东西,塞到陈叔手里。
“我确实没现金,不过这个做为定金,可以吗?”
大元宝?
金光晃得顾丽莎眼晕,她一急也不顾有外人在场,踢了下旁边的冰箱撒气。
“这东西哪来的!你偷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有的?你真这么有钱,至于连这个破烂儿冰箱都往家捡吗?”
原来的钟家仓库并没有这个冰箱?
但,都不重要了。
钟美雪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顾丽莎,转头看向陈叔,平静道。
“陈叔,您要看着还行的话就回去拟买卖合同,明天来找我就行,我一直在这。”
陈叔点头:“也好。”
他刚要转身,顾丽莎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就从他身后响起。
“陈叔,你可得问清楚了,别到时候尾款付不出,又得扯皮。和某些人打肿脸充胖子不一样,我这人做事痛快,可以一次性付清全款,您看......”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顾丽莎珠光宝气,钟美雪一身棉布裙,简单得甚至有点朴素。
陈叔沉默,商人逐利的本性让他犹豫了。
“小钟啊,要不......你先把定金拿回去?这店面......”
他话还没说完,脚下一绊,整个人朝旁边一倒,为了保持平衡手不受控制地一扑。
“砰”的一声。
仓库里堆放杂物的椅子被撞翻在地,刚刚钟美雪放上去的袋子从缺了一角的椅子上滚落。
袋口敞开,金灿灿的东西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耀眼的光。
陈叔愣住了。
顾丽莎懵了一会儿,脸上火烧火燎地疼。
钟美雪弯下腰不紧不慢地将地上的金元宝捡起来,放回袋子里。
“陈叔,我建议你回去再好好看看咱们的租房合同,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租赁法也有规定。租期内,你要是把地皮卖给别人,可是要赔我双倍违约金的。”
陈叔一僵。
他怎么会不记得合同的内容?
只不过在一直试探钟美雪是否好欺负罢了,没想到碰上个硬茬子,这可麻烦了。
钟美雪能将他看穿,也并不戳破。
“我没偷东西,但我能理解你的担忧,可以先把这些金子换成现金一次性给你,你看这样如何?”
闻言,陈叔小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那没问题。”
陈叔说完就起身要走,顾丽莎跟过去说自己愿意出三倍的价格。
但陈叔不想惹上官司,婉拒。
顾丽莎的算盘落空,狠狠地瞪了钟美雪一眼,甩门走了。
钟美雪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高高在上的真千金吃瘪,忍不住“噗嗤”一笑。
心情一好,她将货架上那十麻袋劣等长条大米、二十袋断成几截的挂面、婴儿拳头大的土豆,以及落灰的南瓜,一股脑地全塞进了冰箱。
反正这些东西,白送都没人要。
倒不如给那个状元郎,说不定他能用得上。
之后,钟美雪又将接好的水管扔进虚掩的冰箱,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确认没有水从冰箱里溢出来后,她才放心地离开。
......
萧唐卿箱子旁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
他以为自己香火钱给少了,神明反悔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可他,也只有这些了。
“唉......”
萧老夫人拄着拐杖,拉着萧唐欢,缓缓走到萧唐卿身边。
“卿儿,不必强求。上天赐予我们这些解燃眉之急,已经是恩赐了,咱们不能奢望太多。”
萧唐卿恹恹的,正准备盖上盖子离开,此时木箱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咚
钟美雪指挥着司机将满满一卡车的布料和鞋底运到本地最大的服装厂,进去。
柜台后的男人上下打量了钟美雪一眼。
“你要做什么衣服?”
钟美雪从包里拿出在服装店买的衣服,递过去。
“照着这个款式做,料子用我带来的,要三千套。”
男人接过衣服,点头道:“好。”
钟美雪补充道。
“另外,我还要做三千双布鞋子,牛筋底我自己带,也要最舒服的那种。”
男人一听要做这么多,顿时来了兴趣,脸上的笑容也殷勤了几分。
“行,没问题,你要做什么码数的?”
钟美雪想了想,说道。
“按照均码来做,不过......”
她顿了顿,指着衣服的袖口、领口,腰部,脚踝等位置,说道。
“无论是衣服还是鞋,这些地方,要加弹力筋,要最好的那种,确保不同体型的人都能穿。”
男人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他手底下的工人会做,但是他嫌工期长,麻烦。
“加弹力筋?我们没做过这种......”
钟美雪没有说话,目光扫视了一圈厂房,最后停留在墙上的一块价目表上。
那上面清楚地写着各种服装的加工价格,旁边还有一个收款码。
钟美雪走上前,掏出手机,对着收款码扫了一下,然后输入一串数字。
男人伸长脖子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数字,赫然是他报价的两倍!
钟美雪输入金额后,并没有立即付款,而是将手机屏幕转向男人,语气平静地问。
“能做吗?不能做我就去找别人了。”
男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咽了口唾沫,不住点头。
“能做能做,当然能做!您放心,保证给您做得妥妥帖帖的!”
钟美雪付完款将手机收回口袋,语气淡然。
“越快越好。”
男人看着手机里到账的信息,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保证。
说罢,他立刻招呼来厂里最好的师傅,仔细研究钟美雪带来的衣服款式,并根据她的要求调整版型,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全厂的工人集体快速大力赶工。
缝纫机都要干冒烟儿了!
当天晚上,老板就完成订单了,一个电话将钟美雪叫到工厂。
钟美雪对此速度感到讶异,检查了衣服和鞋子的质量,发现无论是做工还是用料都无可挑剔。
她满意地点点头,将尾款打过去,指挥着工人们将衣服和鞋子搬上卡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钟美雪刚将货卸下来,就看见顾丽莎和她的养母迎面过来了。
钟美雪微微皱眉,只想将衣服鞋子快点给萧唐卿,试图绕开她们。
可顾丽莎却直接绕到她眼前。
“我和妈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李稚云优雅地撩了撩头发,眼神里满是责备,心里认定钟美雪大错特错。
“丽莎都跟我说了,一条项链而已,你在这个家二十多年了我还能怪你吗?你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真是太不懂事了!”
钟美雪心头一颤。
是啊,一起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了,她一直以为李稚云是真心疼爱她的。
直到顾丽莎出现,她才知道。
这对夫妻唯利是图,说不定还在怪自己占了顾丽莎的位置,让他们的亲生儿女在外受苦吧。
她语气冰冷。
“阿姨,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打算回去了。”
这声“阿姨”让李稚云气急败坏,伸手就要去拉钟美雪。
“胡说什么呢?跟我回家!”
钟美雪冷冷地甩开李稚云的手,眼神冰冷得像是看陌生人。
“谢谢阿姨关心,这里很好,我以后都不回去了”
李稚云咬牙切齿,在爆发的边缘。
顾丽莎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挽住李稚云的手臂,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美雪啊,你怎么能这么跟妈妈说话呢?你偷了家里的东西,妈妈都没有计较,还为你着想,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
钟美雪心头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什么意思?”
顾丽莎掩嘴一笑,故作神秘地说。
“今天我和你妈妈去见了王家人,他们家的二少爷你也见过,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王家可是有名的豪门,你嫁过去就是少奶奶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总比你在这里强多了。”
钟美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当然知道王家的二少爷。
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一条腿是瘸的。
性格阴晴不定,还有暴力倾向,以前几年一个大嘴巴子把他前女友打得耳膜穿孔而出名。
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王家和顾家有合作,顾家多多少少被压了王家一头。
李稚云根本不在乎她幸不幸福,只想利用她联姻换取利益。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火要憋不住了。
“这事免谈,从今天起,我和你们顾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不需要顾家王家任何一个人给我钱。”
她手里确实有钱。
明天把玉佩卖了,就是一个多亿啊!
那一对瓷器,还不知道要值多少钱呢!
李稚云脸色大变。
“你能有什么钱?离家几天就满口谎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跟我回去。”
钟美雪被她抓着手腕,只觉得一阵恶心。
她心里恨极了。
但李稚云养了她二十多年,她万万不能对她动手,心里有了思量就任由她们架着也不挣扎了。
顾丽莎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架住钟美雪,眼底满是得意。
想想钟美雪要成了瘸子的媳妇儿,她就忍不住想笑。
然而,还没等她笑出声来,眼前突然一黑。
砰——
顾丽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味钻进了她的鼻腔,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顾丽莎弯下腰,扶着膝盖,吐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稚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顾丽莎被扣了一头的垃圾。
钟美雪擦了擦满是污渍的手,冷眼看着顾丽莎。
让你小人得志!
吃屎吧你!
“丽莎,丽莎,你怎么样了!”
李稚云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钟美雪,扑到顾丽莎身边,手忙脚乱地帮她拍打着背。
她越心疼,钟美雪越心寒。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趁着李稚云没工夫管自己,快速拐回到杂货铺。
打开门,她走到冰箱前,按下了那个隐藏的传送按钮。
冰箱发出轻微的嗡鸣声,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仅仅一秒钟的时间,原本堆满了衣服的地面,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看见。
钟美雪立刻拉上了杂货铺的大铁门,从里面上了锁。
她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和顾家,彻底决裂了。
且依着顾家那对夫妇的性格,她以后的日子注定要不太平了。

萧唐卿跟阿鹏出门。
百姓们看到萧唐卿,纷纷提着桶围上去。。
“萧大人,真的没水了吗?”
“这水眼看着就要不够了,我们一家老小还饿着肚子呢!”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诉说自己的饥饿不易,绝望的眼神看得萧唐卿心头一紧。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请大家稍安勿躁!我以性命担保,今日不会让任何人空手而归。”
人群中那个先起头的大个子,挺直了腰板,中气十足。
“萧大人,您这话说得漂亮,可这大缸已经空了一大半了,云沙洲的百姓还有一半没得到水,怎么也不够大家分啊!”
唯恐天下不乱!
周围的百姓们原本就因为饥饿而焦躁不安,此刻听到这番话,更慌了。
要彻底乱了!
高个子男人和他身边的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得意。
老爷英明!
这个年头他萧唐卿这一个小官家里哪能有那么多水,准是为了打赌,装模作样糊弄人呢!
他们此次立了大功回去,可少不了赏赐。
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糟,原本还算有序的队伍彻底散了。
哭喊声、叫骂声、木桶碰撞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如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都住手!”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声音的来源。
门口,萧唐卿安排阿鹏,将找好的空心树干一头连接箱子,一头连接水缸。
“哗啦!”
带着冷气的清水大量涌入水缸里。
源源不断!
这么多能解渴,能浇灌庄稼,能煮食物的水!
能救命的水啊!
萧唐卿看着众人,朗声说道。
“乡亲们,本官说话算话,只有我萧府还有一口水,就绝对不会渴着你们,现在,大家都排好队,有序领取!”
百姓们先是沉默,而后纷纷跪倒在地朝着萧唐卿磕头。
一些老人更是泣不成声。
“萧大人,您真是活菩萨啊!”
“萧大人,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阿鹏阿晋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指挥着众人重新排好队伍。
有了充足的水,百姓们的情绪也稳定下来,队伍很快恢复了秩序。
高个子男人和女人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们安排其余同行的人悄悄溜出人群后,低着头也想脚底抹油开溜。
阿晋眼尖,上前将人拦住后,上下打量。
“等一下,我看两位面生得很,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高个子男人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
“小哥好眼力,我们是从邻县逃荒过来的,人生地不熟的,还请小哥多多指教。”
阿晋装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故意大声道。
“两位既然来了,就带一桶水走吧,你们不清楚我家大人的为人,误会也正常。我家大人心善,是不会与你们计较的。”
他语气温和,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却让高个子男人和瘦女人感到毛骨悚然。
周围的百姓们听到阿晋的话,也都纷纷转头看向他们。
“他们不是本地人?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这年头,逃荒的那么多,谁知道是真是假。”
“就是刚才他们起头咱们才以为水不够了,差点误会了萧大人!”
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高个子男人和女人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高个子男人被周围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心虚之下拉着女人就想往人群外挤,不小心将个孩子撞倒了。
裹着头巾的农民心疼地将女儿扶起来,一把揪住高个子男人衣领。
“是你推的我女儿?!”
他怒吼一声,一拳挥了过去。
男人被打得眼冒金星,流了一脸鼻血。
周围的百姓们见状,纷纷叫好。
女人见状,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人群后面。
几个妇女将她扯出来,对着她又挠又扯,脸都抓花了。
“啊!别打了!别打了!”
女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却无济于事。
他们被愤怒的百姓们团团围住。
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不远处,阿晋和阿鹏低头搅和锅里的粥,装没看见。
打!
打死这两个狗东西!
回屋内取土豆的萧唐卿,对此事一无所知。
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两个搅屎棍已经挨完一顿好打,被人拖走了。
他和阿鹏阿晋直忙到太阳下山,百姓们才都领完水散去。
萧唐卿从缸底成了点睡,匆忙喝完拉起阿晋就出门了。
李府。
李普娼刚从小妾的床上下来,松垮的绸缎睡袍没系好,露出油腻的胸膛。
他刚一出去,门外就有人通报。
“老爷,萧大人求见。”
李普娼喜笑颜开,肥肉都跟着抖了三抖。
“哈哈,姓萧的那边肯定乱了,让他进来吧。”
萧唐卿一进门,李普娼就端起架子,故作姿态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沫。
“萧大人发水一事,我已经听说了,真是好大的手笔啊,但我得好心提醒一下,萧大人也要量力而行啊,为了一个赌约,把家底都掏空,就得不偿失了。愿赌服输,签字吧。”
阿晋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皱着眉。
“李员外,输的人是你,之前你答应我家大人的话不能不算数。”
李普娼愣了一秒,斜眼瞄了阿晋一秒,笑容里满是不屑。
“你家下人真不懂规矩。萧大人,你今天发水,可是云沙州所有来排队百姓都领到了吗?”
萧唐卿神色平静,淡淡地回答。
“当然不是,可当时你我打赌,说的是让云沙州的百姓喝上水,可那些中途走了的人,都是你李府的下人。”
阿晋在一旁补充道。
“下人是奴籍,可不是民籍,不在咱们的赌约范围内!”
李普娼嘴角一哆嗦,随即皮笑肉不笑。
“萧大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故作糊涂,眼神却闪烁不定,实则是掩盖着自己的心虚。
萧唐卿没有接话,但就在此时,一男一女一瘸一拐,低着头挪进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伤,衣服也破破烂烂的,直接跪在李普娼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
“老爷!我们没想到萧府的水居然真的够分,我们被识破了还被那些人打了一顿,呜呜呜......”
两人抹着眼泪好不凄惨,却在看到萧唐卿的那一刻像被掐住了脖子,哭诉戛然而止。
李普娼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唐卿也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空气,死一般寂静。

萧唐卿也跟着笑了,他知道阿晋这是高兴坏了,拍了拍阿晋的肩膀指着那些米面道:
“还不快来帮忙,把这些都整理好。”
阿晋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和萧唐卿一起整理米面,将它们一袋袋地码放整齐。
看着堆积的粮食,萧唐卿心中感慨万千。
云沙州地处偏远,人口不多。
这些粮食,应当够他宴请全州百姓晚上吃一顿饱饭了。
“阿晋,等会儿那些百姓领完绿豆汤后,你去找口锅,今晚就用这些米煮南瓜粥,分给云沙洲的百姓,每人一碗。”
顿了顿,他又道:“你和阿鹏的那份,别忘了自己提前留出来。”
阿晋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一碗热腾腾的南瓜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无上的美味。
更别提常年粗粮果腹的百姓们了!
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为难。
“大人,咱们府上只有灶台的柴火下有口大锅,应当是上一任知州留下来的,脏得很上面全是蜘蛛网,恐怕我跟阿鹏到晚上也清理不干净,府里的柴火也很少,还要上山去捡些才够。”
萧唐卿沉默。
偌大个知州府衙,居然,落魄成这个样子了吗?
他想今天将水先发出去,叹了口气,挥手。
“你先去罢,清理不干净也不要紧,等明日再施粥。”
阿晋应了一声,转身就小跑出去了。
“母亲,您放心,水一定会够的,一会儿我再留出一些晒一晒,您和妹妹也能洗个澡。”
萧老夫人眼看着儿子一日一日消瘦下去,心疼得直叹气。
“卿儿啊,娘知道你孝顺,可百姓恐怕要等不起了。娘听说村西边的两口井也快干了,今天中午几个男人为了争一点水大打出手,有妇人割破手用自己的血来给婴儿充饥,时不时有人渴死饿死在路边,晒一个小时就臭了.....你先不要管娘了......”
萧老夫人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萧唐卿起身,低声嘱咐道。
“母亲,箱子的事情无法解释,您千万不要对外人道起。”
萧老夫人点点头,压低声音道。
“娘知道,你放心吧。”
萧唐卿将门一关,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远近闻名的大员外李普娼带着几个小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带,脚蹬一双黑色云头靴。
他的小厮殷勤地搬来一张黑漆木凳,用袖子擦了又擦,李普娼这才施施然地坐了下来。
分明是看不起,但一出口还是惯性恭维。
“早就听说萧大人是状元出身,又最是清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萧唐卿自然看得出但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问道。
“不知李员外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李普娼然没料到萧唐卿会如此直接。
“萧大人刚来不久,不知这云沙州虽民风淳朴,却也缺少了几分书香雅致。因此,我想出资在城中建一所学堂,也好教化一方百姓。”
萧唐卿听完,心中却暗暗生疑。
这李普娼是个富得流油的商人,迷信极了。
他不知从哪个道士那里算出云沙州旺他,就在边缘买了块地建了个红墙绿瓦的大宅子。
每天源源不断地派人从外面送冰块水果,日子过得赛神仙。
这么个重利益的人,会如此好心?
萧唐卿不动声色,打太极附和道。
“难得李员外有这份心,你在这里生活,是需要本官做什么吗?”
李普娼大手一挥,故作豪爽道。
“哎!萧大人言重了,我今日前来不过是为这学堂一事,需要萧大人签字盖个官印罢了。”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卷好的宣纸,递到萧唐卿面前。
萧唐卿接过,缓缓展开。
那上面写着,学堂只招收豆蔻年华容貌中上的女子,入学之后便要吃住在学校,三年之内不得与家人见面......
萧唐卿越看脸色越沉。
他听阿晋和阿鹏私下说过,李普娼明媒正娶的娘子比他年轻二十余岁,婚后也是烟花之地的常客。
这些还不够,竟然将主意打到百姓家干干净净的女儿身上了。
厚颜无耻!
萧唐卿将那宣纸往桌上重重一拍,怒极反笑。
“李员外这哪里是办学,分明是......”
后面的话,他一个读书人说不出口。
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李普娼却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继续没皮没脸。
“只要萧大人您在文书上签字盖章,以后城里的水粮供应我包了,还有啊,那些入学女孩儿的父母,我也会派人多多关照。”
他顿了顿,又说:“按照惯例,该孝敬萧大人的那份,一个子儿也不会少的。”
萧唐卿将宣纸缓缓卷起,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本官也是参加过科举的,对于办学一事,自认比李员外有经验,本官也自有办法让全城百姓喝上水,就不劳李员外费心了。”
李普娼猛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萧大人好志气,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一个月内,你能让全城百姓每人都喝足水,我就对你心服口服,将一半家产都捐出来。”
李普娼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但如果你输了,就必须在这份文书上签字盖章,如何?”
萧唐卿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截的人。
“不用一个月了,今天就可以。”
李普娼先是一愣,强憋着笑拱手。
“一言为定,那我就等着萧大人的好消息了。”
说罢,他扬长而去。
刚走出萧府大门,几个小厮便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萧大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就是,也不看看这云沙州是什么地方,他以为他是谁啊。”
李普娼听着小厮们的议论,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
他身旁跟着的贴身小厮小江,眼尖地看到不远处萧府东边槐树下,多了一口大缸。
“老爷,那萧唐卿毕竟是京城来的状元郎,会不会真有办法搞到水啊?”
李普娼顺着小江的目光看去,只见萧府院墙斑驳,显然年久失修,心中对小江的担忧不屑。
“他要是有钱有势,能不留在京城来这破地方?那口大缸不过是做做样子,我还不了解这些当官的吗?”
李普娼说完,加快脚步。
这书寓他办定了,得赶快回去研究相关事宜。
他前脚刚走,后脚萧唐卿就出来吩咐阿晋。
“你和阿鹏去通知百姓,今日在萧府门口供水,每人都可以分到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