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结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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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柿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筠熙茗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宋筠熙茗芷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青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崔嬷嬷定睛一看,脸吓得煞白,下意识伸手往头上摸去,而后便全身抖如筛糠。“昨夜,是你放的火?”孟知行阴冷的声音掠过头顶。“不是,不是我,老爷......冤枉啊!老奴冤枉......”崔嬷嬷拖着散架的身子,爬到孟知行脚边,正要抓住他的衣袍时,心窝被狠狠提了一脚。“冤枉?孟家给你的不够多吗?身为潇湘苑的管事嬷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你为何要火烧潇湘苑。”崔嬷嬷抬眼看了一眼大夫人,想向她求救,可是大夫人回以警告的眼色。宋筠熙冷眼看着,她倒挺好奇,在保命和护主两个选项中,崔嬷嬷会怎么选。“老奴没有纵火,仅凭一件首饰,不足以定我的罪。昨夜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表姑娘打人在先,钗环首饰掉了一地,这件首饰,是遗漏了,做不得证物。”...

章节试读

崔嬷嬷定睛一看,脸吓得煞白,下意识伸手往头上摸去,而后便全身抖如筛糠。
“昨夜,是你放的火?”孟知行阴冷的声音掠过头顶。
“不是,不是我,老爷......冤枉啊!老奴冤枉......”
崔嬷嬷拖着散架的身子,爬到孟知行脚边,正要抓住他的衣袍时,心窝被狠狠提了一脚。
“冤枉?孟家给你的不够多吗?身为潇湘苑的管事嬷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你为何要火烧潇湘苑。”
崔嬷嬷抬眼看了一眼大夫人,想向她求救,可是大夫人回以警告的眼色。
宋筠熙冷眼看着,她倒挺好奇,在保命和护主两个选项中,崔嬷嬷会怎么选。
“老奴没有纵火,仅凭一件首饰,不足以定我的罪。昨夜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表姑娘打人在先,钗环首饰掉了一地,这件首饰,是遗漏了,做不得证物。”
很好,她选择护主,到这个境地,还不忘攀咬,倒是一条忠心的狗。
宋筠熙正欲开口,孟昭风抢先一步:
“好一个刁奴,若不是你偷奸耍滑,表姐怎会打你!放着火不救,把水往茗芷身上泼。
表姐打你怎么了?我现在都想打你!
况且昨夜救火的位置,与这里相隔几百米,它自己长脚走到这吗?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分明就是你放的火!”
“住口!”大夫人训斥道:“老爷自有定夺,还轮不到你说话。”
三姨娘匆忙来拉,把孟昭风扭到角落,好一顿数落。
孟知行只觉头痛欲裂,原本他的打算就是拿个下人领罚,好保住陈氏的脸面。
可这蠢妇完全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到如此境地了还想保一个下人。
不用想都知道,再审下去必会牵扯出陈氏,连累他也一起丢脸。
此时他对陈氏失望透顶,厌烦至极。
孟知行揉着太阳穴,沉声道:“不必审了,崔嬷嬷犯下滔天罪行,拖出去杖责一百。”
“老爷......”陈氏的泪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此时孟静雯也站了出来,开口求情:
“父亲,崔嬷嬷年岁大了,受不住这一百杖刑啊,她跟随母亲多年,虽做了错事,可不可以将功抵罪,放她一条生路?”
大夫人:“老爷,崔嬷嬷本就有伤,恳请老爷开恩!饶她一条生路。”
孟知行皱着眉头,许久未说话。
宋筠熙看着这场大戏,与她料想的不差。
孟知行早知幕后之人是谁,站在他的立场,在与陈氏决裂前,必不会深究,才急急找个嬷嬷顶罪。
可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既然如此,只能她来加一把火了。
宋筠熙上前一步,道:
“功过若是可以相抵,岂不是乱了套?”
孟静雯:“宋筠熙,你别太过分!”
“我想问问嫡姐,在你看来何为功?身为嬷嬷,尽心侍奉主子,就是功吗?
在主子跟前贴身服侍的,做事能让主子看见的,才是功吗?
那不在跟前服侍的下人呢?他们有没有功?”
孟静雯愕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宋筠熙看着孟静雯,道:
“若是做了自己本职工作就谈及功劳,那所有杂役、厨子、绣女、洗衣丫头、扫洒丫头......
每个在孟家辛苦付出的,他们哪个没有功劳?
有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有功劳就可以杀人放火?有功劳就要让孟氏全族来承担损失吗?”
孟静雯震惊得哑口无言。
宋筠熙说的那些话,对她来说太过震撼,她从未想过,除了自己贴身的嬷嬷婢女以外,其他下人们的处境,她看不见,也不想看见。
全场静得只听得见心跳声。
宋筠熙的这番言论在众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们的付出也能被看见,他们也跟那些主子身边的嬷嬷一样有功劳。
他们对宋筠熙投去感激的目光,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承担着艰辛且默默无闻的工作,从未被尊重过。
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轻则打骂,重则发卖。
有几个洗衣女听完,偷偷抹眼泪。
尤其是早上被武嬷嬷狠狠训斥过,华怡院的洒扫丫头荷香,更是哭得止不住。
是啊,就因为她们是三等丫鬟,没在主子身边伺候,就活该被欺负吗?
族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宋筠熙:
“没想到表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
宋筠熙往前一步,施然行礼:
“族老,老爷,对于崔嬷嬷纵火一事,小女想说几句。”
族老点点头:“你讲。”
“这件事,往浅了看,是崔嬷嬷一个人的错,但究其根本,却是治家不严的后果。
自古圣人治国治家,离不开长幼尊卑,秩序崩坏必致家族祸乱。”
“放肆!”大夫人第一个跳起来。
王嬷嬷擦擦脸上的汗,原以为她暴打崔嬷嬷已经够癫了,没想到那仅是开胃菜,现在才是正餐:
这些话,是要逼老爷处置大夫人啊!
孟知行早就失去耐心,语气冷硬道:
“听她说完。”
宋筠熙:“大家族的衰败,多是从里坏起、从根坏起。
孟氏一族百年商贾,地位虽不及其他世家大族,但走到如今阳州首富的地位,也是付出了几代人的艰辛。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后宅不治则家业难安,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更该小心谨慎才是。”
“说的好!”几位族老异口同声道。
宋筠熙柔美的曲线逆着光,背着暖阳周身散发出光芒,甚至连脸上的伤疤,看起来都有别样的美。
孟昭文看得春心荡漾,俨然已经忘了她每字每句都在“剑指”大夫人。
在场奴仆激动不已,本就因方才表姑娘的话感动得一摊糊涂,现在更是第一次领略几代人的知识盲区,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茗芷从前没少受冷眼,可现在,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丫鬟,纷纷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把茗芷都整激动了,满脸的自豪。
大夫人彻底失了民心,气得脸色铁青,几乎快支撑不下去。
几个族老转头看向孟知行,这意思相当明显了。
为首的族老,意味深长地拍拍孟知行的肩膀,道:
“知行啊,我知你与陈氏鹣鲽情深,但大丈夫最忌感情用事,真真是糊涂啊!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怎能打死个下人就了事?表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见地,不简单啊!”
另外几个族老虽没明说,但心里话都写在脸上了:
陈氏身为当家主母,把好好的家管得乌烟瘴气,再放任不管,恐伤家族基业啊!
孟知行看了眼陈氏,最终下了决心。

正是这样一副儒雅君子做派,几次搭救下,才哄得原主信了他,一步步被他诱奸,沦为他的玩物。
他自己玩了还不够,他还把她迷晕献给父亲,让原主成了父子二人的禁脔,生不如死。
可以说,就是他,把原主拉进深渊。
宋筠熙尽力藏起恨意,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男子。
原来他一直站在暗处,竟没有发觉。
他身着一袭淡烟青色长袍,头发一丝不苟,面容清俊雅致,周身散发出来的儒雅气质,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确实挺有魅力。
孟昭文朝母亲和父亲行了一礼,道:
“母亲,切勿冲动,方才表妹虽言语过激,但也是被逼无奈,今夜她差点命丧火场,得幸茗芷相救,表妹维护她也是人之常情。
再者表妹年幼,许是吓着了,冲动下才会言语无状,母亲不要怪罪于她。”
陈氏:““连你也替她说话?她可是欺负了你嫡亲的妹妹啊!我今天必须处置了这个婢女。”
“在我看来,表妹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不是崔嬷嬷带头躲懒,众人救火懈怠,这火也不会烧了整个院子,还蔓延到四弟那了,要处置,也该处置崔嬷嬷才是。”
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直叫唤的崔嬷嬷一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想辩解,却被大夫人一个眼神制止。
嫡子出手果真不凡,几句劝说下陈氏冷静下来。
如今救火为第一要务,其他的事......大可以秋后算账......
宋筠熙静静看他表演,心中不禁感叹,难怪原主会被他蒙蔽,仗着嫡子的身份,拿着这份特权,只需稍稍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易骗取信任。
正如刚才那几句话,字字看似在理,实际充满私心,全在偏袒原主。
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来说,这样儒雅端方的君子风度,简直就像是偶然照进深渊的细碎阳光,不抓住就稍纵即逝。
也难怪原主会一头扎进去。
要不是手握剧本,还真是容易被这一张脸骗了!
没想到湿身的剧情已经改写,还是躲不过他,看样子他对原主的心思,早就生了。
但这个人渣也不是没有软肋,比如现在,在他没得手之前,想必是会使尽浑身解数来讨原主欢心的。
利用得好,不失为一个“神助攻”。
“父亲,二姐的院子已经救不回来了,再继续下去也是一堆灰烬,可是我的碧澜轩,已经烧了两个屋子了,再不加多人手,怕是也要跟潇湘苑一样烧光了!”
孟昭风忍不住了,终于开了口,三姨娘也扭着身子贴进孟知行,劝道:
“是啊,老爷,风哥的院子若是也烧完了,这损失太大了,不如把人手调配过去吧?”
孟知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道:
“夫人,处罚下人的事明日再说,所有人都调去碧澜轩,把火扑灭了有赏,多烧一个屋子必罚。”
说完冷冷看了一眼陈氏,意味深长继续道:
“今夜出了这样大的事,应是治家不严才让人钻了空子,这次必要查出真凶,把这些个玩忽职守的狗东西揪出来,发卖的发卖,打死的打死,以儆效尤!”
这是第一次,成婚这么多年,老爷第一次对陈氏动了怒,当着所有人的面几乎是怒斥了她。
陈氏脊背微微颤抖,强忍住泪低头应了句:
“是,老爷。”
......
十数米高的火海,把夜空照得通红,城中百姓睡梦中被呼喊声惊醒,纷纷打开窗子朝城中心看去。
“嗬,好大的火,那是孟家院子吧?”
“可不,谁家能烧出这阵仗啊,连天都照红了。”
“啧啧啧......这孟家啊,在阳州城多少产业,我看啊,粮价怕是要涨喽。”
“真的假的,那我明天大早赶紧囤点粮去。”
整个城的百姓这夜都没睡好。
此时城门外的乱葬岗,也与往常不同。
成堆的枯骨下,一块平平无奇的黑石正一闪一闪发出蓝光。
三千年前,妖族所居的妄洲发生内乱,统治者九尾狐族将狼族屠杀殆尽。
狼王耗费最后一丝灵力,用狼族失传已久的秘术,将唯一的儿子许琰铮封禁在一块黑曜石里,以此护住狼族最后的血脉。
往后的漫长岁月里,黑曜石辗转于人妖两界,直到一百年前,一个抄家的五品官员死后,黑曜石与他的尸骨一起,流落到了这片乱葬岗。
今夜,真是与众不同,许琰铮第一次见夜空的颜色这样美......
......
大火足足燃了一夜,天亮之前总算是扑灭了。
潇湘苑全部烧光,碧澜轩也烧毁了两处房屋,算是把损失降到了最低。
所有人累得精疲力尽,在安排的住处稍作歇息。
宋筠熙和四公子孟昭风被安排在三姨娘的“若兰居”休息,孟静雯则跟着她的母亲暂住“华怡院”。
如此结果已经和原书剧情偏离了,这让宋筠熙不得不提高警惕,得先判断三姨娘是敌是友,再细细谋划。
方才救火的那一番拉扯,三姨娘虽话不多,但也能看出来她最为受宠,而且属于溺爱孩子的那种女人。
那么,孟昭风应该是她的软肋。
保险起见宋筠熙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有关她的剧情:
原书中三姨娘柳氏舞姬出身,是仙姿楼的头牌,被孟知行看上后给其赎身抬了姨娘。
因身段妖娆容貌娇艳,把孟知行迷得住在她院里大半年,尤其生下四公子孟昭风后,地位更是高了不少。
早就被陈氏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而她的儿子孟昭风,与孟昭文的虚伪奸诈完全不同,他不遮不掩,从里到外就是个纨绔子弟,风流好色欺男霸女。
陈氏如此安排,也是煞费苦心。
宋筠熙一旦住进“若兰居”,相当于送羊入虎口,很快就要失了清白。
到那时,只需把她当顺水人情,配给庶子做姨娘,就一下解决了所有麻烦:
一来,宋筠熙成了儿媳和弟妹,孟知行和孟昭文只能彻底断了念想;
二来,三姨娘因此事得罪了孟知行,失宠只是时间问题。
祭出一个宋筠熙,一箭双雕!
可惜宋筠熙可不是善茬,看着陈氏眼底极力隐藏的恨意,把她的盘算猜得七七八八。
趁众人沉睡时,宋筠熙将一个金闪闪的“鎏金花钿”塞到茗芷手中。
茗芷大惊:“这不是崔嬷嬷的花钿吗?她可宝贝了,整日戴在头上炫耀,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宋筠熙勾唇一笑,明艳得让茗芷晃了眼。
“茗芷,你再帮我做件事......”

对这个儿子,柳氏可太清楚他的性情了。
昨晚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敢作妖,现在宋筠熙住到他眼皮底下......
她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
“表姑娘,若是这般严守下,他还敢靠近你,你也可自行动手,打断腿也无妨,留条命就好。”
哈哈,跟聪明人沟通真是舒心,这三姨娘若是去掉恋爱脑,也是个狠人。
宋筠熙勾唇一笑,施然行礼:
“那就多谢三姨娘了,还请三姨娘放心,我们会尽快搬走,到时若是您能帮忙,还请三姨娘助我一助。”
这“烫手山芋”说要搬走,三姨娘心中自是松快不少。
没想到表姑娘不仅人长得美,还如此聪慧,这样的妙人儿,大夫人与她斗一斗,也不知谁会得便宜。
如此想着,三姨娘更觉舒心,柔声笑道:
“那是自然,如有帮得上的地方,表姑娘尽管开口。”
“对了,雅兰,你给表姑娘包些贡茶,另外再装些酥芳斋的点心,等会儿一起送过去。
以后我们院里,若是有姑娘看得上的,只需对雅兰说一声就好。”
“那就多谢三姨娘了。”宋筠熙站起身,躬身行礼。
这一趟果真没有白来,拉拢了三姨娘不说,还解决了孟昭风这个定时炸弹。
谈话间,一老婆子风风火火冲进院里。
雅兰见了,即刻跑了出去,拦道:
“你是哪来的黑脸婆子,也不看看这是哪,怎不通传就硬闯!”
“哟,这不雅兰丫头吗,老婆子我才走三年,你都认不出来了?这不就是三姨娘的院子吗,我奉大夫人命,你也敢拦!”
雅兰仔细一瞧,才认出这是多年未见的武嬷嬷。
她忙躬身行礼:“见武嬷嬷安,恕奴婢眼拙,未能一眼认出嬷嬷您,不知嬷嬷您找三姨娘有何事?”
“亲自上门,自然是大事!”
话未说完,武嬷嬷便直接迈了进来。
方才她在外面说的话,三姨娘听得真真切切,那嚣张跋扈的模样说辞,把她气得脸色铁青,几乎要站起来。
一个下贱婆子,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胆敢跑到若兰苑耍威风!
宋筠熙见了,静静走过去,笑道:“姨娘这暖炉好生精致,可以给我瞧瞧吗?”
这一提醒让三姨娘迅速冷静下来,神情恢复平静,她把暖炉递给宋筠熙,“我还有一个,这个就送给姑娘你吧。”
武嬷嬷刚一进门,就见到一幅极美的画卷,两个美人就像在画中,一个成熟妖艳一个姿容绝色。
很快武嬷嬷又注意到燃着的大盆碳火,还有昂贵的熏香,顿时心生不爽:
呸,一个出身花楼的下贱姨娘,仗着老爷的宠爱,吃穿用度都快越过大夫人了!
宋筠熙扫了她一眼,把她的小九九猜得七七八八。
这老婆子,力气虽大,却是个蠢的,什么都写在脸上,句句话都能把人得罪个干净。
也难怪会被大夫人舍弃,贬去管庄子,如今急急召她回来,怕也是有急用了。
宋筠熙心中了然,提着裙摆重新端坐,抿了口茶,与三姨娘一起,只静静看着她。
武嬷嬷完全没觉出气氛不对,径直走到她们跟前,也不行礼,站得挺直与两个主子对视起来。
当她看清宋筠熙脸上鸡蛋大的焦黑伤口,只有一瞬间诧异,很快便不屑起来。
伤成这样都不影响美貌,不用说,这便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搅家精”了!
心里不禁感叹:才三年,这狐狸精竟出落得这般美貌,差点都认不出了,难怪惹家里爷们惦记,也不怪大夫人要烧死她!
想到兴奋处,她一时压不住火气,咬着后槽牙道:
“嗬,没想到表姑娘也在啊!”
一个奴婢竟敢当面撒泼,三姨娘重重放下茶杯,冷声问道:
“你亲自上门,有何贵干!”
武嬷嬷中气十足,大声回道:
“奉大夫人命,现召集所有人到祠堂,调查昨夜潇湘苑起火缘由,正巧表姑娘在此,也省得老身多跑一趟了,还请三姨娘与表姑娘速速与我同去。”
说完,老婆子不再出声,直挺挺站在一旁,干干等着她们动身。
宋筠熙轻笑,这哪是传信儿,直接就是来押人的吧,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
她施然起身,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对三姨娘道:
“三姨娘,既然武嬷嬷来催,那我们下回再续吧。”
“好,你我一同前去。”
宋筠熙指了指脸上的伤,给三姨娘使了个眼色: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三姨娘院里的医女也去一趟,待会儿兴许能用得上。”
三姨娘心中了然,对雅兰道:
“你去叫一下方医女,待会儿与她一起去祠堂待命,我与表姑娘先走一步。
哦,对了,待会儿会见着老爷,今日我用的这口脂颜色虽艳但极易脱落,你把那面波斯国的小镜子也带上,我好随时补补。”
说罢,三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在门口候着的茗芷见了,也紧紧跟在后头......
......
路过庭院时,一黄衣少年奔了过来。
“表姐,是表姐吗?表姐——等等我!”
喊话间,眨眼就到了跟前,咸猪手即将拍上宋筠熙的肩膀。
宋筠熙反手一伸,单手死死扣住他的中指,反向一扭。
他整个人即刻像西伯利亚甜虾一样弓了起来,膝盖直接贴在了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哎哟!哎哟......快松手,快松手!断了,断了啊!”
宋筠熙一点没客气,继续用力向后压。
少年哭得更惨了,喊道:
“娘啊,快救救我,要断了,手指要断了!娘啊!”
三姨娘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看了眼武嬷嬷,嘴上却骂道:
“没规没矩的,怎么能叫娘,该叫姨娘才是,实该吃吃教训,直接掰断了才好,让他长长记性!”
少年听完,“哇”的一声嚎起来。
宋筠熙顿了顿,虽三姨娘这样说,但若做得太过也怕生嫌隙,她松了手,面上略带歉意,语气却冷冷的:
“方才不知是风哥儿,还以为是哪个闯进后院的登徒子,若是弄疼了,对不住。”
孟昭风踉踉跄跄爬起来,狠狠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满脸委屈靠着三姨娘,哭诉:
“刚才真的快断了,姨娘你好狠的心啊,看着她欺负我!”
“谁叫你言行无状的,她是你表姐,也敢动手,你啊......活该被打!”
“好啊,我算是知道了,家里人人都喜欢表姐,现在连你也......哼!
宋筠熙,你......你什么时候跟我娘相好的,害得我娘,哦不,我姨娘连我都不帮了,只帮你,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话还未说完,他看清了宋筠熙脸上的骇人伤痕,刚才还气冲冲的立即就心疼起来,指着那处道:
“哎呀!表姐......你的脸......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昨夜烧着了?这......这得多疼啊......”
三姨娘心知这是假的,忍不住白了儿子一眼。
刚才还要死要活,看美人伤了立马忘了疼,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这孩子什么时候能像大公子那样沉稳,真是愁死人了!
宋筠熙倒松了口气,这小子倒跟预想的不太一样。
难怪大夫人能让他活这么久......

王嬷嬷忙道:“没忘,没忘,姑娘说笑了,按规矩,表......筠熙姑娘的月例银子和五姑娘一致。”
大夫人没示意的情况下,王嬷嬷没敢细说,只大致交待了一下。
五姑娘,就是静思苑二姨娘的女儿, 孟家唯一的庶女。
宋筠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似清纯无辜,实际脑里迅速摸清了细节:
这二姨娘死了儿子又失宠,不问世事多年,想必她们娘俩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宋筠熙扫了眼站在后面阴影里的二姨娘,这个从来不说话的透明人,竟直直看着自己。
纵观孟家这些人,宋筠熙之前就选中了静思苑暂居,因为原书中二姨娘活得艰难,唯一的女儿也成了联姻工具,嫁给一个官员做姨娘。
饶是如此惨了,这二姨娘也没害过任何人,在女儿死后也病死了。
既然打定主意搬进静思苑,今日便顺手送二姨娘一个见面礼吧。
宋筠熙:“王嬷嬷说的五姑娘,可是静思苑的言姐儿?”
孟家五个子女,老大孟昭文,老二孟昭言(已死),老三孟静雯,老四孟昭风,老五孟惠言。
王嬷嬷:“正是。”
“惠言妹妹年幼,二姨娘在外走动得少,所以我还是不清楚,请王嬷嬷详细说说。”
王嬷嬷惊得嘴都闭不上了,这是逼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规矩一条一条说出来?
虽然大夫人之前定过规矩,可自从二姨娘搬进静思苑起,这些规矩就没人遵守了,她们母女一直是捡各个院里剩的东西。
大夫人睁只眼闭只眼,下人们愈发胆大起来,本就不多的东西,到她们手里更少了。
宋筠熙这是要当众把规矩再立起来?
此时众人见王嬷嬷语塞,都看向她。
王嬷嬷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心道躲不过去了:
“按规矩,家中庶女的月例银子为三十两;每逢年节或各种宴会,有首饰锦缎等礼物;
此外,一年固定有三套新衣,分别是冬衣、夏衣和秋衣,分别会三件宝石首饰。”
宋筠熙颔首,还不错嘛,原主之所以过得凄惨,关键是没钱,一个月别说三十两,怕是连二两都没有吧。
茗芷的衣服上,瞧不见的隐蔽处,细细密密缝着补丁。
此时再看茗芷,小财迷的眼神都快藏不住了。
宋筠熙勾唇:“有劳王嬷嬷了。”
此时二姨娘林氏,她静静站在人群中,眼里看不出情绪,仿佛置身事外。
突然躬下腰,擦去孟惠言脸颊的脏灰......
......
太阳即将落山,众人渐觉饥肠辘辘,从下午折腾到现在,终于散场。
为了避开孟昭风,宋筠熙和茗芷没跟三姨娘同行,而是远远跟在队伍后边,
“筠熙妹妹......”孟昭文的声音传来。
宋筠熙停下脚步,转头问道:“堂兄何事?”语气里满是疏离。
孟昭文在离宋筠熙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时刻保持着谦和有礼的姿态,不急不缓说道:
“昨夜没注意到,今日看妹妹伤势如此严重,我认识一个大夫,曾在太医院任职,转为宫里娘娘看病,去年才告老还乡。
不知明日是否方便,我可带他来给妹......”
“哇......”突然一稚嫩童声哭了起来。
宋筠熙看去,只见孟惠言不知道怎么时候到了跟前,还摔在地上,疼哭了。
她伸手去扶,发现孟惠言衣裳竟异常单薄。
孟惠言顺势站起来,哭道:“姐姐,你看见我姨娘了吗?我找不到姨娘了......呜呜呜......”
宋筠熙拍拍她膝盖上的泥土,“方才还看见她在那边,我带你去找她。”
说罢转身,对孟昭文道:“谢谢堂兄好意,我已经有方医女了,不必麻烦了,告辞。”
宋筠熙牵着孟惠言,急匆匆走了,只剩下孟昭文站在原地,神情晦涩不明......
......
待宋筠熙和茗芷回到若兰居,雅兰已等候多时了,立即带她们去了三姨娘的屋子。
原来三姨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膳,专程为了款待宋筠熙。
与大夫人斗了这些年,从未像今天这样痛快!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还拿到了管家钥匙,简直像做梦一样。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若兰居的小厨房,今天这晚膳连规格都拔高了,愣是弄了满桌的大菜。
三姨娘怕风哥儿坏事,还特地命人给他关在屋里,对这宋筠熙,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宋筠熙也没客气,拉来茗芷和雅兰,一起上桌。
三姨娘有些吃惊,道:“这......不合规矩吧......”
“定规矩的都在禁足呢,我们不管她!
再说这一大桌子菜,我们俩也吃不完,茗芷和雅兰今日立了大功,一起吃!”
三姨娘看看看宋筠熙,又看看雅兰,算了,反正今日开心,也就不拘小节了......
......
吃饱喝足后,宋筠熙回了屋。
三姨娘果然说到做到,拨了四个婆子给宋筠熙,两两替补,轮流在门口值守,确保孟昭风不得靠近。
另外还贴心把方医女调给了宋筠熙,让她与她们住在一块儿贴身“治疗”,做戏也得做全套。
还连夜送来了一个火盆,二十斤炭火,两床厚棉被,要不是已经天黑,怕是连家具都要全部换新。
宋筠熙好说歹说,三姨娘才同意明天换。
打了一天硬仗,宋筠熙困极了。
茗芷贴心地收拾起床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姑娘,我觉得五姑娘有些奇怪,二姨娘明明就在不远处,她却说找不到了。”
“哦?原来茗芷也看出来了,你再说说看,还有哪些奇怪的地方?”
“还有,二公子死后二姨娘看孩子特别紧,几乎寸步不离的,今日那么多人,更应该看得紧,有点不对劲。”
宋筠熙轻轻走到茗芷身边,搂着她的腰打闹起来:
“我家茗芷就是聪慧,一下就看出来里面的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五姑娘好像在替我们解围?”
“是吗?可她才十岁,心思不会这样深吧?”
宋筠熙松开茗芷,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是吗?”
“茗芷,明日你帮我给二姨娘送些炭......”
......
宋筠熙早早上了床,茗芷睡在隔壁。
她多年独自在外打拼,世界各地到处走,几乎全年都住在酒店,所以从不认床,抱着被子很快便睡着了......
三更时,火盆熄了,月光也暗淡下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宋筠熙做了一场噩梦,她梦见那个山崖下,自己困在变形的车里,动弹不得。
正当绝望之时,胸前的安全带像活了一般,在她身上游动缠绕。
那滑腻冰凉的触感,直教人汗毛直立......
突然,大腿和腰侧袭来锥刺一般的剧痛,痛得宋筠熙猛地惊醒!
她坐起身,手触到一根冰凉的东西——
蛇!

宋筠熙抚摸着手臂被掐的部位,双眸噙满了泪,解释道:
“茗芷来救我时,我都快烧死了,幸亏她冷静,担心我穿得单薄,被杂役奴仆轻薄,情急之下才脱了衣裳给我穿。
当时也是没法子,柜子全燃了火,根本拿不了衣裳,我感激她舍身救我,又担心天寒地冻,便把身上的被子给了她。
真的不是夫人您想的那样!”
宋筠熙轻轻用帕子拭着眼角,故意引大家注意到伤口,委屈道:
“当时真的好怕,只想活着逃出去,怎会有心思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
更何况,我都被烧成这个样子了,试问谁纵火会先烧自己呢?再说,做这些对我有何益处?
小女冤枉,还请族长和老爷明鉴!”
王嬷嬷指着那些物证站了出来:“那你怎么解释这些易燃物?”
宋筠熙:“昨夜风大,火才烧那样快,再说,这些东西怎就一定是人为呢?
这些草啊叶啊,风一吹,一夜就能落满整院,许是因这个,才恰巧把火连成一片了。”
说罢,宋筠熙又泪眼婆娑望着孟昭文,诛心第一步:
“大公子学识渊博,为人持正,不如问问大公子,他的话,总不会错吧,大夫人您说呢?”
这一眼,直把孟昭文的心都看化了......
她终于不把他当透明人了,他心里简直像开了花,此时不博一把好感,更待何时!
孟昭文深呼吸好几次,终于稳住激动的心情,挺身而出。
先对长者行了一礼,正义凛然道:
“昨夜我与墨方赶到潇湘苑时,确实寒冷异常,寒风来自东北风向,而柴房和表妹的屋子,不巧正在潇湘苑的东北角,按照风势看,表妹说的确实不假。”
猛然被亲生儿子背刺,大夫人几乎要站不稳,幸好王嬷嬷反应及时,一把搀扶住。
王嬷嬷不忍见主子伤心,开口道:
“大公子说得对,但凡事总有可能,表姑娘昨夜确实不见了片刻,大家忙于救火没注意到,但老奴瞧得真真切切。”
崔嬷嬷自知刚才得罪了嫡女,一直默默不敢出声,可现在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她也急急帮腔道:
“老奴也看见了,我也看见了!我愿意以性命担保,王嬷嬷所言属实。”
此话一出,昨夜在现场的人也讨论起来,但是有人说看见,有人说没看见,讨论不出结果。
茗芷急了,她们这是仗着人多,可劲的欺负姑娘。
她想也没想就站了出来:“昨夜姑娘一直在我身边,只是脸污了你们没瞧出来,我也以性命担保。”
茗芷这丫头,总是无条件的站在她的身边,总是在危机的时刻,拼上性命也要帮她。
宋筠熙心里异常感动,牵着茗芷的手紧了紧。
孟昭风一阵眼热,也站了出来:
“你们这是欺负表姐人少,我,我也看见了,表姐她一直在现场。”
这铁憨憨也站队了,本就一直被瞧不起被打压,现在也跟着公然对抗大夫人,三姨娘扶额。
局势再次陷入僵局......
宋筠熙打破沉默,行了一礼,道:
“老爷,大夫人,既然双方都各执一词,再争执下去也是徒劳,不如趁着族老们都在,我们去最初的起火点看看,万一有新的线索呢?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人既然敢放火,老天也不会放过她,一定会留下痕迹。”
孟昭文抓住机会,也急着表忠心,附和道:
“表妹说的有道理,既然现在已无头绪,不如去现场再看看,若是能揪出真凶,也解了我孟家的隐患。”
“对,对,大公子说得对!”
“再去看看,也不麻烦,必须揪出这个贼人!”
“我记得最初的起火点,是潇湘苑的柴房。”
“对,就是柴房!”
茗芷偷偷看向宋筠熙,她终于知道昨夜姑娘的用意了,她对上宋筠熙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
另一边,大夫人手心微微冒汗......
崔嬷嬷不会真的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她看了眼王嬷嬷,王嬷嬷扶着她的手紧了紧,用眼神告诉她无需担心。
崔嬷嬷都服侍这么多年了,做事一向稳妥,从未出过问题,不然也不会早早指去照顾宝贝嫡女。
如此安慰下,大夫人放心不少。
孟知行见嫡子都出面了,也索性顺水推舟,转头道:“大伯父,昭文说的话不无道理,要不,辛苦族老移步潇湘苑?”
“行,我们走吧。”
“且慢!”宋筠熙道:“有一件事小女还想请族老做主。”
“做什么主?”族老也是疑惑不解。
武嬷嬷见她如此得寸进尺,一时没忍住:
“你还想怎么样?”
宋筠熙擦了擦眼泪,朝族老一拜:
“昨夜我伤得这样重,今日又被平白冤枉放火,小女虽然弱小可欺,但总要留个清白的名声,不能被随意糟践。
若是此行能证明我是被冤枉的,还请族老替我主持公道,冤枉我的和作伪证的,必要重罚!”
族老捋了捋花白胡须:
“表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今日这桩桩件件,老夫都看在眼里,下人欺负主子,确实乱了纲常尊卑,属实该罚。”
说罢看向孟知行,问道:“知行,这是你的家事,你看呢?”
孟知行看了一眼宋筠熙,见她脸上的赫赫伤口,着实心疼。
罢了罢了,到时推出几个婆子领罚,既敲打了陈氏,也替宋筠熙解了恨,倒是完美的法子。
思索过后,孟知行也点了头。
大夫人心里越来越冷,先是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子,公然站队宋筠熙,现在又是老爷也要给这个贱人撑腰。
服侍夫君这些年,她怎会看不穿孟知行的龌龊心思呢?
这些年,她兢兢业业打理家事,从不敢懈怠,如今夫君儿子都舍弃了她,一个个的都在帮着那个贱人!
第一次,她第一次有被抛弃的感觉,越想越难受,眼眶里的眼泪即将要忍不住。
她狠狠掐了自己腰侧,指甲嵌入皮肉,扎肉也比扎心强......
三姨娘暗暗观察着,心头升起莫名爽感,与大夫人斗法这些年,还从未如此快意过。
她借擦汗,用帕子掩着笑意:有趣,真是有趣......
今日问审的结局,还真叫人期待呢!
大夫人看着众人这副嘴脸,重新振作起来,冷声道:
“既然表姑娘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有一事要提前说清楚,我掌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方才表姑娘的话,话里话外针对的是我,说我冤枉了她,不仅如此,还要处置跟随我多年的奴仆。
在此我也想替王嬷嬷、武嬷嬷,还有被你重伤的崔嬷嬷问一问。
若是现场查不到证据,或者坐实了表姑娘就是罪魁祸首,又当如何?”
宋筠熙:“那就听候发落,一切听大夫人定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