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忠夏老爷的现代都市小说《热门小说权色声香李忠夏老爷》,由网络作家“狗尾巴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身着黄衫,发髻高盘的年轻女人就是自己的同胞姐姐?夏商细细地打量着,倒是有几分相似。夏商本就是个俊得让女人嫉妒的小白脸,同胞姐姐自然也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听说相公是个在扬州城颇具名气的举人,出嫁时可谓风光无限。可现今夏辛夷的日子并不好过,出嫁后不到一年相公就去了京城参加春闱,谁知春闱失利,丈夫决议留在京城求学,这一待就是一年多,丈夫除了每月催盘缠的信之外音讯全无,今年的春闱刚过,也不知考没考中。夏辛夷本不打算这时候跟娘家再扯上什么关系,可想到娘家有关系在京城,只有从娘家那儿能听到一些京城的消息。现在娘家只剩了夏商一人,夏辛夷唯恐最后的兄弟也死了,便紧赶着来打探口风。虽是姐弟,夏辛夷跟夏商可不对付,这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用娘家带去的...
那身着黄衫,发髻高盘的年轻女人就是自己的同胞姐姐?
夏商细细地打量着,倒是有几分相似。
夏商本就是个俊得让女人嫉妒的小白脸,同胞姐姐自然也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听说相公是个在扬州城颇具名气的举人,出嫁时可谓风光无限。
可现今夏辛夷的日子并不好过,出嫁后不到一年相公就去了京城参加春闱,谁知春闱失利,丈夫决议留在京城求学,这一待就是一年多,丈夫除了每月催盘缠的信之外音讯全无,今年的春闱刚过,也不知考没考中。
夏辛夷本不打算这时候跟娘家再扯上什么关系,可想到娘家有关系在京城,只有从娘家那儿能听到一些京城的消息。现在娘家只剩了夏商一人,夏辛夷唯恐最后的兄弟也死了,便紧赶着来打探口风。
虽是姐弟,夏辛夷跟夏商可不对付,这是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用娘家带去的嫁妆养自己的男人,眼里却看不起娘家人经商,认为自己找了个有才学的相公就该跟娘家撇清关系,不能染了一身铜臭。以至于自己父母离世都没来看过一眼。
知晓其中恩怨的李忠最是看不上这大小姐,今日见对方来忍不住挖苦两句。
“哟,这不是大小姐嘛!跟着有文化的相公是不是也变得有才学了呢?今日来是要吟两首诗给老奴听?”
夏辛夷白了一眼:“区区一马夫,休得与你说。”
说完直接绕过了李忠走到屋檐下的火堆旁。
“二弟,姐今儿来问你个事儿。”
夏商倒是和气,微笑着点了点头:“何事?”
“娘家不是跟京城的酒商有合作嘛?想来你这儿能探到一些京城的消息不是?”
夏商当然不清楚,看向李忠。
李忠点头:“是有一些京城的关系。”
夏辛夷喜上眉梢:“那有没有我夫君的消息?”
“姐,实不相瞒,弟弟大病初愈,记忆全无,京城的事儿怕是只有问忠伯了。”
“你真失忆了?”
“真的。”
夏辛夷眯了眯眼睛,随即换了副姿态笑眯眯地朝李忠问:“忠伯,您是我娘家的老奴了。家里有什么事儿肯定逃不过你的耳朵,还望你能透露些我夫君的消息来。”
“老奴区区一马夫,哪儿敢跟大小姐说话?”
夏辛夷身边的小丫鬟一听不乐意了:“嘿!你这没长眼的老货,我家夫人问你话是你的荣幸,知道些什么赶紧招来,兴许我家夫人给你些赏钱呢。”
李忠撇了撇嘴,也不跟她置气:“少爷,老奴还有些活儿干,您陪大小姐聊聊家常吧。”
说着李忠就想走,这回夏辛夷急了:“忠伯!忠伯!您别生气呀!弟弟,你看看,你看看这忠伯怎就……你你你……你帮我说说话呀!”
夏商没心思勾心斗角,摆摆手:“忠伯,若你真知道些什么就说了吧。”
“少爷,老奴不知道。”
“嘿!你主子都亲口问你话了,你怎还说不知道?你……你是要造反呀?”
夏辛夷急得要命,李忠却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朝夏商一摊手:“少爷,您想想,以前老爷在时,家中生意都忙不过来,谁还去打探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消息呢?如今老爷不在了,夏家又遭受大难,以往那些合伙人对咱们夏家是避之不及,更不会跟我们说什么京城的消息了。”
想想也对,一个老奴能知道什么?
可若谁都不知道,难道继续在家里干等?今天就算白跑一趟了?
夏辛夷心里憋屈,这些日子的委屈闷在心头无处发泄,火气上来,泼~妇的性子便管不住了,愤愤地一甩手:“咱们走!真真是晦气,早知道就不该来这破地方!你说你们这家人还有何用?连一点京城的消息都打探不到,活该家破人亡,亏得我嫁得早,不然也被你们给拖累死了!你们混到如今田地就是活该!活该!一辈子别想翻身!”
女人的气头上来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说完之后夏商都没觉得生气,她倒像是还不够解气,在院中愤愤地一跺脚,却不料踩到了烂泥坑,溅了一身污泥不说,布鞋陷在泥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哎呀!夫人您溅得小惠一身泥呢!怎么办呀?!”
“废物东西,还愣着干嘛?快帮我把鞋子拔出来!”
一主一仆在泥坑里慌乱地搞了半天也没把鞋子搞出来,夏商看得是忍俊不禁,好意问道:“唉,要不要我来帮帮忙?”
“少假惺惺的!我……我……”
光顾着说话,夏辛夷没注意脚下,重心一偏,整个人立马扑进了泥里。
……
今儿个可谓是晦气到家了。
夏辛夷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狼狈过,摔进泥潭吃了一嘴的泥,还在一间破破烂烂的草屋里洗澡,如今又在一群落魄的商人跟前烤火。
“啊欠!”
夏辛夷打了个喷嚏,身上裹着临时买来的粗布衣裳,头晕乎乎的,显然是伤风寒了。
“我跟你们说啊!别以为你们给我烧水洗澡,又给我买衣裳,本夫人就会借你们钱。从我出嫁的一天起,我跟夏家就没关系了。你们现在遭罪是你们的事,别指望着我。我再烤一烤就走,从此别再往来了。”
“先前还殷勤着求少爷来着,转眼就别往来了。翻脸比翻书还快,柳月楼的妈妈都不是对手呢!”
雅芝都看不过去了,在旁小声的嘀咕着,“少爷说有人送钱来,该不会是她吧?能从这种女人身上榨出钱,估计比要了她的命还困难。”
话传到夏商耳中,只让他轻轻一笑,随即朝夏辛夷说:“姐,没想到你这么急。本来还可以跟你讨论讨论姐夫的事情呢。”
“恩?”夏辛夷精神一震,“你知道我夫君的消息?”
“我虽不知道,但我能算出来。”
“算出来?”
“没错。上次昏迷时,恍惚间有位神仙指点我占卜测算之术,或许能测到关于姐夫的消息。”
“真的?!”
“夫人!”夏辛夷的身边的丫鬟实在是忍不住了,“您别听他胡扯。夏家少爷是什么人,扬州城谁不知道?”
自己的弟弟夏辛夷怎会不了解?
按理说她是不会信的,可现在她实在是太想知道自家男人的去向了。就算明知是假的,那也先听听夏商怎么说。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算?”
“姐姐想怎么算?”
“测字?”
“可以。”
“测什么字呢?”夏辛夷思考了一阵,忽见院外大树,便用干柴在地上写了一个“树”字。
“就测‘树’字,你算算我夫君何时能回来?”
雨势渐猛。
只片刻功夫,沙尘覆盖的小院内便成了一滩泥池。院中站立的人们无不湿透了全身,样子十分狼狈。
秦峰手臂还在渗血,混在雨水中不是那么明显,但手臂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头的苦楚。想自己这一生把宝贝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所有一切都给她最好的,到头来女儿却对自己拔剑相向!作为一位父亲,那是何其可悲,可叹!
“不孝女!你对为父出手,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秦峰的一声咆哮伴随着滚滚雷声,天仿佛被一层黑布遮住了一般,阴沉、压抑,云间滚动着闪电,就在秦怀柔的头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轰隆……”
“轰隆……”
这是天在愤怒,在咆哮,似乎是对秦怀柔的警告。
唯一站在屋檐下的丫鬟小月早已被此情此景吓得魂飞魄散,惨白着小脸儿抱着一根门柱跪在地上哆嗦着:“完了完了,小月也会遭报应的!”
然而秦怀柔并不在意,在翻滚的雷电下依旧拧着眉头,举剑的手纹丝不动。任凭雨水洗刷着本就苍白的俏脸,雨水流入眼眶也不曾眨一下。
“为臣者常言自古忠孝不两全,为妇者亦忠孝不得两全。 我对父亲动手视为不孝,若任由父亲杀我相公又视为不忠。既忠孝不可兼得,女儿只有不孝尽忠了!”
“好一个不孝而尽忠!好!好得很!”秦峰颤抖着身体,只觉气血翻腾,感觉就要喷出一口心血来。
此时最心痛的还不是秦峰,而是秦峰身边欲哭无泪的秦氏,两边都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此刻却如仇人一样对峙着,如何是好呀?
“老爷,咱们走吧!我头晕,快……快回去!”
秦氏只想离开这里,她不想再看父女二人撕碎自己的心,这种痛苦真的太难熬了。
秦峰早已失控,哪里看得到夫人的痛苦?回身便是一耳光!
“啪!”
“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老子养她十八年,到头来竟要杀我,这都是你的罪过!我秦峰戎马半生,没想到垂暮之年会遭此报应!”
“啊!”
一席话毕,秦氏心神聚散,哀嚎一声晕倒在了秦峰身侧。
“娘!”
秦峰扶着夫人,回头的瞪向秦怀柔:“孽障!你别过来!如今夏家得罪了庸王殿下,你这般一意孤行不仅会把自身置于危难之中,还会连累整个秦家!你是要把整个秦家也搭进去吗?”
连累……
父亲口中的两个字如针一样扎进了秦怀柔的心里。
往昔种种如流光幻影一样出现在秦怀柔的脑中。
……
幼时,因个头过高被兄弟姐妹嘲笑,不被父亲正视。以为学得一手好女工,通读一套《女训》便可让父亲多给自己点儿好脸色。却不想自己如何努力都换不来父亲的正眼相看,永远都在小小的后院中望着高墙……
“秦家有位高小姐,大胸肥臀竹竿腰,走起路来摇一摇,一阵风儿吹得倒。哈哈哈哈……”
“你们……你们不许乱说。”
“厄……厄……长这么丑还不让人说?”
“呜呜呜……我跟父亲告你们。”
“告去啊!我们才不怕,父亲才不会管你呢!”
“就是!我听娘亲说过,说你就是秦家的笑话!知不知道父亲为何不让你出门?就是怕别人看到你这么丑这么高嘲笑秦家!”
“你们……胡说!这不是真的!”
……
“爹爹!爹爹……弟弟和姐姐说爹爹不让柔儿出门是怕我丢人……”
“不要胡闹,爹马上要出去一趟,回来再说。”
“爹爹……你告诉柔儿这不是真的……爹,您别走!”
……
“柔儿,告诉为师,你因何习武。”
“柔儿不想被人欺负,不想被人笑话!柔儿要做一个能撑起一个家的女人,日后要让父母,让夫君,让下人都不敢轻视我!”
……
“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娘教你的三从四德都忘了吗?敢跟为父唱反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父亲觉得女儿只值这一万两黄金,女儿嫁给夏商便是!”
……
那一段段刻骨铭心的伤口因“连累”二字再次被撒了把盐,伤痕累累的心仿佛要被撕碎一般!
“女儿……女儿!女儿一直以为父亲如此关心是怕女儿过得不好!原来……原来竟是怕连累秦家!”秦怀柔心中剧痛,被雨水淋得乌青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如此好办,从今往后你我断绝父女情分!我秦怀柔从此跟秦家再无任何瓜葛!这是从秦家带出来的百两银钱,现在一并还你!”
一个绣着精致菊花的钱袋穿过雨幕落在了秦峰脚边……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秦怀柔的脸。
本以为十分了解自己女儿的秦峰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是如此陌生,原来那个因身高有些自卑、竭力保持小女人姿态的女儿,内心竟如铁打的一般坚毅。
以前以为女儿像她娘,原来自己的女儿就是另一个自己呀!
“孽障!你可要想好了,夏商这畜生百无一用,无情无义,对你更是苛刻薄情,夏家现又是残壁断瓦,四面楚歌。你选了这条路,以后可就没得回头啦!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秦怀柔回头瞪了眼夏商,手中长剑重重插在地上,双手抱拳,跪倒在地:“恕女儿不孝!自己选的路,今后就算再苦再难,我秦怀柔就算跪着也要把它走完,此生绝不后悔!”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少夫人高义!我……我……我李忠日后若侥幸娶妻生子,后世子孙必当世世代代为少夫人鞍前马后,以报少夫人对夏家的不世恩情!”
此情此义早已超出了儿女之情,李忠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慨,跪在雨中对少夫人连连叩头,又不禁仰天长叹:“老爷,夫人!你们看到了吧?夏家有救了!少夫人……少夫人日后必当成为夏家梁柱!”
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
就连雅芝也被这决绝的气势吓得退到了屋檐下。
“你这女人,本有一颗好心,可说话做事太过尖锐了,说实话不是很讨喜,也难怪我之前想休了你。”
夏商负手到了秦怀柔面前,轻轻地将之扶起,淡淡地说着,目光与之相对,距离不过半尺。
秦怀柔此时心烦意乱,她所说一切都不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夏家落难,更多的则是坚持自己内心认为正确的东西。本以为这个男人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所感动,不曾想上来就说这样一句话,心中忽然一酸,想要推开夏商。
正此时,夏商忽然伸手轻轻地放在了秦怀柔的脸上,轻柔平缓的动作和嘴角挂着的微笑是那么的温柔!
秦怀柔呆住了,不仅仅是因为夏商的外表很英俊和动作有些暧昧,还因为这是她头一次见到相公对自己如此,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从相公的眼神中能感觉到对方打从心底里发出的怜惜,还有此刻内心感受到的浓浓的温暖。
话说夏商的心情也很复杂,要说爱上了秦怀柔似乎有些过,但内心真被她所撼动了,如果真有这样一位妻子,那此生也不必再奢求什么了。
当然,要一个三十岁的灵魂直接表达自己的内心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相信此刻地轻抚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感动和怜惜。
女人终究是女人,就算表现得再怎么强大,内心也是非常脆弱的。
一个轻抚的动作便成了秦怀柔今生感受过的最大的温暖和欣慰,也是一位妻子渴望被相公关怀的小小心愿。
当被无情赶出家门时,她没有哭。
当与父亲拔剑相向时,她没有哭。
当决议断绝父女关系时,她也没有哭。
却在一个轻轻的抚摸间泪如雨下……
所有的委屈、难受、心酸都在这一刻涌了出来,藏已是藏不住了!
“滚开!你这薄情郎!以前你的心是铁打的吗?呜呜……”
剑光现,房中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夏商猛然惊醒,就看一陌生女子持剑直刺身侧床上,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是个经历过职场风云的人,处变不惊,当即翻身抓着床上的被子,把被子连同被子里的女人一起拖到了自己怀里,这才让迷蒙中的雅芝躲过了穿心一剑。
惊魂之际,心头暗叹此女好生凶险,不敢与之正面冲突,二话不说抱着被子就往外冲。
刚一出门,却又跟急急赶来的李忠撞了个满怀,直把李忠撞翻在地。
夏商来不及解释,大喊:“忠伯快跑,有贼人!”
“我……我……我是贼人?!”秦怀柔听到此话,气得浑身发颤,“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跟你们拼了!”
李忠不知房中情形,还道是少夫人撞见少爷跟妖女在房中行那苟且之事,大喊:“少夫人,一切以大局为重。”
大局?
现在还管什么狗屁大局?
先前发生的一幕可比捉~奸在床严重千倍万倍!
而且秦怀柔好心来探望,却被夫君称为贼人,换作哪个女人接受得了?
今日之气比被撵出夏家还要难忍!
根本不管李忠的劝阻,提剑朝夏商追了过去。
秦怀柔出身将门,自是习得一身武艺,可此时实在是太过气愤,以往的招式功法忘得一干二净,只顾追逐着一通乱砍。
如此一来夏商倒也躲得过去,两人追逐着在不大的院里不知转了多少圈,直把被子里裹着的玉人儿晃了个头晕目眩,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少说也有一炷香时间,两人都有些跑不动了。
秦怀柔万般委屈无从发泄,丢下长剑靠着篱笆哭嚎起来。
被追了那么久,夏商也渐渐感觉出对方并不是匪徒贼人之类的,对方似乎认识自己。
“姑娘,你莫急着哭,我纵有万般不是那也要讲明白吧?还有,最近一场大病叫我忘了之前种种,所以姑娘是谁我都还不知晓呢。”
秦怀柔一听立马把眼泪憋住了,之前忠伯也说过夏商失忆的事情,只是屋内情形太气人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一想,自己贸然举剑追着他砍,任谁都会把自己当作贼人才是。
想到这,之前被夏商称作“贼人”的怨气消了一丝,可他怀中的妖女却不得不给个说法!
“你称我贼人之事且不论,我亦不计较你跟风尘女子同宿一间,可此女竟让你席地而睡!你堂堂男子,夏家独苗,如此大辱怎受得住?你叫我如何面对夏家列祖列宗!”
夏商把怀里的女人放了下来,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什么叫你如何面对夏家的列祖列宗?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话音刚落,李忠跑了过来:“少爷呐!这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呀!”
夫人!
夏商顿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但若对方真是自己的正牌夫人,那先前的种种表现就比较合理了,照此看来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
可这位夫人未免也太彪悍了些,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差点儿就把万中无一的美女给刺了个透心凉。
不过……
说到美女……
这位正牌夫人却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五官堪称绝配,眼神干练锐利,一看便知是果决能干的人,加之气血不善,脸色惨白,一强一弱的对比犹显了几分异于常人的风采。虽不及雅芝那般惊艳绝伦,却也是万千花丛中最特立独行的一枝。
相貌之外,更惹人注目的是她高挑的身材,追逐时已脱掉了披风,单薄的衣裳才展现了完美的线条,倒葫芦似的线形带着与身俱来的强大气场,若在现代那绝对是惊艳世界的名模,身姿之性感,雅芝不及其三分。
夏商顿时傻眼儿了,这么正的老婆说休就休?脑子被驴踢了?
当然,夏商不是见一个就喜欢一个的类型,但若有一位这样性感撩人的老婆倒也不是不可以……虽说现在有些误会,但感情这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嘛。
夏商脑子里飞快闪过了一些念头。
秦怀柔却不知夏商的心思,见他一直不说话,心下叹息一声:“罢了!你说的对,夏家之事与我何干?我已被你撵出家门,从此再不是夏家之人,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好自为之。”
“少夫人!您可不能走啊!”见秦怀柔要走,李忠一个箭步上来,直接跪在了秦怀柔的面前。
“李忠!你这是干嘛?”
“老奴今日就撕下这张老脸,求少夫人看在往昔情分上留下来。”
“情分?我和他还有什么情分?”
“纵使少夫人跟少爷没有情分可言,可夫人终归是夏家的人!少爷没有写休书,那就不算真的休了夫人。夫人现在还是夏家的少夫人。打从夫人委屈求全嫁入夏家的第一天起,老奴就知道夫人是深明大义的好女人,将来一定能成为夏家的顶梁柱。如今夏家已至生死存亡之际,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呀!老奴求您了,就算您有万般委屈都先忍着,一定要帮夏家一把,纵使不让夏家恢复往日光景, 至少为夏家再续一续香火呐!”
说至情深处,李忠不禁老泪纵横,惹得秦怀柔也跟着垂泪。
“李忠,你别说了。”
“老奴要说!少夫人生是夏家人,死是夏家鬼,只有少爷在的地方才是夫人的家!这是天地为证的事,夫人躲是躲不过的!您面前就算是刀山油锅夫人你都得趟!”
作为一名看客,夏商也不禁动容。
到底是什么样的观念能让中年汉子对一个自己讨厌的小主子忠心耿耿?
到底是什么样的枷锁才能锁住一个对自己没有丝毫情感的女人离开的脚步?
或许这才是古人真正的面貌吧,坚守着那些看似愚昧的东西,却能轻易地融化一个现代人的心。
“我有话说!”
夏商低着头轻声打断了两人。
目光都集中在了夏商身上。
“前日昏迷时,我曾做了个梦,梦中有人问我‘有鸟止于阜,三年不飞不鸣,是何鸟也?’,我如此回答,‘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
如果说女人的美有极致的话,那眼前的女人就是夏商心中的最高标准。夏商自诩满腹经纶,此刻却找不出一句诗词能形容此女美貌之万一,虽不施粉黛,但美貌不减半分,柳眉纤细如焚香时随风舞动的轻烟,明眸流转间藏着的泪珠堪比荡漾颤抖的春水,秀鼻晶莹圆润似羊脂白玉滴下眼泪,朱唇单薄且小巧,处处显着柔弱,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人不禁联想到与其共枕时的无限风情。
这一刻,夏商似乎有些理解自己为何会以十万金换来此女朝夕为伴,也能理解为何要冲动地选择休妻了。
这样的女人放在现代,男人们为其耗尽家财献出生命也不觉得稀奇。
这是夏商一生中头一次接触女人身体有些颤抖,有些僵硬地将对方扶起来,望着她的脸心中浮想联翩。
“佳人如斯,虽万金亦不得矣。”夏商有些触动,不禁文绉绉地来了一句。
李忠大怒:“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还不清醒?此为妖女!留不得!”
说罢,李忠抡起拳头作势要打。
夏商皱眉:“忠伯,其间种种皆因我而起,与她何干?”
“少爷!你看看现在的夏家!你若还执迷不悟,如何对得起老爷夫人?”
“把她打死就算对得起他们了?”
李忠语塞,不知如何应答。
“往昔种种皆我之过,天要我失忆便是要我忘记之前种种,老天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便会好好珍惜。以往错过的,失去过的,伤害过的都要重新找回来。如今家道崩难,父母恨去,为儿者当以重振家风为重,只有振兴家业才是对父母最好的赎罪,绝非忠伯所言将此女打死。”
说完,夏商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抬头望着扬州城的天。
这不仅仅是说给忠伯听的,还是说给夏商自己听的。
夏商曾认为自己是个有成就,有意义的人,但只有死过一次才会发现之前的人生是多么失败,回头看去发现自己除了工作一无所有。没有好好地陪伴家人,没有真心地结交朋友,错过了,伤害了好多真正喜欢自己的女人。
这一世要无愧自己,无愧家人。
这就是重生后夏商给自己的目标。
李忠只是个马夫,论大道理哪儿是夏商的对手,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气愤地跺了跺脚:“老奴的余钱不多,养不起闲人。”
雅芝见状连声应答:“小女……小女能干活,生火、做饭、洗衣、刺绣都可以。”
夏商点点头:“既如此,一并走吧。”
……
夏家宅院早已是座空壳,值钱的东西一样没留下,就连雅芝的金银首饰也不知被谁人抢走了。留给夏商的只有忠伯照看的马车和一匹年迈的马儿。
李忠拉了一辈子的马车,只有坐在板车上挥着马鞭时才能忘记种种烦心事。
老马随着鞭子的节奏拖着车厢缓缓地走着,车厢内夏商目不转睛地看着沿途街景,没有多看同侧坐着的雅芝。
新世界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清晨的扬州城就像躲在屏风后沐浴的美人,朦朦胧胧地只展现出一丝丝风韵。
有道是烟花三月下扬州。
三月扬州,处处情山意水,西湖畔边新柳抽枝,纤柔如发,清翠如玉,层层叠叠绵延湖边足三里,眺望之下,如扬州古城的生命线一直蔓延到城外,透着勃勃的生机。湖中花船上的妙龄姑娘,着着轻纱,撑着小油伞,在三两风度翩翩手摇折扇的书生陪伴下嬉笑着。
诗、情、画、意。
这就是扬州的主旋律,也是整个江南的主旋律。不管是在哪个年代,这里都少不了悠闲和安逸。
然而夏商却来不及欣赏扬州城的美,此刻却要离开了。
一路上,李忠停了好几次,夏商看着李忠去了几户人家,却都是灰头土脸回来的。
就这般走走停停到了扬州城门口,忠伯掀开车帘送来了几个橘子。
“哪儿来的?”夏商问。
“少爷尽管吃就是。”
“忠伯你去的都是谁人家?”
“不过是些夏家的旁支宗亲,以前都仰仗老爷过活的。”
“找他们作甚?”
“不管怎么说少爷是大家子弟,老奴不想少爷生活太差,想着找人接济一些,怎料……”
“怎料处处都是闭门羹?”夏商微微一笑。
李忠却是愤愤然:“想当年这些人各个都巴结老爷,全都仗着老爷的生意,他们靠着老爷赚了不下千两白银,如今却连三五两接济都不给。”
“墙倒众人推,情理之中的事情。忠伯不必介怀,倒是这家人为何送来橘子?”
“少爷,你连你的姐姐都不记得了? 这家的夫人是你的亲姐姐呀。不过现在也说不上亲了,如今老爷和夫人双双离世,她竟来探望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老奴说了少爷无恙,求她给十两银钱过过日子也不成,只问了问少爷将去何处,又给几个橘子都打发了。”
夏商却笑了:“我还有个姐姐?叫什么?”
“夏辛夷。”
“夏辛夷?”夏商轻咦一声,随即哈哈一笑,“忠伯,您不用担心,明日必有人送钱来。”
李忠没把夏商的话当真,回身驾着马车离开了扬州城。
倒是雅芝被夏商的自信吸引了,一边剥橘子,一边问:“公子,您刚才所言非虚?”
“非虚。”
“何以见得明日有人送钱来?”
“卦象所示。”
“卦象?公子会卜卦之术?”雅芝亮汪汪的眼睛闪了闪,好看极了,随即摇摇头,“公子切勿以妄言天意,此为大不敬。”
看样子雅芝压根儿就没相信。
夏商也不解释,心头却在嘀咕:“想我网络书城的高级内容总监,过目书籍不说十万也要五万,什么行业的书籍没有接触过?从《易经》演变而来卜卦之术有何难的?不仅是测字、阴阳宅风水、面相、六爻、奇门遁甲,就算是盗墓、寻龙点穴一样手到擒来。就算更偏门的藏地生死书,奇淫房中术也是有所涉猎的。更别说金融、教育、销售、文学、艺术、天体、科技等传统领域,这些不敢说样样精通,至少也是个人见解的。”
……
正午时分,夏商三人到了榆林县。这里并非想象中的落魄,毕竟是个县城,又临近扬州城,四通八达,县城的发展建设一派小康之像,除了面积小一些,其他地方跟扬州城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忠伯租下院子确实有些破旧,院子很广,却只有两间茅草屋和一间柴房,一月只要三十文。
在华朝,一两银子等于千文,一两黄金价值十八到二十四两白银。
一月只要三十文的小院是相当便宜的了。
夏商对榆林县的关注并不多,当适应了古代的环境之后,从午时到傍晚,身边的美人儿一直是夏商关注的中心。
雅芝是她的艺名,本姓潘,名枝,后觉“枝”字跟“妓”字相似,不吉利,改为“之之”。可事与愿违,改名之后的潘之之十三岁时被父母卖入青楼,因早年学过诗书,又长得极美,被当做清倌人悉心栽培。不想此女天赋过人,学艺三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
半年前,潘之之以雅芝之名在京杭河畔柳月楼首次亮相,一曲自编自唱的《望江来》红遍扬州城,其声线之清雅胜过了无数江南名倌,词句间平仄对仗步步紧扣,一气呵成,扬州诸多才子亦不得不愧服,意境之间流露出的悲悲戚戚,不晓得勾出了多少女子的伤感之情。
雅芝以曲成名,却以貌惊世。初现容颜只在一月前,虽只是帘帐外的惊鸿一瞥,却被楼中上百大家公子和名流雅士装进了心底,其美冠群芳,其资惊天人的印象不胫而走。更有人称之为“美冠天下,曲绝无双”。
一时间多少青年才俊为之倾倒?慕名而来的名宿也不在少数。现如今却在简陋的草屋中轻解衣带,散落发丝,只有一件贴身的肚兜半遮半掩着如艺术品般的娇躯,柔柔弱弱地坐在床边,在微弱的油灯下向夏商投来殷勤的目光,似乎已经做好的一切准备,就等灯火熄灭的一刻。
夜已深,春夜清风惹人烦恼。
美人卧榻顾来兮,求欢求语求何须?
夏商骚了骚心口,只觉痒得不行。
“接下来怎么办呢?”
“快!快点儿!”
一辆疾驰的马车不知何时出现在榆林县城中,马儿膘肥体健,毛色油亮透光,车厢朱漆染色,四周挂着上好的丝绸,门帘窗帘还装饰着精致的刺绣,跟夏商的马车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车厢内有一妇人不断催促着车夫,与之同座的还有个冷峻的中年男人。
这气派的行头一看便知是大人物,纵使马儿在城内横冲直闯也没人敢抱怨,纷纷闪躲,生怕挡住了去路。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呀?那该死的二世祖怎又活过来了?柔儿怕是又要跟他纠缠不清了!”
“哼!活过来了又如何?如今的夏家还配得上我秦家女儿?”
“老爷你不知道,怀柔这丫头重情义,认死理。我怕夏家没有正式的休书,她还把自己当夏家媳妇儿,那样可就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我亲自来,还怕那丫头不回去?再者说,当初嫁入夏家她不也不愿意吗?跟夏家撇清关系,她是巴不得才对。”
妇人叹息一声:“希望如此吧。”
……
今晨天色有些沉,风渐渐大了起来,柳絮被卷得漫天而起,阴云层层叠叠地向榆林县的上方靠拢,一场暴雨正在酝酿。
“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这是自负,还是自信?那不争气的相公何曾说得出这种豪气干云的话?”
夏商的一句话让秦怀柔大感意外,大为震惊,甚至是另眼相看!
以往的夏商是什么角色?
扬州城出了名的纨绔,不学无术,仗着有几个臭钱欺男霸女,打扮得风度翩翩也是附庸风雅,胸无点墨,口无文章,先前的句子也是他能说来的?
秦怀柔还在惊愕中,夏商已走到其面前,细细地看了看这个比自己还高一丝丝的女人,忽觉她有些可怜。
“如果你对夏家真有那么一丝丝不舍就请留下吧,不管我夏商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但现在绝对是个能让夏家恢复荣光的人。”
淡定清晰的话中透着无比的自信,这跟以往的夏商截然不同。
秦怀柔看着他,发现眼前的男人虽还是那张面孔,但言语之间找不到一丝熟悉之感,仿佛从头到脚都换了个人似的。
沉默了许久,秦怀柔擦了擦眼角的挂着的眼泪,低声说:“就你先前那句三年不鸣,鸣将惊人,我便暂且留……”
“留什么留!”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院外忽然冲了进来的。
秦怀柔眉头一皱:“父亲?!”
此人便是秦怀柔的父亲秦峰。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别人都不要你了,你还赖着脸皮想留下?傻愣着干嘛?赶紧跟我回家。”
秦怀柔的母亲秦氏远远地站在院外,眼巴巴地望着女儿眼眶通红,她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她是天底下最了解自己女儿的人!
若是女儿要留下,就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的。
可是秦家和秦峰能同意吗?
秦家的女人怎么可能跟一个一无所有的家庭扯上关系?以往的夏家若非有钱,秦峰也不会把女儿嫁过来,现在夏家被连根拔起,正担心会连累到秦家呢,又怎么会让秦怀柔继续留在夏家?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走!”秦峰加重了语气,一张僵尸脸,连根胡子都不动一下。
眼看少夫人就要答应留下来了,谁料秦家老爷会出现?
李忠可不想前功尽弃,上前两步:“秦老爷,少夫人……”
“滚!此地还有你说话的份儿?”
秦峰那可是经历过战乱的,一身戾气何其吓人?这一声喝,李忠再也不敢多嘴了。
“父亲,你先回吧,女儿……女儿思量之后觉得应该留下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跟我走!”
接着,秦峰上前就去抓女儿的手,秦怀柔却往后一闪,躲了过去。
一时间,父女俩僵住了。
风卷着片沙尘从父女之间穿过,朦胧间秦峰微微眯眼:“你再说一遍?!”
秦怀柔分毫不让:“女儿要留下。”
“你疯了?夏家已经不要你了!你凭什么留下?”
“没有休书,我便还是夏家少夫人。如今夏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我作为夏家的夫人,焉能置身事外?”
“你个不孝女,敢顶撞为父?!”
“女儿并非顶撞,只说心中所想。”
秦峰没想到女儿在这么多人面前都不给自己面子,气得咬牙切齿:“好好好!当着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姓夏的如此对你,你还向着他说话?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跟夏家再扯上半点儿关系!”
“当初是父亲教导女儿三从四德,告诉女儿出嫁前以父母为大,出嫁后以相公为大。嫁入夏家时,女儿百般不愿,只念一切当以父母之命为先,便委屈嫁入夏家。现今夏家遭难,父亲又要女儿抽身事外,弃相公,弃家族,且问父亲这是为人妻者所为吗?
女儿从小习武,却也不敢辱没家风,三从四德从不敢忘,如今女儿已为人~妻,当事事以相公以家族为先,恕女儿不敢相从!父亲你且回吧!”
“你你你……”这回秦峰是真忍不住了,怒目圆瞪似乎浓眉都要着火一般,“现如今为父已管不得你了是吧?处处以相公为先是吧?那好,我便让你没了相公,看看你以后听谁的!”
堆叠许久的阴云中传出一声闷雷,震散了呼啸着的风,半空的柳絮、沙石纷纷落下,一切似乎静止了,只有阴云在一点点往下掉,如一团烂棉花彻底淹没了阳光。
“滴答……”
雨滴落下,如一串串晶莹的珍珠从天而降。
初雨时,秦峰双臂一震,无形的真气将即将落在身上的雨滴瞬间化成了水雾,右手三指化作索命的勾爪划破初生的雨幕直接朝夏商方向而去。
一丈之外,夏商便已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势,如一股滚烫的热浪直击心底。
这是一名普通的现代人从未有过的体会,也是一种无法抵抗的压力!
一时间,夏商整个人都麻木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吗?
秦峰的速度奇快无比,作为将门之后,又是一家之主,武功岂能一般?若是被他这一爪锁住喉,九条命也不够死!
转瞬间,秦峰就到了夏商面前,眼看就要抓住夏商,身边忽然一道剑光来!
雨幕中忽然闪出一丝鲜红——
“柔儿!你疯了!“
院外的秦氏终是坐不住了,顶着雨幕冲进了院子,飞快地跑到秦峰面前抓住他被剑锋划破的手臂。
这一幕任谁都不曾想到,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身处大雨中,只看着秦怀柔,看着她手中的血剑,还有她微微发颤显得很艰难的身体。
这一刻,夏商的心如遭雷击,其间震撼无法言喻。
一个古代女子竟对自己父亲拔剑相向,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决心?此刻她的内心将承受多大的压力?
而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一个一心想要休了她的男人!
“天下真有这么傻的女人?”
夏商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