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拂宁玄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夺走女主的真命天子,本女配不认命小说沈青拂宁玄礼》,由网络作家“剥壳的小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侍琴心疼道,“殿下,我们主子因那日在坤宁宫的事,终日寝食难安,心里一直觉得懊悔不已,再加上殿下这几日都没有来过常熹殿,所以我们主子忧思过甚,这才没有胃口的。”沈青拂眼眶泛红,咬着唇,“妾已分外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小傻子。”宁玄礼抬指拭掉她的泪珠,嗓音温柔,“孤做事从不后悔,阿拂,你也要一样。”沈青拂坦白的扯了下嘴角,“可是妾很笨拙,实在办不到。”她向来澄澈干净,如同白纸一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宁玄礼淡笑,“孤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沈青拂愣了愣,勉强牵起嘴角。她近来是有些瘦了,连腕间的镯子空隙都变大了点。宁玄礼吩咐道,“把膳食呈上来。”侍画赶忙递上来,因为沈青拂近来没有胃口,所以饮食也都是清淡的,仅是一碗简单的芙...
侍琴心疼道,“殿下,我们主子因那日在坤宁宫的事,终日寝食难安,心里一直觉得懊悔不已,再加上殿下这几日都没有来过常熹殿,所以我们主子忧思过甚,这才没有胃口的。”
沈青拂眼眶泛红,咬着唇,“妾已分外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小傻子。”
宁玄礼抬指拭掉她的泪珠,嗓音温柔,“孤做事从不后悔,阿拂,你也要一样。”
沈青拂坦白的扯了下嘴角,“可是妾很笨拙,实在办不到。”
她向来澄澈干净,如同白纸一般。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宁玄礼淡笑,“孤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沈青拂愣了愣,勉强牵起嘴角。
她近来是有些瘦了,连腕间的镯子空隙都变大了点。
宁玄礼吩咐道,“把膳食呈上来。”
侍画赶忙递上来,因为沈青拂近来没有胃口,所以饮食也都是清淡的,仅是一碗简单的芙蓉百合莲子粥,她平日也只喝掉一半罢了。
他按着她肩膀,让她坐回秋千上。
“吃这么少,你把自己当猫了。”
那一瞬间有紫藤花的花瓣飘下来,倏忽随着夜风飞尽。
沈青拂仰起头看着他,只好接过碗。
她跟着吃了两口,便有些反胃似的作呕起来,皱起了眉头,抚上自己的胸口。
“阿拂,怎么了?”
“妾……无大碍。”
她淡淡一笑,“近来都是如此,吃不了几口就犯恶心,想来应是胃口不佳,或许过几日就好了。”
宁玄礼若有所思的怔了怔。
他沉默了一会,又似欣喜又似克制,小心翼翼问道,“阿拂的癸水可有几日推迟了。”
沈青拂面上一红,垂下头去。
“殿下怎么问妾这个……”
侍琴恍然一惊,喜上眉梢,“殿下,主子的月信确实推迟了五六日了!”
宁玄礼立马吩咐,“去请太医。”
沈青拂犹豫了一下,茫然道,“殿下,妾只是胃口不佳,尚不用劳烦太医。”
却不想他竟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修长冷白的手指,骨节分明,那指腹上的薄茧微磨,他握得她很紧。
他手的温度,很温热。
沈青拂勾起嘴角,半是喜悦,半是不解,“殿下为何将妾握得这么紧啊。”
宁玄礼幽深的墨眸泛起晶亮,他薄唇跟着上扬,弧度不小。
“阿拂,也许……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啊,真的吗?”
沈青拂惊喜的一下站起了身,身后的秋千微微摇晃。
她不禁抚上自己的腹处。
常熹殿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侍琴欣喜喊道,“殿下,主子,秦太医到了。”
秦太医行礼,“给殿下请安,给侧妃请安。”
“不要麻烦了,快过来看看,沈侧妃的脉象,是否是喜脉。”
宁玄礼紧盯着秦太医。
这位秦太医是有名的妇科圣手,太医院的院判,医术甚为高明。
秦太医应下,立马搭了脉,
片刻后。
沈青拂眼里有憧憬,有忐忑不安,却又分外期待。
“太医,如何啊?”
秦太医收回手,赶忙跪下道喜,“侧妃主子的脉象滑动有力,如盘走珠,是明显的孕脉啊,恭喜太子殿下,侧妃主子有喜了!实乃东宫之大喜啊!”
宁玄礼难掩悦色,拢住了沈青拂的肩处,收得很紧,“太好了,阿拂,我们有孩子了。”
沈青拂有一瞬间的惊讶,一瞬而逝。
原来他竟这样高兴。
她脸上跟着立马浮现喜悦,惊喜的回抱住他,“殿下……这是真的吗?妾好似如在梦中。”
“恭喜殿下,恭喜主子。”
“恭喜殿下,恭喜主子。”
宁玄礼旋即一挥手,“赏,通通有赏,孤要大赏常熹殿。”
她说罢转身离去。
宁玄礼望着她的背影,缓慢的收回视线,楚灿已朝他跑过来,娇笑着挽住他手臂,“殿下,咱们还没看见野貂呢,您陪妾去找找吧。”
宁玄礼沉默了一会,“……好。”
两人再度纵马而去。
楚灿回眸瞥了一眼那个娇小的显得萧瑟的背影,沈侧妃,宁玄礼本就不喜欢你,你出点丑对他来说,无甚影响。
反正你今日也没有受伤,所以也怪我不得。
翌日,沈青拂便以坠马心惊为由请了随行太医上报,宁玄礼准她提前返程,回东宫休养。这木兰围场此地,便独有楚灿一人伴驾。
连着在围场上跑马了三日之久。
楚灿很畅快,手里把玩着宁玄礼送的及笄礼,那支精致的玛瑙步摇,她要纵马自然是不适合戴步摇,这几日相信宁玄礼已晓得她的与众不同,尤其还有那个沈侧妃做陪衬。
怜香奉上一壶牛乳茶,
“奴婢恭喜主子,独得殿下恩宠。”
惜玉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主子,那个沈侧妃早早的回宫去了,想必是在殿下跟前被主子给比下去,她自惭形秽了。”
楚灿心满意足。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如此顺利。
-
太子围帐。
奏章一份没少的送了过来,在木兰围场,宁玄礼还在批折子,一直到夜半,方才批完。
太子殿下命人照旧点上了宁神香。
才一上榻,便已入梦。
梦境。
似乎是季长晖急匆匆的带来了她的信件。
宁玄礼展信,信上字迹格外熟悉,是她的笔迹,如今却多了一分决绝和凄然。
妾沈氏请殿下安:
妾对殿下寸心寸灰,今伏惟殿下久安,妾愿自断情丝,终老不见。
宁玄礼心中一紧,“人在何处!”
季长晖茫然,“殿下,何人?”
矜贵傲然的太子殿下却像疯了一样,一把捏住他的衣领,“孤问你,沈侧妃,沈青拂,人在何处!”
季长晖愣住,“殿下,您忘了,沈侧妃不是回宫了吗?”
现实与梦境纠缠,
宁玄礼似乎也分辨不清,他墨眉拧起,咬着牙挤出几个字,“给孤备马。”
乌骓马一日千里,他已经很多年未曾骑过了,长风而过,他纵马拦在一辆华贵马车跟前,堵住去路。
“下来。”他命令道。
“……”马车上的人没有动静。
宁玄礼长剑一划,马车前面的帘布被直接割断,正对上女子惊讶又胆怯的目光,她缩在马车里,似乎很不想看见他。
至少在此刻,她不想。
“没有孤的允许,你竟敢私自逃走。”他墨眸满是危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怯懦的连额间都沁出了冷汗,颤抖着道,“殿下,妾愿祝殿下和楚姐姐白头偕老,求殿下放妾一条生路。”
“生路?”
他咬着牙挤出一声冷笑,“怎么,阿拂觉得留在东宫,便是死路一条么?”
她红着眼掉下泪来,一滴一滴的泪珠,盈透可怜。
“妾已与殿下表明心迹,唯愿与殿下终老不见。”
“你觉得有可能么?”
宁玄礼翻身下马,几步走进车里,直接把人单手带下来扔到马背上,“告诉孤,离了孤,你要去哪儿?”
她被迫趴在马背上,大惊失色,连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求殿下饶了妾吧!”
乌骓纵风而去,她被颠簸得抓紧了马背的鬃毛。
“殿下!妾知错了!殿下,求您放了妾吧!”
她的声音破碎到被淹没在风里,直到她被颠簸得没有了一点力气,瘫软在马背上,似乎才被男人怜惜似的捞了起来,按在怀里,一下也动弹不了了。
“孤不准你走,听明白了吗。”
男人恶狠狠的声音,吓得她只剩下哆嗦,眼里噙着泪,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回话。”
“听……听明白了。”
她麻木的望着两处的风景,似乎又回到了木兰围场,密林,长道,花鸟,走兽……
她发髻早已松散,青丝随着长风而飘散开,身上那件青色纱衣也被彼此纠缠得皱巴巴的,松开了一半。
直到到了一处仙境一般的地方。
溪水潺潺,有野花一簇一簇的盛开,还有一两只的小蝴蝶一掠而过。
她被放到地上,男人单膝跪地,俯身看她,那双眼里盛满了怒意和欲色,好像能吞没一切,自然能连她也一起吞个干净。
她吓得慌了神,哆嗦着后退。
衣裳却松散开来,露出一段羊脂白玉似的肩膀,她陡然不敢动了。
“怎么不跑了?”他沉沉的问。
“……”她咬着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地上的草划得她皮肤疼,双腿已经软到退不动半步。
幕天席地,天地万物都在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
……
她一开始还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音节,连发梢都被他吻过,更遑论其他,这里分明安静的能听见溪水流动的声音,鸟兽蝉鸣的声音,也能听到她的声音。到了后面,她哭喊的声音都哑了,颤抖的唇被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抚弄。
他说,“阿拂,永远也不要离开孤。”
你真的想走吗?
是么?
宁玄礼嗓子干涩,清醒了过来。
又是一场梦。
甚至是,没有一丁点现实逻辑的梦。
他只能想到唯一一个烂俗的解释,因日有所思,故夜有所梦。
外面的天已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有点微亮。宁玄礼默默的注视了天外良久,直到身上的汗渍都晾干了,饮下一杯凉茶,冷静些许。
他走到书案前,缠上念珠写下静字。
静、静、静……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皆是虚妄!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手中的墨笔,一下被掷到一旁,笔下的这许多静字,执笔写了这许久,竟然全部都是拂字。他的心,已经乱了。
他强迫自己沉寂了很久。
“长晖。”
“属下在。”
季长晖已经习惯了殿下醒来,他也会自动跟着醒,“殿下有何吩咐?”
宁玄礼喉结一滚,嗓音喑哑,“天亮返程。”
“是,属下这就通知下去。”
宁玄礼慢慢拨动手中的念珠,过了许久,情绪才复又平静,他面无表情的折起这些笔墨,对着烛台烧成灰烬。
笔迹纵然烧成了灰。
可他的心底,已被烙上了这个拂字。
他闭了闭眼,他已经无法否认了,再否认下去,只是哄骗着自己罢了。他曾以为他会只喜爱楚灿一个人,到如今……
难道,他能同时喜爱两个女人吗?
宁玄礼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天亮后,太子銮驾返程,回到东宫。
芳华殿。
楚灿意外的收到太子殿下的重赏,黄金千两,东珠一斛。
还是季长晖亲自送来的赏赐。
怜香欣喜道,“主子,奴婢已经打听过了,这是殿下独独赐给您的,旁人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楚灿确实很意外,很惊喜。
她知道宁玄礼爱她,但没想到,他竟这样珍视自己。上一世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厚赏。
她当即吩咐道,“怜香,你亲自安排,芳华殿众人,每人一两黄金。”
“是,奴婢谢主子赏赐!”
当日之后,宁玄礼似是前朝事务繁忙,近来些日子,都是留在前朝处理政务,夜半才归,他就像是要把自己忙碌成政治机器一样,只顾着朝政。就连皇后都派崔福泉过来劝他,让他注意休息,有空就去后院走走换换心情。宁玄礼只是应下,并未照做。
直到是季长晖跟在他身边,也跟着快忙得吐血了。
他见季长晖憔悴了许多,才停了一天的政务,让他自行回府休养。
沈青拂这些日子,就过得轻松自在多了。
日常看看书下下棋,要么就是去莲塘赏莲,去百花园赏花,在绽昙殿前面新扎的秋千上荡秋千。
最重要的是,不用演戏。
眼下她正伏在案上画着牡丹花,太子殿下生辰快到了,她怎么也得糊弄一下,免得到时候拿不出贺礼,再落下个罪过。
“主子,元侧妃到了。”侍琴禀报。
“晓得了。”
沈青拂随手拿了一本《徐霞客游记》放在案上,遮住了牡丹花的风光。
“沈妹妹,许久未见,你近来如何呀?”
楚灿含笑的声音传来,丹唇未启笑先闻,她近来可谓是意气风发,素来明媚的面容都带有了几分张扬。
“给姐姐请安。”
“妹妹何须行礼,我们都这么熟悉了。”
楚灿拉着沈青拂的手,笑道,“妹妹近来消瘦了,是什么缘故。”
她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
不用问就知道,从木兰围场回来以后,沈青拂已经心灰意冷,体弱多病。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像上一世一样,病死在东宫。
她会让她发挥最后一点作用再去死的。
沈青拂轻轻叹息,“妾也不知,只是每日都在喝药罢了。”
她每日都让侍琴去司药房取药,熬药,熬完了倒在花盆里。外人看来,她自然是病了。为了模仿病态的样子,她近来已经不吃晚饭,确实瘦了一些。
“妹妹的病,是心病罢了。”
楚灿善意的微笑,“心病,自需心药医。我今日过来,正是为了给妹妹提供一副心药。”
她顿了顿,道,“不逾几日就到殿下的生辰了,我想请妹妹届时为殿下献舞一曲,博得殿下的欢心,自然妹妹的心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沈青拂微微一愣,“可是妾……不会跳舞。”
原书里这沈侧妃就是死在了献舞之后。
楚灿把她当做试金石,特意让她献舞,试探太子对她的情谊,太子眼里只有楚灿,沈侧妃彻底心死,没过几天就香消玉殒了。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妹妹莫慌。”
楚灿殷切笑道,“我也不善舞艺,又不想吃这个苦,只好麻烦妹妹了。我特意请了京中有名的舞姬,教导妹妹盘鼓舞,妹妹不如考虑一下?”
沈青拂似有犹豫,“姐姐,妾……”
“妹妹何等美貌,岂可辜负。”楚灿拉着她的手走到梳妆镜前,双手覆在她肩膀上,略带强制的让她坐下。
“你看,你长得多么美丽。”
她好似在催眠她一样,“我为妹妹上个琼花妆吧,琼花妆最适合盘鼓舞了。”
楚灿取了胭脂,精心的为她作妆,轻轻勾勒着她的眉眼,红唇,半晌后,一个艳若桃李的琼花妆就画好了。
“妹妹,你瞧。”
沈青拂望进铜镜里,率先看见的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楚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跟着勾起红唇,似是枯井一般无澜的眼底浮现点点生机,“姐姐,当真是妙笔生花啊。”
“妹妹满意就好。”
楚灿一直都知道,沈青拂单纯,没有心机,是最容易骗的,尤其,她还长了一个对宁玄礼痴心的脑子。
她抬手抚上沈青拂的脸。
“妹妹,你考虑得如何呀?”
沈青拂脸上浮现喜色,回头望她,眼底满是真诚,“姐姐这样待我,我愿回报姐姐,为姐姐略尽绵力。”
楚灿莞尔一笑,“妹妹的心病,想来也会如期而愈。”
沈青拂,你不要怪我利用你,你这样的美貌,若是在宁玄礼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才能证明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
你,就当我和宁玄礼之间的试金石吧!
若事过之后,你真的心死离世,你且放心,你的后事,我会为你想好。你死以后,我必会为你多烧点纸钱,好让你在黄泉路上过得舒坦。
沈青拂仰起头,眼里写满了坦诚,感激,“多谢姐姐。”
楚灿,我是要多谢你。谢你这双手,送我上青云。
既然你想赌,那我就陪你。
且看我们两个谁会赌赢,谁会满盘皆输!
-
太子生辰。
芳华殿。
宁玄礼应邀而来,他这几日忙于政务,脸上也有几分倦懒,有一搭没一搭的饮着薄酒,眸色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灿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想来殿下都已听腻了。”
宁玄礼慵懒的嗯了声,没有接话。
只听楚灿又道,“今日乃是殿下生辰,如此喜日,妾特意为殿下准备了一曲盘鼓舞,殿下可要一观啊?”
楚灿僵硬的移开视线,“与妾无关。”
宁玄礼沉默许久。
一晌,
他随意撂下话,“元侧妃,保管好你的东西,不要再让它莫名其妙的,跑到不该跑去的人那儿,若还有下一次,孤也保全不了你。”
太子殿下旋即转身离去。
楚灿彻底的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呼吸了好一会,才松弛下来。
宁玄礼送她的及笄礼,那支发簪,
到底为何会在莲儿的房间……
她想得头都有些胀痛,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
常熹殿。
隔天一大早,季长晖就过来宣了旨意。
“常熹殿侍女莲儿污蔑主上,罪不容诛,加之极刑,以儆效尤。侧妃沈氏,身受委屈,着赏黄金千两,翡翠两斛。”
“谢殿下恩赏。”
待季长晖被几个侍女好生送了出去,
侍琴稍显疑惑,“主子,殿下不是说会彻查指使莲儿的背后之人吗,怎么……”
沈青拂指尖拂过那些金灿灿的黄金,
嗓音散漫随意,“男人,有时候就这样,宁愿认为是这个世界错了,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当时的眼光错了。”
侍琴懵圈,“奴婢没有听懂。”
沈青拂微笑,“那就把这些黄金分下去,你们四个每人百两,这次,应该就听懂了吧。”
侍琴顿时有点哆嗦,“这,这也有点太多了吧!主子!”
“不多。”
沈青拂略一歪头,“咱们做女子的,还是要有点积蓄,男人啊,靠不住。就当是我给你们提前备下嫁妆了。”
“奴婢谢主子恩典!”
侍琴欢天喜地的去跟其他几个侍女报喜去了,这下,她们算是在整个东宫都最富裕的侍女了。
墨惊雪于暗处现身。
他仔细看了一眼沈青拂,她还是平静如常的面容,没什么表情。
“主子,太子并未重罚元侧妃。”
他紧盯着她,“主子,难道对太子殿下,就不失望吗?”
沈青拂随意昂了声。
“我又不喜欢他,哪来的什么失望。”
墨惊雪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反而低低的笑了一声,“想要得到主子的心,恐怕是这世界上最难的事。”
就连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都未曾得到她的心动。
她所有的情绪,话语,姿态,甚至是性情,都只是伪装罢了。
主子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
墨惊雪嘴角的弧度略略一勾,“主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要的孕丹,你备好了吗。”
“回主子,早已为您备好。”
他说着呈上一只锦盒,
里面安静躺着一只小巧的绿色药丸。
沈青拂捏起它,啧了声,“你们影门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有啊。”
影门精通一切暗术,
易容,缩骨,医毒,暗器,五行八卦,九门奇经。
除了传统正派的一概没有,
可以说是五毒俱全。
“如此,才最和主子相配。”墨惊雪即道。
沈青拂略挑了一下眉梢,不置可否,
她跟着咬了进去,有点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主子,服下孕丹,即会产生孕脉现象,一月之后,会随着您的经血一并排出体外,不过也仅有这一月的脉象,换句话说,您只有一月时间可以筹谋。”
“好,知道了。”
沈青拂脸上依旧是天真烂漫,“也是时候,给咱们殿下一个意外之喜了。”
……
乾清殿。
这些时日,坤宁宫总会来人过来问,太子殿下是否传召了后院姬妾伴驾。
崔福泉向来对皇后忠心不已,
时常苦口婆心的规劝,磨得人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季长晖来往应付坤宁宫的人,整个人也快麻了。
“太子殿下……”
宁玄礼批了一上午的折子,撂下笔墨,不轻不重的按了按眉心。
他语调沉闷,
“这次入东宫的新人,有几个家世尚可的,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
季长晖答道,“萧良娣,白良娣,都是高门贵女,萧良娣尚在禁足,白良娣……名字叫白雅然。”
“那就她吧。”
“属下这就去永安殿传旨。”
永安殿。
“太子殿下有旨,传白良娣进乾清殿伴驾。”
“妾遵旨。”
白雅然顿时大喜。
她立马叫来芷兰,特意换上了准备许久的男装,是一身公子哥的打扮,白色绣竹叶青锦衣,特意梳起了男子的发髻,搭上了一枚青玉簪。
季长晖哽住,“白主子,您这是什么装扮啊。”
“太子殿下不是一向喜欢女扮男装的打扮吗?”
白雅然轻笑,“我自然是要投其所好了。”
季长晖啊了声,“这……”
这真的好吗?
他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白雅然随着季长晖到了乾清殿。
进来行礼,“妾身永安殿良娣白氏,见过太子殿下,愿殿下万安。”
“嗯,过来吧。”
宁玄礼坐在棋盘前,并未抬头。
直到她走近,
他才发觉她这身穿着,当即拧起了眉头,“你这身衣服……”
白雅然羞涩的笑了笑,“殿下喜欢吗?妾特意按照殿下的喜好准备的。”
宁玄礼实实在在的沉默了一晌,“成何体统。”
白雅然一惊,脸上的笑意也跟着僵住,委屈的说道,“难道殿下不喜欢吗。”
“若东宫人人都像你这样打扮,岂不是要大乱。”
“妾这就换下来!”
“别麻烦了。”
宁玄礼捏着一颗白棋,看了看她,“你出身高门,应当懂得棋艺。”
白雅然欢欣一笑,“妾犹善对弈。”
“好,来下几盘。”
“妾身献丑了。”
白雅然徐徐落座,优雅的拿起棋子跟着落下。
她在闺中便喜欢下棋。
自问棋艺也是不逊于其他闺阁千金的。
对面的太子殿下,自是龙章凤姿,赏心悦目。
她不由得心猿意马,偶尔悄悄掀起眼皮偷看他一眼,他的视线却只在棋盘上。
不过须臾,
白雅然就输了一盘。
宁玄礼皱眉,“你心不在焉。”
白雅然哽了哽,“妾……用心就是。”
接下来,她只好只盯着棋盘,谁料这太子殿下根本不让着她。
数招过后,便打得她片甲不留。
她的棋艺在太子跟前,也只是能将将过几招罢了。
白雅然额头上开始冒汗,“殿下,您为何一点也不让着妾呀,妾都输了好几回了,眼下这盘,又要输了。”
“你棋艺不精,为何要孤让着你。”
宁玄礼语调淡漠,“孤下棋从不让人。”
“妾明白了……”
白雅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跟他对弈,
不过一个时辰,已是输得狼狈,一局也未赢过。
宁玄礼颇有不悦,“你不是犹善对弈吗,为何输得这样惨败。”
“妾自然不如殿下棋艺精湛了。”
“棋艺不精,那就多练。”
宁玄礼旋即吩咐道,“长晖,送白良娣回去,让人盯着她,每日练两个时辰的棋,什么时候练得好了,再进乾清殿。”
她犹豫了一下,磕绊着说道,“与,与妾无关。”
“果真是你。”
宁玄礼薄唇抿到发紧,近乎已确认的语气,带着几分失望,“好,很好。”
楚灿咬了咬牙,“殿下,此事当真与妾无关!”
没有证据能证明莲儿是她指使的,
只要她咬死不认就可以了。
她故作理直气壮,“殿下何故这样怀疑妾!”
宁玄礼无视她所有的心虚,淡淡道,“孤送给你的及笄礼在哪儿,近来为何没见你戴上。”
楚灿费解,“妾及笄当年,殿下送妾的玛瑙发簪,近来有几颗珠子松动了,妾一直想着拿去修理,所以就放在了妆镜台,虽则已有数日未戴过,可这跟莲儿之事有何关联?”
宁玄礼依旧平淡,“既然就在妆镜台上,那便找出来。”
楚灿不解的略皱眉。
跟着去了妆镜台翻找,她找寻良久,都未曾找到。
“这……”她犹疑的愣了愣。
宁玄礼眸光清锐,语调平静,“元侧妃,你已将它送给莲儿做了打赏,又怎会找得到。”
楚灿猛地一回头,“殿下何意?”
只见他手中执起一支玛瑙步摇,无论是样式,还是略有松动的少了几颗的珠串。
都是她的那一支!
怎么会在宁玄礼手里!
楚灿一下瞪大了眼睛,她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妾从未拿过此物给莲儿做打赏,更未与莲儿有过什么交集,殿下……”
她未及说完,
那支步摇便被他当即掷在她手边,一声清脆的锐响。
她不禁周身一震,“……”
“人可以说谎,但证据不会。”
宁玄礼眼底沁出几分冷淡,不悦,“这支玛瑙发簪是在那个侍女的住所搜出来的,你既没有指使她,为何她那儿会有你的东西,你还要继续欺瞒孤吗。”
楚灿深深的吸了口气,“殿下,妾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将此物给过莲儿。”
她眼神格外坚定。
宁玄礼却只有良久的沉默,一言不发。
楚灿浑身一颤,他,还是不信她……
她忍不住吼了出来,“为何殿下一定要这样怀疑妾,为何不能是莲儿盗窃妾的东西,也许就是她贪心不足,偷走妾的玛瑙发簪,这又有何不可?”
“强词夺理。”
宁玄礼眼底终究凝起失望,他语调平淡,“你这芳华殿上下十余人侍奉,谁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行盗窃之举?”
楚灿直愣愣的仰着头,脖颈挺直。
“所以殿下是认定妾指使了莲儿,是吗?”
为何莲儿那儿竟会有她的发簪,这怎么可能,该被搜出来的,应是她特意安排人放进去的萧沉玉的香囊才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有无派人彻底搜查,也许还有其他人,更值得殿下怀疑。”
宁玄礼洞悉万物的眼神逡巡而过,
他从未想过,与他相识数年的楚灿,会变得让他如此陌生。
他没有戳穿她香囊的事。
直接反问她,“沈侧妃对你,何曾有过半点不敬,当日你与萧良娣纠缠,是她毫不犹豫救了你,她对你处处礼敬有加,今日你送她如意她也敬而未受,为何你却非要不放过她?”
楚灿被这一声声的反问,
激起汹涌的怒意,她咬着牙问道,“殿下,妾与你多年情谊,难道比不过一个与你在一起不过数月的沈侧妃吗?!”
她蓦地紧盯着他,一字一顿,
“殿下,今日当着东宫这么多女人,尚且亲口承认,力保下沈侧妃,对妾,就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好,孤再问你最后一遍。”
宁玄礼冷沉的语调中挤出几个字,“今日之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扁扁嘴,不说话。
男人朗笑的声音,神闲气定不乏慵懒,“你也是有点气运在身上,占便宜的事轮不到你,挨蜇倒是有你的份,还是被万里挑一的蜂王蜇的。”
沈青拂哼唧了声,“殿下光笑话妾。”
“阿拂这么好,孤怎么会笑话你。”
宁玄礼笑着拥住她。
好像所有的倦懒跟疲惫,都能在她这儿得到舒心的缓解跟回应。
沈青拂任由他在背后抱着。
他看不见她的正脸,她恰好也不用做什么表情,淡淡的昂了声,就算作回应。
他手指修长有力,按在她后腰上。
舒缓有度的替她按摩,慢慢摩挲,沈青拂惬意的眯起眼,像猫咪一样喉里发出一声舒坦的音节。
宁玄礼知道她身上的每个开关。
“孤可把卿卿伺候舒服了?”
“妾,谢过殿下。”
沈青拂万分从容,享受着这股力道的摩挲,不时舒服的哼唧声。
彼时,花房着人送来几盆牡丹。
“殿下,沈主子,花房培植的姚黄魏紫送来了。”
送来得还挺快。
宁玄礼吩咐道,“放进来,给沈侧妃观赏。”
花房内侍应下,弓着身子把那几盆姚黄魏紫摆在了殿内。
沈青拂其实并不喜欢牡丹。
她没有什么特别中意的花,她喜欢各种各样不同品种的花,所以也说不上最喜欢什么。
沈青拂立时坐直了身,
眼底泛起晶亮亮的憧憬和喜悦,红唇勾起,“殿下真的让人送来了妾最喜欢的牡丹花,妾感激不尽。”
她这眼前一亮。
宁玄礼看着她也不自知的勾起了薄唇,“几盆花而已,阿拂喜欢就好。”
她走下榻来,
俯身嗅了嗅姚黄舒展的花瓣。
这张精致清艳的脸上浮现天真的悦色,“牡丹芳,牡丹芳,黄金蕊绽红玉房。”
宁玄礼挑了一下眉梢,
“牡丹香,牡丹香,珠圆玉润沁腑肠。”
他这话音多添几分戏谑。
沈青拂回头看他,脸上似惊怯似企盼,低声喃喃,“花开露芳蕊,不知欲赠谁。”
她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半截肩膀,
蹲在那几盆花之中,显得格外优美,又像凝露的牡丹。
宁玄礼走过去直接抱起了她,嗓音低哑,“赠谁皆失悔,我抱牡丹归。”
榻上帷帐跟着垂下。
……
……
夜晚,常熹殿的烛火未熄。
借着高烛明朗,宁玄礼拄着头,眸光柔软的看着她。
沈青拂背对着他,睡得很安稳。
只是离他不近。
他伸出手一把抱近,却被她一下打掉了手。
沈青拂皱眉,含糊的哼唧,“别碰我。”
她声音含糊,也听不清楚。
宁玄礼俯下身去,笑着问她,“说的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
……
……
宫外,
江怀王府。
管家递来一封密信。
“世子爷,这是太子侧妃的信件,请您阅览。”
“太子侧妃?”
谢摇光心中一紧,单手接过来,一瞧,原来是元侧妃的信。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自嘲。
拆开,信中掉出了一幅画像,
画中之人,面容既清冷又妩媚,那双眼透着几分天真与慧黠,又矛盾又精致。
谢摇光不禁抬手抚上去,
可惜,这幅画,仍未画出她的神韵,她应该是更冷漠的,更有野心的,更没人味儿的。
信上写:
表兄亲启,
东宫沈侧妃似有异样,望表兄查之,必有重谢。
似有异样?
又岂止只是异样那么简单。
怎么元侧妃现在才发觉吗?
谢摇光轻蔑的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查查吧。”
“是,世子爷。”
几日后,江怀王府密探来报。
“世子,这些就是属下查访靖侯府所获的隐秘。请世子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