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江寒江寒模全文
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江寒江寒模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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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楼望明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寒江寒模的女频言情小说《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江寒江寒模全文》,由网络作家“倚楼望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震声来到了钟离大儒下榻之处,翠云苑东边一处栽满青竹的院子。这位大儒复姓钟离,单名一个“忧”字,是大虞七大家之一,曾是白鹿书院的院长,算得上名满天下。“钟离大儒风采如昔,学生甚是钦佩。”江震声进京科举时曾得到钟离忧的指点,自称一声学生并不为过。钟离忧身穿青衫,略显清瘦,看起来便像个教书先生。“坐!多年未见,如今你竟成为暗香书院的院君。”钟离忧笑道。“唉,惭愧,惭愧,学生科举多年,始终无望进士,只能为云阳县县书院一介夫子。”江震声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感伤。“我看过你的文章,以你的学问,其实已是进士之才,之所以落榜,只能说时也命也。”钟离忧轻叹道。听到这话,江震声心头一阵激动,自己的学问能得到钟离大儒的认可,还能让钟离大儒给出这一番评价...

章节试读




江震声来到了钟离大儒下榻之处,翠云苑东边一处栽满青竹的院子。

这位大儒复姓钟离,单名一个“忧”字,是大虞七大家之一,曾是白鹿书院的院长,算得上名满天下。

“钟离大儒风采如昔,学生甚是钦佩。”江震声进京科举时曾得到钟离忧的指点,自称一声学生并不为过。

钟离忧身穿青衫,略显清瘦,看起来便像个教书先生。

“坐!多年未见,如今你竟成为暗香书院的院君。”钟离忧笑道。

“唉,惭愧,惭愧,学生科举多年,始终无望进士,只能为云阳县县书院一介夫子。”江震声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感伤。

“我看过你的文章,以你的学问,其实已是进士之才,之所以落榜,只能说时也命也。”钟离忧轻叹道。

听到这话,江震声心头一阵激动,自己的学问能得到钟离大儒的认可,还能让钟离大儒给出这一番评价,

这让他心中又生出参加科举之意,说不定如今再去参加科举,可以考中进士。

寒暄数句后,钟离忧说道:“我到云阳县时,听到一首佳作,甚是欣喜。”

这话让江震声心中微微一动,什么样的佳作能让这位大儒这般赞赏?

“不知是什么佳作?”

钟离忧抚须微笑道:“那是一首《长相思》,是翠云苑那场文会所得。”

说着,他吟诵了起来:“长相思,在洛阳。络纬秋啼金井阑......”

江震声听完顿时动容,眼中异彩闪烁,道:“好诗!好诗啊!以相思为题的诗何其之多,但却无一首能比得上这首诗!”

钟离忧抚须笑道:“不错,这首诗虽写相思,却突破以往的相思诗,格调凄凉寂寞,令人动容。今年的《大虞文集》,此诗可以上榜,位居前三。不仅如此,老夫更认为,此诗可以传世。”

江震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钟离忧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大虞文集》由数位大儒主编,含金量何其之高!

他毕生所愿除了考上进士外,便是期望有一首诗词能够登上《大虞文集》。

而钟离忧却说这首诗能够放在前三。

而且还能传世!

传世的难度何其之大?一首诗若想传世,得好到哪里去?

江震声忍不住道:“不知这首诗是哪位才子所作?”

他心中十分好奇。

翠云苑那场文会他也知道,那是京都一位大人物举办的。

能进入翠云苑参加文会的也是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哪个年轻人能作得出这般的诗?

他在脑子里将云阳县知名的才子都过了一遍,但始终想不出会是哪位才子作出来的。

若是暗香书院的才子所作就好了,他身为院君,也能跟着沾光......翠云苑那场文会,暗香书院的学子也去了不少的。

钟离忧却摇了摇头:“老夫也不知这首诗是何人所作,只是听说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信手而作。”

钟离忧来到翠云苑,看过这首《长相思》时,秦云眠还没有查出江寒的姓名,他自然还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江震声一听这话,顿时吸了一口气,这诗竟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信手而作的?

自己作了一辈子的诗词,也没一首能上《大虞文集》,这个少年信手作一首便能登上《大虞文集》前三的位置!

人比人,气死人。

“真是少年才子啊!”江震声感叹道:“这般的少年郎,也不知是谁人的儿子,若我江震声有这种儿子,何至于被气得......”

“哦?怎么说?”

江震声长叹一声,这件事在他心中抑郁许久,找不到人诉说,如今面对钟离大儒,也是打开了话匣子:“钟离大儒不知,江某有两子,长子江锋,不喜学文,只爱学武,但也练得一身武艺,将来未必不能报效国家......但次子江寒,却是一个顽劣至极的逆子!”

说起次子,他也是气愤不已:“这顽子愚笨之极,连童生也考不上,去学武,一箭便将武师射伤,再去经商,仅仅三年便赔得血本无归!如今......还被顾家给退了婚!沦为云阳县的笑柄!老夫的脸被这顽子丢光了!”

钟离忧也是忍不住皱眉,世间竟有这么愚笨之人?

江震声作为暗香书院的院君,也教出不少秀才,结果自己的儿子连童生也考不上,也难怪会如此失望。

“唉!今日本来想向钟离大儒请教一些文章上的问题,却不想让钟离大儒听我抱怨,扰了大儒的心情。”江震声道。

钟离忧道:“无妨,老夫亦能理解你的心情,生有顽子,自然难免失望。”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还会在此处待些日子,若你信得过老夫,将你那次子带过来,老夫亲为教导。”

江震声顿时感激的起身:“钟离大儒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逆子顽劣至极,一意经商,既便带来,只怕也会惹怒大儒。”

这时,有小厮走了过来:“禀大儒,幼薇公主来了。”

江震声惊讶地看向钟离忧,幼薇公主?难道那位在翠云苑举办文会的人便是幼薇公主?

幼薇公主虽是九公主,却是嫡出,也难怪能让钟离大儒亲至。

“江某先行告退。”江震声起身离开。

待江震声离去后,秦云眠裙裾飞扬地迈进了院子里,清清冷冷的道:“钟离大儒,我查出那人是谁了。”

钟离忧惊喜道:“哦,此人是谁?”

他很好奇能写出这么一首刻骨铭心的诗的人会是哪位才子。

倘若此人没有老师,自己或许可以将其收为弟子。

秦云眠轻轻道:“他叫江寒。”

钟离忧明显愣了一下,他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江震声说过的顽子吗?

难不成是同名同姓?

“哪个江寒?”

秦云眠轻轻道:“就是暗香书院院君的次子江寒。”

她忽然发现钟离忧的脸色无比的古怪。

钟离忧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你确定真是此人?”

刚刚江震声还说他的次子愚笨,结果作出这首诗的也是这个人,怎么可能?




大虞。

洛阳城。

云阳县。

江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嗅到了一股淡雅好闻的香气,精神有些恍惚。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了一个女子正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女子一袭青色长裙,明眸皓齿,蛾眉螓首。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江寒有些茫然。

“江寒哥哥,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哥哥,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今日,退婚吧!”

江寒有点懵,自己不是在喝酒吗?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梦见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江寒哥哥,我在说话你听得见吗?”

江寒刚想说话,大脑就像被一根钢筋狠狠插入,猛地一搅,瞬间痛得他抱着头躬下了身子,身体颤抖起来,脸色狰狞。

这般的变故也吓到了那个女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的痛楚逐渐消失,江寒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大抵是真的穿越了吧?横竖都不对劲啊......脑袋里有两份记忆,一份是我的,另一份好像也是我的。

上辈子的他是庸庸碌碌的打工人,人到中年,转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哦,还有没还完的房贷。

于是他在街上借酒浇愁,谁知这一睁眼世界就变了呢?

而消化着另一份记忆,不禁让江寒一怔。

原主也叫江寒,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的庶子,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书香门第了。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这个江寒不说博学多才,至少考个秀才是没问题的吧?

可结果是,原主从文,三年不中!

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被逐出。

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赔了个底朝天。

原主镇定思痛,弃商从医,学医三年,终有所成。自撰一良方,煎药服下,把自己给送走了。

江寒笑了,这位兄台把自己送走的操作可还行?

“江寒哥哥,你......你没事吧?”少女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江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遇上了那狗血又俗套的剧情。

这女孩叫顾惜柔,是原身没过门的未婚妻,也是原身的青梅竹马。

父亲给他定过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顾家大小姐顾惜柔。原身对顾惜柔百依百顺,极尽舔狗之能事。

可惜这些年原身一无事成,顾惜柔对他越发失望,今日终于前来讨回婚书。

“江寒哥哥,刚才我说过的话你听见吗?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哥哥,除此之外,别无他想!我希望你能把婚书还给我。”少女带着几分烦躁说道。

“好。”江寒随口答应,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惜柔一愣,她错愕的看着江寒,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干脆的同意了,她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

以前江寒不是经常缠着自己吗?今日怎么这么干脆?

“江寒哥哥,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的什么?”

“听清了,退婚嘛。”

顾惜柔又是错愕,又是惊喜,不明白江寒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干脆,但她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江寒哥哥你同意了?那我们以后就只做兄妹吧,我能有你这个哥哥,就很满足了。”

江寒想了想,说道:“其实连兄妹也可以不用做。”

顾惜柔:“???”

江寒不再理会顾惜柔,而是抬脚踏进自己的院子。

这是一座别院,与江宅相隔一条街,墙壁有些斑驳,灶台还有煎完的药。

江震声大抵是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在原身从商失败后,就将他赶到了这个别院。

“系统,系统你在吗?”江寒在心里低声呼唤。

耳边没有传来系统的声音,面前也没出现什么虚拟面板。

坑爹吧,连系统也没有,我还做什么穿越者!

“江寒。”顾惜柔跟了进来。

“还有事?”

江寒正忙着在心里呼唤老爷爷,但可惜,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听到什么老爷爷的声音。

没有,什么金手指都没有!

“能不能把婚书还给我?”顾惜柔道。

这次前来最主要的就是拿到婚书。

婚书?我记得在那里。

江寒走进里屋,从床头柜搜出一封婚书,然后递到顾惜柔手上:“还你。”

顾惜柔显然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的拿到婚书,一脸惊喜地将婚书抢过手,打开婚书,看着上面的名字是对的,心头雀跃。

“江寒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肯将婚书还给我。”

“不用谢,只要日后你别后悔,也别来纠缠我就行了。”江寒淡淡道。

“你放心,我不会的。”

顾惜柔捧着一纸婚书,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后悔?纠缠你?

我担心的是你会后悔退婚,会来纠缠我。

顾惜柔下意识地想嘲笑两句,但想起这些年江寒对她还算可以,被自己退婚说两句气话,也就让他说去吧!

......

顾惜柔离开后,江寒便坐在床边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或许是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江寒一样活得很遗憾吧?

自己上一份人生属实有些惨淡,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

父母也早就离世了,在那个世界不过是孤独一人。

唯一可惜的是,银行卡里的三千块钱还没花完。

人走了,钱还在,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了。

但这一世要怎么活?

江寒想了想,便咧嘴一笑。

那当然是享受古人侈靡放纵的生活!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不想着好好放纵一场,难道还想着为国为民?

反正江寒没那么高远的志向。

可想侈靡放纵也得有钱啊!

原身的家庭条件倒也算不错,但原身文不成武不就,经商也失败了,让江震声极为不满,自然不能让他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

所以需要搞钱!

结果到头来还是回到如何搞钱的难题上?

江寒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松了下来。

这是古代,想要搞钱还不容易?




一间茶室里。

障子门左右拉开着,门外栽种着几丛绿竹。

竹影在日光的映照下倒映在铺着红木的地板,清风吹过,竹影为之晃动。

钟离忧与顾清秋两位大儒坐在一张棋盘的两边,棋盘上面是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

旁边有火炉,炉水正煮得沸腾,袁斌将茶饼碾碎,放进炉里烹煮着。

“好一个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好诗!”顾清秋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当真是江寒所作?”

“老师,千真万确,是我出题,他当场作出来的。”袁斌道。

顾清秋沉吟了一下,说道:“此子竟然藏了十余年?但他藏这十余年又有什么意义?若他展示才华,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名声狼藉的下场,甚至被顾家退了婚。这点解释不通。”

“的确。”钟离忧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当我问过他为何选择经商,而不去参加科举,你可知他是怎么说的?”

“哦?怎么说的?”

“他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还说,我本是蓬蒿人,又何必为五斗米而折腰。他之所以不参加科举,是厌恶官场上的往来逢迎!”

顾清秋眼睛一亮,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宁折不弯的性子?

茶沸,袁斌为两人倒上了茶水。

顾清秋道:“九公主怎么说?”

钟离忧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气,说道:“九公主的年龄已经到了,皇上有意赐婚......至于赐婚对象,多半是勋贵之后中的某一个。但九公主有自己的想法......这江寒,大概是被九公主看上了。”

顾清秋摇了摇头:“即便九公主看上了,陛下岂会容她下嫁平民百姓?江家虽也算书香门第,但比起公主,也只能算平民,更何况此人还是庶出。”

钟离忧笑了笑,饮了一口茶,说道:“若此子为大儒收为弟子呢?”

顿了顿,他道:“此子才华横溢,藏拙十余年,其毅力难以想象!你知道我意闲游天下,不愿有闲事萦身,若收之为徒又恐误人子弟......你是隐宗宗主,又是当世大儒,若不然,便收他为弟子吧!”

隐宗,是朝廷之外的势力,吸收了道家“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思想,故名隐宗。

虽然隐宗在朝廷之外,但却是江湖第一大宗。

顾清秋作为当世大儒,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还是这个江湖第一大宗的宗主。

顾清秋心中一动,对于江寒的才华他还是很欣赏的,能作出这几首诗的人,绝对算得上才华横溢,若是收之为徒,倒也不错。

至于钟离忧让他收徒无非是为幼薇公主打算。

钟离忧也算幼薇公主的老师,若江寒多了大儒弟子这个身份,以后迎娶公主便无人说他出身不好了。

就在他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报:“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求见。”

“哦?江震声来了?请他进来。”钟离忧诧异了一下。

很快,江震声便来到茶室里,他见到顾清秋立即认出他也是当世大儒之一,急忙道:“江某见过顾大儒。”

顾清秋微笑颔首,算是回应。

“那日经大儒激励,学生回去后作了一篇文章,斗胆请大儒斧正。”江震声从那天回去后就准备参加科举,主要还是钟离忧的那番话激励了他,于是花费了几天的时间苦思冥想写了一篇文章,忙来请钟离忧赐教。

钟离忧微笑着接过他的文章,仔细的看了一遍,又给出中肯的评价。

江震声听得一阵激动,心想钟离忧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一些不足的地方说得相当到位,若是能做他的弟子,在他的栽培下,必定能考中进士。

只可惜钟离忧闲游天下,都未曾正式收过徒弟。

聊了半个时辰后,江震声心满意足,正准备告别,而这时钟离忧却忽地取笔在纸上写下四句诗:“你瞧瞧这首诗如何。”

江震声看了看,立即面露惊赞之色,“好诗!真是好诗!钟离大儒好才华!”

钟离忧摇了摇头:“此诗不是我作的,而是一个少年所作。”

江震声闻言愣了一下,脑海里迅速将知名的才子过了一遍,心想也许是大儒的弟子?

“不知是哪位才子作出来的?”江震声奇道。

钟离忧轻笑:“是江寒所作!”

江震声一脸愕然:“是哪个江寒?”

钟离忧道:“就是你的次子江寒所作!”

顾清秋也看着江震声,他明白钟离忧这是在试探江震声的反应。

只见江震声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笑道:“钟离大儒莫要开玩笑......我那顽子哪有这个本事,作得出这样的诗?”

钟离忧道:“此诗的确是江寒所作!”

江震声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那逆子愚笨不堪,断然作不出这种诗词!”

钟离忧和顾清秋相视一眼。

江震声担心钟离忧不信,苦笑一声,说道:“天空中一轮明月,河塘里一只老蛙。蹦跶蹦跶跳上来,踩倒了一排菜花......这是我那顽子十五岁时作的诗!

因此,钟离大儒你说的这首诗,绝不可能是我那顽子所作!江某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

钟离忧顿时皱起了眉,就连江震声也不相信江寒能作出这首诗,此子竟藏得这么深,连他父亲也不知道?

“不知大儒是从何得到这首诗的?”江震声问道。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今早所作......先前的《长相思》,也是此人所作。”钟离忧道。

江震声摇头道:“那就更不可能是我那顽子所作了!若江寒作得出这种诗,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

待江震声离去后,茶室里,顾清秋沉吟了片刻又摇了摇头:“连他父亲也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是江寒所作......这就奇怪了。”

钟离忧道:“这小子,藏得够深的!连他父亲也不知道他有如此才华!”

顾清秋看了钟离忧一眼,说道:“此人与他父亲所说,实在是相差太大......若他只是不想逢迎权贵,也不必隐藏才华这么久。只需作几首诗词,展露下才华,也不会如今沦为众人的笑柄。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此子,老夫不收了。”

钟离忧皱了皱眉:“你这是还在怀疑江寒的真实才学?”

顾清秋道:“此子前后矛盾太大,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若不收,我便收了?”钟离忧道。

“你收吧!”顾清秋淡淡道。

钟离忧看着他,道:“日后可不要后悔。”

闻言,顾清秋淡淡一笑,说道:“我顾清秋一生行事,风光月霁,何曾后悔过什么?更何况我门下也不缺区区一个才子。”




江寒回到院子时天色已晚,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愣住片刻后他才想起这是谁,既是妹妹又是堂妹的江晴烟。

原身虽是庶出,但却没有电视剧上嫡庶之间的水火不容,与这位妹妹关系还算蛮好的。

很快江寒就被妹妹的颜值吸引了,少女身穿浅碧罗衣,一张瓜子脸古典精致,琼鼻高挑,樱唇薄润,乍一看就像动漫里走出来的女主。

这个妹妹颜值竟然这么高......江寒愣了一下,原身作为顾惜柔的死舔狗,对于这位妹妹从来不怎么关注。

“二哥。”

江晴烟抬头看着二哥,有些惊喜的喊了一声:“你到哪去了?”

“哦,我出去做生意了。”江寒摆摆手,从怀里取出钥匙开了院门,往里走。

江晴烟来到这别院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从邻居的口中已经知道二哥准备做香膏生意,心里还是有些不看好的。

香膏生意并没有那么好做,虽然这生意的确赚钱,但市场上九成的生意都被绵香坊占据着。

一些小作坊也会制作便宜的香膏,但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更何况这位二哥这些年来捣鼓过多少生意,哪一个不是无疾而终?

一进门,看到院子里的奇怪器具,江晴烟就更迷惑了。

“哥,母亲很担心你,要不你跟我回去吧?父亲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愿意回去,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江晴烟劝说道。

江寒摇摇头:“这座院子我待的挺好,而且我还要做生意。”

江晴烟蹙起细细的淡眉,不忍心打击二哥的信心。

江寒问道:“母亲那边可好?”

“母亲一切安好,就是你搬到这里后便时常想念二哥,二哥,你若是不愿回到主宅住,也多回去看看母亲。”江晴烟道。

江寒沉吟着,记忆里,主母对他的确视若己出,若是有空,的确得回去一趟。

“嗯,过段时间我忙完了便去看望母亲大人。”

江晴烟看着二哥,咬了咬樱唇:“二哥,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顾姑娘退了婚,那便遂了她。顾家贪财,看上殷家的香膏生意,这样的人不必留恋,你可莫要因此生出别样情绪呀!”

江寒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以为自己做香水是为了挽回顾惜柔啊......

事实上从那天退婚过后,他就没关注过顾惜柔,也不知道顾家已经收了殷家的聘礼。

“你怎么以为我还在意顾惜柔呢?”江寒皱眉道。

妹妹吐了吐舌头:“二哥对顾惜柔简直痴迷到骨子里,我真怕二哥做出什么傻事。”

江寒道:“我若在意她,就不会把婚书还给她了。”

“二哥不是在赌气吗?”江晴烟睁大了一双水媚的眸子:“二哥今天出门,不就是去找顾惜柔吗?”

“......”江寒解释不清,直接拿出两个琉璃瓶子塞到妹妹怀里:“我最近认识了个漂亮的女孩,已经移情别恋了。”

江晴烟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琉璃瓶子,这么漂亮的琉璃瓶子,价格恐怕不低......二哥哪来的银子买琉璃?

至于什么认识漂亮女孩,移情别恋,都让她过滤掉了。

她拔开木塞,芳香袭人。

江晴烟眼睛顿时一亮,惊讶地抬头看着江寒:“二哥,这是......你哪里偷来的?”

江寒脚下一个踉跄,恶狠狠道:“这就是我制作出来的香露!要不要?不要还我!”

“要!当然要!”

江晴烟将瓶子放在鼻尖,抽了抽琼鼻,细细的嗅着,越闻越惊喜。

这东西竟然是二哥做出来的?

二哥何时有这样的本事?

她抬头看着二哥,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二哥身上的气质变了:

以前的二哥说实话有些愚笨,做事也很呆滞,说话从来不敢正视别人,但如今身上的气质却变了,多了一股从容不迫,眼中折射出来的光彩有一股神韵。

江晴烟珍惜的将琉璃瓶子收入怀里:“二哥,你做出这香膏…香露,母亲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若父亲知道,也一定会很宽慰。”

江寒呵的冷笑一声:“若父亲知道,他要管我叫爹!”

江晴烟:“???”

......

送走了妹妹后,江寒又忙活了起来,他将这间院子稍微整理一下,又将定制好的牌匾挂了上去。

他寻思着这香露若想卖得好,仅靠那位秦姑娘的宣传恐怕还是不够的。

或许那秦小姐的闺蜜们会买一些,但想要让香露风靡起来恐怕还有点难。

最主要还是名气的问题,原身声名狼藉,别人是不会愿意跟一个傻子买东西的。

至于到印刷坊印刷一批传单,再雇佣一群人去发传单宣传......很快也让他否定了。

一来这香露造价高,注定定价也不低,普通人也买不起。

二来他再怎么打广告,名气怎么也比不上紫绵香。

三来这东西只有女人会买。

江寒忽地一拍脑门,暗道自己怎么陷入思维误区了?谁说香水就只有女人能用了?

事实上这个时代,文人士子为饰风雅,都喜欢在身上佩带香囊,也就是香包,甚至这玩意最早就是男人在用的。

他猛地想到了钟离忧,那钟离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如果对方愿意给他这香露写副对联,或写几句诗,冠上高雅之名,那岂不是最好的广告?

只是之前他没想到这个,否则就该跟钟离忧套近乎,索要个墨宝。

不过他在钟离忧面前露上一手,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相信下一次见面已经不远了。

而且,钟离忧不来找他,他就不能找过去吗?

如此想着,江寒已经在期待和钟离忧下次的见面了。

......

清平街青石巷忽然开了一家香露铺子,对于云阳县而言,便像往湖里丢了块小石子,并未泛起多大的波澜。

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这家香露铺子,譬如顾惜柔。

亭子里,顾惜柔是从王思懿口中听说的这件事:“那江寒竟又做起了生意,这几日忙进忙出,还买了许多东西,购入了不少鲜花......惜柔,他这是要做香膏啊!”

顾惜柔浅浅一笑,声音带着讥嘲:“他哪里会做什么香膏?瞎捣鼓罢了!”




上辈子的遗憾实在是太多了,殷殷勤勤打工半辈子,换来的却是还不完的房贷和庸庸碌碌的人生。

读书时父母告诉他,做人一定要能吃苦,才能出人头地,打工后他才发现只要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所以这辈子他至少要过上纨绔子弟的生活。

不过这医是不能学的了。

江寒看着灶台上还煮剩的药渣便有些沉默。

原身不愧是个大聪明啊!

昨晚自煎良药,吃完后就腹痛如绞,直至顾惜柔来退婚,已经不行了。

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赚钱?

如果这是他记忆中某个王朝还好,只要根据历史的某个节点去做事,或找到某个历史人物抱大腿,就能获得想要的荣华富贵。

但江寒回忆了一下却发现这是一个名叫“大虞”的朝代。

在他的记忆中,华夏的朝代中可没有大虞。

至于科举也是行不通了。

因为原身脑子里就没有多少关于四书五经的记忆!让他从头读书,呵呵,可知古代科举考试比考研究生还难!

那就做生意吧!

江寒寻思了一下自己会的东西。

造盐?

这个他的确会,也是暴利。但估计他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就得被抄家,古代贩卖私盐可是抄九族的重罪。

酿酒?

本钱从哪里来?

江寒伸手从怀里摸出两枚铜板,貌似这就是原身的全部身家了。

原身每个月本有二两月钱,这些年攒下来倒还有不少,只是他学医之后折腾光了。

原身的父亲倒是有钱,但原身这些年耗光了父亲的信任,再加上早上被顾惜柔退了婚,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父亲耳边,想从江震声手里拿到钱,怎么可能?

江寒思考了一下午,很快就悲哀的发现,没有本钱,他想做生意都没办法!

“算了,不想了。”

待在家里苦想也是想不出赚钱的法子的,倒不如到外面走走,兴许还有一些思绪。

走在街市中,江寒有点恍惚,自己仿佛走进了一幅清明上河图,不得不说,古代的天还真蓝。

临近中午,江寒来到位于云阳县西侧的一处楼阁前。

楼阁檐牙高啄,廊腰缦回,极为气派,里面有不少读书人,不时能听到诵读诗文的声音。

脑海里的记忆浮现,江寒立马想起这地方叫翠云苑,今日有一场文会。

大虞尊儒重道,儒生的地位很高,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文会。

谁能在文会中夺得魁首,谁就能成为最靓的仔,不仅如此,文会的魁首会得到彩头,这彩头大概就是银两。

但江寒很快就放弃了进去装逼的想法。

主要,他没有请柬,进不去。

不过,他还是想到一些赚钱的法子。

比如,设法探听诗词的题目,然后写出来,在门口贩卖诗词!

自己记得不少诗词,想必那些文人看过后,是很乐意跟自己买的。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江寒悄悄绕到另一侧的墙边,见四下僻静无人,于是爬到墙头,偷听里面的声音。

翠云苑中人声嘈杂,比以往还要热闹。

只见到一个中年人站在居中的高台上朗声道:“今日我家小姐以文会友,题目为......请诸君才洒三江,踊跃作诗,能得魁首者......”

离得太远,江寒听不太清。

但很快,他就看见平台上竖起一杆旗帜,垂下了一条巨大的条幅,赫然便写着题目:以相思为题,作诗一首。

江寒饶有兴致的看着,以相思为题?这是哪个富家小姐举办的文会?

他来之前还担心自己脑海中那些诗词没有一首派得上用场,谁知竟是多想了。

这个题目他脑海中有许多诗词。

正好抄几首到门口卖。

于是江寒翻下墙头,跳了下来,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却忽地一滞。

这面墙前面有一条小溪,溪边栽了很多桃花,此时有个姑娘便俏生生地站在桃花下看着江寒。

少女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裙,身材高挑,体态婀娜,一张秀丽绝俗的瓜子脸,犹如新月清晖,海棠新放。

此时少女正微微弯腰,手里拿着一只刚除下来的白祙,呆呆地与江寒对视。

江寒愣了一下,这姑娘,不会把自己当成了小偷吧?

那少女似乎意识江寒在与她对视,淡眉微微一蹙,便低下头穿起了祙子。

她刚才似乎在河边沐足。

江寒转过身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贩卖诗词,赚到第一桶金。

他伸手入怀,拿出准备好的纸和毛笔,就跑到河边取水研磨。

那少女穿好了鞋袜,便站在河岸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江寒研好了墨,举笔在纸上书写了两个字,眉头微微一皱。

这字......写得太丑了!

虽然有着肌肉记忆,但原身一手字写得却跟药方上的文字一样。

这样的鬼画符,怕是那些读书人看一眼就不想往下看。

想了想,江寒走到那女子身旁:“姑娘,能帮我写几个字吗?”

那姑娘沉默不语。

江寒竖起两根手指,道:“不白写,我可以给你钱,两文钱。”

那姑娘依旧沉默着。

嫌钱太少了吗?江寒见她不应声,想要放弃。

少女却忽地低声开口:“写什么?”

少女的声音很清冷,很悦耳。

江寒忙把纸笔递过去,说道:“写一首诗。”

那少女伸手接过纸和笔,不出声。

江寒心想这姑娘有点高冷啊!

他思索了一下,便道:“就写一首《长相思》。”

少女握笔,很快便在纸上写下了“长相思”三个字,字迹绢秀。

江寒继续道:“长相思,在洛阳。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少女微微一怔,手中的笔也是一停,抬起头看着他。

江寒以为她没听清,便又念了一次。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在纸上写下来。江寒继续念道:“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这是李白所写的一首相思诗,在他那个时代流传甚广,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江寒相信,拿着这首诗去卖给那些文人,最少也能卖个一百两银子!

赚了这第一桶金,接下来的生意才做得下去。

等少女把整首诗都写下来后,江寒微笑的拿出两枚铜板递给她,道:“多谢姑娘,钱货两清!”

那少女没有接铜板,似乎还沉迷在这首诗的韵味中,她抬起头来,道:“你要我抄这首诗,是要送给谁?”

“不是送人,而是卖。”江寒觉得这少女很顺眼,于是多说了两句。

“卖?”少女眼神有些迷茫。

江寒心想告诉她也无妨,于是伸手指着翠云苑,挑眉道:“今日里面有个文会,好像是某位富家小姐举办的,题目就是相思......我写了这首诗,待会就到门口去卖,那些想参加文会的读书人一定要会出钱跟我买。”

少女傻了一下,道:“你知道举办文会的人是谁吗?”

江寒道:“不知道,管她是谁呢!反正能卖到钱就行。”

少女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江寒见她不开口,心说这姑娘也太高冷了,说道:“多谢姑娘帮我写字,我还要卖诗去,这就告辞了。”

但就在这时,那姑娘却开口道:“等等。”

江寒转头:“姑娘还有事?”

那姑娘轻轻的问道:“你那诗,要卖多少钱?”

“我打算卖一百两银子......姑娘要不要来合作,我说一首,你抄一首,卖出一首,给你十文钱。”江寒想了想,自己要做生意,一百两的启动资金只怕还有点不够,不如趁这时候多卖几首诗。

“你想写多少?”

“就先写三首吧。”江寒想了想,三百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真的想在门口卖诗......那姑娘一呆,仿佛能看到一个男子拿着一堆纸在翠云苑门口招摇过市。

她沉默了一会,轻轻道:“你那首诗,我买了。”

江寒愣住了:“你买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可是足足一百两银子啊!”

那姑娘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要写的诗,我也全买了。”

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