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温念看了他一眼,就快速避开视线。
虽然她中了药,但她清楚是谁抱她来檀院,还有后面的那些细节都清楚。
温念咽了咽苦涩的喉咙,行了个礼:“今日多谢李公子搭救,如今天色已晚,妾身就先不打扰了,待妾身恢复,定想办法回报公子的恩情。”
宋临钰绷着脸,没松口让她离开。
“你身上药未除干净,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再回到秋水苑,万一被那贼人有机可乘,该如何?”
温念很担忧:“可老夫人她们.....”
宋临钰宽慰她:“这件事本公子已经让人压下,凶手敢做,自然不敢声张,你就留在此处吧,
这檀院宽大,这院子我从来不会过来,待你恢复差不多了,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她正要拒绝,男人就安排护卫守着院子。
“你且休息吧,这里有人看守不会出事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抓到那贼人,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一番话下来,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温念也不是倔强的人,刚才她仔细想了想,眼下药性未解,倘若那凶手强势闯进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宋临钰回到书房以后,第一时间问:“如何了?”
“那陈大牛先去了三姨娘院子,后面高高兴兴的出来,直接去了香风楼。”
宋临钰脸色沉下,冷冷开口:“把人直接带过来。”
不久后,陈大牛直接被抓进书房。
宋临钰端坐在椅子上,睨视着他,语气冰冷:“你在香风楼买的情药用在了何处?”
陈大牛抬眸对上男人那漆黑的眼眸,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了一下。
但想到他偷偷爬狗洞的时候并没有人看见,所以即便他们逼问,他死不承认,又能奈他如何?
“回公子,小的好色,买点药和香风楼的姑娘玩乐而已。”
宋临钰扯了扯嘴角,哼笑了一声。
“我再问你一遍,那情药你用在了何处?”
陈大牛装傻死活不承认:“李公子,小的真的是在香风楼用的呀,不然还能用在何处?”
宋临钰已然没有了耐心与他纠缠,直接开口:“把人带进来。”
很快,一个丫鬟就被裴言抓了进来。
“公子饶命啊,公子饶命!”
陈大牛瞧见抓进来的丫鬟是兰果,顿时脸色大变。
宋临钰从手里扔了半张纸屑过去,冷声问:“这纸屑你当真不知吗?”
兰果是府里的丫鬟,但这些天被陈大牛拐骗了几次。
“公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那陈大牛他借着是三姨娘的兄长,就给我下药,逼迫我与他欢好。”
“后来,他就盯上了卫夫人,想给卫夫人下药,就逼着我今日白日的时候在院子外给他把风。”
陈大牛闻言,还在嘴硬:“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没有让你这么做!夫人身份尊贵,我岂能敢做?”
红果哭着说:“那是因为你早早在假山等着,夫人中了药肯定会跑回院子,你在那必经之路碰到,到时候夫人失了清白,你也抵死说夫人勾引你。”
陈大牛脸色发白的瘫软在地。
“公子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一个劲儿的磕头谢罪。
宋临钰目光垂下盯着那半块纸屑,眼底深处燃起一丝浓厚的怒色。
“此事除了你们二人还有何人知晓?”
红果说:“没有,陈大牛怕三姨娘说出口,到时候他没活路,这件事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男人沉了口气没在说话,眼神动了一下,裴言就把人给压下去了。
屋外刮起一阵微风,将檀院的竹林吹得沙沙作响。
宋临钰走到偏房门口的时候,丫鬟香菱刚好出来。
香菱见他过来连忙行礼:“见过李公子。”
男人微微颔首,走了进去,见榻边坐着的人血色恢复了不少。
不等温念开口,他就说:“凶手已经抓到,就是陈大牛,幸好他并未将事情散播出去,卫夫人可放心回秋水苑住,本公子会在卫将军回来之前派人暗中护着。”
“檀院即便我不在,也有侍卫守着,以后你们若是有事,只管来找。”
温念觉得今日她已经三番四次麻烦了,李公子是外男,等卫大郎回来,想必她与李公子就可以没有交集了。
“这次多谢李公子了。”
“你既然是卫将军的长辈,那本公子自然是要多加照顾的。”
裴言在门口听着,差点以为主子要说:你既然是卫将军的嫡母,那也算是我的伯母。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回到秋水苑以后,温念也发觉周围多了许多侍卫,回想到李公子夜里捏着她的后颈催吐的样子,她便一阵脸红。
“夫人今夜也累了,还好这件事被李公子压下去,否则不堪设想。”
的确如此,倘若真被陈大牛得逞,她就算白绫勒住也只能含冤而死。
......
休息了一夜,次日醒来的时候又喝了一次药,温念才感觉药效挥发出去了。
午间香菱去拿午饭的时候,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夫人,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香菱布置好午饭,说:“奴婢刚才去取午饭的时候,听闻有府里的下人发现陈大牛吃了情药在马棚里欺负小马儿,被母马踩死了。”
“昨夜李公子不是说陈大牛已经处置了吗?怎么会在马棚里做这种事情。”
想想就恶心,真是死有余辜了。
温念也没想到李公子会这般做法,她并不是可怜陈大牛,只是觉得他这种人这样死太委屈马儿了。
“待会儿用完午饭,你去叮嘱一下负责喂马的下人,别让那尸体留太久脏了马棚。”
又休息了一日,借着查看铺子的机会,温念让香菱赏了喂养马儿的下人一些银两,这才带着香菱出府。
她来江州的时候,就留意过铺子,花了这些年她存下来的银两买了间铺子。
温念想过卫家的是卫家的,她的是她的,卫家的她不占一分,若是将来有机会离开,也好有个傍身的钱财。
查完铺子以后,温念赶着去城西边看看自己的铺子,却老远的发现铺子门口挤满了人。
“老子不管你什么铺子,也得交税。”
“税我们这个月早就交了,官爷您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话音刚落下,那官差就踹了店员一脚。
“住手!”
温念和一个突然传出的男声同时开口。
远远瞧见迟暮灼从马车里下来,两人四目相对。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卫将军府的铺子,你们是想挨板子吗?”
那官差听闻是卫将军府的人,当即就怂了示好。
“原来是将军府的铺子,小的该死,是小的错。”
“给她道歉。”温念冷声道:“你打伤了她,该赔银子。”
官差向来欺软怕硬赔了银子立马开溜。
迟暮灼站在一旁,见事情处理完,这才走过去:“见过卫夫人。”
“迟公子安好。”温念想着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来得及感谢,说:“迟公子上次救命之恩,这次又仗义搭救,妾身无以为报....”
“卫夫人不必客气。”男人看着她的脸颊,温柔一笑:“夫人若是过意不去,不如请在下喝杯茶吧?”
温念扬起嘴角说:“妾身请公子吃饭吧。”
两人说着,就朝着对面酒楼走去。
斩栖正驾着马车路过,看见温念,赶忙提醒轿子中的人。
“主子,是卫夫人,她好像和一个男人去了前面酒楼了。”
宋临钰闻言,撩开帷幕,漆黑冷暗的眼眸往不远处望去。
见她露出了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笑容,那双眼眸清澈明亮,笑容绚烂,如冰雪消融。
她在他面前从未这样笑过,一时间一股愤懑,嫉妒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不得不想起昨夜在梦看见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