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梦中,他一心为她好,而她却为了一个男人来委屈求他。
她看他的眼神只有恐惧,不安,当他把剑对准她身后的男人时候,她毫不犹豫地挡在前面。
她当真是不怕死,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如今日这般明亮动人。
宋临钰先前是觉得一个小小妇人,怎么可能会是那梦中旖旎之人,可这段时间下来。
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出了与梦中女子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
她是寡妇又如何?只要是他想要的,不可能拱手相让。
一股从心底滋生出来的嫉妒,慢慢地将他的眼眸染上戾气,最后变得漆黑无比。
斩栖不见自家主子回应,又多问了一句:“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人去看看?”
“不必,去城门口。”
......
翌日一早,府上就热闹了起来,卫子浔大胜山匪,总算是归家了。
老夫人高兴,看着自己孙子哭成泪人。
“你啊你,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回来!”
男人身材高大的走进大厅,目光转了一圈,问:“祖母,爹呢?”
听见这话,卫老夫人哭得更凶:“你父亲半年前就去世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你,这一次还是好不容易找到你的。”
男人闻言,满脸的忧伤,连忙跪下磕头:“祖母,让您担心了,孙儿一月前是派人去寻过你们,只是人到那里时已经找不到了,幸好你们没事。”
温念站在一旁,略有感触,见男人丰神俊朗,眉宇之间浩然正气,想来是个良人,也不知性情是否好相处。
寒暄了一番,祖孙二人坐下,其他几个姨娘也跟着入座。
卫子浔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一旁的妇人身上。
“祖母这位是?”
温念倒是忘记了,卫大郎并不知道这一年家中娶了她这个嫡母。
老夫人一脸难堪的说:“这是你父亲一年前新娶的继室。”
“妾身温氏见过将军。”
男人闻言,目光投向她的脸颊,眉如细柳,眼眸清澈,但里面又含有几分媚意,是少见的绝艳,也不知是不是老实人。
温念察觉到他的目光,对视男人犀利地眼眸,总感觉卫大郎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
一旁的二姨娘惯会看眼色,见到此情景,连忙说:“大郎回来了,老爷也死而无憾了。”
听见这话,卫子浔才回过神来问:“祖母,父亲身体一向康健,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在外打仗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战功,回家尽孝道,未曾想父亲居然过世了。
话音刚落,二姨娘顿时泪流满面:“我们也不知,老爷原本好好的,可与夫人圆房当日就突然吐血昏迷了。”
“什么?”
男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阴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落,旁边的卫妙妙突然开口:“大哥,我们也不知道,大夫说是染疾,可我听村里的人说是母亲和村里的秀才有瓜葛......”
“妙妙!不要瞎说八道,冤枉了夫人!”三姨娘连忙去捂住她的嘴。
“为何会突然吐血。”
他盛气凌人的气势出来,一把剑对准温念的玉颈。
男人阴翳的眼眸盯着她那张勾人心魄的脸,脸上是止不住的杀气。
温念被吓得不敢多动一下,稍有不慎,那利剑就会杀死她。
消瘦白净的脸上血色全无,泪水沾着婕妤缓缓落下,我见犹怜。
她啜泣着,通红的眼眸看着男人:“我没有,是....”
“大哥,我没撒谎,村里人都这么传的。”卫妙妙挣脱出来撅着嘴说。
卫子浔倪视着她,再次询问:“是你害死我父亲的?”
她强势的压下心中的委屈,一口否认:“不是我。”
“狡辩!”
卫子浔满身的怒火喷涌而出,压得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
温念苍白的脸上洋溢着不屈服的情绪,“老爷待我很好,是我的救命恩人,若非是他,我早就落入红尘中,我不可能害他。”
她说的是实话,虽然当初买她做冲喜的妾,但总比进花楼强。
更何况卫钟知她可怜,并没有委屈强求她。
卫子浔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但他清楚这双眼睛背后是不是邪恶的嘴脸?
“有因必有果,你若没有做,那谣言又从何而来?”
温念灰蒙蒙的眼眸看着他,语气里还多了一些不明的意味:“我还以为卫家大郎在外打仗英勇善战,可如今看来竟也是一个道听途说的莽夫!”
卫子浔脸色巨变,手中的剑仿佛溢出了杀气一般,他打仗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般敢挑衅他的人。
“你再说一遍。”
温念腿脚跪在地上,语气坚定:“我没有做,那秀才瞧见我样貌好嫁给老爷,他心生妒忌,想让我与他苟合,我不同意,这才在村里传播我的谣言。”
“就是想得不到就毁掉我,让卫家蒙羞。”
她心中怨气和怒气交织在一块,无比心酸,他们能凭简单的话毁掉一个人,这世道总是容不下女子。
“这世上人心最难测,若是仅凭别人一面之词就定一个人的罪,那得有多少人枉死?”
“倘若大郎心里不痛快,要杀便杀,但我清清白白,你不能污蔑我。”
她一脸坚定,毫不畏惧的看着男人,任凭那锋利的剑尖滑过脖颈,轻轻擦过,刚露出一条血痕,就被突然飞过来的石块击落手中的佩剑。
卫子浔目光一滞,看了看她脖颈上的血痕,心口闷气的转头看着袭来的方向。
“卫将军又何必如此动怒?本公子相信卫夫人不是这样的人,若仅凭三言两语就论人罪,那阎王殿的冤案只怕是审不完了。”
温念一抬头,便看见男人一袭玄色锦服,面色清冷的走了进来,他站在厅前,将温念头顶的光全都挡住。
让她只能看见那张凛冽面孔,面色平静看不穿任何情绪。
侍卫斩栖把剑捡起来递给男人。
宋临钰握着佩剑,看见上面留下的血迹,眼眸沉下,语气冰冷:“剑是把好剑,但可莫要杀错人,污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