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没想到，闻君意已经会开车了，他接了我和笑笑一起去青城山。
昨天下了雨，山路有些地段还没干，我们走得很慢。
我和笑笑一路上说说笑笑。
没想到一顿火锅下来，我俩变得怎么这么熟了。
高中的时候好像和她没什么交集，并不相熟。
闻君意一路上都默默地跟在我俩后面。
他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虽然神游太空，
但是我每次站那儿喘气的时候，他都能及时地给我递上保温杯；
不小心打滑时，他能快速地扶住我，避免我摔倒；
我累得不行，想一屁股坐石头上时，他跟变戏法似的变个垫子给我垫着。
我有点后悔了，为什么要碍于面子，答应笑笑和我们一起来啊。
如果只有我和闻君意，该多好。
说不定我还能趁机把他收入囊中呢。
可惜，没有后悔药可吃。
我们总算到了天师洞，可以歇会儿了。
我这体力，已经忘了势必到达山顶的豪言壮语。
我们打算到了天师洞就往打道回府。
这里仙气袅绕。
我感觉我的灵魂得到洗涤，一切杂念都被抛在脑后。
就在这时，我听到笑笑说：
「若月，我有些话想和君意单独说，你可以在前面等我们一下吗？」
和闻君意单独说？
难道她要表白吗？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机械地点点头。
「好的，我在前面那个椅子那里等你们。」
闻君意开始也有点懵。
他想了一下说，
「若月，你在前面椅子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过来。」
他也让我走？
我强颜欢笑，点点头。
说着「好的好的」就转身离开了。
我听到笑笑说「君意，我喜欢你。」
我感觉大脑一下子宕机，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
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在想，闻君意会怎么回答她。
闻君意特意来重庆看我比赛，他肯定是喜欢我的呀。
他还说想跟我一起过情人节呢。
可是他刚才也让我先走，在旁边等他。
难道他对我好，只是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毕竟，我们已经分开了两年。
而他们，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社团。
我脑海里，仿佛有两个人在打架，谁也战胜不了谁……
正在天人交战之时，我踩到一个泥坑。
摔了一跤，手机也掉进泥坑里。
我猛然惊醒，可是我已经不知身在何方。
手机关机，我赶紧找路人借了个电话。
都不用想，我就拨出了闻君意的电话号码。
可是，山里没信号，呜呜呜~~~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牵手成功了没。
如果找不到我，还联系不上我，会不会着急呀。
算了，我先问路下山，去停车场等他们吧。
可是，到了山脚，我才发现，根本不是我们上山的那个门。
我找不到停车场了。
心力交瘁，身心俱疲，突然很想回家。
我借了个手机，给闻君意发短信，
「君意，我是若月。手机坏了，找不到你们，我先回家了。」
然后，自己坐了大巴回家。
5
过了几天，手机终于修好了。
插上电话卡，
99+未接电话，99+未读短信。
都是闻君意的。
我一条一条地翻着短信。
「若月，我让你先走，是想跟笑笑说清楚，
我对她只有同学情，不希望她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若月，对不起。
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让你一个人先走。
到椅子那儿，没看到你的时候，我感觉天旋地转，
疯了一样跑去追你，还是没追上。」
「若月，为什么联系不上你，我想见你！」
……
「若月，我要回县城过年了。
等你手机修好，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正准备给他打电话，表妹拖着我去KTV唱歌。
到了KTV坐下，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
「君意，我电话修好了。」
「若月，你再不给我打电话，就要去疯人院见我了。」
他声音低沉，极度委屈。
「对不起，手机坏了，刚修好。
为了补偿你，我给你唱首歌吧。」
我点了《童话》。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一首歌唱完，他问我，
「若月，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成都啊，今年过年不回县城了。」
「你唱歌的KTV在哪里？」
我挂断电话，给他发了个地址，他没有回复。
我心不在焉的唱着歌，一直看着手机，
总害怕错过他的消息。
可是，手机没响过。
我甚至跑出门，去确认有没有信号。
我问他，在干嘛？
也没有回复，就像石头扔进大海里。
我莫名的焦躁和忐忑。
这个闻君意，搞什么名堂。
刚刚打电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玩消失了。
这时，我才更深切地体会到他的心情，
明明很牵挂，却不知道他在哪儿，为什么联系不上。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大概过了三个小时，我的手机来了短信。
「若月，来KTV门口。」
我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不可思议。难道他来了？
应该不可能吧，刚才打电话还在县城啊。
但是，我还是去了。
他果然出现在了KTV门口，向我张开双臂。
我向他奔去，他紧紧地抱住我。
我头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君意，你怎么心跳这么快啊？」
他用一只手，兜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更深地按向他的胸口：
「若月，听到了吗，这是想你的声音。」
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烧。
如果他感受一下，就知道，我的心跳比他还快。
第二天，我们一起回了县城。
突然很想去高中校园走走，看看曾经的那张课桌。
走过学校门口的凉面摊时，我口水直流。
闻君意说，「小馋猫，就知道你经不住诱惑。」
我吐吐舌头，「你知道的，我最喜欢这家凉面了。
高中毕业后，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凉面。」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我，
「能得到我的若月的青睐，这家凉面想必是极好的。」
「谁是你的若月了？」
我白他一眼，脸却诚实的红到了脖子。
「若月？你没事吧？」
笑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孽缘啊。
「笑笑，这么巧啊。
我没事呢，那天我手机坏了，又迷路了。
找不着你们，只好先回家。」
我摆出标准的微笑。
「君意，我想单独跟若月说两句，可以吗？」笑笑说。
君意有点担心，我向他摆摆手，
「你去学校门口等我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他还是不放心，我又说：
「你在学校门口都能看见这儿，我还能丢了不成？」
推着他过了马路。
他真的睁大了眼睛，一直看着我们这边。
笑笑说，「若月，对不起。
我想给自己对君意的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让自己彻底死心，
所以才想着跟他表白。
我知道他肯定会拒绝我的。
因为，他喜欢的人，只有你。」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在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
笑笑接着说：「这很难猜吗？
你俩高中起就形影不离的。
他总赖在你的桌子上，你俩头挨头，像两个小蘑菇。
我都没怎么见过他用自己的桌子。」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原来，在同学们眼里，我俩是这个样子的啊。
其实，我们初中开始就这样了，哈哈。
笑笑叹了口气：
「是我不该有其他想法。现在说出来，反而轻松了。
若月，真心地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就起身离开了。
「若月，高中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他喜欢你，只有你不知道。」
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对我说。
我冲过马路，忍不住抱住了闻君意。
这一刻，我无比坚定，他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他一样。
我们一起去曾经的教室转了转。
那张课桌上依然堆着厚厚的一沓卷子，和两年前一样。
不知道，现在课桌的前后会有怎样的故事。
我们一起去了学校的操场，手牵着手。
路上，他告诉我，
青城山是他父母定情的地方。
他那天本来是想在山上向我表白的。
我说，「那要不我们再去一次？反正也不远。」
「不行，现在那里成了别人向我表白的地方，
还差点让我又把你弄丢了，我再也不去了。」
我揉乱他的头发说，「你真是个小心眼。」
闻君意突然停下来，看着我说：
「若月，我就是小心眼，小到只能放下你一个人。
从初中我就喜欢你，只想跟你粘在一起。
我20岁的人生，一半都有你。
大学这两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我不能承受没有你的岁月。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焦若月，做我的女朋友！这不是问句哦。」
突然来的煽情，把我弄哭了。
我抽噎着说：「闻君意，做我的男朋友，不许拒绝哦。」
他拥我入怀。
他问我，记不记得高中有一次我问他喜欢谁，他给我出的那道数学题。
我记得这个事。
题干有个很奇怪的条件，假设m是你，但题记不清了。
后来我被同学拉走，没来得及解题。
他说，答案是x=m。
他说，我喜欢的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我回抱着他，更紧一些。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未来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

闻君意是我从初中到高中的同学。
大学后却失联了。
两年后，他联系上了我。
他来看我的演讲比赛，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我感觉，我对他的感情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1
叮铃铃~我正在午睡，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来电地址是四川成都。
我眯着眼睛，接起电话。
「若月，生日快乐！」
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声音很温柔。
却像一声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闻君意？」我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好久没联系，上了大学，你手机号和QQ号都换了，我联系不上你。」
他的声音温润，但似乎隐含着巨大的委屈。
闻君意是我初中同学，也是高中同学，到现在已经相识8年。
他一直对我很好，是我最好的朋友，革命友谊。
我去阳台接电话。
我们从彼此缺失的大学生活说到我们的曾经。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
手机低电量提示从15%，提醒到1%，我不得不挂掉电话。
两年的时光，并没有在我们之间划上裂痕。
两个小时的通话，将断裂的时空隧道连接上。
我认识闻君意，是因为我初一的同桌是个非常非常羞涩的男孩。
他不敢和我说话，说话、借东西都要通过前面桌的闻君意传递。
闻君意是班上的第一名，成绩很好。
他会经常转过来给我讲题。
他还喜欢给我讲世界未解之谜。
后来，不管谁坐我前面，他都会去贿赂人家换位置。
所以，从初中到高中，他一直坐我前面。
高中的时候，我们总是不约而同地早到20分钟，在教室里唱歌。
我们最喜欢唱光良的《童话》。
一个电话，让我无比怀念那段单纯而美好的旧时光。
从那以后，我们每天会发很多信息。
早上问好，晚上道晚安。
天气怎么样，白天要干什么，三餐吃什么。
在细碎的日常分享中，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也缩短了。
有一次我一下午没回他消息，他特别着急，担心我出事了。
「我下午在准备重庆市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的资料，静音啦。」
「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我。
「准备得还行，就是有点紧张。」
「若月，加油，你是最棒的！」
他温暖的声音，扫去我一天的疲惫。
2
一周后，我正准备去重庆大学参加比赛。
却在学校门口看到一个既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身影。
闻君意？
本来应该在成都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与两年前判若两人，比两年前帅气许多。
纯白衬衫映照着他如玉般光洁的脸庞晶莹剔透。
褪去昔日的青涩，他身上有了成熟男性独有的魅力。
这让我面颊微热，心跳瞬间加速，既惊讶又有些激动。
我强做镇定，走过去打招呼。
「君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微微一笑：「你说有些紧张，我来给你加油。」
他是特地来看我比赛的，我心底涌起一阵暖流。
我们一起去比赛现场。
他坐在台下。
看着他，我的紧张烟消云散。
我的演讲是关于青春与梦想的，成功点燃了全场观众对于梦想的激情。
演讲结束，热烈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自豪地扬起头，视线望向闻君意。
他也正凝视着我，眼神交汇间，令我心头小鹿乱撞。
比赛结束，闻君意手捧鲜花走向我。
「若月，台上的你光彩动人，我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看到你在台下，我就不紧张了。」
他邀请我去看最近的电影，《爱有来生》。
他的声音很小，感觉有点紧张。
「好呀。」我红着脸答应。
我今天是怎么了？
面对曾经朝夕相处的好友，我竟无法抑制内心的悸动与羞涩。
今天的闻君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穿校服、留寸头的青涩少年。
而我在不知不觉间竟对他萌生了一种全新的期待……
他特意给我买了奶茶和爆米花。
走进电影院发现，周围坐的全是一对对小情侣，十指相扣，气氛暧昧。
我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不敢看他。
电影里阿明为了守护老银杏树，宁可牺牲也不转世投胎。
我很难过。
想喝口奶茶缓缓，刚伸出手就碰到了闻君意的手。
他的手很骨感，带点凉意。
我像触电一般，快速缩回来，脸瞬间烧起来。
「若月，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闻君意问我。
我回头差点撞到他，他正凑过来，带着一丝坏笑看着我。
看着他笑弯的眼睛，我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我强装镇定：「没事，可能电影院空气不流通，有点缺氧。」
旁边的小情侣时而贴贴，时而亲亲。
暧昧的氛围让我无心观影，心痒难耐。
总算熬到电影结束，闻君意说要送我回学校。
我们学校在山上，山脚下有一条废弃的铁路。
每天晚上，成双成对的情侣，在铁路上漫步。
我心血来潮，想带闻君意去那里走走。
一路上说说笑笑。
「若月，你还记不记得吴迪？你初中的第一个同桌。」
「记得啊，他好搞笑，总是让你传话。」
「是啊，因为他我们成了好朋友。」
「没想到这些陈年旧事，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我们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
他平淡的话语，却像鼓槌一样，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房。
我本来稳稳地走在单边轨道上，瞬间失去了平衡，向一边倒去。
闻君意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扶住我。
我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温暖，还有他坚实的力量。
我抬眼看去，他也正看着我，视线交汇。
心跳瞬间飙升，小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任由心脏在胸膛里狂跳。
我脸颊发热，羞涩与慌乱交织在一起。
「若月？」
「嗯？」
「我明天就回去了。」他的语气里有些不舍。
「快放寒假了，候我们一起去爬青城山，好不好？」
「好呀。」我用含混的声音回答着，心中的情绪一时难以平复。
路旁星星点点的灯光把浓浓的夜色渲染得很浪漫。
第二天一大早，闻君意给我发信息，说他走了，
给我留了礼物在宿管阿姨那里。
我穿着睡衣就跑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能把我装下的那么大的箱子，惊呆了我。
里面装满了包装精致的礼物，每个礼物上都有手写贺卡。
我随手拿了一个，贺卡上写着：
若月，祝贺我们都已成人，迈入大学殿堂。
曾经我无比期待，进入大学的生活。
我们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参加比赛。
可是高考后我却失去了你的消息。
不管你在哪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管你在哪里，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不管你在哪里，我总会找到你。
落款时间是2007年9月1日。
天呐，这是他那时候为我准备的开学礼物。
我高考失利，比模拟考少考了50分。
报考也失误，超一本线30分，却被调剂到二本学校。
而我的同学们，清华、北大、中科大比比皆是。
我的自尊心让我从高中同学中销声匿迹。
到学校换了手机号和QQ号，谁也没联系。
没想到，他那会儿还为我准备了礼物。
另一个礼物里面是iPod，存着我们曾经最爱的那些歌。
《童话》、《Superstar》、《黄昏》、《遇见》……
都是我高中时的最爱。
我哆哆嗦嗦插上耳机，光良那温柔的嗓音响起：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看着箱子里，大大小小的礼物。
有生日礼物，有新年礼物，居然还有情人节礼物。
我的心开始悸动，不自觉拿起情人节的那个礼盒。
卡片上写着：
若月，情人节快乐！
在我的规划里，这应该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情人节。
高中的时候，总想着好好学习。
到了大学，就可以一起过情人节了。
我想了很多版本，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应该怎么过。
唯独没想过这个版本，我找不到你了。
我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给你写卡片，心痛到不能呼吸。
若月，你在哪里？
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一起过情人节！
落款时间是2008年2月14日
我被这些礼物整懵了，有些幸福的晕眩。
我想跟他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他明明都来了，可什么也没说。
留了这些礼物，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3
终于熬到寒假，我考完最后一门考试就溜了。
宿舍每学期分别前的聚餐也被我鸽了。
被大家群讽，见色忘义。
八年的同学，好朋友，我们都已长大。
我要去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家第二天，闻君意还有一门考试。
他邀请我去学校玩，考完试正好看他打篮球。
我在篮球场等他考完。
等待有些煎熬，我能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
一直在想着，见面的时候，该说点什么好呢？
这阴冷的天气，我手心都冒汗了。
我是不是该去买瓶水呀，打完篮球给喜欢的男孩子送上一瓶水……
就在我思绪飞扬的时候，他跑过来，站在我身边。
红色的球衣，脸带笑意，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我呆呆地望着他，他弹我个脑瓜崩。
「若月，发什么呆呢？」
我捂着脑袋，习惯性地踢他一脚。
「看你啊，你穿球衣的样子还蛮帅嘞，哈哈哈哈。」
「那你以后要常来看我打球，我打球的样子更帅。」
「不是打比赛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我转移着话题。
「他们都属蜗牛的，后面呢。」我这才看到他额头上有细秘的汗珠。
这大冬天的，居然跑出汗了。
这家伙，跑得还挺快。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闻君意，你屁股着火了吗？跑那么快。」
一个男声响起，一群男生向球场走过来。
闻君意拉着我过去，向他们介绍:
「这是焦若月，我的……」
话还没说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哦～」
「传说中的焦若月啊～」
「看到真人了啊～」
我懵在当地，闻君意赶紧把我拉出那群「魔鬼」的包围。
我在球场边给他加油。
看球的人越来越多，比赛开始。
闻君意的球技比高中时期进步太多。
率先一个干净利落的3分球，引起现场观众尖叫。
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你来我往，比分咬得很紧。
最后，闻君意和队友们凭借默契的配合，以68:58的比分赢得了比赛。
就在我准备冲过去和他击掌庆祝时，
一个漂亮的女生先跑了过去，给他们每人发了一瓶水。
她站在闻君意旁边，看着闻君意喝水，眼里只有他。
那个女生很漂亮。
一头齐腰卷发，染了棕色，化着精致的妆容。
高腰羽绒服，A字裙，齐膝长靴，显得腿就有一米八长。
再看看我自己，素颜，高马尾，长款羽绒服，牛仔裤。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他俩发呆，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闻君意走了过来，又给我一个脑瓜崩。
「若月，怎么又走神了？看看这是谁。」
他后面跟着那个美女，难道我认识？
「若月，你不认识我啦？」
美女的声音还挺豪放，和她的外表显得有些不搭。
我仔细看看，真有点眼熟。
「笑笑？你是李笑笑？」我不确定地问到。
「对啊，你真不认识我啦？」
「额，你变得太漂亮啦。我记得你高中是学生头啊……」
「太久不见，晚上一起吃饭吧。「她兴奋地说。
」我们学校南门有一家火锅，特别好吃，我和君意去过几次。」
「我和君意去过几次」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去火锅店的路上，闻君意走在前面。
笑笑拉着我在后面跟我说悄悄话。
她说因为喜欢看闻君意打球，所以她加入了篮球社的啦啦队。
她说跟着篮球队转战各高校战场，有种和闻君意并肩作战的感觉。
她说她和闻君意都加入了外联社，有时候会一起出去拉广告。
听着笑笑说着他们的日常，
我笑得很大声，显得很开心。
快到的时候，闻君意让我们先进去点菜，他去买点东西。
笑笑说，「若月，我点了鸭血、鸭肠、撒尿牛丸、粉丝，
这些都是君意喜欢吃的，他每次来都点这些。
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咦，这些不都是我喜欢吃的么。
我每次吃火锅都点这些。
我记得闻君意是不爱吃这些的，他就喜欢吃牛肉和土豆片。
我心里犯嘀咕。
但还是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些菜。
「若月，你寒假在成都过年还是回县城过年呀？」
「我就在成都过年了，打算去青城山玩一趟，还没去过呢。」
「是吗，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去过两次，可以给你当导游。」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说好吧。
闻君意回来了，他手里拎着豆花，我最爱的豆花。
我赶紧接过来，吃上一口。
鲜嫩的豆花，配上红红的辣椒油，
嘎嘣脆的豌豆，大头菜，小葱，简直就是人间绝味。
这是我初中时最爱吃的东西，后来很少有卖的。
没想到他在成都帮我买到了。
刚才产生的酸味、不确定被这碗豆花一扫而空。
我感觉，这碗辣豆花是甜的。
「你俩刚才聊什么呢？」闻君意发问。
「那个……笑笑说……和我一起去青城山玩。」
我支支吾吾地说着，心虚地笑着。
果然，闻君意听说笑笑要一起去青城山玩，脸色都变了。
他紧闭双唇，深呼吸。
这是他压制自己怒气的信号，一点都没变。
「君意，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吧，我们给笑笑当导游。
她还没去过呢。」
笑笑以为闻君意是因为我们不带他玩，不高兴。
「好呀，我们一起去。」
他看着我说，仿佛想用眼神射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