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北竞路千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情难自禁周北竞路千宁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人可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雅静是唯一知情她和周北竞‘休息室’关系的人。“我怎么能不管?上次我跟康康说要在市中心买套学区房的事情你忘了?”赵静雅皱着眉头看她,尽显剥削的嘴脸。路康康是路千宁的弟弟,眼前这人是她的弟妹,二流大学毕业。能进这里做个普通小职员,全是靠着她的关系。如今连买车买房,都想要靠着她,像个吸血鬼似的。“买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赵静雅立刻就不高兴了,看她想走一把抓住,“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能给一个继母花钱治病,却不肯给你亲弟弟买套房?那老女人还能有几天活头,你以后还不是要靠着康康这个弟弟给你撑起娘家的面子!”路千宁闻言,讽刺的笑了,“是谁给谁撑面子,你心里没点儿数吗?我自己赚的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你若还想从这里继续干下去,就老...
赵雅静是唯一知情她和周北竞‘休息室’关系的人。
“我怎么能不管?上次我跟康康说要在市中心买套学区房的事情你忘了?”
赵静雅皱着眉头看她,尽显剥削的嘴脸。
路康康是路千宁的弟弟,眼前这人是她的弟妹,二流大学毕业。
能进这里做个普通小职员,全是靠着她的关系。
如今连买车买房,都想要靠着她,像个吸血鬼似的。
“买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赵静雅立刻就不高兴了,看她想走一把抓住,“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能给一个继母花钱治病,却不肯给你亲弟弟买套房?那老女人还能有几天活头,你以后还不是要靠着康康这个弟弟给你撑起娘家的面子!”
路千宁闻言,讽刺的笑了,“是谁给谁撑面子,你心里没点儿数吗?我自己赚的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你若还想从这里继续干下去,就老实一点儿。”
她甩开赵静雅的手,冷着脸走了。
她板起脸来的时候,赵静雅还是有几分怕的,毕竟公司上下除了周北竞就是她最大。
可路千宁跟着周北竞吃香的喝辣的,开好车住大房子,还给一个继母治病,却不管亲弟弟!?
哪有这个道理!
她想来想去觉得不行,立刻跑到卫生间去给路康康打电话,必须想个办法让路千宁把房子给他们买了!
回到工作岗位上,路千宁压了压心头的思绪,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
因为上午花云然耽搁了一会儿,她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中午别人都下班去吃饭了她还在岗位上。
路康康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都被她拒接了,连午饭都没吃就忙活到傍晚。
她能被周北竞看重,并且重用并不是没道理的,工作效率和拼命三娘的本质确实像花云然说的那样,比男人还要强。
“千宁,你还不下班?”花云然的声音传来。
路千宁浅笑着抬头,目光骤然落在周北竞身上,他单手插在西装裤里,深邃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又转移到她的文件上。
花云然挽着周北竞的胳膊,嬉笑道,“今天我帮你把阿竞带走,你也能轻松一些。”
说完,她看着周北竞,“千宁这些工作重要吗?不重要就明天在处理,也让她早些下班吧!”
周北竞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不重要。”
“那她能不能早点儿下班嘛?”花云然晃了晃周北竞的胳膊。
路千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北竞再度开口,“可以,早些下班,明日在处理也不迟。”
他指尖在她桌子上敲了敲,像是敲到了她胸口。
被花云然求来的早下班,她一点儿欣喜都没有,甚至莫名想留下来通宿加班。
可她还是站起来,微微颔首,“是,周总,谢谢花小姐。”
然后花云然就拉着周北竞走了,男人身子笔挺驱动长腿渐渐离开,花云然还回头冲路千宁做了一个鬼脸。
路千宁跌回椅子上坐着,所以今天一整天……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有没有进过休息室?
她眉头紧锁,明知不该想,也不该奢望,可她能控制情绪,却控制不住思想乱飞。
“哎……”良久,她轻轻叹了一声,收一下文件,然后起身拿着衣服和包就走了。
就算提前下班,但她到了医院的时候也已经快八点钟,天色全黑,霓虹灯初上,这座城市显得更热闹了。
就诊楼门口的人不多,她将车停在那边然后步行去住院部,这几年的时间她除了公司和家,就是来这里照顾继母张欣兰。
十岁那年亲生父母离婚,两个人为了争抚养权闹的不可开交,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路康康。
最终她爸输了官司。
她妈带着路康康走了之后一次都没来看过她,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听说她‘发达’了,带着路康康来投奔。
因为没留住儿子,她爸看她不顺眼,对她很差,初中毕业就让她辍学,因为不肯差点儿被打死。
还是张欣兰救了她一命,然后卖了嫁妆让她上高中,她成绩很好,所以张欣兰又早早的给她做打算。
趁着她高中三年打了很多份工,把她送进了最好的大学。
“小路,你来的正好,刚好我有事情找你呢。”
张欣兰的主治大夫刘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与她走了一个正对面,“是关于你母亲的病的。”
路千宁回过神,快速扬起一抹笑容,“刘医生,您说。”
刘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然后小声说,“来我办公室谈吧。”
刘医生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医生,将近七十岁了,一头白发掉的没剩几根。
办公室里,路千宁站着他坐着,刚好可以看到他快秃了的头顶被灯光折射出光芒。
“最近医院新引进了一批进口药物,主要治疗你母亲的病,不过还在临床试验阶段,你看你感兴趣吗?我可以给你预留申请一个名额。”
刘医生知道路千宁很有孝心,一直强调用最好的药,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路千宁。
路千宁秀眉几不可查的皱了下,说,“费用呢?”
“目前试验阶段,费用是你现在所用药物的两倍,一旦试验阶段过去得到认可,这药物的价格至少增长五倍,所以这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刘医生说完,想了想又说,“我跟你说直白一些,不用这个药你母亲最多能撑两年,用上最少撑两年,三年五年都有可能。”
路千宁不是医生,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但刘医生这么言简意赅的解释让她‘茅塞顿开’。
等于多花钱延续张欣兰好几年的寿命,换做以前……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花云然回来,她跟周北竞的婚姻随时终止,大概以后也没有什么交易来财,甚至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
“刘医生,谢谢你,能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吗?”
刘医生点点头,“当然可以,你好好考虑考虑,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路千宁从刘医生办公室出来,进了张欣兰的病房,这不是VIP,但也算个上等病房,里面只有两位病人,张欣兰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她来了,张欣兰显得很惊讶,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千宁,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因为她工作繁忙,每次过来之前都会提前打好招呼,张欣兰都会特意等着她,不休息。
“妈,今天下班早,我过来看看。”
路千宁放下手里的包和外套,侧目看了一眼临床的病友。
才三十来岁,乳腺癌,全家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打扰了。”
虽然对于她来说下班很早了,但对于人家来说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病房里只开了暗灯。
人家只是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路千宁把折叠床打开,张欣兰在旁边小声同她说话,“千宁,你好像又瘦了,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瘦点儿好,现在年轻人都想瘦。”路千宁铺好床,回头就看到张欣兰眼眶发红。
张欣兰一看就是面善的模样,岁月从她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额头还有一块伤疤。
是当初打几份工体力不支摔了一跤留下来的,慈善的眉眼透着心疼。
“吴家不打算治了,耗不起。”
张欣兰说的吴家是认识最久的病友,比她还小个七八岁。
“妈也不治了,这种病又治不好,还让你这么辛苦,你只要答应妈以后照顾点儿月亮就行。”
张欣兰命很苦,在女儿张月亮几岁的时候丈夫就死了,改嫁路千宁她爸,却跳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张月亮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自己好好活着照顾她吧,我不管。”
张欣兰当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长长叹一口气。
“如果我每次过来你都要念叨这些,那我下次就不来了。”路千宁将她被子铺好,示意她上床,“我跟月亮说了我今晚来医院,她明早在过来,你赶紧休息吧。”
张欣兰到底也没说什么,躺下去了。
路千宁知道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那些话她就是不说,路千宁也知道是什么。
她不擅长哄人,这张嘴除了在谈判场上喋喋不休,矫情不出来。
也不敢矫情,四面八方的压力会一下子把她压垮的。
医院的走廊里时不时就有人走动,开关门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她每次来都睡不好。
这次也不例外,清早五点多钟就被隔壁床那家去打饭给吵的迷迷糊糊。
依稀听见张欣兰小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小点儿声,我女儿还没睡醒。”
对方也没说什么,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路千宁干脆就起来了,在病房的洗手间里洗漱一番,然后去给张欣兰买早餐。
简单的小米粥和包子,在张欣兰病床上撑开小桌子,张欣兰一边看着她收拾一边说,“千宁,你谈男朋友了吗?”
路千宁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周北竞的身影,她没谈男朋友,但嫁人了。
可张欣兰不知道,她笑了笑摇头,“没谈。”
“妈觉得你到年纪了,该谈男朋友结婚了。”张欣兰一边打量她一边说,“妈之前在一户人家做保姆,他家儿子跟你差不多大,自己开了个公司。”
周宅处于半山腰,占地五千多平米,古铜黑色的铁门前,花家的车停在那里。
“停车。”周北竞缓缓开口,路千宁毫不犹豫的把车停在路边。
周北竞大手一勾,将车门打开就下来了,花云然也从前面的车上下来,有着小女生的朝气蓬勃跑到周北竞身边。
“阿竞,我一个人不敢进去,所以等你来。”
路千宁破天荒的没下车,透过车窗看着男人的侧脸透着淡淡的柔和和宠溺,她吸了吸鼻子,估计等会儿这张脸……就要因为她的身份曝光而变形了!
忽然,铁门缓缓打开,管家从里面走出来。
“花小姐回来了,好久不见。”
花云然回头甜甜一笑,“管家伯伯,好久不见!不过……以后就能常见啦!”
管家客气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周北竞,“少爷,您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老夫人前两天就念叨去山上祈福,一直没去,就昨晚心血来潮去了,结果您就今天回来了。”
花云然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周北竞高耸的眉头也皱到了一起。
唯独车里的路千宁,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她实在是没忍住,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今天曝光不了。
而是因为周奶奶分明是故意躲着,但不明说,还要透露给他们,诚心气人玩儿。
“那周奶奶什么时候回来?”花云然的声音不难掩盖失落。
管家想了想说,“老夫人没说,不过应该短期内回不来,她每次上山最少都要住半个月,这一次她说还得多住几天,毕竟山上清净。”
周奶奶这是未卜先知,就知道今日一大早周北竞会带着花云然过来,躲清净去了。
周北竞的父母在十多年前就去国外了,因为事业繁忙一年能回来一两次就不错。
周北竞是周奶奶一手带大的,于周奶奶来说周北竞比她命还重要,会因为六年前的事情对花云然不满记恨,路千宁并不意外。
只是昨天只顾着想身份曝光带来的‘后遗症’,反倒是忘了这茬。
周奶奶哪里那么轻易就原谅花云然?
她沉了几分,然后从车上下来,跟管家打了个招呼。
“管家伯伯。”
管家看到她时,脸上的笑容比看到花云然还真诚,“路特助,老夫人前两日还提起你了,说你为了少爷鞠躬尽瘁,让我见了少爷提醒一声,可莫要亏待了你。”
路千宁瘦弱的身子僵了下,因为她察觉到周北竞和花云然都在看着她。
周奶奶根本是在明示:花云然在她心里的地位还不如路千宁这个特助。
她就不该下车,结果引火上身了。
她回头看向周北竞,表情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奶奶不在,那我们就先回去。”
周北竞没怪她的意思,毕竟周奶奶是故意的,他将花家的车门打开,“回去吧。”
花云然走过去就把黑色奔驰商务车的车门打开,钻进去了,“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去公司。”
周北竞沉了一会儿,看了管家一眼后,这才转身上车。
“管家伯伯再见。”路千宁道别,转身上车,驶离原地。
花云然的到来,在公司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周北竞结婚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所有人都知道当初是为了顺应周奶奶的意思争一口气。
六年来周北竞的老婆在他们眼里连根头发丝都没见过,所以可想而知根本是名存实亡的。
如今花云然回来了,高调来公司宣示主权!
以后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路千宁冲杯咖啡的功夫,也会有小职员过来八卦,“千宁姐,我们北周是不是要换老板娘了?”
“不是要换老板娘了,而是从来没有过老板娘。”
路千宁虽然心情沉甸甸的,但她努力的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身份曝光被制裁,但她绝对不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主动揭开自己的身份。
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主动就能让周北竞不生气的,早晚都要被人家赶出家门,她还是趁着现在多干一天是一天。
这个干,单纯的指特助这个位置。
“说的也是,刚才我看到了花小姐,她长得好漂亮!”
“你这不是废话吗?在周总心里住了六年的女人,能差的了?”
话题一敞开,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过来七嘴八舌,路千宁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杯咖啡喝完了,将杯子冲洗干净,“好了,赶紧去忙吧,工作要紧。”
周北竞的神秘老婆吊足了公司上下所有人的胃口,都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路千宁时不时就能听到他们议论。
甚至还有人说趁着公司团建时把周北竞灌醉了,然后套套话。
可她很想说,周北竞喝再多也套不出话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老婆是谁。
小职员们一哄而散,可路千宁知道她们还会私下议论。
她转身回到工作岗位,看到坐在她位置上的花云然,愣住了。
“千宁,你回来了?”花云然甜甜的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看起来并没有把管家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路千宁走过去,笑道,“花小姐,怎么不在办公室里陪着周总?”
“他在开会。”花云然拍了拍身边一把椅子。
那是周北竞办公室的椅子,被花云然搬出来了,看样子她是打算在路千宁这里呆很久。
“你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喊我云然就行,都差不多的年纪。”
花云然看她站着不动,侧了侧身子拉着她坐下来。
路千宁如坐针毡,不知道花云然想干什么。
“阿竞的脾气不好,这几年你在他身边,没少被骂吧?”
花云然挑起话题,看着她时脸上的表情就像跟闺蜜谈起自己臭脾气的男朋友一样。
路千宁浅笑着,“还好,犯了错时自然要罚,可以理解。”
“我听阿竞说,你是他用的最久的一个助理了,证明你办事很认真。”花云然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我见多了男助理,像我哥那个特助林清越,经常被我哥骂,我看你比那些男助理还厉害。”
路千宁垂着眼眸听着,眼尾处挂着淡淡的疏离,花云然这样倒是让她心里生出一点儿内疚。
“阿竞是不是特别忙?”花云然也不管她没回应,自顾自的问她想知道的。
她有问,路千宁必答,“是很忙,每天晚上十点多钟下班都算早的。”
“那你把阿竞的行程表发给我一份行吗?”花云然拿着手机冲她摇了摇,“发微信就行。”
路千宁明白了,加微信是为了给她汇报周北竞的行程。
她委婉的拒绝了,“抱歉,花小姐,周总的行程不允许透露给任何人。”
花云然央求道,“我也不行吗?我们两个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会泄露他行踪机密。”
“花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路千宁不是故意不给花云然,而是职业道德不允许她这样做。
随便一个小失误造成了周北竞的行踪泄露,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她都承担不起。
花云然长叹一声,“我真的太难了,不仅要哄他,还得哄你,可你跟他一样,不识哄,只要我哄好了他,我相信周奶奶他自会搞定的。”
路千宁却觉得花云然太单纯,想法也单纯。若周北竞真的能搞定周奶奶,六年前就不会听从意愿结婚。
若说他是跟路千宁协议结婚,倒不如说是他跟周奶奶的协议。
没周奶奶答应,他离不了这个婚。
“你以为六年前我跑了,他一点儿隔阂都没有嘛?所以我这次回来也是弥补他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他的行踪,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情?”
花云然寄予希望的看着她。
路千宁张了张嘴,发现她拒绝不了天真的花云然。
“花小姐可以先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花云然这才笑起来,想了想说,“我还没安排好,等我安排好了会跟你微信联系的!”
路千宁点了点头,花云然还想说什么,内线忽然被打通。
“倒杯咖啡。”
男人清冽的声音在冰冷的机器里传出来,也十分的好听。
不等路千宁起身,花云然就站起来往外走了,“我来,以后这种小事儿交给我,你忙你的!”
路千宁眼睁睁看着她去茶水间给周北竞冲咖啡,然后美滋滋的送到办公室。
她捏了捏眉心,让自己把精力投入工作中,从电脑上拔下U盘去了打印室。
一顿操作下来,她居然将一份报告复印了十分,而她一直都站在打印机旁也没发现。
还是有人进来提醒了她一句,“千宁姐,你打印这么多张?”
她才回过神,她居然在想花云然和周北竞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大脑转不过弯来。
“我用好了,你来。”
她刚拿着资料从打印室出来,就被一只手拉着走到尽头的角落里。
“姐,我听说周总的初恋回来了?”
赵静雅穿着职业装,画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浓妆,不等她开口又问。
“那你怎么办呢?难道就白被他睡了两年吗?”
大概是太着急,她声音很大,惹的几个从打印室出来的人频频侧目。
路千宁秀眉微蹙,低声说道,“我的事情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上班的时间不要在这里摸鱼。”
一局游戏打了将近一个小时,若不是周北竞只杀吴森怀不清兵点塔,路千宁他们早输了,最后系统判定路千宁他们输,自动投降了。
顾南长叹一口气,抬头愣愣的看着周北竞,嘴里说着抱怨吴森怀的话,“你这创始人也不咋地呀!前些年我们玩儿这游戏就被周北竞碾压,现在添上你,也只是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吴森怀沉默了几秒,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所以那个‘北’,他玩儿的是小号吗?他以前的ID是什么?”
“北恒。”顾南吐出几个字来,“你应该听过。”
没等路千宁反应过来,蓝牙耳机就传来吴森怀难以自控的口头禅,“卧槽!他是北恒!战神!你特么让我上哪儿赢去!兄弟,我太激动了,哪天见个面?给我约一约他!当初我这游戏就是他带火的呀!他极限的操作和骚包的走位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多少人是看了他打游戏的视频才来玩儿的!虽然后来他不打了,可他的战绩一直没有人突破,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路千宁被嚷的脑仁疼,摘下蓝牙耳机扣了扣耳朵,清眸却在扫着周北竞,他墨瞳浅垂,唇角勾着邪魅的弧度,单手撑着沙发边缘身子向后靠着,简直有着看一眼便刻入骨子里的模样。
路千宁眼尖的看到他耳朵里塞了一只跟她一样的耳机,所以他刚刚听到了吴森怀的指挥和操控!
顾南轻笑着将耳机摘了,把语音打开,“行,跟你偶像说两句吧,他能听见。”
电话那端叽叽歪歪的声音没了,房间里一下子静的掉跟针都能听到。
花云然惊诧了一句,“哎,他退出游戏了。”
路千宁低头才看到组队的房间里没有了吴森怀,不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吴森怀就发了微信消息过来。
我妈把我手机抢走了,千宁姐!你帮我跟偶像大神说一声,改天我请他吃饭,等你们回江城!
字里行间透着对周北竞的尊敬和佩服,路千宁忍不住轻笑,“他有事被迫下线了。”
顾南感慨了一下摇摇头,“打了两局游戏搞得我热血澎湃,好像回到了几年前,要按照千宁男友这么说,周北竞你得管他要提成,要不是你这游戏火不起来!”
周北竞扫了一眼路千宁,薄唇轻启道,“算了,毕竟不熟,这份恩情让路特助替他还吧。”
听起来不过寻常的一句话,在路千宁耳朵里却别有它意,顾南由衷的夸了几句吴森怀是个有能力的,不管游戏是被谁带火的终归也是有吸引力才能越来越火。
花云然的心思已经不在游戏上,眨眼都凌晨一两点钟了,她轻轻扯了扯周北竞的衣袖,“时间不早了,我困了,阿竞,我们休息吧。”
路千宁垂眸抿了下唇,将手机画面关了,正准备起身告辞,就见周北竞侧目看着花云然低低的说了一句,“困了?那你先去睡,好久没玩了,我们几个再来一局。”
路千宁刚要起身的动作又停下了,周北竞朝她看过来,“你困吗?”
霎时间,房间里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
困不困?
“你也去睡,我们三个打,刚好你太菜,不想加你。”周北竞又发了话,话语嫌弃,眸光中倒影着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昨晚一夜没睡,中午补觉又被他搅了,如今玩儿到凌晨,估计是困了。
路千宁只好扯唇一笑,站起来,“那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儿睡,不要总熬夜。”
“是呀,都这么晚了昨晚熬了通宿,阿竞你不困吗?别玩了,睡吧!”花云然顺着路千宁的话试图让周北竞歇了。
路千宁冷不丁就撞入周北竞不悦的眸子中,喉咙一哽,干笑两声离开了房间,也没心思想他们是继续玩儿还是睡。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由来的觉得周北竞在故意躲着花云然,原因不详。
她眼皮沉重,没有在这件事情耗费精力和时间,回到房间冲了个澡倒头就睡,头发都没有擦干,打湿了枕头和被子。
湿发睡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头疼欲裂,睡到日上三竿从一阵脑仁抽痛中醒过来,窗户开着一条缝,微风吹动窗帘在房间里飘扬,稀稀拉拉的阳光洒在床尾,环境是很舒服,她揉了揉抽痛的脑袋,爬起来洗漱一番,拿上手机离开。
手机上有周北竞给她发来的消息。
昨晚通宿,今天补觉,放你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晚上等我。
今天公司的员工打算去溪边野炊,路千宁揣着‘今晚等我’几个字心事重重的下楼,刚好看到他们在跟酒店交涉野炊需要的东西。
见她来了,有人招呼她一块儿去野炊。
“好。”路千宁很少参加这种群众的活动,她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朋友,大多时的团建也跟在周北竞身边寸步不离。
今天难得自由,走出酒店头顶烈阳,连微风都是热的,将她的头疼吹散了一些,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集体活动女孩子永远都是来凑热闹的,路千宁被一群女孩子拉着强行八卦。
论:周北竞到底爱不爱花云然。
“按理说,花小姐都回来这么久了,周总也该离婚娶她了。”
“谁说不是呢?你看上次新闻把花小姐骂的多惨,我听说还是花家压的新闻,周总都没动手。”
“千宁姐,这是为什么?难道周总不喜欢花小姐吗?”
路千宁本打算安静的当个听众,可几个女孩子讨论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直接将难题丢给她了。
她清眸微颤,抿了抿唇说,“感情是周总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
“千宁姐跟着周总里出外进的,肯定很了解周总,你猜一猜嘛!”
“猜错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又不会告诉别人!”
路千宁淡笑,“我不是怕你们告诉别人,我是真的猜不出来。”
她眸光清可见底,心底略显酸涩,她是真猜不透周北竞的心思。
“我猜……周总不喜欢花小姐。”有人小声说了句。
路千宁目光微抬,顺着声音看过去,是秘书部的小颜,她平日里话很少,忽然在这个时候发表言论瞬间就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为什么这么说?”
小颜回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才说,“我今天早上无意间撞见了花小姐跟花先生在楼道里说话,花小姐哭的很伤心,说周总虽然跟她睡一间房但是连着两晚通宵玩儿,两人没那啥。”
含蓄的词汇成年人都能听懂,路千宁这个知情人更是瞬间就明白了花云然崩溃的点。
满心欢喜让她给他们定了一间房,三个晚上眨眼就过去两晚了,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听周北竞的意思,今晚还有安排,估计花云然注定此行要伤心了。
“我看……周总是在报复花小姐吧?”
“报复她六年前丢下周总一个人走了?”
“有这个可能,她说回来周总就得接盘?是个人心里就得有隔阂,但报复是因为心里有花小姐吧?照这么说生完气还不是得自己哄回来?”
他们议论的话题路千宁插不上嘴,因为缕不出头绪,甚至让她们这个话音影响了心情,干脆就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在这儿玩儿,我去四处转转。”
她看了度假村的地图,沿着小溪再往前走是一片花海,昨天公司的人去过,她便一个人去看看。
未到其境,她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花香,阳光铺洒,微风吹动,让路千宁的眼底都充满了色彩,五颜六色的花朵与蓝天白云无缝连接,一场视觉盛宴让她心情豁然开朗。
她竟然在花海独自呆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直到傍晚才折回溪边,跟着其他人回到酒店吃晚餐,远远地就看到周北竞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前,已经在吃东西了。
花云然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紧挨着面色不显情绪的周北竞,见众人回来起身打了个招呼,仿佛他们是她的员工一样。
路千宁瞥见几个员工暗中使眼色,眉头微挑,跟几个老员工一起坐到了周北竞他们那边。
刚落座,花云然就发话了,“你们今天玩儿了一天肯定累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是有些累,他们吃完饭在草地上玩儿游戏,消耗了不少体力!
“那今晚就都好好休息,可是最后一个晚上了,都不许熬着了。”花云然故作俏皮的眨眨眼,看了眼顾南。
顾南很识趣的说,“我不熬,我得睡觉,明天下午回江城我还有事儿呢,不能没精神!”
花御封点点头说,“我明早就走,不跟你们一块儿了,很忙,今晚要早些睡。”
花云然咬了下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北竞,“那,今晚就早些歇着了。”
“今晚我有事。”周北竞薄唇轻启,残忍的摧毁了花云然的期待,但他眸光温润的侧目看着花云然道,“你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很大,只有这张桌上的人能听到,路千宁身边就有两个在溪边一块儿八卦的女员工,顿时那两人就眼神对视一下,又迅速低下头装作什么也不懂的。
花云然脸色白了几分,紧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你能有什么事儿?这里又不是公司。”
“不用了,毕竟又不是我住,也不是我买房,户型图我就不看了。”路千宁这话有点儿意味深长,一下子让那端的赵静雅沉默了。
路千宁沉了沉,又继续说,“所以呢,你们准备管我要多少钱?”
赵静雅赶忙笑着说,“这房子买了后期还得装修呢,至少也要两百四五十万吧,但我们这里只有五万块钱,剩下的都是靠着姐了。”
“你们是想管我要钱,还是要命?”路千宁轻笑道,“两百多万?我上哪儿给你们弄去?”
“姐,你跟着周总想要多少钱没有?”赵静雅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尖锐了一些。
路千宁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抱着胳膊,目光深邃道,“我想要多少钱都有那是我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路康康是我从小就没一起长大的弟弟,可不是我亲儿子,我没有义务给他买车买房,所以买房的事情你们买的起就买,买不起就拉倒,不要一次次的找我了,我没有钱。”
她将话说的清楚,而且十分的决绝,点燃了赵静雅的小宇宙,她大概早就想好了怎么压榨路千宁,怎么‘治’路千宁的拒绝,所以反驳路千宁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砸出来。
“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初妈带着我们来投奔你,说的就是你会帮我们,何况我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的,但你弟弟呢?他要文凭没文凭,就是个快递员,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你要不帮衬……那我可就跟他离婚了,你不还是得再给他找一个老婆,还得往外掏钱娶媳妇!”
路千宁面无表情的听着她将这些可耻的话说完,“你那二流大学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么?如果不是我帮你走后门你连北周的大门也进不来,别总觉得你高路康康一等,没有我的帮衬你充其量就是个普通职员一个月拿两三千的底薪,想离婚你们尽管离,他后面找什么人花多少钱不仅跟我无关,跟你也没关系了,所以别操那个心,另外我警告你最后一遍,不想从北周滚蛋就给我消停一点儿,不信你就试试看。”
说完她挂了电话,将手机丢在茶几上,上楼睡觉去了。
依稀能听见楼下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用看也知道是赵静雅打过来的,她理都不理。
让路千宁松一口气的是,周北竞深更半夜没有来,不仅如此他这几天也自己开车上班,她省了跑一趟也能多休息一会儿。
不过连着几天下来,花云然每天来公司抢着把倒咖啡和文件签字这种事情都做了。
以至于路千宁在几天里只看到了周北竞两三次,是在高层开会的时候。
若不是他趁着无人发现的时候,冲她挑了下眉梢,还勾了勾唇。
路千宁都怀疑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上下司关系了。
尤其面对花云然的时候,她更坦然了一些,完全实话实说汇报周北竞每天回家的时间。
北周每年都会都举办一次团建,各个部门自行选择地点,路千宁和周北竞跟整个秘书办的人一起。
为了这次团建还专门开了一个会议,商议去哪里,选出来的一共三个景点,投票决定。
虽然花云然是公司以外的人,可这个会议围绕的不是工作,她是跟着周北竞一起进来的。
看到三个景点的具体介绍,她想都不想便说,“阿竞,我喜欢爬山!还记得这个山吗?我出国之前就想去爬了,可一直没找到机会,我们去这里好不好?”
周北竞扫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彩页,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路千宁身上,见她盯着一个景点久久没有回神。
“大家上班原本就很累,团建是为了让他们适当的休息放松,而不是让他们更累。”
他弯腰抓过路千宁面前的彩页,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就去这个度假村吧,四天三夜,大家紧着把手上的工作完成,三天以后出发。”
他拒绝的快但理由充足,花云然纵然不满也只能嘟囔着嘴说,“那好吧,那改天你陪我单独去爬山。”
周北竞随口应了一声,将选定好的度假村彩页交给路千宁,“统计人数,安排住宿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跟以前一样就行。”
路千宁还没从他雷利行风的决定中回过神来,出于本能的接过彩页,“是,周总。”
周北竞转身离开,众人也一边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什么一边往外走。
花云然挽着路千宁的胳膊说,“千宁,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路千宁回过神,笑了下,“就是周总决定的太突然了,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很喜欢这个度假村,方才有刹那间怀疑周北竞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但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有些可笑。
花云然和她走出会议室,回到工位上她工作花云然就在一旁坐着,时不时跟她扯皮两句。
她总觉得花云然有话要说,但一直没开口,直到傍晚快下班了。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路千宁办公桌上。
“千宁,我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这套化妆品送给你了。”
路千宁认识那个品牌的化妆品,最便宜的也要五位数起,堪称化妆品中的爱马仕。
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用了,我脸色不好是休息的少,忙完这两天去团建的时候补一补觉就可以了。”
“哎呀,你跟我客气什么?”花云然把化妆品推到她跟前,“这是我朋友送的,我家里的还没用完,留着也是浪费了,你就拿着吧。”
不等路千宁再说什么,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花云然迅速将化妆品推到路千宁的怀里。
路千宁出于本能将化妆品藏到了自己身后,下一秒周北竞就出来了。
“多订几个房间,花御封和顾南他们也会去。”
路千宁不自在的点点头,周北竞多看了她两眼,似乎是发现了她的不自在,但他没说什么,转身就回去了。
花云然丢下一句‘我也去’,然后就跟着周北竞一起进去了。
路千宁站的笔直,手里拎着的化妆品沉甸甸的,仿佛压在胸口的一块儿大石头。
花云然的心思很细,她给了路千宁化妆品以后没再出来,直到下班才跟周北竞一块儿出来。
“明天早上八点钟去西园小筑接我。”周北竞在她身旁顿了下说。
路千宁迅速点头,“是,周总。”
抬眸便看到花云然冲她‘嘘’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睛,她只能客气的笑了笑。
她还回去的机会都没有,这东西放在公司万一被别人看到难免引起猜忌,路千宁只能等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才带着化妆品离开。
若真的是寻常朋友送一套化妆品没什么,可她跟花云然算是利益朋友。
花云然送她东西,绝对有所图。
可转而一想,花云然就是不送她东西,想让她做些什么,她也很难拒绝。
隔日一早,她准时七点钟来到西园小筑。
她在楼下没有找到周北竞,犹豫着是上楼去喊还是再等等,就听一道清冽沙哑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上来。”
她将包放在玄关处,抬脚一步步上楼,刚过了拐角处就被左手边第一个门里伸出来的一双手拉扯进屋内。
光线昏暗,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空气中四处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天旋地转间,她就被推倒在床上,男人的重量压下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唇被男人轻轻捉了下便离开了,他鹰隼般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勾着路千宁的明眸直视。
“脸色还是不太好,看来这几天没有休息够?”
路千宁动了动唇,“周总,上班快迟到了。”
周北竞低低的笑了,“怎么会迟到?我明明说的八点钟,你却七点钟就来了,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路千宁明眸错愕,恍惚间记得……昨天周北竞好像确实说的八点钟!
但她当时心不在焉,根本没有仔细听,按照以往惯例的七点钟过来了!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显然是故意的。
但他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会七点钟来?
她抿了下唇,有些窘迫,“好端端的改什么时间?分明是你故意引我过来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周北竞堂而皇之的承认,“虽然一个小时有些短,但是没关系,总比没有强。”
他俯身凑在路千宁的耳畔,热气喷洒,她想拒绝,却被他捉住了手腕,“别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了,千宁,我想你了。”
她的反抗被几个字化为乌有,他总能轻易的用话语来击垮她的坚定。
她垂眸还能看到他背上被她挠出来的印记,有些地方结痂了,肩膀上被咬的那一口还有些红肿,或许是因为每天都冲澡的缘故,伤口一直没有长好。
一个小时的时间真不多,毕竟他还要留出来两人洗澡换衣服的时间。
这是在周北竞家的第一次,来的突然又措手不及,路千宁都没来得及细细体验是什么滋味,就被他抱起去了浴室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