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说：“爸爸，妈妈答应过我，要扮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的……对不对？”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强忍悲痛，“是的，圣诞妈妈会来的……”
我低头手足无措的打开手机，依旧没有林一秋的半点回应。
直到我点开了朋友圈，发现陆宇辰的新动态，泡泡不见了，我感觉快要窒息了……泡泡你在哪里？
配图是一张充满圣诞氛围的街景图，图中，林一秋一脸焦灼，在替他寻找泡泡。
泡泡，是陆宇辰的一条狗。
真是讽刺啊！
女儿命悬一线，她却在给白月光找狗！
我愤怒的评论了一句，暖暖要是死了！我永远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
这时，暖暖摸了摸我的手，“爸爸，你怎么哭了？”
我颤抖着抬头，才知道自己已经泪流满面，是对暖暖的自责，不舍，抑或是对林一秋的怨恨。
可现在，我得高高兴兴的，陪暖暖最后一程。
我摁熄手机屏幕，擦了擦泪，说：“乖宝宝，爸爸只是太开心了，今晚是平安夜，我们暖暖平平安安的。”
不到半分钟，林一秋给我打来了电话，为了暖暖，我还是按下了接听。
电话里，林一秋似乎比我还要生气，“顾谨伦！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转过身，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的林一秋说：“林一秋，暖暖快不行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秒，然后传来一声嗤笑，“你又在装什么？前一秒还在宇辰的朋友圈发疯，后一秒就用暖暖来博同情？”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胸腔里翻涌着巨大的悲痛和愤怒，我看着暖暖，却又不敢大怒大吼，强忍着悲痛，哀求道：“林一秋，我求你……”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急忙拜托护士帮忙照看暖暖，跑到走廊，对着电话怒吼：“你快来医院！你答应过暖暖，要给她扮圣诞老人的！”
“没空！”她几乎是秒回，“我在帮宇辰找泡泡，它要是丢了，宇辰会伤心的。”
紧接着，她又补了一句：“明天才是圣诞，你那么急着要我过来，不就是因为你在吃醋么？”
我闭上眼，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平安夜，患癌的三岁女儿病情恶化，渴望圣诞妈妈给她送礼物。
我疯了似的给老婆打去电话，结果老婆却不耐烦的怒吼：“你天天打电话烦不烦？我不就是帮宇辰找泡泡吗？！这你也要闹？！”
“要是泡泡没了，宇辰一定会伤心得好几晚睡不着！”
泡泡？老婆白月光陆宇辰的一只狗？
我强忍着愤怒，告诉她女儿暖暖可能活不过今晚了，结果她笑了一声，“姓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暖暖就是被你教坏了！”
“要不是她突然踢泡泡！泡泡怎么会突然跑出去！明天让暖暖给宇辰道歉！”
挂了电话，我含泪陪女儿过了最后一个圣诞。
第二天，老婆的朋友圈还在找狗。
而我的朋友圈，则是女儿的讣告。
十年婚姻，如大雪消融。
……
正值圣诞夜前夕，医院里的医生给我打来电话，语气焦急，“顾先生！暖暖病情恶化！正在紧急抢救！顾太太的电话打不通！您快些过来吧！”
我顾不上收拾，急忙向医院跑去，以往都是我陪护，今天我只不过抽出点时间给暖暖熬汤……
今晚本该是林一秋陪护……她明明答应过的！
可现在，她究竟去了哪里？！
一路上，我不断拨打林一秋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愤怒的颤抖席卷全身，我给她发去微信：林一秋！你今晚答应过我什么？！暖暖现在正在抢救！
抵达医院，我发疯似的奔向抢救室，医生却拦住我，沉重地说：“顾先生……要有心理准备……”
我推开医生，拼命摇头，“不会的！怎么会！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医生用力摁住我的肩膀：“顾先生……暖暖的病情本来就不稳定，虽然病房里有监视器，但陪护家属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异常，今晚暖暖身边没人……我们晚了一步，很抱歉。”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死死攥着手机，心脏痛得无法呼吸：“林一秋！”
不知道等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手术医生走了出来，“暖暖的家属，陪暖暖过完这个平安夜吧。”
平安夜……
怎么会这样……
回到临终病房里，暖暖虚弱的睁开了双眼，她环顾四

十年婚姻，我终于明白，在她心里，我和暖暖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林一秋，今晚本该是你陪着暖暖的，要不是你走了，暖暖就可能不会……！”
林一秋像是不耐烦，打断我说：“够了，我今晚特意看过，暖暖的状态没有任何问题！”
“还有，人家宇辰本来好心过来探望暖暖，结果她却对泡泡又踢又打……”
“什么！”我几乎咆哮出声，“暖暖她怕狗！你竟然还让陆宇辰带着狗来看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看来她是忘了，暖暖对狗毛过敏这件事了。
或许暖暖突然病情恶化，也跟这有关系？
电话那头，传来陆宇辰的声音，“一秋，或许谨伦真的有急事找你，泡泡……我还是自己找吧……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就算不能和你一起，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
“你平时做总裁管理公司就已经够累的了，我不希望你在生活里也这么累，要是谨伦连这点私人时间都不愿意给你，那你就回去吧。”
林一秋安慰她说：“别管他，他总爱用孩子威胁我惯了。”
……
我自嘲的笑了笑，以后不会有这种威胁了。
我不再等林一秋回应，怒吼道：“林一秋！是你害死了暖暖，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病房的路上，我心痛得无法呼吸，我终究不忍心让暖暖带着遗憾过完她人生最后一个平安节。
我找遍了整层楼的办公室，终于找到一个和林一秋身高差不多的女医生，拜托她假扮林一秋。
一小时后，医生穿着从街上借来的圣诞老人服装，捧着暖暖最喜欢的洋娃娃，出现在暖暖的床前。
暖暖开心得哭了，“我就知道妈妈不会丢下我……”
我捂住嘴巴，紧紧的将暖暖拥在怀里。
护士替我们拍下了最后这一幕，最后暖暖死在了大雪纷飞的平安夜。
我快速通知了远在国外的姐姐，我世上唯一的亲人，随后一个人带着暖暖去火化。
暖暖已经六岁了，从前我总为她长得像妈妈，身高高挑而感到自豪，可如今……她还是成了这么小小的一罐骨灰。

那样没有教养！”
我姐快步从我身后走出，一把揪住林一秋的衣领，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林一秋嘴角瞬间渗出血迹。
我姐怒吼道：“林一秋！暖暖已经死了！你还是不是人？”
“你本以为你来是给谨伦道歉的！结果却是带着你的小三来给谨伦难堪！”
“你不配做母亲！更不配做我们顾家的媳妇！”
林一秋被打得偏过头去，半天才回过神来，反问道：“你凭什么打我！你是谁！”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叫嚣道：“哦！我知道了！你是顾谨伦外头的女人！你竟然还敢诅咒我女儿死！”
我将二人拉开，冷声说道：“这是我亲姐，顾时温。”
“顾时温？！”林一秋愣了一下，随即惊呼道：“你是说，顾式集团的总裁，顾时温？！”
这时，佣人拿着暖暖的骨灰盒走了过来：“顾先生，时间到了。”
我接过骨灰盒，说道：“暖暖就在这，你要是还有点为人父亲的良心，那就跟来。”
林一秋看着我手里的骨灰盒，一脸不可置信：“可笑！怎么可能！你这些手段骗骗别人可以，骗我不行！”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那晚，殡仪馆也给你发过短信的，不信的话，可以查查看。”
她顿时慌张的看了看手机，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陆宇辰看过短信，惊呼一声，“很久之前我就看过新闻，说这种短信是可以假冒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里一片冰凉。
我将她的微信加回白名单，把暖暖在医院最后一刻的视频发给她，视频里，暖暖抱着那本该是她来扮演的圣诞老人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整个人张着嘴巴，痛苦的蹲在地上，随后她猛地站起，想伸手抢过我手里的骨灰，却被我一脚踢开。
我跟着我姐上了车，一路开向海边。
林一秋踉踉跄跄的跟了过来，她见我准备将骨灰撒进海里，眼眶瞬间红了，“不行！你怎么可以将我女儿的骨灰撒了！”
我冷冷的看向她，“大海有多深，你的罪孽就有多深。林一秋，我要你一辈子活在地狱里！”

我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们暖暖总说想去看大海，爸爸就把你撒进大海里，好不好？”
这人间对她太苦太苦了，我宁愿将她埋进深海。
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就在半小时前，林一秋还在发朋友圈找狗。
而我，发了暖暖的讣告，替她告别这个世界。
随后，在拉黑林一秋之前，我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我们离婚吧。
姐姐早早就等在了机场，看到我手里的骨灰盒后，她哽咽了。
在车上缓了许久，她才说：“放心吧，我不会让林一秋好过的。”
我点了点头，住进了姐姐的别墅，打算第二天将暖暖撒入大海。
可第二天一早，我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是佣人和一个女人，我透过窗户望下去，竟然是林一秋。
林一秋对着佣人怒吼，“叫顾谨伦出来！”
佣人将她拦在门外，“小姐说了，不许你进去，请回吧。”
可她还是不依不饶，“我来找我老公，要得到你小姐的允许？！”
随后她朝着大门大喊：“顾谨伦！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千里迢迢过来勾引女人！要不要脸！”
“快出来！把我女儿带出来！”
旁边的邻居纷纷为了过来，我不想连累姐姐，连忙换了身衣服走了下楼。
姐姐拉住我，“谨伦，你可以不用理她的。”
我叹了叹气，“我和她还没离婚，这事总得解决。”
门打开后，林一秋皱着眉看向我，“舍得出来了？和外面的女人鬼混完了？”
明明先对不起我的是她，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的说出这句话来的？
我二话不说，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竟然打女人！”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打她，瞬间涨红了脸，随后低头嗤笑，“你不要忘了，你的手机可是我给你买的，你在哪我都知道。”
……
说着她侧身看向我身后，“暖暖呢？让她出来跟我回去！”
这时，陆宇辰从门外停着的轿车里走了出来，一脸为难地看向林一秋：“一秋，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我不怪暖暖。”
林一秋指着我，厉声道：“暖暖做错了事就要承认，我不允许我的女儿像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