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小说江瓷周明礼
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小说江瓷周明礼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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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鲸快码字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瓷周明礼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穿成年代文对照组小说江瓷周明礼》,由网络作家“阿鲸快码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人可真有意思。”江瓷慢慢打着扇子,说,“又怕死,又爱财,肚子里多数都是诡计占便宜。”周明礼扭头看她,笑道,“今天被气坏了吧?”江瓷冷哼一声,心里已经有几十个方法搞死周老大了。对付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只要打不死,他就会故态复萌,永无止境的宛如苍蝇一般在你耳边一直飞来飞去。“我爸妈之前教我过一个道理。”江瓷心情相当平静的说,“对付品德和道德感高尚的人,一个人情就足以让他们记上一辈子。”“而对付贪心的人,只需要利用他的贪心,他自己就会掉进欲望泥潭之中,怎么也爬不出来。”周明礼颔首,“爸妈说的对。”话音才落,他就被江瓷给踢了一下。江瓷警告他,“那是我爸妈。”他们俩已经离婚了,那是她爸妈。周明礼慢吞吞说,“之前他们说就算我们离婚,我也...

章节试读


“这人可真有意思。”江瓷慢慢打着扇子,说,“又怕死,又爱财,肚子里多数都是诡计占便宜。”

周明礼扭头看她,笑道,“今天被气坏了吧?”

江瓷冷哼一声,心里已经有几十个方法搞死周老大了。

对付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只要打不死,他就会故态复萌,永无止境的宛如苍蝇一般在你耳边一直飞来飞去。

“我爸妈之前教我过一个道理。”江瓷心情相当平静的说,“对付品德和道德感高尚的人,一个人情就足以让他们记上一辈子。”

“而对付贪心的人,只需要利用他的贪心,他自己就会掉进欲望泥潭之中,怎么也爬不出来。”

周明礼颔首,“爸妈说的对。”

话音才落,他就被江瓷给踢了一下。

江瓷警告他,“那是我爸妈。”

他们俩已经离婚了,那是她爸妈。

周明礼慢吞吞说,“之前他们说就算我们离婚,我也是他们的儿子。”

江瓷语气淡淡,“那是他们没有看清你的真面目。”

周明礼手中的动作一停,扭头看向她。

浓郁夜色之中,他的视线充斥着侵略与强势,半分不像他之前表现出的那么沉默,情绪稳定。

“真面目,你看出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

江瓷对于他的威迫没有一点畏缩,依旧淡然,反问,“你不会以为自己能瞒得过所有人吧?”

周明礼,“你看清我的真面目才和我离婚?”

江瓷脸冷下来,“周明礼,你真要现在和我争辩这个?”

周明礼甩了一下手,抓住她的胳膊,一用力,江瓷整个人都朝他的方向靠近了。

江瓷皱眉,用力挣,却没挣开,“你干什么?放手!”

他眼底酝酿着波涛磅礴情绪,压抑又克制,“江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想离婚!”

若非他和她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只要碰面,必定就会提起离婚的话题,一次又一次的尖锐刺伤,折磨得让人痛苦发疯,锐利伤人的冷漠让他和她越来越远,周明礼绝不会同意和她离婚。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走到那一步,好不容易能和她……

离婚?

他怎么能愿意!

“你说再多次我也只有那么一个回答!”江瓷语气冷硬,坚决不改变立场。

周明礼几乎要被江瓷给气死,他牙齿紧咬,怒极反笑。

“松手!谁要陪你在这儿喂蚊子!”江瓷又挣。

周明礼一字一句,“昨天晚上我帮你洗头,我已经说过了,你必须帮我洗澡。”

说着,他抬手拽自己身上的衣服。

“周明礼!你要点脸!”

要脸?

他媳妇都飞了还要什么脸?

周明礼不许江瓷走,非要她帮他洗澡。

今天周明礼刚下过水塘,腿上还沾着泥,胳膊,脖子,好几处都有泥。

江瓷气得不行,可他胸膛上绑着的绷带又不是假的。

“周明礼!你也就占我这一次便宜!你看我以后还让不让你得逞!”

“你给我扭过去!看见你的脸我就烦!”

让我给你洗澡!

搓搓搓搓!搓疼死你!

“再不乐意我们现在也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周明礼感受着她的力道,说,“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依旧绑定在一起。”

“以夫妻的身份。”

现在离婚可不是那么好离的,更何况没有工作,没有娘家支持的女人,那是能被这个社会吃到连骨头都不剩的。

江瓷再怎么烦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和他离婚。

虽说是互利互惠,可现在真实的情况是江瓷还离不开周明礼。


“谢谢嫂子,这糖您拿着,回去给大柱和二柱吃。”江瓷从兜里拿了两颗糖,塞进于大嫂的手里。

于大嫂哎呦两声,推搡不过,脸上露出深深的笑容来,“你这孩子,这么金贵的东西,你看看给你家孩子留着多好!”

“我还有,都是给孩子留的,您就放心拿着吧。”

江瓷笑着让于大嫂把糖塞进口袋里。

于大嫂回去时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她扭头朝江瓷和周明礼的家那边看了一眼。

今儿月亮很明亮,银色的月光洒下来,那里屋亮着的灯油已经被熄灭了,可月光下女主人坐在小凳子上弯着腰,男主人在她面前,为女主人仔细清洗着头发。

于大嫂纳罕的看了好一会儿,既感到不可思议,还有些对江瓷的说法将信将疑。

难不成,周老二真改了?

她不知道。

可周老二都能亲手给江瓷洗头,江瓷还任由他的帮忙,这夫妻俩显然是已经说通了。

他们应该是准备好好过日子的。

于大嫂一脸深思的回到了家中。

于大哥见状,便拍了媳妇儿的肩膀一下,“你想啥呢?这么入神。”

于大嫂一副我见到大场面的表情,深沉的对于大哥说,“你猜我刚才去干嘛了?”

于大哥:“你不是说周老二找你借剪刀,你怕他拿剪刀伤人,所以亲自去了一趟吗?这剪刀是江瓷借的吧?她要裁衣服?”

“哪能啊!”于大嫂害了一声,“是江瓷想把头发剪短,我就过去帮了一把。”

解释完,于大嫂压低了嗓音,故作神秘说,“我回来时,看到周老二竟然在帮江瓷洗头发!”

于大哥斩钉截铁,“不可能!”

他耻笑又带了点鄙夷的说,“就周老二那性子,不打死江瓷已经是他仁慈了,他能给婆娘洗头?我不信!”

要是换做半个小时前的于大嫂也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她啧了一声,扯住自家爷们,噔噔就往外走。

于大哥家和周家就挨着,相距也就三五十米左右的样子,就是现在有点黑,看的不太真切。

但依稀还是能瞧见门口有两个身影的。

两个人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于大嫂证明了自己的说法,相当得意的捅了捅自家男人,“瞧见没,瞧见没,江瓷和周老二正和和气气说话呢,我还能为了这事儿骗你不成?”

于大哥喃了一句,“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老二知道和自己媳妇心平气和说话了?”

于大嫂哼了一声,把江瓷说的周明礼被教训的事儿转达了一遍,于大哥听完就哎呦一声,“怪不得那天周老二回来时一身的伤,安安分分走在江瓷身边!原来是因为他那时候已经被教训了啊!”

于大嫂也听自家男人提过他帮江瓷看着周阳的事儿,“我估摸着就是因为这。”

俩人往回走,于大嫂感叹,“周老二要是能改好,江瓷也不至于再那么纠缠夏磊,好端端又作死了吧?”

于大哥点头,“能好好过日子,人自然是想着好好把日子过红火的。”

夫妻俩躺床上准备睡觉,于大哥都快睡着了,于大嫂却又突然想起了周明礼说的话,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哎,我差点都给忘了!周老二说要给自家建个院子,把屋子围起来,他问我你有没有空帮把手。”

“我听江瓷的话音,周老二是打算拿钱的,你去吧?”


“愣着干什么?手都洗好了,还不想吃鸡蛋吗?”

头顶含笑的声音响起。

周苗呆呆地抬头看过去,就见她娘正轻笑地看着她,摇了摇手里令人垂涎的鸡蛋。

周苗猛地从江瓷手中拿过鸡蛋,嗷呜下去就是一大口,比周阳吃得还要凶狠。

她想,娘好像有点变了,要是娘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吃慢点,碗里还有黄瓜。”江瓷不急不徐地说,“以后苗苗和阳阳都吃一样的,你们每人一天一个鸡蛋,吃胖一些才健康。”

周阳嘴里咬着鸡蛋,含糊不清的说,“娘,鸡蛋真好吃!”

紧接着,周苗便重重点头。

鸡蛋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了!

江瓷看着这两个又瘦又黑的孩子。

一颗鸡蛋就足以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她又深深叹气。

剩下的那颗鸡蛋进了江瓷的嘴里,两个孩子需要补充营养,江瓷也需要,她脑袋上还有伤呢,怎么能不吃好的?

鸡蛋没什么好吃不好吃的,江瓷接受良好,等她拿起窝窝头吃时,第一口差点吐出来。

这窝窝头也不知道是拿什么面做的,又糙又硬,还剌嗓子!

江瓷脸色变了又变,扭曲,纠结,变态……

她余光瞥向两个孩子。

俩孩子分了一个窝窝头吃,嗷呜嗷呜的吃的正香。

我一个大人难道还比不过小孩儿?

江瓷一边想,一边扭曲着脸,凶神恶煞的吃下窝窝头。

……

于大嫂将钱收进了存钱的盒子里,等饭的男人见状,问道,“这是江瓷买鸡蛋的钱?”

“是啊,她看上去像是真改了,不仅还了之前借咱们的面,还花钱买鸡蛋。”于大嫂说着,把盒子藏起来,“看她们娘仨瘦的,我就多给了一个鸡蛋。”

于大嫂纳闷的说,“你说也是奇怪,小江刚下乡那一年,多好的姑娘,能干开朗,和乡亲们处的都好,这柳知青和夏知青一到,小江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死命的缠着夏知青,成天和柳知青作对,这都结婚了,还不停作妖。”

“你问我,我问谁去?”男人哪懂这些,只道,“希望她是真改了,她男人见天的打她,人也怪可怜的,咱们能多帮衬就多帮衬点。”

于大嫂也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警惕的,“还是得再观望观望,江瓷真能改好咱们再帮。”

于大嫂和她男人说完了话,一起出门去吃晚饭。

……

饭后,江瓷把剩下的三个窝窝头收起来,又烧了一大锅的水。

她脑袋上有伤,强忍着脏没洗头,只洗了一个澡。

江瓷身上的伤口很多,新新旧旧的交织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狰狞。

给自己上了药,江瓷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那个家暴男。

如果他回来,自己岂不是要走原身的老路,继续被家暴男打?

江瓷已经在思考能不能让他“悄无声息”的死掉。

换了一盆水,江瓷把周苗抱过来,脱掉她的衣服洗澡。

小姑娘瘦骨嶙峋的,一碰身上全都是骨头,只有肚子大一些。

江瓷都不敢用力给她洗澡。

“水烫不烫?”江瓷试探的往她身上擦了一下。

周苗摇摇头,“不烫。”

说完,周苗的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她连忙捂住鼓鼓的小肚子,慌乱说,“我不拉,我不拉。”

这是想去上茅房了。

江瓷笑了笑,眉眼带了点温柔,“马上给你洗完,我带你去茅房。”

江瓷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给周苗洗完,江瓷带着她去茅房,周家的茅房很简陋,比旱厕都不如,就是挖了坑而已。

没有荤腥只能吃窝窝头,家徒四壁四处漏风等等,这些江瓷都接受了,可看到那茅坑,江瓷宛如直面深渊恶鬼,脸色巨变,一个箭步转身,风一样冲出去干呕。

“娘……?”

江瓷把晚饭全都给吐了出来,脑袋一阵阵发晕,刚刚扶着树干站稳,扭头就看到无措的周苗。

江瓷闭了闭眼睛,“我没事儿,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转眼一想,周苗才三岁,怎么会上茅厕?

江瓷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带着周苗进了茅房。

等抱着周苗出来,江瓷的脸都要憋青了。

不行,头疼。

大脑缺氧,得让她缓缓。

周苗局促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裳,小心看着脸色不太好的江瓷。

江瓷没注意小孩的小动作,领她回了房,又给周阳洗了澡。

等把睡觉的房间收拾一遍之后,天已经很暗了。

这个时候能娱乐消遣的东西可不多,灯油又珍惜,农村人家早早就睡了,而两个孩子,也已经在打盹儿。

江瓷也累得够呛,看着勉强干净一些的床,带着两个孩子躺下。

七八月的晚上很热,没有空调,只能拿着蒲扇扇风。

江瓷睡的浑浑噩噩,以前的生活和穿书后短暂的经历交织,让整个梦境都变得光怪陆离,不够真实。

忽然,江瓷听到了些微哭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翻了一个身,那压抑的低泣却愈发的明晰。

江瓷睁开眼,半起身看过去,就见哭的人是周苗。

她凑过去,皱眉问,“怎么哭了?”

周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也很是虚弱,“呜呜……娘……我疼……”

疼?

江瓷立刻抓住她的小手臂,却感觉很烫。

江瓷赶紧问,“哪里疼?”

周苗说不出哪里疼,只哭的愈发难受。

江瓷摸她的脑袋,温度高的吓人。

江瓷顿时明白这是发烧烧的身体疼,不再多想,江瓷抱起人,看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周阳。

她拍了拍周阳的小屁股,“妹妹发烧了,我带妹妹去医务站,你自己在家好好睡觉,不准乱跑。”

周阳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一翻身,撅着屁股继续睡。

江瓷皱眉,不太安心让周阳一个孩子在这儿睡,抱着孩子出了门之后,就去了于家。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

他皱着眉,“谁啊。”

“于大哥,我是江瓷。”江瓷简洁解释,“苗苗发烧了,我得带她去医务站,阳阳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不太放心,能不能请您去我家帮我看着点阳阳?”

被称为于大哥的看清人,又往江瓷怀里哭个不止的周苗看了一眼。

“行,你去吧,我过去看着。”

“谢谢于大哥!”

江瓷连忙感谢,不再多寒暄,抱着周苗摸黑冲去了医务站。

医务站的医生和知青都是住在这里的,这会儿医务站的灯竟然还亮着,江瓷没duo观察,冲进去就喊,“医生,我闺女发烧了!”

灯光下,医生正在给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包扎,那男人还醒着,饶是身上到处都是伤,被清理时,也忍着痛一声不吭。

听到动静,男人抬眸,朝门口看过去。

江瓷对上男人的目光,脚步一滞,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蹭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这些人劝着劝着,又开始劝江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孩子家家的能有多少心眼?不如就算了。

要是能这么算了,她就不会叫江瓷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是谁没把孩子教好,谎话张嘴就来?夏磊家的孩子污蔑我闺女偷他的糖,他甚至都不承认污蔑别人,你们说让我算了,这怎么算?”

江瓷语气笃定,“教育孩子可不是纵容孩子撒谎,夏知青,柳知青,你们都是高中生,可比我明白吧?”

夏磊和柳殷殷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白。

最后,还是夏磊沉沉开口,“你到底想让我们做什么?给你赔钱?”

江瓷丝毫不惧夏磊的目光,一字一句说,“这是你道歉的口吻?夏磊,我还没找你算把我儿子扔出去的账呢。”

江瓷从来都不是能任人欺负的主,这种七零年代,邻里关系的确很重要,彼此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把的,江瓷愿意和山定大队的人打好交道,可这不代表着别人能欺负到她头上来。

柳殷殷眼泪落下来,抓住夏希的肩膀,哀哀说,“你快说,糖到底是谁的?”

“如果是你在家里拿的,爸爸和妈妈怎么说都不让别人冤枉你,如果糖不是你的……爸妈去道歉!你快说,糖到底是谁的!”

夏希看父亲母亲都不包庇他,知道自己一定逃不过去了,这才抽抽噎噎的说,“是她的,她自私,有两颗糖却自己偷偷舔着吃,不分享给我们,她是自私鬼。”

夏希指着江瓷怀里的周苗,仿佛找到了周苗做的不对之处,声音都变得理直气壮了。

江瓷冷笑,“我家孩子自私,想必夏家的糖肯定很多了,我就纳闷了,怎么不见你们大公无私的把糖拿出来,给全大队的孩子们都分上一颗?”

这话听得在场的众人心里赞同不已。

夏希说出周苗自私,自己偷吃糖的时候,这些大人们就知道今天小孩儿闹出来的事儿,那就是夏希的错。

现在这环境,能给自己孩子偷偷吃一两颗就很不错了。

江瓷给周苗吃糖,你一个外人吃不到嘴里就骂人家小孩子自私,你大气,你有本事把自己家里的糖都拿出来给小朋友都分享啊!

夏希哭哭啼啼的说了自己抢周苗糖的原因,夏磊脸色难看的很,柳殷殷却是能屈能伸的,一边落泪一边对江瓷说,“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孩子,这事儿都是我家的错。”

江瓷看向怀里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睁着黑白分明大眼睛听大人说话的周苗,声音一转,很是温和,“夏希拿走你的东西了吗?”

周阳抢着回答,“他吃了妹妹的糖!”

周阳都要气死了,苗苗的糖都不愿意给他舔一口,这个夏希,却直接抢了过去,真是太坏了!

这个仇他能记一辈子!

周苗也点头,“他吃了我的糖。”

江瓷明白了,颔首,随口说,“行,那你们家赔我女儿一颗糖。”

在场的众人听到江瓷的话,都呆了。

就这儿?

你不狮子大开口找夏家要上十块钱?

就给你女儿要了一颗糖?

大队长听了却是松了一口气,这事儿江瓷点了头,那就是大事化小了,夏磊家当然有糖,给江瓷一颗,那这事儿就算是完了,没必要再计较。

大队长多看了江瓷一眼,他媳妇儿昨儿还说江瓷变了,媳妇儿帮江瓷垫了医药费,江瓷没多久就把钱给她送过来了,说话也好听,看上去很是讲道理。

大队长本来还不信,但现在……

看来江瓷真的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强词夺理,死缠烂打了。

柳殷殷擦了擦眼角,说,“好,我回去就赔你女儿一颗糖。”

话锋一转,柳殷殷却又碰了碰夏希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说不出的怨怼,“可你儿子打了我儿子,这事儿你总不能说是我家孩子的错吧?”

夏希脸上的伤那是实实在在的,就是周阳打的。

江瓷总不能把这事儿给赖掉。

她让他们家出这么大丑,还有昨天江瓷偷她介绍信的事儿,柳殷殷新仇加旧恨,可都还没报复回来呢。

慢悠悠来上工,凑近来看热闹的周老大,本想着能看周老二媳妇儿的笑话,没想到以前在柳殷殷面前一直都是吃瘪的江瓷竟然吵赢了,他心里不是很舒坦。

又听见柳殷殷再次反攻,他立刻来了精神,决定帮柳殷殷,让江瓷狠狠吃瘪,好松快松快。

于是周老大开口了,“不是我说你,老二家的,小孩儿都爱吃,不就是为了一颗糖吗,你把夏家的孩子架在火上烤,你儿子还揍了人家小朋友,这像话吗?”

江瓷掀起眼皮看了周老大一眼,没吭声。

夏磊和柳殷殷看了周老大一眼,两人又相视一眼,这周老大,竟然不和周老二一伙,反而来帮他们了。

怎么?他们两家闹掰了?

这个疑问不止夏磊夫妻二人有,看热闹的人也满肚子腹诽。

“谁不知道周家俩浑不吝的,成天斗鸡摸狗,狼狈为奸的不干好事儿,现在周老大竟然帮起柳知青,埋怨江瓷?他们两家吵架了?”

“谁知道呢,不过更可能是周老大看不过周阳那小子打夏希,所以要批评江瓷,让她好好教侄子。”

“真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

周老大越说越来劲儿,想起昨晚周老二拿镰刀威胁他还敲诈走了一百五十块钱,周老大的心里就在滴血,他恨恨瞪着江瓷说道,“我做主了,你必须得赔柳家医药费!一百!少一毛都不行!”

人群里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喊,“周老大,你真敢开口啊!”

“周老二家是你亲弟妹还是夏知青他媳妇是你亲弟妹,你咋能这么坑自己亲人呢!”

周老大不耐烦的喊,“去去去,我周老大做事向来公道,小孩儿打了人,就得让他出出血,才能让老二家记住教训,让他们家知道,做人不能心太狠!”

“一百块!老二家的,你赶紧回去拿钱,不然我就让老二把你给踢了!我家可不敢要你这种婆娘!”

江瓷听着这人吆五喝六,到喉咙的那句“你谁”还没说出口,就听一道发闷的男声在人群外面响起,“周老大,什么时候轮到你做我的主了?”

在场的众人扭头看去,不禁嗬了一声。


冷不丁,周明礼忽然扭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对上,他又慢慢将脑袋低下,目光落在周阳的身上。

江瓷在心里又骂了他一句,却很是默契的喊旁边还在生气的医生。

“医生,你看看我儿子的脸,好像肿了。”

闻言,医生立刻走到了周阳的身边。

周阳脸上的确有伤,而且和夏希比起来,周阳的伤更重。

要知道夏希备受父母的宠爱,爹妈都疼他,加之夏磊能干,从来没有在吃的亏待过夏希,他看上去比生产队上多数三岁小孩儿都要壮实。

而周阳呢?周家的财政大权都是周老二掌控的,他就是个家暴男,打江瓷,对两个孩子也不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进他自己肚子里。

就算“江瓷”以前省吃俭用把吃的给了周阳,那他也是瘦瘦小小的,根本没几两肉。

要不说是对照组呢,对照就是得从家庭,婚姻,孩子,事业,方方面面的对照。

这孩子谁家养的好,也是一目了然的。

医生想到夏磊对他的污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拿着医药箱,当场就用碘伏给周阳处理伤口。

还在气愤的周阳,忽然觉得脸一疼,紧接着,一双眼睛变的澄澈,水珠子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嗷!!!!”

周阳冲着江瓷,仰头,扯着嗓子嗷的一声就哭出来。

疼啊。

委屈啊。

周明礼:“……”

江瓷:“……”

医生没好气的说,“有伤的地方擦碘伏才会疼!你这个小娃娃,晒的这么黑,我都快找不着你的伤了。”

这话显然不是对周阳说的,而是对夏磊,柳殷殷以及在场的山定大队的村民,大队长等人说的。

周阳抓住江瓷的大腿死乞白赖的哭着要她抱,江瓷没有办法,只好把周苗放下来,蹲在他身边摸他狗头,“好了,上完药就不疼了。”

周苗也在一旁安慰,“阳阳,你别哭,我……我给你糖吃。”

还在嚎的周阳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抽抽噎噎的望着周苗,“那我不哭了,你把糖给我。”

周苗:“……”

她撇撇嘴,看向江瓷,就快哭了。

江瓷:“……”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拿了一颗糖,“你们俩一人一颗,谁也别抢谁的。”

周阳立刻拆开塞进自己的嘴里,硬块水果糖被他用舌头一会儿推到左脸颊,一会儿又推到右脸颊,不停吸溜吸溜。

“娘!这糖真甜!”

甜滋滋的味道让他笑眯眯起来。

一旁的孩子见他吃糖,馋的都快哭了,也开始学周阳,一边嚎一边向自己的爹妈要糖吃。

“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娘!我也要吃!”

众大人们瞪江瓷。

这败家婆娘,孩子打架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的吗,给什么糖啊,现在好了,他们的崽也学着要!

谁家人出来上工还带糖啊!

“臭小子,糖没有,皮鞭炒肉要不要?”

一时间孩子们哭的更惨了。

因为周阳嗷嗷哭这么一打断,事情反而不好继续掰扯下去了。

医生给周阳擦完碘伏就起身,看向夏磊似笑非笑的,“来让我看看你儿子受的伤严不严重。”

“我儿子的伤肯定比周阳严重多了。”柳殷殷说道。

这话听上去似乎还不愿意把这事轻易掀过去。

一直没说话的大队长这时候站出来了,“老牛,你去给夏家的孩子也看看。”

这一声老牛喊的是医生,他姓牛。

牛医生走过去给夏希检查了一番,说道,“和周家的孩子一样,都是很轻微的挫伤,皮都没掉。”

周阳脸上还掉皮了,不然用碘伏时不可能那么疼。

“既然两个孩子都受了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两家的孩子为了两颗糖打架,夏磊,你家孩子也承认了是他冤枉了周老二家的孩子,一会儿你让你媳妇儿回家拿颗糖还给她,俩孩子都各自领回家自己教育!”

大队长直接拍板,“瞧瞧这都过去多久了?为了俩孩子的事儿闹了这么久,麦子还收不收了!耽误了今天的工时,亏的可都是你们!”

“糖的事儿过去了,夏磊扔我儿子的事可没过去。”江瓷语气凉凉,“夏磊,别人都说你是个善良正直的好人,你的来说说,两个小孩子打架,善良的你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把孩子提起来,扔出去!你扔垃圾吗这么随便!”

夏磊扔周阳这事儿可被在场的众人都看在眼里,大队长和夏磊关系好,想大事化小 小事化无,江瓷可不乐意。

糖的事儿是孩子们打架,不计较也就算了,这事儿能给糊弄过去?

“你想怎么样?”夏磊忍着气,沉声道。

江瓷扯唇嗤笑,“我江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错是你犯下的,怎么赔是你的事,赔礼道歉都不会,还用得着我教吗?”

谁也不能说江瓷说的不对,毕竟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把麻烦抛给夏磊他们一家而已。

柳殷殷抹着泪,声音惨然,“这事儿的确是我家做的不对,大队长,你说该怎么办。”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谁看了都的先心软三分。

大队长叹了一口气,“夏磊,你给江瓷拿二十块钱,向她家道歉,这事儿的确是你的错,再怎么闹矛盾也不能扔孩子啊。”

众人齐齐点头,没错,这咋能对孩子下手呢?

“江瓷,你觉得这么办怎么样?”

江瓷扫了脸色难看的夏磊,“我知道大队长公正,你说的我们听着也贴切,不过我还是郑重告诉夏磊。”

江瓷似笑非笑,“管好你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会给人套大帽子,你不教育,以后有的人是帮你教育。”

柳殷殷气死了,正要反驳,被夏磊抓住胳膊。

夏磊冷声说,“这话也送给你。”

夏磊当即冷冷道了歉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看完了热闹,慢慢散开。

夏磊目光时而阴沉,时而冷酷的扫向周明礼一家。

周明礼问江瓷,“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

江瓷说没有,“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夫妻还能打我不成?”

夏磊和柳殷殷脸色都奇差,却听江瓷又说,“做错的又不是咱们家,他要是敢打我,那我就敢在他家赖上个三个月,不给我养好,我绝不回去。”

夏磊:“……”

柳殷殷:“……”

这该死的江瓷!其心险恶!为人恶毒!

周明礼笑出来,“他真打你,我也不会和他家罢休的。”

“夏磊,我把你今天早上熬的绿豆汤给带来了,你先喝完再去干活儿,我回去拿钱。”

柳殷殷今天丢了大脸,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就匆匆带着儿子离开。

夏磊也不在这儿,拎着绿豆汤冷冷朝远处走去。

江瓷和周明礼相视一眼,江瓷凉凉一笑,“看我热闹好玩吗?”

周明礼含笑,“我要是开口,不就破坏你的计划了?”

江瓷:“那你又站出来干什么?”

周明礼:“周老大是冲着我来的,祸是我惹来的,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江瓷诧异的看了周明礼一眼。

周明礼肯定不是和周老大讲道理才弄来的这一百五十块钱,具体用了什么手段,江瓷不知道,周明礼也不会告诉她。

不过能从他口中听到解释,周明礼真是有长进。

“好,我会注意周老大的。”

说着,江瓷又对周明礼说了一遍自己和那些妇人们胡咧咧的话,“这是给你找的借口,你记清楚了,以后别人问你为啥改了,你就这么说就行,咱俩可别解释的话都说不对。”

周明礼颔首,“我都记住了。”

等柳殷殷把钱送过来,江瓷从兜里把肉票和今天出来的钱拿出来,一起递给周明礼,“你看上去伤的也不严重,我得继续干了,你去弄点肉,我们中午吃。”

周明礼接住,看了一眼手中的票,顿顿,忽然笑道,“弄了肉你会做吗?”

江瓷凉凉看他,“你要是不怕死,我当然可以做。”

周明礼:“……”

那还是算了。

“我会,我回去做。”

周明礼:“要吃面饼吗?”

“要。”

“好。”周明礼点了头,低头看了那两个孩子,说,“我把他们一起带走吧。”

江瓷:“行,他们留在这儿我还要分心看着他们,有点麻烦。”

周苗和周阳显然还有些害怕父亲,抓住江瓷的大腿,不愿意离开她。

江瓷好一顿安抚,才把他们哄好,让他们跟着周明礼一起离开。

两人说完了话,江瓷就重新往太阳底下走去。

周明礼看着江瓷的背影,看着她弯下了腰,捡起遗落的麦穗。

周明礼的手急促的攥紧,闭上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