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宁语气轻快起来。

[哪里像是崔学长的那些，随随便便一张纸，就是一百万。]

孟子川定定地看着苏雨宁。

[崔景辉真就这么好？]

提到崔景辉，苏雨宁脸上的笑容都温柔了许多。

[那是当然。]

[也就是早一步同意做了你的女朋友，不然我早就追崔学长了。]

苏雨宁脸上有些遗憾，但很快又言归正传。

威胁说：

[要是我化完妆还看不到搭配好的衣服，我就真的和你分手了。]

苏雨宁哼着歌离开了书房。

孟子川看向了电脑里面的资料，三秒后备份，原文件清空。

苏雨宁催促的声音不时响起，孟子川随便取了一身整理了出来，丢在了床上。

床上的手机亮起。

消息弹出：

[宁宁，外面有点冷，多穿一点。]

孟子川转身想走，苏雨宁已经在消息铃声中拿起了手机。

在看完消息之后娇滴滴地回了条语音：

[知道啦学长~谢谢学长，你真好。]

转头看向了床上的衣服，立即又变了一副厌恶的嘴脸。

[你想冻死我是不是？这衣服是这天气能穿的吗？]

秋天穿卫衣还冷？

孟子川没反驳，直接找出了羽绒服。

[这衣服穿上太显胖了！]

苏雨宁抱怨开口。

[就因为我昨晚让你睡沙发你就这样了？我那不是给你买奶茶了吗？]

不提还好，越提孟子川越心凉。

随手取了厚外套，孟子川不听苏雨宁再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

没过十分钟苏雨宁匆匆下楼，一边对着手机发语音。

[我这就出去学长，你等我一分钟。]

路过餐桌，看到了孟子川刚放下的一碟三明治，立刻笑了。

[崔学长早上不吃饭会胃疼，我正好给学长带去。]

孟子川还没有反应过来，苏雨宁已经端着碟子出了门。

孟子川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深吸了一口气。

有胃病的不是崔景辉。

是他。

不过这句解释，也没有人想要听了。

孟子川看了看空荡荡的冰箱，决定下楼买些速食。

不过刚下楼，孟子川就看到了车中的苏雨宁和崔景辉。

苏雨宁坐在副驾驶上，一脸幸福地看着崔景辉吃着三明治。

[你喜欢吃吗学长？要是喜欢吃我让孟子川天天给你做。]

崔景辉看着苏雨宁温柔地笑了笑。

[确实不错，不过你男朋友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经常做？]

苏雨宁撇嘴不屑。

[他也就是瞎忙，给学长你做饭都是抬举他了，学长你可千万不要和他客气。]

话音落，苏雨宁转头拿抽纸递给崔景辉。

不期然地，和孟子川对视上了。

[怎么了？]

崔景辉并没有看到孟子川，抬手在苏雨宁眼前挥了挥。

又笑着掐了掐苏雨宁的脸，姿态亲昵。

[怎么突然愣住了？]

苏雨宁笑得有些僵硬。

[没什么，对了，我们快走吧。]

苏雨宁刚说完，却发现孟子川并没有过来的打算。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顺着小路出了小区。

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苏雨宁，他和她在一起也快七年了。

他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可最后竟然会被这样对比。

明明，他和崔景辉是完全不同的单位。

苏雨宁见孟子川不应声也不再看孟子川，转身果断地离开。

孟子川还是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从下午五点等到晚上九点，新鲜的菜品凉得没有了色泽。

孟子川打开微博，不出所料在微博中看到了苏雨宁的最新情况。

[崔学长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学长！公司里面不会的事情只要找学长就都可以轻松化解！]

[给学长带一杯奶茶感谢~]

配图是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

女人的手小巧，熟悉，上面的求婚戒指却被摘掉了。

孟子川自嘲地笑了一声，想要上楼的时候门外却响起开门的声音。

苏雨宁手中提着一杯孟子川刚在微博上见过的奶茶。

[给你带的奶茶，我上楼洗澡去了。]

苏雨宁施舍一样地放在孟子川的怀里，嘀咕了一声。

[五六十呢，要不是崔学长感冒不喝甜的，也轮不到你。]

[真浪费。]

孟子川感觉头又开始疼起来了。

给崔景辉买的时候不觉得心疼。

给他喝却是浪费！

孟子川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

[这些菜都凉了啊，还不赶紧收拾了，坐着干嘛？]

苏雨宁嫌弃开口。

[在家里面就做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不等孟子川开口，苏雨宁已经向着房间走了过去。

[今晚你睡外面沙发，我看见你就烦得厉害。]

这一刻，孟子川是真的心死了。

苏雨宁对崔景辉千好万好，也不低现在的几句话让他看得清楚。

他过去的那些委曲求全，那些想要让苏雨宁看到他存在的事。

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孟子川抬头看向天花板，心和桌面上的菜一样地冰冷。

孟子川在书房写了一晚上的资料，天亮时苏雨宁却主动推了房门来找孟子川。

[我今天要穿的衣服呢？你怎么没有给我准备？]

苏雨宁穿着睡衣，神色不悦。

孟子川坐在电脑前没抬头，只是冷淡地回复了一句。

[没时间。]

苏雨宁眉头微皱，脸色沉得吓人。

[什么叫做没时间，你以前忙着去实验室都有时间，就今天没时间了？]

[你是不是找茬？]

孟子川语气依然冷淡。

[你衣服都在衣柜，自己找一身不就行了。]

[没熨烫我怎么穿？]

苏雨宁走上前直接扣上了笔记本电脑，理直气壮地指使。

[快点给我弄衣服，我还要赶早会呢，再不化妆就来不及了。]

看到孟子川坐着依然没有动。

苏雨宁嘲讽地笑了起来。

[能力没有，脾气倒是挺大的。]

[你不是宝贝你这点破烂资料吗，你信不信我全给你删掉？]

孟子川不可置信地看向苏雨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同样明白资料重要性的苏雨宁能说出这种话来。

[看什么看，还真把你这点东西当宝贝了？扔出去都没有人要的东西。]




推开房门，苏雨宁正和手机里面的人笑着撒娇。

[你昨天太用力了，真的很疼......]

看到孟子川进来，苏雨宁反应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在看向孟子川的时候满脸不耐。

[我都说了我有事，你干嘛不敲门？]

孟子川不想理会苏雨宁，苏雨宁却又开口。

[去给我买点消炎药，我感冒了。]

孟子川额头上青筋暴起。

苏雨宁的话再加上现在的要求，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现在还让他去买药？

他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开的口。

苏雨宁见孟子川不动，秀眉微皱。

[快点去啊，你愣着干什么呢。]

孟子川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反正已经决定要走了。

买......

孟子川将药带回去，家里却已经没有了苏雨宁的身影。

孟子川又一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苏雨宁很快接起来。

[我在公司，你把药送到我公司楼下吧，我现在有点忙。]

被挂断电话的前一秒，孟子川竟然在苏雨宁的电话里听到了崔景辉的声音。

[宁宁，你喜欢这个嘛？]

孟子川深吸了一口气，将药直接扔到了桌上。

回屋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传来巨响，孟子川睡不好头有点疼。

下一秒苏雨宁的声音就在屋中愤怒地响起。

[我不是让你将药送到公司吗？你还在睡觉？]

苏雨宁到桌上拿了消炎药，看了看却又开始发火。

[你干什么买这个？你不知道崔学长经常喝的是......]

孟子川揉着额头坐起身。

原来是给崔景辉买的......

心里面还是忍不住地悲凉了起来。

苏雨宁能记住崔景辉感冒吃的是什么药。

却记不住他们定下来挑选婚纱的时间。

[他自己不会买吗，我和他非亲非故给他买算什么？]

孟子川有些自嘲。

苏雨宁却急了。

[那是我学长！]

[你知道他在公司里面有多忙吗？哪里有时间出去买药。]

[反正你在家里面也闲着，帮个忙怎么了。]

孟子川看向苏雨宁。

她刚才可没有说帮忙的事情。

[行了，和你说不明白。]

苏雨宁先不耐烦起来。

[你晚上多准备一个人的饭菜，我请崔学长过来，一起吃个饭。]

[算是感谢崔学长这些天对我的照顾。对了，崔学长爱吃辣椒炒肉，你多准备一些。]

看到孟子川在床上揉脑袋没有起床的意思。

苏雨宁又开始呵斥，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是不是不想过了？]

孟子川抬起头看向苏雨宁。

[你怎么不问问我昨天在干什么？]

苏雨宁一愣，续而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能干什么，要不就是你学生找你，要不就是研究那些无聊的东西。]

[哪里像是崔学长，随随便便一个项目，就能让自己的公司日进斗金。]

苏雨宁提起崔景辉的时候，语气里面的崇拜怎么也掩盖不住。

反观前面提到的孟子川。

满是鄙夷，甚至还有些厌恶。

在听到这明显的语气对比，孟子川心中还是忍不住失望。




话音落，护工点了接通。

孟子川没有先开口。

苏雨宁车祸的整个过程都在，怎么可能会误以为是骗子呢？

刚才的话，是一句实话而已。

[孟子川！]

苏雨宁的声音有些焦急。

[崔学长这里住院的钱不够了，你快给我转二十万。]

孟子川愣住了。

[二十万？]

就是动手术也用不着二十万。

[对啊，这里的病房一天就要一万五，最快出院也要七天吧，再加上水果订餐这些，二十万应该差不多。]

孟子川很想要询问苏雨宁。

她不是一直说崔景辉一张纸就是几百万吗。

那现在连二十万都没有吗？

但孟子川无心争吵了。

二十万，也算是真正买断了她们的这些年。

[我给你转。]

苏雨宁听到答复之后就挂断了，没有再关心一句孟子川的病情。

护工同情地看了孟子川一眼。

转了账，交了费。

孟子川少有地想要好好睡一觉，但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孟子川深吸了一口气接起。

[孟子川，崔学长公司有一份合同需要拿过来，我照顾学长没有时间，你去帮忙拿一下。]

孟子川看着吊瓶，哑着声音提醒。

[我也在医院。]

[我知道啊，但你又不像是有事的，帮一下忙怎么了。]

孟子川看着一滴一滴落下来的冰冷液体。

果然是进入到了他的身体，所以他才觉得全身都在发冷。

[医生对我的医嘱是三天不要下床......]

[别听医生瞎说，他们都是为了赚钱才故意骗你的。]

话筒中隐隐可以听到一些杂音，是医生查房了。

孟子川清楚地听到，医生说的是：

[没什么大的问题，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苏雨宁焦急的声音同一时间通过话筒传了出来。

[这怎么能行，出车祸不是其他的什么病，要是有隐患你们医院没有发现怎么办？]

[我们又不差钱，多住几天怎么了？]

......

孟子川挂断了电话。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反而就......

麻木了。

电话又开始响，还是苏雨宁。

孟子川抬头看着苍白的天花板，不想要接。

但苏雨宁锲而不舍，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不停歇地打过来。

孟子川还是接通了。

[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听没听到？崔学长的钥匙在我这里，你过来拿吧。]

[你找闪送吧。]

孟子川拒绝了。

这些年他对苏雨宁也是不差的，现在的二十万也给了。

他和她之间不亏欠了。

[闪送怎么能信任？孟子川，你快一点，崔学长这里紧急要呢。]

孟子川依然拒绝。

话筒中苏雨宁的声音一沉。

[孟子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又想要让我多看你几眼了。]

[但你耍脾气有个限度行不行，你知不知道崔学长是出车祸，不是感冒这些小问题！]

[现在我不是询问你，我是通知你必须要拿崔学长的合同过来。]

孟子川张嘴，但还是没有出声，苏雨宁的话就接着说了出来：

[不然我就让闪送将你那台电脑里面的数据都散播出去。]




苏雨宁皱了皱眉，她发觉，好像有什么已经变了。

孟子川当然是看到了的。

只是他不想要再争吵。

也不想要再让苏雨宁做什么保证了。

或者是，他也不想要苏雨宁的心了。

孟子川上了出租车，小区路口正好红灯。

三十秒等着的工夫，苏雨宁和崔景辉的那辆车也已经开过来停在了旁边的直行道路上。

透过车窗，孟子川看到崔景辉好像和苏雨宁说了什么。

下一秒，苏雨宁就担心地伸手放在了崔景辉的额头。

又熟练地从车上找出感冒药和饮用水。

她将药剥离药板，放在掌心，递在崔景辉的嘴边。

孟子川看到崔景辉的嘴唇动了两下。

一次他是在亲吻苏雨宁的掌心，第二次才吃了药。

孟子川觉得眼睛刺痛，看向苏雨宁，却见她脸上带笑，还有几分羞涩。

她对这样的亲昵，并不阻止。

甚至她又主动将水喂到了崔景辉的嘴边，从头到尾悉心照料。

好像崔景辉才是快要和她订婚、结婚的人。

孟子川揉了揉眼睛，红灯变绿。

出租车一脚油门超过那辆车的一瞬间，孟子川看到，崔景辉的手握住了苏雨宁。

两人十指相扣。

砰！

巨大的碰撞声和冲击力让孟子川向前撞在了车玻璃上。

疼痛一瞬覆盖了所有的感官。

司机在旁边咒骂了一句。

[草，这都能追尾，什么破车技。]

孟子川缓了好长时间摸了一把额头。

全是血。

再抬起头才发现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来了，但他这边没有。

司机已经愤怒地下车理论，孟子川也艰难地推开门下车。

防止二次车祸。

[孟子川？]

尽管没有见过几面，但是这道声线他却是经常在苏雨宁的手机里面听到。

孟子川还处于全身又疼又恶心的疼闷中，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还要和别人客套。

但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苏雨宁呵斥的声音。

[孟子川，崔学长和你打招呼呢。]

[你能不能有点回应，还真以为自己就是大科学家了？！]

孟子川缓缓抬头看向面前。

苏雨宁和崔景辉都在车里面坐得稳稳的，即便是看到出事的车子上坐的是他。

即便看到他现在头破血流。

苏雨宁都没有关心崔景辉的感冒来担忧他。

孟子川忍着疼，[你好。]

苏雨宁这才满意，在看向崔景辉的时候带着笑意。

[崔学长不要和他见识，他就是这副德行。]

崔景辉看着孟子川这个样子，关心地询问：

[怎么出租车司机带上你了，就被撞了？]

这话好像是孟子川连累的出租车司机一样。

但是孟子川没有时间争辩，他疼得几乎站不稳。

[消炎药给我一颗。]

他买的消炎药里面有止疼的成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真的很需要。

苏雨宁皱眉看了一眼孟子川头上的血，厌恶的表情几乎难以掩饰。

[出个门都能被车撞，你还能做好什么事情。]

[药没有了，崔学长还要急着回公司，你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你删除也没有用，数据恢复不就行了。]

吊瓶里面的液体没有了，输液管开始回血。

带走的还有全身的温度。

孟子川将针头拔掉。

[在哪。]

崔景辉的病房就在楼上，孟子川从苏雨宁那里拿了钥匙。

苏雨宁叮嘱着他。

[崔学长家里面有两只猫，你进去千万不要放出来。]

[文件在崔学长书房......就是一进门第三个房间，书桌柜里面的第二个抽屉里面。]

苏雨宁如数家珍，对崔景辉家里面的熟悉程度和自己家不须多让。

孟子川打了车，还没有去崔景辉的家里面就又接到了苏雨宁的电话。

[你回家给我拿一身换洗的衣服，我这几天照顾崔学长都没有时间离开。]

孟子川看着周边飞驰而过的车辆。

低低的应了一声。

从崔景辉家中拿到了合同，孟子川回了自己的家。

苏雨宁的衣服在哪里他心知肚明，找出来到离开用不了几分钟。

可看着那台电脑和自己的衣服，孟子川决定先收拾。

进了实验室，时间就少了。

该带的都带上能减少很多的麻烦。

剩下的都不要了，取舍随苏雨宁。

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苏雨宁打过来电话催促了。

孟子川将合同和衣服送到，要下楼的回病房时，他听到苏雨宁皱眉问：

[我们选婚纱的日期是不是过去了？]

孟子川回头看向她。

苏雨宁正在拆开合同确认，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帮着做这样的事情。

[算了，过去就过去了，有时间再说。大不了再定个日期，反正又不是很麻烦。]

不等孟子川说话，苏雨宁下了最后的决断。

所有的一切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同时回了豪华病房。

开关门的霎那，孟子川看到房间里面放着一张陪护床。

但是床上面干净的床单都没有。

短信响起。

[孟教授，接您的车辆已经报备完成，预计十天后到达，您那边还需要准备什么，我们来帮您办理。]

孟子川看了三秒，回复：

[没有需要的了，接我的地点改到市中心医院，路上注意安全。]

[收到！]

行李箱就在病房里面。

十天后医院楼下。

[孟教授，请将个人物品交给我们封存，等三年后我们会如数归还。]

孟子川看着来人点头，将手机和手表交给对方。

封袋，放在隔绝信号的箱子里面。

[孟教授，请上车。]

[我们会护送您一路直通，您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孟子川点头，没有回头再看什么，直接上了车。

周围很多看热闹的人，也有拍视频的人。

但没有人在意。

因为目的地，足够安全。

孟子川闭上了眼睛。

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了。

不用被苏雨宁在叫去取这个或是那个文件。

不用再被一次次地回家帮她拿衣服。

这份感情结束了。

这座城市。

他也没有留恋的了。

这些年的过往不断在脑中闪过，最终化为一声不见。

结束了。

都结束了。




[孟教授，国家对这一次的科研非常重视，你又是这方面的权威，不参加太可惜了。]

孟子川握着发热的手机，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才回复对方消息。

[我处理点琐事，半个月后，我会准时参加为期三年的全封闭科研。]

[太好了孟教授！你放心，你的未婚妻我们一定会多照顾的！]

孟子川没有再回复，而是站在婚纱店前，再次拨通了苏雨宁的电话。

那边一如既往的忙音。

响到第五十九声自动挂断的时候，时间跳到了午夜十二点。

满城烟花齐放的时候，他身后的婚纱店锁上了店门。

手机铃声却晚来地响起，是苏雨宁。

孟子川冻得僵直的手接起电话，那头苏雨宁带笑的声音一瞬响起。

[好漂亮！景辉再多一点烟花！]

崔景辉纵容的声音立刻回答：[今晚你想要看到几点都可以。]

两人热闹幸福的声音充斥着孟子川的耳膜，却冲不散他身上的冰冷寒意。

苏雨宁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电话的事情。

[今晚我不回去了，不用留门。]

孟子川还没有开口，电话已经挂断。

她不知道是忘记了今天本该有的行程，还是说她根本不在乎。

孟子川编辑了新的文字。

[不用了。]

苏雨宁有人照顾的。

孟子川没有回家，他找了一处视野好的地方，看着满城的烟花直到夜晚两点。

街上空寂，手机却迟迟没有响动。

孟子川收了手机，开车回家。

烟花没有放整晚，可人却是整晚没有回来。

早上五点左右，孟子川的手机铃声响起，不用去看孟子川也知道是谁。

将门打开，面色红润的苏雨宁笑着走进门。

[昨天公司团建好开心，不小心就玩晚了。对了，你昨天过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孟子川看着苏雨宁的背影，声音淡然。

苏雨宁很意外，脱掉大褂有些疑惑。

[你昨天不是在家里面开会吗？你的那些博士学生们遇到了大麻烦找你。]

孟子川看着苏雨宁的眼睛。

[这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苏雨宁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记错了吗......]

孟子川闭了闭眼睛。

[昨天你和谁在一起？]

[当然是公司里面的同事了，老张他们几个，不过我和爱丽丝一直在一起，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打给她问问。]

孟子川嘲笑了一声。

[崔景辉也正好有时间吗？]

苏雨宁愣了一下。

[崔景辉是我的学长，他又不在我们公司，怎么可能和我们团建。]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同一时间苏雨宁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电话，笑得有些不自在。

[我有事情，先回房间了。]

翻转手机的刹那，孟子川看到了手机上面的备注。

崔学长？

崔景辉。

昨天那个和她度过一晚的人。

也是苏雨宁的学长，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一直存在于他们感情中的存在。

孟子川是喜欢苏雨宁的，总想着苏雨宁能看到他的好，能收回心和他共度一生。

但是现在......

孟子川找不出其他理由再劝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