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军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林初禾陆衍川小说
军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林初禾陆衍川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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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初禾陆衍川的女频言情小说《军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林初禾陆衍川小说》,由网络作家“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心雅明显慌了一下,立刻攥紧了行李袋,越过王桂花就想往外跑。王桂花瞬间瞪起眼,仿佛看见了一大笔钱瞬间长了翅膀,随着唐心雅一起飞远、消失。她怎么能容忍得了!王桂花咬了咬牙,一把抄起旁边靠着的扫帚。她直接给了唐心雅面门一下,硬生生将她抽得倒退回院子里!唐心雅也急了,红着眼跺了跺脚。“妈,你为什么就非得让我嫁给那个中年老光棍,他的年纪都能做我爹了!”王桂花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懂什么,越是年纪大的越疼人,别人想要这福气还没有呢!”唐心雅一听这话就来气,从前都是忍着,今天她终于忍不住,梗着脖子回怼。“这福气给你你要吗?”“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替你爸打死你!”王桂花越说越来气,举着扫帚就又要打。唐心雅抬脚就跑,态度却是一反常态的倔强。“...

章节试读


唐心雅明显慌了一下,立刻攥紧了行李袋,越过王桂花就想往外跑。

王桂花瞬间瞪起眼,仿佛看见了一大笔钱瞬间长了翅膀,随着唐心雅一起飞远、消失。

她怎么能容忍得了!

王桂花咬了咬牙,一把抄起旁边靠着的扫帚。

她直接给了唐心雅面门一下,硬生生将她抽得倒退回院子里!

唐心雅也急了,红着眼跺了跺脚。

“妈,你为什么就非得让我嫁给那个中年老光棍,他的年纪都能做我爹了!”

王桂花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懂什么,越是年纪大的越疼人,别人想要这福气还没有呢!”

唐心雅一听这话就来气,从前都是忍着,今天她终于忍不住,梗着脖子回怼。

“这福气给你你要吗?”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替你爸打死你!”

王桂花越说越来气,举着扫帚就又要打。

唐心雅抬脚就跑,态度却是一反常态的倔强。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嫁给那个人,你们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王桂花头顶简直要冒火,边撵边骂。

“臭丫头,贱蹄子,赔钱货!你就只顾着自己逍遥,一点不替家里考虑是不是?!”

“你看看你自己找的那个男人,钱还没往回寄两个,年纪轻轻的就投胎去了。”

“就算是军人又有个鬼用?他那点抚恤金,还不够我们家吃几顿肉的!”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寡妇,别人都说你克夫,就你这样的条件,谁能看得上你?”

唐心雅被追着,绕着院子跑了一圈。

一边跑,她一边密切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终于,她看见矮墙外,两道高大的身影出现,走到门前。

唐心雅仿佛瞬间有了底气,直接转向大门口。

不出所料,陆衍川和凌东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唐心雅眼底光芒微闪,直直地扑了过去。

原本以为要和陆衍川撞个满怀,唐心雅甚至在脑海中已经准备好了道歉的内容,以及歉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陆衍川抬头看过来的同时,本能地朝左侧撤了一步,将中间空出一条缝来。

唐心雅想停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整个人从中间那条缝呲溜了出去!

差点没站稳,撞上门对面那棵树。

好在陆衍川眼疾手快,又反手一把薅住了她的衣领,将人拽了回来。

惯性太大,领口一颗扣子,被这么一拽,不小心崩开了。

“你没事吧嫂子?”

凌东不知情的询问。

陆衍川也回头看过来,沉声道:“抱歉,没看见。”

唐心雅微低着头,咬了咬下嘴唇。

“没事的。”

正说着,王桂花已经追了过来,抬起扫帚就想打。

凌东直接伸手一挡,反手一抓一拖。

王桂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扫帚就到了对方手上。

她眨了眨眼,抬头望去。

两个平均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外形硬朗,透着杀伐之气的男人往那一站,十分唬人。

尤其是陆衍川,那高度,看得她脖子都酸了。

王桂花一时间都没敢再闹,看看他们,又看看唐心雅。

“死丫头,这又是你从哪里找来的……男人?”

她甚至没敢说“野男人”这个词。

唐心雅简单介绍。

“这是子明的战友。”

“战友?”

王桂花将陆衍川二人上下打量一眼。

知道他们是军人,不会乱来,瞬间胆子又大起来。

她看不出他们的军衔,但陆子明那种钱都赚不回来几个的家伙的战友,能有什么大出息?


林初禾没有说话,在心里整理着现有的线索。

这三年以来她的脑子一直都浑浑噩噩的。

别说是贺衍川了,她连自己的事情都记不起来太多。

她也是这几天清醒过来以后,才从师父王老太太口中得知,贺衍川的爷爷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

这男人的命运比她还惨,虽然她的亲妈和姐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都还活着。

贺衍川的双亲却是早早就不在了,现在又没了跟他相依为命的爷爷,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但这样一来,连他最后的亲人这一条线索也都断裂掉了。

林初禾对他的事可以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估摸着,这下可能是真的找不到贺衍川这个人了。

不过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她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自己抚养小孩,就算是孩子没爸爸也无所谓。

寡妇这个名号,还能在她带着孩子独居时,带来不少便利。

她原本也没想过非要跟一个男人凑合过日子养孩子,现在没人能跟她争夺抚养权了。

这么一想,林初禾顿时觉得安心多了。

梅彩英和林春莲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她却一刻都不敢休息。

只想立马启程,按照打听到的地址去找自己的孩子。

临走之前,林初禾惦念着高露对她的帮助,还不忘过去打声招呼。

“公安同志,谢谢你今天全程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还帮助了我这么多,真的很感谢你。”

“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为人民服务,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林姑娘你不用太客气。”

高露摆了摆手,见林初禾像是急着要走的样子,还关心了她几句。

“你这是要到哪去啊?是要找今晚住的招待所吗?这附近刚好就有一个,不如我带你去吧。”

林初禾感激地冲她一笑,赶忙解释道:

“不是去招待所,我是想着今天时间还早,想去小河村转一转。”

高露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虽然林初禾当时年纪还很小,那个孩子也是在她被迫的情况下出生的。

但是当母亲的,怎么可能不牵挂自己的孩子?

她惦记着放心不下,想要早点把孩子找回来也是应该的。

高露有跟林初禾短暂交流过,知道她是今天刚坐火车来的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想去哪都不方便。

她看着心疼,便向派出所申请了由自己带着林初禾一块去。

因为涉及到买卖人口,领导很痛快地就答应下来了。

短暂地收拾了一下后,林初禾和高露就踏上了前去找人的路途。

坐公交车的时候,林初禾再一次向高露表达了感谢。

“高露姐,您今天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现在还亲自陪我一起去乡下找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好了。”

高露没跟她客套,只是挽住她的胳膊,感慨道:

“咱们两个年纪没差多少岁,我看你就跟看一个小妹妹一样,你真的不用感谢我,咱们同为女人,今天的事要是换作是你,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都忍不住齐齐笑了起来。

压抑了一整天的气氛,这才终于有了几分明快。

但这份好心情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林初禾和高露抵达小河村后,第一时间跟这里的村民打听起了消息。

一个村子里的人就那么多,再加上又赶上计划生育,村子里刚出生几年的小孩都没几个。

林初禾一说是要找一个被送养过来的小孩,大家瞬间就明白了她要找的是哪户人家。

“你们要找的人是叫钱胜吧?我们村子里也只有他家的孩子是从外面抱养来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林初禾就忍不住隐隐期待起来。

她迫地想要打听到更多消息,好早点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是这家人,请问他们住在哪里啊?”

给她指路的老人摇了摇头:“钱胜他们家人早就搬走,不在这里住了。”

怎么会这样。

要是找不到这个钱胜,宝宝的线索岂不是就断了?

林初禾忍不住有些着急起来,再一次追问。

“怎么会突然搬走?他们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钱胜家的事在村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老人见林初禾这么着急,便告诉了她实情。

“唉,这一家子也真是可怜,钱胜他老婆因为生产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前两年的时候,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又出意外没了。”

“她直接被刺激得了失心疯,一个没看好,掉沟里摔死了,好好的人,哪能经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哟。”

老人摇头叹息着,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一家人的怜悯。

“钱胜在村子里整天待得浑浑噩噩的,都要活不下去了,只能是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她的孩子……没了?

林初禾表情没什么变化,脸色却肉眼可见的惨白一片。

那可是她怀胎十月得来的孩子啊。

他刚一生下就被抱走,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上他一眼,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和信物。

如果连钱胜的这条线索都断了,她是真的就找不到她的孩子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死讯,如何能不让林初禾崩溃。

强烈的无力感和悲痛感让她控制不住地双腿发软,险些晕厥过去。

高露吓得赶忙搀扶住她,小声提醒道:

“你先别太着急,那个没了的,很可能是钱胜自己的孩子。”

“正是因为他亲生的小孩不在了,所以他才会想要再抱养一个。”

这个理由十分合理。

林初禾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赶忙跟这位面善的大妈确认。

“我想问问,钱胜的孩子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大概是四年前吧。”

这样一来,时间线就对不上了。

林初禾的孩子现在不过才两岁多,不可能是钱家那个出事的小孩。

但大妈也说,她只知道钱家抱养了一个孩子,但并没有亲眼见过。

再具体的信息,就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到这里又中断了。

高露十分头疼:“会不会是梅彩英和林春莲故意放出假消息,想要骗你。”

“真正的孩子,其实并不在小河村?”

说的再多,现在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不仅是她,林初禾对现在的局面也是一筹莫展。

两人商量过后,高露借用了村里的公用电话,给派出所打回去,汇报了下消息。

一听说孩子在小河村这事可能是假消息,梅彩英直接被拉出来审问。

看着面前几个表情严肃的公安,她瞬间慌了,为了减轻自己的罪罚,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林初禾,真的没有骗她!”

“那孩子就是被送到了小河村一个叫钱胜的人家里,这话要是有半点作假,就让我被车撞死,被雷劈死!”


“你还想坐在我身上多久?”

“滚下去。”

一阵又一阵酥麻又磨人的快感,让林初禾青涩的身体完全招架不住。

她下意识想推开身前这个不断折磨自己的男人。

但是却浑身酸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伸出去的手,也被男人紧扣着,重重压回木板床上。

后面的事情她全都不记得了,只依稀听到一些陌生的字眼。

“贺家答应过和你们家的婚事,我从来没想过悔婚。”

“林春莲,这是你要的结婚证,你们大可不必如此下作,令人恶心。”

……

一阵突然的颠簸,让林初禾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她梦到了三年前被算计的那晚,她替嫁给了姐姐的未婚夫。

外面天色已黑,车厢周围充斥着嘈杂声和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林初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在通往省城的绿皮火车上。

她打开包就能看到那张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假结婚证,时间是一九八三年六月。

上面赫然写着贺衍川和她姐姐的名字。

几天前,被家人独自丢在乡下的林初禾撞到头,血流到她戴着的半块玉佩上。

她突然清醒过来,这才被收留她的王老太太告知一切。

三年前,她在高考结束后忽然“中了邪”,意识不清,连话都说不流畅,变成了傻子,痛失上大学机会。

等她醒来,她已经代替姐姐强行跟贺衍川圆房领证,十个月后孩子难产没了。

名义上的丈夫不喜欢她,回到部队后三年除了每月寄钱回来,没再出现过。

而她姐姐当年不仅反手顶替她上大学,还早就跟城里人订了婚,如今多半孩子都有了。

林初禾揉了揉太阳穴,神情凝重,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一切都跟林家人有关。

难怪他们去城里以后,直接把她这个傻子扔在乡下。

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这里。

不远处母子俩说话的声音打断林初禾的沉思。

“妈妈妈妈,我想吃红烧肉盖饭!”

“吃什么吃!这么贵!让你爸给你打热水喝去!”

林初禾这次去京城找家人,不光是要算账的,还想问清楚两件事情——

她的孩子和三年不见面的老公。

清醒后,她根据零星的记忆,怀疑当年那孩子没有死,而且是个儿子,被他们弄走了。

至于贺衍川,他这些年寄的钱,几大百她一分钱没拿到,必须找林家人讨要回来。

林初禾想顺带问清楚贺衍川现在在哪里。

她特意带了结婚证,就是为了跟这男人说开,准备好了跟他离婚。

想起刚才梦里那段记忆,她就憋屈死。

她恨不得抓着贺衍川的领子告诉他,睁眼看清楚,她才不是林春莲!

林初禾深吸一口气,拿出水杯喝了一口,清甜的水瞬间让她平缓下来。

她继续闭眼休息,手往包里一伸,包里仅有的水杯和结婚证就不见了。

和现实脱节了三年,下海这种词她以前听都没听过,她正在努力适应改变,不然就要落伍了。

夜已深,火车上渐渐变得安静起来,外面开始下起小雨。

不知道过去多久,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抱歉,借过一下。”

林初禾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军绿色的工装裤包裹着男人那笔直又带有力量感的长腿,宽肩窄腰的身材极具爆发力。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狭长的眼眸一瞥,眼里是一闪即逝的凌厉。

林初禾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哥,不在这里。”

跟在男人身后的年轻男人低声道。

“嗯。”

陆衍川点点头,立刻带人去了前面的车厢。

林初禾注意到这几个人的体格都像是长期接受过训练的,否则不会有如此强健的腿部肌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林初禾心里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果然,天还没亮的时候,出事了。

“轰——”

一声巨响传来,车厢里的小孩全都吓得嚎啕大哭。

火光和浓烟中,前面车厢的顶部被炸飞后的场景,把成年人都吓得腿都软了!

火车第三节车厢整个被炸毁,后面的车厢全部跟着断连,撞击着停了下来。

触目所及的,是车厢里的碎片,还有残缺的尸体。

“啊——”

“救命啊啊啊啊!!!”

众人顾不上别的,疯狂大叫着,立刻往后面车厢逃窜!

甚至有不少人慌着逃命,也顾不上外面是什么情况,咬牙跳了下去。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哀嚎声。

“下面是山崖,不要乱跳了!!快把那个抱孩子的拉住!!”

“放开我!!跳下去还有生的可能,留在这里只会被炸成碎尸!”

林初禾第一时间护住了差点被甩出窗外的小女孩。

把她还给她妈妈后,她稳住重心站了起来。

眼前无数双绝望的眼睛深深刺痛了她,女列车员浑身是血还不忘维持秩序。

“大家不要恐慌,列车长已经把求救信号发给铁路局了,我们很快就会得救了。”

“请大家照顾好老人和小孩,面朝下,双手抱在脑后!请相信我们!”

列车员自己心里都很没底,眼前一阵阵晕眩。

下一瞬,她只觉得腕掌侧穴位一痛,低头就看到林初禾指尖捏着针灸针。

神奇的是,她身上的伤口没有再出血了。

列车员还没说话,就见林初禾已经一手拿着针灸包,一手拿着一瓶清水走向后面的车厢,根据群众的受伤情况开始紧急处理。

这时,车组人员慌忙跑过来:“毒贩在八号车厢,身上绑着硝铵炸药,他挟持了一个小孩子,小孩重伤流血已经昏迷了,急需医疗救援!”

“车上有解放军,现在没办法贸然接近,不能刺激他。”

话音刚落,陆衍川便抱着一个伤患走了过来,暂时交给她们。

列车员看他手臂渗血顾不上,忍不住出声:“陆首长,你的伤……”

陆衍川摆摆手,锐利的视线在车厢内一扫,二话不说走到了林初禾的面前。

男人拿出自己的军官证:“同志你好,我是京城军区第二十八集团军的陆衍川,情况紧急,需要医疗援助。”

林初禾看着这个从火光蔓延处走来的男人。

不等他继续开口,她已经点头:“我可以。”


王桂花一脸看不惯地撇撇嘴。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当兵的有什么好,不知死活的在战场上跑,钱也赚不到,家也不能回,要啥没啥。”

“你不会又看上他们两个里边的哪一个了吧?”

“我告诉你,这两个也就是皮相好一点,其实根本比不上我给你找的那个!”

王桂花还在试图劝说。

“人家彩礼都给了,大方得很,这年头什么能比钱重要?”

她一副忍痛的样子。

“行行行,大不了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乖乖回来结婚,彩礼我只要一半,给你一半总行了吧?”

唐心雅摇了摇头,坚定正色。

“我不会嫁的,我也不要你的钱,我不想被一个那样的男人,困在这种地方一辈子。”

“你如果还把我当你的女儿,就把钱退回去吧。”

王桂花急了,还想纠缠。

陆衍川冷冷的伸手一挡,言简意赅。

“她说了,她想离开。”

凌东稍慢一步,也上前阻挡。

但凌东具体说了什么,唐心雅一个字也没听清。

压抑已久的目光,终于控制不住。

她眼神柔柔地看向陆衍川。

其实从她从前第一眼看见时,就对陆衍川有不一般的感觉。

他是那样年轻有为,长相英气又硬朗。

就连陆子明,之前也经常在她面前夸陆衍川。

说他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战术出神入化,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完美。

也正是因此,他被提拔的速度相当快。

所有人都猜,陆衍川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军区最年轻的首长,前途无量。

这些话,唐心雅全部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如今想来,她更觉得这个男人魅力惊人。

她看他的目光,不由得更温柔几分。

从前她和陆子明是夫妻,她甚至忍不住偷偷懊恼过,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但现在陆子明没了,她又恢复了单身状态。

她单身,陆衍川应该也是单身。

她的机会又回来了。

这还要感谢陆子明。

陆衍川如此顾念他的恩情,想必以后也会时常关照她。

都说日久生情,见的次数多了,距离拉近了,她自然有机会想办法让他爱上她。

唐心雅隐晦地笑了笑,给自己定下目标。

她一定要在住在军属大院的这段时间,成功拿下陆衍川。

到时候和陆衍川顺利结了婚,她连家都不用搬,就可以继续在那里住下去。

简直完美。

正想着,凌东已然用法律和报公安吓退了王桂花。

凌东替唐心雅拎起行李,指了个方向。

“嫂子,咱们可以走了,车子就停在那边。”

唐心雅抬头望去,陆衍川恰好快走几步,越过他们。

眼看着他走向车门,唐心雅心脏快跳几步。

他这是提前走过去,为她开车门吗?

唐心雅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村口放过的电影画面。

那些外国绅士,都是这么给喜欢的女孩开车门的!

唐心雅越想越激动,笑着咬住嘴唇,羞赧地垂下头。

“陆大哥,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话音刚落,唐心雅就眼睁睁地看见陆衍川从车门边走过。

男人直接绕到车后方,打开了后备箱。

凌东走过去,直接将她的行李塞了进去。

陆衍川转身又走向了驾驶室,全程沉默着,丝毫没注意到唐心雅那满脸的尴尬。

他也没心思注意。

马上就要回部队了,他脑海中回荡着的,全是述职时上级交代下来的事。

他的老领导,反复强调,让他把找到火车上的那个姑娘当做一个重要任务来执行。


公安见梅彩英说话这么言辞凿凿的,这才勉强相信了她几分。

他们离开后,梅彩英却还仍旧处于一种惊慌失措的状态。

要是林初禾的那个孩子找不到了,那她岂不是真的成拐卖了!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要被关在监狱里一辈子,甚至丧命。

梅彩英心里就又绝望又痛苦,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天杀的钱胜!当初说好的会好好照顾我外孙!怎么现在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早知道这狗东西这么不靠谱,我当初说啥都不可能把孩子给他。”

梅彩英是真急了,疯狂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林初禾能够一切顺利,尽早找到孩子。

她不想被枪毙!

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

小河村。

知道自己儿子十有八九还存活着后,林初禾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没有孩子的消息没关系。

只要能找到钱胜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具体的下落。

林初禾打起精神,跟高露在村里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钱胜的地址。

下午耽搁的时间实在太久,眼看着天马上就要黑了。

她却跟不知疲倦似的,还想直接赶路去找钱胜。

高露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赶忙把她劝住。

“京城距离钱胜在的地方挺远的,你想过去得坐车才行,只能是等到明天早上客车发车以后才能出发。”

“今晚不如先在我家里住下,我提前帮你联络当地派出所,把所有的情况和资料都提供过去,让他们明天帮着一块查找,这样也能多照应你一点。”

“你今天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也才能有更多的力气奔波呀。”

林初禾犹豫着不肯答应。

“这怎么行,高露姐,我今天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你看看你,又跟我生分了是不是。”

高露直接拉着她的手,坐上了返回城区的公交车,又在派出所附近找了个饭馆,强拉着林初禾吃了顿饭。

“知道你关心孩子,但只有把自己照顾好了,才有余力关照他人。”

“你都跑了一天了,连饭都不肯好好吃,再这样下去身体出问题怎么办。”

高露看着林初禾吃完了一整碗面,听到她又想跟自己道谢,还不乐意了。

“咱们两个都在一块待了一天了,应该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朋友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你要再这么客气,我可真要生你气咯。”

林初禾听得又感动又无奈,她原本是想再空间里面待上一晚,喝点灵泉水,补充好体力。

但高露这么热心,她实在是拒绝不了,干脆领下了这份恩情。

“好,那我今晚就打扰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下起了濛濛细雨。

陆衍川已经下了长途汽车,一路步行抵达了白云村。

上半年他们深入敌后执行任务,整队失联,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也错过了爷爷的忌日。

因此陆衍川回部队述职复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请了半天的假期,来白云村扫墓。

许久未曾踏足,白云村与从前有了些变化。

陆衍川站在村口向内望,觉得熟悉又陌生的同时。

上次在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如电影一般,一阵阵在脑海中闪过。

陆衍川不由得抿紧了薄唇。

跟着一起来的凌东悄悄看了一眼陆衍川。

男人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明显比平时复杂了许多。

凌东思量了一下,明白了什么似的,安慰地拍拍陆衍川的肩膀。

“陆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了。”

“咱们这次能平安归来,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也会替你高兴的。”

说着,他不由得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老爷子时的情形,感慨万分,顺嘴就感慨。

“上次见爷爷,他还在催你结婚,没想到一转眼你不光结完了婚,都快要离婚了。”

陆衍川冷冷一道眼风扫来。

凌东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的话,立刻住嘴。

但也没住嘴几分钟。

他话匣子打开了就仿佛合不上似的,一边跟着陆衍川往村里走,一边忍不住念叨陆衍川那便宜老婆。

“说起来,陆哥你和你那名义上的老婆,也就见过那一次吧?”

凌东啧啧两声。

“看她从前做过的那些事,那位可不是个省事的主儿。”

“你们就扯了个证,你就每个月都搭上大半津贴,寄钱回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提到寄钱,原本默不作声的陆衍川忽然开口。

“来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自从他们回来后,部队核验完他们的身份,就将这几个月原本该发给他们的补给和津贴全部补发了下来。

陆衍川发现发下来的总金额不对,便让凌东帮忙查了查。

凌东也正要汇报这件事。

“之前咱们小队失联以后,部队上也不确定咱们是生是死,之前你委托部队每个月给林家寄的钱,就暂时停掉了。”

“部队上的人打电话来村委试图联系通知过,但没有联系上。”

“听说是你老婆……林春莲一家老早就改了地址,搬去了城里。”

“因为村委这里也没有林春莲一家在城里的住址,所以回来后补发的津贴就没办法再寄给她们,全都发到了你手上。”

陆衍川眉心微蹙。

“突然搬去了城里?”

“是啊。”

凌东挠了挠头。

“我也觉得奇怪呢,都说安土重迁,怎么好端端的,一家人突然就搬去了城里?”

正说着,恰好迎面走过来一个大妈。

凌东连忙拉住对方,礼貌询问。

“阿姨,我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林家一家搬去了哪里,为什么搬走啊?”

刘大妈眨了眨眼。

“你说的是哪个林家,我们村里姓林的可不少。”

凌东连忙补充:“就是林春莲一家。”

“林春莲家?”

刘大妈听到这个名字,仿佛耳朵受了什么污染。

她整张脸都跟着皱了皱,带着几分鄙夷上下打量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啊?那户人家有什么好打听的?”

那语气,明显嫌弃不愿说。

仿佛只要他敢说是林家人的亲戚朋友,下一刻也会跟着被嫌弃。

凌东正不知该怎么回答,陆衍川面无表情地说了句。

“故交。”

——如果没有那场荒唐的婚姻,他们也本该只是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