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玄幻奇幻 沈绰沈碧池的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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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千阙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沈绰沈碧池的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绰求生欲极强地往边儿上退了一步,看着白凤宸瞪着的那双凤眼,眼圈都是红的,妩媚妖艳,可真好看。好看得她都有点心疼了。雪越来越大,从漏了的屋顶飘落进来,落在白凤宸黑色的丝袍上,却也不会化掉。他立在雪花飞扬之间,一身凛冽,衣袍银发无风而动,是生了大气了。沈绰知道今晚必定没好果子吃,索性嘴上再占一句便宜。“你来干什么?我三姐她伺候地不好?嗷——!”她话音未落,就被白凤宸伸手,隔空给硬抓进掌中!咔嗤——!直接撕衣裳!“白凤宸!你干什么!”“你放手啊!”“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她的那点力气,打在白凤宸身上,就像挠痒痒。双手双脚碍事,就被人直接扣趴在地上,压住两条腿,撕裤子!“救命啊——!”“白凤宸!你个王八蛋!”...

章节试读


沈绰求生欲极强地往边儿上退了一步,看着白凤宸瞪着的那双凤眼,眼圈都是红的,妩媚妖艳,可真好看。

好看得她都有点心疼了。

雪越来越大,从漏了的屋顶飘落进来,落在白凤宸黑色的丝袍上,却也不会化掉。

他立在雪花飞扬之间,一身凛冽,衣袍银发无风而动,是生了大气了。

沈绰知道今晚必定没好果子吃,索性嘴上再占一句便宜。

“你来干什么?我三姐她伺候地不好?嗷——!”

她话音未落,就被白凤宸伸手,隔空给硬抓进掌中!

咔嗤——!

直接撕衣裳!

“白凤宸!你干什么!”

“你放手啊!”

“救命啊——!”

“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啊——!”

她的那点力气,打在白凤宸身上,就像挠痒痒。

双手双脚碍事,就被人直接扣趴在地上,压住两条腿,撕裤子!

“救命啊——!”

“白凤宸!你个王八蛋!”

“你是畜生!你不是人!”

沈绰又哭又叫,却被摁着挣扎不动,终于,身上挂着的最后一点衣裳,也被身后那只大手扯掉了。

“呜呜呜……”她也没什么好挣扎的了,趴在地上哭。

凌乱的青丝,半掩着莹白的温香软玉,如一尾搁浅的人鱼扑倒在沙滩上,哭得声音不大,却是委屈极了。

身后,单膝压着她的白凤宸,盯着那尾椎,少女的肌肤,到了此处,就白得有些浅青。

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那里没有和他一样的凰山之火。

她没有……

白凤宸颓然,整个人一身的暴脾气,瞬间全都卸了去。

难道真的是认错人了?

昆明宫里,她脖子上的手印子,真的只是巧合?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心里空落落地,就像那里刚刚长出一株树,结满了花骨朵,如今却突然被人连根拔起。

“裳儿……”白凤宸怆然起身。

他被沈碧池恶心疯了,就又闯过来,吓着了她。

“裳儿……”抱歉的话,终究在喉间滚了一下,又落了回去。

终究还是不会哄女人,也不会说什么软话。

“你滚!”沈绰哭得捶地。

“好,现在就走。”白凤宸想了想,站在她身边,向屋里张望了一下,便迈步离开。

沈绰把地捶地更狠。

畜生!禽兽!王八蛋!

她恨他,她恨死他……呃?

一只大棉被,被丢在她身上,一片黑。

然后,两只手,麻利将她用被子裹了。

黑蒙蒙中,一阵天旋地转。

被扛走了!

“喂!白凤宸!你疯了啊!”

“你疯了啊!你放我下来!”

“你带我去哪儿!”

“你要干什么!”

“你放我下来……!”

沈绰在被子里挣扎,使劲地捶,两只露在外面的白脚丫,拼命地乱踹,却什么都踹不到。

“虽然那晚的女子不是你,但是今晚孤看光你的身子了,便要对你负责!”

“我不要你负责!你把我放下来!白凤宸!你是禽兽——!”

门外,偷偷来看热闹的,哗啦啦如鸟兽散。

白凤宸就穿着一层单薄的丝绸衣袍,扛着个棉被里哇哇叫的人,满载而归,凯旋!


可能陈宝宝就是因为这种身材,在大园子里一看就没前途,所以才遭人孤立排挤,独自一人住在角落里的屋子里。

“你可以叫我裳儿。”她在硬板床上坐下,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心机的姑娘,倒是挺舒服,“听说太虞人,擅养战象,曾为史上列位先祖白帝立下赫赫战功?”

“是啊是啊!”陈宝宝一听对方对自己的母国有兴趣,就立刻跳了过来,话匣子就打开了。

她该是多久没有人好好说话了?

从风土人情,奇闻异事,一张嘴就滔滔不绝。

沈绰靠在床边,努力认真听,可昨晚一宿没睡,此时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

她说的那些,也就是哄哄没见过世面的人,对她这种统摄白帝洲十年的人来说,早就不稀奇了。

只是,陈宝宝最后几句,让她有点惊讶。

“原来你是太虞国的小公主?”

“是呀!”陈宝宝比划了一下,“我原来这么胖,能装下四个你,可好看了,但是现在……”

“……,呵呵,现在也不错,我很喜欢。”沈绰想了想,又问:“那你身为公主,来这种地方,不觉得委屈吗?”

陈宝宝低了低头,应该是也没有办法,之后,又扬起脸笑,“这里条件又苦,冷姑姑又凶,我又怎么都学不会她们那种细脚伶仃的歌舞,一开始也觉得很委屈,可后来啊,我听说,这园子里,五百舞乐女史,光是各国进贡的公主就有七八十个,自己不过是他们其中之一,也就看开了,随遇而安吧。”

沈绰就是脸色一沉,幸亏白凤宸死得早,他要是活个百八十年,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女子。

陈宝宝见她脸色不好了,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又赶紧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主上仁慈,这里的女孩子但凡过了十八岁,就会被送回原籍婚配,虽然年纪稍大一点,却都是清清白白的,不会耽误终身。”

“所以,这大园子里的舞乐女史,都只是修习歌舞?”

“是啊!”陈宝宝眨眨眼,用力点头,“不学鼓乐歌舞,还做什么?”

沈绰:“……”

是你知道的太少,还是别人想得太多?

她好困,揉着脑仁儿,见她这么兴高采烈,也不忍心打断。

陈宝宝却完全领会不到其中的复杂,还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我跟你说啊,主上真的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他亲自主持的歌舞,我可是远远见过,那场面,那气势,那……”

呼呼……

沈绰实在太困了,她已经没有脑筋想更多,就这么被唠叨着,倚在床边睡着了。

次日一早,沈绰是被陈宝宝晃醒的。

大园子里的舞乐女史,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拉伸,练身段。

冰天雪地里,五百少女,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的练功服,薄薄的一件,阔袖收腿,迎风鼓动,在湖边横平竖直的几排,齐刷刷摊开手臂,抬腿,下腰,转身,场面蔚为壮观,是不夜京一道风景,有过许多不要命的纨绔子,曾爬墙来偷看。

到了练习竖叉一字马时,沈绰抬腿,将小腿贴在脸侧,张开双臂,站在晨风中,如一只展翼的仙鹤,一动不动。

对于别人来说十分艰难辛苦,需要全神贯注之事,对她来说,却是一种享受。

她静静闭了眼,让自己整个沉浸在冷风中,只有这些身体上的痛苦,才能觉得心神安宁。

一个如此高难的动作,她居然一个人静静立了一盏茶的时光,一动不动。

比起周围那一个个渐渐支撑不住,放下腿来的,就太过显眼了。

于是,就有酸溜溜的声音传来。

“她就是余大人昨晚专门送过来的那个?”

“听说刚一进门,就惹怒了主上,被扔出来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绰却如入定了一般,对周围不闻不问,单足而立,纤长优美,如一座凝固了的雕塑般,一动不动。

冷环也抱着手臂,冷眼看着,想知道这丫头到底能撑多久。

这时,人群骚动了一下,被分开一条路,一个身材修长,眉眼辛辣的女子,身边跟着沈碧池,在一群女孩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她就是那个沈天妩?”那女子的手,极是好看,抱在胸.前,气势之高,并未将在场的冷环放在眼里。

沈碧池就道:“是啊,虽然都是一个爹爹生的,心性却是千差万别。她来时就在车上叫嚣,说只要她来了不夜京,普天之下的女子,都将黯然失色,无人能及。”

那女子冷艳的嘴角一挑,瞥了眼冷环,不动声色,转身又在簇拥下离开了。

沈绰缓缓掀起眼帘,慢慢放下腿,目光将四周围观的人扫视一圈,皆无善意。

只有陈宝宝欢天喜地地拍着手跑过来,“裳儿,你劈腿的功夫真是天下无敌了!”

沈绰:“……,只是基本功夫而已。”

她可以就这样站着,一直站到天黑都没问题。

墨重雪教过她,若是站不住了,就想着自己是一株树,就好了。

做人也是一样,若是撑不下去了,就想象自己是一棵树,无论如何的雪雨风霜,都要坚强面对,因为你无路可逃。

他是有大智慧的人,总是知道怎么教导她的。

等人群散了,三三两两去饭堂,陈宝宝才拉了拉沈绰衣袖,“裳儿,刚才过来的那个人,叫玉琳琅,你离她远点。”

“她怎么了?”沈绰不以为意。

“她弹得一手好琵琶,深得主上欣赏,甚至还曾被躬亲指点过一二,身份十分与众不同。”

“那又如何?”

“那就不得了呗!”陈宝宝耐心解释,“你可知道,这满园里,能真正在主上座前献艺的本就不多,若是能演奏主上谱的曲子,参加主上主持的舞乐,那更是三生修来的福分。而玉琳琅,不但可以为主上奏乐,还得过亲自点拨,那简直就是上天了!”

“亲自?手把手的?”沈绰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冒出这么一句。


王府深处的暖阁,是摄政王冬天的住处。

此时烧足了地龙,摆了许多银丝炭盆,落了重重暖帐,燃了带着甜味的鹅梨帐中香。

白凤宸沐浴过后,只穿了件墨色的薄薄丝袍,领口微敞,半露蜜色的胸膛,慵懒倚在榻上。

他单手撑着额角,另一只手搭在微屈的膝头,让身影透过最后一重纱帐看去,正如一道起伏的青山水墨。

这房中的温度,对他来说,的确有些太热了。

可裳儿是女子,应该是怕冷的。

待会儿,该怎样才能不吓着她,又不会把她气哭?

白凤宸对此不甚精通,就专门传柳残阳来问过。

柳残阳是此道高手,张嘴就道:“色诱啊!”

于是,白凤宸就把自己摆成现在这种姿势了。

等外面红娘子兴奋禀报,“主上,找到了!”

他就在里面道:“让她进来,你退下吧。”

“可是……”红娘子想解释一下,这个屁.股着火的,并不是您想要的那个。

里面,白凤宸不耐烦,“退下!”

下面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长眼。

红娘子没办法,就把娇娇怯怯的沈碧池给推了进去。

你死不死我不管,反正我暂时活下来了。

沈碧池就两手互相攥紧指尖,咬着牙,小步走进了暖阁。

她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只要一口咬定那晚的女人就是自己,料想摄政王也拿她没办法!

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房中暖融,气息幽甜。

重重暖帐之后,一个神祗样的身影,正等着她。

沈碧池心头狂跳。

如果她能将这一切据为己有该多好!

她一定要将这一切,包括里面那个男人,据为己有!

她尽力让自己身姿更加窈窕,更加婀娜,才配得上那个男人,之后盈盈下拜。

“主上。”

甜甜糯糯一声,竭尽所能。

里面的白凤宸准备了无数次的第一句台词还没出口,嘴角就是一沉!

不是她!

轰!

暖阁中,重重帐子,飞扬而起,露出里面骤然起身,怒目而视的修罗!

“谁让你进来的?滚!”

沈碧池的头发和衣裙,都被那股劲风吹的飞扬,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可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将命拼上,故作镇定道:“是主上命人召妾身前来。”

妾身……

白凤宸听了这俩字就一阵恶心。

“人呢,滚进来!”

他连亲手将这女人清理出去都怕脏了手!

没多久,余青檀就滚了进来。

“把这东西弄走!”白凤宸今晚没有束发,银白的长发任由飞泻,此时震怒,发丝与衣袍无风而动,仿佛下一秒,那身上的暴怒,就能将整座王府夷为平地!

余青檀见了沈碧池就发愁了,“哎哟,这位沈小姐,你怎么来了?”

他伸手就要拎人。

沈碧池见状,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叩地!

“主上,您不可以这样!您是嫌弃碧池不如裳儿生得貌美,就不承认与碧池有过一.夜露水姻缘吗?”

她将事先想好的话,一口气怼了出来。

如果白凤宸动手杀他,那他堂堂白帝洲第一摄政,就是个贪图美色的浪荡狂徒,毁了女儿家清白身子,不但弃之不顾,反而还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不过,她算错了一件事。

白凤宸的确是个毁了别人清白身子后,就曾经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人。

只不过没成功罢了。


然而,沈绰哪里知道白凤宸会这么多怪癖?

只因这支舞是前世里墨重雪的最爱,她后来许多年,每每独自起舞,都全情为之,只是为了不负心中神明的再造之恩。

于是,她扬起脸来,坦然答道:“回主上,此舞名唤‘天仙舞’。”

余青檀:“……”

名字都一样!

这世上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在主上面前如此作死!

不敢看了,不管刚才睡了王爷的到底是不是你,总之你完了!

果然,白凤宸通身气息唰地,一沉到底!

震怒!

胆敢窥探他是一回事。

但是窥探他之后,还敢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炫耀,就是另一回事了!

哗啦!

他伸手扯断沈绰脖子上层层叠叠的璎珞,无数细碎的珠翠,璀璨缤纷,哗啦啦,在两人脚边洒了一地!

那纤细雪白的脖颈上,赫然一只青紫的大手印,叫嚣地昭然示众!

白凤宸的手,力道恰到好处的攥了沈绰的脖子,既能叫她动也不能动,却也一时半会死不了。

那白净修长的五指,刚好与那手印契合地严丝合缝。

果然这才是正主!

他像是刚刚抓住了只偷嘴的猫儿,还没想好怎么弄死,眼角微眯,将头轻轻一偏,“南皇,你说今晚的事儿,到底哪个该对孤负责?”

“这……”南月笙浑身发抖,不知道是被沈家的人气得,还是被白凤宸吓得。

现在天下第一摄政要找他们沈家的女人负责了!

这……,到底要怎么负责?

国师沈若行也只能匍匐在地,明哲保身,见机行事,不敢多言半句。

殿内,死一样的寂静。

沈绰被迫仰着脸,踮着脚尖,被那只大手硬生生拎直了身子,只能死死盯着白凤宸,体内悲愤的气血翻腾。

他毁了她两辈子,如今还要这样当众揭穿她,羞辱她!

她一定要让他尝尝永世不得安宁是什么滋味!

她要记住这张脸,早晚有一天,要将他脸上的肉咬下来吃了!

她要用钝刀,将他一点一点阉……

那些恨毒了的话,还没在脑子里走完,便是一口气上不来,两眼发黑,整个人就软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劲儿用大了?

掐死了?

小脖子捏断了?

摄政王真的当着整个南诏国的面,把一个自己刚刚强行宠幸过的正经官家小姐给活活掐死了?

如此行径,简直禽.兽不如!

白凤宸也是意外,手指放开,沈绰软软的人,就跌进怀里。

若是换了平时,他本该退后一步,免得脏了衣襟,这次,却鬼使神差,僵着手臂,将人给接住了。

余青檀慌忙上前,探了下鼻息,松了口气,“还活着。”

说罢生怕主子在气头上,再补一刀,赶紧劝着,“您千万息怒。”

白凤宸怀里还倚着个人,扭脸瞪他,咬牙切齿,“孤没有!是她自己……”

完了,说不清了。

他索性将人打横抱起,“今晚所有相关人等,三日后全部带回不夜京,审!”

满殿:……

九王爷亲自抱走的,这得是多大的恩宠?

——

噩梦。

沈绰梦见,自己已经死了,墨重雪抱着她的尸体,跪地仰天痛苦狂嚎,等到咆哮得再也没有力气,便弓着身子,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间,低声呜咽。

雪,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他和她的尸体一同埋葬。

他的脸上,没有像以往那样戴着面具,银白的发,沾满了她的血,又被白雪染的更白。

可她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想要安慰师父,告诉他,她现在很好,很快就会去找他,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听他的话,可那手一旦触到他的银发,就如碰到了水中泡影,一切都消散了。

如此反反复复,始终无济于事。

她只能痛苦地虚浮在他肩头,听着他心碎欲绝的声音,陪着他哭。

不知是梦得深了,还是等得久了。

她终于重又感受到他肩头的温暖,感受到他均匀沉稳的呼吸。

她便也慢慢安稳下来,渐渐睡得香甜。

他那样好,他是她的神明,给了她一切,也是她的一切……

沈绰再醒来时,望着头顶上眼熟的床帐便知,是回了自己在沈家的闺房。

这张从小用到大的千工拔步床,有三进三出,也是她娘留下的。

偌大的床,占了半间房,取材自一整株千年黄花梨,造价昂贵,超乎寻常人家的想象。

就算是宫里的娘娘,怕也是一辈子见都没见识过的。

可是在上辈子,昨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这床也被沈胭脂占了,当成嫁妆,带进宫去,时时炫耀。

后来,沈绰当了白帝洲国师,重返南诏,处置沈家一干人等,第一件事就是用铁链将沈胭脂绑在床上,以温火烧了三天三夜,烧得连人带床全都成了炭,再砸成灰!

她的东西,若是脏了,不如就彻底毁掉,图个干净。

可若是身子脏了呢?

沈绰两眼有些空茫,望着床顶,一动不动。

这世上,只有师父心疼她,从来不嫌弃她。

他教她如何保护自己,也教她如何杀人,如何复仇,更教她如何掌控人心。

他耐心陪着她,护着她,让她有勇气重新站起来,活下去。

去找师父!

沈绰两眼一亮。

“小薰,我饿了,吃饭。”

“哎!小姐醒了!我这就去!”小薰立刻在外面欣喜应了。

三进的拔步床,是个极其私密的小小闺房,除了里面一张床,掀开第一层帐子,两边便是两只小橱,放些小姐的私房物件。

而再掀开第二层帐子,便是小妆台,图的是用着方便。

等掀了第三层锦帐,才是外面的闺阁了。

沈绰坐在里面小妆台前,看着镜中残妆憔悴,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听着外面小薰忙碌摆布碗碟,“昨天后来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都没事儿了,”小薰听起来,心情不错,还有点紧张,“大夫也连夜来瞧过,说您就是身子单薄,累过了头,又饿过了头,只要多吃点好吃的,补一补就好了。”

“哦……”沈绰对什么白凤宸,什么沈碧池后来如何了,根本不感兴趣,等顺好了头发,随便挽了挽,簪了根银钗,就穿着寝衣出来,见小桌上摆的,都是小时候爱吃的,便眼圈有些红。

她实在是饿坏了,一个人坐下,大口大口的吃,也不顾什么文雅,什么斯文。

前世这个时候,她已经如流浪狗一样,衣衫不整地一个人缩在荒郊野外,全身滚烫,病痛交加。

饥寒交迫之中,她听天由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死就死了,死也不回这个落井下石,将她往绝路上推的家!

那时候,是师父慈悲,像捡流浪猫一样将她捡回竹林小院,不嫌弃她脏,亲手替她治病,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

想到墨重雪,沈绰喉间哽咽,硬邦邦地如堵了一大块东西。

于是,就更加用力地吃,想将不争气的眼泪都随着饭菜咽下去。

房间里,有些氤氲的温热,还散着淡淡花香。

该是小薰知道她醒来后要沐浴,特意早早叫人烧了水,在浴斛里备着。

的确要洗一洗,将这一身的污秽,全部洗去,干干净净地去见他!

沈绰吃饱,便起身解衣,绕去屏风后,“小薰,我沐浴,你去帮我挑件素净的衣裳。”

“啊,啊?可是小姐……”小薰想拦着,却已经来不及了。

沈绰拉开腰间衣带,褪.去寝衣,随手丢了,只剩了里面的杏红诃子,接着低头去解裤带。

“沈绰,你确定?”浴斛里,忽然传出男人的声音。

啊——!!!

沈绰的手,吓得一抖,炸了毛的惊声尖叫。


沈绰远远地裹着被子,躲在角落里许久,哪里敢睡,又哪里睡得着?

她等确定白凤宸真的入定了,才悄悄披着被子往外爬了两步,掀起床帐一角,往外张望。

要是能找到件衣裳就好了。

房间很大,与其说是卧房,不如说是一处寝宫。

房中的家具摆设不多,但是都极是厚重的低调奢华,大多与书房里的那张桌案一样,用了昂贵的金丝黑檀。

一般富贵人家,若是得了一小块,或许找个上好的工匠,雕个精致的匣子,再嵌些名贵的宝石,供在密室里,装些传家宝什么的。

可白凤宸,却用金丝黑檀做桌子,做柜子,做床!

这房间,巨大,雍容,沉冷,没有半点属于女人的温软痕迹。

沈绰盯着厚重绵软的地毯中央,那只被扎成刺猬的枕头,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冒险下床了。

虽然墨重雪教过她许多种破除机关的法门,但是让她光着屁.股,披着一只大被,从一间机关重重的大房子里逃出去。

再东躲西藏,避开摄政王府的围捕……

算了,太狼狈了。

本座,有本座的骄傲。

她悄悄放下床帐,又缩了回来,用被子把自己裹紧,向白凤宸身边挪了挪,探头瞧他。

他此时入定,身上就多了一层圆融的光,该是武功修为至臻至纯之人所说的那种先天罡气。

沈绰前世见过一些七八十岁所谓的高手,也曾有这样的光晕,但是,都稀薄而浑浊不堪。

没有谁像白凤宸的这样,如此浑厚纯净。

她暗自庆幸,那日在澡盆子里第一次遭遇,她抵在他脖颈上的银钗没有扎下去。

否则,罡气反攻之下,震碎一身骨头是轻的,说不定,当场就化作一股血雾了。

不过,我不碰你,看你总行了吧?

她从来没仔细认真地看过白凤宸,每次见面都在被恐吓和发疯中反复切换。

世人都说,他是天下女子的闺中妄想。

言下之意,女人们春闺之中,不管寂寞不寂寞,都喜欢想象着枕边的人是他。

床帐里,暗沉的光线中,他闭上眼睛,没有凶她,没有发飙,其实,真的是……生得太好了。

轮廓完美,五官精致,盛极的容颜,半是神祗的庄严,半是妖魔的魅惑。

那双眼睛若是睁开了,这天地间的一切,就霎时间都失了颜色。

白帝一族,无论是直系还是旁支,她前世见过许多,一个个庸庸碌碌,烂泥扶不上墙,欺软怕硬,只会摇尾乞怜,没有一个像他这般模样的。

姓白,仿佛都是辱没了他。

他不该是这世间的凡人。

沈绰再往前凑了一点,这个天下无俦的美人,现在成了她的闺中噩梦。

但是,他一定就要死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吐血?

前世里,好像就是在三个月后千秋宴上,白凤宸宣布还政于白氏小皇帝,之后便从此深居简出,没多久,不夜京就传出噩耗,九王爷薨逝。

所有的一切,令整个白帝洲上下诸国,猝不及防。

幼帝年仅七岁,身边也无顾命大臣辅佐,朝野上下,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身披金蓝大氅,头戴黄金面具的沈绰,在墨重雪的暗中扶持下,横空出世,很快就因为一系列惊为天人之举,被拜为国师,从此轻而易举地权倾天下,登峰造极,将整个白帝洲掌握在手中。

想到墨重雪,沈绰微微卷曲的睫毛忽闪了一下,遮住了眼中的黯淡。

师父疼她,将整个白帝洲都给了她,却并不知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疯了一样的折腾,想引他多看她一眼。

可他却以为,她在讨厌他,恨他,也恨他给的一切,所以才肆意作践这江山。

可她为什么要恨墨重雪呢?

她明明……那么依赖他,那么仰慕他,情愿每天只跪在他的膝前,如仰望神祗一样,一直仰望他……

帐中静谧,散逸着白凤宸身上极品龙涎香芳润的气息,混合了沈绰身上少女的清新甜香。

沈绰渐渐有了倦意,就裹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缩在白凤宸身后,望着他脊背上的银发,有些迷糊。

师父也是这样的长发,雪白雪白的,冰川天水一样。

她替他梳头时,一把犀角篦子,可以从头顶直落到发梢,不会半点滞留。

白凤宸也有这样的头发,她……

有点喜欢……

沈绰想着想着,就再也抵不住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

沈绰不知睡了多久,越睡越热。

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居然梦见了陈宝宝。

准确的说,是梦到她床上那只扫床掸子。

陈宝宝床上,有一只掸子,是她离开太虞国时,母妃给她的,说是将来夜里一个人睡,如果害怕了,可以拿来辟邪。

她就每天都抱着。

那掸子,大概因为是太虞国王室之物,看起来十分金贵,一头是孔雀毛扎成,另一头的掸子把儿,则是质地上乘的美玉,雕工圆润,大概跟沈绰的小手腕子差不多粗。

梦里,沈绰摆弄那把孔雀毛掸子,还跟陈宝宝说,“你这把儿摸着手感还挺好。”

陈宝宝就使劲点头,还特憨厚跟她说,“你要是喜欢,送给你玩啊。”

“那多不好意思。”沈绰还客气了一下。

陈宝宝就笑,“客气什么,以后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还乐颠颠来抱她。

她原本胖乎乎的,应该是软绵绵的才对,可这一抱,却是好硬,沈绰像是被一堵墙给压在了下面,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后,就给憋闷醒了。

睁眼。

面前是白凤宸近在咫尺的脸。

他重重压在她身上,银发从耳畔落下,就像两道白色的纱帐,将两个人再一次隔绝在一起。

“啊——!”沈绰尖叫,拼命想要挣脱,却哪里逃得掉!

白凤宸被她吵得脑仁疼,又是只闭眼,人却不挪开。

沈绰怒骂:“白凤宸,你无耻!你下流!我都没有趁你病,要你命,你却乘人之危!”

“沈天妩!”他趴在她身上,不知为何,满脸都是隐忍的恨,“你先给孤放手!”

“我放什么手……!”

手?

她一只手,正推在白凤宸蜜色的胸膛上。

另一只呢?

另一只……

正抓着……

一只陈宝宝母妃给她的孔雀毛扫床掸子——!

“啊——!啊——!啊——!”

一连串无限惊声尖叫,响彻整个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