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重逢当天,她带着崽崽讨生活小说结局
重逢当天,她带着崽崽讨生活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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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陆尽野

    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心妍薄之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逢当天,她带着崽崽讨生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身后的酒吧门口,不断地有人出来。那些人喝的很醉,走路看不清人,接二连三的撞到乔心妍身上。似乎扯到了伤口。她疼的脸上毫无血色,捂着左胸口,慢慢地蹲了下来。一辆黑色迈巴赫从酒吧门口驶过。车内,男人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没管。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快被刮雨器刮走。这一段路,是热闹市口,又有酒吧。这个点,下大雨,是不可能打到车子的。他下意识又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只见,乔心妍一手撑着伞,一手捂着左胸口,在风雨中走。她身形消瘦,纤细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她折断。薄之扬眉心皱的很深。方向盘一转,黑色迈巴赫折了回去。……乔心妍正低头往前走,打算走到前面的地铁口去坐地铁。忽然,一道刺耳的喇叭声,贯穿雾蒙蒙的雨夜。她抬头便...

章节试读


她身后的酒吧门口,不断地有人出来。

那些人喝的很醉,走路看不清人,接二连三的撞到乔心妍身上。

似乎扯到了伤口。

她疼的脸上毫无血色,捂着左胸口,慢慢地蹲了下来。

一辆黑色迈巴赫从酒吧门口驶过。

车内,男人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没管。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路。

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快被刮雨器刮走。

这一段路,是热闹市口,又有酒吧。

这个点,下大雨,是不可能打到车子的。

他下意识又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只见,乔心妍一手撑着伞,一手捂着左胸口,在风雨中走。

她身形消瘦,纤细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将她折断。

薄之扬眉心皱的很深。

方向盘一转,黑色迈巴赫折了回去。

……

乔心妍正低头往前走,打算走到前面的地铁口去坐地铁。

忽然,一道刺耳的喇叭声,贯穿雾蒙蒙的雨夜。

她抬头便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身旁。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清寒的脸庞。

“上车。”

只有两个命令的字眼。

乔心妍攥紧了手里的伞柄,“不用了,我走到前面的地铁口就能坐地铁了。”

后面的车子开上来,司机探头出来大吼:“前面的!你走不走!别他妈占着道儿!”

男人不为所动。

那双漆黑的深眸,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乔心妍。

薄之扬是多霸道的人,乔心妍永远无法拒绝他。

收了伞,乔心妍正准备坐进后座。

男人忽然冷声道:“我不是你司机,坐前面。”

“……”

乔心妍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迈巴赫行驶在朦胧雨夜里。

“地址。”

“啊?”

“送你回家。”

乔心妍不想麻烦他,“你把我放到前面的地铁口就行。”

“我不想欠你人情。”

乔心妍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欠我……”

男人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左胸口处,意有所指。

乔心妍穿了一件白T恤,伤口处已经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先去医院。”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方向盘一转,往医院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医生给乔心妍换了药,对站在门口的薄之扬说:“你是她男朋友吧,过来,帮忙按一下棉花球,这边没创伤贴了,我去清创室拿一下。”

“医生,我自己可以……”

乔心妍话还没说完,薄之扬已经迈着长腿进来。

女医生吩咐:“出血有点多,按久一点。”

乔心妍的白T已经脱掉,身上只穿着一件內衣,她下意识捂住胸前风光。

“又不是没看过,挡着怎么止血?”

薄之扬坦荡笔直的视线,有些灼人。

乔心妍垂下手臂,将脸微微偏开,耳根发热。

男人握着镊子,夹着棉花球摁在她出血的伤口上。

微微用力。

乔心妍疼的闷哼一声。

薄之扬淡声轻嘲:“现在才知道疼,冲上去之前没考虑过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因为是你,所以没考虑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乔心妍看着他,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薄之扬握着镊子止血的动作,微微一顿。

此时,医生拿着创伤贴回来了:“来,把这个贴上,你这个伤口有点深,真正愈合还需要很长时间,千万不能碰水。”

乔心妍点头,“嗯”了一声。

医生嘱咐薄之扬,“如果你女朋友要洗澡的话,帮她用防水贴贴起来,不过最好还是擦身,这阵子就忍忍吧。”

“医生,他不是我男……”

“男朋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薄之扬已经转身离开。

乔心妍穿好衣服,跟上去。

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医院也来过了,我现在真的没事了,我可以自己回家。”


乔心妍走向倾盆大雨里。

没一会儿,全身上下湿透。

她身上还穿着礼服和高跟鞋,眼下,高跟鞋成了累赘。

她将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噗通一声,跪在了大雨泥泞中。

叶承泽就坐在自家别墅的二楼露台上,喝着冰镇的香槟,俯瞰这一切。

一步一叩头,就这样磕上山顶。

坚硬崎岖的石头台阶,磨破乔心妍的双膝,脚底,手心,额头。

可叶承泽却觉得不够,他起身,双臂撑着露台的白色栏杆,看戏一般:“乔大小姐,你只磕头,不道歉,佛怎么听得到?还是,你根本不服?”

乔心妍起身,攀一阶台阶,跪下。

她脸上冷的没有任何情绪,她说:“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六年前,背叛薄之扬。

叶承泽笑,手掌摆在耳朵边,侧头戏谑:“什么?乔大小姐,大声一点!我听不到,佛更听不到!”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让薄之扬遭受三年的无妄之灾。

“再大声一点!”

“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不听乔永文的话,离经叛道的追求所爱之人。

“你头磕的太轻了,佛怎么看得出你的诚意?”

乔心妍喉咙滚了滚。

她起身,重重的跪下去,“我错了!”

她错了,错在……和薄之扬相爱。

额头,用力的磕在石头台阶上。

鲜血,融入雨水中,泛出一抹淡淡的红色,很快被大雨冲刷干净。

不知爬了多少台阶,磕了多少头,额头上的鲜血,混着雨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将乔心妍的视线模糊。

一抹白色身影,在台阶之上,摇摇欲坠……

站起,跪下,叩头。

一遍又一遍的说,她错了。

她的体力快要耗尽,嗓子也哑了,她跪在大雨中,双眼红透。

她嗫嚅着嘴唇说:“薄之扬,我错了……对不起……”

薄之扬说,他在狱中1095天,每一天,都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乔心妍忘了告诉他,这六年来,2190天,每一天,她都像是在油锅中煎熬。

她快卑微到尘埃里,可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份债还清。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薄之扬能给她一个痛快,给她一刀,两刀,三刀……直至他解恨为止。

可薄之扬没有那样做,他给了她一个死缓。

死不了,却也活得毫无念想。

叶承泽讥讽的声音又响起:“乔大小姐,要是累了,跪不动了,就朝我说句软话,也许,我心情一好,就大发慈悲!”

乔心妍背脊绷紧,又直又挺,像是一根拉紧的弦。

她这辈子,只对不起过一个人。

若是叶承泽说的是真的就好了,佛要是能听见她的认错,能不能……让时光倒流?

她宁愿不去认识薄之扬。

宁愿,不和同学打那个赌。

眼前的台阶,高高蜿蜒。

这条路,好像走不到尽头。

她的罪,好像也永远赎不清了。

站起,跪下,磕头……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不知跪了多少层台阶……她快要晕过去。

一把黑色大伞,支撑在她头顶上方,瞬间挡去那些不安的风雨。

“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那道熟悉的低沉清冷男声,让乔心妍背脊猛然一僵。

她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污渍,可她的手心已经脏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此刻,她比微尘还要低贱,可薄之扬,高高在上,一如神祇。

风雨中,一把肃穆的黑伞,支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

乔心妍跪着,薄之扬站着。

不知就那样僵持了多久,那道跪着的身影,彻底晕倒。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乔心妍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像是从前那般将她打横抱起。

男人胸膛的温度,曾经令她无比留恋……

只可惜,再也不属于她。

……

西洲,君悦大酒店。

江诺在套房门口焦灼的来回踱步,直到看见电梯门打开,薄之扬抱着昏迷的乔心妍,大步走来。

“乔心妍怎么样?张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张书源,薄之扬的私人医生,早就在总统套房内恭候。

薄之扬横抱着乔心妍径直进了房间,抬脚踢上套房门。

门,咔哒一声,重重合上。

江诺被隔绝在门外,愣了下。

好像自始至终,无论他怎么关心乔心妍,他一直都是那个局外人。

于是,他安分的,候在门外。

……

总统套房内。

乔心妍浑身发寒,冷的跟个冰块似的。

张书源查看一番后说:“她淋了雨,额头又破了,现在已经烧到39度,我开一副退烧药和消炎药,你喂她吃下去,今晚再发一身汗,应该就没事了。她身上的伤口需要清理一下,是我来还是……”

“你出去吧。”

医生会意,“好,那我把碘伏和药膏放这儿。我先出去,薄总,你有事叫我。”

“嗯。”

医生丢下医用物品后,便离开了房间。

薄之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明明是她背叛他,他恨她都来不及,可如今,却又一次,犯了贱。

乔心妍半梦半醒,浑身冷的像是泡在冰窖里,她裹着身上的被子,仍旧抖的不像样子。

她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衣服。

薄之扬大手一挥,直接掀开了她的被子,扒掉了她身上所有衣物。

裸露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乔心妍冷到瑟缩,“冷……好冷……”

薄之扬起身,想去调空调温度,乔心妍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

“别走……抱抱我……好吗?”

真的好冷啊。

她是不是快死了?

她死了没关系,可是相思该怎么办啊?她欠薄之扬的债,又有谁替她还?

男人背对着她,身形顿住。

有那么一瞬间,薄之扬以为,他们还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只有六年前的乔心妍,病了以后,会这样对他撒娇。

僵硬几秒后,理智让他丢开她的手。

可乔心妍……从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好暖和啊……就让我抱一会儿……”

就一会儿,她不贪心。

薄之扬彻底僵住了,“乔心妍,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心妍看着相思的小背影,欢快的跑向另一边。

这一幕,她在脑海里幻想过很多次,也做过无数次的心理防线。

可当它真的发生了,胸口依旧痛到快要窒息。

心脏,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密不透风的塑料袋裹住,闷闷的,快要晕眩过去。

好不容易透风了,能呼吸到一点点稀薄的空气,却发现,是千万根细密的针头,扎破了塑料袋,又疼又无助。

小小的身子,撞到薄之扬大腿上。

相思昂着小脑袋看他,咧着小嘴问:“爸爸!你是来救我的吗?”

小家伙两只小手抱住了他的腿。

薄之扬这才缓神。

他低头看着这张可爱小脸,难以置信。

他和乔心妍,竟然有个孩子。

相思对上薄之扬复杂的眼神,不解:“爸爸,你怎么不说话?是看见我太惊喜了吗!”

是啊,又惊,又喜……各种情绪都被打翻了。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张小脸。

之前怎么没发现,她和乔心妍那么像。

他看着相思,问她:“你……你说你六岁?”

他的声音,已经哑了。

相思点头,嘟着小嘴说:“对呀,我六岁了!爸爸,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怎么又问?”

“你说,你妈妈帮你取‘相思’这个名字,是因为……想念你爸爸?”

“是呀!她很想你哦!我也想你!”

第一次见面时,相思说,她六岁,没有爸爸,爸爸过世了,她妈妈很爱爸爸。

第二次见面时,相思说,6月6号是她妈妈的生日,她和她妈妈都爱吃草莓冰激凌。

当时,他竟然没有去深想。

乔心妍……真是隐瞒了一个好大的秘密!

这两天,陆铮不停的暗示他。

所有人都知道了,和乔心妍关系近的,关系远的,都知道了。

唯有他,是最后一个知道。

薄之扬忽然笑了。

乔心妍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瞒着他,好不辛苦。

“爸爸,你眼睛怎么红了?是见到我太激动,所以哭了吗?”

薄之扬看着相思,甚至有片刻,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和乔心妍的女儿,竟然有六岁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冷静。

男人一如往常,抬手揉了揉相思的小脑袋,“你先站在这里,我过去跟你妈妈说几句。”

“我不能一起过去吗?爸爸,你要跟妈妈说什么呀,我都不能听?”

薄之扬淡笑,深邃眼底满是宠溺:“说一些小孩儿不能听的……甜言蜜语。”

“哦~我懂了!那我就乖乖站在这里!”

小奶包一脸了然。

可当薄之扬走向乔心妍,抬眸的瞬间,眼神陡然变了。

深沉、冷鸷、阴沉……

乔心妍明白,他恨她。

薄之扬眼角猩红的看着她,“费尽心机的瞒了我六年,你很辛苦吧?”

乔心妍眼眶里有泪花,

脸上却是强颜欢笑:“瞒来瞒去,不还是被你发现了?事已至此,薄总,说吧,你是想让我母凭子贵呢,还是去母留子呢?”

她说着狠话,激怒薄之扬。

可还没激怒薄之扬,倒是先把旁边的江蔚给激到了。

“之扬哥,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诌!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我今天带这个孩子来做亲子鉴定,乔心妍激动的不行!她分明是做贼心虚!之扬哥,你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你们分开六年,谁知道那是谁的野种!”

“小蔚!你说够了没有!”

江诺出言制止。

“她刚才都承认了,她就是想母凭子贵!之扬哥,你千万不能被她骗了!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乔心妍,今天是江蔚的错,我会回去好好教育她。”

话落,江诺把江蔚强行拖走了。


陆铮眯着黑眸,盯着相思,像是要盯出什么来。

他那审判的眼神,让南初心里发毛。

他不会已经猜出来了吧?

她决定先发制人,“算了,我告诉你真相吧!其实这孩子是……”

“其实这孩子是……是我和苏经年的女儿!”

苏经年。

听到这个名字,陆铮镜片背后的黑眸里,现出一抹寒光。

南初扯淡:“我和苏经年高中就早恋了,这你应该清楚,高考完的那个暑假里,我、我和苏经年偷尝禁果,结果我意外怀孕。这件事被我妈知道了,我妈当时逼着我去打胎,到了医院,我吓跑了。我妈心软,架不住我求她,就把这件事帮我瞒了下来,那个暑假,我借着和我妈出国玩的机会,偷偷把这孩子给生了下来……但我妈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和苏经年分手。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南初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陆铮的脸色。

男人的脸,越来越黑。

不,准确来说,是越来越绿!

看这架势,他是信了?

乔心妍啊乔心妍,我的好闺蜜,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

南初硬着头皮,继续撒谎:“你不用去问我妈,我妈是不会承认的,毕竟,这是她女儿的丑事。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想离婚……”

陆铮冷笑:“编这么多,其实你的目的是想离婚?”

“……”

她发誓,她没有!

男人长腿逼近她,周身气压低的吓人,“你想离婚是吧?为了苏经年?”

南初没想到,她会惹怒陆铮!

“我、我不想离婚,我们不是一向各玩各的?你你你生什么气?你应该不介意我有个私生子吧?你放心!我不用你帮我养女儿,我自己养!”

南初拉着相思,往后直退。

可她终究是低估了一个男人在婚姻里对自己的领地,占有欲有多强。

“我不介意我们各玩各的,但不代表,我陆铮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搞出个私生子来。我是太放纵你了,才让你觉得无论你做多出格的事情,我都不会介意是吗?”

陆铮私底下一向玩世不恭,只有站在法庭上,才会变得严肃正经。

可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冷厉强势的模样,南初还是头一次见。

她平时在陆铮面前,一向高傲嚣张。

像今天这么理亏,这么怂包,也是头一次……

“对、对不起。”

可显然,陆铮并不接受她的道歉。

男人只冷声问:“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我也不知道。”

还给乔心妍?

嗯,下午就还了。

陆铮脸色冷沉的可怕,“南家跟陆家联姻,无非就是想让陆家注资。我们结婚两年,陆氏给南氏注资上亿,我娶了你,我们是夫妻,所以哪怕没有感情,在外面我也给足了你面子。可你呢,南初,你给过我面子吗?”

南初一时愧疚,她甚至想开口解释。

可下一秒,他又说:“你的过去,我没介意过,二手房嘛,贪图地段好,我认了。但这个野种,我不会认。”

二手房?他是指,她和苏经年那一段吗?

南初明艳生动的脸,一瞬失了血色。

她勾唇道:“我也没让你认,你放心,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养。”

“你以为你自己养,这件事就结束了?”

“那你想怎么样?”

陆铮一字一句的说:“离婚吧,南初。”

南初站在那儿,身形微晃。

她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怔忪了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你是认真的吗?”

这两年,陆铮对她很纵容。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过问。


呛到了。

眼泪,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夺眶而出。

乔心妍,你哭什么?

这不是你做梦都想要的自由吗?

现在,你自由了,只要挣够了钱,随时都可以带着相思和母亲离开帝都。

这不是很好吗?

可眼泪,怎么那么不听话,她越是不想哭,就流的越汹涌。

那些眼泪,都掉进了粥里。

甜甜的南瓜粥,忽然变的索然无味。

胸口好痛啊。

她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分不清是心理上的痛意,还是真的伤口疼。

这种失去的感觉,她经历了两次。

第一次是六年前,第二次,是现在。

薄之扬也真是会折磨她,连分手,都要她体验两次。

不知道别人失恋是什么样子?

她怎么难过的快要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是往下坠,下面没有着陆地,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心脏停滞,快要窒息。

胸口的衣服,被她抓到发皱。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被子上,浸湿成一团。

连哭,都是无声的。

她没资格矫情,也没资格后悔,更没资格追出去……是她先背叛这段感情的嘛,她认。

可是,她能不能犯贱一次,就一次……

她太想追出去了,哪怕就是站在很远的地方,目送他离开也好。

医院楼下,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三分之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夹着烟随意搭在车窗外。

那冷白的修长指间,一点猩红格外晃眼。

风吹一半,他抽一半。

猩红烟火在风中,明明灭灭,就像是他的情绪,被挑起,又被理智强压下去,如此反复……

男人阴郁的脸庞隐没在白色烟雾中,雾气遮挡了他目光的锐利,只剩下一片落寞。

他抽出最后一根沉香条,插进烟里,点燃。

这清浅的沉香味,和乔心妍真的很像。

明明若有似无的,却让人一下就上瘾了。

说不清哪里好,就是忘不掉。

不过这是最后一根了,乔心妍送的,以后,他不会再用沉香条。

上瘾的,都可以戒掉,没什么难的。

烟是这样,沉香条是这样,乔心妍,也是。

指间那根烟,快要燃尽。

薄之扬用指腹摁灭那点猩红。

皮肤被烧灼的痛意,钻心蚀骨。

烟蒂被丢到窗外。

他在医院的对面,又逗留了半个小时。

发动车子之前,他朝医院大门口看了一眼。

可他又自嘲的笑了。

是他决定放乔心妍自由的,可现在,怎么还会期待乔心妍追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在感情里,他运气一向很差,不该抱有那种侥幸。

……

一抹身穿蓝白条病号服的纤瘦身影,从医院大厅跑出来。

与此同时,马路对面的黑色迈巴赫发动引擎,驶入黑夜中。

她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她甚至想再无耻一点,问他,如果当初她是一时糊涂,可以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但这个无耻的想法,仅仅是转瞬即逝的,也仅仅是想法。

她问不出口。

左胸口的伤口因为一番折腾,已经裂开,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

病号服沁出了斑驳的血迹。

乔心妍转身想回病房,眼前一黑,晕倒在医院门口。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晨。

医生骂道:“你是真不要命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敢拔掉输液管一个人跑出去,你的伤口撕裂,差点感染化脓!要不是晕倒在我们医院门口,你这条命,难说!”

乔心妍扯唇,自嘲道:“就是因为在医院门口才敢晕倒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