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热门小说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林玉瑶陆江庭

本书作者

月桦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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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林玉瑶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恍若隔世。

别看现在这镇子破破烂烂的,将来这里拆迁了,家家户户都拆成了千万富翁。

本就是东部的发达城市,发展得快。

这里现在看着偏僻,未来附近的房子得卖到两三万,贵一点的能超过五万。

如果不是因为陆江庭,她真想一直留在这里发展。

抢占先机,多赚些钱,别让自己像上辈子那样穷困潦倒。

“玉瑶,前些日子我们吵了架,我以为你不会跟我来,所以我还没申请随军的事。你可能……暂时住不进军属院,只能在这个镇子上给你租个房子。”

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合她意。

“嗯。”林玉瑶随口应道。

“我找我姐借了钱,但也不是太多,我先给你租上一个月,你看成不?”

林玉瑶没理他,直接提着箱子往前走。

这里她上辈子有来过,知道哪里有便宜的房子。

很快她就来到一栋五层楼的旧房子前。

是那种筒子楼,得爬楼梯。

附近很多工厂,那些外地过来打工的,就喜欢在这一片租房子。

陆江庭抬头看了看,“想在这里租吗?也挺好的,我去问问。”

林玉瑶依旧没理他,他让她在这里等一会儿,自己去问了。

有专人管理这里的房子,陆江庭进了那管理处后,过了一会儿出来,他向她招手。

“玉瑶,快过来。”

林玉瑶这才走过去。

陆江庭兴冲冲的和她说:“我问过了,还有一间一楼和一间五楼房子。我觉得一楼挺方便的,你看呢?”

林玉瑶直接说:“要五楼。”

“啊?五楼可难爬楼,有时候还会缺水,夏天还热。”

那她也要五楼,她一个单身女孩子,一楼太不安全了。

看她不吱声,陆江庭只得妥协了。

“好吧,五楼就五楼。”

陆江庭拿出士官证,对方给了一个合适的价格。

一间十几平的房子,收了十块一个月。

因为有一间小小的,独立的卫生间。

在这个年代的单间租房中,就非常难得。

那负责租房子的大娘微笑说:“五楼挺好的,年轻轻的腿脚利索,爬楼不费劲。这姑娘长得这么水灵,一楼还不安全呢。五楼住的八成都是女孩子,剩下两成是一起在附近打工的小夫妻,而且五楼还带个露天阳台,好晾衣裳。”

林玉瑶微笑的向大娘道了谢,签了租房合同,给了钱,换了钥匙。

这十块钱是陆江庭给的,他还欠着自己三百块呢。

三百块,可是爹娘给自己攒了好久的嫁妆,就被他拿去给方晴了,真是气人。

这房租就该他给,当是利息。

陆江庭想帮她提箱子,被她拒绝了。

她拿着钥匙提着箱子飞快的爬楼。

陆江庭也提着只箱子,跟在她身后。

林玉瑶打开门后,自己进去了,她直接就要关门。

陆江庭抵在门口,发现她是不让自己进屋,憋了一路的气终于爆发。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忍了你一路。”

林玉瑶:“没让你忍,你不想忍你现在就走。”

“你……”真是败给她了。

“什么叫我不想忍就走啊?”

林玉瑶只觉得好笑,这句话,是上辈子他给自己说过无数次的。

说到他身上知道难受了?

可怜上辈子自己一直在忍。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玉瑶,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子,还怎么过日子?”

还过日子?

她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不想跟他过了,他又不听。

林玉瑶松开了手,转身进了屋里。

陆江庭欲言又止。

看她这样,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他把他的箱子丢在屋里,然后四处打量,检查门窗。

看到这锁头时,他皱着眉头说:“玉瑶,这锁得换一个。”

都不用钥匙,只见他用力一扯,这锁就开了。

林玉瑶看着这么脆的锁,那确实得换一个。

陆江庭看了一圈,又说:“门窗都得加固一下,我不是每晚都能回来,要是我忙得顾不上你,你一个人住这里可就不安全了。”

嗯?

他还想住这里?

他想得美。

林玉瑶没吱声,心想使唤他加固了门窗再说。

这会儿还早,两人把行李放下,又一起去买生活用品,还有结实的锁头,加固门窗所用的工具。

他本来就没啥钱,这一下就花光了,身上还剩两块钱。

“玉瑶,只有两块钱了,咱们晚上就随便吃些应付下,你看成不?”

“嗯。”她轻嗯了一声。

看着她这么冷淡,陆江庭也没办法,只是那脸臭得不行,一直在忍。

上辈子林玉瑶受了他不少的冷暴力,现在她也想看看,面对冷暴力他又能忍受多久。

晚饭就是馒头稀饭,就着家里带来的咸菜就吃了,

陆江庭说他还有十天才发工资,这两块钱还得花十天。

他明天早饭都不吃,回部队里吃去。

这意思今晚就得睡这里?

林玉瑶强烈反对,“你不能住这里,把窗户弄好你就走吧。”

正在修窗户的陆江庭:“……”

“这么晚了,你让我离开?”

林玉瑶把箱子拖过来,把刚拿出来的衣服又往箱子里塞。

陆江庭放下手里的工具就来拦她,“你这是做什么?”

林玉瑶说:“你不走我就走。”

“别,这么晚了你能上哪儿去?我走,我修好了就走还不成吗?”

陆江庭拧不过她,修好了门窗后,黑着脸甩门而去。

他一走,林玉瑶就赶紧把门窗锁上。

坐了三天火车,脚都肿了,身上也臭了。

她烧了一大锅水,好好的洗了个澡,再洗衣服。

她住的小房子有个小阳台,洗衣服真的很方便。

只是,和隔壁的阳台就隔了一堵不到两米高的墙,搭个凳子就能爬过来,感觉好不安全。

而且隔壁说话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听了隔壁说话的声音,她也放心了。

听着是两个年轻女孩子,她们好像是乡下进城来打工的,是附近工厂里的女工。

八八年,东部的发达城市已经有不少工厂了。

火车上三天,她都没睡个好觉。

等忙完之后,困意袭来,倒在床上几乎是秒睡。


林玉瑶用力的挣脱他后,转身去屋里拿了钱,然后就牵出家里的自行车往镇上去。

“你去哪儿?”陆江庭死死的按住自行车手把。

林玉瑶愤恨的道:“我不会跟你结婚,这辈子我都不要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陆江庭睚眦欲裂,“所以你要去给老周打电话,想把咱们的结婚报告追回来,是吗?”

“对。”

“你别想了,现在去说已经晚了。昨天他才打电话跟我说,咱们的结婚证下来当天就寄出了,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什么?

林玉瑶惊恐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脑子里关于那个离奇的梦,突然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彻底具象化了。

那似乎不是一个梦,而是她亲身经历。

那个劳苦一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辈子都在为别人遮风挡雨,而无能为力的女人。到了老年,还要遭受女儿背叛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啊。

这一瞬,她似乎又到了弥留之际,耳边是女儿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我妈终于死了,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觉得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

巨大的悲伤与不甘向她涌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骤停,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她先是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比上辈子死前闻到的气味儿还要浓烈,睁开眼,才知道她现在正在镇上的卫生所。

还好,她还是她,而不是她。

她刚才应该是被陆江庭气晕了。

林玉瑶撑着身子想起身,却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头正在输液。

头重脚轻的,实在难受。

算了,都输一半了,继续躺着吧。

这才刚躺下,她就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这得看你。”

“我这是扭伤,又不是断了。”

“呵。”

“大不了你给我弄根拐杖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去。”

林玉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陆江庭的那两个朋友,易云硕和傅怀义。

听起来好像是易云硕脚伤着了?

前几天听他们说要去附近爬山,所以是爬山摔了腿?

这一个护士走进来,“别吵,看看你和脚肿这么大,你这脚现在不能走。医生说了,得休息一天。”

“我这条腿不是好的么?我不会单脚跳吗?”

护士:“……”

“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随便你吧,断了活该。”

“哎哎,你这女同志怎么咒人呢?”

护士烦了他,把药丢在一边让他自己抹去,然后推着车来了隔壁。

两张病床,中间用帘子隔开。

没办法,卫生所的条件有限,中间还给你装了个帘子已经不错了。

“姑娘,你醒来了呀?”

林玉瑶轻轻点头。

“这瓶挂完了还有一瓶,我先给你挂在这儿,等这瓶水没有了你叫我,我帮你换。”

“谢谢,我可以不挂了吗?我感觉我已经好了。”

护士小姐姐的脸瞬间沉下来。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能呢?你好了你还来医院干啥?药都给你配好了,你不挂了那不是浪费了吗?医疗资源多紧俏啊,浪费是可耻的,知道吗?”

林玉瑶被训得不敢吱声。

护士小姐姐气哼哼的把药挂上,推着装药的小推车就走了。

然后隔壁掀开了帘子,冒出两个半边身子。

“咦,是你呀!”

人生何处不相逢?

林玉瑶尴尬的笑了笑。

“真巧呀,你也挨骂了。”

林玉瑶:“……”

傅怀义打量了下她头顶挂着的药,“你生病了?”

“哦,可能吧。”林玉瑶没什么精神,随口应了句。

“可能?”易云硕噗呲一笑,“都挂上水了,怎么还可能呢?”

林玉瑶扯了扯嘴角,“是啊,都挂上水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傅怀义:“……”这下轮到他尴尬了。

“咳咳,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

“谁送你来的?”

林玉瑶心想,她是被陆江庭气晕的,当时身边就他一个人,应该是他送来的吧。

现在不知道他上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爹娘知道了没有。

“不知道。”她依旧摇头。

易云硕:“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谁送你来的都不知道。”

“嗯。”她本来就不知道,“可能是陆江庭吧。”

二人:“……”

“我们也来了有一会儿了,没见到他人。”

易云硕犹豫了一下,又问:“你还是要跟他过日子啊?”

“没有啊,我……”又想到可能结婚证下来了,她就气愤不已。

就算有了结婚证,她也要离婚。

军婚又怎么样?军婚她也得想办法离。

她看向傅怀义说:“你上次说,会帮我,还算数吗?”

易云硕:“帮你什么?”

傅怀义看着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脑子里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前就听陆江庭说,他们老家这边出美人,那会儿他还不信。

心里那山窝窝里的人,风吹日晒的,能多美?

这几天见识过了,确实不假。

那山里麻溜的干活的姑娘,一个个都水嫩嫩的。

眼前这位尤甚。

他说他未婚妻是十里八村最好看的,没想到也是真的。

傅怀义张张嘴,嗓子有些暗,“算数,决定了吗?”

林玉瑶眼睛始终湿漉漉的,咬着唇点头,“对,我要跟他离婚。”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和他协商过了吗?如果他能同意最好。”

“他不同意,已经协商过了。”

傅怀义微微蹙眉,“那会有些麻烦,不过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你了一定做到,我会帮你。”

“谢谢。”

林玉瑶真心的谢谢,虽说有上辈子的记忆,可是她上辈子也没去部队几回,对离婚的流程都不懂,找谁也不知道。

如果能有个熟悉部队的人帮忙的话,肯定会容易很多。

“陆江庭犯了那些错,你要尽量多和我说,光是借钱这一条怕是不行。”

林玉瑶说:“他还和方晴乱搞男女关系,昨天方晴儿子的生日,他陪着他们母子一起过的。

村里都在传,方晴的儿子喊他爸爸,他不但给方晴的儿子当了一天爸爸,还给方晴当了一天男人。”


陆江庭生气道:“林玉瑶,你到底要闹什么?你不要这么小气行不行?我都说了,建军……”

不等他说完她就打断他道:“王建军同志是个好同志,他为国捐躯,值得我们所有人敬仰。”

可惜他交友不慎。

“连数量都不清楚,将来怎么还?还多少合适?我只是说数一下有多少钱而已,你们一个说我羞辱你,一个说我不懂事,还把烈士抬出来说事。我实在不明白,我怎么就不懂事了?

我相信,王建军同志要是在世,问你借这一笔钱,他也肯定要当面数一数的,绝对不会认为我是在侮辱他。你们要是觉得我的想法不对,那咱们去大队问一问,借人家钱,到底该不该数清楚。”

两人听到她的话,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因为他们一个没想还,一个没想让对方还。

他们也都很清楚,没有人借钱不清楚数目的。

最后,方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放下来,面色苍白,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就数一数吧。”

为了不数错,林玉瑶还邀请了方晴一起数。

两人各数了一遍,最后确定钱是一千一百三十块。

“一千一百三十块,没问题吧?”

“没问题。”

林玉瑶拿了皮筋把这一大沓的钱套起来。

“能问下拿去做什么吗?”林玉瑶知道,但她还是要问一下。

方晴说:“我打算开个理发店,建军没了,我得养大晨晨,总不能靠着那点儿抚恤金过一辈子。”

林玉瑶笑了笑,“嫂子想得很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己能赚钱是最好的。”

但她也知道,方晴这店开不了多久,会把借陆江庭的钱,和王建军留下的抚恤金全赔出去。

“不过,嫂子下回要是借钱,可别问江庭借了。”

啊?

方晴面色苍白的看向陆江庭。

林玉瑶抢在他们前头再次开口,“江庭说了,以后我们家的钱归我管,你问他也没用,他没钱。”

“我……”

陆江庭正要开口,又被林玉瑶抢了话去。

“再说了,嫂子你一个女人家的,找别人家的男人帮忙不方便。不管是找我家的男人还是别人家的男人,其实都不太好,你最好是跟人家妻子说。王建军同志是烈士,真有什么困难组织上也不会不管。”

方晴快哭了,眼睛湿漉漉的说:“玉瑶你误会了,我……”

“对了,你们刚才为什么关门啊?”她速度极快的又抢了话,就不让她说。

方晴:“……”

陆江庭:“……”

“唉!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又不是干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关门呢?”

“这……我们没想那么多,你也不要乱想。”

“我怎么能不乱想?你们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直接把门撞开吗?因为有人跟我说,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门关得死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二人:“……”

“我一路上来啊,你们是不知道,左邻右舍的说得多难听。”

方晴摇摇欲坠。

陆江庭怒不可遏,“林玉瑶,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就是来闹事的。”

“我怎么胡说?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她起身把那门推得开一些,站在门口大声道:“你不信我,你出来问啊。”

方晴住的是筒子楼,一栋六层高的楼,住了几十家人。

而且这时候的隔音效果可不好。

方晴吓得面色发白,眼泪直接流出来。

“江庭,我不是那种人。”

陆江庭说:“我知道。”

说罢,他把林玉瑶粗暴的拉回来,再把门关上。

“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这么说让方晴怎么活?”

林玉瑶笑了,挺有意思的,他们干尽不要脸的事,却说别人不要脸。

方晴哭唧唧的说:“玉瑶,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怎么能毁我名声?”

什么?我毁你名声?

这么大口锅我可不背。

林玉瑶道:“这话你可说错了,毁你名声的不是我,而是陆江庭。”

说罢,她反手一耳光给陆江庭抽去。

哼,敢粗暴的拉我?

她说了,她不会成为梦里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

陆江庭的脸顿时红肿起来,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方晴也不哭了,一样震惊的看着林玉瑶。

林玉瑶不动声色的把手藏在身后。

真特么疼啊。

她实在太生气了,用了十足的力气。

虽然一巴掌把陆江庭脸打肿了,但她自己的手估计也红肿了。

她现在才二十出头,皮肤嫩着呢。

方晴愣了大概两秒,然后呜嗷一声,心疼的去查看陆江庭的脸。

“江庭,江庭你有没有事啊?”

“玉瑶,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啊,你怎么能打江庭呢?他是军人,是你的未婚夫,男人是天,你怎么能打他?”

两人就像一对苦命鸳鸯似的。

林玉瑶生气的说:“哼,我打的就是他,但我不是为自己打的,我为王建军同志打的,为了嫂子你打的。”

啊?

什么?

“陆江庭,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王建军同志牺牲后,方晴嫂子的日子够苦了,你还来毁她名声。

就外面传的那些话,你要不要出去问问看?流言蜚语就是杀人的刀,你坏她名声,你是不是想逼死嫂子吗?

嫂子要是被吐沫星子淹死了,你对得起王建军同志吗?你们关起门在这屋里时,你有没有想过,王建军同志就在这屋里看着?”

一听她这么说,方晴整个毛骨悚然,又往陆江庭身边缩了缩,几乎都快要贴在他身上。

这一次,陆江庭竟然罕见的躲了一下。

但是依旧愤怒的盯着她。

“我跟方晴没什么,如果建军在这里,他也不会乱想。”

“啊,不对。”林玉瑶突然恍然大悟说:“王建军同志是死在外面的,这门上这么大张门神,他的魂魄肯定进不来,他就在走廊里干着急。越是看不到,越是会胡思乱想,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陆江庭:“……”

方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陆江庭眉头深锁,低声说了句,“是我考虑不周,确实不该关门。”

方晴面色难看,因为这门是她关的。

她就是想传出流言蜚语,逼着陆江庭娶她。


傅怀义看上玉瑶了?

玉瑶就是个乡下丫头,不过是长得好看一些,他真看上她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陆江庭心中就升起从来未有过的危机感。

因为,在那个小山村里,十里八乡都找不出几个比他更优秀的。

有自己站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现在不一样,他比不上傅怀义,他知道。

……

林玉瑶用新买的灶具煮了饭,还简单的炒了个青菜。

本来她只打算买个小煤炉的,傅怀义说太小了炒菜不方便,给她买了个大一些,能炒菜的。

只是这么一来,煤油消耗也会更大一些。

这小房间十块钱很值,有个小阳台,这对用煤炉做饭的人来说可太方便了。

要是在屋里,得多大一股气味儿啊。

林玉瑶简单的弄了些吃的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简单的吃了早饭后,她穿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去书店报到。

第一天上班,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周静微笑的带着她熟悉她需要做的工作。

“你也不用紧张,傅姐很好说话的。”

“傅姐?”

“是啊,她这家书店的老板。”

“那……那她和傅怀义……”

“你是说,昨天带你过来的那个人啊?”

林玉瑶点点头。

“好像是傅姐的弟弟,堂弟?”

原来是他姐姐呀,真是挺不好意思的,给自己介绍这么好的工作。

说要请他吃饭感谢,结果自己倒是吃了他三顿饭。

还有那些东西,他也抢着买单。

花他的钱林玉瑶都默默的记下来,想着回头有机会再还。

“周姐,谢谢你了。”

“不客气,傅姐叫我带带你,带你熟悉工作也是我的工作。”

林玉瑶跟在她身后,认真的听她说。

“其实咱们上班很轻松的,你只需要做到几件事。一是看好进店的客人,别让人偷书。二是在客人有需要的时候,给客人做简单的介绍,解答各种问题,比如什么书大概什么时候能有货等等。

三是在客人找不到书,或者够不着书的时候,你得帮着找,帮着拿。四是有新书上架时,帮着排货。五就是做到书店干净整洁,有些客人看一本丢一本,并不会把书放回原位。遇到这种情况,客人走后,你就得把书捡起来放好。”

林玉瑶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周静又说:“说起来简单,其实还是要花些功夫的。比如要做到解答顾客的问题,你就得对书店的书非常了解。什么书在什么地方你也得知道,这些都得你尽快去记住,不能客人需要一本书的时候,你找半天都找不到。”

“是的,我明白。周姐,我一定尽快记住。”

“好,那我去忙了,你有事再找我。”

“好的。”

周静去上货了,不时的看一下林玉瑶。

看她拿书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好笑。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

乡下来的姑娘,一开始都这样。

有些胆小的,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啥都不敢碰,还不如她呢。

……

上班时间很清闲,书店里没有几个人。

林玉瑶努力的记住各种书的位置。

周静和另外一个同事刘易欢,则是拿着些青春小说在看。

周静对她说,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很闲。

一般是下班后,放学生,还有周末人才会比较多。

还有这家书店的老板傅乐怡平时也不来,一般上货多的时候她才会过来。

那天算她运气好。

林玉瑶听后说:“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傅姐。”

周静道:“傅家很有钱的,傅姐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还在陵乡街那边开了工厂呢。她开这家书店,也就是开着玩。”


有点儿吓人的说。

“傅大哥的病还好吗?”

“没事儿,医生说再吃两天药就好。”

“他生病后才这样吗?”

易云硕:“啊?那样啊?”

“就是……有点儿冷,有点儿凶。”

嗯?

他不一直都这样吗?

易云硕不知道怎么说。

林玉瑶又问:“那位明小姐怎么叫他傅少啊,感觉像旧社会军阀的人。”

说起这个他就来劲儿了。

易云硕笑道:“这要是搁在旧社会,他就是。”

“啊?”

易云硕看了看外边,压低了声音道:“你不知道了吧?他上头上头有人。”

林玉瑶:“……”

“他爷爷就是上头上头的人,不过退休了。但是嘛,这人虽然走了,可我们的上头都是他爷爷以前的下属和学生。”

易云硕简单的说了一下他爷爷多厉害,父母多厉害,外公又多厉害等等。

林玉瑶震惊的看着易云硕。

他这么说的话,那傅怀义的家世得多好?

是她这种小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像是传说中的富贵人。

易云硕说:“这事儿我偷偷和你说啊,你别去问他。”

“为啥?”

“他不喜欢人家谈论他的家世,他这人倔,面子薄,他担心人家说他是关系户。”

林玉瑶心想,这不就是关系户?

呃……

可能是一个,喜欢拿实力说话的关系户。

林玉瑶登记好后,把几本书装起来递给易云硕。

“易大哥,好了。”

“成,多久还啊?”

林玉瑶笑着说:“一般来说是一个月内,不过您是老板的朋友,晚几天也没事的哈。”

易云硕一时有些愣怔。

心道陆江庭老家那边的姑娘是几个挺好看的哈,但是这一位也太好看了吧。

笑起来像朵带着朝气的花儿一样,脸上的酒窝都恰到好处。

这么一朵花儿插在陆江庭那坨牛粪上真是可惜了。

……

吃了午饭,傅怀义把明梅甩掉后,还不愿意回去,还在到处逛逛。

买了洗发水,香皂肥皂毛巾……

这些东西他们每月都发,怎么还要自己买?

发的都用不完好吧。

等等,他怎么还买一些牛奶糖?

哦,对了,他在吃药,莫不是担心药苦,所以才会买牛奶糖。

然后……他还买了一袋水果?

易云硕觉得纳闷儿,觉得他不对劲儿。

“阿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傅怀义:“什么事?”

“你逛街逛了几个小时了,还买了这些……”没啥用的东西。

“嗯,缺就买。”

易云硕嘴角一抽,心想你哪里缺了?

“你喜欢逛街?”

傅怀义:“……”喜欢吗?

他不喜欢逛街。

转来转去,又到书店门前的咖啡厅了。

“走,去喝咖啡。”

易云硕:???

他怎么还喜欢上了喝咖啡?

易云硕觉得傅怀义浑身都不对劲儿,但他这人想法简单,以为他是生病伤到那儿了变得有些奇怪。

也没多说,反正就跟着他去了。

两人一人点了一杯咖啡,就正好拿了书出来,一边喝一边看。

易云硕是看进去了,发现小说挺好玩儿。

他看到一个好笑的地方想跟傅怀义分享,发现他根本没看书,而是盯着窗户对面。

对面不是乐怡姐的书店吗?

“哎,阿义,你看啥呢?”

傅怀义一怔,收回视线,说:“我看路灯。”

嗯?

路灯?

“路灯有什么好看的?”

“昨晚上坏了,不知道修好没有。”

易云硕:“……”

他有这么无聊的吗?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咖啡一人喝了三杯,易云硕感觉自己好精神啊。

但这玩意儿不管饱,到了晚饭时间他还是饿了,提议去吃饭。

“咱们吃了晚饭就回去吧。”

他刚答应下来,突然拿起东西就往外跑。


啊?

二人一脸震惊。

他们真没想到陆江庭是这种人,能糊涂成这样。

落着这么漂亮的媳妇不好好守着,跟一个寡妇纠缠不清。

他怎么想的?

易云硕怒骂道:“这个陆江庭,还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敢乱搞男女关系。你放心,这要是真的,他俩都完了,组织上对乱搞男女关系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这时候抓得可严了,她也知道。

可恨上一世的自己太软弱了,又诸多顾虑,始终狠不下心。

当然,主要是这两个人也知道利害关系,从来是打着照顾战友遗孀的名义交往,就算有实际性的出轨行为也不会让人知道。

等到了后来两人光明正大的在楼下跳广场舞时,陆江庭都退休了。

而那个年代对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根本不会怎么样,谁会关心两个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

傅怀义问:“你有证据吗?”

傅怀义比易云硕要冷静一些。

一问证据,林玉瑶又蔫儿了。

她的证据只是大家传出来的话。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他是组织上培养出来的特殊人才,只是几句闲言碎语怕是不行的。虽说组织上对这种事不会容忍,但是也不会随便给他定罪。”

林玉瑶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找证据的。”

就他俩这档子事,拿到证据是早晚的事。

说话间,她听到了门外叶莲焦急的声音。

“对,叫林玉瑶,请问她住在哪间病房?”

“八号房。”

“谢谢了。”

不一会儿叶莲就冲进来了。

身上还沾着不少泥,看来是刚从地里下来。

一看到林玉瑶躺在床上,手上还扎着针,就心疼得不行。

“玉瑶啊,你这是咋的了?”

林玉瑶说:“娘,我没事。”

“他们说看到陆江庭把你背走了。”

“是啊,我晕过去了。”

“好好的怎么晕了呢?”

“我……”她看了一眼那两个看戏的,有些不好意思。

在母亲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的说:“我和陆江庭吵架被他气晕了。”

众人:“……”

“天爷啊,陆江庭这个杀千刀的。他人呢?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醒来就没看到他。”

叶莲深吸一口气,说:“我问问医生去。”

叶莲气势汹汹的冲出去,没一会儿,又气势汹汹的回来,“这杀千刀的连药费都没给你交,听护士说筹钱去了。我呸,我看他是找个借口跑了,不管你了。”

林玉瑶张张嘴,其实她想说,陆江庭可能真没钱。

他有点儿钱都被方晴挤干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

他筹钱?不知道他会去找谁借。

叶莲一转头看到了两个熟人。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易云硕抬起受伤的腿说:“阿姨,我脚摔伤了。”

叶莲:“哼,活该。”

易云硕:“……”

那陆江庭说是去筹钱,可筹到林玉瑶水都挂完了也没看到人影。

叶莲生气的说:“我就说他是跑路了吧,他不会回来了。玉瑶,你坐着歇会儿,我去交钱。”

叶莲到外面去问,却被告知钱已经交过了。

“啊?交过了?”

“是啊,就你们隔壁的小伙子交的。”

叶莲:“……”隔壁两个小伙子,不是陆江庭的朋友吗?

她现在看他俩的眼神,跟看陆江庭没差。

回来后,叶莲就生气的质问,“是不是你去交的钱?”

傅怀义:“嗯,刚才帮我朋友交钱,随便就一起交了。”

易云硕:“你哪来的钱?”

“送礼的钱不是省下来了吗?”

“就二十块钱啊,你那二十块钱这么多天还没花完呢?”

傅怀义冷眼盯着他,就看你闭不闭嘴吧。

叶莲冷笑一声,“哼,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演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老娘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以为我看不出来?拿去,老娘不差你们这两个钱。”

说罢,她掏出十块钱丢在傅怀义身上,然后扶着女儿就走了。

傅怀义:“……”

林玉瑶心想还要找人家帮忙呢,这弄得她挺尴尬的。

但见到自家老母亲一脸凶相,也没敢帮他们说话,带着歉意笑了笑就走了。

她们一走,傅怀义就瞪着易云硕。

易云硕缩了缩脖子,弱弱的道:“我没说错吧?”

傅怀义眼睛里快飞出刀子来,冷哼一声,“哼,你没错。”

他直接把十块钱丢在了易云硕身上,转身就走了。

易云硕:“哎,你上哪儿啊?”

“回招待所。”

“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要上厕所。”

“你单脚跳。”

易云硕:“……”

……

其实叶莲母女刚出医院,就见到了拿到钱的陆江庭回来。

叶莲讥讽的骂了他一顿,把自家闺女塞上自行车后座就走了。

陆江庭见状,也骑上自行车追过去。

但一直追到林家大门,林玉瑶都没再理会他。

叶莲倒是骂了他一路。

陆江庭自知理亏,只一遍遍的解释,“我真的没有不管玉瑶,我只去筹钱了。你看,这是我借来的钱。娘,你拿着吧。”

他把钱塞到叶莲手里,叶莲直接给丢到地上。

“谁要你的臭钱?哼,我可没那么大福气当你的娘,别乱喊,省得毁了我闺女的清誉。”

陆江庭:“……”

“玉瑶,过几天我就回部队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呸,你想得美。”叶莲直接拿扫把打他,把他赶走。

在医院的时候林玉瑶没说,回到家里,林玉瑶才泣不成声的对叶莲说,陆江庭那个王八蛋给上头打了电话去,让他们把结婚证都办下来了。

叶莲听后整个一仰倒。

“什么?还是给办了?”

林玉瑶点点头。

叶莲气得不行,骂骂咧咧的说:“我怎么说来着?跟陆江庭交好的没一个好东西,那个,那个收信的人不是答应过你,把资料都寄回来吗?陆江庭打个电话去就给办了,这不是那啥?出耳?”

“出尔反尔。”

“对,出尔反尔。”

林玉瑶闷闷的不说话。

叶莲看她这般,拍拍她的肩膀说:“不怕,又没办酒席,就算领证又怎么样?结婚了还能离呢,何况只是领证。”


“这家饭店不错,就这里吧。”

林玉瑶扯出一个难看的笑,硬着头皮跟进去。

这家店里还做了精美的菜单,价格都放在菜单里。

她看了看,果然啊,随便点几个菜就得十块八块了。

林玉瑶默默的点了一个最便宜的菜,加一个汤。

突然想起来是请人家吃饭,哪能自己点菜,还紧着便宜的点的?

她又赶忙把菜单推给傅怀义,说:“你点吧,我不知道什么好吃。”

“行,那我点几个他们店里的招牌菜。”

傅怀义随便报了几个菜名,报得林玉瑶心惊肉跳。

果然,要大出血了。

算了,看在他能帮自己离婚的份上。

花点钱也是值的。

“你们的结婚证呢?”

林玉瑶说:“在陆江庭手里,他不给我。”

“你的那份也不给你?”

“是的,他知道我不愿意,他说担心我弄坏了。”

傅怀义眸色沉了沉,“算下来,这结婚证应该是刚拿下来?”

“是的,发现他偷偷借钱给方晴的那天,我就打了电话去,想把申请结婚的资料追回来。

我与那人说明缘由后,那人明明答应了我,说当天就把资料给我寄回去的,我都给他留了地址。

没想到他又打电话去问了陆江庭,也不知道陆江庭怎么说的,那人又把资料送上去了。”

傅怀义还不知道还有这些纠葛。

“这么说来,这事儿非你自愿?”

“我不自愿,我明确告诉过那人我不想和陆江庭结婚了。”

“那人是谁?”

“我不认识,听陆江庭喊他老周。”

老周?

傅怀义想了一会儿,他就知道是谁了。

“你把结婚证想办法拿来,回头我带你找老周去。既然不是你自愿的,这婚算不得数。”

“不用结婚证成不?我问过陆江庭了,他不给我。”

傅怀义想了想,点点头,“也行吧,这样,再过三天就是周末,还在百货店门口见面,我带你找老周去。老周不在郊区,他在市区办公室,还有有点儿远。”

林玉瑶忙不迭的道谢。

这时饭菜也上桌了。

这年头难得吃上一回肉,看着这一桌的肉的,她馋得咽口水。

矜持?

那是不存在的,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两人风卷残云般,六个菜都吃完了。

林玉瑶打了个嗝,好响。

“不好意思啊,我好像吃太多了?”

傅怀义:“不多,你坐了几天的火车肯定也没吃好。”

他也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吃过饭,家里给介绍的,或者领导给介绍的,反正相亲的。

没一个像她这样。

她们都压着不敢吃似的,还没他妈妈养的猫吃得多。

傅怀义说:“你很真实,挺好的。”

这么一桌子好菜,不想真实都难。

就是有点儿心疼。

“失陪一下。”

她拿着斜挎包去结账,才被服务员告知,已经结过了。

林玉瑶一脸懵逼,“结过了?”

“是的,与您吃饭的男士已经结过了。”

林玉瑶捂着包包回来,“傅同志,那个,那个饭前我给你。”

她准备往包包里掏钱,被傅怀义按住。

“不用了,后面你花钱的机会还多着呢。即便你不是自愿的,想离这个婚也很难。”

林玉瑶收回了手,说:“那我下次再请你。”

“嗯。”

等他们离开饭店,天都黑了。

这次这车骑得倒是平稳了很多。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回了陵乡街。

到了街口林玉瑶就叫停。

傅怀义还以为有什么事呢,把车停在路灯下。

林玉瑶说:“就到这里吧,今天谢谢你了。”

“你住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没多远了,我走回去就好。”

傅怀义坚持要给她送回去。


“啊?你在这里上班?”易云硕摸着下巴,不停的在她和傅怀义脸上扫。

傅怀义一把抓过他说:“看什么看?走,吃饭去。”

他直接把易云硕拉走了,也没提请林玉瑶吃饭的事。

林玉瑶也松了口气。

傅怀义拉着易云硕去了斜对面的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

易云硕满腹疑惑,但也没敢问。

指了指他的书说:“你怎么看起小说来了?”

“闲着没事,随便看看。”

嗯?

“我们最近很闲?快忙死了好吧。”

傅怀义冷冷的瞪着他。

易云硕缩了缩脖子,道:“好吧,我反正最近快忙死了,可能就你闲。”

饭菜上来了,也没堵住他的嘴。

“小林同志怎么跑到乐怡姐的书店来打工了?”

“不知道。”

“啊?你也不知道啊?你是凑巧碰到她的么?”

傅怀义没说话,低头吃饭。

易云硕就当他默认了。

他感叹道:“还真是巧。”

“哎,对了,陆江庭知道的吧?”

他希望陆江庭跑到这里来打扰她,就说:“我刚才问了她,她说不知道,还叫我不要说。”

嗯?

“为啥呀?”

“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

“这……算了吧,我尊重人家的隐私。”

话是这么说,可他吃着吃着又问:“哎,你说她到这里来打工,又不让陆江庭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傅怀义淡淡的说。

“这个我可以去问她吗?”

傅怀义黑着脸,“你刚才不是还说,尊重人家的隐私吗?”

易云硕:“……”

“是哦,不太好问,还是算了。”

“哎,对了……”

话没说完,就对上傅怀义冰冷的眼神。

易云硕缩了缩脖子,说:“算了,还是先吃饭,吃饭。”

他老感觉有点儿什么事,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

陆江庭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总感觉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今天好不容易忙完一个外派的通讯任务,这才刚回来,又突然接到方晴的电话。

以前接方晴的电话都没什么感觉,现在因为林玉瑶一闹,他听到方晴这两个字,突然有些害怕。

他害怕又有什么事要他帮忙,可是玉瑶不愿意,会生气。

但是,想到王建军救过他的命,复杂的道德感又让他没法拒绝。

“喂。”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方晴带着哭腔的声音。

“江庭,江庭我……我好像遇到流氓了,怎么办啊。”

陆江庭心中咯噔一声,“怎么会遇到流氓呢?”

“有个男人来我的发廊洗头,他每隔两三天就来洗,老说这里痒那里痒,用手在他头上指,装着不经意的碰我的手。

以前我还没在意,以为是凑巧碰到,今儿洗着洗着他突然拉着我的手不放,我才知道他一直是故意的。”

陆江庭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他愤怒又担忧的问:“那你报公安了吗?”

“没有,这种事哪里敢啊,闹开了人家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我忍了。”

陆江庭:“……”

“忍一次不可怕,我就怕他过几天又来,怎么办啊?”

陆江庭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方晴又说:“他打听到我男人死了,是个寡妇才敢这么对我。可是……呜呜,要是建军还活着就好了。”

这一句话,让陆江庭愧疚不已。

是啊,要是王建军还活着多好啊。

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上大学,毕业后一起被分配到这里。

他和王建军最好,然后才是傅怀义和易云硕。

可惜那次战地任务时,他们作为冒险去布线,装信号塔,遭了埋伏。

王建军死了,他活了下来。

一想到他还有妻子与年幼的孩子等着他回去,陆江庭就难过得恨不能替他去死。


“行,爹,那就谢谢你们了。”

“哎呀,跟自己老爹说这些干啥?你好好的,跟玉瑶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好,好……”

好好过日子?

他也想。

可惜玉瑶……

“江庭,你电话打完了没有?”

“打完了。”

“打完了就快点过来,这边数据不对,你看看出了什么问题。”

他最近很忙,非常忙。

打个电话的功夫就被领导喊几回。

眼看着要忙完了,一个去隔壁市安装军事通讯的任务又落到他头上。

不对,这个任务不是应该傅怀义接的吗?

“领导,我记得这一块儿是傅怀义在负责。”

“嗯,他最近去不了。”

“为什么?”

“他得了流感,今儿早上还烧到39,差点烧成傻子,我给他放假了。”

陆江庭:“……”什么?

“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不知道?”

陆江庭嘴角抽搐,“最近挺忙的,没注意。”

“也是,忙过这阵就好了。”领导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啊,完成得好有奖金,好好干。”

想到有奖金,陆江庭就硬着头皮接下。

心想,如果以后玉瑶把工资抓得紧,他想要偷偷的补贴方晴母子,就只能靠奖金了。

……

今晚轮到林玉瑶值班,她是最后一个离开书店的。

刚关上书店的门,就看到傅怀义提着一袋药站在街口的路灯下。

林玉瑶急忙向他走过去,“傅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

傅怀义戴着口罩,咳嗽了两声说:“没什么,就是感冒了。”

嗯?

看他身体这么好,也会感冒吗?

“严重吗?医生咋说?”

“还好,吃吃药就好了。”

“那你现在是……?”

傅怀义指了指对面的诊所道:“刚在那边挂完水,准备坐车回去呢。”

林玉瑶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不是有军医吗?”

怎么还到这里来挂水?

“咳咳,军医比较……不擅长这个。对面老中医挺厉害的,我用他药就能好。”

原来是这样啊。

林玉瑶四下看了看,“这会儿怕是没有公交车回去了。”

“啊?没有了吗?”

“是啊,你看牌子上写着呢,最后一班车早走了。”

傅怀义看了后,一副为难的表情。

林玉瑶看了看她的破自行车,也一副为难的表情。

这个车是她去二手市场买的,一个又破又旧的自行车,她磨了半天嘴皮子还花了五十。

也不知道载不载得动两个人。

人家帮他这么多忙,她又不能不管,人家还生病呢。

纠结一番,林玉瑶还是开口邀请了他。

“傅大哥,我送你吧。”

傅怀义看了看她的小破车。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也太破旧了些。

不会压坏吧?

压坏了她不会哭吧?

他不想把她惹哭。

“要不我……”他其实还可以打个电话回去,让易云硕来接他。

可他这么犹豫,林玉瑶还以为他要固执的继续等。

林玉瑶说:“傅大哥,这会儿真没车了,你等到天亮也没用。”

她已经坐上去了,说:“你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这……

“好吧,麻烦你了。”

林玉瑶其实骑车技术挺好的,但是傅怀义太重了。

刚开始还好,骑出去二三里后,她就有点儿力不从心了。

可路还远着呢,又大晚上的,总不能半路把人家丢下来。

傅怀义帮她那么多,一直没机会报答人家。

现在人家生病了,她说什么也不能把人家扔在半路。

她咬紧了牙,也要把他送回去。

坐在后面的傅怀义也挺难受,他腿长,这么憋屈的坐着,腿都麻了,屁股被一颠一颠的抖得生疼。

他也在咬牙忍着。

突然骑进一个坑里,车身猛的一抖,险些给他颠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