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睁开一线，看到是陈霖那暗黑鎏金的衣领，又安心闭上。
他抱我回到房间。
着床那刻，我倏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他低“嗯？”一声，看向我，神色晦暗不明。
“我……”我吞吞吐吐，“我有些害怕……”
这倒是实话。
尽管我自幼经历许多，但都不似这次。我不是怕白日发生的血腥，而是怕接下来我要做的事，生出变故。
只是在陈霖眼中，十六岁的我害怕的，必然是他斩杀恶人，那颗人头在我面前落下的场景。
沉默片刻，他在我身边坐下。
“那你想怎样？”语气尤为冷漠，“我不会安慰人。”
我也不需要他安慰。
反是半坐而起，双臂环住他的腰身：“留下来陪我。”
像一座雕像，他一动不动，垂下眼睫淡淡看我：“要是想男人，明日叫吕英给你找一个。”
这话着实有些伤人，可我并不在乎这些，把他搂得更紧：“我说过，我倾慕大人。”
他一声冷嗤：“你的倾慕，无非是嘴上的倾慕，这等虚话，无需再说。如今你目的达到，若安分守己，我或许会保你性——”
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
瞪大了眼睛，惊愕之后，剩下满眸愤怒。
“你做什么！把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