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完结版小说姜夏初陆怀宴

本书作者

江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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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她当初高考是录取上了的,只不过是姜红艳不想给她学费读大学。

姜夏初没了办法,只能把自己高中时的书本、做的记录,以及所有写下来的重点笔记本,全部都整理出来。

打算把它们卖出去,用自己的心血换了一笔钱,凑够学费去读书。

她甚至都已经找到要买的人了,却不想就在她出门去接买主的十几分钟,再回来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所有书本、笔记就全部都不翼而飞。

姜红艳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焦头烂额的样子。

一直到姜夏初把家里翻了个遍,眼看着都要急哭了,恨不得拿头去撞墙。

她这才呸的一下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不咸不淡地说道:

“哦,你在找你桌子上放的那些烂书破本子啊。”

“我还以为没用了呢,刚才已经丢给废品站了。”

姜夏初当时人一下子就傻掉了,怔怔地看着她,好半晌才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那些书我要拿去卖掉,换学费去读书的……”

刚才还冷淡不已的姜红艳,一听这话瞬间像是被踩到的脚似的,面目狰狞的指着她鼻子痛骂。

“我好心好意帮你收拾房间,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挑起理来了。”

“为了收拾那些破书烂本子,我不知费了多大的劲,你要早说留着,白送我我都不要。”

“我耗费了十几年的精力,居然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说这些话不就是觉得我贪了你的钱吗。”

“你那些书本一共换了九分钱,我凑个整给你一毛,你拿了就把嘴闭上,别到处瞎说污蔑我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贪你那三瓜两枣的呢。”

姜夏初看着飘落在她脚边上的一毛钱,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张了张嘴,欲哭无泪。

当时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想怨,可姜红艳是她的妈妈,她怨不起来。

只能把这满腔的苦楚,和着鲜血,硬生生咽到肚子里。

这么多年过去,姜夏初一直都在不断的说服自己,甚至她都已经接受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场意外了。

可面前这笔记本上,白纸黑字的一行行字迹却直接打了她的脸。

原来压根就不是场意外,姜红艳是知道她亲手写的笔记本值钱,故意拿走,去换了钱。

看到这些内容时,姜夏初脑袋里第一时间产生的情绪,居然不是愤怒,而是荒谬。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才惹得姜红艳这样对她。

她们不像是血脉相连的母女,倒像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回过神时,姜夏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死死的咬着牙,不光把自己的钱拿了回来,甚至把姜红艳这些年存下来的私房钱也全部都拿走了。

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全部都是她去学校和老师那里跪下哀求,以及自己在课余时间打零工换来的。

几年来,姜夏初从来没有花过姜红艳的一分钱。

就连回家里住,也全部都按照市场价折算,还给了她。

姜夏初以为自己这个女儿已经做得够好了,姜红艳却依旧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等到她结了婚以后,就彻底把她当成了外人。

想到这种种的一切,姜夏初的心彻底死了。

她对这个家彻底没有了一丝期待,不想让自己不痛快,更不想让他们好过。


刚起来,那腰就疼的厉害,她气的不行,一边捂着腰,一边指着姜夏初骂道:“你个死丫头,家里被偷的一粒米都不剩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唠闲嗑!?”

“听说你还想着报文工团呢,你顶着这张脸去参加考核,你可真是心比天高,敢跟那些人比,赶上去丢人啊?你不要面子,老娘还要呢!还不跟我回去!气死我了!”

说着,姜红艳眼里有些猩红。

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身影还是在电视机屏幕上。

那个女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仅身段好,脸也长得好看,唱歌跳舞都特别厉害,是人人都羡慕的女人。

那女人在电视上闪闪发光的时候,她却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站在小卖部的门口,用别人的电视机看她。

想到此,她心底对姜夏初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姜夏初就该跟自己一样,永远在底层,只能看着别人发光。

她紧紧攥着拳头,死死地瞪着姜夏初,怒声骂道:“你压根都不是这块料,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跟老娘回家!”

说着,她伸手就要拉住姜夏初的胳膊,却没想到,被她灵活的躲开了。

见她还敢躲,姜红艳气得更狠了,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骂,“姜夏初,你别惹老娘,现在家里因为你,被闹得鸡飞狗跳!”

“给你寻摸了那么个好人家,你还给我闹退婚,现在家里还被偷了,什么也没有,人家给的彩礼钱也一分不剩了!你妹妹现在也进医院了,老娘连医药费都掏不出来了!”

“你就是个扫把星!有你这个女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家里如今出了这么多档子事,全都因为你,以后你老娘喝西北风,你喝东南风啊!?”

姜红艳的话说的特别难听,听得方映秋和林青黎都忍不住紧缩眉头,气得直冒火。

这些个事情,哪里跟姜夏初有关了?若非是她何依然先动手,先欺负了夏初,她怎么会还手?何依然又怎么会受伤?

那婚事也是被逼的,退婚不是很正常?

家里进贼这事,更怪不上姜夏初了,难不成还能是她找的贼?

扫把星、倒血霉这种话,都能用在自己闺女身上,这姜红艳也真是个神人。

这种人,还期望着子女对她好吗?

呸!不给她戳两刀都算是大孝子了。

如今还想给人拉回去当牛做马,送出去换钱,简直是异想天开。

姜夏初面上毫无波澜,只是眼中满是讽刺,平静地听她说完了一切,直接怼了回去:“无论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留给你们自己喝吧。”

姜红艳被她这一句怼的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你!”

姜夏初却是不紧不慢地抬眸看向她,反问了回去,“我怎么了?你要说,这些年你的偏心是假的吗?”

“我读小学的时候,你给何依然买了最新最漂亮的本子,我却只能用她以前用完的本子,拿橡皮一点一点地擦掉,这是假的吗?”

“你每天都偷偷给何依然的书包里塞果子,你以为背着我,我就不知道了吗?”

“她有喝水的杯子,你却只给我一个被热水烧的变形了的塑料瓶,这也是假的吗?”

“家里最大最漂亮的房间是她的,我却只能住不见光的杂物间……”

“我那床,你觉得能被称作是床吗?三块床板子一拼,板凳还是高低不平的,我每天睡着,身上都被硌出好几道印子,这些你关心过吗?”


虽然不算多,但姜红艳自从拿走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要还给她。

从前姜夏初看在感情的份上,不愿意过多跟她计较。

只是她现在已经看穿了姜红艳的真面目,自然不可能再当什么冤大头。

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姜夏初当即扭头,跑去了姜红艳的房间。

这里面装修的虽然不算多么奢华,但各种家具也是应有尽有。

跟她居住的那个阴暗的杂物间相比,简直就像是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姜夏初按耐下心底的嘲讽,在房间里到处搜找起来,最后果然在柜子里的夹层,找到了当初姜红艳从她这里拿走藏起来的钱。

跟钱放在一块的,还有一只笔记本。

姜红艳把自己所有的收入,以及未来的打算,全部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逐字逐句念着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姜夏初只觉得心里格外嘲讽。

“原来我平时上交的那十几二十块钱,并不是都拿来补贴了家用。”

“而是一直都攒了下来,准备留给何依然和何大垣。”

“妈妈撒谎,她……一直在骗我。”

姜夏初用力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自己读书时过的苦日子。

她一直坚信,上学是她能够改变未来的唯一出路。

在外住校的那些年,姜夏初特别坚强。

同学们要么是家里给送,要么是去食堂买票,都有热乎乎的饭菜吃。

姜夏初舍不得花钱,总是会默默的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就着凉水啃窝窝头。

短短一年的功夫,她把自己饿瘦到不成样子。

原本以为这样做,是为家里减轻负担,可以分担一些妈妈肩上的压力。

却不想她在学校里几乎要饿死过去时,何依然和何大垣他们居然拿着她省下来的钱,去外面下馆子、打牙祭。

什么国营饭店、和平饭店。

这种姜夏初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姜红艳为了讨好何依然和何大垣,请客吃起饭来却眼都不眨一下。

就连姜夏初代表学校参加比赛获得的,一直被她视为毕生荣誉的奖杯也没能逃过一劫。

“我还以为,真的是妈妈没保存好,被她弄丢了呢。”

姜夏初用力攥紧了手指,心里苦涩的厉害。

她至今还记得,当初姜红艳在看到她捧回的奖杯时,脸上的表情有多愤怒。

就仿佛她不是代表学校参加了什么比赛,而是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你也不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跟个芦柴棒一样,居然还敢报名参加什么唱歌比赛!”

“站在台上都丢人现眼,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有你这么个闺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姜夏初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敢顶嘴。

心里甚至还觉得愧疚,以为姜红艳是觉得唱歌的人都不三不四的,所以才会讨厌她这样的行为。

却不想,姜红艳居然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出头罢了。

她刚骂完姜夏初,转头就把她当宝贝一样看待的奖杯拿去卖了换钱。

换来的钱也没交给姜夏初自己,而是带着何依然去了百货商店,买了一条特别贵的进口连衣裙。

当时的姜夏初还天真的以为,家里的条件有多不好呢。

原来只是这钱舍不得花在她身上罢了。

虽然很遗憾的没能学习唱歌跳舞,但姜夏初的学习成绩也很好。


见陆怀宴神色淡漠,像是还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程念华更气了。

劈头盖脸的对着他就是一顿指责。

“你究竟还记不记得,明天你就该跟夏初去领证了。”

陆怀宴没吭声,只是微拧着眉。

凭借自己对儿子的了解,程念华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了。

她高高举起,正要打在陆怀宴身上的手停了下来,无奈的长叹一声。

“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啊,本来你跟夏初的婚事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

“现在夏初说要跟你退婚,我看看没了她,你还能上哪去找媳妇。”

一想起陆怀宴今天的所作所为,程念华胸口就觉得堵着一口气。

“夏初多好多善良一孩子,能跟你结婚是我们家的福气,我还等着举办婚礼以后好好照顾她呢。”

“没想到她跟你订婚没享到一点福,反而是受了这么大委屈。”

“她脸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真不知道要不要紧。”

程念华知道陆怀宴性格一向有主见,是典型的行动派。

真有什么想法,也会闷在心里不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陆怀宴娶不到媳妇是他自己没福气,程念华也懒得管了。

她只是一想起姜夏初今天来到订婚宴时的样子,就觉得心疼的厉害。

程念华在家里翻了半天,把所有能用来去疤痕的药膏全部都拿了出来,一股脑的塞进了陆怀宴怀里。

“之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懒得再说你。”

“别的我都不管,但你现在必须赶紧把这些药膏给夏初送去,女孩子的脸那么重要,她要是真留疤了得多难受。”

陆怀宴不是轻易就能使唤动的人,程念华都已经做好了要长篇大论来说服他的打算。

今天发生的事情毕竟是他们家有错在先,不管这门婚事还能不能继续,他们都必须得摆出一个态度来。

却不想陆怀宴在接过这些药膏后,居然二话不说,扭头就朝着门边走去。

“嗯,我这就去找她。”

速度快到让程念华都忍不住愣了一下,这才哭笑不得地把他喊住。

“你先等等,听我把话说完再去。”

陆怀宴脚步一顿,扭回头来用眼神催促她有话快点说。

这动作让程念华都忍不住无语的摇了摇头,在开口时,她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待会去找夏初的时候,记得把姿态放低一些,好好跟人孩子道个歉。”

“去了也别乱说话,相处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分寸,尤其是要注意周围那些爱说小话的邻居。”

陆怀宴听出她话里有话,眼神微动:“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

程念华说起这事就来气:“你平时待在部队里面不知道,夏初因为跟你订婚这事,平时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

“本来就老是有人觉得夏初配不上咱们家,之前我还没听到过这些事,没想到现在竟然传的这么离谱。”

“他们都说夏初长得丑人又普通,跟你订婚是高攀了,要我说这些人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所以才会放着夏初的好看不见,恶意编排她的坏话。”

“你待会去了就跟夏初说,她要是还愿意跟你结婚,以后我一定把她当亲闺女对待,你们两个结婚,她应该是下嫁才对!”

程念华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爱在别人背后说闲话的长舌妇。


“你给何依然买了那么多化妆品,护肤品,我却连一个洗发水都不能用,你骗我说洗发水伤头发,可为什么何依然能用?”

“从小到大,我甚至连自己的新衣服都很少,大多是捡的你和何依然不要的。”

姜夏初将往年的那些酸涩委屈统统说了出来,不一会儿,连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她咽了下口水,盯着姜红艳那双心虚的眸子,朝前走了几步,又逼近了几分,冷声质问道:“你敢昧着良心说,我这些都是假话吗?”

“当年何依然要学舞蹈,你二话不说,立马就掏钱给她报了课,我说我想学,你却说我没这个天赋就别浪费这个钱。”

“可我是真的喜欢跳舞,我只能偷偷趴在窗户边上听课,结果你还因为这事打了我一顿……”

“现在说我是你的女儿了,让我尽女儿的责任,可你从我小到大,什么时候真的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过?”

“其他当妈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关心自己的女儿受伤了吗?退婚了,你不也应该安抚女儿的情绪吗?”

“可是你却只知道怪我。”

“……”

在方才姜红艳冲过来吆喝着骂的时候,周遭就聚集了不少好奇来看戏的邻居。

这也是姜红艳故意的。

她想让别人都知道,姜夏初就是个扫把星,是个不孝女。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巴掌最后会落到自己的脸上。

这会儿周围的邻里街坊,都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虽然声音小,但也能听到大概在说些什么。

姜红艳嗓门大,但耳朵却是一点都不聋的,将她们的私语全都听了进去,脸色铁青。

“这姜红艳怎么能这么偏心?虽然说该对养女好点,但她这也太过分了!”

“这妈让她给当的,孩子脸都伤成那样了,不关心关心就算了,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谁当她姑娘都受不了吧?”

有人说着,都有些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了姜红艳的身后,看向她开口道:“是啊,夏初那丫头跳舞我见过,那跳的老好看老美了,尤其是那身段,太漂亮了!”

“姜妹子,不是我说你,怎么还睁着眼说瞎话,说人家没天赋呢?你这不是明摆着的偏心吗?就是不想给夏初花钱学跳舞。”

周围的大爷大妈们都看向姜红艳指指点点,面对姜夏初的时候,却是满脸的心疼。

这小姑娘,多漂亮多讨人喜欢,咋亲妈就是不待见呢?

姜红艳被这一句接这一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但心里又特别不服气,直接扭头瞪了姜夏初一眼。

都怪这死丫头,害她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

姜夏初对上她的视线,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道:“你走吧,我不会再回去了,从今天开始,我姜夏初和你们彻底断绝关系。”

她语气冷然,不容拒绝,眼神也格外坚定。

姜红艳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眼神里是毫不相信的讽刺。

她才不信姜夏初有这么大的骨气呢,无非就是突然闹了小家子脾气,和她也硬气不了多久。

姜红艳听着身后的声音,叉着腰,硬着头皮骂她:“姜夏初,别逼老娘扇你,有你这样的闺女,真丢老娘的人!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回家!”

姜夏初后撤了半步,凝眉看着她,“你总是这样骂我,但我倒是觉得,有你这样的妈才是丢人,我不会回家了,那也不是我的家,我祝你们一家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