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聿深祁念的女频言情小说《流落街头后,豪门贵子成了爹系男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西宫清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尚禾会议室沈仲庭眉心紧皱看着公关部的总监。公关部总监姓李,是一名四十多岁很干练的女人,此时的她额间出着细汗,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她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沈总,这个方案是我们和艺人部的纪晴一起敲定的,我们这边的公关方案一般都是根据艺人部那边对接人的意见出具的,所以……”言下之意就是,牺牲谁保谁都是纪晴的主意,她们只负责出具体方案和操作舆论,这个锅公关部不背。其实从公关角度纪晴这一手还是很高的。舞台失误只是娱乐性质的,但插足人家感情可就是社会性质的事件了。用社会事件为娱乐事件转移视线不仅可以让众人淡忘夏妍舞台失误,还可以给组合吸一波热度,一举两得。夏妍也瞬间从不敬业划水变为人人怜爱的受害者。就是可怜祁念这个...
尚禾会议室
沈仲庭眉心紧皱看着公关部的总监。
公关部总监姓李,是一名四十多岁很干练的女人,此时的她额间出着细汗,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她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扶了扶眼镜,解释道:“沈总,这个方案是我们和艺人部的纪晴一起敲定的,我们这边的公关方案一般都是根据艺人部那边对接人的意见出具的,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牺牲谁保谁都是纪晴的主意,她们只负责出具体方案和操作舆论,这个锅公关部不背。
其实从公关角度纪晴这一手还是很高的。
舞台失误只是娱乐性质的,但插足人家感情可就是社会性质的事件了。
用社会事件为娱乐事件转移视线不仅可以让众人淡忘夏妍舞台失误,还可以给组合吸一波热度,一举两得。
夏妍也瞬间从不敬业划水变为人人怜爱的受害者。
就是可怜祁念这个小姑娘了。
沈仲庭闭眼捏了捏太阳穴,“消息都处理了吗?”
李总监连忙点头,“各大软件的热搜、词条都已经撤了,关键词也已经限制,营销号也删除了相关内容。”
“还有按照您的吩咐,不仅娱乐版头,社会新闻类的媒体也都打过招呼了,尤其是那几家比较大的纸媒,保证今天发生的事一点都不会透露出去。”
听到李总监这么说,一直沉默的沈仲庭有了反应。
他挑眉,“那么难搞的纸媒都搞定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能耐。”
李总监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我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那几个编辑给我的回复都是已经有人通知过他们不要报道这件事了……”
李总监也很疑惑,他们尚禾身为内娱top级别的公司,和一些娱乐媒体有交情是正常的。
但是那几家主流媒体却一直没什么交集,尤其是新报、日报,他们主要报道政经相关,平常也是高冷的不行。
可这次却出人意料的顺利。
沈仲庭听李总监这么说突然笑出了声。
他懒懒往后一靠,不紧不慢道:“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多劲打点公关了,有人比咱们更急。”
李总监不解其意。
沈仲庭没有解释,指节扣了扣桌面,“我知道了,你先……”
“沈总!”
沈仲庭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了一眼门口脸色焦急的秘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秘书小姐犹犹豫豫,不知道要不要当着李总监的面说。
沈仲庭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秘书小姐推门走进会议室,用尽量平稳语气道:“沈总,有人在总裁办公室等您。”
李总监惊诧。
沈仲庭是尚禾的总裁,更是沈氏的一把手,一般想要见他需要提前预约,然后由秘书带着到会客室。
这位竟然可以直接到总裁办公室。
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总裁电梯内。
秘书小姐站在沈仲庭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十分钟之前她正坐在电脑屏幕前处理日常事务。
突然有一名穿着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从她身旁经过,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等她反应过来起身想要拦住男人时,他突然转身。
秘书怔了一下。
身为尚禾的秘书,她当然认识傅氏掌舵人傅聿深。
他长了一张异常俊美的脸,不同于沈仲庭的温和,眼前人从骨子里就透着令人胆寒的冷厉。
如鹰眸般锐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秘书不禁瑟缩了一下。
薄唇轻启,傅聿深矜贵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让沈仲庭来见我。”
秘书:“……”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她肯定会把他当做神经病赶出去。
但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傅聿深。
她一刻也不敢懈怠就去会议室找沈仲庭。
“傅聿深说什么了。”
沈仲庭的声音唤回秘书的思绪。
思索片刻,秘书小姐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语气,“傅总说他在办公室等您。”
沈仲庭看着秘书映在电梯门上的影子,没什么感情道:“原话。”
“让沈仲庭来见我。”
沈仲庭:“……”
在京市敢和他这么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
……
“念念,你和慕少卿……”许真真拿着草莓味道的冰糕仰头看着练习室天的花板问祁念。
“谈过。”
许真真咀嚼冰糕的动作一滞。
“不过那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单身。”
许真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不是吧祁念,你眼光这么差?”
她的声音很大,引得练习室的其他人频频回头,尤其是周佳丽头都要扭断了。
祁念点头,十分赞同她的说法。
“确实很差。”
慕少卿想要推门的动作一顿。
他抿了抿唇,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
“咔哒”一声练习室的门从外打开,寻声望去就看到慕少卿沉着脸逆光站在门口。
练习室内静的可怕,众人好奇的目光在祁念和慕少卿脸上来回逡巡。
无视那些带着探究的视线,慕少卿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女孩儿,语气生硬还带着怒气。
“祁念,过来。”
许真真撇嘴,小声喃喃,“什么档次啊这么说话。”
她拉了拉祁念的胳膊,挨着她咬耳朵,“别理他,让他独自尴尬。”
祁念脸上表情依旧,般般入画的眉眼间蕴着冷清,对站在门口的男人置若罔闻。
慕少卿见祁念这样,眉心紧紧皱着,没再思索,他推开门,几步走到祁念和许真真面前,沉声道:“跟我出来。”
“你谁啊?念念凭什么听你的。”
许真真翻了个白眼,凉凉说着。
慕少卿冷冷一笑,“我是谁?我是她男朋友!”
许真真也来了脾气,她唰的一下起身,双手抱胸,“慕少爷,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字?你是她的前男友而已。”
“前男友就是你们已经分手,再也没有关系了OK?”
慕少卿怔愣。
他和祁念再也没有关系了吗?
想到这儿他异常烦躁。
“我和她之间关你什么事?”
许真真笑了笑,“我是她队友啊,哦,对了,也是你现任女朋友夏妍的队友呢,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敢不敢当着夏妍的面说啊?”
慕少卿咬着牙,声音从齿缝发出,“这儿轮不到你说话,滚开。”
许真真耸肩,戏谑看着慕少卿,“轮不到我说总轮得到门口那位说吧?”
他转身就看到夏妍泫然欲泣站在门口,身边的纪晴担忧看着她。
慕少卿进来的时候夏妍就已经在了,所以他刚刚的那一句“男朋友”她听的清清楚楚。
许真真拍了拍手,“大家都听清楚了吗?慕少卿自己承认是祁念的男朋友哦,不是什么插足呢。”
夏妍也踩着高跟鞋走进练习室,她红着眼眶,对许真真道:“真真,我知道你和祁念关系好,可也没有必要这样处处针对我啊。”
“祁念那件事和我没关系,而且……”她暗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祁念,“如果念念她没有做的话,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
纪晴也开口,“对啊,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祁念没有插足慕少和妍妍的恋情,她有什么可怕的。”
许真真气结,“你……”
“慕少卿。”
一直没有说话的祁念突然开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她缓缓起身,平静地与慕少卿对视,“你告诉她们我是不是第三者,告诉她们我有没有插足你和夏妍的感情。”
卧室
祁念一勺一勺喝着许姨送来的白粥,“这是先生特意吩咐的,怕您长久未进食伤胃。”
许姨笑眯眯说着。
祁念一愣,长睫翕动几下,傅聿深很会照顾人。如果傅聿深想,他会把人宠成世间最尊娇贵的小公主。
被他喜欢肯定很幸福。
放下白玉质地的勺子,祁念问,“许姨,你怎么知道我会跳舞?”
许姨笑着扯了扯身上的围裙,“我在电视上见过。”
“电视?”
祁念上学的时候确实经常参加舞蹈比赛,也在学校晚会校庆的时候表演过舞蹈节目。
但从来没有录制过能上电视的节目,许姨是怎么看到的?
“对啊,”许姨麻利收拾碗碟,嘴上也没闲着,“就在楼下客厅的电视上,当时先生也在呢。”
“叫什么来着……《楚腰》!对,就是这个名字!”许姨对能想起舞蹈的名字感到十分骄傲。
那可是夫人跳过的舞。
下一刻她却皱着眉好像在用力回想着什么。
祁念从傅聿深看过她跳舞的震惊中回神,“傅先生看过我跳舞?”
“对啊,”许姨若有所思,突然她提高了声量,“我想起来了!先生看完夫人的舞蹈后说了一句‘楚腰纤细掌中轻’,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应该是夸夫人的,因为先生当时是笑着说的。”
楼下引擎声响起,傅聿深离开了。
祁念低头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了,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夫人,您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祁念点点头,她确实有点累了。
深夜,祁念半梦半醒间觉得有道灼热的目视线凝在她的脸上。
她一下惊醒,猛然起身才发现那人身上带着熟悉的雪松味道。
“傅先生?”
傅聿深竟然回来了。
祁念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照亮彼此的脸。
傅聿深狭长的眸子没什么情绪,身上透着凉意,身上还是那件衬衫,一言不发坐在床边。
祁念摸不清他怎么了,手紧紧抓着柔软的被褥,静静等傅聿深开口。
过了许久,他淡淡问,“祁念,忘记一个人要多久?”
祁念面色一滞,整个人都顿住。
忘记一个人?
下意识就去看他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应该比自己更清楚。
咬了咬唇,祁念垂下眸子,声音很轻,“我不知道。”
她真的没有办法回答傅聿深这个问题。
她也不知道傅聿深多久才能忘了他的未婚妻。
“可能两三天,可能两三年,也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祁念抿了抿嘴角,轻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直视傅聿深,般般入画的眉眼带着浅浅的笑意。
“傅先生,抱歉,我真的没办法回答。”
“那你呢?”
傅聿深突然问。
“我?”祁念一瞬间茫然,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只有过慕少卿一个男朋友,四年里她自问是个合格的女朋友。
可慕少卿还是选择了夏妍。
慕少卿和夏妍也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就算夏妍放弃他和别的男人出国,慕少卿还是一直想着她。
从某种意义上说,慕少卿和傅聿深是一样的人。
但祁念不是。
在一起四年,她有很认真对待那段感情,所以慕少卿说分手的时候,祁念不是无动于衷的。
她也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的京市很久,最后连头发都带了冰凌。
后来母亲的病加重,没有办法她只能去找慕少卿,可那晚慕少卿搂着夏妍意气风发,她在暴雨中远远看着他们,连休斯顿的门都进不去。
和傅聿深睡是她自愿的。
她不像他们有资本玩爱情,为一个人情根深种。
她还有妈妈要救。
她没有时间为慕少卿伤心难过。
祁念从不觉得自己高尚,相反她很会分清利弊,她要救母亲,傅聿深是个正好的人。
傅聿深轻笑出声,祁念竟然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几分自嘲。
“傅…”
声音戛然而止,傅聿深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的唇。
祁念只愣了一下,随即攀上他的脖子,她起身跪在床上,乖巧回应这个吻。
傅聿深吻得很凶,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
一双鹰眼直直盯着祁念,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很久,直到祁念觉得胸腔中的空气都被他夺走,傅聿深才放开了她。
祁念攀着傅聿深的脖子,整个人挂在男人身上,轻轻喘息,媚眼如丝看着他。
眼波盈盈如春水。
傅聿深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樱唇。
闭了闭眼睛,傅聿深推开了身上的女孩儿,起身,他又回到了那副冷然的模样,“我一会飞机去德国,这几天有什么事就和宋特助说。”
祁念泠泠看着他,轻轻颔首,“傅先生路上小心。”
“嗯。”
引擎声再度响起,祁念靠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抹光亮一点点消失不见。
屋子里还萦绕着傅聿深身上的烟草味。
祁念轻轻抚摸了一下殷红的唇。
凌晨一点傅聿深去了德国。
在刚刚吻过她之后。
“夫人,夫人,您睡了吗?”
许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祁念转身开门。
“怎么了,许姨?”
许姨笑道:“我看您房间亮着灯就来看看您睡没睡,先生带回来好多花和甜品牌,我问他怎么处理,他让我来问您。”
“花和甜品?”祁念惊诧。
“他怎么说的?”
许姨道:“先生说交给您处理,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
祁念抿唇,“在客厅吗?去看看。”
几十束束栀子花占据了沙发的大部分空间,餐桌上放着好几盒抹茶味道的甜品。
祁念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是她喜欢的那家甜品。
这家甜品的生意很好,他们家有很多甜品都是现做的,傅聿深出去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是从哪里买来的。
祁念赶紧找店家小票,付款时间是11:56分。
傅聿深刚才出去是给她买这些东西去了。
她喜欢的栀子花,她喜欢的抹茶味甜品。
“许姨…”
许姨赶紧上前,“夫人?”
“把花都插起来,甜品放冰箱。”
“对了,你知道傅先生几点飞机吗?”
祁念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在去机场的车上了,她不知道傅聿深几点飞机,但莫名就想去机场找他。
窗外的建筑飞速后退,天空中缀着几颗星子。
祁念无心欣赏,她只想快点到机场。
凌晨四点的机场人不是很多,但候机厅很大,祁念不知道去哪找傅聿深。
后来才想起他应该是坐头等舱有独立候机室的。
祁念站在大厅中间紧抓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又畏缩。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她和傅聿深的关系大抵就是这样吧,如果他不允许,她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一个人站在这做什么。”
祁念的头靠在秋千的藤蔓处,瑰姿艳逸的脸上带了几分自嘲,不知不觉间已经喜欢傅聿深这么多了。
她用力仰头,试图抑制眼眶摇摇欲坠的泪水,叹息般轻轻呢喃,“祁念,不要那么喜欢他。”
“祁念…?”
祁念寻声回头,沈幼宜脸上的不确定还未消除,直到看清秋千上人的那张摄人心魄的脸神色一下就了然。
祁念怔愣,沈幼宜穿着紫色连衣裙,端端站在不远处,她身旁就是一身银灰色西装的沈仲庭。
“你怎么一个人在儿?”
祁念眨了眨眼睛,只直直看着沈幼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沈幼宜疑惑,顺着祁念的目光一下就明白她在看什么,脸上微微发烫,她赶紧拉了拉裙子的领口。
祁念笑了笑,她从秋千上跳下来,语气轻快,“沈总,幼宜,屋子里有点闷我出来待会儿。”
沈仲庭挑眉,如炬的目光落在祁念脸上,带着莫名的审视。
祁念神色依旧,她微微笑着,看不出半点不对。
沈幼宜点头,“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这么久了,傅聿深应该哄完那个小姑娘了吧。
“好,那我们一……”
“祁念。”
低沉冷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祁念身子一顿,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傅聿深声音的那一刻她的眼眶变得酸涩湿润。
祁念心中突然生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傅聿深总是轻易就会挑起她的情绪。
身后人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背后,可祁念却并未转身。
她不想见到他,至少现在不想。
“江…雪?”沈仲庭惊诧出声,祁念猛然回头,猝不及防就对上傅聿深旁边女孩儿的脸。
她果然很漂亮,不过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清丽秀气。
江雪长了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可她的妆却很淡,似乎是故意掩盖浓艳的五官,搭配那身藕荷色的锦绣旗袍,倒也有几分江南女孩儿的温婉冷清。
她抱着琵琶和傅聿深站在一起,更加楚楚可人。
“你都这么大了?”沈仲庭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我记得傅二第一次把你领来的时候……”
“沈仲庭,”傅聿深冷冷开口,冷倦内心紧蹙,“你怎么这么多话。”
沈仲庭看了看傅聿深,又看了看江雪,双手做投降状,“OK,我闭嘴。”
江雪一直安静站在傅聿深的旁边,没有说话。
沈仲庭干咳一声,“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快去……”
“我就不去了。”
沈仲庭无奈看了一眼旁边垂着眸的祁念,有苦说不出,一个两个的能让他把话说完吗?
“沈总,谢谢您的邀请,不过我想先回去了,下次换我请您。”
祁念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她微微侧身对着傅聿深的方向,“傅先…傅总,再见。”
话落,祁念抬步就往和傅聿深相反的方向走,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是通向哪里的路,只是不想从傅聿深和江雪的身边经过。
走到蔷薇花墙处,手腕处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祁念冷不防就被拽入一个坚硬炙热的胸膛。
“你怎么回去?”
熟悉的雪松香掺杂着陌生的香水味窜入鼻腔,祁念卷翘浓密的睫毛颤动。
“不关你的事。”
傅聿深一愣,含着冰霜的深邃眼眸闪过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祁念的手都在抖,可是她的声音却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我说,不关你的事!”
气氛瞬间凝结,周围死寂般沉默。
“念念,你先将就着穿我的,衣服湿了容易感冒。”
更衣室内,许真真从自己的衣柜拿出一套裙子。
祁念在公司只有练习的衣服和身上穿的常服。
练习时穿的衣服已经洗了还没有干,身上穿的常服也湿透了,只能借许真真的衣服。
祁念回神,看着递到眼前的衣服,她小声说了句谢谢。
趁着祁念换衣服的时间许真真赶紧问沈幼宜,“幼宜,你刚才的意思是知道造谣的人是谁?”
沈幼宜收起手机,抬眸看着许真真,“嗯,祁念应该也知道,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许真真一愣,她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难道是纪晴为了洗白夏妍出道夜舞台失误故意用这种方式转移视线?”
沈幼宜点了点头。
许真真怒气一下就上来,夏妍频频忘词和走位失误是她自己缺少练习,关祁念什么事,凭什么让她给夏妍的失误和傲慢买单。
“沈总知道纪晴和公关部的所作所为吗?”
许真真皱着眉问。
如果沈仲庭知道这件事那就说明是他点头同意的,刚才他在大厅的承诺也就只是场面话而已。
在祁念和小舅子女朋友面前,他一定会选择后者。
沈幼宜用吹风机吹干刚才借给祁念的外套,淡淡道:“他不知道。”
水渍越来越小直至不见,吹风机的声音暂停,沈幼宜转头看着许真真,“沈仲庭不会动祁念的。”
“为什么?”
许真真不明白,她看沈仲庭对祁念得想法还挺明显的。
沈幼宜将视线落在房门紧闭的更衣间,暗含深意笑了笑,“她可是大有来头。”
“总之,你不用担心,沈仲庭和…会解决的。”
更衣室内,祁念已经换好了衣服,她呆坐在椅子上,手中握着手机。
一阵铃声突兀响起,尖锐的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祁念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稳定神情后,她垂眸看手机屏幕。
只一瞬,祁念就觉得眼眶酸涩。
被人污蔑的委屈、怨愤一下就涌了出来,筑好的坚固堡垒瞬间崩塌。
浓密卷翘的长睫颤动几下,素净手指滑动屏幕。
傅聿深看祁念这么久没有接通以为她正在忙,刚想挂掉视频通话,那头就出现了女孩儿姝美精致的脸。
但是那张总是挂着明媚笑意的脸今天却很不对劲。
“傅先生。”
傅聿深微微皱眉,她的声音有很低带着浓重的尾音,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祁念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
傅聿深这些日子在柏林一直照顾傅时薇,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她不想让傅聿深分神。
祁念赶紧笑了笑,“傅先生你在车里吗?”
傅聿深冷倦的眉眼情绪不显,薄唇紧紧抿成了一个锋利的弧度。
“嗯。”
祁念继续说着,“现在柏林应该是早上吧,傅先生要去做什么呀?”
“我刚练习完洗了澡。”
她的头发还有点湿,以防傅聿深问祁念撒了谎。
傅聿深看了她一会儿淡淡道:“嗯,柏林现在是早上七点,我出去办点事。”
坐在副驾驶的宋一看了看窗外满大街的中文默默移开了视线。
祁念举着手机,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傅先生,傅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
傅聿深往后靠了靠,“好多了。”
“真的吗?”祁念杏眸弯了弯,语气也轻快了几分,“那太好了,如果傅小姐同意,可以让她来国内,我可以……”
“祁念。”
傅聿深打断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
傅聿深开门见山,没有任何拐弯抹角,他目光沉沉,好像要穿透屏幕。
祁念搭在膝盖上的纤细手指微微蜷缩。
眼眶的酸涩感更浓。
静默了一会,她缓缓出声,“傅先生,如果你没做过一件事,可有人偏偏说你做了,你会怎么办?”
宋一感受到后方变得冷厉的目光赶紧拿出手机去查祁念发生了什么事。
傅聿深看了屏幕中眼睛红红的女孩儿,不紧不慢给出了他的答案。
“让他们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祁念:“……”
这可太刑了。
她没忍住轻轻笑了出来,“傅先生,倒也没有那么严重。”
顿了顿,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我只想让她们给我道歉,恢复清白。”
傅聿深安静听完,“没有了?”
他看着宋一递过来的手机屏幕语气冷然,眉心紧紧拧着,眸中闪过一瞬狠厉。
祁念摇了摇头,“没有了。”
许久,傅聿深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的冷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我知道了。”
“傅先生,我自己可以,你不需要帮我。”
祁念赶紧拒绝。
“而且沈总说会查清的。”
傅聿深挑眉,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沈总?”
祁念抿唇,轻轻颔首,“尚禾的总裁,沈仲庭。”
傅聿深深邃眸子冷了几分,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沈仲庭这么说的?”
祁念一愣,随即释然,傅聿深和沈仲庭肯定是认识的。
沈氏重心在国内,傅氏在国外,但这两个大豪门肯定会有交往。
“嗯,”祁念乖巧道,“沈总当着尚禾员工面说的。”
傅聿深静默不语。
祁念耳边只剩下电流声和傅聿深不重不轻的呼吸。
良久,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解决,也相信沈仲庭身为尚禾总裁不会放任自己的员工被造谣污蔑。”
“念念,看着我。”
祁念抬眸,视线上移对上傅聿深的蕴含着情绪的双眼。
“可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没道理任由别人欺负我的妻子还置之不理。”
“所以念念,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有我在,你永远都不需要独自面对。”
祁念呼吸一滞,连带着心跳都慢了几拍。
他的目光温柔地让人沉溺,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砸在祁念的心上。
妈妈出事之后,她一个人支撑了很久,不管什么事都是独自面对。
直到傅聿深出现。
纵使他们彼此无爱,各取所需,但是不可否认,傅聿深真的帮了她很多。
如果没有他,祁念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甚至不敢想妈妈会怎么样。
可她明白,身边的人终究会离开。
就像妈妈,就像慕少卿。
没有人会永远都在。
尤其是傅聿深。
如果有一天他腻了,他们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祁念一直都明白的,可她还是会为了傅聿深不经意的动作,和那些温柔的,可以称之为承诺的话而心悸。
真没用啊祁念,慕少卿给的教训还不够么。
她和慕少卿在一起四年,他都没有放下夏妍。
傅聿深只会更甚。
已经死了的人,永远无法代替。
“念念,你在听吗?”
祁念回神,清凌凌的目光看着屏幕上的傅聿深,敛去心中情绪,她嫣然淡笑。
“我听到了。”
“听的很清楚。”
“听清楚还要记心里。”傅聿深单手磕出一根烟,淡淡道。
“嗯,我记住了傅先生。”
傅聿深想要点烟的手一顿,想要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嗯,先挂了我这边有点事。”
“好,傅先生再见。”
清晨,晴空万里。
傅聿深早早离开了。
昨天他们又在浴室折腾了很久,真正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
祁念早就困得不行,任由傅聿深把她抱出浴缸,吹干头发。
祁念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后将脸深深埋入柔软枕头中。
丢死人了。
忽然想起傅聿深好像加了她的微信。
祁念赶紧从床头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通过。
他的头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全黑的背景中间有一颗明亮的星星。
连昵称都没有变。
是他的英文名Foy。
傅聿深应该是个很长情的人,从他一直戴着未婚妻的戒指和经年不换的微信头像昵称就可见一斑。
他们以前是交换过微信的。
她刚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时候,他带着祁念参加聚会,傅聿深也在。
祁念记得他穿着黑色冲锋衣,被众人围着慵懒坐在会所的沙发上。
那个时候的傅聿深没有现在这样深沉内敛,甚至带着点唯我独谁的锋芒。
“二哥,”慕少卿拉着她的手,“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祁念!”
傅聿深懒懒抬了下眼,半隐在黑暗中的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祁念的心却跳的厉害,无端的,她有点害怕慕少卿这个二哥。
后来他们做游戏,祁念输了,惩罚是要加慕少卿以外男生的微信。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点名让她加独自在阳台抽烟的傅聿深。
玩游戏,输了就是输了,慕少卿也不好说什么。
无奈她只好起身去阳台。
“傅二哥,”祁念的声线有点抖,紧紧拽着白色山茶花连衣裙,“我玩游戏输了,惩罚是要加慕少卿以外人的微信。”
她顿了一下,抬眸看傅聿深的表情,发现他没什么异样才继续道:“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傅聿深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烟雾氤氲着他晦暗不明的脸。
许久未得到回应,祁念咬了咬唇,“对不起,傅二哥我…”
“二维码,我扫你。”
祁念一愣,傅聿深竟然同意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让傅聿深添加自己。
点击同意后,祁念算是完成了任务。
她眉眼弯弯,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谢谢二哥。”
傅聿深淡漠眉眼毫无情绪,忽然,他轻笑一声,“你们结婚了?”
祁念语塞,脸颊慢慢爬上红晕,她摇了摇头,“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
傅聿深抬步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淡淡道:“没结婚就别瞎叫。”
后来慕少卿要用她的手机,结果还给她的说不小心把傅聿深删除了。
祁念觉得这样很失礼想和傅聿深解释一下,但慕少卿说傅聿深回德国了,这事也就作罢。
……
思绪回转,祁念葱白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对话框。
念念:【傅先生,你又回德国了吗?】
那头,正在傅氏大楼开会的傅聿深手机突然震动。
他扫了一眼,脸上情绪不显。
“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下午继续。”
话落椅子滑动声响起,傅聿深已经不见了人影,留下众位高管面面相觑。
祁念抿着唇,不自觉学着傅聿深那样轻轻敲着手机屏幕。
忽然她眼睛亮了一下。
Foy:【没回,在傅氏。】
原来是去了傅氏。
念念:【原来是这样。】
念念:【傅先生,我想去看看妈妈,不知道德国专家那边允许吗?】
傅聿深打了个电话,得知祁念妈妈的治疗正在稳步进行,但也不好长时间探望,会阻碍治疗流程。
Foy:【可以,但不要停留太长时间。】
祁念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
念念:【知道了,谢谢傅先生。】
念念:谢谢.JPG
是一只狗在做谢谢的动作。
傅聿深嘴角噙着淡笑,目光落在祁念的头像上。
她穿着学士服,手中捧着一束洁白栀子花,站在中舞大学的大门巧笑嫣然。
指尖摩挲着女孩儿明媚的脸,傅聿深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祁念收拾完下楼阿姨正在打扫客厅,见她下来恭敬问好。
“夫人。”
祁念笑着回应,“许姨,叫我念念就好,不用总是叫夫人。”
许姨脸上的细纹深了几分,摆手道:“那怎么行,先生知道了会怪罪的。”
祁念无奈,提到傅聿深她也不敢再让许姨改口。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去拿。”
“谢谢许姨。”
早餐还是她喜欢的中式,豆浆鸡蛋和包子,祁念吃的欢快。
“夫人。”在一旁擦拭花瓶的许姨突然出声。
“嗯?怎么了?”祁念放下手中的豆浆笑着问道。
“夫人怎么不跳舞了呢?”
亲祁念握着豆浆杯子的手骤然收紧,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耳边似乎又响起那些人粗粝的吼叫,“别让她跑了!”
许姨只顾着擦花瓶没有注意到祁念的异色。
“我见过夫人跳舞,哎呦,和仙女一样,赵飞燕在世也不过如此吧?”
“从来就没见过夫人这么漂亮的人,比画上的还要精致,那天先生带您回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般容貌的人见过就不会忘的…”
“许姨!”祁念突然起身打断她的絮絮叨叨,“我有点事,先上楼了。”
还没等许姨回应祁念就迈着急促的步伐上楼。
“夫人一天都没有下楼?”
许姨着急的声音传来,“是的,早上吃了几口就上楼了,敲门也不理人,午饭和晚饭都没吃。”
傅聿深皱眉,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扯了扯领带,他指节轻扣卧室的门,“祁念,把门打开。”
屋内的人没有回应。
傅聿深烦躁地把手臂的西装扔给许姨,冷然道:“去拿备用钥匙。”
“咔哒”一声门把手转动,许姨的动作顿住。
卧室很黑,走廊灯光打在祁念白色亚麻长裙,她的脸隐在黑暗中,许姨看不真切。
“去给夫人准备晚饭。”
许姨赶紧离开。
傅聿深推开门,祁念身形后移。
“别开!”
冰凉柔软的指尖覆盖在傅聿深想要按开关的手背,“别开灯。”
屋中没有开灯,落地窗前的窗帘紧紧拉着,没有一丝光亮。
傅聿深脸色微沉,眉心紧紧拧着。
“我听医院那边人说你没去看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祁念低着头,本来早就止住了的眼泪在傅聿深低沉轻柔的话语中再次流下。
祁念从小就爱哭,但自从妈妈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后就再也没有哭过。
和傅聿深在一起的短短半个月时间比她过去几年哭的次数还要多。
傅聿深看不到祁念的表情,但他听到她微乎其微的啜泣声。
祁念在哭。
傅聿深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扣着祁念的后脑。
怀中女孩儿哭的越来越厉害,最后肩膀都是颤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泪水打湿他昂贵的衬衫,祁念终于停止了哭泣。
“好了?”头顶传来傅聿深有点沙哑的声音。
祁念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她仰脸,“傅先生,对不起,把你衣服湿了。”
傅聿深愣了一下,随即嘴角荡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什么?”祁念疑惑,她不记得还有那次弄湿了他的衣服。
傅聿深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祁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傅先生!”
“嗯。”
祁念羞的说不出话,只把头埋得更低。
“好了,”傅聿深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再低头就到地里去了。”
门外响起许姨的敲门声,“先生,夫人,晚饭好了。”
傅聿深嗯了一声,转而低声哄道:“先吃饭,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祁念眨了眨眼睛,“好。”
傅聿深下楼接水,下午一直开会,到家许姨又说祁念一天没下楼,这会儿嗓子有点干。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透明玻璃杯,仰头喉结滚动,甘甜清凉的水划过,那股干渴感顿时好了很多。
目光扫到餐桌上的杂志时傅聿深顿住。
《舔爆!慕少卿伦敦一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
配图是泰晤士河畔旁慕少卿搂着夏妍,夜空中燃烧着带有夏妍名字的烟火。
刚才甘甜的纯净水现在变得辛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