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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走出来,手机里有无数个未接。
有周霖打来的,还有我婆婆打来的,但没有游一蓉的。
我一个都懒得回,只给周霖发了条信息,通知他周一跟我去民政局。
“小游啊,你刚做完手术,回家好好歇几天,这几天给你算病假。”
护士长搀着我,又给我打了辆车。
“你那个妹妹今天下午被保安拽出去了,唉,那小丫头真是和你一点都不像。”
是啊,和我一点都不像。
自游一蓉出生,她就是我们全家的宝贝。
爸妈去世的时候,游一蓉才十二岁,刚上初一。
而那天如果不是游一蓉硬要吃城南的那家蛋糕,爸妈也许根本就不会在路上出车祸。
但我从来没怪过她。
因为她是我的妹妹。
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是亲人也分缘深缘浅。
坐在出租车上,我不停的回想,这些年我对游一蓉的教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以至于她现在把最利的刀尖,对准最爱她的我。
因为爸妈早逝,我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唯一一次向她动手,也只有今天上午的那一巴掌。
“姑娘怎么哭了?
来,快擦擦。”
出租车司机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已经眼泪纵横。
“我看你刚从医院出来,是生病了?
没事,生病都会好的,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呢。”
我擦擦眼泪,“是啊,我还年轻,路还很长。”
周霖与我结婚的时候并没有给彩礼,我们之间也没有涉及任何的财产纠纷。
我打胎这件事对他们来讲也没有任何损失,反正周霖已经出轨了。
周一民政局离婚,30天后,再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就好。
“我告诉你,我儿子长得又帅,学历又好,没了你我们分分钟娶一个比你更好的,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在民政局,我的前婆婆还在对着我骂。
“你个恶毒的坏女人,你杀了我的亲孙子,你不得好死你!”
我完全当耳旁风,自顾自地签好字。
周霖见我没反应,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女人,能教育出来什么样的妹妹,你那个小妹妹最好骗了。”
我平静的看着他,“是啊,她要是不好骗,怎么能让你这种狗东西拿过来利用。”
“你!”
周霖扬起巴掌,却被他妈拉住,“儿子别跟她置气,这可是民政局,有监控的。”
“你也知道有监控是吧?
我劝你们最好早点滚。”
前几天护士长告诉我,有一个需要出差八个月的外派工作,我已经报名了。
再过两三天,我就不在这个城市,这群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至于游一蓉,她早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成年。
按法律规定,我作为姐姐,对已经成年的妹妹不再有任何抚养的义务。
然而就在此时,我接到了游一蓉导员的电话。
“你好,你是游一蓉的姐姐吗?
她已经4天没来学校上课了,再旷课下去学校就要给处分,你能联系得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