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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全文小说赵括王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的白起,还不知道长平大营营啸的消息。他只是听说,堡头那里的郑安平全军覆没,情况不明。不过长平关还在秦军手里,后手也马上就要发动了。能做的,战术欺骗,战略进攻,白起觉得自己都做了。他面无表情,目视前方战场。李云一如既往,在秦军的炮车多次打击到店上壁垒之后,终于亲自带人出来,和秦军死战了。白起眼睁睁看着士气大振的赵军打退秦军的进攻,却没有任何不悦。他甚至下令,这波被打退的秦军不需要被斩首,可以戴罪立功,继续进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云还能挡几次。李云知道,自己没法再挡几次了。店上壁垒已经残破不堪,自己的手下也十分疲倦,就快达到生理极限了。他内心愧疚,自己寻死,却要连累自己身边这些忠勇的将士。突然,一个赵括门客拿着赵括的亲笔信...

章节试读

此时的白起,还不知道长平大营营啸的消息。

他只是听说,堡头那里的郑安平全军覆没,情况不明。

不过长平关还在秦军手里,后手也马上就要发动了。

能做的,战术欺骗,战略进攻,白起觉得自己都做了。

他面无表情,目视前方战场。

李云一如既往,在秦军的炮车多次打击到店上壁垒之后,终于亲自带人出来,和秦军死战了。

白起眼睁睁看着士气大振的赵军打退秦军的进攻,却没有任何不悦。

他甚至下令,这波被打退的秦军不需要被斩首,可以戴罪立功,继续进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李云还能挡几次。

李云知道,自己没法再挡几次了。

店上壁垒已经残破不堪,自己的手下也十分疲倦,就快达到生理极限了。

他内心愧疚,自己寻死,却要连累自己身边这些忠勇的将士。

突然,一个赵括门客拿着赵括的亲笔信,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了李云身边。

“我家少君有令,让我在李将军第一次出击以后,立刻命令李将军回撤。”

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李云打开信件一看,不由得鼻子一酸,虎目含泪。

李云,我知你性格执着,极其坚韧,让你守店上,我心甚安。

但是店上并不是久守之地,只要秦军用命,店上终会失守。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你弟李牧固然天生将才,洞悉战局。

但你却是我属意今后出兵在外,托付身后的不二人选。

你若亡故,我以后出战,便如芒刺在背,不得安生。

若你依然视我为上将军,即刻退兵,弃守店上。

李云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赵括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竟然是托付后背的人选。

他看向了套在自己右前臂的盾牌,紧咬牙关,终于下令:“撤!”

接下来攻击店上壁垒的秦军早就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却没想到没有遇到赵军的任何反抗。

劫后余生。

他们兴奋的在店上壁垒的残垣断壁欢呼,白起嘴上也露出了微笑。

韩王山的李牧看见这个情景,不屑的冷笑一下。

你们以为打完店上壁垒就完了么。

你们以为接下来就是一路坦途,直通故关,路上的粮道任你们切断么。

赵括在故关之战以后,在这条路上,整整修了十个壁垒,每个都比店上坚固。

李牧拿出虎符,赵军部队,迅速调动。

此时的长平关上,守将王陵死死盯着远处的赵军舒祺大营。

关上一共有三万秦国守军,其中两万人已经完成披甲,正在饮水吃饭,完善战前准备。

用这两万人冲击赵国大营,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陵没有那么愚蠢,不然也不会被白起派来守长平关。

他在等,等待秦王的后手。

其次伐交。

秦赵之间,隔着韩国、魏国,还有烂泥一样的东周。

韩国现在就像是秦国的附庸一样,而魏国,则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说动魏国在这个时候攻打赵国,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秦国的目的,只是借道。

三万骑兵,从大梁出发,突袭舒祺后方。

说起来可笑,这样做的代价,竟然是由韩国承受的。

秦国将韩国的垣雍,给了魏国。

垣雍此时在韩国手上,它对韩国并不意味着什么,可对于魏国则意义重大。

垣雍是韩魏两国的交通要道,又是水上要塞,此地有济水南汇荧泽,魏国的都城大梁地势比较低,如果在此处掘开荧泽,大水便会直灌大梁。

这本来是韩国拿捏魏国的重要筹码。

但是秦国兵锋之下,韩国却没有拒绝的余地。

秦王说了,如果韩国拒绝,那么六十万秦军直接转向,攻打韩国。

当然,韩国也是存了自己的心思。

现在赵国占了一定优势。

韩国献出垣雍,一是换取秦国继续和赵国作战,二也是将魏国拖下水,三国大战。

自己借机发展,坐收渔利。

三万秦军,星夜集结,日夜行军,从大梁那里,直插野王,绕到了舒祺后面。

带队的司马靳是司马错的孙子。

司马错是秦国有名的将军,威震蜀地。

在白起之前的秦国第一将。

司马靳将门出身,却没有官家弟子那样娇生惯养的习惯。

一步一步从底层军官做起。

每战必定身先士卒,作战英勇。

麾下三万秦军铁骑不亚于赵国最精锐的胡刀骑兵。

舒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么一只规模不小战力非凡的秦军骑兵,借着夜色,朝着自己的背后,开始了剧烈的冲刺。

猝不及防,撕心裂肺!

舒祺还在挑灯夜战,对赵括没有全力配合自己攻打长平关的行为进行批判。

就听见自己的后营人声鼎沸,惨叫连天。

他出外一看,只见自己的后营火势滔天,不由得眼前一黑,竟然吓得跌坐地上。

此时长平关的秦军,看见赵营起火,知道秦王后手发动。

王陵亲自带队,手扛将旗,第一个策马冲出。

随后秦军如同下山猛虎,鱼贯而出。

前后夹击之下,舒祺只觉得自己麾下二十多万赵军根本承受不住,大量的赵军还没出营帐就被秦军的弓箭杀死。

“快逃吧。”

舒祺也有门客跟随,开口劝说。

舒祺见此情景,早就吓破了胆,下意识直点头。

于是他竟然就和自己的门客抛下大军,骑马逃走。

远处,有一只赵军本来正在星夜加急行军。

这只赵军大概三万人,主帅性烈如火,正是赶去要接替舒祺帅位的廉颇。

“舒祺不通军务,长平关屡攻不克,我真是心急如焚。”

廉颇一边赶路,一边和副将说道。

他本想日夜兼程,迅速解除兵权,没想到在离赵军军营很远的地方就看见赵军大营起火,十分混乱。

看来是秦军夜袭赵营。

见此情景,廉颇紧锁眉头,顾不上体恤连续一天一夜赶路的士卒,大手一挥。

他这次来接替帅印,还带了一万多精锐的赵军骑兵,在他一声令下,这些骑兵不顾艰辛,立刻摆出了攻击阵型。

只有立刻和袭营的硬碰硬,不管大营里面赵军伤亡,才能止住颓势,避免以为炸营导致更大的伤亡。

至于收拢败兵,只能祈祷此时赵军大营里的统帅以身作则,力挽狂澜了。

正当廉颇的骑兵准备冲锋的时候,廉颇却惊讶的发现,赵军大营里逐渐平静了下来。

尽管面对前后夹攻,可是赵军在经历刚开始的混乱以后,竟然稳定了下来,隐隐约约还有反攻的趋势。

毕竟他们占据了人数优势。

廉颇还以为是舒祺手挽天倾,正在感叹后生可畏,先有赵括,后有舒祺的时候。

副将来报:“有一只我军小队前来投靠,领头的自称赵军主帅舒祺。

要求我军立刻将他护送回邯郸!”

廉颇大惊。

那是谁在赵军大营里面主持大局!


“既然要送死,自然我要带着你们去了!”

赵括哈哈一笑:“不然兄弟们上路的时候我不在,晚上睡不安稳。”

“您是一军主帅,不该跟我们来冒险的。”

“上将军阵斩王齕,已经是不世之功,何苦还要跟我们来这里拼命。”

“我们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上将军这么高贵的人,为什么要陪着我们去死。”

宋意等人说道,互相使了个眼色。

“既然都带你们来送死了,如果只是看着你们自己下黄泉,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赵括拔出自己的长剑,指剑发誓:“你们要是敢把我打晕送回去,我立刻挥剑自杀!”

这时候的誓言是很有说服力的,周围的赵军肃穆的看着赵括,心里无奈,只能打算拼死保护赵括。

成召做好了一进秦营直接抢马,如果战事不顺,带着赵括强冲秦军山路哨卡返回的打算。

此时,离约定好的日子,还有六天。

赵括交代手下稍微后撤,白天休息。

他自己躺在一棵树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尽管做出了决定,但是他依然无时不刻在纠结,在犹豫,在想着是否要改变主意。

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还是金光大道,没有人能知道。

和上次故关之战不得已要拼命不同,这次是赵括主动冒险出来寻找战机。

换句话说,上次是死到临头不得不拼命,而这次,像是自寻死路。

往小了说,自己的命还有身边这些忠勇精锐的命都压在他的肩膀上。

往大了说,长平二十多万赵军的命,都圧在他的一念之间上。

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作为一个穿越者,他认为白起一定能轻松击败舒祺,所以他要未雨绸缪,主动寻找战机。

前世一些军事小说里面特种作战的概念,让他结合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才有了这次作战。

但是,这个时代没有无线电,没有电报,连烟花都没有,自己准备冲下去的地方又不是预定的地方。

自己冲下去以后,司马越会来接应么?

赵括心里没底,他努力闭上眼睛,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了。

他无法做到名将那样做完决定以后心如止水,亢奋、焦虑、后怕等各种情绪反复交织在他心里。

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没有。

但是到了夜晚的时候,他按照计划,带人到了岔路口。

夜晚在山路行军极为危险,因此,除非很有必要,秦军不会出现在这条山路。

长平关的军情可以通过大路传递给长平大营。

但是。

为了以防万一,道路远处都有几名赵军弩手埋伏,只要有秦军出现他们就可以自行射杀。

然后赵括就只能撤退。

或者提早突袭,就算没有接应。

赵括并不打算强冲秦军哨卡。

万一那里的秦军及时打响了报信的大鼓,或者有秦军成为漏网之鱼回去报信,那么突袭极有可能演变为自投罗网。

他准备走那条没什么新鲜马蹄印的道路,以免行军踪迹被秦军士兵发现。

有经验的斥候甚至可以通过路上脚印重叠的程度推断出有多少人来过。

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搭了一座陆地桥。

他在道路的两侧钉下了两排铁钉,然后往铁钉上架上铁制的长戈。

最后,将木板铺在长戈上。

等全军通过以后,这些痕迹都被抹去,难以拔出的铁钉被打入土地,然后被黄土掩盖。

就算有秦军偶然路过此地,也不会看出这里,曾经有一只部队越过了这条道路。

这些山脉悬崖众多。

除了秦军把守的那个哨卡之外,没有其他出口。

但是赵括,并没有打算,走上去。

赵军躲在一处悬崖后面的森林里。

这个悬崖离秦军大营大概三里,悬崖的前方向前延伸以后,有一个向内的凹陷。

从这里下去,秦军的巡逻兵看不到。

除非有人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动静太大。

赵括花了五天时间,在悬崖上面,找到那些不硬不软,既能牢固固定铁钉,又可以在打钉的时候不发出巨大声音的地方。

然后车轮做成的滑轮在太阳降落以后便被赵括让人被安置在悬崖上。

所有的车轮都被放了上去,一个不留。

一条红绳子,要绕两个车轮。

这样的滑轮比较省力。

红绳子前后,被反复打结,在滑轮上形成一个环形。

按照赵括的计划,每个赵军自己在腰上捆好绳子,然后在这条绳子上绑上两条红绳子,到地面以后,砍断自己身上的绳子,再让上面的人拉回去,让下一个人下来。

盔甲和兵器被紧密捆绑在一起,空隙处填满了衣服,杂草,外面包了好几层厚厚的衣服。

避免兵器万一掉落发出的声音,引起巡逻秦军的注意。

赵括一直在执着的做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用再去想那些其他的选择,或者直面内心的恐惧最终选择撤退。

今晚,就是出击的时候了。

赵军临时营帐里面,已经没有了前日的嬉笑热闹,有的只是安静,令人心悸的安静。

所有士兵都默默的将带毒的墨汁涂在兵刃上,以免反射月光,暴露自己。

赵括拿着清水,和每一个赵军捧碗,每一下清脆的交击声都想击打在赵括心头一样。

他没有忘记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笑着和他们碰了杯。

谁都看得出来赵括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不稳,笑容都很僵硬。

只有赵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空无一物。

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谁都知道,赵括在带这些赵军出征的时候,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赏赐了出去,一个子都没有。

赵括随手解开自己贴身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塞给一个手臂骨折的军士,然后指着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说道。

“你们几个,替我拿给马三三的家人,记住,你们几个一起送回去,如果没送到,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到了黄泉,大家也不要相认。”

赵括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温暖,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嘴角如此无力。

那几个手臂骨折的赵军热泪盈眶,他们何尝不知道,赵括是怕他们自杀,才交给他们这个任务。

他们的上将军,即将上阵拼命。

却还记挂着最底层的士卒。

所有赵军都彻底明白,赵括,真的把他们当作平等相处的兄弟。

赵括举起碗,将清水一饮而尽,随后怒掷于地,咬牙切齿,面露青筋:“今夜一战,有进无退,有敌无我,有死无生。

吾赵括,发誓,与诸位生死与共,矢志不渝。

杀!

杀!

杀!”

“杀!

杀!

杀!”一阵低沉的,包含被压抑的杀气和愤怒的呼喊在树林间响起。

所有的赵军都觉得,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了。


胜仗的消息让整个长平大营上下无比振奋。

赵军和秦军在长平这里对峙整整三年,一直败多胜少,一步一步被往后赶,上党和空仓岭防线也落入了秦军手中。

而且赵军甚至还有都尉、裨将这样的高级将领被秦军阵斩。

因此一开始赵括集结人马准备进攻的时候,基本上所有将领心里都是没底的。

要不是赵括靠着王令撤换了一部分军官,他都没法完全调动军队。

谁也没想到,赵括的第一战开始竟然如此顺利,渡河之后直接击溃传说中野战无敌的秦军,而且还有不少斩获。

各部数十名将领闻讯以后纷纷来求见赵括,要求率先过河,趁着秦军还没反应过来,扩大战果。

“将军神机妙算,打了秦狗一个措手不及,接下来让我们胡刀骑兵率先过河,直接突了他们中军,把那个秦军主帅王龁的人头砍了给将军当夜壶。”

“丹河西岸就是秦狗的壁垒,你们骑兵射射箭赶赶人还可以,打这种壁垒,让我们剑士营的来。”

“还是我们重甲营来,秦狗弓弩锋利,你们剑士营都是穿的皮甲,挡不住。”

大营里面闹哄哄的,众将求战欲望空前强烈。

赵括听得脑壳都快炸掉了。

丹河往西就是秦军的壁垒,然后就是秦军的大本营,光狼城。

一路上,山岭连绵起伏,易守难攻,很难想象之前秦军是有多么强大,才能拿下光狼城,把赵军打回丹河东岸。

而且,对面是白起啊,千古杀神白起。

这可是即将把自己和大营里的所有人埋进坑里的杀神啊。

赵括心中悲苦,可看见自己麾下将士求战欲望强烈,他也明白现在完全没有理由直接退兵。

不然即使逃过了被埋进坑里,也逃不过回去邯郸面对赵王愤怒之下的斩首车裂。

此时门外,竟然又有身穿黑衣的信使,手持金牌和赵王依仗,声势浩大,策马扬鞭,前来传讯。

不用说,又是赵孝成王催促赵括进军的诏书。

赵括无奈,挥手让营里的将士们退下,让司马越带着使者进来。

果然不出所料,诏书里又是赵括上将军牛逼,大家都跟着他,赶紧把秦军给灭了。

赵括才刚看完这个诏书,营门外又传来喧哗,竟然又是手持金牌的黑衣军信使。

反反复复,短短两个时辰,竟然来了十二波手持金牌的信使。

第十二个信使,正是赵国的宗室赵从,平常和平原君走得很近。

之前送信的信使到了以后将诏书拿给赵括,确认无误后就返回复命了。

而赵从将诏书递给赵括以后,却没有离去,而是在营中坐下,司马越还给他倒了杯水。

赵括对这个赵从也有印象,这是平原君赵胜最看重的嫡系子弟之一,平常也负责和邯郸城里的他国质子们联络,以及管理门客的事。

赵括父子二人都是平原君举荐的,对于赵从自然不陌生。

只是赵括刚刚穿越过来,而且面对白起,心中悲苦,也没有强颜欢笑,自顾自打开诏书。

哎,还是那些车轱辘话,进军进军再进军,通篇看不到撤退这两个字。

赵括看着眼前催促自己进军的十二道金牌,欲哭无泪。

千年后那位举世敬仰的将军同样面对十二道金牌,却是退兵的金牌,功败垂成。

自己要是能和他换一下,该有多好。

想必后世有许多人在扼腕叹息那位将军在当时没有起兵清君侧。

想到这里,赵括作为一个穿越者,心里完全没有对王权的尊重,竟然立刻有了拥兵自立的想法。

不过马上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赵括这副身体的记忆已经和赵括融合了,所以他知道手下这些将士,忠诚的不是自己,而是赵王。

况且,长平这个地方,地形险峻,没什么良田,又长年征战,基本没有粮食产出,主要都是靠着赵国供给后勤。

长平这里本来就驻扎了大概二十五万赵军,加上赵括这次带了二十万大军,总共有四十五万大军需要吃饭。

虽说赵括这次还带上了赵国拼尽全力筹集的粮草,但理论上也就足够这些人马吃个两三个月。

这要是造反了,自己最多撑三个月就没饭吃了。

想到这里,赵括也有点理解为什么赵孝成王一定要打这一仗。

再耗下去,赵国搞不好真的要闹饥荒了。

但是让现在已经被穿越者取代的赵括主动去攻打秦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赵括来回反复踱步,苦苦思索。

旁边的赵从却以为赵括是初次为帅,有点紧张,出言道:“马服子果然大才,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听说了,我军拔得头筹,士气旺盛。

这次出击出其不意,我军乘胜追击,定能打那秦军一个措手不及。”

赵括的父亲赵奢击败过秦军,被封为马服君,因此亲近的人都称呼赵括叫做马服子。

赵括摆摆手:“从哥儿这话说得过了。

兵者,国之大事,还是需要小心谨慎啊。”

“我记得马服子在邯郸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人人都说马服子精通兵法,而且能把存亡看淡,只求胜利,天生将才啊,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赵括说起兵法则是张口就来。

“这仗打完,马服子马上要名扬天下,邯郸城里的年轻一辈就要以马服子为尊了。

之前嬴异人一直跟我说秦军最怕马服子统军,果然如此。”

嬴异人?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赵括听了心里也是一惊。

赵从继续说到:“异人虽然是秦国的质子,但是平常跟我们这些赵国贵族也有所往来。

他刚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做政。

我看回去以后他就得好好巴结一下你和王上,争取让他儿子像嬴稷一样,被我们捧上王位,哈哈哈。”

原来这里有一桩往事,就是现任秦王嬴稷,其实一开始没有机会当秦王的。

之前赵强秦弱,当时的赵王赵武灵王看见秦国动乱,想要扶持一个亲赵的秦王,于就用武力威胁秦国,把当时正在燕国当人质的公子稷扶上了秦王的宝座。

赵括对这些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他的心思完全被赵从刚才说的信息吸引住了。

赢异人的儿子,叫做政,那岂不是就是嬴政了。

这不就是秦始皇嘛。

那按项少龙历险记的记载,吕不韦应该也在啊。

想到这里,一个全身而退的计划在赵括脑海里产生了。


对于白起的死讯,赵括第一反应是不信。

他虽然不是历史专业,但也知道白起在长平之战过后很久才去世,而且是被赐死,不是病逝。

但是势头在赵军手里,自己谨守后方的话,赵军应该不会出现像历史那样被活埋的悲剧吧。

空仓岭到丹河一带的地形,看起来似乎没有可以让白起,哦,现在秦军主帅据说换成了麃公。

根本没有让秦军复现历史上那场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人的可能。

赵括自然是不会去告诉赵葱白起没死,小心行事。

这个消息没法证实。

赵葱现在志得意满,自己好心提醒反而会被当作驴肝肺。

要不是觉得赵葱手里那些赵军,早晚都是自己的,赵括估计连后手都不会准备。

丹河东岸,赵军正在依次渡河。

“稳步行军,不可冒进。”

尽管极为自信,但是在北疆久经战阵的赵葱却依然有着一份为将者的谨慎。

但是作为流淌着赵武灵王血液的宗室,他选择了率先渡河,以身作则。

“报,我军先头部队正面击溃秦军约五万人拦截部队,斩首近万。”

冯忌高兴的拿着战报,走了进来。

帐门外有许多军士正在搬运着战利品,大都是秦军的旗帜、盔甲、武器,辎重反而缴获不多。

帐门外,战死秦军的人头被堆在了一起,撒上石灰,十分恐怖。

“让所有渡河的士兵们都看,秦军现在不堪一击,大好军功就在眼前。”

赵葱吩咐道。

底下副将纷纷应诺。

冯忌朝着赵葱行礼,开口说道:“没想到秦军战力比传说中的差那么多。

看来是我们久在北疆,经历的敌人比较可怕。

秦人一直以虎狼出名,我们还把他们当作比北边胡人更加厉害的对手。

是我们太过小心了。”

赵葱看着那堆人头推成的京观,微微点头:“看来中原战场,就像一堆没有受过训练的斗鸡一样互相逐来逐去。

秦军原来,不过如此。”

在这个时代的将领们看来,战线也许会骗人,丢弃的粮草辎重也许会骗人,但是血淋淋的人头摆在那里,这是绝对不会拿来骗人的。

而且冯忌是有名的智将,他还专门让人辨认秦军尸体的手掌,确认这些被杀掉的秦军是久经训练的军人而不是被拉来充数的民夫。

“我军损失如何。”

赵葱问道。

“我军是进攻方,而且秦人有工事,因此这次进攻我军的伤亡也有七八千。

但是此战之后,我军已经在丹河西岸设下营帐,兵锋直指光狼城。”

“让那些胡人打先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次带他们来,也是存了消耗他们的心思。”

赵葱说道:“胡人不可信,匈奴蠢蠢欲动,北疆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动乱。

眼前的战事我并不担心,更加让我忧虑的是北方的匈奴。”

冯忌说道:“如果不是将军您为了平定北疆,上次哪里轮得到赵括来挂帅。

但是我刚才清点了一下,我们的后勤只够一个月的消耗,还是需要速战速决。”

“我自然明白,如果不是后勤不够,我都准备直接平推到函谷关去。

中原这些部队,天天打的是什么仗?

这样的秦军怎么还能被称为天下强军?

防御战战损比一比一的军队实在谈不上精锐。”

赵葱微微摇头:“此战打完,你随我先去平定北边的匈奴,再过几年,我去求一道王命,你我二人,一起南下,平定中原,一统天下,结束乱世。”

“固所愿,不敢辞。”

两人相视大笑。

没过几天,赵军就开始了对光狼城的猛攻。

但是在北方的胡人部队完成了前几天的进攻以后,被派上前线的竟然是廉颇原来的部队。

赵括被抽调的十万军队,还有裨将缚豹,就像被遗忘了一样,驻扎在丹河西岸。

他们做的事竟然和之前没有两样,看守辎重,运送物资,保证后路。

缚豹不由得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他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和这十万赵军身上,已经打上了赵括的烙印。

赵葱是一个骄傲的人。

除了对北方胡人之外,他不会做出借用战场消耗赵国军人的事。

但是,人有亲疏之别。

在赵葱眼里,自己的亲信当然是之前跟他一起征战北疆的一万精骑,接下来是廉颇分给他的一万多人马,随后是无主的二十万舒祺部下,最后才是缚豹。

在胡人被消耗完之前,缚豹是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而光狼城,目前摇摇欲坠,破城的荣誉的,当然也轮不到缚豹。

“先登者,可为我赵葱门下上等门客,从此以后脱离平民,如果再立战功,成为公族未尝是梦。”

赵葱指着已经破损大半的光狼城墙,开口许诺。

“并且赏金一千。”

冯忌也在一旁说道。

光狼城上,秦军的抵抗极为顽强,甚至战事进行到现在都没几个秦军投降。

但是如果赵括在现场,估计会觉得这些秦军似乎战技生疏,没有以前面对的秦军那种舍我其谁的气魄在。

秦军守将司马鞍看着蚁附攻城的赵军,面无表情。

“将军,赵军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快守不住了。”

副将急匆匆的向他禀报。

但是司马鞍并没有太多反应。

自从从长平关逃回来以后,司马鞍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宛如行尸走肉。

之前在长平关奇袭舒祺烧毁赵军辎重的荣耀烟消云散。

他的叔叔司马梗尚且知道在收拢败兵后自杀,而他竟然苟且偷生。

秦军的脸面,家族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他听门客说,自己的爷爷司马错听说自己撤退的消息以后,竟然一病不起,直呼自己不当人子。

所以这次,他只能主动要求来守城。

就像是为光狼城里这些袍泽陪葬一样。

好大的手笔啊。

司马鞍苦笑。

光狼城攻防战不单单围绕光狼城展开,在周围,故谷城、都尉城等地方,秦赵两军也展开激战,甚至野战。

但是,光狼城作为枢纽,自然是重中之重。

“报,我军五万守军,到现在伤亡过半了。

是否向麃公将军请求增援。”

副将甲胄上插着几只弓箭,焦急的进来汇报。

不会有什么增援了。

当司马鞍看见前来接替帅位的不是蒙骜而是麃公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来了。

秦军好久没有裨将战死了。

家族的耻辱终于可以洗刷了。

他身后,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剑士,看着他,虎目含泪。

那是他爷爷司马错的门客,专门过来,监督司马鞍的。

他也是司马鞍的启蒙恩师,两人情同父子。

以一人之死,继续兴旺整个司马家族。

这是他爷爷司马错让人带给他的原话。

“传我将令,你亲自带领剩下的袍泽,撤出光狼城,返回高平关。

我亲自断后。”

司马鞍对副将说道。

“将军!”

副将一脸惊讶。

“军令如山,违令者死!

快。”

司马鞍终于有了点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在目送自己袍泽撤离以后,司马鞍带着剩下的秦军伤兵,坐在光狼城里的帅府内。

心里竟然宁静了下来。

王陵在死前,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司马鞍微笑,帅府外面传来了奔跑声,伴随着兵器和甲胄的撞击声。

是赵军来了。

“君上派我来监督少君,其实是我要求的,我不愿意看着少君,自己一个人去黄泉。”

白发门客笑着,朝着司马鞍行礼,眼里仿佛看见了司马鞍小时候,缠着自己学剑的样子。

然后,他迈步朝着涌进来的赵军走去。

“司马鞍人头在此,哪个有胆子的快点过来,拿我的人头去请赏。”

司马鞍拔剑,狂笑。

血肉模糊。


电光火石之间,蔺相如又拿出了看家本领,装作扭捏的开口说道:“不瞒大王说,赵括这次,把邯郸城里的房子都变卖了,送到臣下这里,想让臣下帮忙说道一下,扩大一下封地。

他觉得自己的封田,太少了。”

“这赵括,竟然,哎。

寡人就是纳闷,怎么一个没打过败仗的将军会上书议和,原来是为了暗示寡人给他加封地啊。

话说起来,打了胜仗,这个封地确实应该加的。

这不是要等打完了,一起给他嘛。”

听完蔺相如的话,赵王对赵括的观感又重新好了一些。

他还以为,赵括就是想要封地还想要名声,但每次都拐弯抹角不直说,又当又立的。

不过赵王想到自己给被赵括生擒的郑安平封了君加了封地,赵括心里会不平衡也不足为奇。

当兵打仗为了啥,升官发财呗。

赵王都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给赵括增加封地,而只是送了匹马过去。

不然说不定赵括也就不会委托毛遂上书建议议和,自己也就不会烦恼元帅的人选了。

不过,王,不会错,也不能错。

看见赵王正在沉思,赵胜赶紧也为赵括说话:“大王,马服子的母亲可还在邯郸啊。

他平常是以孝顺和兵法闻名我赵国的,断然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害了他母亲啊。”

说完,他还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郑安平,这让因为投降导致全家被杀的郑安平心中萧索,面红耳赤。

他在投降的时候就明白这个结果。

但是当时,对于自己生命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没错,马服子也是宗室的旁系,他的利益和赵国息息相关。

他绝对不会干出出卖赵国利益的事的。”

虞信也说道。

“没错,不然赵括将军怎么会在之前,冒着生命危险,只带了一千人就敢去袭击秦军呢。

都是为了我们赵国他才这样做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呢。”

以为自己收了赵括贿赂的建信君也遵守了自己的职业操守,开口说道。

郑安平的脸更红了。

赵王听了这些话不断点头,开口说道:“让赵括守护我军后路,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寡人准了。”

赵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文钱的礼都没送过,却成为赵人眼中的行贿大师。

用金钱攻势,让蔺相如、建信君等人都为自己说话。

“关于我军主帅一事,臣有话说。”

秦国重点贿赂的对象楼昌看见赵括守护后路,廉颇挂帅,心里直叫不好。

万一赵国赢了,秦国给他的贿赂不就少了。

对于他来说,个人的利益远远大于国家利益。

“楼卿有何话说。”

“回禀王上,臣下听说,廉颇在前线,多次抱怨我王没有给他充分的后勤保障,导致粮草不继。

而且对于此次出战,他也是反对的,他认为我赵军先前获胜主要是依靠赵括的超水平发挥。

此外就是我军采取了守势,依靠了工事。

除了部分精锐之外,我军单兵素质远不如秦军,此战堪忧。”

“岂有此理!”

赵王大怒。

“千真万确。”

另一名秦国重点公关对象上卿赵郝往前一步,开口说道:“廉颇是最早守卫长平的将领。

结果一路打下来,接连丢失空仓岭防线、光狼城等重要地点,手下裨将和都尉都被斩了好几个。

上次让他去替换舒祺我就是反对的。

我看他就是被秦军吓破了胆,不敢和秦军正面作战。

如果要不是赵括将军亲自出手,我看长平关他也是攻不下来的。”

“廉颇将军久经沙场,岂是你这样的小人可以随意评价的。”

还没等赵王发话,一旁听得无比愤怒的宗室赵禹就站出来指责赵郝。

以往,这时候会开始一场犹如菜市场一般的对骂,随后上升到人身攻击,甚至还有过全武行的经历。

但是今天,意气风发的赵王眼看局面即将失控,直接将桌上装蜜浆的青铜爵摔到地上。

砰!

朝堂里一片寂静。

赵括打败秦国两次以后,赵王觉得自己腰杆挺直了,说话更有自信了。

而且,他说话有人听了。

因为之前让赵括替换廉颇,正是出于他的决策。

于是,赵国朝堂,奇迹般的恢复了秩序。

“有话说话,就事论事。

不要扯远,再有下次,统统滚出去。”

“臣知罪。”

“臣知罪。”

平阳君赵豹站了出来,开口说道:“臣下以为,廉颇继续带兵追击秦军,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

廉颇说过,要以赵括将军马首是瞻。

之前让他挂帅攻打长平关,是希望他和赵括将军密切配合,不至于互相扯后腿。

眼下我军要进行战略进攻,虽然任用赵括守护后路。

但是也怕赵括心中有怨,影响了廉颇,导致功败垂成。”

赵豹说的义正言辞,但是他实际的想法却是不希望平原君赵胜的势力继续加强。

毕竟赵括和廉颇都是赵胜举荐的。

“平阳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赵王沉吟。

刚刚秦国回来的使者郑朱小声提议道:“庞煖将军屡立功勋,是否可以为帅。”

“庞煖长期守卫邯郸,宛如镇国柱石。

眼下魏国、韩国态度暧昧,随时有可能偷袭我国。

庞将军此时,绝不可轻动。”

庞煖可是赵王最信任的武将,绝对不会被赵王放出去。

不然赵王晚上就不要睡觉,通宵抱着剑看着门口会不会有人来加害自己了。

“乐毅、田单呢?”

宗室赵禹问道:“乐毅推弱燕之兵,破强齐之雠,屠七十城,天下无双!

田单驱强齐之众,报弱燕之怨,收城七十,迎复襄王,威名赫赫。”

这两人确实是十分适合挂帅的人选。

如果年轻二十岁的话。

但是如果两人年轻一点的话,之前也不会有赵括什么事了。

赵王一声长叹。

乐毅和田单已经是随时可能故去的风烛残年了。

如果带兵到一半,突然有个三长两短,那赵国除了退兵,还能怎么办。

“臣这里,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

建信君开口说道。

不用说,他又是收钱办事了。

这次非但秦国给了不少,那位他口中的人选也给出了满意的价格。

可怜赵国,主帅的人选经常都是被秦国用金子砸出来的。

“建信君举荐何人啊。”

赵王问道。

“臣下举荐的此人,和赵括一样,也是弱冠之年,同样是宗室中人,忠诚度绝对没有问题。

此人长期奉命在塞外驻守。

在赵括击败秦军的同时,此人多次击败了匈奴人对代州的进攻,斩首近万,稳定了我国的北疆。”

“宗室中竟然有此俊才,他人现在何处。”

赵王大喜。

但是谁都知道,赵王此时是在表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人就在殿外,此人乃是我赵国宗室,赵葱。”

话音刚落,一个英武的男子高昂着头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不畏艰辛,也不怕死,敢于进攻的将军。

他的名声和战绩确实不错,众人对于他担任主帅,心里基本都是认可的,纷纷点头。

只有蔺相如、庞煖等少数几人内心忧虑。

北方是一片平坦,赵军骑兵和战车兵可以充分发挥优势而长平那里,山路崎岖,擅长进攻的赵葱在那里,会不会水土不服呢?